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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天道宠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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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生峰——
  方云溪扯住小野猫的尾巴,力道温和地把它往回拖了一步,“你想去哪,嗯?”
  “喵、喵呜呜呜——!!!”猫咪炸毛,气势很足地凶了几句。
  “再敢到处闹腾,我就把你锁在笼子里,哪儿也去不了。”方云溪恶狠狠地威胁道,完全不顾这是一只长相可爱的猫咪。
  他捏了一颗圆润的咖色丹药,“给我听话点,把这东西吃了。”
  猫咪的叫声顿时变得凄厉至极。
  方云溪还捏着药丸,即使指关节用力到泛白,这颗药都没有被破坏形状,依然泛着圆润的光泽。
  他掰开猫咪的嘴,让药丸滚进它嘴里。
  猫咪看起来都要哭了。
  “再吃一个月,就结束了。”方云溪好心安抚呜呜的猫咪,拍拍它的头。
  “咪唔——!”小野猫窝成一团,好不可怜。
  方云溪面带怜惜地揉揉它的小肚子。
  “云溪。”季行风御剑而至,六年,他已经完全长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又在喂猫。”
  “它要按时吃药。”云溪淡淡地说道,他站起身来,“你怎么出关了?不是说要冲击结丹么。”
  季行风笑容一敛,“马上就是云溪及冠之礼,我担心错过。反正结丹不急于一天两天,无所谓的。”
  “少来。”方云溪的胳膊微微一动,拂动腰间佩剑上的玉石剑饰,“别为了这么点小事耽误了修行。”
  “放心吧,云溪。”季行风看上去非常高兴,脸上洋溢着暖洋洋的笑意,“等我们都结丹,就一起去外面。”
  “嗯。”方云溪会心一笑,“我们说好的。”
  闻言,季行风笑容更深。
  这几日,明明就是结丹的关键时期,季行风却总有种惊惶感。
  说来这几年,他偶尔也会梦到过去,那至今不知道在何处的家乡。
  梦里的他不像是他,梦里的云溪却还是云溪。
  在那些梦或是回忆中,他的胸腔中总会有一股阴郁烦闷之气久散不去。
  他看着那些场景,好似隔着一层朦胧雾气,像是局外人。
  季行风谁也没有告诉。
  “我还没有去向师父请安,云溪,你呢?”诸多思绪转念之间被压下,季行风另提一事道。
  这些年,方云溪和峰主之间的关系虽不比季行风与其的密切,好歹是能维持着每日请安和见面打声招呼这样子。
  在季行风闭关冲击金丹的时间里,方云溪每天都是一个人去拜见峰主,他今日还没有去过。
  “没有,走吧。”
  方云溪临走时又拍了拍小猫的头,以示警告。
  “不许调皮。”
  青年温水一样柔和的磁性嗓音撩拨着旁边人的剑心。
  季行风耳根微红。
  “走了,云溪。”
  话音未落,季行风就猛地蹬地踩上轻剑,御剑飞驰而去,颇有些仓皇逃跑的意思。
  方云溪不明所以,右手出剑,足尖轻轻点地,端的是仙风道骨。
  他御轻功的模样宛如舞剑的大祭司,衣袂翻飞,神情淡然。
  如同仙山之上仁心亲善的神祗。
  某新入门的小弟子紧紧地抱着白鹤的脖子,满眼惊羡地直直看着从自己眼前掠过的身法飘逸的修士。
  “那是谁,好、好帅啊!”小弟子惊呼。
  带这名新收弟子前往住处的师姐呵呵笑,以一种炫耀的口吻道:“那是我们万道宗的云溪师兄,天资惊人,性子还好。”
  而且——
  这名早几年入门的女弟子脸蛋红扑扑地追寻着远去的身影。
  青年那温柔多情的精致脸庞,修长挺拔的身姿,让多少人魂牵梦绕。
  包括她自己。
  “师姐……你怎么脸红了?是风太大吗?”小弟子懵懵懂懂地问道。
  女弟子如梦初醒,听到小弟子这么说,更是羞红了脸,“嘘——!!!”
  “总之,云溪师兄迟早是要名扬天下的!”
  方云溪不知后头有两个弟子在谈论自己,他收了个剑花回来,轻盈落地。
  “季行风,你走那么急作甚?”方云溪眼皮子一抬,有些不满,“风吹得脸疼。”
  “所以你倒是结个防护罩防风呀。”季行风不止一次这么建议,“师父看见了,又得说你偷懒。”
  “可我就是喜欢吹风的感觉。”方云溪理好衣袍,“行了,你我各退一步,我就不追究你跑得太快了。你也别想着去峰主那儿告我一状。”
  季行风笑出声来,“我就说过你一回,你记到现在。”
  方云溪哼了声。
  “好了,我再也不告了。”季行风捂了捂嘴,“师父这会儿应该在忙着准备你及冠之礼的事情。”
  “峰主。”方云溪微微俯身,旋即恢复站姿,偏头看窗外。
  “师父。”季行风一拜,他直起身后看到师父的脸色不太好,不免出口问:“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嗯——”苏玉檀神色难辨,“无事。你怎么出关了?”
  “徒弟念着云溪的及冠礼,于心实在不想错过。”季行风实话实说。
  苏玉檀点点头,没说不好也没说好。
  方云溪看了眼书桌,有一开了盖子的檀木盒子。
  他突然说道:“紫檀木佛珠?”
  “我托无妄僧送来的。”苏玉檀道,他意味深长道:“驱鬼避邪。”
  方云溪疑惑,“这里又没有鬼。”
  “外面有。一串佛珠是给你的,希望你能善用。”苏玉檀微笑,“去年行风及冠,我所赠的是一柄剑,由洗炼峰主所铸。”
  “多谢峰主。”方云溪淡淡道。
  “说来也是唤醒了一段往事回忆。”苏玉檀说。
  方云溪显然也想起了当初寒潭洞的糟糕遭遇,面色不变,声音却低了几度,“叨扰,告辞了。”
  季行风整个人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谜语。
  “欸?”他晃了晃脑袋,也道了声告退。
  如今是四月,山头梨花成片绽放。
  方云溪踩着遍地的纯白梨花去往高处。黑白晕染的水墨风衣袍因质地轻柔,稍有点风就会飘动,他未及冠,如墨长发以白云饰黑色绸带简单地束起高马尾。
  “我还记得以前,你可喜欢明艳的颜色了。”季行风在后头看了会儿,才笑嘻嘻地追上去,“那样也很好看。”
  “是我长大了,口味变了。”方云溪嗤笑,“你还说我,你不也喜欢把不同款衣服穿成同一个样子。成衣铺子的老板都怕就因为你一个人,让别人以为他家就那一种款式的衣服。”
  “我那时候哪里知道好不好看的。”季行风不好意思地解释。
  两人坐在崖边。
  吹了会儿风,方云溪忽然开口道:“实话说吧。你是不是结丹有了障碍?”
  “……”季行风苦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闭关之前,在练剑的时候总是走神。”方云溪简明扼要地说。
  “我找不到我的道。”季行风黯然道。
  “怎么,筑基的时候应该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啊。”方云溪道。
  “不行,光凭什么善恶大义我根本结不了丹。”季行风猛搓脸,“大道不肯承认我的道。”
  方云溪撑头,“那就仔细想想你修道想干什么,没关系,不急于一时。我的道也很奇怪,我已经想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有头绪。”
  “这不一样——”
  “修道真无聊。”方云溪喃喃。
  季行风抱膝看他。
  “你说,立道可以只为一个人吗?”季行风突然道。
  “能吧。”方云溪想了想,“不然好些话本就编不下去了。”
  “那我给你立个道吧。”季行风道,“就叫随便道。挺合适的。”
  方云溪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对朝夕相处的友人痛下杀手。
  “开玩笑的!”季行风赶紧自证清白。
  方云溪转回头,享受吹风。
  季行风的笑容逐渐消减。
  最后,他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想立一个只有自己可以走的道。
  他想和云溪,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和——
  纠缠着密不可分的双生树一样。
  倏忽间,一直在头脑中束缚着他的锁链炸裂开。
  儿时的记忆愈发清晰完整。
  回想时,云溪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季行风突然摸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金丹将成。
  方云溪匆匆飞身而起,远离卷起满地梨花雨的风。
  他本略含欣慰地看着原地结丹的季行风,可当他无意瞥见一缕黑色在风流中愈染愈多时,他登时愣住了。
  那难道是——
  鬼气?
  怎么会有鬼气,普通的鬼应该——
  “鬼无法进入芒天界。”
  “最近几十年诞生的鬼王之子就在此界。”
  “——你会被我杀死。”
  那一日的对话突然之间涌上来,峰主谈起鬼时不留情面的冷漠仍然让方云溪感到陌生。
  方云溪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季行风……”方云溪颦眉低声道。
  假如真的是鬼气,峰主会手下留情吗?
  黑气已经增多到可以轻易看见了。
  书房内,苏玉檀收笔,准确无比地看向那股风。
  “这是……”
  青年修士的手按上剑柄,声音沉下去。
  “鬼王之子,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行风:云溪!
方云溪:?
季行风:我要为你立道。
方云溪:??
季行风【突然害羞】:总感觉有点像给你生孩子呢。
方云溪:???
方云溪:脑有病否?
————————
同门青梅竹马师兄弟味的小饼干还挺好吃【嘎吱嘎吱

  ☆、鬼岂有罪

  眼见着黑气蔓延,方云溪只能焦虑不安地在一旁看着,完全帮不上忙。
  更何况,季行风正在成就金丹,冒然行动万一毁其道行可就追悔莫及了。
  结丹的时间并不长,方云溪只希望峰主别那么快发现这种看起来不详的异象。
  “季行风……”
  一定要快点结束啊。
  季行风恍惚看到过去的事情。遥远的,如他这几年间断梦到的一样令人怀念的过去。
  蓬莱方家的传说,傀儡娃娃的流言。
  年幼的季行风瞒着父母,偷偷跑去传言中危险无比鲜有人烟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只是一个出神的功夫,他就置身在一处以奇花异草装点的庭院中。记忆里的那些花草树木,季行风于后来在万道宗学习时,从书中见过。
  那是真正的蓬莱仙境。
  那里的小主人是个精致可爱的男孩子,虽然对方不会说好话,还比自己幸福,季行风仍然喜欢他。
  那段时间,他总觉得有人在和自己抢身体,很奇怪吧,他的父母不相信他,或者说,不在意什么争抢不争抢的。
  留下来的那个,就是他们的孩子。
  后来——
  他赢了。
  却又没赢。
  季行风忍受着灵魂撕裂重组的剧烈疼痛,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只是沉睡了十多年,最终,在结丹时反扑,发了疯地要与季行风融为一体。
  那个灵魂,是魔鬼。
  他恶念滔天,令季行风心惊胆战。
  “呃啊——”
  季行风已经成型的金丹突然产生异变,在猛烈的剧痛中,那颗色泽金灿灿的圆丹竟然从内里开始,逐渐变成暗沉的灰金色。
  这……是什么?
  季行风惊惧却无法阻止金丹的异化。
  是他?!
  一定是那个——
  突然,季行风头痛无比,原本因金丹将成而清晰的记忆开始碎裂或变化,还多了其他的记忆。
  不——
  不啊啊啊——
  我不要变成你!!!
  方云溪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却险些被疾风割开袖摆。
  他抬手凝成一道保护罩,严阵以待地看着灰黑的旋风。
  忽地,他若有所感般回头看向身后,低声道:“苏玉檀——”
  就在方云溪不远处,悬在空中的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
  方云溪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他瞳仁骤缩,双手覆上剑柄。
  苏玉檀神情漠然地看着鬼气之中盘坐着的弟子,饶是他也不由感慨一声世事难料。
  “季行风……”
  他拔剑。
  “——你疯了?!!”
  苏玉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方云溪。他握着剑的手轻抬起,“何以见得?”
  方云溪横眉冷面,声音冰冷而蕴满怒火,语气肯定地说道:“你想杀了他。”
  “没错。”苏玉檀挥剑向下,剑刃闪着寒芒,“恶鬼必须除。”
  “季行风可是你的真传弟子!”方云溪的怒火没有再流露出来,他厉声道:“难道就因为什么鬼王之子,就要对视你为父的弟子痛下杀手吗?”
  “所以我拔剑,让他死得有尊严。”苏玉檀轻笑,“说这么多,你是想阻拦我么。”
  “你真是个冷血的人渣。”
  “当年寒潭洞里,你还没有长记性么。”苏玉檀冷下脸,“让开。”
  季行风彻底沉沦在纷杂的记忆里,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个灵魂的痛苦与恨意。
  到最后,他再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分情感是属于自己的,哪一分是属于那个人的。
  “……”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剑刃相交的清鸣。
  还有……
  云溪?
  季行风睁开眼。
  他惊诧地看着比剑似的两人。
  苏玉檀的境界比方云溪高很多,方云溪对上他根本毫无胜算。
  但是苏玉檀偏偏不用全力,只是陪他玩一样,惬意地欣赏方云溪的剑招。
  方云溪甚至以为,其实苏玉檀不会杀季行风。
  然而,当结丹的风渐散,苏玉檀的目光中透出杀意。
  “!”
  方云溪落在季行风身旁,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云溪?你和师父在做什么。”季行风笑着道,“师父在指点你剑招吗?”
  方云溪神情晦暗,随着苏玉檀接近这边,他握剑的手愈发用力。他对一无所知的季行风道:“逃吧。”
  “什么?”季行风错愕道,“逃?”
  “他能逃到哪里去呢。”苏玉檀淡淡道,当他看向季行风时,他的目光毫无波动,“你说对吗,行风。”
  “啊?”季行风不明所以,“师父,你在说什么?”
  “……”
  方云溪慢慢地抬起手,剑尖直指苏玉檀。
  苏玉檀的眼神中竟然浮现了叹息惋惜的感情,“行风,你是鬼。”
  “——鬼?”由于这几年季行风深居简出,竟是一点都不知道鬼的事情。
  “是邪恶的东西。是邪祟。”
  “别听他的话。”方云溪紧紧地握着剑柄,“他才是最恶心的虚伪的家伙。”
  苏玉檀淡笑,“除魔卫道,我怎么就恶心虚伪了。”
  “你还记得那只狐妖吗。”方云溪突然道。
  苏玉檀回忆状,了然道,“记得。”
  “那个时候,你说,我等修道,不可伤及无辜,冤及无辜,害及无辜。”方云溪阴沉着脸,线条柔和优美的脸做出这种表情,委屈的味道倒更浓一些,“那都是骗人的吗?”
  “……”苏玉檀沉默片刻,忽地勾唇笑开,像是山茶花开,“鬼和无辜可没有半点关系。”
  季行风终于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师父?你想杀我?”
  方云溪磨牙,琥珀色的眼眸开始展现出它暗金色主调,透着金属质感。
  “我不会杀你,可我不能放过一只鬼。”苏玉檀淡淡地说道,仿佛这十几年的师徒情谊根本不存在。
  季行风仍然有种不真实感,“我没有做坏事。”
  “你终将会成为恶贯满盈的恶人。”
  剑修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季行风的心里。
  方云溪啧了声,“装模作样!”
  他向前跨了一步,冷声道:“季行风绝不会变成你说的那样,而你,已经是个烂透了的人渣了。”
  苏玉檀面带遗憾,“我只想杀鬼。”
  “想要他死,除非我死。”方云溪坚定地说道。
  “我敬你为师父,你却因为毫无依据的话要来杀我。”
  “荒谬,可笑!”
  季行风嘶喊着,愤恨的泪滴划过脸颊,滴落在衣领上。还,滴在他腰间佩剑的剑鞘上。
  苏玉檀不为所动,稳稳地握着手中剑。
  “你真的要对行风下杀手吗。”方云溪又问了一遍。
  “对。他会死在这里。”
  “那么你会死在这里。”
  六年前的那句话又一次在方云溪耳边回响起。
  “他不会的。”方云溪神色异常坚定,他缓缓开口,“我不会让他死。”
  说罢,他手一抬就要起势。
  这时,季行风一手搭在方云溪的肩膀上,“够了,云溪。”他的眼神像是猛禽,“我来。”
  然后,他用力一拍,“你去只是送死。”
  方云溪与他对视,思路一转,顺从地退后运轻功到他刚刚呆着的地方去。
  苏玉檀闻声笑道:“我可没教过你不自量力。就凭你金丹也想和我搏命相战?”
  季行风神情坚毅,“请赐教。”
  金丹对化神还想赢,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苏玉檀今天似乎都不打算认真了。
  他像是在对弟子进行最后一场剑术指导,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季行风已是强弩之末,撑不过几招了。
  方云溪面色紧张地看着那边,心里却有了一个想法。
  他的道,名不醒梦道,是和心想事成类似的东西。
  那么他可不可以,让季行风直接离开此界,躲过这一劫呢?
  季行风拿不住剑了,那柄银刃轻剑掉落在地上,砸起几粒小石子。
  苏玉檀叹了声,惋惜道:“你本是一棵好苗子。”
  “……呵。”季行风冷笑一声。
  “若有来生,别再是鬼了。”
  眼见着剑锋就要触及季行风,方云溪焦急地攥紧了一直握着的剑柄。
  有一个时空裂缝出现,是哪都行,千万别让季行风——
  苏玉檀心头一紧,微向后退。
  恰好一道时空裂缝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肆意撕裂着空气,同时一股不可抗的巨力吸收着周围的一切。
  包括季行风。
  方云溪如释重负,不自觉地松开双手,两把剑朝下砸在地上。
  他又有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苏玉檀的面色难以猜测。
  他提着剑,看着被破坏的空荡荡的地面。
  忽然,他看向方云溪的方向,看到那张脸上的呆怔和纠结。
  纠结?
  他在纠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几天没你戏份了,你回老家休息几天吧。
季行风:???上一章还是我的小剧场来着

  ☆、及冠之礼

  收回目光,苏玉檀没有说话,利剑入鞘。
  待往书房走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脚步匆匆面无表情的方云溪恰好要路过他。
  “及冠之礼就在后天,切不可因外物影响大典进行。”
  剑修淡然的声音让方云溪火冒三丈,但他磨磨牙,将一切情绪掩盖起来,回道:“当然。”
  苏玉檀看着那个绷紧全身肌肉,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克制的身影,忽地笑了笑。
  季师兄突然被除名,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就连云溪师兄及冠典礼的热闹劲都被冲淡了些。
  许多弟子都对这事很好奇,议论纷纷的。
  “季师兄是犯了什么事吗?”
  “季师兄怎么可能会被除名?!”
  “季师兄虽然不亲近人,但是,他不是一个会犯下被除名这种大错的人……”
  一个师妹突然道:“云溪师兄呢,云溪师兄知道吗?”
  讨论的人全都噤声了。
  季师兄被除名,云溪师兄一定是最难以接受的那个吧。
  “扣扣——”
  小院的门被扣得直响,里面却毫无动静。
  大安面露担忧,对敲门的小芳师姐道:“云溪恐怕不会想见人的。”
  “……云溪。”小芳师姐美颜逼人的脸暗淡下去,她低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门内终于有了动静。
  青年的声音传出来——
  “不想说话,请回吧。”
  “……”大安和小芳师姐对视一眼,更加担心。
  “我们先走吧。”小芳师姐果断道。
  “啊?”
  “让他静一静。”
  大安看了眼紧闭的红木门,“好。”
  方云溪闭门不出拒不见客的消息不翼而飞,宗内喜气洋洋的气氛更是寡淡了几分。
  还有人开始担心云溪师兄的及冠之礼会不会无法进行。
  “不会的。”大安对来问的同门道,“及冠之礼照例进行,你们不要再多问了。”
  时间推移,及冠之礼的当天,来了芒天界许多有名望的前辈修士。
  万道宗又一次热闹起来。
  “诶,今日及冠之礼的主角呢?”一个散修茫然道。
  “等典礼开始,你就能看到云溪师兄了。”万道宗弟子淡淡道。
  “这么神秘做什么。”那人嘟囔两句就消了声,面前这个万道宗弟子的表情实在吓人。
  此时,又有一个修士惊诧地喊出声,“什么?大典在戌时正式开始?!怎么这么晚。”
  “抱歉,我等不知。”万道宗弟子回道,“今日宗内事务繁忙,失陪。”
  前来参加大典的人们都不明白万道宗的安排,但他们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没有人替他们解惑。
  黄昏即将来临,天边的晚云
  苏玉檀在院门前站住,他伸手敲了敲门。
  “方云溪,准备举行及冠之礼。”
  几秒后,门开了。
  “走吧。”方云溪穿着白底金纹衣服,白绸束着高马尾。他似乎调整好了心情,面带笑容。
  “……”苏玉檀看着他,忽然伸手抚平他的领口,“——你还会更恨我。”
  方云溪微微睁大眼睛,袖筒中的手用力攥紧,“我不恨你。我不知道什么是恨。”
  苏玉檀低笑几声,“及冠之礼,你可要忍住,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方云溪狠狠磨牙,强行压下怒火,僵硬着笑脸道:“毕竟是我的及冠之礼。”
  “头发稍微有点高。”苏玉檀忽然道。
  方云溪抬手就重新束了马尾。
  这次的及冠典礼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在场宾客无不茫然无措。
  及冠的人和加冠的人虽都面带笑容,但——
  “很可惜你的父母不在此地,他们错过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方云溪跪坐在地上,低头不语,倒也符合加冠之礼的流程。
  苏玉檀微微勾动唇角,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了冠帽,慢慢向下跪,直到膝盖也碰到坚硬的地面,“一年前,我为行风加冠。结果,他是鬼。”
  “……”
  方云溪的膝盖被磨得生疼,他依然沉默不语,还带着微笑。
  看上去,倒像是长辈说了些夸赞或回忆的好话。
  “一年后,我为你加冠。”
  苏玉檀抬起手,轻轻将冠帽戴在及冠者的头上。
  “刚刚好。”苏玉檀淡淡地笑了笑,先站起身,然后扶起他,“恰好是金纹白底。”
  宗主在主位坐着,见冠礼已成,便宣告道:
  “——从今日起,方云溪即为剑峰峰主苏玉檀的真传弟子!”
  场面一时失去控制,众人喧哗不已。
  “真传弟子?方云溪不是携功法入宗的吗?!”
  “苏玉檀竟然又收了一个真传弟子。”
  “咦,之前那个呢,去年刚及冠的。”
  “嘘——”这人紧张兮兮地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才小声道:“季行风被万道宗除名了。”
  “什么?!!”
  “嘘——!!”
  方云溪的内心也不轻松,他诧异地看着苏玉檀,“你想干什么。我不同意!”
  “宗主同意了。你要去对宗主说吗,他会问你为什么,而你,却不能说,因为我虚伪,因为我对鬼王之子季行风做的事情。”苏玉檀道,他很有把握,“是不是真传弟子对你并没有影响,不是吗。”
  “啧。”方云溪不再说话。
  “对了,这个还没交给你。”苏玉檀拿出一个木盒来,里面装着的,是那串紫檀佛珠。
  宾客们停下议论,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
  苏玉檀的眼睛凝视着弟子,夕阳余晖里,青年剑修的脸稍显柔和,眸色却愈发浓郁。他含着笑一字一字地说道:
  “我希望你,”
  “除魔卫道,”
  “绝不心慈手软。”
  方云溪接了木盒,微笑道:“我也希望你能做个人。”
  苏玉檀还看着他。
  突然,他说道:“若你先找到他,那你就护好他。若是我先找到他,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他了。”
  “他能护好他自己。”方云溪冷冷道,“我很讨厌你,但我不会杀你。”
  “为何。”苏玉檀感兴趣地问道。
  “我杀不死你。”
  苏玉檀很高兴似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玉檀:一年前,我为行风加冠。后来他成了鬼。
方云溪:……
苏玉檀:一年后,我为你加冠。你猜你会成为什么?
方云溪:……
苏玉檀:你会成为我的道侣。
方云溪:???
————————
不管了,我要开始鬼畜了

  ☆、丹田尽毁

  在修仙一途上顺风顺水的人也有,但都没有方云溪那样,简单得如同呼吸一样。
  金丹也有劫,虽然一般都有惊无险,但总会是一劫。
  可仅仅是比划了一套剑招的功夫,方云溪便金丹已成。
  无风无雨也无雷,什么都没发生,天道仿佛瞎了而没有看到有人该渡金丹劫。
  天道:该瞎的时候瞎,该睁眼的时候睁眼。做一个乖巧可爱的天小道,嘻嘻。
  “方云溪,你的气运果然比平常人要好上千百倍,不,是千万倍。”苏玉檀的语气中没有羡慕嫉妒这样的情绪,以他的天资来说,也不需要羡慕。他对此只是全然的兴趣。他漆黑一片的眼瞳中含有星光,“元婴之前不准出芒天界。”
  “为什么。”
  方云溪正在给自己的佩剑做护理,在他成为苏玉檀真传弟子后,被调到峰主洞府旁边的地方住下。季行风当初没有被这么安排,也许是修为尚浅。
  峰主要求方云溪每日早课晚课都不得旷课,白天的剑术课等则没有要求。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峰主事那么多,方云溪还是没有再旷掉早课和晚课。反正平时逃课后也就是在住处睡觉。
  “因为你的机缘注定会惹人注意,给你带来麻烦。”苏玉檀道,“有勉强自保之力后,再去外面看看。”
  “……”
  如果不出去,方云溪根本找不到季行风。而且现在,他还不确定季行风被送去了哪里,无法确认他是否安全。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吗。
  方云溪把擦得锃亮的剑收好挂在腰间,微微颔首后就要离开。
  “你要是敢偷偷跑出去,那就永远也别想再迈出去一步。”苏玉檀忽然道。
  方云溪脚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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