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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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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中走出一男一女,
那女子手上系着清脆的小铃铛,脚下踩着烈焰的火莲,先是上前行一礼,而后才缓缓道,
“还请道长手下留情”。
而一身黑衣的男子单手负于身后,站在远处,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三只恶鬼见此阵仗,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连忙想去躲到二人身后,可谁想到还未靠近,就被男子手臂上缠绕的铁链死死捆住。
古笙见状倒是不明白了,
“你们这是?”
白无常见主上问话,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我们兄妹二人一直在追查这三只恶鬼的下落,没想到他们竟然躲在这穷极山,现在既然找到了,还请道长能给我们个面子,让我们将其回地府交差”。
古笙这才知道二人身份,
“黑白无常?”
“正是”。
古笙自来熟得拿过白无常手里的纸伞在手上把玩,
“我说无常妹妹啊,你这便宜捡得也及时了吧,再晚来一秒,他们可就魂飞魄散了,你们在这节骨眼儿出现说实话,是不是想救他们啊”。
白无常轻笑,引得身上的小铃铛也跟着发出声响,
“就这么让他们魂飞魄散小公子不觉得才是救了他们吗?”
古笙拿着纸伞戳了戳那恶鬼,听他们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小公子和道长卖我们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有要差遣的地方,我们兄妹二人自当鼎力相助”。
古笙想问问谢子居的意思,
“子居你觉得呢?”
谢子居没有说话,意思是他决定就好。
“那你们带走吧,不过,我可不想他们在地府的日子太好过”。
三只恶鬼瞥见古笙脸上绽放的笑容,心里不觉一抖,可也丝毫办法也没有,这算是惹到大克星了。
“小公子放心,十八层刑罚样样精彩绝伦,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古笙将伞丢给白无常,
“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直到主上和道长走远,黑无常才上前与妹妹道,
“你不准备将主上的身份告诉他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三只恶鬼怎么办?”
白无常上前勾住老鬼的脸颊,又嫌弃地甩开,
“既然敢动主上,那就得承受地住这代价”。
不顾他们惊恐的眼神,黑无常铁索一收,几人又随迷雾而去,鬼宅也如泡影一般,去而不复。
“谢子居,你刚才怎么一见黑白无常就不说话啊”。
前面的人一直走着,没有回头。
古笙又追上去,
“是不是他们带走三只恶鬼你不高兴,我再去追回来,可好?”
谢子居拉住古笙,
“别去,不是因为这个”。
古笙眨眨眼,
“那是因为什么?”
谢子居看着手上的无妄剑和法铃道
“他们太强了”。
“你这是被打击到了?”
谢子居抿唇不言。
古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有什么,他们可是修行千年的鬼差啊,你今年才多大,跟他们比什么”。
话虽如此,可谢子居还是很在意的样子,哎,这怎么还钻上牛角尖了。
“谢子居!”
“怎么了?”
“我累了”。
“所以呢?”
古笙张开双手,一幅求带走的蠢萌模样。
谢子居看了他一眼,见状转身就走。
“子居道长?”
看着他离开的那般果断,古笙当下就不高兴了,赖在地上救不想走了。
“还不快点跟上”。
闻言,古笙才傻乐起来,连忙跟上“嘿嘿,来了~”
“从我身上下来!”
古笙赖在谢子居背上,跟个三岁孩童似的,
“我就不”。
“下来!”
“我不,就不,就不”。
“道长背我一辈子吧”。
古笙说的太轻,谢子居一时没有听清,又问道,
“什么?”
古笙凑到谢子居耳边,突然喊道,
“谢子居,你是最厉害的道长了!”
谢子居耳膜收到刺激竟然没有下意识的躲开。
“你怎么了,傻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最厉害的道长呀”。
“我知道”。
古笙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被套路啊,揪着谢子居耳朵又不肯撒手,
“啊啊啊,谢子居你什么时候也变坏啦”。
谢子居的唇角不可见地勾起,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闹。
太阳从山的那边缓缓升起,晨曦的暮光渐渐倾洒弥散,山林中百草花鸟也慢慢苏醒。
“是日出啊”。
晨曦的阳光还是有一些刺眼,古笙趴在谢子居肩头,眯着眼享受这难得安宁的早晨。
谢子居偏过头就能看见他被晕染得红扑扑的脸颊,见他缓缓睁眼,又不自然得移开。
“下山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只摸爬滚打的蠢作者求带走~
☆、第20章 水鬼勾魂
“谢子居,你有没有忘记把什么东西带回来?”
“什么?”
古笙已经来到玄京城下,可这一路又总觉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什么。
“呀!我想起来了,你救的那个蒙面人呢?”
谢子居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你也忘啦!走走走”。
谢子居被他推得有些不解,
“干什么去?”
“干什么,当然是去找那个人啊”。
谢子居突然停下,道,
“结界只有两个时辰,结界破,他也早该走了”。
古笙愤愤地望着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不觉得那个人出现在穷极山很可疑吗?那可是荒山!可突然有个人出现在那而且还蒙面,还被□□精附体,还有,还有你收的蛤/蟆精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这些事你都不好奇吗?”
谢子居深思了一会,
“那是蟾蜍”。
“。。。。。。”所以现在讨论的事蛤/蟆还是蟾蜍的问题?
“不是,我是说。。。。。。”
“它不仅是蟾蜍,而且还是一只金蟾,可控风水”。
古笙看着他逼格极高的侧脸,默默叹气,“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谢子居闻言又不说话了。
古笙围着他转了两圈,他还是毫无反应,我曹,这人脑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转念又想,在崆峒顶天天对着那些老古板,被关个十几年,就算没病也会憋出病的,哎,算了,他能理解。
古笙看向谢子居的目光中瞬间投射出淡淡的同情。
耐心问道,
“那,那个蒙面人是谁?”
“应该是盗墓贼”。
“那贾家家道中落,墓中没有什么可盗的,所以他才看中那金蟾?然后被附身?”
“嗯,应该是这样”。
那要是这么解释,贾家遇到那么多不幸,其实也跟这只金蟾是脱不了关系的咯。
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穷极山的墓里,这个问题我想,只有一个人能解释了。
“我们去找马三娘!”
“好”。
二人决定好,说走就走。
“咦,前面就是李家了吧,怎么这么多人?”。
古笙本想进去看看,可围在此处的人实在是太多,大部分又都是些四五十岁的老妇人,这磕磕盼盼也不好。
古笙不好意思去挤,谢子居就更不好意思了,一人站在远处欣赏孤独的风景,古笙摇摇头,不能指望这家伙,
“大娘,这发生什么事啦?”
那大娘转身一看,身旁多了位年轻俊秀的小公子,自然是愿意搭话的。
“还能有什么事,这李家不是刚娶了个寡妇当媳妇嘛,这寡妇克死之前夫家一家人也就算了,现在改嫁给这小李,这才几天啊,小李没事,可这寡妇的亲生儿子却被克死了,呵,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你说他儿子死了,怎么死的?”
这蟾蜍不是已经被收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听说是被水鬼勾了魂淹死的,啧啧,死得惨啊,这眼睛鼻子嘴巴里全都被塞的泥,该是被水鬼作弄够了才断的气,哎,苦了这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娘”。
古笙不顾那擦着眼角泪水的老妇人,连忙跑到谢子居身边,将他打听到的又复述了一遍。
“难道说这金蟾逃跑了,你快看看你的锁妖袋”。
“不可能,锁妖袋是以长老元神为契所铸,除非长老出事,不然妖物不可能逃脱”。
“你就这么信任你那个什么长老?”
得,又不说话了。
“那你有办法带我去看一下那孩子吗?”
谢子居点头,带他来到后院,直接将他送到墙头上,然后自己在墙头下站着。
“这业务很熟练嘛,还知道望风~”
看谢子居那谨慎的样子,就觉得莫名想笑,不就是听个墙角嘛,搞得好像要杀人放火似的。
“三娘,孩子死了,我也很伤心,可你总是这样不眠不休,迟早会拖垮自己的,还是让孩子早些入土为安吧”。
男人说尽了好话,可马三娘还是无动于衷。
她面目表情地抱着怀中的孩子,身旁摆着手巾和水,应该是给孩子擦洗身子用的。
“三娘!人都已经死了,你要抱着尸体到什么时候!”
男人猛地甩了马三娘一个巴掌,企图能打醒她,可她却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打了也毫无反应,仍旧保持了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女人被打偏了头,古笙这才看清了孩子的面貌,这孩子不正是前几天被他抓到偷洛佩慈钱袋的小孩嘛。
他,怎么会。。。。。。
院子里的谩骂还在继续,古笙却已经不想再待下去。
“走了”。
他一下子跳下墙头,拍了拍谢子居的肩,示意离开。
“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古笙想了想,摇摇头。
“异常没有,不过我认识那小孩”。
“嗯?”
“你认识洛府吗?我们去找洛佩慈,边走边说”。
洛府在玄京也是有名的大户,两人问路一会就找到了。
“请问这里是洛府吗?”
看门的家丁,看二人穿着狼狈,还以为是哪的乞丐,理都不理,连忙轰走。
这也不能怪他们啊,从山中赶回来就往这跑了,谁还注意整理衣装了。
“哎,怎么还赶人啊!”
“洛佩慈!你在府吗!洛佩慈!”
几个家丁看着这‘乞丐’在门口胡闹,又上前驱赶,可古笙能这么容易被他们逮到吗?顿时上蹿下跳,搞得洛府门前乱作一团。
“何人在府外吵闹”。
古笙见洛家家主出来,这才消停。
“洛大人,我找洛佩慈,他在府中吗?”
洛书奕听管家来报,明明是两个乞丐,怎么成了这两尊大佛了。
连忙上前,
“古公子和道长怎么会在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家丁们见洛家主一幅谄媚的样子,自然知道这二人身份不一般,连忙恭敬退到一旁。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这变脸的速度,啧,不敢恭维。
“洛大人客气了,我们来找洛佩慈,他在府吗?”
洛书奕闻言,眉头一锁,
“巧了,犬子昨日还说有什么事要找道长,今天一早就去了将军府,到现在也没回来,怎么,你们没有见面吗?”
古笙得了消息,转身便走,实在是不太想看到洛书奕这笑得满脸褶子的脸,
“多谢洛大人,我们先走了”。
“哎,不进来坐坐吗?”
古笙摆摆手,就与谢子居一同离开了。
“你昨晚一夜未归,樊将军不会说什么吗?”
谢子居想了想,
“我本是上门客,自然不受约束,只是一会回府,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
古笙点点头。
“将军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只看门神兽?”
谢子居摇头。
“喂,洛佩慈,你蹲在那干嘛呢!”
那只看门的‘神兽’一听这话,忙拍拍屁股,麻溜跑过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随后又见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问道,
“你们偷瓜被狗追啊怎么搞成这幅德行”。
古笙本想搭在洛佩慈肩头,却被他嫌弃拍开,
“啧,我说你能不能盼我们点好,我们这可是去降妖伏魔了~”
洛佩慈见他嘚瑟的样子,明显不信,
“子居道长去降妖,你去干嘛?”
“嘿,我怎么就。。。。。。”
洛佩慈摆摆手,
“先不说这事了,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街上抓到的那个小偷吗?”
古笙见他神色慌慌的样子,不免疑惑,与谢子居对视一眼,
“记得啊,怎么了?”
洛佩慈凑到古笙耳边,悄咪咪说道,
“他死了”。
“他死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古笙越看他越觉得有问题。
“你杀的?”
“你放屁!我踩死一只蚂蚁都要给它诵经礼佛三天,怎么可能杀人!”
古笙接过谢子居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我说兄弟,没杀就没杀吧,你这情绪也来得太突然了点吧。
“不是你杀的,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洛佩慈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表情十分纠结,
“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不说我们可走了”。
洛佩慈一把拉住古笙,
“别啊,我说,我说”。
“就是。。。。。。昨天与你们分开,我不是被我爹喊回家了嘛”。
“然后呢?”
“是我大哥在宫中被人欺负了,背后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看着都心疼,可一问原因竟然是因为清风那小子,他从小侍奉我哥,我们也没把他当下人,这次我哥跟皇上翻脸,其实皇上误会清风和我大哥的关系,找人把他给阉了,我大哥一时气不过才”,
古笙看他一副娘们唧唧,要哭出来的样子,直接‘啪’地一下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掌。
“能不能说重点”。
洛佩慈捂住后脑勺,委屈巴巴道,
“我这不是再说嘛!我哥被欺负了,清风也被欺负了,我难受,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就去借酒浇愁。晚上我喝醉了,经过河边看见河上好像飘着东西,我就让家丁捞上来,谁知道是那小子的尸体,我害怕,就让下人直接扔在了他家门口,然后我就跑了”,
一次性说出来不是很好嘛!
古笙又问,
“那你怎么不去报官?”
“我都说了我喝醉了,又害怕,谁能想到那么多,可我回到家酒醒了,满脑子都是他死去的样子,我更害怕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到深夜,二十章终于改完了,好困丫,求摸头(*  ̄3)(ε ̄ *)
☆、第21章 洛家有儿难长成啊~
“那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洛佩慈想了想,
“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没看得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全身上下都已经浮肿起来,我捞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劲呢,不过淹死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嘛,你问这个干嘛?”
古笙又问道,
“那他身上有泥吗?”
“泥?身上我倒是没看见,不过鞋子上倒是有不少泥” 。
这跟老大娘说的怎么不一样啊。
“你该不会是酒没醒,连人都看不清了吧,你再想想,他的脸上有没有,眼睛鼻子嘴巴里是不是泥”。
听古笙这么不信任的语气,洛佩慈又急道,
“我昨晚是喝醉了,但还不至于连个人都看不清吧”。
古笙婆娑着下巴,怎么听着这么没有说服力呢。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看见什么泥”。
“那小孩身上有什么伤痕吗?”
这次说话的是谢子居。
“伤痕,我想想,好像手腕上有几道抓痕,他被水鬼拖下水,肯定会有的吧”。
古笙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这么快下定论,谁告诉你是水鬼了”。
洛佩慈瞪了古笙一眼,
“他那么大点孩子掉河里,不是水鬼勾魂是什么”。
“你是在哪儿的河把他捞起来的?”
洛佩慈想了想“就在醉仙居后面的小河边”。
“你带我们去看看”。
洛佩慈立马拉住谢子居,
“我都等道长一个早上了,道长先给我除一除怨气再走吧”。
谢子居不喜欢别人碰触,本想不动神色地推开,可这洛佩慈就像粘在了自己的衣袍上一样,一直拽着自己的道袍不肯松手。
古笙看出来谢子居的别扭,可却故意当不知道,看着他一脸窘态却自己憋着的样子,反问洛佩慈,
“你身上根本没有恶气,除什么除”。
洛佩慈探出大脑袋,一脸‘这你就傻逼了吧’的表情,神秘兮兮地看着古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淹死的人啊死后变成水鬼是不能投胎的,他们只能在死的这片水域里寻找下一个替死鬼才能去投胎,这小子被拉了垫背,身上的怨气肯定很重,万一他想不开缠着我,那我多冤啊!”
古笙跟谢子居交换了个眼神。
洛佩慈这娇弱的玻璃少女心是时候该改改了,谢子居随手从路边折下一根柳条递给古笙。
古笙接过,拿在手上试了试韧性,嗯,道长的眼光果真不差。
“哎呦,你打我干嘛!”
洛佩慈这几百来斤的肉球顿时弹得几尺高,一点不像是个虚胖的。
“去怨气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何必麻烦道长。”
“哎呦,你轻点啊,有你这么去怨气的嘛,打坏了我爹可是要心疼的!”
也是,洛家以后就只能靠他传宗接代了,可不得惯着点,古笙收回柳条,讪讪道,
“哎,真是难为洛公子这点孝心了,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任由你被怨气缠身吧,晚上恶鬼来找你,你也别怪我们咯”。
洛佩慈一听又怂了,这哪行!
“那,那你轻点”。
古笙点头浅浅一笑,
“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怎么可能对洛兄下重手呢~ ”
洛佩慈看他笑,总觉得心里阴测测,
“啊!你不是说不下重手的嘛,哎,别打脸!啊啊啊,道长救命啊!”
古笙手里拿着柳条,专门挑皮糙肉厚的地方打,一点也不手软,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人,刚才洛佩慈将口水喷在他脸上的账还没算呢,现在正好齐活儿~
“哎,洛兄,我这可是在帮你啊,你躲什么~”
洛佩慈躲在谢子居身后,使劲儿搓着身上被打红的地方,连头都不敢露,
“你这个骗子,我才不相信你”,随后又揪了揪道长的衣服,
“道长你救救我,不然我就要被他打死了!”
古笙双手叉腰,眸子含笑,挑衅地看着谢子居。
谢子居淡定地扳开洛佩慈的手,
“贫道帮不了洛公子,洛公子还是自己保重吧”。
说完径直走到古笙旁边,让洛佩慈完全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一下子失去了屏障,洛佩慈怯怯地看着他们二人,而后又见二人满脸笑意,瞬间知道自己被耍,梗着脖子道,
“你们两个这样狼狈为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哈~”古笙捧腹大笑,
“我们就狼狈为奸了,你能怎么样,洛佩慈,你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傻的人呢~”
洛佩慈撇撇嘴,小声嘀咕,“你懂什么,我爹说这叫傻人有傻福”。
古笙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那现在小傻子还记得醉仙居的路吗?”
洛佩慈冷哼一声,
“自然记得”。
古笙连忙作揖,“有劳傻兄替我们带路”。
洛佩慈又狠狠地瞪了古笙一眼,若是那眼睛能再大点或许还能有些气势,只不过干瞪着那芝麻小眼,实在是喜感十足。
“哼,你才傻”。
洛佩慈整整衣衫,仰首阔步,摇着圆滚滚的肚子,转身就走。
古笙见此摇摇头,洛家有儿难长成啊~
。。。。。。
“你们看,就是这了”。
玄京城内水路不算太发达,河流干支也不是很多,大户人家饮水都是从城外自流引水,而普通老百姓则是从城内四角八方的井中打水。
醉仙居是玄京有名的酒楼,每天要用的水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几倍,自然不会只靠井水维持。
古笙蹲下看了看这宽不到三丈的小河流,转身问道,
“你是在哪捞到那小孩的?”
洛佩慈来到这个地方还有些阴影,怯怯地指了指左前方,
“岸边的水草堆”。
古笙河谢子居上前查看,像这种小河里的杂草,一般都是靠岸成堆生长,而挂在河中央那几块大石头中央的明显就是昨晚他们打捞小孩扯断随水漂流至此的。
谢子居一个飞身便已经站在河中的一块不规则的石头上,他蹲下身子用手扯了扯水草,又摸了摸那几块石头,忽然,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谢子居,你发现什么了?”古笙喊道。
洛佩慈见此也好奇地探出头。
只是谢子居没有理会,而是穿梭在几块石头中间,最后直接逆流而上。
“道长这是要去哪呀?”洛佩慈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
“我们不追上去看看吗?”
古笙见他一幅明明怕的要死还止不住好奇地样子,故意压低声音道“追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再捞到一个什么尸体吗”
洛佩慈这次倒是没被吓住,
“有你和道长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古笙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不怕你倒是松手啊”。
“嗷”。
“哎,子居道长,你回来啦,怎么样,发现什么啦?”
洛佩慈见谢子居回来,迈着两个粗壮的小短腿就跑了过去了。
谢子居直接拿了几根水草给他们看,
“这,怎么会。。。。。。”
古笙看后又忍不住照着洛佩慈后脑勺来了一掌,
“你不是说没有伤的嘛,没有伤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迹!”
哎,洛佩慈捂住脑袋,默默退到柳树后面,他再跟古公子多呆一秒,可能不傻都会被打傻了。
“我当时喝醉了,也,也没看仔细”。
“没看仔细还嘴硬,你还有理了”。
洛佩慈做事一向粗枝大叶,遇上这种事本来就害怕,还紧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仔细。
谢子居倒是没有过多追究,而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上流几块石头上也有血迹,应该是尸体被冲刷下来碰撞所致”。
古笙看着水草若有所思,
“谢子居,你前些日子勘察水源,知道这条河是上流通向何处的吗?”
谢子居点头,
“穷极山”。
“你是说。。。。。。”
谢子居又点头。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洛佩慈看他们二人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也不说出个所以然,有些着急道。
“没你什么事儿了,回家洗洗睡吧”。
这种快要知道真相,却又不告诉你真相的感觉,真的是很揪心啊。
看二人真的不想带自己的样子,洛佩慈心里有些不舒服,撇撇嘴道,
“你们才是真正要洗洗的人吧”。
古笙真是哭笑不得,不让他去本来是怕有什么危险,一来他一介凡人,又不会武功,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出了意外他们俩照顾不过来(→某个已经忘记自己现在也是一介凡人的傻妖)。
二来,他们洛家可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宝贝苗苗了,万一被他们带折了,他们也赔不起啊,谁知道这傻子还较起真来了。
“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古公子也先回宫休息吧,要查东西也不急在这一时”。
“对对对,要不然,今天就谁也别查了,我们一起回去”。
刚听完子居道长说的话,洛佩慈立刻附和道。
看来今天是差不成了,古笙摆摆手,
“可是宫门现在已经下钥了,我今晚无处可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洛佩慈总感觉古笙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意有所指的样子。
☆、第22章 同住客栈
“那古兄不如去我府上住一晚吧”。
古笙见洛佩慈那一脸纯良的脸,脑子里全是洛家主堆满褶子,满脸殷勤的样子,猛地摇摇头。
洛佩慈见此,又想了想,
“可是道长现在也算是将军府的门客,怎么也不好再带一个人叨扰吧,况且我白天去的时候打听到将军这几天都在军营,就算你过去,也没人招待呀”。
古笙闻言倒是一笑,
“那子居道长现在回去是不是也不方便呀?”
谢子居本就低调,在将军府也没什么存在感,回去晚了直接翻墙而入,只要不惊动府中巡逻的小兵,就没什么问题。
“我。。。。。。”
然他还未说出口,古笙便又对洛佩慈眨眨眼睛,
“洛公子不如借我们一些银两,我们今天先去客栈对付一晚?”
见谢子居似要反驳的样子,古笙又连忙道,
“明天还要一起出来查案,我也省得再出宫,你也不用从将军府跑一趟,两全其美呀”。
洛佩慈一听,觉得这主意甚好,便连连附和,
“说的也是,醉仙居后面一条街上有一间悦来客栈,环境也是极好的,离洛府也近,我明日一早也可派人来接你们”。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这傻子还真要跟他们一起去,算了算了,去就去吧,他和道长对这不熟悉,有个免费的引路人,不用白不用。
“子居道长还有什么异议吗?”
等一切都已经商量好了,古笙才又特意问了一遍。
谢子居没有说话。
“哎,有什么异议,就这样决定好了,你们啊先去客栈沐浴沐浴,真的脏死了”。
洛佩慈一边说,一边将二人推着往前走。
“嫌我们脏,你还跟这个我们,啊!”
“哎呦哎呦,别揪我耳朵,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玄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街道上连着万家灯火,路边摊贩拿着团扇将锅中的香味儿飘散出去,他们对着素不相识的路人微笑,又或是大声吆喝自家的吃食,如是繁华,如是悸动。
谢子居看着前面快要淹没在人海里的两个人,又抬头望了望天,眸子里倒映着的是璀璨的星河,他想,这大概就是师兄说的,人间的烟火味儿吧。
“谢子居!你干嘛呢,跟上啊”。
古笙本就灵动洒脱,这会子头发被跑得散乱开来也全然不顾,转身见谢子居愣在远处,歪着脑袋笑了笑,又连忙招手。
洛佩慈见此,只觉得好玩,不顾别人的眼光,也跟着傻乐起来。
两人又疯闹了一会,才走进客栈。
“这不是洛公子嘛,快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估摸三十几岁的盘发美妇。
洛佩慈见来人,便笑道,
“今日怎的是郭夫人看店,郭老板呢?”
“南边客栈出了点问题,这不刚跟伙计走了,也没一会”。
洛佩慈继续寒暄着,
“郭老板可是做大事的,这在玄京便开了三家客栈,以后更是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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