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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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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容想了一下,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的亲,一股清淡的花香扑鼻,小声说:“谢谢你。”
  “不对。”陆质把人转了个身,箍住腰低头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道:“要说喜欢我。”
  “喜欢你……”你字的音只出半截,便被陆质堵住了嘴。
  为了给满屋的新家具透气,下人把各屋的窗户都半开着,便不时有初夏的风从那条细缝吹进来。
  挟带花香的风轻轻拂起双层的绿萝纱幔,连同大床上的同色纱帘也跟着缓缓飘起又落下。像一波波温柔的水纹,又似晴朗天空一角的洁白云路。
  陆质一手护着紫容的后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方便自己亲吻的动作。
  紫容也很乖,努力地踮脚跟随陆质的动作,被温柔的亲了一会儿,便忍不住从嗓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分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很红了,踮脚圈着陆质的脖子,把自己吊在他身上,埋头在陆质颈间喘过几口气,小声说:“回去吧,天晚了,回去睡觉。”
  陆质把他抱到身上,环视一圈,看着他们即将入住的屋子,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上些笑。闻言摸了摸紫容的后脑勺,调整姿势,让他在自己怀里趴的更舒服,道:“嗯,回。”
  作者有话要说:  幻想一张以后这张大床上的gif
  两只小奶容排排坐
  小奶容一号吃手手
  小奶容二号啃jiojio
  后面应该还有两句,but本人想不出了,遂end。
  请大家自由发挥


第34章 
  陆质想的不错;内务府派人来和严裕安说过之后;没什么短少处;便将公文上报御书房。没过两天,皇帝下旨;将豫王出宫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八。
  那还是太后亲自着钦天监选的日子;宜入宅、安床纳采,忌掘井、词讼,冲虎煞南。是七月搬家的吉日。
  那边圣旨一下;景福殿才松了口气。
  之前没有这道旨意,即便新建好的豫王府空上两三个月;他们也只能是悄悄地准备,皇帝发了话;严裕安才敢让宫人们在明面上忙起来。
  此时距七月初八只剩十天不到的时间;偌大一个景福殿,要一丝不乱地搬出去,是个浩大的工程。倘若真掐着下圣旨的点再开始收拾东西,估计得留陆质的半幅身家在宫里。
  而且不光是东西,这宫里的下人也都要安置妥当才行。
  太监是不出宫的;要严裕安费心的是一应宫女和嬷嬷。景福殿原本四个大嬷嬷;严裕安同陆质商量过后;决定只带两个太后给的出宫。剩下两个是内务府分过来的,他们走时便原样送回内务府去,再寻去处。
  原本陆质的打算是一个都不带。即便要出宫开府,但他府里内院依然无人操持;爷们儿都在外间,嬷嬷们没甚用处,多了还恐生是非。
  宫女也是一样的道理。原本陆质用丫鬟就不多,大小事务都是小厮在管,女眷多了他也无心照管。
  而且之前就出过宝珠的事,那是个又蠢又坏的丫头,他还能处置,要是从宫里带出去的滑头嬷嬷不老实,要在暗处给紫容气受,凭十个紫容都不够。
  所以他只能尽量清减。
  但王爷的份例又放在那里,太不足反而引人说他们府上不尊重,权衡之后,才决定带两个嬷嬷出去。
  陆质在景福殿住了十几年,最坏的日子就在这里,可也不乏好的光景。
  他跟着搬东西的太监往后院去,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堆在那里,就等着七月初八那天,内务府的人来了喊一声“起”,他们便要从此离了这宫,往松快些的日子去。
  搬东西的太监见了陆质来后院,连忙要跪,被陆质摆摆手免了,让他们顾自搬,不必管他。
  陆质初入主景福殿时,严裕安便将后院安排成了下人房,从此他便没什么缘由往这后头来。这会儿东西都摞在此处,才有机会看一眼。
  在景福殿伺候的大小太监这几年都是在后院住着,他们中间有已托熟识的找好下任主子的,也有等陆质出宫后便回内务府再寻去处的。要走和要留,所有人心中都别有一番情绪,此刻平时一面难见的主子神情严肃站在跟前,不少都悄悄红了眼圈。
  他们穿着粗使布衣,莫名伤感只涌出一瞬,便拿袖子一抹眼睛摁了回去。说到底,不是常在主子眼前的人,不过做些洒扫的活儿,在哪时间长了都是一样。
  这边他们在忙着搬,前头内务府的人同样在忙,分别到各屋守着,将东西一件件登记造册,什么人管什么东西,都清清楚楚,大到一面屏风,小到一颗珠子,都能找到负责的人。
  只是此时在正屋造册的小官段林有些不知所措。
  严裕安领的小太监们是在一件件往箱子里填,但在一旁唱名儿的严裕安却跟吃了瞌睡药一般,迷瞪着眼垂手一立,隔那么四五件儿,他才强撑着精神念一个名儿,还要再仔细想想,这件上用的东西究竟是皇帝赏的,还是打先皇后抑或太后那儿来。
  这么一打岔,一箱子又完了。
  到正屋的贵重东西打点完,段林手里的册子还没记满五页,他们箱子倒是堆了一地都放不下,要挪到书房去。
  段林捏着册子不知如何是好。从来没有他们这样装东西的规矩,往常只要一个装,一个唱。可水元阁倒好,唱名儿的打瞌睡,装东西的倒有三四个,个个顶尖儿的手脚麻利。
  他张口叫了声公公,因长时间没说话,声音有些哑,但也不至于听不见,严裕安却置若罔闻。
  看着这儿完了,精神一震,像是换了个人,眼睛一睁,里头全是亮光,弯腰伸手把段林往外送,笑眯眯的:“段大人辛苦了,奴才带您喝口茶去。”
  “公公……”段林踌躇着边往外走边开口:“这……东西还没……”
  “是,还早着呢。”严裕安像是在顺着他说话:“先皇后娘娘为豫王殿下挑的院子,大是真大。住了几年您也看见了,各屋散的都是零碎,这边是弄完了,可别殿还乱着呢。”
  说着话,两个人便走到了特地理出来招待这几天内务府来的人的东厢房。
  行至门口,严裕安弓腰笑道:“今日真真叨扰段大人,还望您明儿个多多关照。虽然东西是有豫王殿下的人看着,但也要内务府的大人们多操心才好。”
  说到这儿,段林还有什么不懂的。
  刚才小太监填满箱子的速度那可是真快,但再快也看得清楚,那屋里桩桩件件没一样不是上用贵重的东西。就拿中间漏过去的一盒珠子说,成年男人两掌大的檀木盒里只装五六颗便满了,颗颗圆润透亮,都是大好的成色。
  严裕安不让他记,但也免了他的忧:这些东西都有王爷的人看着,没您什么事儿,放心吧。
  段林冲他一拱手,道:“公公多礼,照管行装乃下官本职,何来叨扰一说。”
  严裕安愈发笑起来,脸上褶子一道一道的,看样子是高兴了,竟伸手去拍他的胳膊:“多谢段大人。”
  饶严裕安是宫里的老人,但这动作也太没规矩了些。
  段林下意识把手往回抽,转身进屋才觉出袖子里有东西。他装着没动,悄悄把东西往里装严实了,等晚上回家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他虽先前便想到是严裕安代豫王给的好处,也知道这两张银票算作景福殿正屋里漏过去那些东西的九牛一毛都算抬举了它俩,段林还是觉得烫手。
  他在内务府不是没有油水,但给他本人的一千两的银票还是头回见。
  段林将银票在床下搁了一年。这一年里风平浪静,豫王早在王府住舒坦了,景福殿也被指为宫里新诞的十三皇子五岁后的寝宫,他才稍安下心,令管家将银票记在暗帐上等不再多提。
  水元阁是景福殿的正殿,也是这次搬家要整理的最重要的一处所在,所以出宫前三天晚上开始,紫容和陆质便改为在留春汀歇下。
  也是那天,陆质亲自去了书房小院,在这之前就已经和移栽花木的老师傅反复确认过许多次,他给的要求非常直白:坑要尽量挖的大,一点根须都不要伤,带着土完整挖起来之后看不到最好。
  下人们自然全部照办,眼看着书房院里的树一颗一颗全拖到板车上运了出去,陆质才转头回了留春汀。
  除了紫容生病的时候,他在床边支着脑袋守了他几晚,陆质没在这边过过夜。
  他到的时候,紫容正在暖阁小榻上合眼靠着软枕,旁边的玉坠手捧一本话本,埋头给他轻声念,两个人都没发现大步进来的陆质。
  “容容……”
  陆质出声,玉坠才反应过来,赶忙下地跪下请安。陆质摆摆手,依然不错眼地盯着紫容打量。
  紫容知道陆质刚才干什么去了,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神,把画本递给玉坠叫她出去,才慢慢起身挪到边上,抱住他说:“没有不舒服,好得很。”
  陆质的脸色没有因此变好,反而绷得更紧,并两弯眉也皱着,回抱紫容的力气有些大。
  他声音里透着虚弱,陆质听得心头发紧。
  他不让紫容多动,把人抱在怀里箍着,神经质地拿手不断摸紫容的脸。隔一会儿就问会不会感觉难受,嘴里不断说着诸如“移栽的人动作很快,宫外也早就准备好了,且有严裕安一路盯着,不会有事。”的话。
  “我知道呀。”紫容握住陆质的手,仰头看他:“我知道没事,殿下也不要担心。”
  陆质的眼神落下来,像在看紫容,但又好像没在看。半晌,他低声道:“好,我不担心。”
  紫容往他怀里缩,继续道:“真的,刚才我是被人整个儿刨起来了吧?我都没什么感觉。”
  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
  要是真的没感觉就好了。
  陆质嘱咐再多,起树的人再小心,可他们心里不知道那原是个成了精的,自己每个动作都关乎一条实实在在的人命,即便当它是个活物,也跟对待人相差甚远。
  而且原身破土而出,对树灵来说是最伤筋动骨的折磨。要不是紫容事先知道,也愿意,落在别妖头上,可算是最大的一遭人祸。
  人立危墙之下,必要在险中求稳。宫中情势瞬息万变,他们离了景福殿,将来谁都有可能是它的主人。要是那位恰好不喜欢紫玉兰呢?只是一个念头,就让陆质和紫容不寒而栗。
  陆质抱着蜷起腿的紫容给轻轻的拍背,看他明显苍白的脸,和紧闭着在颤动的眼。
  在这一刻他心里非常动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替紫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陆质前所未有的怀疑起了自己,移树出宫,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真的在保护紫容。
  只是再多想法也只是空想,刨起来的树现正在路上颠簸,要奔赴它的下一个居所。
  陆质不知道自己出了一脑门的汗,是紫荣伸手帮他擦去,又小心翼翼地对他笑,道:“真没事,一棵树可没那么容易死,等栽上便好了。殿下……”
  “嗯。”他偏头亲了亲紫容的手腕,低道:“我们进去休息。”
  其实这会儿还不到掌灯时分,刚去了没多久的玉坠被唤了回来,整理好床褥后,才发觉被陆质抱着的紫容有些不好。
  脸白的厉害,平时嫩红的嘴唇也只剩下一层淡淡的血色。
  “主子……”
  陆质道:“无事,让他睡会儿。你主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玉坠恭谨地回答:“回殿下的话,除这两日的用具外,其他物事均已收拾妥当。”
  陆质点头,“行了,下去吧。”
  玉坠只好应了声是。陆质平时那么紧张紫容,他还没说叫大夫,就轮不到她来说。
  玉坠去后,陆质一夜未眠,看着紫容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不再无意识哼哼的时候,日头刚从东方升起。
  再过一日,紫容看着更好了,吃饭玩耍撒娇样样不误,像已经恢复原样。
  严裕安也说,景福殿移出去的树都已好好的按原定的地方种上,今年刚开过花的紫玉兰是他亲眼看着人栽好的,不会有针尖大的事儿。
  时间过得快,第三日便是七月初八。
  在景福殿的最后一夜,两个人还是在留春汀过。
  紫容躺在里边儿抱着陆质的一条胳膊,把下巴支在他肩上,这会儿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睛看人。
  玉坠忙着打点他的东西,伺候他们睡下之后,便跟着严裕安回了水元阁。
  这一日景福殿绝无仅有的乱,比前几天更甚。缓过劲儿来的紫容却像个定不下心的熊孩子,看着别人忙,他也想跟着跳脱。
  陆质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想起前天晚上他苍白的脸色,恍惚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显然是他们太大惊小怪。
  不知怎么的,大概是怪紫容惹自己担心,陆质突然就想欺负一下他。
  身随心动,他侧身把腿搭在紫容腰上,压住了花妖半边身子,道:“没几个时辰了,不睡会儿?”
  紫容摇摇头:“睡不着。”
  “想什么呢睡不着?”陆质低头,靠近他轻声说:“明儿一天都没你睡觉的时候,到时候又犯困,连路都走不动,耍赖要我背你。”
  这说的是那日看完王府出来的那一段路,紫容想了想便红了脸,道:“那、那天又不是因为、因为困……”
  “哦?”陆质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紫容被陆质压着,翻身不成,只好伸手把脸捂住,闷闷的说。
  “我不知道。”陆质闲闲地道:“说说,因为什么?”
  紫容不是害羞,他只是觉得有些丢脸。偏陆质不肯放过他,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紫容很快被陆质逼在了床脚。
  陆质攥着他腰怕他掉下去,紫容却想起了什么,突然不躲了,拿开捂着脸的手说:“我们新家的床特别大!”
  陆质便跟着笑道:“唔,很大。够你滚几圈的,还不怕掉下去。”
  紫容两手两脚把他缠住,嘟着嘴说:“我才不在床上打滚呢,小毛孩儿才打滚。”
  陆质先在他撅起来的嘴上亲了一口,才道:“你不是小毛孩,你是小屁孩。”
  紫容刚要反驳,陆质便接着问:“那天为什么让我背还没说呢,快点儿说,说完好睡觉。”
  “我……”紫容又把脸捂住了,“我腿软、腿软!行了吧……”
  陆质忍笑:“像前天一样病了?”
  紫容说:“不是……”
  “那怎么无缘无故地腿软?”
  过了这么长时间,紫容也有了些小脾气,被他逗弄的心里恨恨的,气不过,起身扒住了陆质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就是被你个大坏蛋亲了半天才腿软,大!坏!蛋!”
  陆质笑得不行,抱着他往回一翻身。
  两个人睡到枕头上,扯过刚蹬散的被子盖上,响亮地在紫容脑门上亲了一口,道:“大坏蛋和小屁孩听着挺般配,很好。”
  紫容炸毛不过两息时间,被人亲了一下就软了骨头,哼哼唧唧地往陆质身上凑。
  “干嘛呢?”陆质嫌弃道。
  紫容一拱一拱:“找收拾……”
  紫容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两天啦,今天是第三天……我想要亲亲。”
  他把脸送到陆质面前,重申要求:“我想要亲亲。”
  花妖的两只圆眼睛又黑又亮,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嫩红的嘴巴稍稍撅着,颊上皮肉细嫩,总在惹人去碰。
  他说的理直气壮,脸上表情却有些可怜。陆质慢慢低头,先拿手捏他绵软的脸蛋,等两张脸凑得格外近、四片唇几乎贴在一起时,才低声道:“好。”
  紫容已经熟悉了陆质的吻,在他亲上来的第一时间就顺从的仰起头。他微微张开一点嘴唇,方便陆质含着,或咬或舔,乖巧的花妖悉听尊便。
  陆质捞起紫容的一条胳膊,紫容便会意地把两臂都圈到他脖颈上,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起。陆质捧住紫容的脸,拿舌头轻扫他的齿列,很快又转区上颚,舌尖舔过,便带起一股钻心的酥麻。
  紫容浑身俱在细细颤抖,呼吸跟不上,便渐渐连陆质温柔的进攻都承受不住。他很努力地吞咽,却还是有津液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一些,不由自主地把手抵在陆质胸口,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嗯……嗯……”
  陆质好整以暇地看他情迷意乱的样子,便忍不住轻笑,手下却再加力道,把一截腰揉的扭动起来,舌头亦长驱直入,将战战兢兢缩在里头的软嫩小舌拖出来,施加一通毫不留情的整治。
  “唔……殿、殿下……”
  “嗯。”
  小花妖还在打颤,被陆质从背后抱着,便以为能掩住他发怯的事实“……今天不要了,但是欠我两天,明、明天要还我的。”
  “好。”陆质说:“一定,一点不缺斤少两的,还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小奶容排排坐
  小奶容一号撩起肚兜摸摸肚皮
  小奶容二号揪着围兜擦擦口水
  哇的一声打个哈欠
  掉了一床小花苞苞
  n(*≧▽≦*)n


第35章 
  天才蒙蒙亮;还沉沉睡着的元青便被人拍醒了:“郡主……郡主?”
  “……怎么了?”元青迷迷瞪瞪:“还早着呢;待会儿再来。”
  固伦就在正厅等着;桃芝急得很,又不敢高声叫;怕惊了元青;只得再轻推推元青肩膀:“郡主,长公主殿下在正厅,叫您过去用饭呢。”
  听见桃芝说她母亲;元青才一下清醒了。拥被坐起问:“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的话,刚过卯时。”
  元青赶忙窸窸窣窣地下了床;让两个小丫头伺候她穿鞋穿衣服,桃芝拧了热手巾来给她擦脸。
  “母亲说了什么事么?”
  平常固伦宠着元青;除了大节之外;不用她早起陪着一块儿用饭,所以她有些奇怪。
  几个丫头动作很快,桃芝最后把元青简单挽起的头发检查一遍,呼了口气道:“长公主只道让奴婢来伺候郡主晨起,未曾说过别的。”
  元青点点头;道:“走吧。”
  桃芝扶着元青的手;身后跟了四个小丫头。她们一路穿过回廊;再过一座小亭,才到固伦的院子。
  固伦的大丫头碧菀在门口守着,见她来,赶着迎上去道:“郡主来了;长公主殿下念叨您呢,快请进。”
  走进里间,绕过八宝格,两面屏风后的梨木八角桌旁坐着固伦。她对元青招招手道:“我的儿,来。”
  元青笑,走到固伦身边先给向她福了福身,请过安后,才依言坐在固伦身边,撒娇告罪道:“是女儿懒惰,求母亲饶了元青罢。”
  固伦端坐着,任元青靠过去搂住她一条胳膊,自面色不动,不笑不怒,看着还是刚才那副温和的样子。
  元青心中忐忑,等固伦慢条斯理用完一盅燕窝。碧菀递过湿手巾,伺候她轻轻碰碰嘴角,又洗了手,才转头看元青,冲她笑道:“看你吓的这样子,你母亲是吃人的不成?”
  不等元青说话,固伦又道:“就算是吃人,也不会吃我自己个儿的女儿。”
  元青心里这从松快些,站在她背后吓的绞帕子的桃芝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表哥昨日出宫正式开府,咱们家的礼虽已尽到,但到底亲厚,还需个家里人去看看,权做关心之意。”固伦喝着茶,慢慢地道。
  听了前半句,元青便猜到是什么事。她的心突突的动了几下,脸上便跟着泛起烧来。垂头哽了一阵,也没说出一句话。
  固伦屏退丫鬟,才伸手在她脑袋上戳了一戳,“死脑筋,这是要送你进油锅?”
  元青讷讷地道:“不……不是……”
  固伦也知道元青到底是个大姑娘,且这些年被宫里的嬷嬷教养长大,学的是宫里那套做法,畏手畏脚些是有的。
  固伦可说是要月亮不会给星星的做了几十年长公主,性子难免爽利,心里却也不厌元青这样。她是公主,嫁了驸马也是唯她是听,可将来元青是要给王爷做夫人,自然事事尊夫顺子,这样才讨夫家喜欢。
  只是她到底是固伦的女儿,这些规矩要有,但不能太过,不能叫规矩把人管死了。
  屋里没人,固伦面上多了些慈爱,少了些严厉,对元青道:“他们府里大概还乱着,但严裕安我知道,最是个有手段的人,估计也乱不到哪去。你代母亲去看看,一则带去我的问候,二则你表哥是个男子,内院无人,难免顾不到边边角角的事情。他这会儿刚开府,要是从这儿有了烂账,以后该找谁哭去?你如今去帮衬着些,他必念你这份情的。”
  元青被说动了。
  刚才她便不是不想去,只是想着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京里一直有关于他二人婚事的说法,这时候去豫王府,元青面上实在有些臊得慌。
  但固伦那一通话似乎很有道理,现在豫王府估计只安顿了个大概,反正不久她便要嫁过去的,这时候帮陆质看看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元青抬头对固伦道:“女儿听母亲的话,这便回去收拾。”
  元青的脸还是烧的滚烫。从在永宁宫见过陆质起,她们娘两个再说起陆质时,元青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了。
  固伦看破不说破,笑着又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去吧,头发要重梳,钗环不必太多,但也不要像这般素。”
  元青答应着退出去,过了一会儿,碧菀被固伦叫进屋里嘱咐几句。她从固伦的梳妆台上娶了根包乌金的翡翠簪子,快步往元青院里去。
  元青屋里,几个丫鬟左挑右选,总算为他选出套合眼的衣服。但拆了头发重新挽了样子,最后戴簪子时却犯了愁。
  此行既特殊又普通,元青事事小心,任丫鬟把妆奁翻了个底朝天,她还是看哪个都不对劲。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如何是好。
  桃芝手里攥着一根翡翠簪子,朝元青头上比划了两下,劝道:“郡主,今日这身衣服是浅绿色,其实配这簪子挺好看的,衬肤色,看着气色也好。”
  元青也晓得要配个翡翠簪子,那簪子带上确实也好看——但不是很好看。只是相配,不是她要的那种好看。
  桃芝也没法子了,看着外头天愈亮,再磨蹭下去,便要错过登门的时辰。
  她犹豫着还要开口,便听有人轻轻敲门。小丫头问了句是谁,门外道:“郡主,奴婢是公主殿下院里的碧菀,奉命给您送东西来。”
  元青道:“快请。”
  桃芝去开了门迎碧菀进来,她走到元青面前先请安,然后便将手中托着的一块帕子翻开,显出里头那根包乌金翡翠簪。
  桃芝低呼一声:“原是差这一点金子!”
  元青也看着就是它了,转身坐好催桃芝道:“快快,给我戴上。”
  翡翠清雅,一点乌金透着富贵,但胜在不多,不显庸俗,反托女孩子的血色。
  碧菀再把固伦交代的话说一遍,元青便带着丫鬟老妈子并一车小厮出了门。刚过巳时,三辆马车便到了豫王府正门。
  公主府送去的拜帖比元青早到半个时辰,已有几个小厮等在那里,见了马车,便赶忙过去交接。老妈子和丫鬟下了马车,把元青扶进豫王府里接人的小轿,被小厮从侧门抬了进去。
  小轿微微晃动,元青也跟着轻轻颠簸。她两手放在膝上,无意识把一条丝帕紧紧绞着,胸腔里那颗心跳的厉害,几乎窜到了喉咙眼儿,马上就要出来似得。
  一路上来的期待在轿子停下瞬间消失殆尽,元青手抖的厉害,一时间只希望自己一直没出公主府的门就好了。
  桃芝扶她出去,元青脚踏到地上时,脑袋还是晕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砰”地跳,连桃芝不动声色从她手里换了条丝帕都没注意到。
  严裕安随眼看软轿里被扶出来的女子:身量中等,面带笑意,身着浅绿绫衫和月白罗裙。相貌极好,且气质温和、又带贵气,虽有些拘谨,但大体是个很得体的女孩子。
  “奴才给元青郡主请安,有失远迎,还望郡主赎罪。”
  看明轿前的人是严裕安,抬眼看看,并不见陆质的影子,元青才稍稍镇定些。她微微对严裕安点点头,被桃芝扶着往前走动,边道:“是我们来的唐突,打搅府上规整。”
  严裕安把人往里迎,闻言把腰弯的更低,道:“哪里打搅,郡主殿下常来才好。倒是奴才要担心这王府里还乱着,怕何处唐突了郡主。”
  几人走进正厅,元青在下首位上坐下,拿手帕碰了碰嘴角,道:“昨日表哥出宫母亲便念了一天,放不下心,但也知道当时过来是添乱,所以挨到今天。实在忧心,少不得打发我来看看,以全挂念之心。”
  严裕安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就算奴才蠢笨不晓事,也知道长公主殿下疼爱我们王爷的心。王爷更是知道,日日心头口头记着不敢忘的。”
  两个人寒暄几句,严裕安便赶着叫人上茶上点心。规矩一丝不错,对元青也没一点怠慢,但就是闭口不提陆质。
  若是普通的客人来访,有王府的大管家来招待已是极尊贵的待遇。但元青到底自认不同,何况她来一遭,照她母亲的意思,是要在陆质面前寻脸的,连人面都见不上算什么。
  方才的紧张归紧张,这会子在正厅坐了片刻,元青镇定许多。
  她轻轻把茶盏放下,咯噔一声,屋里一时没人说话,气氛始有些凝固。
  桃芝早觉得愤愤,元青郡主来访,豫王却闭门不见,只派一个奴才来算怎么回事?
  可惜元青和桃芝一个温和静坐,一个明显的在替主人愤懑,空气凝滞起来、不尴不尬。严裕安偏像没察觉似得,一直维持着垂首弓腰的姿势,满面带笑,在等元青吩咐。
  喝的再慢,一杯茶也有尽的时候。元青到底是个少出门的姑娘家,哪能耗的过严裕安。她轻轻笑笑,问严裕安:“表哥出门去了么?”
  元青知道没有。陆质要从景福殿往豫王府搬,皇帝特准了他半个月的假,连早朝都不用去,遑论大理寺。
  严裕安面上的笑没了,眼往下垂,道:“回郡主的话,殿下在内院,并没出府。”
  元青点点头:“哦。”
  元青要的就是这句话,若他们宁愿睁着眼说瞎话都不愿意来招待自己便罢,她起身回公主府去。但严裕安自己也说了陆质在,她一个大姑娘都见得人,陆质便这样尊贵,见不得客?
  严裕安搓搓手,一副为难的神情:“郡主有所不知,昨儿出宫后,白日里还好,夜里歇下了,殿下才觉得身上不好。丫鬟们尽力照看着,到半夜还是起了烧。说来怕人笑,王爷这会儿还没起,在床上躺着呢。听见您要来,千叮咛万嘱咐,让奴才好生招待着,道等他好些了,定去公主府向您赔罪。”
  他这样说,元青一时间也急的不得了:“起烧?烧的厉不厉害?旧日听母亲说过,小孩烧一烧还不太要紧,大人烧了才吓人。”
  严裕安道:“无事,大夫道歇歇便可。”
  “已宣了太医?”元青问:“开的什么方子?若刚热起来,不该用太烈的药,还是要看它能否自己退下去。也是怕药用急了伤身。”
  严裕安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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