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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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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涉黑,他当警察。”高燃笑了笑,“那股子倔劲儿一般人真做不出来。”
  车停下来等红灯,高燃侧身,拽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拉近一些,唇凑上去,“我的死党,昨晚酒吧里的少年,还有一些我们不认识的人,他们都跟我们一样,同性相恋不犯法。”
  去年高燃看到一本书里说什么同性相恋是淫||乱||逆||性,罪孽深重,要受到上帝的严重处罚,见鬼去吧。
  手机铃声一响,高燃就赶紧去接,“妈。”
  刘秀简单说了老太太的病情,人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毕竟八十多岁了,到了那个岁数,就是活一天赚一天,“那什么,小燃啊,你爸要回来了。”
  高燃的眼皮跳了一下,偷偷观察男人的表情,车里就这么大点地方,电话里的声音他肯定能听得见,“不是下个月吗?”
  刘秀说,“他知道了你瞒着他的事。”
  高燃靠着椅背,空着的那只手不停捏动,透着他的焦虑,“妈,我会跟爸解释,你别担心。”
  “我是怕你爸去找你的上级,他这几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脾气越来越大了,莫名其妙的发火。”刘秀唉声叹气,“小燃,你爸就希望你能谈个朋友,你谈了,他心里头也就能踏实些。”
  高燃看着车窗外的景物,“我才刚大学毕业。”
  “是让你谈一个,又不是让你立刻找个人结婚生孩子。”刘秀说,“你们这一代人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很多都谈好几个,我跟人说你二十三了,一个都没谈,他们都很吃惊。”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有的人感性,感觉来了就谈,也有的人理性,比较谨慎。”
  高燃安静了一两秒,“妈,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刘秀在那边又惊又喜,“谁啊?”
  高燃说,“你认识。”
  “我认识?”刘秀连忙问,“你以前的同学?高中的还是初中的?不会是小学的吧?你的同学里头有好些个模样都很不错,你跟妈说,妈回县里瞧瞧。”
  高燃的手腕被紧紧抓住,他看向男人,话是跟他妈说的,“等我准备好了就带他回家。”
  “有什么好准备的,直接带人回来就行,”刘秀很激动,“提前两天说啊,妈也好收拾收拾家里。”
  高燃嗯了声,他想起来一个事,“妈,爸那时候为什么摔我的高达?”
  “怕你玩性太大,心思放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刘秀说,“小燃,你爸要是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一准儿会很高兴,你自己跟他说吧。”
  “等爸回来吧,回来就跟他说。”高燃反手去抓男人,拇指摩挲着他虎口的茧,“确实是该说了。”
  刘秀让高燃给曹世原打个电话,“昨晚真的麻烦人家了,我说要请他到家里吃饭,他没答应,给钱吧,人也不缺,欠那么大一人情,妈这心里头憋得慌,你跟他道个谢,就说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咱家一定会帮一把。”
  高燃说行,他挂了电话,跟开车的人一起陷入沉默。
  封北在距离公安局有两个路口时开口,“你爸心脏不好,你妈一个人照顾你奶奶,压力太大,心理承受能力很低,不要跟家里说,他们会崩溃。”
  高燃没有应声,他审视着男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封北点了第二根烟。
  高燃拿走他的烟塞回烟盒里,“不说是吗?我看你能瞒我到什么时候。”
  封北跟高燃没有一起进局里,他先进的,跟碰巧打了个照面的赵四海边走边谈论案情进展。
  高燃站在大门口给曹世原打电话,“昨晚的事谢谢。”
  曹世原说,“你昨晚跟封北在一起。”
  高燃对他的神通广大早已以习为常,“嗯。”
  曹世原问,“做了?”
  高燃颇有些可惜,“想做来着,没做成。”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一忙起来,谈情说爱都没精力。
  那头的曹世原正在剥糖纸,声音夹在轻微声响里面,“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高燃打哈欠,“我认识你到现在,你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奇怪是因为不懂,等你懂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说。”曹世原淡淡的问,“高燃,我跟封北比,差在哪儿?”
  高燃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跳过。”
  曹世原似笑非笑,“五年里我问了你不下十次,你一次都没回答我,是不是在你心里也没有答案?”
  “别跟我玩儿阴的。”高燃靠着墙壁躲太阳光,“你是你,他是他,要说工作,你们的处事手法不同,至于其他方面,我很了解他,对你,我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才说那个问题没有意义。”
  他又打哈欠,“头一回跟你罗里吧嗦说这么多,以后不要再问了。”
  曹世原旧事重提,“你没告诉他,有一次你喝醉了,我带你去宾馆,我们住了一个晚上,睡的一张床。”
  又是陈述的口吻,不是疑问。
  高燃挺厌恶曹世原的那种语气,好像对他的人生了如指掌,甚至有种错觉,已经发生的还没发生的,对方都一清二楚,他往下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曹世原似是笑了一下,明知故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怕他不信任你?”
  “你有时候真的挺讨厌的。”高燃换了个话题,“几号来这边?”
  曹世原说还不确定,“你家里有东西要捎给你?”
  高燃说,“你来之前去我家一趟,我房间左边的柜子里有一个彩色袋子,里面是小贝壳,你带过来。”
  他去大海捡的,贝壳里面有秘密,想全送给封北。
  曹世原问道,“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高燃转身往里面走,“你忙吧,昨晚辛苦你了,等你来了请你吃好吃的。”
  曹世原忽然喊了声,“高燃。”
  高燃的脚步微顿,“嗯?”
  曹世原说出五年里不止一次说过的话,“如果你觉得累了,想换一种人生,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带你走。”
  高燃挂掉。
  换一种人生,没有封北的人生,那他要怎么过下去?
  今天高温,接近四十度,封北的衬衫扣子扣到顶,看着都热,他一走进会议室,大家就刷刷看过来。
  “封队改走禁||欲路线了?”
  “可能吧。”
  “封北还需要禁||欲?我觉得他是没有|欲||可禁,郑记者人那么正点,他每回都凶巴巴的,根本就是情根没长好。”
  “卧槽,你们快看封北的耳朵,有情况!”
  “是牙印。”
  “很大很深的牙印。”
  “一定很疼,我说的是封队很疼牙印的主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个牙印。”
  “你们看牙印周围,那人的牙齿很整齐,没有矫正过的痕迹,是天生的,从深度上来分析,对方的牙口好,性子火爆,下嘴干脆利落,可以推测出当时是封队把人给气着了,直接就是一口。”
  赵四海加入进来,“你们真这么好奇,不如弄一点血迹检验DNA,到时候就能知道在封队耳朵上留印子的能人是谁。”
  牙印的主人高警官把证件挂脖子上,一脸淡定的喝水。
  封北敲敲桌面,“A大的案子还没破呢,都闲的发慌还是怎么着?要不要去楼下跑几圈?”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上午九点多,追踪三哥的人有发现,他们在城南的一处地下赌||场里找到目标,顺便查封了那个赌||场。
  人被压回来直接塞进审讯室,赵四海审,高燃在旁边站着,封北在监控室里观察。
  三哥原名王富贵,他混成地头蛇的左膀右臂后就开始挑剔自己的名字,觉得土气,不好听,这才有了他自以为很有排场的三哥。
  据出任务的警员说,王富贵当时戴着墨镜,死活不肯摘下来,他们强行摘掉的,摘了才知道他激烈反抗的原因是什么。
  王富贵左边眼睛上有一大块红色胎记,墨镜是用来挡胎记的。
  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审问方式。
  赵四海比较直接,语速又快,根本不给嫌犯思考跟找借口的时间,“这人你认不认识?”
  他将死者方艳的特写照片对着王富贵,“你小学没念完,眼睛上有胎记,常被人嘲笑,导致你的内心自卑,想接触名校的高材生,这样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所以你就穿高仿的品牌货四处把妹,总有蠢的让你逮着,方艳就是其中一个,17号那天晚上,你开偷盗来的轿车去接她,途中对她施暴,将她杀害丢在南门口,当晚下着大雨,你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是不是?”
  王富贵一脸茫然,“方艳死了?”
  赵四海用照片拍打他的脸,“还装是吧?看看她倒在冰冷的砖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看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想起来了吗?”
  “我没装,不是我干的,我是装成有钱人骗女大学生跟我交往,但是我没有杀人。”王富贵有胎记的眼睛抽了抽,“那晚我接到她的电话去昌平路接她,跟她说学校宿舍关门了,让她去我那儿,她说没事,多叫几遍,管理员会出来开门,我就把她送回去。”
  “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她叫我别往前开,说想自己走走,我就把她放在路边没再管,这两天我都在赌||场里,不信你们可以查监控,我不知道她出事了。”
  赵四海后退几步站直了身子,眼睛盯着王富贵,“你说你把人放路边了,哪条路?”
  王富贵说记不清了。
  “记不清?”赵四海揪住他的衣领,“我看你是临时编的吧,你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抓,大雨下了一夜,老天爷都在帮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王富贵的情绪激动,“警察就能随便打人吗?我要投诉你!”
  赵四海松开手,喘着气说,“打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要是打你,现在你还能这么跟我乱叫?”
  王富贵也在喘气,“赵四海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投诉你。”
  高燃突然抓住王富贵的衣领撕开。
  这一出突如其来,审讯室里的赵四海跟王富贵,还有监控室里的封北几人都没料到。
  高燃将王富贵脖子上的玉佛勾出来,故作惊讶的说,“这么大块玉,我还是头一次见,不会是假的吧?”
  王富贵用力拽回玉佛,“没见过世面。”
  赵四海看一眼高燃,对他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一个优秀生不会在审讯的时候做出对口供没有意义的行为,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监控室里的封北皱皱眉头。
  审讯临时终止,高燃面对着墙壁整理思绪,经过五年的成长,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看到斑就不顾头疼一直盯着看,试图看清斑的形状,听见案发时的声音,或者是看见死者留在人世的最后一个画面。
  现在的他多数时候只需要看一眼斑,剩下的都可以反推出来,减少了头疼的次数,那种疼法太可怕了,他想多活几年。
  那时候看一次昏迷一次,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高燃不得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封北过来,“你演戏的水平提升了。”扯谎的小动作也没了,如果不是他足够了解,会跟其他人一样,以为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行为。
  他把警帽摘了,抓抓板寸再将警帽带回去,“有什么发现?”
  高燃说,“王富贵偷盗的车呢?找到了没有?”
  封北说人正在赶过去的途中,他刚说完就接到情报,说车已经找到。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到次日一点之间,尸体是在清晨四点被发现的,在那个时间段,王富贵偷来的那辆车没有出现在附近几条路上的监控里。”高燃说,“我推断第一现场是在车里,等技术部门去检验,应该会有收获。”
  封北说,“假设你的推断成立,王富贵会对车来一次清洗。”
  高燃说,“我仔细留意过,王富贵的衣着随意,裤子上有几个油渍,应该是早上吃包子滴上去的,他的头发有些油腻,这两天没洗过,袖口卷的一高一低,说明他没有强迫症,更不存在什么洁癖症,就算把车清洗过,也会有遗漏的地方。”
  封北给他一根烟。
  高燃接过来点燃了塞到男人嘴里,“这里是死角,没有监控。”
  封北将烟叼住,“继续。”
  高燃说,“我记得那辆车在华北中路停了有将近十分钟,那里应该就是抛尸地点。”
  封北抽口烟,“大几百个监控,你能记得住?”
  高燃笑了起来,“华北中路靠着吴园,那里风景秀丽,正好是我最想去的景点,跟你去。”
  赵四海往这边来了。
  封北说,“小赵,你通知技术部门,让他们去检查王富贵偷的那辆车,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赵四海加快脚步靠近,“有新发现?”
  “很快就会有。”封北说,“查一下A大那条路上的所有监控,看看18号凌晨到四点,这个时间段有哪辆车在南门附近有停留,再把死者高中,初中,小学这三个时期的所有师生的档案全部调过来。”
  他又说,“另外,你带人去华北中路,在王富贵停的位置停下来,往吴园方向走。”
  “封队,你的意思是,那里才是抛尸点?”
  赵四海顺着那条线往下推,“王富贵抛尸,后面有人在他走后搬动尸体,再抛到A大南门?”
  封北摆摆手,“赶紧去。”
  赵四海拉走了高燃。
  行动组分头行动,效率很高,当天下午两点,赵四海就去找一个叫刘峰的的士司机,高燃也跟着。
  刘峰在擦车,他看到高燃跟赵四海,丢下毛巾就跑,跑的非常快。
  赵四海看到高燃追上去,像一阵风,他咂嘴,年轻真有劲儿。
  高燃追上刘峰,抄起一根木棍对准他的左腿挥上去。
  刘峰疼的啊了声,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高燃丢下木棍飞扑上去,将刘峰扑倒在地,拿手铐铐子上他的手腕,动作迅猛又干练。
  刘峰被逮捕,技术部门那边也出了结果,他们在王富贵的车里找到死者方艳的两根毛发,还有她内衣上的纤维。
  案情水落石出。
  17号晚上,王富贵去接死者方艳,半路上接了个电话,说要带她去几个哥们那里。
  方艳就是不答应。
  王富贵的自尊心受到刺激,他开始辱骂方艳,说她是个婊子,贱货,高材生又怎么样,看人有几个钱,就跟条母狗一样凑上来。
  方艳看王富贵疯了就要下车,挣扎间弄掉了他脸上的墨镜。
  王富贵听到方艳骂他是丑八怪,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不停对她拳打脚踢,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车门上砸,发现她没气息后就开车去华北中路,将人抛尸荒野。
  刘峰有个妹妹刘青,跟方艳是初中同学,还是同桌。
  刘青的成绩优秀,每次考试的总成绩都比方艳要多十几分。
  方艳家境不好,刘青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她有个哥哥,爸妈也很疼她,尽全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初二那年,刘青跟方艳一起回家,遇到了几个社会上的人。
  那几人是冲着方艳来的。
  方艳先跑了,说会叫人回来救刘青,但是没有。
  刘青发现方艳躲在角落里,一直看着她被人强暴,她光着躺在冰冷的巷子里,躺了很久。
  别人初中毕业上高中,刘青却没法上学,她得了严重的自闭症,还有被害妄想症。
  刘峰无意间从刘青嘴里知道了那件事,就恨上了方艳。
  那晚刘峰开车经过,就把方艳的尸体搬进车里,抛尸南门口,还把她的衣服全脱了,让她死的全无尊严。
  一场下了一夜的大雨帮了王富贵,也帮了刘峰,但他们还是形迹败露。
  案子上报,高燃有功。
  赵四海来告诉他,说他把心放踏实些,好好在行动组待着,不用怕被调去坐办公室了。
  “你小子可以啊,刚来就立功。”
  高燃往男人那里看,等着被夸赞,“这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做了几个假设。”
  “刘峰是你抓的。”赵四海拍拍他的肩膀,“况且侦查方向是关键,方向对了就能锁定嫌犯,方向一错,人力物力全白搭,是吧封队。”
  封北说,“这次是表现不错。”
  高燃笑了。
  封北把人见到办公室,将几个红票子给他,“奖励。”
  高燃说,“我不要这个,我要别的。”
  封北说,“就这个。”
  高燃手撑着桌面,“小北哥,我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了吗?”
  “还不行。”封北把钱丟到他面前,“拿着去买吃的。”
  高燃收了钱,“我在攒钱,等到攒够了就买房子。”
  封北嘴边的烟一抖,“买房?”
  高燃深深地看着他,“小北哥,我知道你羡慕别人有家,你也会有的,我给你。”
  封北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扫一眼就按掉。
  高燃的眼睛一眯,“我先出去了。”
  封北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目睹青年消失在拐角,他关上门拨回去,“高叔叔。”
  那头的高建军说要见封北,语气很差。
  封北说好,他一一回答,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咳的他眼睛猩红。
  高燃去而复返,他站在门外,隐约听见里面的男人在打电话,有个名字窜进了他的耳朵里。
  眼前的迷雾霍然散去,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
  高燃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身形坚定决然。
  晚上队里一伙人下馆子,吃到一半就接到市民报案,从馆子里转移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里面。
  高燃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凑过去检查尸体。
  赵四海刚凑近点,看到几条细细长长的深褐色虫子在碎尸块里蠕动,就拽了口罩到一旁干呕。
  封北看一眼高燃,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从容淡定,眼底微闪。
  当年胆小怕鬼的小屁孩最终长成了他期待的模样。
  高燃的鼻梁上贴了个创口贴,下午逮刘峰时伤的,不严重,也不影响他的英俊形象,他用戴手套的手拿起一个发夹丢到袋子里。
  封北然后高燃别靠太近,地上的碎肉多,容易破坏现场。
  赵四海吐完了回头,他往上看,什么也没有,“奇怪,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蹭我的肩膀啊?”
  高绕寻着视线望去,他看到一个女人吊在铁架子上面,身体来回晃动,脚一下一下蹭着赵四海的肩膀。
  赵四海站的位置正好是她吊着的地方。
  高燃眨了下眼睛,女人的身体就不见了,那是她死前的最后一幕。
  赵四海胃里翻滚,“尸体碎成这样了,看情况应该死了很长时间,死因很难查。”
  高燃说,“吊死的。”


第73章 他爱的那个人像火,不断燃烧自己
  赵四海一听高燃说“吊死的”那三个字; 就感觉有股阴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往头上看; 只有结了蜘蛛网的房梁,锈迹斑斑的铁架子。
  “依据呢?”
  高燃示意看他铁架子,“猜的。”
  赵四海看去; 上面掉下来灰尘,他伸手一摸,心里毛毛的,“你小子的思路真奇怪,通常情况下; 尸体缺个头,死因应该是……”
  高燃指向一处; “头在那儿。”
  赵四海看到一个同事从土里拽出一小把头发丝; 上面黏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他的胃里一阵剧烈痉挛,跑到一边不停干呕。
  封北说,“不行就站远点。”
  “吐吐就完事了。”赵四海手撑着膝盖摇摇头; “什么个情况,那是头吗?”
  “是头。”封北把口罩往上拽拽; “脸上的皮肉被削过; 剩下一点碎肉都烂的差不多了,辨不出来原来的面貌。”
  赵四海一扭头,就看到那个人头的耳朵里爬出一条虫子; 一小半在里面,同事直接将虫子捏住拖拽了出来,他反胃,“呕。”
  高燃起身,“赵哥,那其实跟蚯蚓差不多。”
  “完全不是一回事,蚯蚓不吃人肉。”赵四海佩服的看着年轻人,“小高,你这心理素质可以啊。”
  “以前我不行,看到尸体就想吐,我还特别胆小,怕鬼怕的要命。”高燃摘了手套点烟,“后来我针对自己的弱项做过一套训练。”
  赵四海好奇的询问,“什么训练?”
  高燃抽一口烟,眯着眼睛偷看背对着自己检查尸块的男人,“分四步,第一步是看上百部鬼片悬疑片杀戮片,习惯电影里的各种血腥恐怖镜头,第二步是处理几十种腐烂发臭的动物,第三步是跟着老师参与案件,近距离接触各类死尸,第四步是观摩法医解剖巨人观,主动申请打下手。”
  赵四海咂嘴,“你对自己真狠。”
  高燃咬着烟蒂轻笑,“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封北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蹲在那里,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这是什么?”
  一个警员挖出两样东西,都是铁的,“饭盒,还有勺子。”
  “这么说案发时,凶手很有可能正在跟死者一起吃饭,俩人说着什么事,一言不合就起冲突,凶手杀人后碎尸逃跑。”
  “不可能吧,这里是废弃的工厂,谁会到这儿来吃饭啊?就算是一对儿小情侣,也会挑选一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外面的草地上都比灰尘满天的工厂里强很多。”
  “那就是凶手约了死者,死者的包里正好装着饭盒。”
  “饭盒不一定是死者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的。”
  封北问,“报案人是谁?”
  赵四海说,“一收破烂的,吓傻了,这会儿还在局里瘫着呢。”
  高燃走到铁架子那里,发现一根架子上面有几处摩擦过的痕迹,他戴上手套去摸那几处痕迹,沾了不少铁锈。
  有人提醒,“小高,架子有些年头了,不结实,你小心点。”
  “好。”
  高燃回想那个女人吊死的方位,他从自己所站的位置慢慢往上看,正好是一个方向。
  在那之后,高燃就半蹲着检查周围的地面,他的脑子快速运转,将得到的几个线索归类整理,推测出案发时的画面。
  凶手拉拽麻绳把死者吊上去,整个过程非常吃力,麻绳擦过铁架子从手中滑出去一部分,对方不得不将脚往后移,脚跟抵上身后的墙壁,借力抓紧麻绳,直到死者断气才松手。
  凶手离开工厂,却又不放心的原路返回,将尸体的头跟四肢砍下来,整个身躯切碎,试图销毁证据。
  高燃猜测凶手的身材瘦小,手劲不大,是个女人,心思细腻,还有点多疑。
  碎尸跟物件全部装袋,大家伙从工厂里撤离。
  一回局里,封北就跟赵四海去解剖室,高燃也跟在旁边,帮忙从黑色塑料袋里倒出碎肉。
  当所有袋子里的大小碎肉全部倒出来摊开在台子上,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瞬间扩散,令人作呕。
  赵四海退后,高燃站在封北身旁。
  法医小江拿钳子夹起一块肉看看,“封队,这次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能证明死者身份信息的证据恐怕全都没了。”
  封北问道,“死亡时间,死因,作案凶器不能有个准数?”
  “死了有些时间了,具体还要等结果出来,死者胸骨断裂,肋骨多处骨折,右腿腿骨粉碎性骨折。”小江用戴着手套的手捧起血肉模糊的人头,“头骨也有严重的损伤,像是铁棍或者钢筋类的工具击打上去的。”
  “至于作案凶器,不会是长斧头之类的大家伙,体积比较小,刀口还不是很锋利,凶手是将尸体身上的肉块慢慢磨慢慢切下来的,中途应该因刀口卷了换过几次凶器,初步推测作案凶器有铁锤,菜刀,铁棍,剪刀。”
  高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当时他在工厂里看到死者生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只维持了一秒的时间,也就是在那一秒后,死者断气了。
  这个能力第一出现,是在朱同跟常意的房间里。
  高燃看到朱同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摁在墙上,他顺着那只手看,就看到了常意的脸。
  从隐约分辨出作案工具,到听见案发现场的某个声音,再到目睹案发当时的某个画面重现,高燃的怪病一直在加重,偶尔还能被人死前死后的灵魂找上,没有定数,很任性很随便。
  高燃回过神来,死者给他的信息很少,他只记得死者身上穿了件红白格子衬衫,还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很长,到腰那里,左耳夹着一个白色发夹,脚上是一双黑色棉布鞋,其他的都来不及看。
  不过有一点高燃可以确定,死者身上没有血迹,那些机械性伤痕都是在她死后才有的。
  至于死者的脸,高燃没看清,都被头发挡住了。
  高燃说,“会不会是吊死的?”
  “吊死的?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小江若有所思的看青年一眼,“小兄弟是怎么想到这个死因的?一般人不会往这上面想。”
  高燃笑着说,“瞎猜。”
  小江又看了一眼,他不再多问,专心工作。
  赵四海人已经退到墙角,后背贴着墙壁,“小高,你凑那么近干嘛?对法医有兴趣?”
  “有啊。”高燃说,“我发小是学的临床医学,本硕博连读,他给我寄过专业类的书,我觉得还是法医比较有趣,可以跟尸体沟通,能将尸体传达的所有信息提取出来。”
  “很有意思的解释。”小江的声音从口罩里溢出来,“一个是给死人开刀,一个是给活人开刀,本质上大有不同,法医只是公安技术部门里的一个小科室,痕检足检等其他技术人才有很多,待遇没医生好。”
  赵四海收尾,“当法医,要有奉献精神。”
  高燃说,“法医不需要跟活人有过多的交涉。”
  小江纠正,“法医不是只有解剖这一项工作,还要搜集物证,鉴定伤残,也会跟活人打交道。”
  高燃动动眉头,所以他用的形容词是“过多”,帅帅一心要当医生,认为法医满足不了自己对技术层面上的追求。
  解剖室只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就是封队长,他没参与进去,而是在一堆碎肉里面扒拉了一会儿,“十根手指的指尖全切了。”
  小江说,“凶手的文化程度不高,碎尸,割头砍下四肢,切指尖,这些都应该是从电影或者书籍里学来的,从这些碎肉上来看,对方的作法过程没有什么技术性,处理的很粗糙,现场没有勘察价值,是毁在时间上面,早些发现尸体,会有很大的收获。”
  “那间工厂废弃多年了,四周也没居民区,最近的隔着两条公路,不会有人注意到里面有碎尸。”
  封北说完,见青年在啃嘴角,还啃的原来那个伤口,已经出血了,他的眉头一皱,脚踢了过去。
  高燃小腿被踢,他抬眼皮,一脸茫然。
  封北转身出去,高燃不快不慢的跟上,他俩没有说上一句话,赵四海就开门出来了。
  “封队,现在怎么弄,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行动,还是去查失踪人口?”赵四海使劲扣了扣头皮,看着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头皮屑,“我看我当务之急是先去洗个头发。”
  封北往办公室走,“顺便洗个澡,你脖子上的泥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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