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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鼎炉的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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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黑熊出动人手找冯默,这才是最正确的决策。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压下的念头,转眼又被莉莉娅挑了起来,阿比盖尔脸色一变。
  “别说了,不会有事的。”不知道为什么,阿比盖尔说的斩钉截铁,甚至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种几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计,是吗?”
  “你太自信了,阿比盖尔。”
  “不,应该说是亚尔维斯。”
  “你是战神,一生102场战役,未尝一败,但是阿默并不是战争,战争败了可以再去赢,但是阿默呢,如果阿默死了,你上哪里去找另一个。”
  阿比盖尔勃然变色。
  屋里很静,在深渊甚至没有风声,半响只听见莉莉娅因为愤恨而引起的粗喘。
  “阿比盖尔!”她瞪着人,猛然起身,“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地方吗?不是你夺走了他,不是你强占了他,而是你不能保护他!虽然说起来很无耻,因为一直以来给他添麻烦的是我,但是我依旧有资格质问你,我没有能力,但是我比你更爱他,我愿意拼尽全力去保护他,把所有的甚至是我自己都放在他之下,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他更加的重要!”
  阿比盖尔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帝国公爵,我只是一个贵族小姐,论人手、论消息灵通的程度,你可能比我强,论头脑和武力的话,哪怕我再有自信,也不会觉得四千年的开国战神,会比不上我这个小姑娘,恐怕你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但是为什么是我先到卡伦镇的呢?”
  阿比盖尔完全不知道莉莉娅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莉莉娅已经说到非常关键的地方了。
  他必须耐着性子听下去。
  “既然连我都知道去卡伦镇找他,你也应该早就知道吧?!”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沉痛和震惊,“你知道我曾经被阿曼达控制了很长的时间,没有人说话,没有办法和人交流,那个时候只有我的头脑是我自己的,我有充分的时间进行思考,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我很长的时间,到了后来慢慢的我就想清楚了——你找不到阿默,那是因为你把当成诱饵!”
  “你充满着自信,认为你对他的保护万无一失,所以你明知道教廷对他虎视眈眈,稍有机会都不会放过他,你依旧放任他在外面流浪,你想依靠他去引出教廷,找到你弟弟,但是你没有想到,他居然死了……呵呵呵……他死了啊,就死在你的面前。”
  阿比盖尔瞳孔骤然微缩。
  莉莉娅痴痴地笑了起来,“其实你的计划也并没有错,如果不是我和阿默签了契约,哪怕是阿曼达找上门来,也伤不到他一根头发,反而能替你除掉我这根眼中钉,但是你怎么舍得他去冒险!”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稍有意外就会失去他!所以你活该!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你就应该在痛苦中度过余生!真可惜,上辈子我没有来及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奇异的仿佛渲染到一股绝望,如果冯默死了,他确实生不如死……这个念头连想都不能想。
  阿比盖尔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虽然他现在已经震惊的难以言喻,但是好不容易撬开莉莉娅的嘴巴,他并不想打断她,让她继续的说下去。
  “你舍得,但是我舍不得,不是不够爱他,而是没有你狠!有时候我甚至庆幸他并不爱我……”
  莉莉娅非常明白,有阿比盖尔存在,如果他们相爱了,那将是一场悲剧,除了爱情,冯默得不到任何的快乐,而爱情很快就会成为他的折磨——爱而不得,如果冯默逃不开阿比盖尔,一定要在他身边,那么爱上阿比盖尔,他才会幸福吧?!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祈祷阿比盖尔去死,祈祷阿比盖尔不再爱他……如果前两者都没有实现的话,那么……她会祈祷,让冯默有一天爱上他。
  这种想法非常的懦弱,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冯默必须要幸福。
  换做是平常,莉莉娅一不是他长辈,二在他心中的地位,更排不上号,如果不是冯默的关系,她在阿比盖尔心里,完全就好像阿猫阿狗一样,更别说是对他说教!
  ——你算老几!但是基于两个人特殊的关系,特殊的气氛,特殊的情况,阿比盖尔点了点头。
  “我虽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应该能猜到,除了冯天凌,深渊牢狱应该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
  莉莉娅了解的情况要比阿比盖尔以为的更多,这完全建立在对冯默了解之上的猜测。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教廷里有他的人。”
  莉莉娅犹豫了一下,“我们是在野外被找到的,你们一直以为这是我和兰德的幸运,但是实际上,我们非常倒霉,传送阵的着落点和教廷离得并不远,我们一到深渊就被教廷控制住了,之后的流言也是他们的杰作,他们想引出冯默,但是有一次神圣骑士带着我们去露露脸的时候,一个神圣骑士却偷偷的放了我们,让我们往深渊集市跑,恰恰在这个时候,你的人就找到了我们。实际上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你的人。”
  一个是对教廷早有准备,既有派间谍的必要,又有安插一两个间谍的手段,教廷里面阿比盖尔的人,这并不奇怪,相反如果没有才是不合常理的,莉莉娅的这种猜测比较符合事实,而另一个……说难听一点,冯默完全生活在阿比盖尔眼皮子底下,如果阿比盖尔想知道的话,他甚至能知道冯默一天撒了几次尿。
  所以当莉莉娅知道人不是阿比盖尔,而是冯默的时候,完全吃了一惊。
  阿比盖尔对冯默了若指掌,除了‘私奔’他身边的死士从来没有离身,而私奔期间冯默更没有机会接触教廷,他稍微一想就得出了答案。
  ——是亚瑟!教廷神圣骑士团长侯赛因之子!他参加了孤岛试炼,因为冯默的要求,被他抓回来送给了他,一直被他关在地下室,后来冯默无聊,那段时间他又特别顺着他,两个人就接触了几次,然后冯默私奔,一时间他焦头烂额,也就没有时间再管他。
  现在想想,冯默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物,没有理由,只不过是一时出气,冒着触怒教廷的风险,把亚瑟抓起来,留下这大的后患和把柄,实在不是什么理智的决定。
  不过如果是利用亚瑟的话,这就不难理解了。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阿比盖尔缓缓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应该知道你把这些告诉我……阿默的行踪已经不难猜测了?”
  莉莉娅道:“因为我不想悲剧再次重演,我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也许我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是……我和你承担不了失去他的代价。”
  “你……什么意思?”阿比盖尔一直都非常的疑惑,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是个非常敏锐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非常疑惑,甚至于我和阿默之间的感情都让你困惑。”莉莉娅摇了摇头,“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这些只有阿默才有资格告诉你,如果他愿意的话。”
  “迟早有一天,他会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对于这个未来,阿比盖尔深信不疑,他勾起唇角,随即目光一冷,“但是我等不及了,你现在必须告诉我。”
  莉莉娅冷冷的看着阿比盖尔。
  “你想留在深渊是吧?”阿比盖尔慢慢的逼问,“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也很想你留在深渊。”
  莉莉娅一开始没有明白过来,随即猛然意识到什么:“你……是……”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阿默做事情一向都喜欢考虑各种结果,你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会背叛他?”
  我没有背叛他,我只是不想失去他!但是不管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确实透露出了他的去向。
  “这并不能怪你,哪怕你不说,只要他去找圣狱找神圣骑士,我也会知道,那里面也有我的人。”
  阿比盖尔道:“他肯定知道瞒不过我,所以他不过是在赶时间而已……他的计划需要的时间一定非常的短,也许你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莉莉娅微微的颤栗。阿比盖尔的声音里充满着蛊惑:”我觉得,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你州象并不恨我,你相信我能保护他,也相信我爱他……虽然你和阿默经历了一些事情我并不知道,但是你相信我是爱他吧……那些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我想替他拔出去而已。”


☆、第 43 章

  “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冯默&格林愿意交出紫荆花的秘密,前提是必须要拿深渊的中心法阵作为交换;对此;列位有什么意见?”
  
  追捕冯默的行动,由帝都坐镇的红衣大主教普林斯领头,带领着另两个主教;一个圣骑士团长,半数的圣骑士;可以说教廷是倾巢出动;四千年只为了等这一刻;无数次的修复更改计划,早已经把‘抓捕’计划弄得尽善尽美。
  
  为了万无一失,仅次于教皇也是下一任教皇人选的普林斯常年坐镇帝都,一得到消息,连在孤岛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亚瑟也顾不得,一路上召集人手,就直奔卡伦镇——他们只比阿比盖尔落后了一步而已,但是没有人想到最后的决战居然是教廷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大后方。
  
  当然,等亚瑟带着冯默和他们会合、自投罗网的时候,他们更是惊讶。
  
  如果不是因为此时一文一武两个首脑,普林斯是亚瑟的老师,圣骑士团长侯赛因是亚瑟的父亲,他本人又因为天赋出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的圣骑士团长非他莫属的话,他连面见几位首脑,把话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在巨大的诱惑之下,没有人会考虑他这条卑微的性命。
  
  四个巨头在座,亚瑟是没有座位的,他如同一只标枪矗立在中央:“尊敬的史密斯主教,您可能搞错一点了,虽然我和这一任的紫荆花公爵签订了契约,但是涉及的内容并不是牺牲我的性命,他就愿意把紫荆花的秘密交到我们手里,否则的话,我这条性命实在是微不足道。”
  “亚瑟骑士,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们的行动可以完全不考虑你的性命?比如……既然现在人已经在我们手里,我们完全可以强迫他。”
  
  “是的,您完全可以这么做。”
  
  亚瑟道:“但是我想提醒您,刑讯逼供的手段的态度太过极端。我并不畏惧失去性命,但是请您不要忘记,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我们已经浪费了四千年,而没有在冯天凌的嘴巴里得到一个字。”
  
  “但是……”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最在上首的的普林斯主教轻轻扣动桌面,他看着自己的学生隐隐欣慰,“不管结局如何,圣狱是深渊里最安全的地方,强大的苦修士驻扎在这里,让深渊里的异端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亚瑟骑士能独自一人把紫荆花公爵带到这里,他的功劳不可磨灭,教廷从不亏待有功之臣。”
  
  “可是……”史密斯主教脸色涨红。
  
  “当然,如果失去性命就能换出紫荆花的秘密的话,相信包括亚瑟骑士在内的任何一个光明神的信徒都不会吝啬,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哪怕是亚瑟骑士不吝啬自己的性命,光明神也不会得到荣耀,反而会把事情推到一个不可收拾的境地。”
  
  在普林斯温和的眼神逼迫下,尽管不服,史密斯主教依旧状似驯服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中心法阵是深渊最为核心的地带,一旦把中心法阵交出去,就等于让教廷失去深渊。”
  
  “这么说也没有错。”普林斯主教微微点头,“所以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就是……拿整个深渊换取教廷追寻了四千年的秘密,到底值不值得。”
  
  他微微扫过众人,“深渊隔断了我们和教廷的联系,没有办法请示教皇,现在大家投票吧,选择和紫荆花公爵和平合作的请举手。”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企图从其他的人脸上看出一点倾向。
  
  “您有什么决定就请说出来吧,普林斯主教!陛下任命您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们将听从您的任何命令。”史密斯主教狡猾的说道。
  
  普林斯勾起一边的嘴角:“那好吧!这次行动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将一力承当,我认为我们需要尽快完成交易,然后离开深渊。”
  
  “我复议……”
  
  “复议!”“复议!”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请允许我失礼先行一步。”史密斯主教意味不明的看了普林斯一眼,率先退了下去,紧接着另一位红衣大主教和一名出席的苦修士也慢慢的告辞,屋里只剩下了侯赛因父子和普林斯。
  
  普林斯目送他们离去,转头看着自己的学生,目光如同光明普照大地一样慈祥和蔼,“辛苦你了。”
  
  亚瑟摇头:“学生并没有受什么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像一开始冯公爵就做出了决定,和教廷合作。“
  
  “这并奇怪,他不过是一个少年,一个人、一个家族是没有办法和教廷抗衡的。”
  
  普林斯有着深深的疑惑:“冯公爵到底是怎么把你带进深渊的?”
  
  亚瑟继续摇头:“我一直处在昏迷当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深渊了。“
  
  这个问题不止是普林斯和亚瑟有疑惑,连阿比盖尔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们都深深的相信这种不合理的理由绝对来源于被称为‘紫荆花的秘密’的紫荆花之戒,而且种种的神奇之处,已经给他们带来了深深的戒备,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如果不接住冯默已经抛过来的橄榄枝,硬来之后,冯默会不会给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最少也能像冯天凌一样给他们来一个自我放逐——到时候,他们简直欲哭无泪。
  
  所以,哪怕他们并不是十分情愿失去深渊牢狱,哪怕冯默早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地盘上,冯默也如同一只刺猬,让人无处下嘴,甚至于他们还必须让冯默吃好喝好,更要抓紧时间,避免他们做出决定之后,冯默却反悔了。
  
  他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圣狱里最为奢华的房间,虽然深渊里寸草不生,但是教廷不管异端,却会定期得给看守人员进行补给——离上一次补给不过才三天的时间,所以圣狱里的生活物资已经到了奢华的地步。他要了一次下午茶,点好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中间还洗了一次加上花瓣的热水澡。
  
  窗外的魔法灯已经微微黑暗,如同模拟一般的演示黑夜,整个圣狱却灯火通明。
  
  一身红衣的普林斯带着一众随从人员、后边站着一身铠甲的亚瑟迈进房门,脸上的笑容比平常更加的亲切三分,长长的下摆拖行在地面上了,然而冯默却纹丝不动。
  
  他坐在窗前,对着外面一片灿烂的隐隐紫光,一只手支着下巴,半响之后,突然低低的道:“虽然我知道这很没有礼貌,但是我其实很讨厌教廷。”
  
  普林斯一愣,不是因为听到冯默说讨厌教廷,而是因为冯默没有什么忐忑的情绪,站在教廷的地盘上,反而直言不讳,“您很大胆。”
  
  “不用您说,我也知道我的胆子很大,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话说回来,一个人的童年真的很重要,塑造出个性,哪怕花上两辈子的时间也改变不了。”
  
  ——这是人的本性。
  
  冯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养尊处优的好像没有经过任何风雨,但是所有的惊涛骇浪却被掩藏在平静的表皮之下,只等风雨一来就立刻倾覆,如果说他上辈子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快乐。
  
  他嘀咕了一声,不满的坚持道:“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们……”
  
  普林斯:“……”
  
  亚瑟:“……”
  
  亚瑟嘴角抽了又抽,忍不住想要敲敲桌面,提醒他谨言慎行,却被普林斯挥手阻止了。
  
  “我能理解。”普林斯平静地道,“教廷和紫荆花的恩怨已经经历了数千年,您的先祖至今被关押在这里,而且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教廷对您家族的觊觎。”
  
  冯默惊讶的回过头来:“难得您如此直言不讳,我以为您至少会为你们的行为粉饰一下。”
  
  普林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掩饰的,稍微懂一点道理的人都知道,道理并没有站在教廷一方,教廷的行为就如同强盗,一件稀世珍宝摆在我们眼前,我们想抢过来占为己有,仅此而已。”
  
  虽然这是实话,但是说的未免太□裸了,完全把教廷的遮羞布扒了下来,这次连后面的亚瑟都露出了一副遭雷劈的表情。
  
  其实冯默有点怀疑普林斯是在哄他,不过普林斯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但是初衷卑劣和正义与否,并不影响他的行为,他认为他是一个强盗,但是他依旧要强抢。
  
  “不管您的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我心里的不痛快确实少了一点,当然如果教廷愿意立刻改变自己的强盗行为,那么我会更高兴。”冯默目光灼灼的盯着普林斯,目光天真淳朴,又饱含期待,“对于,你们真的不能立刻改变错误吗?虽然你们追捕了我这么多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对我造成实际伤害,如果你们愿意对我说句对不起的话,我想我还是乐意原谅你们的,不是说光明神非常欢迎迷途知返的羊羔吗?我想,既然你们都是光明神的信徒,应该也很乐意迷途知返一下吧?”
  
  ——亲爱的十七岁紫荆花小公爵,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普林斯真心受不了冯默这种一点也不含蓄、一点也不贵族的谈话,而且还胡搅蛮缠。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冯默,半响道:“这……这好像不大可能。”
  
  不是好像不可能,而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性,教廷四千年的追寻,自然不是冯默说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放弃的,而且别看冯默自己找上门来,好像因为畏惧,又好像不胜其烦的愿意和他们合作,但是教廷绝对不会相信他是真心的!
  
  ——除非冯默去死!否则,教廷得到紫荆花戒指之后也不会放过冯默。这一点,普林斯在见到冯默之后,觉得他可能早已经心知肚明。
  
  “就像您所说的,教廷并没有对您造成太大的伤害。”
  
  今天的冯默仿佛出奇的有耐心,摇头道:“您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怪罪教廷的意思,我活了十七岁,在此之前,你们和我毫无关系,虽然你们关押了冯天凌,但是老实说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感情,至于对一件重宝的觊觎,我也完全能够理解……但是如果说我现在的遭遇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又觉得这句话假的让我一口气堵在胸口。”
  
  “没有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您不觉得这句话有点假吗?”
  
  “……”
  
  这句话不是您自己说出来的吗?普林斯活了快三百岁了,身为一个神职人员一生未婚,一生无子,只是在亚瑟七岁的时候收他做学生而已,他从来不知道居然有这么难搞的孩子。
  
  普林斯轻轻的问:“那您想怎么办?”
  
  “当然是契约之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哦,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大家先把契约的事情办完了再说。”
  
  这正中普林斯下怀,可惜冯默下一句就把钉在了原地。
  
  冯默扭头道:“但是在履行契约之前,我必须保证你们不会过河拆桥,至少我的人身安全要得到保证吧?!”
  
  普林斯沉默了一下,“……那您想怎么办?”
  
  冯默眨了眨眼睛:“当然是要你们保证在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之后,不会杀了我。”
  
  对吧,你们不会伤害我吧?
  
  “其中包括不能和我动手,不能胁迫我,不能对我使用暴力,不能伤害我的人身安全,当然更不能暴力囚禁……对于,也不能对我使用任何的魔药等一切措施。”冯默掰着手指算完,抬头盯着普林斯,“这些你们能保证吗?”
  
  ——现在是我们暴力囚禁了你,还是你暴力囚禁了我们?你确定没有搞错!
  
  “对了,你们不仅要保证你们不会动我,而且要保证全教廷的人都不会动我。”
  
  “我们并不能保证……”
  
  冯默说的容易,实际上是他的条件是很难办到的,让普林斯、其他的两位红衣主教、亚瑟他们在契约上签字非常的容易,甚至于加上所有的苦修士,这也不难办到,但是总不能现在把教皇弄下来吧,而且哪怕教皇来了,一个没几年活头的的糟老头子,能保证的时间连冯默十分之一的生命都做不到。
  
  “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性命保证。”
  
  冯默平静地道:“如果最终我会死在你们教廷手里的话,有你们再加上50多名苦修士陪着我,也并不冤枉。”
  
  他当然并不冤枉,可以说苦修士是教廷最尖端的武力存在,稀少而珍贵,深渊里苦修士占据了总数量的一多半。
  
  “相信我,这绝对物超所值。”
  
  普林斯苦笑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有。”冯默点点头,“您可以采取刑讯逼供,看看能不能从我嘴巴里把宝贝撬出来。”
  
  冯默就那么好像全无防备的坐着,任由一身正装的普林斯居高临下的打量他。
  
  “您看起来不像那么没有骨气的人,您只身前来,早已经抱了一死也不愿意让我们白占便宜的念头吧?”
  
  对于这个问题,冯默只是哼哼了两声,全做回答。
  
  “契约,我要见一次冯天凌,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
  
  普林斯愣了一下,才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冯默已经抬起了脚步,“对了还有事吗,我要上床睡觉了……请告诉外面的人,两个小时之后叫醒我。”
  
  普林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无力的谈判,完全的一面倒,他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说他嚣张吧,明显占便宜的是他们,但是主动权完全在冯默的手里,这种无力感,甚至冲淡了即将成功欣喜。
  
  他的表情了只剩下苦笑,但是对方已经摆出了鱼死网破、不惜一命的态度,他们还能怎么办,“等等。”
  
  “嗯?”冯默停下了脚步。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为什么愿意把东西交给教廷。”
  
  “……”冯默回过头来,“不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少年,一个人、一个家族是没有办法和教廷抗衡吗?”
  
  普林斯:“……”
  

☆、第 44 章

  冯默的卧室靠近圣狱最中心的地带;要出去的话要经过三道;出去和进来的程度一样困难。幸好冯默只用考虑怎么进来,而不用考虑怎么出去。
  
  冯默走在昏暗的花园里;他隔着手帕抚摸路边的荧光蘑;好像对着它们有着无限的兴趣。
  
  “在看什么?”亚瑟再傻,也知道他不会以为冯默对这些蘑菇有了兴趣,他背对着冯默;把一种奇妙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任谁看到都知道他和冯默的感情不错;至少冯默看到他不会冷嘲热讽。
  
  实际上这也是他重新回到教廷之后;史密斯主教对他猜忌的原因之一;不过有利有弊,比如现在,冯默吃饱了饭,半夜不睡觉非要去逛园子,侍候的人不敢拦着,只能把貌似和冯默关系好一点的亚瑟找来。
  
  “我睡不着而已。”冯默把沾满荧光粉末的手套仍在上地上,“很多年前,我就一直盼望这一刻,这几乎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亚瑟一呆:“那你的愿望可真渺小的?”
  
  “你不懂。”冯默叹了一口气,“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我曾经有很多的愿望,我曾经想,如果我成为我大哥该有多好啊,退一步讲,成为我弟弟也行,至少我父母会爱我一点,而不是盼着我去死。”
  
  亚瑟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事实证明,哪怕我再死一次重新投胎,这也是不可能的。”冯默仰起头,看着教廷人工制造的繁华夜空,“后来我就不想了,他们蔑视我,利用我,恨不得没有生下过我,祈祷我去死,但是他们依旧生下了我,大不了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去喜欢他们……但是我不是一个傻瓜,他们放弃对我的义务,那么就不能对我索要父母的权利……我报复,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想让他们尝尝这种痛苦而已。”
  
  “我也曾经想要一个父亲,我很爱他,自然也希望他能像父亲一样爱我……但是天意弄人,他不愿意做我父亲了,他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这两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所以我都放弃。现在我只要我能抓到手的东西。”
  
  亚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终于明白冯默如此孤注一掷的理由。对于冯默教廷一直觉得非常的棘手,冯默手中并不是没有筹码,毕竟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条件非常好,只要熬过几年,说不定又是一个冯天凌,冯默只要找个地方一躲,教廷就是有再多的阴谋,也找不到用力的地方——当然一切的前提,冯默没有什么可以让教廷抓住去威胁他的人,只要冯默心够硬,他就能比冯天凌走的更远。没有人能想到冯默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他说是因为教廷追在他屁股后面太烦,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亚瑟现在才知道,冯默一点都没有骗人,确切的说他是——生无可恋。
  
  他喃喃道:“因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你不了解那种感觉,父母,我已经和他们一刀两断,该报复的我已经报复过了,知道他们过得不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没有交好的朋友,十七年来我的交际圈里狭隘的可笑,只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但是偏偏是我的未婚妻,我离开她反而比待在他身边更好……说起来,稍微有感情居然是阿比盖尔……快要走了,现在想想居然有点舍不得他,不过这种感情也只会出现在永远不会相见的时候……人之常情而已。”
  
  “亲人、仇人、朋友……我想不起有只得我留恋的地方,我觉得我活得一点都不开心,没有一点让我高兴的地方。”
  
  “更况且,还有你们教廷好像一群疯狗一样追在我屁股后面。”说着,冯默微笑的看着后面‘疯狗’中的其中一只。
  
  亚瑟一愣,仿若没有看到,低声提醒道:“不高兴的话,把不高兴的东西弄掉不就好了吗?”
  
  冯默看着亚瑟的眼神更加的奇异了,他转头一脸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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