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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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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伙计都是后厨干粗活的,见掌柜地将人家逼成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这才半推半就僵持了一会,可句话一出,几个人也是拿捏不住了,良心再痛也不能丢了生计的活啊。
“不要过来!滚开!”洛佩慈推开一人,想趁机逃走,却被身旁的人恶意绊倒,整个人直接趴在了那一桌残羹上。
“哈哈哈哈!”
见洛佩慈狼狈的模样,客堂中忽然一阵哄笑,气氛被点燃到了高/潮。
可即便如此,洛佩慈唯一护住的还是他那张脸,他被人扳过身来,头发上,衣服上,脸上全是菜叶菜汤,不堪至极。
“我怎么觉得这人看着这么眼熟啊”,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一句,其他人也纷纷多看了几眼。
洛佩慈吓得缩成一团,身子有些颤抖,偏过头努力不让别人看到看到自己的模样。
掌柜的一听也觉得这人甚是眼熟,只是。。。。。。那位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付不起钱,让自己落得这般狼狈,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这位客人的账,我帮他付了”,
暗中走出一个俊俏小公子,甩下一张银票,便将洛佩慈带走了。
“哎,这人谁啊,这般嚣张!”
“呵,没好戏看了,走了”
“不过那小公子真是长得俊呢~”
“哈哈,若是能在潇湘楼接客那才销/魂~”
“。。。。。。”
既然付了钱,掌柜也不可能不放他们走,只是那胖子临走前好像还瞪了自己一眼,心里毛毛的,不过转念就被抛之脑后,这种没钱的穷光蛋还能翻上天不成。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洛佩慈一把甩开古笙,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古笙看着他受伤的背影,心里也有一丝愧疚,他也没想到他为了面子能受辱到这种程度。
“我送你回家吧”。
洛佩慈闻言身子顿了一下,转过身,语气有些阴冷,
“你不会就是为了不带我去,才故意不救我,好让掌柜地把我扣在店里的吧”。
古笙没有说话。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我爹看你跟皇上关系不一般让我跟着你,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去找你们受罪?”
“我。。。。。。”
“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洛佩慈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渍,一路不回头地往前走。
古笙见前面不远处就是洛府了,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洛佩慈忽然感觉背后一片清冷,转过身,没有看到古笙的身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老子第一这么想要交一个朋友,你们却不把我当回事,还这般耍我,呜呜。。。。。。老子才不稀罕,老子有的是钱,朋友要多少就有多少,老子才不稀罕,呜呜。。。。。。”
“哎呦呦,这不是二公子嘛,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快快快进府,管家去准备热水!”
洛府今晚又是一顿折腾。
“现在已经丑时一刻了”。
空荡阴森的贾府中,谢子居早已等待多时。
古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低着头嘀咕道,
“你也知道那家伙太难缠了,我,可能用的方式不太对,他好像生气了”。
谢子居见他情绪低落,本想摸一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一下,可又怕自己做的不好,最后只轻声道,
“这里情况不明,他过来可能会有危险,别太自责”。
“先办正事吧”。
古笙点点头。
“我在贾府已经查探过,并没与找到金蟾恶灵的本身”。
古笙想起老伯的话,
“我白天打听到那金蟾原是被马家供奉在祠堂的,贾家深信金蟾能招财进宝,那不是放在中堂就是祠堂,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并未找到贾家的祠堂”。
古笙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撇开传承的封建孝道不谈,凡人的宗族观念极强,祠堂是供奉和祭祀祖先的地方,所以不可能不建造,而且据贾府老鬼所言,他们家曾荣极一时,又怎肯断了这香火?
“贾府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谢子居摇摇头,说来奇怪,他白天过来打探的时候,贾府周围的人家都已经搬空,而贾府大门紧闭,却未贴上封条,也就是贾府被烧了这么久,官府也未来收回地皮,处处透露着反常,现在却是半点也不显露。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古笙四处嗅了嗅,总感觉怪怪的。
谢子居摇摇头,
“除了焦尸味,我并未闻到其他”。
刚说完,二人便心头一凛,这府中的尸体呢?
“让开!”
府中太暗,古笙也并未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什么东西突然朝谢子居砸来。
谢子居身手敏捷,早已听到身后的动静,迅速避开,那鬼东西砸到地上,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炸起乱尘飞扬,随后又是一股恶臭。
“什么东西?”古笙捂着鼻子想要上前查看,却被谢子居拦住。
这东西不可能凭空飞出来,宅子里还有别人,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人,谢子居环顾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四周静谧的可怕。
从贾府宅子的残骸就可以看出当初那把火烧得多热烈,房梁横扫在地,屋顶坍塌下来,青瓦摔得粉碎,府中更是寸草不生,难以想象原来是怎样一副富裕景象。
“谢子居,你看中堂”,
古笙进过穷极山的鬼府,与这里房屋格局大致相似,大概就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那时老鬼不肯点灯,所以他也没看多清楚,可是有一间房,他怎么也忘不了。
就是这间只有五把椅子的中堂,所有地方几乎尽毁,但这里,这五把椅子却是完好无损,同样的左边家中小辈一方少了一把椅子。
这中堂有古怪。
“你待在这,我去看看”。
古笙点点头,
“你自己小心”。
“嗯”。
谢子居手提无妄剑,独自走进中堂,他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桌案上的金蟾,奇怪,他今日已经在贾府查看一番,为什么没有见到这间屋子。
他走到金蟾旁,刚想伸手去拿,却有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谢子居脑子只觉得一阵眩晕,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
外面是青天白日,而内里是雕梁画栋,玉雕红漆。两边墙壁挂着名山秀水的字画,可中堂不挂虎豹仙鹤,却是挂着一只金蟾,格外显眼突兀,好好的书香气被染了铜臭味。
“相公~”,
迎面一位妙龄美妇款款走来,美目盼兮,红唇粉嫩,细腰纤肢,眉眼间尽是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有美暖,道长要坚持住呀~
☆、第26章 仇杀
谢子居手提无妄剑警惕地看着女子,贾府处处透露着古怪; 这女子也定不简单。
“今日向公公婆婆敬茶; 相公怎么也不等等妾身?”
美妇虽是抱怨,但言语间并没有苛责之意。
敬茶; 公公婆婆?她在说什么?谢子居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女子见谢子居不答,缓缓提起轻衫裙摆; 迈着碎步; 步履盈盈向他走来。
谢子居没有搞清女子的目的,也不敢妄自动手; 女子向前进一步,他便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那女子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姑娘; 你”;
谢子居本想出言阻拦,谁知,那女子竟然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了!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身; 见自己身后竟还站着一个男子; 待仔细一看; 这不是贾家长子么。
“昨日才刚进门,你给我收敛一点”;
男子面目严肃,皱眉看着眼前的美妇。
女子闻言也不生气,反而弯着眸子; 怯怯地点点头。
不一会,贾家家主携贾夫人进来,美妇怯怯地随相公恭敬地站到一旁,这礼数上他们二老不该是早早就坐在这等待儿媳?看外面的太阳也知现在时刻不早,而且很明显长子也并不是很重视。
“爹,娘”,
长子拿起茶盏上前敬茶,二老欢喜接过。
美妇见状,也是乖乖照做,
“爹,娘”。
贾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媳妇,却是迟迟不肯接过。
“马三娘,管家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谢子居看着那女子,竟是马三娘?这是她刚进贾府的样子吗?与现在的样子实在是相差较大,也难怪他一直没有认出来。
马三娘迷茫地看着贾夫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作为一个乡野粗人,我们贾全娶了你,那是你的福气,但你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下等人就该有下等人的样子,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别给我们贾家丢脸,明白吗?”
面对贾夫人毫不留情的嘲讽,马三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端着杯盏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但也丝毫不敢滴漏出来。
“是,妾身明白”。
贾全见马三娘这副懦弱的样子,眼中也是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一股鄙夷之意。
又是一阵刺目白光,眼前场景又突然转换。
谢子居这次是站在一个小院子里,此刻已是深夜,眼前是一个简陋的木屋,外面下着雷电交加,下着倾盆大雨,屋内传来女子撕心裂肺地喊叫,而此刻只有小丫头站在屋外交集地徘徊。
门外匆匆赶来一个男人,小丫头连忙走过去,
“怎么样,大少爷怎么说?”
管家不敢与她对视,叹了口气,缓缓道,
“少爷说,若是男孩,则留,若是女孩。。。。。”
“若是女孩怎么样?”
“若是女孩,则,则让夫人与孩子。。。。。。自身自灭”。
小丫鬟闻言,又立马开口“那,那老爷,老夫人怎么说?”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予以骐骥地看着管家。
管家摇摇头“少爷的意思,就是老夫人的意思”。
小丫头瘫坐在地,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屋内女人的惨叫并未停止,骤雨也越下越凄凉。
“老天爷!你不长眼嘛,这是要绝我家夫人啊”。
“小桃红,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不然被别人听见。。。。。。”
谢子居看着这一切,又想起那日穷极山三只老鬼所言,心生寒意,这难道就是他们说的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那是谁!谢子居忽然看见有一男子偷偷潜入木屋,急忙跟上去。
屋内接生婆已经被杀死,而马三娘也躺在塔上昏迷不醒,那男子手上拿的居然是斗灯!
斗灯的整体体现了“天圆地方”的观念。其底部为方斗,以象地方;中有圆形凉伞,以象周天。凉伞又称华盖,下有斗签,书有星辰圣讳。斗灯盛米系古法,道教称米栗乃天降之物。
其本是举行祈安礼(拜)斗科仪时所用之物。传言斗星司生司杀,执掌人之寿夭、富贵、爵禄。
根据人的出生时辰,科仪找到自己的本命星官,礼斗法会目的是为人消灾解厄,祈福延寿。而斗灯往往由油灯、米斗、斗灯伞以及安奉在斗米上的镜、剑、秤、剪、尺等五种法器组成,以符合五方五行之数。
谢子居走进屋子,这男子蒙着面,他只能看见那双浑浊的眼眸,男子深情地看着榻上的女子,随后便开始一套行云流水地法事。
这男人身上没有任何灵力,很明显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怎么会道法。
谢子居看着他拿出的一件件法器无一不是上品且他的手法也丝毫不差于山中修行十年的弟子。
整场法事做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终是雨过天晴,好在好母子平安,马三娘生了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孩。
在确定马三娘无生命危险后,这男子也跳窗而出。
谢子再次居走出屋子,原来的小院换成了一个贾府的祠堂门前。
马三娘和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小男孩被捆在一个台子的木桩上,台子周围堆满了草堆,这次不间贾家家主和贾夫人,只有贾全一人领着一众奴仆在不远处的看台。
“少爷,奴婢求求你饶了夫人和小少爷吧,奴婢求求你。。。。。。”
贾全一脚踢开丫鬟,语气恶劣“小桃红,我看你是跟她跟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狗了吧,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居然偷偷跟野男人私会,这孩子分明也是个野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夫人只是”,
丫鬟又爬到贾全脚下,拽着贾全衣袍一脚,却又被他踢开。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求情?管家,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少爷!”
“贾全,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马三娘身上全是淤青,很明显已经被虐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被捆在木桩上眼中毫无惧意,只是冷冷地看着贾全,甚至透露着不屑和鄙夷。
贾全听到这话瞬间被激怒,他大吼道,
“你一个乡野粗人,也敢瞧不起我?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夺过下人手中的木棍,对着马三娘的后脑便是狠狠一棍。
“夫人!”
小桃红曾受恩于马三娘,此刻见马三娘被打却无可奈何,她想爬上台子,却被管家拦住。
鲜血从发丝中缓缓渗透出来,接着是面颊,脖子,衣襟,在场的下人无不看得心惊胆战,可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马三娘先是讽刺一笑,而后看着贾全,眸子里连恨意都没有了,她疯了,她近乎癫狂地吼道,
“我说你贾全这辈子就这点出息!”
“你恃强凌弱,目中无人,却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除了老爷和贾夫人,你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你们贾家再富裕也不过是商贩,就算在府中贴再多的字画,也掩盖不了你大字不识的愚蠢!”
贾全也气疯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满身铜臭的草包,最讨厌别人用这种不屑的眼光看着他!
贾全双目赤红地看着这个满身污秽,蒙头垢面的女人,他拿着手中的木棍一通乱打,连身旁奄奄一息的孩子也不放过,马三娘本能地护住儿子,却被打得半死不活。
小桃红看着一度失控的少爷,抽出头发上的簪子,她刺伤了拦着他的下人,猛地跑到贾全身后,她这条命是夫人给的,她要保护夫人和小少爷。
“小桃红!”
院子里的人都是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小丫鬟竟然会做出偷袭少爷的事,而不等她走到贾全身边,贾全挥着的棍子就已经挥到她的身上。
“野狗!都是野狗!竟然敢伤我?去死吧,都去死吧!”
小桃红就算是铁打地也挨不住一个大男人全力挥出的几棍,贾全夺过她手上的簪子,直接刺瞎了她的双眼。
“既然认不清谁是你的主人,那这双眼睛对你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啊啊啊啊!”
贾全转身,看着马三娘无声地哭泣,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快感,原来这个女人也会哭?哈哈,原来她也会哭!
贾全不顾小桃红的挣扎,将她拖到台子下面,
“怎么样,说我是草包?我没才学那又怎样,我手上有的是钱,因为我有钱,所以你看看,看看周围的下人,有哪一个敢出来帮你们求情?”
“你是不是很在乎她?”
他看着马三娘脸上痛苦的表情,突然找到内心压抑的一丝突破口。
“你,不要!”
“哈哈哈,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了她”。
嫁过来匆匆几载光阴,她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也很痛苦,她也想要寻求解脱,可她还有孩子,还有小桃红,她不能放弃,但是,她真的累了,
她不明白为何当初上门求亲的温柔君子会变成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恶魔。
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已经嘶哑的喉咙发出声来,
“求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求求你!求你放了小桃红,放过我,求你放了我儿子!”
贾全看她溃不成军的模样,脸上忽现一抹邪笑。
“小桃红!”
“啊啊啊啊,你这个恶魔!你不是人!”
贾全将那根簪子穿透小桃红的耳朵,低头见她还没死透,又将簪子拔出直接扎在小桃红的脖颈处。
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洒在他近乎变/态的脸庞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斗灯的解释网上都可以搜到,因为不是专业人士,文章只是稍有涉及 ,考据党不要过多计较,小天使们看文就好,么么哒~
☆、第27章 逆天改命
马三娘无力地跪在台子上,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 眼睛哭得红肿; 已经看不清前方的人。
耳边传来糯糯绵语,“娘亲; 你怎么了,娘亲为什么要哭; 安儿有乖乖听话; 安儿没有去厨房偷食,也没有去打扰爹爹和姨娘; 为什么爹爹还是要绑着我们,娘亲。。。。。。安儿难受”
马三娘很想安慰儿子; 可是刚才哭得狠了,现在喉咙一点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她九死一生才保全的儿子; 可她没有想到贾全竟然连自己的血脉也可以弃之不顾,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娘亲; 或许就不该。。。。。。不该将你生下来; 不该让你感受这恶心的人世。
贾全在台子下举着火把,得意地看着众人;
“马三娘,不守妇道,与人苟合; 生下孽种,本就应该沉塘,死不足惜,不过大师算出,她是天煞孤星,就是因为他我贾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遭受厄运,更导致老爷老夫人卧床不起”,
贾全看着她落魄地如同一条死狗一样,恶劣一笑,接着道,
“大师还说了,只有将其火焚,骨灰熬成汤药给二老服下,才能解除诅咒”。
“有人反对吗?”
贾全一边说一边将小桃红的尸体拖到众人面前,最后特意扔在台子前。
“呵,既然没有,那就开始实行!”
谢子居又看到了那天晚上的男人,他躲在远处的墙角,手里拿着类似法尺的东西,腰间还盘着法绳,嘴里碎碎念着符咒。
离得太远,谢子居本想上前一探究竟,谁知那男人像是突然感受到什么,偏过头,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谢子居的方向,不,他是在盯着谢子居,他的眼眸里是谢子居的倒影。
谢子居知道有人在贾府设了幻境,他才会被困于此,只是既然他精心布置了这个幻境,那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所以谢子居才一直没有急于破解,而且很明显这个人在给马三娘伸冤。
这里的幻境一直在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事,而那时候,他根本没有进过贾府,那这个男人怎么会看见自己。
难道说他其实也是真身进入幻境?能布置如此高深的幻境,还能在不破坏原有幻境的前提下将自己原有的幻象抹灭,让真身代替,实属不易。
谢子居想走过去,却发现男子已经移开了目光。
贾全已经扔出了火把,男人见状立即启动阵法,只见他左手向上伸开,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弯曲,大指和小指伸开,置于左手掌根部,这是在结印且为降鬼印。
谢子居感受到强大的灵气,这阵法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他刚才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男人不是幻想。
“妖女,你们看,她就是妖女,连老天也不会放过她,大师说的没错,她就是天煞孤星,哈哈哈哈,妖女,你的死期到了!”
阵法开启,万物引灵,彼时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密布,雷霆万钧,骤雨欲来,他要借天力劈妖!
男人顾不上已经乱作一团的下人们,立刻结印,霎时,从空中引出一道蓝紫色的天雷,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娘,娘亲!”
贾安已经被管家趁乱救下,可即使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贾全竟然也不肯离开,他死死拽住捆绑马三娘的身子,将其缚在木桩上,让其动弹不得。
而很明显以马三娘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天雷,男人的能力只能做到布阵引雷,根本再无暇顾及其他。
谢子居知道这恐怕才是男人让他进结界的目的。
这种情况只能以八阳阵(又称金钟罩)护其周全,可八阳阵必须让八个活人同时站在阵眼上,以八人之力护一人之体,谢子居看着那些四处逃窜的下人,心有顾及,幻象怎可布阵。
“虚亦实,实亦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道在人心,亦复如是”。
男人的告诫让谢子居醍醐灌顶,马三娘现实中已经嫁给小李,那说明她肯定会活下来,而这幻象中的所有人其实为了让马三娘活下去而存在的。
谢子居想明白后,直接以缚灵锁抓住八人,将其置于阵眼,为保万无一失,谢子居又拿出身上仅有的七枚铜钱,连同自己算作八角在外围又补一阵。
有了谢子居的帮助,男人便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又将左手五指指尖全部朝上,中指无名指弯曲,以此作法,再度引雷召灵。
终于一道金光从天际劈出,男人立马飞至空中,迅速拿出铜钱剑引雷入阵。
“啊啊啊啊!”尽管有阵法护体,但这冲击力对于马三娘来说还是太大了,只是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罢手,不然谢子居与那男人一定会与她一起命葬于此。
“道长!”
那恶灵被逼出一半魂力,已经能看见金蟾的半个身子,可是这鬼祟一直与马三娘的怨念纠缠,要想拔出,还必须要马三娘亲自消除怨念才行。
贾家恶鬼已经被无常带回地府,而她唯一的儿子也被人害死,这样的怨念要怎么才能解除?
“三娘!你放下吧,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生活,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你”,
男人本就不是道士,能布阵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若是马三娘一炷香之后还不能找回自己的神志,那必是阵破人亡。
原来竟是他,谢子居看着那个嘴角溢血的男人,终于想起来在哪里看到过那双浑浊的眼睛。
他是前些日子迎娶马三娘的刽子手李沐。
马三娘根本听不见李沐说话,她跪在木台上,周身是燃燃火海,脑子里想的满是小桃红死不瞑目的模样,耳朵里是安儿一声又一声软糯的‘娘亲’,熊熊大火熏得她睁不开眼,反正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还要挣扎,为什么还不肯放手。
“因为不甘心!”
谢子居看着冲进阵法的马三娘,她的眼神比幻想中几年前的自己多了一丝坚定与希冀。
马三娘走在熊熊烈火之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她走上木台,缓缓蹲下捧起身为幻象的自己的脸颊,
“因为不甘心贾全的欺骗,不甘心贾家二老的鄙夷,不甘心为什么这人世对自己这么残忍!”
“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看李沐,他就快坚持不住了,你真的想要他死吗?”
“李沐?不,李沐不会来的,我负了他,他不会原谅我的,他不会的”,
“三娘,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男人支持不住了,阵法也快破灭。
“谢子居!”幻境崩裂,古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他小跑到谢子居身旁,以肉身代替一个铜钱的位置。
“古公子,这里危险,你快离开”,
古笙闻言咧嘴一笑“子居道长是在关心我吗?”
谢子居偏过头,看着他纯粹得不参一丝杂质的眼眸,
“贫道,不会有事,古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怕你有事才待在这的呀?我只是想帮马三娘而已,小道长怎么这么喜欢自作多情丫~”
古笙见他耳根泛红,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专心布阵,心里暗笑。
呵呵,这小道长就是好调/戏。
“你不用这么担心,马三娘不会有事的”。
谢子居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人帮不了她”。
呦呵,这小道长懂得还挺多。
台子上,马三娘最终还是被火海堙没,幻境破,阵法破,李沐没能全身而退。
“三,三娘,你全都记起来了。。。。。”
李沐躺在马三娘怀中,已是奄奄一息。
“想起来了,你当初救了我,救了安儿,安儿不是我和你的儿子,是我和贾全的”,
“安儿,他,其实是,是”,
“我知道安儿是被你杀死的”,
其实在看见贾安尸体的那一刻,马三娘便想起了一切,想起她是贾家的儿媳,不是李沐的发妻,想起自己不是普通妇人,而是人人唾弃改嫁的寡妇,想起安儿是她的儿子,不是李沐的。
马三娘自嘲道,
“我以前只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却不知道你原来还有如此法力,想来我在贾府多年也让你费了不少心吧”。
“我不,不是故意要,要杀安儿的”,
他只是想去穷极山贾家坟墓那拿回金蟾,只是气不过贾全一家这么便宜就死了,所以他作法要鞭尸抽魂。
他也没想到安儿会有跟随他至此,更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杀死了安儿!他当时也是怕极了,他怕三娘看到安儿的尸体会崩溃,所以才想到抛尸,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安儿的尸体第二天会出现在自家门前。
“三娘,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设这场幻境,其实是想召安儿的魂魄改变过去吗?”
李沐没有说话,马三娘继续道,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改天逆命,竟会将我陷入火海丧失心智,对吗?”
“我不怪你”。
闻言,李沐的眸子忽然闪现出一线生机,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人居然能死死抓住马三娘的手。
“可我也不会原谅你,安儿是你杀的,他的命也该由你去抵”,
马三娘挣脱李沐的手“安心去吧”。
而闻言,李沐也再也没有动过了。
☆、第28章 消散
马三娘抬起苍白的手,将李沐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合上。
幻象里的金蟾已经破灭; 而谢子居锁妖袋的这只却蠢蠢欲动; 发出烦躁的‘呱…呱’声。
“它这是怎么了?”
古笙拿起锁妖袋晃荡了两下。
谢子居猛然想起李沐之前手中拿的的法尺,那不是普通的法尺; 那是能鞭魄抽魂的‘魍降’,他引雷劈的不仅仅是幻象中的金蟾! 李沐; 他以性命契阵; 其实真正想消除的除了马三娘心中的怨念,还有这恶灵。
只因金蟾恶灵在谢子居这里; 所以他才会引他入阵,李沐步步为营; 甚至算计到了谢子居一定会用八阳阵护马三娘,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以‘魍降’结降鬼印。
“他想做的; 我想替他做完; 可以吗?”
马三娘抱着李沐的尸体,望着谢子居单纯地笑着,好似几年前刚来贾府那个不谙世事的美妇。
谢子居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金蟾本为马家宗祠之物; 贾全硬是将它带离原有的水土; 而其又偏不懂风水之道,将其放于横梁之下灵气本就受到压迫; 而且还正对于门冲撞门神,所以金蟾不仅不聚财挡煞,反而吸煞散财。
而最后贾府老鬼死后贼心不改; 又将其带入墓穴,大量吸收怨念,更是助金蟾终成恶灵,而金蟾恶灵只能转化却不能消除,这就是谢子居为何只是将其收进锁妖袋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阵破,金蟾死,则生;阵破,金蟾生,则死。你可明白?”
虽知道她已下定决心,可谢子居还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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