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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性不同如何婚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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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爪子抓了一块之后,这才仰着圆滚滚的脑袋,点心块就这么飘进它张开的口中了,看得一旁的霍青风很是神奇。
“话说人类啊,你因何都不怕害吾辈啊?”嘴里一连嚼都没有嚼就把点心吞进肚里的貔胥,抬起那双水汪汪大又圆的眼,对上准备起身洗脸的霍青风,问了他一句。
走了几步,侧首瞥一眼那橙黄澄黄的小貔貅,淡淡的声音飘来,“你们这些妖怪都不怕我了,我为何要怕你们?”对方小小一只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霍青风觉得自己单手就能对付它们,这样弱小的存在,他为什么要害怕?
貔胥:“……”这人类真爱计较。
“人类……那倒底要叫你什么?别以为一这点东西就想收买吾辈。”
眯着眼笑,“你们可以唤我名字,实在觉得还不是很熟,叫我霍青风也成。”别张口闭口都是人类人类的,他到底只是一缕幽魂,用这话来有点隔阂到他,而且这样划清他与这些妖的界线,也听着叫人不舒服。
霍青风觉得,当肉眼看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划不清界线了。
特别是,它们,与那人有关系。
扬起笑,他表示心情不错。
貔胥瞪着那洗脸收拾的人类,圆圆大眼溜溜的,然后转视向那仍在吞点心已经最后一块的貅炎,狠不得冲上去给一铁沙掌,吃吃吃,吃不死你!
用过午饭后的霍青风出门,后头半空还是跟着两只一红一黄的小东西,若说大家看得见那倒可以炫耀,可惜除了他自己,旁人完全看不见也觉察不到,颇有些失望的。
今日城东总商铺特别热闹,与昨日霍府大喜不同,大家的脸上的神情犹如晴天霹雳,十分的精彩。霍青风坐在上座,一脸恬淡地噙茶,偶尔淡然地扫一眼下方两边坐着的各大分铺的掌柜管事。
他也不过说了一句:今日,是清理门户来的。
四城方,四个大铺、八间小铺,四位大掌柜,八位管事。年长的,年逾五十,年轻的也不过二十有八,高矮胖瘦无一相同,唯一共同的是眼里都带着精明,商人的精明。这些人,都是霍家上一代或是霍麒提拔重用之人,有些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没有谁有过大过错。
因此,说到大事件,能使在场人露了如此严肃神色的,还真是头一回。
杯离嘴,轻缓地将杯移到右手边的桌面,霍青风终于抬首正视场上所有人,露了个比往时温和却不失威严的浅笑,带着些许的慵懒,开口了,“诸位,可有话要说?”
所有人面面相觑,霍青风微眯着眼没有错过那些人闪过的神情,却也不点破,等着他们自己说。这么一等,又是半刻,并没有人开声。
又一笑,“好,大家无话可说,那我说。”一手把玩着杯盖,轻轻的,仿佛不经意间的,“霍家生意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两三个月间的确一落千丈,这我无意隐瞒。”他稍稍停了停,“今日招诸位前来,只为一句话,诸位是否有意另谋高就?”
终于,这些人不再沉默了,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霍青风就望着他们,也不急着说话,只等他们自己商量,直到有人停下惊讶,转向他起身一拜,“不知大公子此话何意?”
微微一挑眉,站起来说话的,是城北铺商的王掌柜,王掌柜是四掌柜中最年长的,很清瘦,个子不高,看起来没有煞气却有着不可无视的威严。
一笑,“王掌柜一向九曲心肠,今日忽然如此直率,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记忆中,这个矮瘦的掌柜是让霍麒最为头疼的一位,平时什么事都会先兜一个大圈,从不直言,很多时候与之谈话若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兜进他的圈套,每时每刻都需要很小心应对。
王掌柜脸色一变,最后仍是原来那还算温和的神情,“大公子今日招集所有掌柜管事前来,不就是有大事?”那口气,十分了解,虽客气,却不恭敬。
笑笑,不甚所谓,手一伸,立于他身后的阿义将一叠纸放于他的手上,将纸放前面翻了翻,这才开口,“我也没别的意思,只问大家,若有人觉得霍家商行做不下去了,想要另谋高就我实在不会为难。”摇了摇手上的纸,“这些是我为各位准备好的离职金,若真不想做了,领了这些直接离开便是。”
话落,一伙人又开始唏嘘窃语,却无人上来领这份所谓的离职金,大约都未看到其中的利益与金额是否到达他们想要的数额,所以大家都先静观以待,等着出头鸟。
城南的小铺管事却站了出来,“大公子此举委实叫人寒心!莫不是要赶着我们这些老人离开?”脸上的神情很……微妙,话语明明有些气愤,可眼底闪过的惊喜却没逃过霍青风的一双眼。
很温和地笑着,与对方的气愤明显成了鲜明的对比,“李管事,若我未记错的话,你是李掌柜的远方亲戚。两年前,是李掌柜一力举荐你来我霍家做事,当时我看你为人老实实干,便收了你,一年间就让你当了管事,说‘老人’一词,未免太过自我了?”
顿了顿,看到对方脸色煞白,霍青风犹如未见,继续说道:“虽说这工钱不似京城那些大商家的丰厚,但我自问也并未亏待于你,你说,可是?”
还在气愤中之人一顿,有些迟疑本能地疑惑,“是……大公子待我等不薄。”这些无庸置疑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霍家的待遇,并不比别人差。
将纸放于一边,重新端起了茶杯,然后捏着盖拧,推了几下,再轻轻两吹,轻轻地噙了口。这些举动看似很雅缓,其实不过眨眼间。
端着杯就着姿势抬了眼,望着坐了回去的王掌柜,还有那愣站着的李管事,他这才接了话,“既然,我待大家不薄,大家又何苦要如此害我呢?”话落,桌面上的一叠纸让他左手一扫,散落了一地。
所有人都惊大了眼,不敢置信,因着霍青风的话,也因着他的举动。
霍家大公子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只要不欺负到霍家人,即便是对着他本人摆脸色都不打紧。像今日这举动,可不惊呆了一片人?
是什么事,令一向好脾气的大公子发如此大火气?
当然,亦有个别惊诧的是,原来大公子发脾气时,仍是带着这么随和的笑容的啊?
撒落了一片的纸,没人敢去拾,所有人再次面面相觑,最后将视线都回到霍青风的身上,而他这回再次将右手上的杯子放下,左手捏着右手,轻轻放在膝盖上,膝盖盘了个非常优雅的二郎腿。
“我霍家生意一落千丈不假,却并非因我意外之故,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淡淡的话,就一句,却激起了所有人轰鸣一般的震惊。
“这……怎么说?”城西小铺的管事惊诧了,鼓了一双眼盯着犹是一脸淡然温和的霍青风,仿佛听了个十分不好笑的笑话,脸色变得很奇怪。“大公子此话是何意?”
下巴一抬,“都看吧。”扫了眼一地的纸张,而听他所言,那些人就近拾起了面前的纸张,纸不多,只有七八张,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有两三张的确是遣散书。没得纸张看的人,却见在阅览的人脸色都变了,当中最难看的,便是城南的李掌柜。
看这些人的脸色,霍青风也不多理,继续开口,“做生意,向来和气生财。今日做到这地步,不过是忍无可忍了。我霍家待人一向不薄,我是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了那些吃不胖的不义之财而如此陷霍家商行入如此地步,夜里又能安眠?”
霍青天就连苛责的话都说得十分柔和的,没有骂人,更没有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这不是他的习惯。他喜欢更加文明一点的词汇,尽管会显得很罗嗦。
所有人的视线,这会儿都落在脸色青白的李掌柜的身上,甚至还有人同样投视那位李管事,毕竟他们有亲戚的深厚关系。
李管事慌了,因为他没拿到纸张,可大家谴责甚至憎恨的目光使他害怕,他本能地投视向默不说话的李掌柜,对方并未有去理他,而是战战兢兢地转向上座依旧一脸淡然的霍青风,连手都抖了起来,却半响挤不出话来。
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两拇指来回地打着圈,霍青风依然淡然。
“李掌柜,可有话说?”他还是前些天去城南药铺一脸好脸色的大公子,他还是昨日用赞赏的口吻对着李掌柜暗示未来一片大好的大公子。
可是,此时李掌柜只觉得看到了尊会使自己走上穷途末路的恶魔,已经将他刮得骨肉不剩。这纸上的条条件件,只要任意一条告到衙门,自己就没有一条活路。
不止贪,还腐坏了。
见那人抖着唇都发紫了却没有说话,霍青风心中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霍家已留你不得,至于你所作所为,霍家决不宽容你一分,你若还有点良知,就自觉地去给受害的人一点歉意。至于霍家被你贪掉的那些,陷你一月内还回来便罢了,还不上,衙门见。”换了个眼神,“你可以试试用些手段,我敢拿出来就不怕你背后之人,看他保你还是弃你于不顾。”
霍青风太相信了,这些人因利而聚,必定又因利而互相厮杀,他并不担心。
袖一挥,霍青风站了起来,一脸肃然,“我霍青风是死过一回的人,平日容得你们那些小动作,但别太过份了,霍家生意做不下去,你们以为就有更好的出路了吗?城北的陈老板是怎样的人,行里谁人不知?居然还有人想着巴结上去,以为就比在这儿好?今日我就把话说在前头,想做的留下来我霍家还敢重用于你,不想留的,今日一次性说清楚,省了我有事没事要花心思去对付你们。”
口干了,忍着没喝水,“不过是生意,搞这么多的阴谋做何?如此多心思何不用在正道上,何必自寻死路。”
众人:“……”
霍青风的确做不了那么多阴谋论,也没那些十分霸气的举动,把一干牵涉到的都一锅端了踹出了霍家,空出来的位置马上就安排人填补上了,看来是早有预谋准备,无一丝无措,大有雷厉风行之态,多少震慑了那些总以为他是软柿子很好捏的人,竖立了新形象,即便不是高大尚,也让这些人多少有些忌讳。
处理掉一个掌柜三个管事是个大事,马上就传到了霍老爷的耳里,霍青风回去的时候知晓霍老爷已闻了风声,却没有去解释。他现在才是霍家商行里的掌事者,一切都在他的手中,连库房钥匙如今都在他手上,霍家已没有谁难为得了他了。
但是,也架不住会被质问的可能,毕竟炒掉的可是霍麒他爹重用的人。
让霍青风松一口气的是,这件事,霍家老爷没有找他谈话,除了松口气,还有一丝丝的欣慰。
若找了,不管是说什么,霍青风心里,必定会生芥蒂的。不来问,即便霍老爷心里相不相信,至少面上他还是信这个大儿子的,至少不会质疑他这个大儿子,这样就足够了。
洗了澡出来,那两只吵了一天的小东西此时正抱着桌面上,盘里的马蹄糕在啃得不亦乐呼,见到他回寝室,嘴里鼓鼓地说,“……介个好吃……还有没有?”
霍青风:“……”那可是他一整天的量。
这一天多出来的食物,已经让阿义起疑了,少爷何时如此能吃?
再让阿义送两份点心进来,霍青风就不再理那两只能吃的小东西了,到了书阁把事情都处理完,也把今日所为重新过滤了一遍,把有可能发生的后遗症都预料到最坏的打算与应对,这才完事。
揉着额头,叹出一口疲累。
不知为何,明明疲累,脑海却异常的清晰地浮现那个男人,平时,这个时候是那个男人若无其事地帮自己揉着额,偶尔还用那纤长的手指抚在他的眉宇上,仿佛要将他的烦恼都抚平似的。
那个人,冷冽沉静,却是个极温柔的人。
“呼……”
“呃?”霍青风被风扑了脸惊回了神,睁眼看到那只黄色的貔貅,他记得这小东西名叫貔胥。貔胥一双大眼也是黄色的,正瞅着他,“你的样子很奇怪,没有精气。”
眨了眨眼,霍青风想了一会,“你是在关心我吗?那就多谢了。”这小东西是想说他没精神吧?
貔胥大眼一瞪,不过也没有反驳,爪子上有东西,一双肉肉的翅膀扑腾着来到霍青风面前,等他疑惑了好一会,终于把手伸出去,那貔貅才松了爪子,落了一块点心,“给你。”
霍青风:“……”
“不吃就没了,这可是最后一块。”貔胥脑袋一扬,实话实说,已经被自家弟弟啃没了,最后一块还是他以哥哥的身份要来的。
看了看手中小小一块点心,霍青风笑了,“谢谢。”道过谢,把那块点心送进口中,可能是错觉,感觉比平时的要好吃些呢。
小貔貅扑腾着小翅膀往寝室去了,才一天就熟得这里就是它们的窝似的。霍青风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点心,喝了口茶,望了一眼沙漏时,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不早了。
起身走回寝室,有月光从那窗撒了进来,染得屋子带上了柔和的银色。若是平时,那个地方,一定有一抹妖艳的红,撒落了一地,抢了月光的风华。
床上,那两只小东西已经很自觉地滚在上头睡得一脸香甜了,简直有些鸠占鹊巢。霍青风吹熄了烛火,借着月光躺了上去,只接过单薄的被子盖着肚子,转首望向那撒满月光的窗,外头的星光还能看到一二,银河璀璨。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再厉害的诗人,亦无法描述我的寂寞。
可曾寂寞?
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早,那两只小东西却比霍青风还要醒得早,这让霍青风有些惊讶,他一直觉得,这么萌萌哒小东西,又能吃应该也很能睡才是。
洗漱的时候,瞥了一眼那两只等着他叫早餐的小家伙,霍青风嘴里含着水吐到小钵里,很好奇,“你们不刷牙?”
两只小东西一致歪着圆圆的脑袋,一脸茫然。霍青风换一句,“漱口,晨洗。”
“……吾辈是神兽后裔,因何需要漱口晨洗?”人家很是霸气一反问,霍青风无语了,小兽看着不忍心,给他补了一句,“待吾辈可以幻化为人体,那些繁文缛节自然要学的。”
霍青风:“……”刷牙洗脸算繁文缛节吗?别太瞧不起繁文缛节了!
不过,再看看人家那毛绒绒的脸……霍青风有点不好意思真让人家去用两爪子捧水洗脸,太残忍了这行为。
早餐也比平时多了,阿义心想着,彼公子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明明看着人不在,一会就出现了,食物少了才能知晓他倒底在不在……而且,最近好像口味有些改变了。
好奇,实在是好奇。
忍住,定是要忍住!
不该问,就不能问。
霍青风坐在桌子边,手里握着筷子,夹了些腌制的小菜送着小粥,而对面的桌面上那两只小东西就蹲坐在餐盘前,啃着早点,还有一兽一块薯。想了想,霍青风吞一口粥,不经意似的开口,“彼岸是不是去找那个人去了?”
“……”两只小貔貅抬起了头,嘴里鼓鼓的都是东西,就像两只在啃着东西的小松鼠,萌萌的。再萌,霍青风还是要问,“不告诉我?”
两只对视,然后黄色的貔胥赶紧吞下口中的食物,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你为何要知晓?”它想了想,“大人并没有叫吾辈告知于你。”
何止没让它们告知,大约连他本人都没料到区区人类忽然就能看到两只还未成神的小兽,又怎会吩咐它们事宜?
“所以,他也并没有不让你们告知我,不是吗?”霍青风何其聪明,轻易就能将两只小天真给带进套里,“莫不是,你们自己本就不愿告知我?”
“这……”
为难了。
大人的确没说过不让告知的,所以,不说,这人类是否就认定了它们是故意不告之?又瞥了一眼桌面那些美味的食物,咽了咽口水,貔胥撞了撞只顾着吃的弟弟,弟弟倒是口直,“主人是去找他兄弟了,就在城外十里的地方,不过他们是死对头,估计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
说着,又往嘴里塞东西,两腮又重新鼓鼓的了,一双红红的水溜溜的大眼看着霍青风,“吾辈劝你还是莫要去的好,区区一人类便是稍稍波及到了也会很严重的。”
咬着筷子,这举动在霍家这种富贵又重繁文缛节之家是绝对要不得的,奈何此时无人管,霍青风也没留意,眨了眨眼,“有多严重?”难道是传说中的光波射杀?
貔胥大眼里是严肃,“非常非常严重,有可能会死。”
“哦……也不是很严重。”只是有可能死而已嘛,又未必真会死,再说他又不是没死过。
貔貅两只:“……”
“算了,一会你们带我去吧。”霍青风一锤定音,宜速不宜迟,为防夜长梦多,他其实有些担心这两只最后想明白了不肯带他去,要趁热打铁,趁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把事办了再说。
貔貅两只:“……”
早餐过后,两只小东西被拎着出了门,往马车里一扔,霍青风爬上马车就让马夫往城北出城。
城北官道直行的话,那是往京城的路。
霍青风还以为,要见到彼岸还有那未曾谋面某人的对手会困难重重,至少要有些难度。谁知,一路赶往出城不远就到了一座大宅院,两只貔貅说那处就是那位的所在,要不先到宅门问问,不然不知他们开战的地点。
交待了几时过来,让车夫将马车往回赶之后,待霍青风去敲门时,两只貔貅才拉他,“这里又不是寻常人家,你敲门也没用……咦?”此时,那朱色大门往里打开,开门的是个小童,粉雕玉琢的,粉可爱。
只是,表情有些……高傲。
“来者何人?”声音脆脆的,带上那么严肃的语气,真是……萌。
眨眨眼,霍青风上前一步,施了个礼,“在下霍青风,来寻人。”
“寻何人?”小童抬起眼,先看到一脸随和的霍青风,再看他两肩后的那两只,小眉一蹙,“貔貅?”
这一声,霍青风倒怔了一下,这小童不但看得见那两只半神半妖兽,还一眼就看出了是貔貅?是对方太厉害了,还是……自己太没见识?
两只被提到,马上就拍拍着小翅靠前,就挡霍青风前面,冲着那小童居高临下,“吾辈便是貔貅,你个小小侍童口气不小啊。”两只貔貅的口气也不善。
小童不再理它们,而是将视线转向一脸白目的霍青风,上下打量了一翻,“你是……人还是妖?”小童一脸的困惑不解,又再次打量了一翻,小小秀眉蹙得更紧了。
霍青风捡着这情形,脑里已转了几百遍,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会儿被问到,张口就说,“在下来找彼岸,不知他可在?”
这回轮到小童眨眼了,又看了几下一脸温和的霍青风,确定了他无威胁之后,这才错开身,“那,里边请。”
“……”
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霍青风没让自己多想,跨步走了进去,肩两头的小貔貅也一同入内,后门在他们进入的那一刹那自动关上,那门不见了,身后成了一片雾去缭绕的假山小水……
到了这个时候,霍青风终于意识到了一点点危机感,想着自己不知根不知底,冒冒然就跑来了是对是错?
思绪飘游间,已随着小童入了一处仿佛人间仙境的地方。
真美!
第35章 这位天君
人生,总是充满喜剧性的。
霍青风也没想过自己会真的去找一个男人,尽管他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的迫切,也不是非那人不可……只是,为什么呢?
也许,仅是,放不下。
自那一片人间仙境中回神,还未来得及感慨,便在烟雾萦绕中的雕刻精美的小亭中,看到了一抹翡翠色润黄身影,坐于那石台边,右手握着剑柄,左手一遍又一遍缓拭,那痴爱的神色,显得那么的冰冷。
“上君,人已带到。”那小童福了个深礼,恭敬又带了畏惧。
微抬首,那张略有些熟悉的面容扬了起来,面如刀刻,气势如弘,是个冷峻严肃的英俊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煞气,看得人如身临寒窖,不寒而栗,十分不自在。
霍青风礼貌地颔首,不知称呼,只道一句:“叨扰了。”看这架势,此人便是此处的主人翁,也像这小童的主子,便是今日所寻的人?
那人抬首,略过小童将冰冷的视线落在霍青风的身上,看到的是个白衣素雅之人,不免微微地动了那冰冷的神情,略有些许的诧异,再无其他。
“尔来,何事?”
又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霍青风额角抽了抽,带着温和的笑容,“在下来寻彼岸。”
本来,这么直接了当很不对,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是有危险的,如果真是敌手,那便是彼岸的敌人,他这么贸然前来寻人,除非是寻仇,不然必定会被对方视人同敌,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剑,一剑劈成两半不可。然,霍青风不知是属于侥幸,还是真的无忧,他觉得眼前之人,不会随意对一个毫无反手之力手无寸铁之人出手。
那人冷峻的神情,“彼岸不在此处,尔是何人?”连眉头都不抬一下,冷冷地看着一脸淡定的霍青风,被视线扫过的地方寒刮刺疼,太过凌厉。
抱手揖礼,“在下姓霍,上青下风,叨扰阁下,对不住。”霍青风一向以礼待人,即便这人一脸的冷酷,就连口气都带着寒冰,他也还是心平气和的。
那人再次打量了霍青风一眼,以为他要赶人之时,却道了一句,“尔若找他,往北百里处,有处青竹林。”
“……”霍青风顿时满头的问号,可看那人又重新垂视开始拭那闪着寒光的剑,霍青风很识趣地不再多问,再次揖礼拜别,“多谢告知,告辞。”说着右腿一退一转,身体跟着转过去,又闻低寒的声音传来,“他……此生舛行,你若能助他,吾等必保之。”
闻声,霍青风转首,看到的仍是垂首拭剑的身影,仿佛方才那一句话不过是风中飘来的晏语。含着疑惑,霍青风跨步离开,在小童的引带下,是从一门处离开的,可是转身之后,那门已不再是门,不过一片普普通通的林子。
看了眼方才起一直沉默的两只小貔貅,霍青风倒好奇了,“你俩方才怎的一改往日,变得如此沉静?”一点都不像那两只叽叽喳喳小鸟般的小东西。
也不知是不是悬挂在半空中有些疲乏了,一只一肩膀就停歇在霍青风的肩头,黄色的貔胥抖了抖身,抖落不了毛发,却落了一身的寒气,打了个颤,“方才……那位大人,好生厉害!”
“……??”
见霍青风一脸的疑问,貔胥歪着那圆脑袋解释,“方才那位,是个了不得的大人呢,煞气逼人,吾辈目前仍还弱小,有些承受不住。”难得,嚣张了两日的貔貅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了弱,“不过,看那位似乎对你很是另眼相看啊,不然出不出得来都不知晓。”
霍青风眨了眨眼,是不是危言耸听了些?那人的确给人一种过于强烈的煞气感,但架不住人家长得帅,尽管没有站起来,可看那挺直的坐姿还有那姿态,应该长得与彼岸差不多修长。怎么看都是个大帅哥,对于现在的霍青风而言,看得顺眼比较重要,那人寒了点,但还算顺眼的,所以那畏惧的心理就荡然无存了。
“那位,就是你们说的敌手?”彼岸的对手?若是的话,那人确实不简单的,至少霍青风觉得彼岸大侠非一般人可敌,能与他做敌手,那得多大本事才行啊。
两只貔貅难得一至点头,“可是,那位身上……有大人的问道。”貔胥自己也有些不解,“大人之事,吾辈了解不多,大人也不常言,吾辈只凭气体知晓是那位。”
“你们没见过?”
两只貔貅再次点头,霍青风就奇怪了,“既然没见过,你们怎么知道就是方才的公子?我看他不似敌人,不然咱们轻易出不来了。”
“吾辈可以断定就是那一位。”
霍青风:“……”好吧,他是不知这些小兽用什么自信来笃定,它们说是便是吧,远远看到前方不远处树下的马车,“现在回府还是继续往北走?”一百里,马车的话一日来回勉强可行,而此时已近响午,去了不知还能否赶回来?他现在可不是单身一人,身肩了霍家这个重担,轻易不能出事。
两只小兽相视,“大人自是有重要之事才会去的,你去又是为何?不定,大人事情处理之后便会回来呢。”貔胥的解释最接近可能,也有些说服力。
“也罢。”霍青风并没再执着,见了个陌生人,只聊聊几句,但却能让他知晓那个男人离去,的确是因有事在身,而非是……厌了。
回到马车前,马夫朝霍青风拘礼,待他上了马车,这才将梯板抽走,放好了重新上马车,躯车返回。回到霍府大门,阿义已经守在那里了,赶紧上前放梯板,就差没上前搀扶了。
“因何守在这儿?”霍青风看他满额是汗的,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阿义的神情很着急,“少爷,二少爷他……出事了。”换是平时他是不急的,可是二少爷毕竟是少爷疼爱的弟弟,他再不待见那位二少爷也不能不上心,可不是急着在这儿等了。
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阿义跟着霍青风的脚步快速走着,一边还能回答,“是在学堂里出的事,被……几名同窗打了,郭大夫正在府里医治。”
霍青风一言不发,大步往南院而去,南院屋外围了不少焦急的人,就是霍家老爷夫人也围在屋里一脸的担忧着急,以致未发现回来的大儿子。
此时郭大夫忆诊完,正在桌面书写着方子,见到霍青风,起身非常客气,“大公子。”
摆手,“郭大夫莫多礼,麟弟可还好?”霍青风没有第一时间进内阁去看自家弟弟,而是在屋中先询问起身为大夫之人,面上依然温和,可摆胸前下的手其实握得有些紧了。
郭大夫对霍家大公子的印象极好的,这只扫一眼便已看出其心清明净洁,微有些欣慰,“大公子莫急,二公子体质不错,只是受了些拳脚伤,疼几日便无碍了。”
意思就是说,人家体质优良,就是挨了些揍,皮糙肉厚的疼几天就好了。
顿时松了口气,霍青风脸上的神色更加柔和了,“如此,我便放心了,多谢郭大夫辛苦走这一趟,麟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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