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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血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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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笑靥,故作老成实则顽皮天真的表情,英挺的卓越风姿,执剑而立十翼舒展的慑人气势……
点点滴滴,似梦非梦……
灰败的脸上决然一片,是面对死亡的解脱,是面对死亡的欣然……
伸手,如堕入冰窖般的触感让燎风万念俱灰——
“精灵王大人过奖,我们这只是纯属条件反射,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想当初您在天上到处飞的时候我可在襁褓里斗蝈蝈呢……”
“你这茶不错,味道清清淡淡的一点儿也不苦,我包点回去啊……”
“……燎……风?……”
“若是你最爱的人背叛了你,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会如何?……”
“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好好说句话?……”
“懒得跟你废话!……”
“滚!……燎风,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一字一句,皆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一如千年前相交的点点滴滴,对也好,错也罢,如出一辙的,包括着横于眼前已然冰冷的身体……
“呵呵……哈哈哈哈……”灿金的眼瞳顿时黯然一片,出声低笑却被雨水呛得无法言语。
原来无果的挽回、倾尽一切却步步伤害的感觉是这样啊……凌煦……当初你是否也是这般绝望,所以才会宁愿魔化疯狂陷入沉睡要也换他一个安然无恙的重生……
我以为没了你,只要没了你和霄,只要我好好待他,他迟早会爱上我的……
我向神明许愿,遗忘那个困住我的过去,带着恨意重生,只为血刃了你和霄,只为当他重生之时不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潜在的伤害……
而他……真的如你我所愿的重生了,真的如你我所愿的再次出现在这片大陆上,再次出现在你我面前……
呵,不过无论哪次,最先遇见他的始终是我精灵王燎风,始终是我……
只是那次是我的踟蹰和犹豫让你将他从我身边抢走,而这次,却是我生生将他逼开,推到你怀里的……
只是为何……
又是这样……
将已然冰冷的身体抱在怀中,金眸中一片阴霾狠戾。
精灵故居寝殿。
燎风将熔夜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命人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和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去身上点点水珠,想要换上干净的衣物,却在想要碰触早已破败褴褛无法蔽体的碎布时猛的一震。
一身青紫红痕斑驳狼藉,其由来不言而喻,若是没有这雨水的冲刷,天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刺眼的存在。
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让燎风瞬间失去了理智只想屠戮所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人!
半伸的手生生遏制,握拳,收回,凝视着灰败容颜的灿金瞳仁里怒火和痛惜灼烧着。
扯过一旁叠放整齐有致的软丝锦被,仔细的掖好被角,伸手想要拂去额前凌乱的灰发,却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停住,收了手。
该为这一切痛心,该为这一切生不如此付出代价的不只是他燎风!
“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负手起身,不容置喙的冷声下令。
静候在床侧的,赫然是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随侍精灵——白玉。
“可是……”白玉得令一震,刚要辩驳却不料燎风反手就是一巴掌。
看着跪在地上,伏在床边,嘴角腥红点点的白玉,精致白皙的容颜浮出一抹堪称残忍的笑容:“没有可是,我说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
白玉低头,没有再辩驳,试问这世间可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试问这世上可有让已死不知多久的人复活的术法列阵?
燎风头也不回的离开,寝殿之中恍如无人一般,一个根本没什么存在感的精灵,一个已然消弭的人类……
精灵故居正南面不远,精灵域的最高峰嵯峨峰上,燎风立于峰顶,傲然的身姿衣袂飘飘,精致的脸庞紧紧绷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不安的震动着、低鸣着。
第99章 第二夜 缚灵阵
倏地,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以燎风半浮在空中的足尖为中心迅速张开,繁复古老的文字如一个个接连串起,一层层自边缘处环绕,交替着或顺时针或逆时针的缓缓转动。
微微闪烁的金光倏地大盛,以足底为中心仿佛树根般蜿蜒出一道道曲折的光线,透过繁复的古老文字四散开来,化作点点金粉随风飘散。
燎风闭着眼,一手虚张着平伸仿佛触摸着什么,一手飞快的结着手印,薄唇飞快的变换着、默念着什么。
点点金粉消散,空气中仿佛也蕴含着一股力量,一波波一股股向外鼓动、辐射开来,无质的空气如同水面半泛出阵阵涟漪。
骤然,金眸一睁,眼中锋利异常却是满满的疯狂,唇角酱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漫天的大雨,简陋的小屋,仿佛只要雨再大一些、风再猛一点,就能将其冲毁吹散一般,四下并没有什么人烟,孤零零的建立于山野之上,只是顺着依稀难辨的山路一路向下,能够看到山下零星的几缕炊烟。
一个有着一头幽蓝长发的硬挺俊朗的男人站在门前,看着数日来未曾停息的大雨,看着灰蒙蒙不见半点阳光的天空,数着门檐上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粒粒一颗颗连成串、却不知何时低落炸开溅落自己一身的雨水。
山路崎岖,不见一个人,空荡荡的院落,不见一个人,可那幽蓝深沉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院中那片被雨水冲刷而泥泞不堪的空地,仿佛依稀还能辨别出些许轮廓,一个熟悉到心痛却又毫无印象的背影。
“煦,别总是站在门口,小心着凉。”
简陋可以说的上是破败的屋内传出一声呼喊,温润如玉石般的声线让人心醉,一双白皙的手臂自身后攀上凌煦宽阔的肩膀,环住凌煦的脖颈,白皙的肌肤,柔和精致的轮廓,一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的及腰长发,一双含情脉脉的紫眸痴迷的看着凌煦的侧脸:“在看什么?”
伸手将靠在自己后背的男子揽在怀里,一手环着背,一手扣着腰,男子也顺势顺从的靠近男人的怀里,低头,将脸整个儿埋进凌煦胸口,深深呼吸着凌煦独有的味道。
“没什么……”凌煦应道,想要宠溺的冲怀里的人笑笑,却怎么也舒展不开紧锁的眉头。
紫眸的男子始终回以温柔深情的目光。
凌煦转身,环着男子的腰进屋,男子顺势靠在男人怀里,只是最后仿佛不经意瞥向院中男人一直若有所思的一处依稀轮廓时,紫眸阴霾狠戾一片,眼底闪过一分嗜血的疯狂。
侧着头靠着凌煦的肩膀,好似无意识的扬了扬左手,指尖几不可见的紫光点点,院中便仿佛被人重铺了一遍似的,光滑崭新的没有丝毫痕迹,连雨水点点落下冲击的点滴坑洞都不复存在。
仿佛一潭春水般化在凌煦怀里,一手把玩着凌煦胸前的碎发,绞了放放了绞,紫眸男子仿佛惧怕又仿佛只是随意聊天一般轻声问道:“煦,你爱我么?”
回望着深情的紫眸,心中一顿,微微的刺痛,凌煦轻声道:“爱……”
闻言男子轻笑出声,仿佛开心,仿佛得意,仿佛满足:“再说一遍,你爱谁?”
不依不饶似嗔还娇的嬉笑着,白皙的脸庞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却执着的想要听。
“……霄……”刺痛更甚,凌煦开口应道。
“那霄是谁?”坐在凌煦腿上,靠在向往了无数岁月的宽阔胸膛上,感受着灼人的温度,静静聆听着心脏的跳动,好似无理取闹般不断的问着。
“你。”凌煦如实回答。
白皙柔和的脸上毫不吝惜的绽放出笑容,只是两朵愈显愈烈的红晕暴露了霄害羞的心情,银色的发丝与蓝色的发丝纠缠环绕,仿佛熟悉却有无比陌生,霄闭上眼,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虽然这几日来如此的相处已经习惯,虽然知道自己深爱着眼前之人,虽然不明具体缘由但也知道眼前之人是自己付出一切等待许久的爱人,可四唇相交的瞬间还是让凌煦一震,没有了最初的欣喜若狂,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失措进退维艰的疼惜,明明深知自己深爱此人,明明应该深爱此人,却总是在唤他是莫名的心痛,却总是在和他对视是莫名的心惊。
霄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为了让他回来自己牺牲了很多,以致失去了一些记忆,不过好在最终还是能够爱人在怀,也算是值得,本以为不在乎忘记了什么,近日却不知为何心慌意乱……
“……又发呆!”霄娇嗔的看着凌煦,幽深的紫眸仿佛还带着隐隐泪光,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所爱之人和自己接吻时走神吧?
“对不起。”凌煦急忙道歉,这个明明该是自己陌生的词汇却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顺口,好像最近常说一般。
看着怀里依旧愤愤的男人,凌煦苦笑,或许这三个字也只是对他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吧。
旖旎冗长的亲吻,交缠的身影,交握的十指,霄的脸上是两抹痴迷沉醉的酡红,无法自己的轻声呻yin,喘息,微风经窗拂过,撩起丝丝银亮幽蓝。
茶杯轻磕桌案的声音震的如交颈鸳鸯般的两人一惊,一袭鹅黄的身姿优雅从容的坐在堪称简陋破败的椅子上,慵懒的斜着身,靠在四脚不稳的木桌上。
浓密黑长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般低垂着,开合着,灿金的眼瞳因茶水雾气的蒸腾而蒙上水色,可严重的凌厉锋锐却丝毫不减,外罩着素白的纱衣不见几分飘渺,反添三分不容忽视的慑人气势。
幽蓝的眼眸警惕的抬起,身为魔尊却不曾察觉此人一星半点的气息,若不是男人故意发出的轻碰声,在此之前若是发难,想必是想躲都避之不及。
可当紫罗兰般的幽深眼瞳顺势转过头来聚焦于这鹅黄色之时,双眼蓦然圆睁,瞳孔骤然紧锁,周身叫嚣着戒备和疯狂。
“杀了他!杀了他!!”凄厉的尖叫,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无法再顾及仪容举止,素手一挥,白皙的指尖直指着男人,回头对着凌煦叫嚣着,“煦,替我杀了他!!”
凌煦错愕,多日的相处以为霄是个温和沉静的人,却从不知道竟可以如此失态疯狂的尖叫。
还不等凌煦动作,反倒是这边精灵王燎风出声低笑,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坠,一边仿佛漫不经心的抬眼,灿金的眼瞳锋芒毕露。
要是能化作实体仿佛恨不得立刻就一剑剑的面前的两人生生刺死一般,可唇边依旧是那抹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语气也是温和的仿佛情人间的耳语一般轻柔:“六殿下这是在怕什么,我不过是过来坐坐,看看老友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好像我真要把你们怎么样似的~”
凌煦从容的站起身来,虽然疑惑不解甚至根本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可看着霄一副警惕戒备的样子却也凝眉敛目,一把将霄拦在身侧,一步向前护在身后:“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跟我有何恩怨,若不想死在这,就立刻离开。”
波澜不禁的一句话却威慑力十足,萦绕在周身的空气微微泛起涟漪,魔法粒子急速的汇聚,掌心隐隐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燎风唇角一抖,却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好个无论我是谁!”
“煦!还跟他废什么话!杀了他!快替我杀了他啊!”霄急忙打断燎风的话,双手从后拉扯着凌煦的衣袖,叫的歇斯底里,“他是要来杀我的,快杀了他啊!”
通体幽蓝的长剑顺势出鞘,低垂着手,剑尖直抵大地,越到边缘越微弱的蓝光直至银白,却越显锋芒,无数魔法粒子仿佛如飞蛾扑火一般冲撞在剑锋上碎裂、散落,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燎风见状反而笑意更甚,只是灿金眼瞳中的锋芒恨不得将凌煦生吞活剥了:“好,好!不愧是魔尊殿下,不愧是曾经几乎攻占了整个神魔大陆的魔尊殿下!!”
疯狂的大笑,好似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剑究竟为谁而出!你的泪究竟为谁而流?!”
凌煦倏然浑身一僵,怔愣的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又侧目看了看身后一脸焦急疯狂的霄,那个明明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却无法脱口而出,仿佛凝固般梗在喉头。
霄抬头,对上凌煦明明坚定却难言些许动摇疑惑的蓝眸,疯狂的尖叫着:“煦!你还等什么啊!!你难道不爱我吗?!他要杀我啊!!”
话毕,还不等凌煦反应,反倒是站在一旁笑看一切的燎风骤然发难。
通体灿金的长剑直劈凌煦,凌煦侧身将霄护在怀中,一跃而起飞出屋外。
第100章 第三夜 缚灵阵2。0
一剑落空却劈碎了一张长椅,细碎的木屑飞溅一地,仿佛受不了自剑身出四散开来的金芒般无力的粉碎化为尘埃。
冷眼笑看着屋外始终相依的两人,燎风只觉得天大的讽刺,这就是你的选择,这就是你的答案?!
一步步走出废旧的房屋,脚边萦绕着金色巨环的五芒星阵法,转动的阵法随着燎风的移动而移动,每一步的落地都扬起散碎的金光点点:“沉浮于吾族,听命于吾族的契约神兽,应吾召唤,奉献汝之神力、汝之利爪、汝之鲜血!”
话毕,一声嘹亮的嘶鸣划破天际,燎风猛的脚上发力,半悬于空中,金色的阵法越转越急,单手置于下颚处竖起两指、并拢,随即飞快的结印,一手持剑垂地。
“哈!”倏地一声低呵,双腿分立,持剑的手在空中画圆,首尾相接的刹那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龙啸九天。
再定睛细看时,灿金的阵法尽收,而燎风身边却赫然出现一只羽翼雪白的光明鸟,额前燃着一簇赤红的火焰,同样灿金的眼瞳高傲尖锐的俯视着地上万物。
“杀了他!”燎风剑尖直指霄,向精灵神兽光明鸟下令道。
明鸟得令发出一声长吟,随即低头俯身直冲向霄。
凌煦见状急忙挡在身前,冲着即将冲撞过来的光明鸟就是一剑,却在剑势未发之前便被燎风一把遏制住手腕,借着俯冲的力道,足尖猛的发力,硬是将凌煦生生推开的十几米:“你的对手,是我!”
看似凌乱却暗藏玄机的剑势仿佛有千万利刃般铺天盖地的像凌煦袭来,因为没有占到先机而只能堪堪躲避的凌煦却总觉得气息不顺,好似有劲儿无处使一般只有躲避的力气,却抽不出手来反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凌煦急忙侧目观察,却看见霄的一袭白衣自右边肩胛处开始已然尽数染成了红色!
霄在躲闪中扭伤了脚,此刻面对光明鸟跌坐在地却无法站起,只能随着光明鸟的步步靠近而不断向身后挪动。
银白的长发,血染的白衣,无法自己的痛吟……
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炸裂,窒息的痛,绝望的悔恨,好像有什么明明抓住了,却生生从指间流逝……
是什么……
是什么让他心痛的恨不得就此死去,是什么让他懊悔的不惜一切的也要活着!不仅是自己活着,还有他也活着……
他……是谁……
“呵!”猛的发力,周身魔力尽数震荡开来,激的燎风措手不及连退三步,收身抵剑,硬是靠着深深插入泥土中的长剑才堪堪稳住身形。
呵呵,不过不到五成的力量就能将我震退!凌煦,你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无法估量,亦或者说是情急之下潜能无限?
召唤光明鸟耗费了燎风不少灵力,伸手一把抹去唇角的血渍,冷眼看着匆忙跑到霄身边将人一把拦在怀中,通体幽蓝的长剑一挥,为其尽数挡下光明鸟的所有攻击。
一爪落空躲避不及受到凌煦剑气波及的光明鸟撤身飞回燎风身边,右腿洁白的羽毛上血迹斑斑,锋利的灿金瞳仁警惕的看着一头幽蓝长发的男人迟疑着不敢上前。
“霄!”掌心腥红的温热濡湿极大的刺激了凌煦的神经,凌煦一脸焦急紧张的看着脸色惨白的霄,伸手疼惜的为他抚平额前的碎发。
尖锐的疼痛让红润的双唇瞬间惨白一片,靠在凌煦的怀里,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却无法真正的安心:就差一步了,只要一天,在一天就好,他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只爱我一人,只看我一人!他的心里只有我,霄,而不会再有那个替代品一丝半点的位置!一天,只要一天!在此刻功亏一篑,我不甘心!不甘心!!
紫罗兰色的眸子缓缓睁开,疼痛晕染着眸子水气灵动,让人毫不怜惜,可眸中坚定决绝的光芒却也不容忽视。
靠在凌煦身上,忍着痛,霄幽幽开口:“煦……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是么?你看,他要杀我,他要杀我啊!替我杀了他好不好?杀了他就再不会有威胁我们在一起的存在了,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就像之前一样,只有你我,好不好?”
虚弱的声音,好似低声下气却理所当然的请求不禁让见者流泪闻着伤心。
只不过这所有听闻会流泪伤心的确不包括他精灵王燎风。
凌煦闻言,敛神凝目,轻柔的讲怀里的霄放在地上后,再次转身面对燎风,肃杀的神情宛如地狱中浴血而生的修罗。
虽然明知此刻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可凌煦这与生俱来的威慑霸气和绝对不容任何人亵渎侵犯的存在感却无法不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右手紧了紧长剑,蓝眸如捕猎的鹰一般锋利,仿佛不知何时便会冲上来将猎物撕个粉碎。
“你不用装模作样的急着铲除我。”燎风反倒悠闲的冲着跌坐在地上,捂着后背伤口的霄冷笑着,仿佛凌煦的种种完全事不关己。
“你也不用这么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随即看向凌煦,竟在两军交锋的紧要关头自己先弃了手中利器。
这个动作无非让霄和凌煦皆错愕不已。
“想要杀你?我为什么非杀了你不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燎风无法自己的大笑起来,还完全不顾此刻剑拔弩张的态势笑的前仰后合。
“我不过就过来看看,看看而已。要非说另有图谋的话,其实也不能说没有。”话音刚落就激的才稍稍犹豫不解的凌煦再次剑拔弩张气势慑人,只不过燎风完全不以为意,仿佛笃定此刻他根本不会冲过来杀了自己,亦或者自信即使他冲过来自己也能安然无恙一般。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是用什么办法,把曾今闹出那么一番令世人震惊的男人收的如此服服帖帖,我更是想要确认一下,你这效力到底能持续多久,一日、一月、一年?亦或者千年万载?”
燎风一脸谦虚好问,看向凌煦的眼神也充满的探究:“我倒更希望是最后者,这样我就有机会,更有无数的时间让他成为我的,只属于我的!”
话锋一转,燎风笑的灿烂,还一个高兴连身边的契约神兽光明鸟都收了起来:“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不是?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得到他,我怎么可能让他绝了对他的念想,我怎么可能拥有无数的岁月和他相守在一起?所以说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刚才下手重了还真是抱歉!”说着,燎风还真的规规矩矩的像霄作了一揖。
他……是谁……
有机会得到,有千年万载相守在一起的他……是谁?!……
为什么要绝了他的念想……为什么他……不能是我的……
他……到底是谁?!!
只不过一句话却在凌煦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不过一个代词,没有丝毫形容,不过一个“他”字,却让凌煦瞬间慌了神,乱了心思。
两个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叫嚣撕扯着,一个让他去问那个所谓的他是谁,为什么不过口气平平的提及就能让自己如此心痛窒息,无法言语的懊悔悔恨更甚方才看到一袭血衣的霄。
而另一个声音则抵抗阻止自己去探究,不断叫嚣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己真正应该保护应该深爱的人就在眼前,且已然得到!
可是……他……到底是谁?!!
无休止的争论无果,可身体却先理智一步的一把揽住转身欲走的燎风。
燎风诧异的回头,看着明明高大此刻却瞬间萎靡的男人目光凌乱,连那一头傲人的蓝发都仿佛失去的生机和光泽,纷纷拉拢着。
钳制住肩骨的力量大的惊人,连凌煦自己都捏的指节青白一片,若是普通人的骨头早就被捏碎了,而燎风却仿佛没有痛感一般,亦或者十分享受男人的挣扎煎熬一般。
看着凌煦无助的摇头,看着俊美的容颜流露出痛苦和挣扎的神色,燎风只是冷笑着,一手还不忘把玩着腰间的白玉挂坠。
“不过一个小小的缚灵阵就给你弄得如此狼狈不堪,即便你之前残留了不到两成的魔力,即便碍于阵法而迷失心智,可你至于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么!搞得好死情深几许似的,还不惜为他同死沉睡,原来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真好!真好!!”
猛的一把甩开凌煦的钳制,冷静的看着面前凌乱挣扎的男人,冷声道:“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你根本配不上他!!”
“啊!!”一声痛苦的嘶吼从凌煦口中叫嚣而出。
第101章 第四夜 破阵
缚灵阵,一种以鲜血为引,施加在灵魂上的术法,是所有咒术魔法中唯一可以作用于精神的法阵。
即便肉体再强大的神魔灵魂都是一样的无力,为了防止心智思想不被侵蚀左右,能做的只有设下重重结界和探查不让人有机可趁罢了,可对于已然侵入的咒术,却是生生灵魂和灵魂间本能的较量。
那种生生将原本认知扭曲,却又不得不靠着自己力量回想摆正,无非是将本意融入灵魂的部分去处,这种生生撕裂灵魂的痛苦,饶是他魔尊也无法忍受!
“煦!”霄猛然惊觉发生了什么,可却为时已晚,依稀已经感觉到缚灵阵的反噬,这证明凌煦的灵魂正在抗拒,想要起身却扯痛肩背的伤口而再次跌坐在地。
“煦,不要听他胡说!不要听!你是我的,你是爱我的!你爱的是霄!是霄!”
灵魂的暗示被不断的拒绝,霄只能疯狂的叫嚣。
燎风冷眼看着已然歇斯底里方寸大乱的霄:“我还以为你能玩儿的久点,你的缚灵阵,我还以为能帮我个大忙,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无暇顾及燎风的冷嘲热讽,霄焦急的看着凌煦因为思绪大乱灵魂的挣扎而魔力无法束缚、四五激荡的震荡开来。
空气中泛起一波强过一波的巨大涟漪,越来越强势的震荡不禁让燎风都难以抵挡,即便张开了结界以作抵挡,却仍然震的胸口生疼。
单手抚胸,强忍住即将破口而出的腥甜。
幽蓝的发丝漫天飞舞,仿佛一全然堕入疯狂和魔化,无助的轨道在地,双手痛苦的抱着头不住的摇晃。
“我只最后再问你一遍!”灿金的眼底隐隐闪烁着赤色的光芒,“你爱的,究竟是谁?!”
你爱的究竟是谁……
已然凌乱接近崩溃的精神却将这句话听的再真切无比,不断的回荡,一次次不断的询问……
我爱的究竟是谁……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再次争执。
煦……你难道不爱我么……
这个声音……是霄……
霄?……我爱的……是霄?……
魔尊殿下……这一场戏……该散场了……
这个声音……是谁?!……
为什么称我殿下?……
为什么不叫我名字?!……
为什么如此黯然低沉?……
胸口为什么窒息的疼痛!……
这个声音,是谁?!
灵魂仿佛分裂成了完全相同的两个部分,一个蓝色,一个白色,白色的自己告诉他挚爱就在眼前,而蓝色的自己告诉他,他又弄丢了挚爱!
……熔夜……
蓝色和白色的光激烈的交错着,缠绕着,缝隙间倏地倾泻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叹息般,绝望而凄凉。
熔……夜……
温和的声音,如此熟悉,淡淡的惊讶,淡淡的欣喜,从容且动听:凌煦……
“噗!”
这边凌煦早已失去了意识,眼底一片xing红的陷入疯狂,强烈的魔法元素疯狂的在空气中碰撞、炸裂。
而那边却因为灵魂深处对术法的抗拒和挣扎而遭受缚灵阵的反噬,再无法压制的霄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不!!”绝望的嘶喊,却也只能是强弩之末,紫罗兰般美丽的眼瞳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黯然一片,去死死盯着阵法中心的凌煦。
叫嚣的疯狂气息开始渐渐缓和,空气中的涟漪也变得一波波悠远且缓慢起来。
霄痴迷的看着凌煦,看着那飞舞的长发,看着那高大的背影,看着那慑人的气势。
自己不惜冒着灵魂反噬的危险和痛苦,不顾众人的阻止也要一试,只想和他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再争,什么都不再抢。
只要有他在身边,只要能和他长相厮守,只要能得到他的爱……
可结果……若是硬是坚持,即便凌煦如何反抗,阵法需要连续施为五天,不过还差一点就完全了,此刻,若是自己不放手,他怎可能逃脱?!……
可他竟如此放抗,这般不计代价……而自己却不忍心玉石俱焚……自己怎么舍得亲手杀了他……
要么玉石俱焚,要么功亏一篑,而功亏一篑的结果是一方的解脱,和一方永远无法磨灭的灵魂撕裂,而他的选择,却是后者……
“……和使大人,这堂而皇之的愣神儿可不是个好习惯啊,尤其是身在敌营,您这是太小看了我们,还是太高看了自己?……”
“……常识?那是什么?值多少钱、能换回多少性命?……好个不动声色屠我族半数以上,在你们看来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既然事实如此,清剿之下无完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玉石俱焚,多个垫背的总是好的,况且幽冥近侍魔族六大将,有你陪着,再没比这个更值当的了,不是么?……”
“……哎呀,不好意思,说的有些激动失了力道,别见怪啊……”
“……要紧么?……”
“……你确定你要找的真的是我?……你……会不会认错了人……”
“……凌煦……”
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画面仿佛瞬间炸裂一般疯狂的泉涌而出,前世今生,那个高高在上的战神,这个普普通通终于可以毫无芥蒂的紧拥在怀的熔夜……
那一剑,一剑穿心……那一剑,一剑封喉……
低垂的碧眸,没有泪水,没有哭喊,更没有痛呼,只是深深的绝望,凄怆悲凉,好像早已注定,仿佛政改如此的认命,自嘲的微笑,让人心痛的空洞眼眸……
即便没有流泪,但他知道他在哭,他的心在流泪,悲怆凄厉却无声的哭喊……
想要伸手抚上他上挑的眉眼,一遍遍的细细描摹,想要补回那错过的太多岁月,可触手可及的,却是现实的冰冷……
空空如也的怀抱,灰蒙蒙的天空,冰冷的雨水无情的冲刷着虚握的手掌:“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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