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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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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燃差点撞到墙壁。
  赵四海哈欠连天,“小高,我看你精神不怎么好,昨晚是不是也做噩梦了?”
  高燃说没有,他就没睡,头痛欲裂。
  赵四海做噩梦了,还跟高燃描述梦里的场景,工厂,碎尸,蠕动的长虫子,最可怕的是他后来还做了个梦中梦,以为自己醒了,其实还在梦里。
  高燃表示同情。
  赵四海看他的状态是真的不行,就没再多说。
  档案室里摆放着一排排的架子,上上下下都是收录过的档案,一眼望去,让人无从下手。
  赵四海负责左边,高燃负责右边,俩人从两头往中间翻找。
  不多时,封北进来,跟他们一起找档案。
  高燃把手里的一摞档案扔到地上,满头大汗的说,“这是最后的了。”
  赵四海被灰尘呛的直咳嗽,“封队,今年二月到七月,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的女性失踪人口全都在这里。”
  封北蹲下来,“一个个翻吧。”
  高燃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一份档案吹掉上面的灰尘,“零三年的,这个时间不在范围内吧?”
  封北看一眼,“小赵,你拿的?”
  赵四海说没有啊,他又不确定,“可能是我拿错了,小高你放一边,忙完了再放回去。”
  高燃随意的往旁边一丢,拿起另一份拆开翻看。
  档案室里持续着纸张翻动的声响,档案里只要有一点符合工厂碎尸案,就会被单独收放。
  封北偶尔跟赵四海交谈。
  高燃看男人老是故意不搭理自己,就想抽烟了,他趁赵四海不注意,快速摸了下男人的手背。
  封北的呼吸一窒,眼神警告的睨向青年。
  高燃手往后,在男人的腰后挠了下,挠痒痒似的力道,折磨人。
  封北起身,说是烟瘾犯了,出去抽几口烟再回来。
  高燃放下档案,“赵哥,我也去抽根烟。”
  赵四海摇头,“两个烟棍。”
  卫生间的门一关,高燃就把封北推到墙边亲他的薄唇。
  封北是无意识的纵容,要是他不想,哪可能会出现这副情形,他按住青年的肩膀,“别乱啃,出去没法见人。”
  高燃抬起头,眼里有火光,“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把嘴巴张开?”
  封北伸出舌头,“自己看。”
  高燃看到他舌头上的伤口,脸上一片燥热,他心虚的咳了两声,“我是情|不|自||禁。”
  封北露出痛苦的表情,“吃东西都疼。”
  高燃紧张的凑过去查看,“这么严重吗?”
  封北闷声笑,“逗你玩的。”
  “你别把嘴巴闭那么紧。”高燃把手指放进男人的板寸里面,抓紧一根根短硬的头发丝,“让我进去。”
  封北一副想也别想的样子,“不行。”
  高燃没法硬来,除非男人配合,他笑眯眯的说,“那你进来。”
  封北看着青年,目光里是隐忍跟克制,在那底下是叫嚣不止的渴|望,只是被他压的很严实,没有暴露出来一丝一毫。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放任自己去碰青年,理智就会瞬间崩塌,毫无悬念,这一点他可以确定。
  高燃把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里,深呼吸着他的味道,“昨晚我没有睡,你呢?”
  封北摸着青年脑后有点长的发尾,“一觉睡到天亮。”
  “扯谎。”高燃亲着男人的面部轮廓,咬他冒出一层胡渣的下巴,“胡子都没刮,衣服也没换,昨晚没回去吧?办公室里的沙发不好睡,容易落枕,以后不要在那上面睡觉了,不然我来局里看你这样,一天都会心不在焉,你也不想我顶着高材生的头衔干蠢事吧?”
  封北的下巴痒痒的,他捏住青年的脸抬到眼皮底下查看,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下午你不要来了。”
  “我不来也睡不着啊。”高燃看过去的眼神炙热,“除非你让我抱着你睡。”
  封北将手撤离,“你这五年不都过来了吗?”
  “是,五年不联系你,听不见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人,我的确也能过下去,”高燃握住男人的手放回他的脸上,他笑着说,“但是很疼,我不想再去体会那种疼法。”
  封北叹道,“昨天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在局里只有上下级。”
  高燃笑的一脸无辜,“我忘了。”
  封北看着青年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的喉头滚动,回过神来时已经将人紧紧摁在了胸口。
  高燃被勒的骨头发疼,他没发出难受的声音,反而很开心,“从今天开始,不对,从昨天开始,我以后每天睡前都会跟你说一声晚安,现在用短信说,等我们住在一起了,就……”
  封北的嘴唇抵上青年。
  高燃扣着男人的宽阔背部,迎合他的索取。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说话声,封北退开,拇指擦过青年微肿的嘴唇,“出去了。”
  高燃苦哈哈的说,“怎么出去?”
  封北调整气息,“自己处理。”
  “小北哥,我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况且,”高燃从后面抱住男人,凑在他耳边轻笑,“你这样出去也不好吧?”
  封北刚压下去的火蹭地一下冲了上来,他停顿一两秒,失去了将火势压制住的机会。
  半个多小时后,高燃跟封北回了档案室。
  赵四海看他俩回来,没发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打过招呼就上外头倒水喝去了。
  高燃抱起一叠档案放到腿上,靠着架子翻看,“饭盒能确定是谁的吗?”
  封北说,“不能,只能推断是死者的。”
  高燃又问,“发夹是什么颜色?”
  “被腐蚀的差不多了。”封北说,“检验科那边说应该是白色的,那个款式跟颜色在去年比较流行。”
  俩人前一刻在卫生间里缠||绵|,这一刻双双进入工作状态,有一种难言的默契。
  高燃沉吟几瞬,“死者的头发呢?有没有留意?”
  “头发?一撮撮的黏着泥土跟碎肉,能留意出什么?不过,”封北一边回想一边说,“死者的头刚挖出来时,我看了两眼,有一部分头发像是被剪刀剪过,还是那种乱七八糟剪了的那种样子。”
  高燃说,“凶手嫉妒死者有一头漂亮的头发?”
  “你这个推测不是没有可能,但杀人动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封北跟高燃说话,他拿起一份档案拆开,看到资料里的信息才发现是之前赵四海拿错的那份零三年的,正打算放回去时,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这个女人是谁?”
  封北扫向档案,“冯月。”
  高燃放下自己手里的档案,“给我看看。”
  封北给他,“看完放回去,别弄乱了,回头不好整理。”
  高燃说,“头发很黑啊。”
  封北奇怪的看着青年,“你不关注她的失踪时间跟失踪地点,家庭情况,却关注她的头发?”
  “那些资料上都有写。”高燃的注意力还在头发上面,“封队,你看,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有没有可能长到腰部?”
  封北的面部抽搐,要不是档案室里有监控,他的位置还不是死角,这会儿已经给了青年一个板栗,“照片是一寸的,不是全身照,我哪知道她的头发有多长。”
  高燃看到资料上的地址,诧异的说,“不是在本地失踪的。”
  封北拿起旁边的档案翻,“嗯,而且失踪时的年龄,身高,地址全都不符合。”
  高燃将档案一页页翻到底,又回去看那张一寸照,按理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他的眼前总是会出现死者披头散发的样子,那一头长发给他的印象很深。
  “还有没有冯月的其他照片?”
  “冯月有问题?”封北说,“找小刘问问,估计不会有,这是还没寻找到的失踪人口,生死不明。”
  “我想想。”
  高燃凑的更近些,脸快要贴到那张一寸照,他闭着眼睛试图聚精会神,脑子里浮现当时在工厂里看到的一幕。
  女人吊在铁架子上面,身上穿着红白格子的衬衫,头发很长很黑,凌乱的披散在前面,她的身子一下一下来回晃动。
  高燃的意识实质化,在他的操控之下变成镜头,正在一点点的推进。
  女人的身子从中景变成特写,镜头从下往上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高燃看清了藏在长头发里的那张人脸,女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她在看他。
  意识猛地抽离出来,高燃盯着一寸照,头顶心剧痛无比,他用两只手撑住额头,眉心痛苦的蹙紧。
  封北发觉不对,嗓音绷紧,“高燃?”
  高燃脸上的血色被抽空,“头……头疼。”
  他刚说完就倒在封北身上,眼睛紧闭,陷入昏迷。


第75章 最痛苦的不是我爱你,你不爱我
  高燃是被说话声弄醒的; 他没睁开眼睛,闻着消毒水的味儿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赵四海跟小护士说完话; 一扭头就看到病床上的青年在看自己; 他松口气,“小高,你可算是醒了。”
  高燃的脸上没有血色; 他前一秒的意识在看那张一寸照,后一秒是在医院,中间断片,“赵哥,是你把我送来的?”
  赵四海说; “是我跟封队。”
  高燃没见着男人,“封队人呢?”
  赵四海似是才想起来; “坏了坏了; 他那个药我忘了拿,小高你先躺着,我去拿药。”
  “什么药?”高燃立刻撑着床起来,“封队受伤了?”
  赵四海说摔了; 他惊魂未定,“额角有挺大一条口子; 估计要留疤。”
  高燃一脸迷茫; “怎么回事?”
  “那会儿我看到封队背着你从档案室里出来,就赶紧过去问是怎么了,封队什么也不说; 只是背着你往外面走。”赵四海说,“你也知道封队那个身高那个腿,他走的非常快,步子迈的很大,我赶不上,只能跑着追上去,结果跑过拐角就看着他撞到玻璃门上面去了。”
  他心有余悸,“封队就那么直挺挺撞上去的,不知道自己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继续背着你往前走,跟中邪了一个样,我们被吓傻了,拦住他喊了好几遍,他才回魂。”
  高燃的背部靠回床头,整个人一动不动。
  赵四海叹口气,“小高,你进队里就立功,个人能力比较出众,品行上面也很不错,我看封队虽然没有带你,但他还是很重视你的,你看看,你只是低血糖,他就亲自背你来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背上的是他媳妇儿。”
  高燃扯了扯嘴皮子。
  “就是一比方,你要是他媳妇儿,那天还不得乱了。”
  赵四海哈哈开着玩笑,发现青年半搭着眼皮,眼帘下有一片阴影,看起来有些阴郁,他严肃的说,“小高啊,低血糖昏迷超过六小时,就有可能造成不能恢复的脑损伤,还能引起死亡,你一天三顿要按时吃,不能熬夜,兜里备着糖果,自己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别仗着年轻就无所谓,后悔的时候可就晚了。”
  高燃没解释,他只说,“赵哥,谢谢。”
  “谢什么,你是我带的人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好好干,我看好你,将来一定大有作为,”赵四海看出青年的情绪不高,“你躺着吧,我去给封队拿药,一会儿回来。”
  病房里陷入安静。
  高燃用手捂住眼睛,半响才狠狠摁了摁,他躺到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在被窝里给男人打电话。
  电话响几声后是封北的声音,“喂。”
  高燃问,“疼不疼?”
  封北知道青年指的什么,他说,“不疼,你呢?”
  高燃说,“很疼。”
  那头挂了。
  高燃听着耳朵边的嘟嘟声,还没回过神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之后他头上的被子离开,光亮照了进来,他看到男人站在床边,额角贴了块纱布,周围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
  封北弯下腰背,手摸摸青年的脑袋,“又疼了?”
  “不是头,”高燃抓住男人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口,“是这里。”
  封北看着青年,良久他叹息,“什么时候能好?”
  高燃撇嘴,“好不了了。”
  不管封北问的是他头疼的怪病,还是别的,他都是这个回答,就这样了。
  高燃坐起来,伸手去碰男人额角的纱布,他的眼睛发红,嗓音沙哑,“赵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还说你中邪了。”
  封北心说,不但中邪,还有了魔障,“你要留院观察一天,没事了再出院。”
  “不用那样,你知道的,我留院也没用。”高燃的语气轻松,与其说是不怕死,不如说是习以为常,他在这一点上面,心态只能放好一些,“回局里吧,工厂那个碎尸案,我有新的线索。”
  封北忽然开口,眼神犀利,“你昏迷,是跟线索有关?”
  高燃心头一跳,他面不改色,“为什么这么问?”
  封北眯了眯眼,到底是长大了,学会掩藏情绪,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扯谎就抓耳朵的少年,他的喉结滚动,意味不明,“你说呢?”
  俩人四目相视,互相打着哑谜,各有心思。
  高燃坐在床边穿鞋,“小北哥,我答应你,等这个案子结束,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是,从我对你坦白的那一刻开始,你也要对我坦诚,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现在跟我说,我们继续藏着自己的秘密,谁也别想去窥探谁。”
  “做不到是人之常情。”他笑了笑,“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在自己设定的某个安全地带里面待着。”
  高燃的条理清晰,态度平静从容,这番话不像是被逼到一个程度临时想出来的说词,而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抛到明面上去,现在机会来了。
  封北一烦躁就习惯的去按太阳穴,这次不小心碰到伤口,他的面部肌肉抽了几下。
  高燃单脚跳到男人面前,紧张的看着他,“有没有事?”
  封北说没事。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男人,你也是,我是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可以直接些,”高燃坐回去,他松松鞋带把脚塞进鞋里,拽着后跟往上一拉,“你想想,我们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都很忙,有突发情况就要没日没夜的加班,能空出来的时间跟精力已经很少了,还要拿出一部分猜来猜去,不觉得很浪费吗?”
  封北抬眼,“你在学校里还学这些东西?”
  “自学的。”高燃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小北哥,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那时候主动申请从市局调到县里的原因。”
  封北的下颚线条猝然收紧。
  一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氛围在无声蔓延,病房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高燃其实早就通过自己能接触到的途经调查过,清楚了一个大概,他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来看,不该由封北来背负两条人命。
  封北能被提拔上来,直接调到A市,也正是因为如此,说来说去,就是他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一直在自我谴责。
  高燃拿起脚边的另一只鞋子,眉心紧蹙。
  封北走到窗前,没问青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既然他提起,说明已经打探过了,“有人牺牲,总要有个人来承担后果。”
  高燃没料到男人会在这个世界说起那件陈年旧事,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忽视,“错不在你。”
  封北苦笑,当年如果他没有出现判断失误,早两秒开枪,就不会慌张到没有时间瞄准,子弹也不至于打偏,而是正中抢匪的头部,人质跟队友也许都不会死。
  一个环节出错,后面全都错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高燃是说给封北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小北哥,人要往前看,往前走。”
  封北搓了搓脸。
  “小北哥,这几年我反复的想过一些事,看过很多书,国内的国外的,知名的不知名的不计其数,我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高燃看着男人的背影,“我怀疑你缺失了部分记忆。”
  封北转过身看向青年,像是听到天方夜谭,“缺失记忆?你科幻片看多了?”
  高燃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那你怎么解释你的两个怪癖?”
  “不管是哪个季节,出门必带水,只要身上碰到一点沙子,就会出现濒临窒息的状态,虚脱瘫倒,甚至昏厥,但是你本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太诡异了。”
  高燃来自平行世界,身上背着惊天大秘密,世界观早就在死而复生的那一刻彻底崩塌后重组,他已经开始怀疑封北的来历了,会不会也和他一样,不同的是记忆出了错。
  不是没有可能。
  高燃相信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结果他就在原来的世界溺死,在这个世界重生,他认为一个人的灵魂跟执恋都不可能实质化,结果就挨个出现在他面前。
  现实比电影还要离奇。
  所以说,往往有的时候,你觉得不可能是真的,绝对绝对不可能,没准儿就会被自己打脸。
  想象力这东西很奇妙。
  封北蹲下来给他穿上右脚的鞋子,“在这个世上,多的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燃说,“你没想过要查?”
  “早年想过。”封北动作熟练的系鞋带,“但是无从查起。”
  高燃摸着男人的耳朵,“问问你爸妈?”
  封北冷淡的说,“这些年我跟他们都没有来往,各有各的生活,没必要打破现状。”
  高燃看见男人头顶有好些根白发,太短了,扯也扯不下来,他还是在扯,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封北无奈,“别扯了,头皮都快被你扯掉了。”
  高燃弯腰环抱住男人的肩膀,唇往他的耳廓上蹭,“你以前的头发很好。”
  封北的呼吸微沉,“调来这边后接手了几个大案子,上头限的时间很少,压力太大。”
  他将埋在自己脖子里乱亲的青年拎到一边,“好了,不要玩了。”
  “没玩。”高燃把脑袋搭在男人肩头,耍赖的不肯罢休,“你让我亲一会儿。”
  封北拍拍青年的后背,“小赵随时都会过来。”
  话刚说完,赵四海就敲门进来了,他看到衣着整齐的高燃,纳闷的问,“这就出院了?”
  高燃笑着说,“案子要紧。”
  赵四海对封北使眼色,瞧瞧,这个年轻人的觉悟多高啊,后悔了吧?现在收做自己的人还来得及。
  封北视而不见。
  出了电梯,高燃露出虚弱的表情。
  “身体吃不消了吧?”赵四海特亲切的说,“来来来小高,赵哥我扶你走。”
  封北没表示。
  高燃脸上的虚弱消失不见,他径自往前走,大步流星,走路生风,好的跟没事人似的。
  赵四海懵逼,“……突然又好了?”
  封北说,“药呢?”
  赵四海回神,他把袋子递过去,“这儿。”
  封北拿走,“你通知一下大家,让他们跟家里说声,晚上加班。”
  赵四海,“……”
  高燃上午昏迷,晚上醒来,一天就在没有知觉的状态下过去了,要是这种不定时不限地点昏迷的次数多一点,那他的人生得要缩短很多,想想都觉得悲哀。
  一回局里,高燃就被封北叫去办公室,“我记得你上午在档案室提了一句,你说凶手嫉妒死者有一头漂亮的头发。”
  高燃说是有那么说过,“只是猜测。”
  封北当时也是随口回了一句,白天青年陷入昏迷,他等的焦躁不安,刻意去分析案情的时候,才将那句话给翻了出来,“你认为凶手是女性?”
  高燃嗯了声,“我坚持第一次的想法,死者是吊死后被砍下头跟四肢碎尸的,凶手跟她一样是个女性,年纪跟身高可能都差不多,只是没有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
  封北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新线索就是这个?”
  “不是。”高燃捏了捏手指,“我怀疑死者就是几年前失踪的冯月。”
  封北停下按打火机的动作看青年,“证据。”
  高燃说没有,“要去找。”
  封北把打火机扔回桌上,“没有证据,只凭直觉定侦查方向,如果死者不是冯月,那么这条线上的所有人力物力全部作废。”
  高燃迎上男人的目光,“可如果是呢?”
  封北跟他对视片刻,“你的直觉有没有错过?”
  高燃露出认真回想的表情,他自信的弯了弯眉眼,“好像没有。”
  封北把青年翘起来的尾巴往下拽,“那这次是第一次。”
  高燃的眼睛一闪,“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反之我答应你,怎么样?”
  封北说不怎么样,“去开会。”
  高燃丢的圈套没把男人套住,他大感失望,“小北哥,我头疼。”
  封北厉声道,“高燃,别拿这个开玩笑!”
  “你凶我干嘛?我是真疼,”高燃委屈,“没开玩笑。”
  封北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低骂,“那你为什么还要出院?想气死谁?”
  高燃被男人吼着,有种犯||贱的激动,时隔五年,熟悉的小北哥终于又回来了,“不是一个疼法。”
  封北的伤口隐隐作痛,“高兴的号码多少?我叫他来接你。”
  高燃不说,他躺到沙发上,“该说的我都说了,会我不去了啊,我就在这里睡会儿,把你的褂子给我,就你身上那件,味儿够大,老远都能闻到。”
  “……”
  封北去开会,高燃抱着他的警服窝在沙发里,意识渐渐模糊。
  高燃没手机铃声吵醒,他打哈欠,“哪个?”
  “我。”高兴说,“今晚我不回来。”
  高燃的眼皮往一块儿合,“哦知道了,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什么安全措施?我不是跟女的去开||房,我是通宵搞课业。”高兴鄙视的说,“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高燃觉得好笑,“哦哟,你纯洁,你的身体跟心灵都无比纯洁,那就认真搞课业吧,挂了啊。”
  高兴说等等,“面膜要敷,别看那种乱七八糟的电影,我给你下了几十部,够你看的。”
  高燃知道高兴嘴里说的乱七八糟的电影是什么,下的几十部又是什么,他的睡意登时消失不见,“忙你的去吧。”
  晚上高燃没回去,跟大家一起在会议室度过的,特殊尽量不要搞,不然会引起同事们的反感,尤其是他刚毕业,没什么阅历跟威信。
  天一亮,封北就去找冯月档案上登记的那个地址,赵四海跟高燃随同,前者上车就睡成死猪,后者开车,精气神不错。
  中途换封北开,高燃坐旁边找他说话,怕他犯困。
  “封队,前面停下来。”赵四海一脸膀胱快要炸掉的表情,“快快快,我不行了。”
  封北找地儿停车,“附近有监控。”
  赵四海一路夹着腿往前跑,很快就跑没影了。
  车里弥漫着烟草味,高燃跟封北一人一根,对着虚空吞云吐雾。
  高燃把自己手里那根烟掐灭,凑过去夹走封北的烟抽一口,舌尖扫过他留在烟蒂上的气息,“还有多少公里?”
  封北说,“七十多公里。”
  “那快了。”高燃伸懒腰,眼睛往车窗外瞟,“到这里都不是柏油马路了,树是什么品种,又高又细。”
  封北嘬着烟,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头疼不疼?”
  高燃说,“不疼。”
  封北阖了阖眼,“这几年疼过几次?”
  高燃想说他疼过很多次,疼的要死要活,每次都快要死掉,他想要男人抱抱他,亲亲他,但他又不想看到男人紧张不安,三十出头活的跟老头子一样,他看的心里难受,“三四次吧。”
  封北的眉头拧成川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嗯,我知道。”高燃拿手机玩贪吃蛇的小游戏,“走一步算一步吧。”
  封北做不到那么释然,这个事就像个炸弹塞在他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完全根除的那一天没来之前,他都不会安心。
  小雨变成大雨,车抵达目的地,一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村落。
  高燃撑开伞下车,跟着封北和赵四海往冯月家走,却发现她家大门紧闭,门前杂草丛生,不像是有人住在这里的样子。
  雨幕倾斜,高燃的裤子被打湿了,鞋踩在泥巴里,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人。”
  三人进了一户人家,亮明身份后得到了一杯茶,一把葵花籽。
  赵四海向这家的农妇打听,虽然他觉得这一趟没必要来,冯月的资料跟死者对不上,纯粹是浪费时间,另外几个失踪时间相近的倒是可以查一查,但这是封队的意思。
  “冯月?”农妇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丫头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赵四海拿出记事本跟笔,“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行。”
  农妇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搬个小板凳坐下来,手指指脑袋瓜子,“她这里不好使,就是那什么,怎么说的来着……”
  赵四海说,“智力障碍?”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农妇满脸感慨,“小时候没问题,长得体面,见人就喊,可惜有一年生了场病,脑子就坏了,不过她即使不生病,将来脑子也是要坏的。”
  高燃听到这里问了句,“遗传?”
  农妇说,“对对,遗传的,她妈妈精神有问题,生下她以后就跑了,没几天发现死在山里,她爸是个跛子,脑子也有一点点点问题,东南西北分不清。”
  赵四海老脸一红,“大姐,东南西北分不清,只是方向感不好。”
  “不光是这个,还不知道哪个是左手,哪个是右手,反正那一家人挺难的。”农妇哎了声,“我说到哪儿了?”
  “那一家挺难的。”
  “难,太难了。”农妇回忆着说,“冯月虽然是个傻子,但她模样好,越长越水灵,挺多人惦记,就是那种不想娶她过门,却要碰一碰的惦记。”
  “三四年前吧,具体哪一天不记得了,冯月那丫头跟着她爸去赶集,晚上的时候她爸回来了,她没回来,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们私下里都议论来着,觉得她八成是被她爸给卖了。”
  赵四海吃惊,“当爹的还能卖亲闺女?”
  农妇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能啊,怎么不能?”
  外面大雨瓢泼,屋檐下滴滴答答,屋顶的瓦片被雨点敲打的响个不停,屋里的几人谁都没出声。
  农妇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搓搓饱经风霜的双手,“警察同志,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洗点毛桃。”
  “不用了。”封北开口,“大姐,冯月他爸去外地了?”
  农妇说去年就走了,“一直没回来过,听人说他现在开了个麻将馆,混的很好。”
  封北问,“听谁说的?”
  农妇说,“老张家的小儿子。”
  老张家就在对面,封北三人过去,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一刻不耽误的冒雨去了临市,还把他家的小儿子带走了,有他在,方便找到冯月她爸冯跛子。
  雨越下越大,还是高燃开车,封北坐在副驾驶座上抽烟,赵四海找张家老幺闲聊,了解了解冯跛子的为人。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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