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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妖撩夫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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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朱止岚道:“你们二人,昨晚是喝了多少酒?今日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进来了。”言毕,朱止岚便推开了门,并将门阖上。他转身看着披散着乌发的二人,一阵摇头:“门中不缺那个钱,为何你们二人要住一块儿?”
施阳匆匆忙忙穿上了校服,道:“习惯了,就算不缺钱,也能省则省。”
朱止岚道:“月邀师妹已经在楼下叫了早膳。昨晚你们二人去了哪儿?我和月邀寻了许久,最后月邀执意等在那儿,叫我先回去。”
陆无疏的面色一如既往的静如止水,道:“找了一处地喝酒去了。”
朱止岚倒是无奈,他本想问二人去往了何处喝酒,结果陆无疏完全不肯说。“快些洗漱干净,我与师妹就要出发了,分开前一道用个早膳。”
四人在十分静谧诡异的气氛下用了早膳。早膳过后,陆无疏与施阳因有事便还要留在这村中,他们送了苍月邀与朱止岚走了一段路。
施阳觉得自己的脑袋稍稍轻松了些,没有刚起来时那般胀痛。他捂着自己的后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他不清楚昨晚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脖子这般僵硬 。“嗷。”施阳叫了一声,因为他摸到自己的后颈左半边缘似有一道伤口。“止岚师兄,你帮我看看,我这脖子后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摸着有些刺痛。”施阳拧着眉,走到了朱止岚身前。
“估计是昨晚被虫子咬了?这种山沟沟里虫子最多。”朱止岚说着,就轻轻撩起了施阳的马尾,细细一看,才发现施阳的后颈边缘已经多了一块暗红色的斑块,中间还有些皮被咬开。伤口不大,如今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痂。
“但是并不痒,只是疼。”施阳道。
陆无疏面色平静地看着凝眉垂眸的施阳。
边上的苍月邀,如同羊脂膏玉一般的面色如今已是涨了个通红。
朱止岚细细端倪片刻,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抬头看了面色微赧的苍月邀,轻声唤了一声:“月邀?”
“止岚师兄,别看了。”苍月邀道。
朱止岚又将视线挪至了陆无疏身上。陆无疏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看着似乎有些压抑。而且,朱止岚还看到了陆无疏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警示之意。
当然朱止岚不明白陆无疏为何要警示他。
朱止岚看着陆无疏这眼神觉得有些怕,却依旧止不住好奇心。“行啊,怀瑾。”他一拍施阳的背脊,而后道:“没想到昨晚我给你的酒都助攻了。”
施阳听得一头雾水。
朱止岚揽着施阳的肩,与他往回走了几步,小声问道:“你昨晚喝了多少?”
施阳道:“忘了。”同时还看了一眼身后还在交谈的苍月邀与陆无疏二人。
朱止岚笑道:“怪不得昨晚月邀师妹执意要等在那儿呢,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原来是这么回事。”施阳能与苍月邀走到一块儿,朱止岚是非常看好的,毕竟两人是这般般配。
施阳道:“师兄,你在乾坤囊中放着的春宫,昨晚被师兄看到了。”
朱止岚的面色当即精彩至极:“你拿酒就拿酒,为何要将那书取出来!你一定要坑我一回是不是?那可是我珍藏已久的春宫。被陆渊师兄发现了,回了师门指不定要受罚。”
施阳将乾坤囊塞给朱止岚,道:“叫你只备酒不备些下酒菜,要是有下酒菜,我就不会翻那么里边了。”
陆无疏再次扫了一眼勾肩搭背,还在一道交谈的施阳与朱止岚二人,神情似有不悦。
苍月邀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瞧了一眼陆无疏的神情,而后道:“他们二人是同台师兄弟,关系好是自然,无疏师兄你醋什么?”
陆无疏一怔,略带诧异地转过头:“昨晚是你?”
苍月邀浅浅颔首,面上没带任何惊诧,倒是有几分俏皮:“是啊,都看到了。”要不是昨晚看着陆无疏搀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施阳出来,她还以为是两人一道喝醉了,才会做了如此禁断之事。
不过苍月邀对于此事倒也看得开。
朱止岚与施阳说完了事情,正往苍月邀与陆无疏走来,只留下施阳站在原地。
“无疏师兄,其实喜欢了便喜欢了,不必在意那么多。”苍月邀低语道,并示意陆无疏快些过去,“怀瑾在等着你呢,别让他等太久了。”
朱止岚笑着走至苍月邀身边,对她道:“与心上人分开的滋味我是体会不到了,走了,师妹。”朱止岚这就跳到了自己的剑上,而后升至了高空。
苍月邀也跃上了火舞剑,临走前还不忘对陆无疏念叨一句:“还不去?”
陆无疏站在原地目送二人御剑远去,而后缓缓走至施阳身边:“走罢。”
“去哪儿?”施阳问道。
陆无疏道:“去找戚越。”
施阳方才还与朱止岚一阵调侃,满面笑意,如今听到了这两个字眼,立马敛了笑容。他神色凝重地跟在陆无疏身后,一言不发。
陆无疏带着施阳到了一处地。施阳环顾四周,觉得这地应当是个祭坛。边上立着八根雕刻着各种走兽纹路的石柱,地上的各色石子也铺成了一阵势繁复的阵法图。阵法的正中央有有着一造势甚为罕见的小亭,祭坛的核心就在小亭之中。
陆无疏走过去,与边上一老者说了几句。老人拄着手杖,是此地的村长。他听了陆无疏所说的,看了施阳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应允了陆无疏的请求。
等陆无疏走回施阳边上,施阳就问:“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跟我来。”陆无疏缓缓走向了那小台。
施阳跟上。二人到了阵法中间,见到小台上只有一赤面黑瞳、金色犄角的鬼面,像是镶嵌在小台中央一般。
陆无疏道:“我再问你一次,无论戚越是何人,你都要将他杀了是吗?”
施阳点头,眼神中满是决绝。
“把手伸出来。”陆无疏道。“会有点疼,忍着些。”
施阳虽不明白,但还是极其配合地伸了手。
陆无疏抽了凛霜,拉起施阳的袖子就在他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
施阳还未感觉到疼痛,他的血就已经低落在了那个鬼面之上。待血低落得足够多,陆无疏迅速帮施阳在伤口附近灌输灵力,帮他止疼。
施阳拒绝道:“又不是豆腐做的,平日猎妖比这更为严重的伤多得是,这等小伤就不必用灵力了。”
陆无疏不听,执意将灵力灌输进去,而后又抽出一条素净的锦带,轻轻为施阳包扎了伤口。
原本滴落在赤面上的鲜血已被悉数吸收。施阳注视着发生在鬼面之上的反应,颇为诧异。
不消多时,那鬼面的额心渐渐浮出一蝶状的纹路。时间愈发得久,纹路愈发得明显。待到纹路立体现形,施阳就见到一只血色透明的蝴蝶正在鬼面的额心扑打着轻薄透明的翅膀。
血翼蝴蝶绕着施阳飞了一圈,落在了他的额心。
施阳觉得额间传来了丝丝痒意。
蝴蝶又挥动了几下翅膀,而后离开二人,飞往了空中。
“走了。”陆无疏御了凛霜,示意施阳御剑跟上。
施阳不明所以,全然不懂陆无疏这番举措是为何目的,而这只血翼蝴蝶究竟是何意义。他问道:“师兄,能否告诉我,为何跟着这只血翼蝴蝶便能找到戚越?”
两人御着极其缓慢的剑,只因这小蝴蝶飞得太过缓慢。脚下,那堪比蛛网的山路呈现在二人眼前。
陆无疏道:“若是普通人,不会御剑,遇上下边这般繁复的山路,迷路之事常有发生。”
施阳点点头。
陆无疏继续道:“村里有人走丢,便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迷路之人。”
施阳道:“那鬼面之下,应当是有何种妖兽?”
陆无疏浅浅颔首,道:“妖丹澄澈,喜欢饮人血液,只不过它只用上一点点,其余的鲜血都化成了这只蝴蝶,带领人去寻找失踪之人。它被村人镶嵌在祭坛之中,也做不了乱。”
施阳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无疏道:“这儿有妖兽作乱过,来了自然就知晓了。”
施阳细细思忖一番,立马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为何之前不利用这妖兽?”
陆无疏转了头看了施阳一会儿,开口道:“我也是刚记起来。”
不是刚记起来,而是陆无疏刚知晓,可以让施阳用这等方法寻找戚越。这血蛾可以通过吸食血液化出血翼蝴蝶帮人找寻失散之人,但前提条件是,失散之人与献祭血液之人必须有血缘关系。血缘越亲,蝴蝶的走势就越为准确。
而施阳与戚越是双生兄弟,血液中存在的维系有多深可想而知。
但是这等事情,他不能让施阳知晓。若让施阳知晓,他苦苦寻觅的仇人是自己失散了二十余年的双生哥哥,他还下得了手吗?就算此刻他回答得决绝,回答得斩钉截铁,但是陆无疏知晓,按照施阳的性格,等他见到了戚越的样子,估计也会苦苦挣扎,越想越为烦恼。
听施阳说起,戚越在当日寻上他之时也带了一张面具。陆无疏猜测,估计连戚越本人都不想让施阳知晓他们二人长得一致。
陆无疏只想让施阳顺了心,找到了戚越。
因为这事,他才苦苦将剖丹之事隐瞒。施阳与戚越的不同之处便是右眼下那颗泪痣,当日戚越遮掩了泪痣,靠近他悄无声息。至关重要的便是,二人的气息,灵力都是相同的。
陆无疏防不胜防,只能被戚越剖了金丹。事后告知师门,是戚越对他用了药,他才不小心着了道。就因为这等原因,陆玄清觉得自己管教陆无疏二十余载打了水漂,居然还能犯下这等最为低劣的错误,当即怒不可遏。
但是最锋利的刀,往往来自最信任的人。
施阳与戚越,若没了那颗泪痣区分,他如何分辨得出?
☆、第102章 噬灵十六
山林间,跳跃的火堆“哔啵”作响。一阵晚秋之风吹过; 带来了一丝凄凉之意; 同时还将火堆吹的偏了些。
戚越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大袍,将领子上的口子收紧了些。
凌千晟寻野味去了; 才走开了才一会儿,他就耐不住性子; 心头有些焦急。
纵使知道凌千晟不会离开他; 他也总在患得患失的状态。只要凌千晟不在身旁,他就心乱如麻; 颇不自在。
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戚越转了头,就看到凌千晟打了几只野雉拿在手上; 同时还用树叶包了几颗新鲜野果。
“慢了。”戚越道。
“公子是饿了吗?”凌千晟问道。
戚越示意凌千晟在自己边上坐下,而后道:“你懂我是什么意思。”
凌千晟将野雉处理好; 取了枝条将野雉倾斜着架于火上; 并将洗干净的野果递了一个置于戚越嘴前:“饿了就先吃这个垫垫饥。”
戚越眉头一蹙,一把拍开了凌千晟手中的果子,“不饿!”
凌千晟面上泛起稍稍宠溺的笑; 这就将自己的双腿伸直; 示意戚越在自己腿上躺一会儿。
戚越在他腿上躺下; 身子一侧,一手就环住了凌千晟的腰身:“有点累。”他闭上眼; 轻轻嗅了嗅凌千晟衣服上淡淡的香。
“公子向来就是这样。”凌千晟抚了抚戚越额上的细碎的刘海,并指了指他胸口的正中央,“说了是最后帮他; 为何还要任由他采了这一次灵力?”
戚越道:“他也算我半个师父,并且还将保存母亲尸身的方法告知了我。”
凌千晟笑道:“他只是想借你的手段来收集灵力罢了。”
“最后一次。其实挺想找一处隐避之所,过一过如同常人的生活”戚越闭着眼睛说道。
“现在便可以。”凌千晟道。
“他会来找我的。”戚越颇为无奈地舒了一口气。
凌千晟道:“公子在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保存你母亲的尸身而御妖伤人。况且你与他本就有感应,他与陆无疏走到一起,必定会将事情彻查。”
戚越闻言,似是不喜,即刻松开了手从凌千晟身上起来:“那时候母亲便是我的全部!”
凌千晟颔首道:“有因就有果,我既然选择了要跟着公子,那事情的后果我便要与公子一道承担。公子不多躺会儿吗?”言毕,凌千晟就去拨了戚越的肩膀,让他躺回自己腿上。
戚越一耸肩,全然不领情。
“又生气了吗?”凌千晟笑道。
戚越侧了身,将头往凌千晟那儿一凑,即刻吻住了他。凌千晟顺势将戚越抱至自己腿上,任由戚越这么吻他。与戚越处了七年,戚越的性格他早已了然于胸。他长了戚越七岁,全然将戚越当做弟弟看待,但是戚越并不将他当成哥哥。
可是因为守御之契,他无法对戚越动情。
戚越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分开之后,即刻呵斥道:“你每次都这样!不喜欢为何不拒绝!”他微垂的桃花眼中已泛起了水光,这双眼睛与施阳一致,不过右眼下那一点泪痣,倒是让人更加怜爱。他与施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两人全然是发自肺腑的笑,那笑容堪比冬日暖阳。但是自打戚越养母去世之后,戚越就不怎么笑了。他的冷笑,会给人皎月一般阴凉的感觉,让人看了就不想靠近,更别说交心。
“但是这样做,公子会高兴。”凌千晟答道,同时还轻轻抓了戚越的下巴,自行将双唇凑了上去。
一只红翼的蝴蝶扑打着透明的翅膀,慢慢向戚越飞去,而后在他额头上方饶了许久。凌千晟听见了翅膀扑打的声音,立刻机警地与戚越分开,细细端倪着那蝴蝶。
血翼蝴蝶在戚越额心落下,透明的翅膀扑闪几下后阖在了一起。
凌千晟深吸了一口气,立马让戚越起身。“公子,我们换个地方。”凌千晟拉着戚越想从此地离开,原本温和的面色早已被担忧与谨慎所取代。
血翼蝴蝶受了惊,立马从戚越额心离开。
“为什么要换地方?”戚越不肯走。
“公子,你听我一次。”凌千晟驱了腰间那柄玄色剑柄的仙剑出鞘,立马斩了那只血翼蝴蝶,并扑灭了身前的火堆,欲拉了戚越脱身。
戚越看了凌千晟的举措,敛了眉,问道:“他来了是吗?”
凌千晟点头。
戚越苦笑一番,将置于头顶一侧的那副鬼面转到脸上,“躲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被陆玄清洗了记忆,陆玄清为了保全自己门下弟子的心智用这等做法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即便没有,他家人的死也与我脱不了干系,况且,我还剖了陆无疏的金丹。”阴冷鬼面下的声音沉闷而又有着些许无奈,“至情至性之人,我险些夺了他情郎的命,他不将我恨之入骨反而是我错看他了。千晟,你说是罢?”
“公子……”凌千晟欲言又止,与戚越一并站着,看着不远处已经从剑上跳下的施阳与陆无疏二人。
“你把陆无疏引到边上。”戚越道了一句。
“公子,你才被采了灵力,不是他的对手。”凌千晟不肯。戚越金丹中的修为显然没有施阳那般高深,若御灵珠中的灵力没被采取,还能与施阳一较高下。但是如今灵力才被采取,戚越肯定不是施阳的对手。
戚越道:“我们二人体内的灵力是一致的,他应当还不知情。陆无疏这活人尚且能被欺骗,更可况是他手下那些没命的猎妖法器。不必为我担心。”
凌千晟面上的神情当即放松了些。
不管是将戚越当成亲人也好,友人也罢,更何况他们两人身上还有守御之契,凌千晟不希望戚越有任何闪失。没将戚越保护好便是他的过失。
施阳看着眼前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持着傲雪剑的手当即发出“咯咯”的声响。他不明白陆无疏为何在路上强调了无数次自己是否非杀了戚越不可,但是眼前之人与他不共戴天,他怎有放过他的念头。
傲雪剑在他手上灵活旋转两圈,施阳眼中满是决绝,持了剑,二话不说便冲二人直刺而去。
陆无疏紧随其后,并道:“你千万小心。”
施阳没有回话,即刻冲向了已经落单的戚越。
戚越腰间那柄软剑已经出鞘,被采了灵力的身子虽然有些疲软,但是接下施阳的一招一式却不在话下。
凌千晟已经引了陆无疏去到边上。陆无疏显然对施阳放心不下,接下攻击之余还要留意施阳那边的举动。
戚越只是避开施阳的剑式,却没进行还击,他细细看着施阳恼怒的容颜,只觉得与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打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看样子你已经将御灵珠给了你的情郎,真好。” 戚越道。
施阳手中的傲雪剑带着荧白的剑光,擦着戚越的面具而过。他想挑开戚越的面具,好好看一看自己这不共戴天的仇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面对戚越的话语,施阳自然不会理会。与上次过招不同,此时的施阳冷静无比,因此傲雪剑也是进退腾挪,迅捷灵动。
但是戚越此番只退不打却让他颇为为难,就好比一最为劲道的拳头打在柔软的棉花团上一般。冷静之余,施阳将傲雪化出三道剑影,剑影配合傲雪本尊,即刻打出一套虚天剑法。
寻常的剑法,剑身本尊如何,剑影的动作就会如何。但是虚天剑法则是例外,只要用剑之人修为高深,分裂而出的剑影便是独立的剑体,可以各自使出不同的路数。
剑影越多,操控难度越大,对于金丹的要求更加苛刻。
不同路数的剑锋萦绕在戚越身遭,若是寻常仙门修士,已应觉得棘手,但是戚越招架起来一如既往的轻松,并未慌了手脚。
戚越与凌千晟一起已经那么多年,凌千晟所在的师门又与虚天交好,戚越能躲过剑式路数施阳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三道剑影,栖凤宫的弟子都能轻松躲过。
“咻咻咻”的几声,空中的剑影又多出六道,连同方才三道,一共九道。施阳的极限是十四道,比陆无疏少了两道。因为这个,施阳还缠着陆无疏将秘诀教授与他。陆无疏当然从头都没理会过。十六道的剑影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然而,施阳没想到的是,如今九道剑影,连同傲雪剑本身,本就已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存在,但是戚越见招拆招根本不在话下。施阳额间已冒出些许的汗水,不是因为打不过,是戚越的架势,俨然是知晓虚天剑法的破解之法。
施阳只是稍稍出神,戚越那柄软剑便已躲开那九道剑影,“刷刷刷”的绕上了泛着荧白剑光的傲雪。
两人僵持在那儿,施阳眼中的愤怒不可遏制。九道剑影被破,让施阳不得不怀疑戚越的身份。施阳手劲一紧,想将傲雪剑抽出,不了戚越全然没有要松手的样子。
“就算你把所有的剑影全部化出来也无用的。”戚越道。
施阳勃然大怒:“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晓师门的剑法!”
戚越讽笑一声:“你猜,猜中了有糖画吃。”
戚越与施阳的成长环境不同,因此就算是双生兄弟,性格也会有所不同。但是如今唯一可以知晓的是,戚越这惹人恼怒的嘴上本事,与施阳别无二致,或许比施阳再甚几分。他最喜欢往人痛处戳。
“铮”的一声,傲雪挣脱了戚越的软剑,同时将剩下的所有剑影悉数化出。
“我说了,无用。”戚越道。
施阳面如死水,改变手中傲雪的路数,与此同时,那些飞在空中的剑影也改变了剑路。虚天剑法刚硬无比,是所有虚天弟子必修的剑法。但是虚天门中有三位掌门,金光、瑶光、韶光三台掌门根据虚天剑法所继承衍生出来的剑法便各自不同。
戚越知晓如何破解虚天剑法。
但是瑶光台独特的剑法,戚越是否能破就犹未可知。
空中原本轩挺至极的剑影当即变得柔软如同白绫,与此同时,施阳乾坤囊中的带着尖锐银锥的锁链,已悉数飞出。
很显然,戚越无法破解瑶光台独有的剑招路数,如今已经避无可避,只能持剑相迎。
“失去至亲的感觉如何?”戚越问道。
施阳不语,只管将心思全部放于剑数之上。
“为何你们来得那么早,若来晚一步,母亲便能醒来,我也就此收手。”戚越道。
施阳冷哼一声:“你母亲醒来,便要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戚越道:“我只抽取了那些人的人精,并未致死。妖兽乱世,没有我,他们一样害人!我至少还留了他们一条命在。”
施阳道:“他们没死,却生不如死。你既然做了,为何还要为自己找借口开脱?烂橘子就是烂橘子。你说你没害人,那花街那道士该如何?我舅舅一家该如何?以及我的家人该如何?我母亲待你不薄,可你又做了什么?母亲要是知晓自己当初帮忙的人是一匹白眼狼,她估计死不瞑目!”
戚越闻言,胸口如遭千钧一击,手中那柄软剑当即闪了形。
眼看着施阳傲雪要直刺戚越的面具而去,只听闻“叮”的一声,施阳的剑身被远处飞来的一道剑影快速弹开。那剑影去了又回,冲着施阳的侧身袭去。而此时施阳却是无法收招的状态。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火红的剑影在靠近施阳身侧之时被弹开。细细一看,原是施阳身侧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透明质地的结界,将施阳护在其中,若非剑体本身,根本无法靠近。
陆无疏眼中尽是肃杀之意,如同死水般阴沉的面色又添了几道寒意。
他见施阳那边应当没了问题,更不想让凌千晟因为护着戚越而频频向施阳出手,索性支起了一道结界,让凌千晟无法看清结界之外的情况。
没有了凌千晟的支援,施阳剑式一收,迅速回转,架剑而去。戚越也不知怎的,像是慌了神,与方才一比,完全没了招架之意。
“那道士是阻了我的脚步!你舅舅一家本就该死!他辱我母亲数次,我未将他千刀万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戚越那鬼面之下发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冷而沉闷。他的养母永远是他心中不可抹去的伤痛,只要提及此事,戚越便愤怒至极,语气中的那分恼怒之意显露无疑。
“那我的家人该如何?毁你母亲尸身的是我,要杀要剐冲我来,祸不及家人……”施阳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是手中的仙剑依旧把持有道,“三姐肚中的孩儿就快出世,你杀了便杀了,敢作敢当!”
那四条银制的链子以悉数往戚越身上飞去,与银链一道的,还有施阳手中的傲雪剑。
“噗噗噗”三声,尖锐的银锥尽数刺入戚越的胸膛,戚越也不知怎的不躲不闪。最后一道银链直冲戚越的鬼面而去,银锥力道十足,“叮”的一声便扎在了鬼面的额心。鬼面发出细微碎裂的声响,最后的戚越的面上分成两半掉落下来。
鬼面之下,呈现而出的,是与施阳一模一样的脸。
☆、第103章 噬灵十七
施阳见了那鬼面之下的戚越,只感觉身上的血液; 在这一刻全部凝滞。
眼前这一人;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戚越被破开了面具,不惊不恼; 微微下垂的双眸中透着一丝隐隐的伤情。
施阳脑中“嗡”的一声响,转瞬之间; 身子好像不受自己脑袋控制; 他即刻收住了傲雪剑。傲雪剑锋锐的剑锋,只离戚越的胸膛不到一寸。
“陆无疏都尚未吃惊; 为何你看了我的容貌却是这般反应。”戚越的身体,已经被银锥扎出了三个血窟窿; 如今血液正汩汩而出,而他依旧挺立着身子; 似没受伤一般。“现在你知晓为何我能剖了陆无疏的金丹了?”
施阳睁大双眼; 只觉得气血逆冲,浑身如遭雷霆一击。“你……你到底是谁!”施阳吼道,与此同时; 持剑的右手竟有些隐隐作颤。纵使戚越知晓破解虚天剑法的法子; 施阳也能不失冷静。现如今; 戚越顶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施阳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戚越为何能与他互通梦境; 为何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在结合他身为施家养子的事实,一个他并不想得到的答案立刻在脑中闪过。
“陆玄清替你入境之时; 理应看到了你在襁褓之时所见到的情景。他没告诉你吗?”戚越的语气中似有些许嘲讽。
施阳深吸一口气,震惊之余却也在提防戚越的动作。
“你的情郎应当也知道,他也没告诉你吗?我失散了二十余年的双生弟弟。”戚越讽笑道。
施阳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傲雪的剑锋,已愈发颤动。那一刻,施阳只觉得手中的傲雪剑如此沉重。
为何陆无疏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确认,是否真的要杀了戚越。陆无疏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戚越抬了手,一颗一颗地拔掉了扎在身上的银锥。施阳已无心驱动这法器,任由戚越将它们扔在地上,但是施阳手中的剑却更加谨慎地握紧了几分。
“确实,我御妖害人无数,将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杀了那道士,替九尾狐扫清了障碍,只为让我母亲复活;我还杀了你舅舅全家四十余口人,只因王家对我母亲凌辱再三。这些我都会承认,烂橘子终究是烂橘子。”戚越苦笑一番,以往阴冷如同寒月的双眼中竟带了一丝丝愧疚之意。
施阳的傲雪剑,依旧离戚越的胸膛不到一寸之远。
下一刻,施阳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傲雪剑不受自己的控制,竟突的往前刺去,施阳根本来不及收手。
“噗”的一声闷响,锋锐的剑身直直刺入戚越的胸膛,胸口中那御灵珠所在的位置。剑身没入皮肉之时,戚越轩朗的眉宇终于凝蹙在了一起。
施阳觉得自己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他对戚越的恨,不共戴天,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他挫骨扬灰。但是,如今傲雪剑直直刺入戚越胸膛之时,他却心存不忍。更让他意外的是,傲雪剑居然脱离了他的控制,自行刺入了戚越的胸膛。
“血债血偿。错杀姝姨,始终是我欠你的。”戚越捂着胸口,森白的傲雪剑正插在他指尖的缝隙之中。胸口的御灵珠,在剑身没入之时已被击个粉碎。他稍稍佝偻着身子,隐隐的水光已经漫上了眼眸,但眼神中又有断冰碎雪似的坚定。
施阳身子微颤,翘首睥睨着眼前的戚越。手中的傲雪剑下意识地一收,戚越胸口的鲜血当即汹涌而出。
“想不到最终我们是以这种方式相认……我真嫉妒你有那么一个美满的家庭。”戚越捂着胸口,有些嘶哑的嗓音轻轻颤动着,同时,前胸那种湿热的感觉愈发扩散。他步履蹒跚地向施阳走近一步,又道:“可惜被我毁了。”
施阳持着傲雪剑剑柄的右手,指节已经“咯咯”作响。“你别过来……”施阳始终不相信,眼前这个伤人无数,杀害他至亲,且将陆无疏险些害死的人,竟是他的双生哥哥。
戚越一步步向他靠近,纵使胸口流落的殷红已经染红了地上的枯叶,纵使失去御灵珠之后产生了焚心蚀骨般的疼痛,他依旧向施阳走进。
他还没碰过施阳,像哥哥一般。
“你别过来!”施阳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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