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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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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燃没走,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大的棒棒糖,谁给你买的?”
  小女孩说,“妈妈买的!”
  她开心的笑,“好多,家里有,好多糖。”
  高燃说,“你妈妈好好哦。”
  小女孩舔着棒棒糖,“妈妈去超市,买好多好吃的,给安安吃。”
  高燃欲要说话,男孩就牵着妹妹的手走开了。
  他追上去,发现俩孩子没进哪栋楼,就在亭子里坐着,身边也没大人。
  那个女人呢?
  高燃揣着疑问去了亭子里,试探的问,“小弟弟,你们不是住在这个小区吧?”
  男孩的脸色一变,戒备的瞪着比自己高很多的少年。
  高燃接着试探,“你们是来走亲戚的?”
  眼睛的眼睛睁大。
  高燃说,“你妈妈把你们送到亲戚家就走了?”
  男孩站起来,满脸的震惊。
  高燃看他的反应,心里生死一股不安,“小区里乱,你们不喜欢待在亲戚家,也要去待着,不然会被坏蛋盯上,把你们抓走。”
  男孩终于发出声音,“妈妈会来接我们。”
  高燃的声音发紧,“你妈妈可能出了什么事,我带你们去派出所好不好?”


第55章 自杀未遂
  大多数七八岁的孩子上小学了; 能听懂一些大人讲的道理。
  少数那个年纪的孩子因为家庭背景跟成长教育,会比同龄人要更懂事些; 对社会的人和事也有着自己的那套见解。
  高燃跟男孩说要带他和妹妹去派出所; 还说他们的妈妈可能出事了。
  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立马就白了,急急忙忙抱起妹妹就跑。
  高燃发现他们没往住在这个小区的亲戚家跑; 而是直奔小区正门方向。
  他的推测是对的,男孩不喜欢待在亲戚家,宁愿带着妹妹出来打发时间,指着妈妈来接他们。
  门卫把两个孩子拦住,“家里的大人呢?”
  男孩急的眼睛通红; “让开!”
  “街上车多,小孩子不能乱跑。”
  门卫的语气温和; 看了眼被男孩吃力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觉得两人有几分相似,“这是你妹妹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边联系一下你父母; 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家庭住址也行。”
  男孩张张嘴吧。
  门卫惊讶的问; “怎么; 都不知道?”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知道家里的门牌号吧?按理说,父母会教。
  小女孩被哥哥抱的不舒服; 不停扭着小身子,“下去,安安要下去。”
  男孩把她往上抱抱,“安安听话,我们回家。”
  门卫喊来同事,“你见过这对兄妹吗?”
  同事仔细瞧瞧,说没见过,他又咦了声,“昨天下午好像有个女的带着他俩进的小区。”
  门卫让他去调监控。
  同事笑笑,“用不着吧?大人发现孩子丢了,会第一时间来这儿的。”
  就在这时,男孩趁着几个人进小区的时候,抱着妹妹撒腿就跑。
  有人被撞到了,怨声响起,场面混乱。
  高燃刚到那儿,他的脸色一变,立刻加快脚步追出去。
  街上的嘈杂声连成一片,显露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封北见小孩迎面跑来,神情慌张,他因职业习惯,没侧身放行,而是拽住男孩的一只胳膊。
  封北一抬眼,问朝这边来的高燃跟门卫,“怎么回事?”
  高燃说,“回头再说,先去一个地方。”
  他看一眼男孩,手指着小北哥,“这是人民警察。”
  男孩不信。
  高燃说,“他真是警察,只是没穿警服。”
  男孩还是不信。
  封北从外套里面口袋拿出证件,先给门卫看,之后才举到男孩眼前。
  男孩看看证件,看看陌生男人,这回信了,他的脸微红,眼里出现清晰的崇拜跟信赖。
  高燃吐口气,事儿好办多了。
  有警察叔叔在,男孩的警惕跟戒备都不见了,他说要回家。
  封北瞥一眼身旁的少年。
  高燃对他眨眼睛。
  封北从男孩嘴里问出地址,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小女孩趴在哥哥胸口,昏昏入睡。
  车拐过几个路口,小女孩嘴巴微张,睡着了。
  高燃看着小女孩睡着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去摸她软趴趴的头发。
  男孩拿开他的手。
  高燃弯弯嘴角,是个好哥哥。
  他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女人只是有事要忙,才将孩子放在亲戚家。
  假设猜对了,高燃希望能来得及阻止悲剧发生。
  车里充斥着烟草味,混着难闻的口气。
  司机肠胃不好,消化不良,堆在胃里的味儿往嗓子眼窜,自己还没发觉。
  高燃把窗户摇下来一条缝隙透透气,没敢开大,怕冻着两个孩子。
  封北在接电话,嗓音刻意压低,偶尔扫过边上的少年,眼神温柔。
  挂断电话,封北按住少年抖动的腿,“你紧张什么?”
  高燃没回答。
  封北将手机揣进口袋里,他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高燃见状就小声说,“别抽烟,小孩子在。”
  封北低着声音,“烟瘾犯了。”
  高燃说,“那就叼着尝尝味儿,别点。”
  封北,“……”
  小女孩挥动胳膊,似乎要醒来。
  高燃发现男人要说话,他伸手挡在嘴边,“嘘。”
  封北心里吃味儿,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关爱过我?
  男孩往高燃身上看。
  高燃友好的对他咧嘴,还快速揉了揉他的头发。
  到了地儿,高燃的第一反应是,市里竟然还有这样穷的住民区,跟帅帅家那边的老城区有得一比。
  脱漆的门,脏黑的墙壁,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被风吹到半空的各种垃圾,粪便的臭味……无一不跟贫穷挂钩。
  花莲小区跟这里一比,像是皇宫。
  封北摸一下少年的头发,“哪儿都有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人。”
  “我知道。”
  高燃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扣到头上,将冒出头的感慨压下去,形色匆匆的说,“走吧。”
  封北也不多问,等着事后再说。
  小女孩黑色的小脑袋搭在哥哥肩膀上,还在睡着。
  男孩非常吃力,气息很喘,鼻尖上有层细汗。
  高燃说,“我抱吧。”
  男孩紧紧抿着嘴巴,不搭理。
  高燃叹口气,“真是个爱逞强的小屁孩。”
  封北耍赖,“你哥我不逞强,抱抱你哥呗。”
  高燃翻白眼,“自己走。”
  封北啧了声,拉长声音说,“没良心。”
  “行了哥哥,别装可怜了。”高燃拍他胳膊,“赶紧的。”
  封北从男孩怀里抱走小女孩,步子迈的很大,“你在前面带路。”
  未成年比不了成年人,没有威势。
  封北一开口,对着高燃横的男孩屁都不敢放,乖乖照做。
  不多时,一行人站在门口。
  男孩拍拍门,“妈。”
  里面没动静。
  高燃低头问,“你没有家里的钥匙?”
  男孩垂下眼皮,闷闷的说,“妈妈没给我。”
  高燃问道,“平时呢?”
  男孩说,“平时会给,这次没有。”
  高燃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猛地暴涨,他结巴,“小、小北哥……”
  封北皱眉看他,“待会儿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话落,封北就把小女孩给高燃,他抬脚去踹门。
  小女孩惊醒,没睡好的她哇哇大哭。
  高燃手忙脚乱的把她给自己哥哥。
  小女孩认出这是哪儿,他从哥哥身上下来,嘴里说着,“回家……回家……安安要回家……”
  “警察叔叔在开门,不要闹。”
  男孩牵着妹妹的手,眼里有泪光,他在害怕。
  小小年纪的他这会儿已经能有不好的预感。
  封北叫高燃带两个孩子靠边站,他的脚力加重。
  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撞到门后的墙上,一股呛鼻的血腥味冲出来。
  封北往客厅走。
  高燃正要跨过门槛,他突然听到一声呵斥,“别进来!”
  男孩已经牵着妹妹跑了进去。
  高燃情急之下一手拎一个,将两个孩子拎起来,他不自觉的转动视线。
  那一瞬间,高燃看到女人倒在血泊里,地上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还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他捂住了小女孩跟男孩的眼睛。
  男孩惊慌,使劲去掰眼睛上的那只手。
  高燃的手被掰的发疼,他硬是没有挪开一点。
  陈丽容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
  高燃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孩子传出的哭声,他蹲到地上,把脸埋进双手里面。
  其实那个女人拿掉氧气罩的意图很明显,也非常现实。
  丈夫被查出得了癌症,需要高额的医药费,像是个无底洞,钱砸进去不带回响。
  家里的情况又不富裕,这场病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女人头顶。
  医院明说了治不好,只能花钱买时间,多花一天的钱,欠的债就多一笔,两个孩子未来要吃的苦就更多一些。
  那个女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面对病重的丈夫,会承受双重折磨。
  太痛苦了。
  那天晚上,她一念之间被负面情绪压趴下,没能反弹回来,做出了那个决定。
  病人知道妻子事后会自责,会愧疚,会干傻事,他想通过高燃告诉她,是他自己想死,不怪她,反而很感谢她,让他终于不再忍受痛苦跟绝望。
  希望她带着孩子们好好的活下去。
  因此才会出现病房里的一幕。
  要不是高燃发觉到不对劲,两个孩子在失去爸爸以后,又会没了妈妈。
  高燃拿手背擦擦眼睛,病人跟蒋翔家的阿姨一样,接近他都有目的。
  他好像搞明白自己是充当什么角色了。
  如果头不会疼得要死,高燃会很乐意帮助别人。
  视野里出现一双棕色皮鞋,高燃抬头,哑声问,“查到了?”
  封北把派出所那边查到的相关资料告诉少年,包括花莲小区的亲戚。
  “我看了一下客厅的情况,陈丽容自杀前正在打扫卫生。”
  高燃惊愕,“打扫卫生?”
  “厨房里有煮好的稀饭,旁边放着三副碗筷,陈丽容准备把家里收拾好了,就去接两个孩子回来。”
  封北说,“她应该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了丈夫生前的用品,压抑的情绪不受控制,一时想不开才做出极端的行为。”
  高燃喘口气,还好只是一时想不开,要是根本就没打算活,很有可能昨晚就动手了。
  那他跟小北哥就绝不能及时赶到。
  还是命不该绝。
  高燃是信命的,越来越信了,“那她为什么把孩子送到妹妹家里?”
  封北挑眉,“昨天下午陈丽容去办理丈夫的后事,不想让孩子看到那个情形。”
  他把少年从地上拉起来,“我猜她自杀,不全是对生活感到绝望,其中还有别的原因,类似愧疚。”
  高燃的眼神躲闪。
  封北将少年额前的刘海顺顺,“她丈夫的氧气罩是她拿掉的。”
  这是陈述事实,不是问句,表明了话里的确定。
  高燃心里咯噔一下,没出声。
  封北敲两下门,拉着少年跟他一同走进病房。


第56章 疼死活该
  陈丽容看到进来的两人; 苍白的脸微变,她转脸跟儿子说; “你带妹妹出去。”
  男孩哭哑着声音; “妈妈。”
  陈丽容的语气变得严厉,“没听到妈妈的话吗?”
  男孩垂着头,无声的反抗。
  高燃在极其压抑的氛围里说; “我带他们去外面坐会儿。”
  封北没表示。
  高燃给他使眼色。
  封北看向少年,目光深沉。
  高燃吞咽唾沫,无处遁形的感觉很糟糕。
  小女孩往跟妈妈睡,她使劲够着床被往上爬,又爬不上去; 急的大哭。
  这哭声打破了围绕的压抑。
  高燃把小女孩抱起来,他再次去看男人; 眼神里有哀求。
  封北阖了眼帘; 算是默许。
  门关上,隔绝了病房里的一切声音。
  高燃撑着头,小北哥开始怀疑他了。
  他想起柯南,到目前为止; 追了快150集,柯南一直没跟小兰坦白自己就是新一; 她每次怀疑; 柯南都会想法子蒙混过关。
  但是小北哥不是小兰,他也不是柯南,不能相提并论。
  高燃啃着嘴角; 一丝腥甜融进唾液里,他回神。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会有办法的。
  高燃现在急的是别的事儿。
  他怎么给陈丽容做思想工作?难不成要他说,我能看到你丈夫的灵魂?
  这话说了,只有傻子才信。
  怎么办呢?
  高燃抓抓头发,不管吧,他良心不安,管吧,又不晓得怎么管。
  一个人的能力很有限,尤其是他这种还没走出校园的半大孩子。
  能做些什么?
  高燃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扯回现实,他侧头,“你在跟我说话?”
  男孩把脸转到一边,别扭的重复那两个字,“谢谢。”
  高燃揉他的头发。
  男孩躲开。
  高燃还是揉到了,很软,“你妈妈没事了。”
  男孩抱紧妹妹,脸上没有眼泪,一副忍着不哭的样子。
  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
  高燃唉声叹气,每个年龄段,世界的色彩都会不同,童年应是像糖果纸样的彩色。
  这小孩儿本该天真灿烂,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却被迫长大,经历风吹雨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有办法,不早当家,会更穷,甚至过不下去。
  生活充满了无奈跟心酸。
  病房的门打开,封北走出来,目光锁住少年。
  高燃“腾”地站起来,神经末梢绷紧,他有些忐忑不安,手指无意识的捏动,像个要接受家长训话的小朋友。
  兄妹俩进了病房。
  高燃跟着男人往楼道那里走,长廊上只有两串脚步声,一个沉稳有力,一个缓慢犹豫。
  封北立在少年对面,“自己说,还是要我问?”
  高燃垂着眼皮,“是直觉。”
  封北说,“抬头。”
  高燃下意识的遵从。
  封北直视着少年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你只跟她见过两次。”
  高燃舔舔干燥的嘴皮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我印象深。”
  封北不语。
  高燃心里打鼓,他垂放的手突然被握,头顶是男人的声音,“你出了很多汗。”
  “吓的。”
  高燃咧了下嘴角,没笑出来,不适合这个氛围,更不适合之前发生过的事。
  封北没有松开少年的手,包在掌心里摩挲,“你心跳的很快。”
  高燃屏住呼吸。
  “高燃,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说。”封北弯下腰背低着头,深深的看着少年,“你想要我等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高燃一愣。
  封北将手松开,少年留在他掌心里的温度逐渐消失,他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面,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
  高燃后退一步,头皮发紧。
  封北叹息,不逼他了,于是就换话题,“陈丽容有抑郁症。”
  高燃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亲人生病,家里人都不会好受。
  陈丽容的情况更严重,穷,无助,痛苦这些东西全压在她身上,她又不能跟孩子倾诉,只能憋着,压力太大了。
  封北说,“对于类似的案例,常见的现象是大人先杀死孩子再自杀,或是一起死,跳楼,喝农药等。”
  高燃想起李娟跟她的儿子小海。
  不是走投无路,真的活不下去了,谁会那么做?
  他抿嘴,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的遭遇,有的人可以承受,有的人却不行。
  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那样不对,也很过分。
  封北低声叹息,“陈丽容没有完全放弃,她还有救。”
  高燃仰头去看男人。
  封北的大手盖在少年头顶,“别胡思乱想,你做了你能做的,也很及时,改变了陈丽容跟她两个孩子的命运,不过……”
  高燃一颗心提起来。
  封北的眉头一皱,“没有人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高燃的脸发白,“你的意思是……”
  封北没有回答,“好了,这个事儿先放一边,你跟我回家。”
  高燃想到有医生跟护士在,他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同意了。
  封北带高燃去了他的住处。
  高燃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老光棍的味儿。
  封北把水杯放鞋柜上面,“不用脱鞋,直接进来。”
  高燃一边走一边打量,“你家不是铺的地板吗?也不用脱鞋?”
  封北说,“没那么讲究。”
  高燃的肚子咕噜叫,饿了。
  封北捏一下少年滑嫩的脸颊,“等着,我去给你煮面条。”
  高燃追着他的脚步,“有鸡蛋跟青菜吗?”
  封北回一句,“有得吃就行。”
  高燃在几个屋里走了走,没有找到一样女人的东西。
  这栋房子是两室一厅,白墙木门,装修简单朴实,住着应该会很舒服。
  “小北哥,房子真不能卖,留几年没准儿就能赚一大笔。”
  封北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真赚了,就给你买高达。”
  高燃跑进厨房,“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我说的。”
  封北睨向少年,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不由得失笑,“看你那德性。”
  高燃把脸凑近,“好香啊。”
  封北愣是从面汤味里逮住少年的味道,他把火关掉,拍开伸来的爪子,“去拿碗筷。”
  高燃麻利的照做。
  面下得多,有半锅,盛了两碗还有两三碗。
  封北以为要剩,哪晓得少年一人就吃了三碗,吃完连个饱嗝都没打,见他不吃了,就去把锅里剩下的一点儿全捞走。
  封北抚额,果然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高燃哗啦哗啦捞面条,“小北哥,原来你会烧饭啊。”
  封北点根烟,“光棍大多都有这技能。”
  高燃从碗里抬起头看男人一眼,“听起来好可怜。”
  封北,“……”
  高燃笑嘻嘻的说,“你对我好点,将来我照顾你,给你养老。”
  封北愣怔住了。
  少年跟他说将来,这个词太美好了,只是这么听着,就能让人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封北掩盖眼底的情绪,没好气的说,“我对你还不好?”
  没对谁好成这样过,头一回,生疏又紧张,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拿出来,就怕他不要。
  高燃眨眼睛,“那就更好一点呗。”
  封北突然单手撑着桌面,上半身前倾。
  高燃把嘴边的面条吸溜进去,眼神询问。
  封北啧啧两声,“你去照照镜子。”
  一脸得寸进尺的小样儿。
  高燃洗碗。
  封北在客厅里把那根烟抽完,他倚着厨房的玻璃门,半眯着眼看在水池边忙活的少年,眼神温柔且专注。
  “高小燃同学,有句话我得纠正一下,什么叫给我养老,等我老了,你也年轻不到哪儿去。”
  高燃把碗拿在水龙头底下冲冲,用抹布一擦,“你高兴就好。”
  俨然一副对付顽固老头子的口吻,特无奈。
  封北的面部抽搐。
  高燃扭头笑,“小北哥,其实你一点儿都不老。”
  封北横眉,“这还用你说?”
  才二十六,正是年轻力壮,魅力爆棚的时候,暂时跟老这个字不沾边。
  只不过跟个十七岁的孩子在一块儿,会觉得先走的那九年有点长。
  封北凝视着少年的背影,目光灼热,“今晚你回你小叔家睡,还是怎么着?”
  高燃说,“去小叔家。”
  封北失望的皱眉,“怎么不干脆在我这儿过夜?省得再跑。”
  高燃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回去,小叔会跟我爸说的。”
  说的很有道理,封北随着他去了。
  因为陈丽容一家的事儿,高燃没有兴致出去玩耍,在客厅溜达溜达就上卧室睡觉去了。
  床被上都是烟草味,高燃闻惯了,不觉得难闻,反而很踏实。
  封北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人还睡着,嘴巴微张,四肢大开,被子一角被压在脚下,其他的全掉地上了。
  睡相不是一般的差。
  封北习以为常,他把被子捞起来盖在少年身上,站在床边看了会儿,不满足的弯腰,偷偷将微凉的两片薄唇印在少年眉心。
  高燃一觉睡醒,封北带他去医院,说是陈丽容要见他。
  陈丽容要亲口跟高燃道谢。
  高燃要回县里,不可能在市里常住,再说了,即便住在市里,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关注陈丽容一家三口。
  各有各的生活要过。
  如果自己不想好好的,旁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无济于事。
  封北没进病房,他在外头等着。
  高燃一人进去,迎上陈丽容投来的目光,他露出一点笑意,好让对方放松。
  陈丽容要起来,高燃阻止,叫她躺着,“阿姨,你身体虚,别乱动,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
  “谢谢。”
  陈丽容喘着气,面容苍白如纸,“谢谢你。”
  高燃挠挠头,“是老天爷的意思。”
  陈丽容似是没听明白。
  高燃也没细说。
  陈丽容慢慢的明白了,她充血的眼睛湿润,泪落两行。
  不多时,病房里多了两个小孩。
  陈丽容失血过多,没说会儿话就睡了过去。
  小女孩很轻很轻的说,“妈妈觉觉了。”
  高燃摸摸她的头发。
  这回男孩没摆出老母鸡护小鸡崽的样子。
  早上那一出在男孩心里留了很深的痕迹,他分的清谁是好人。
  高燃一直把余光放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当女人有醒来的迹象,高燃就找兄妹俩说话,聊他们的爸爸妈妈。
  “安安,你喜欢你爸爸,还是喜欢你妈妈?”
  “喜欢妈妈。”
  “那你爸爸呢?不喜欢他?”
  “喜欢爸爸。”
  高燃猜到陈丽容应该经常问女儿,喜不喜欢妈妈。
  小女孩的语言能力还在健全当中,词汇量正在一点点的增多。
  喜欢xx成了一种固定模式。
  高燃又问男孩。
  男孩捧着个苹果,都捧热了,也没舍得吃一口,他垂着眼睛,“爸爸走了。”
  高燃可以确定,他从男孩的脸上看出了悲伤。
  大人总会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就是“你还小,能懂什么”,却不知很多时候,小孩子心里都懂。
  “你爸爸应该很痛吧。”
  高燃见男孩看过来,他认真的说,“生病很痛的。”
  男孩动了动嘴巴,像是要哭。
  小女孩停下啃苹果的动作,“哥哥哭了哦。”
  她小大人似的把手放在哥哥背上,“不哭,安安在,安安保护哥哥。”
  高燃的眼眶一红,他狠狠摁了下眼睛,哑声说,“安安不但要保护哥哥,还要保护妈妈。”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嗯!保护妈妈!”
  男孩忽然来了一句,“妈妈说人都会生病,都会走。”
  后半句轻不可闻。
  高燃沉默不语。
  这道理很沉重,实在不适合从七八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有点儿残忍。
  男孩闷闷的说,“我听医生跟妈妈说了,爸爸是自己走的,他不要我们了。”
  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抑郁跟失落。
  像天一样高大的爸爸丢下他们走了,他跟妹妹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
  “那一定是你爸爸太痛了。”
  高燃说,“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他很舍不得你们。”
  男孩偏过头,胡乱的拿手抹了几下眼睛。
  高燃问道,“怕不怕?”
  男孩半响说,“怕。”
  高燃拍他的小肩膀,“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
  男孩抱着妹妹,神情坚定,“我知道,我会坚强。”
  顶着张稚嫩的脸说这种话,没什么说服力。
  可高燃知道这个小孩子不是在装大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将来会顶天立地。
  “你妈妈只是难过,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嗯。”
  “你跟你妹妹多陪陪她。”
  “嗯。”
  男孩憋了会儿,别扭的说,“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
  高燃微怔。
  好人?他好像还是第一回 被人这么形容。
  男孩忽然问,“我爸爸走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痛了?”
  高燃说是啊,“如果换成是我,生了病,痛得厉害,自己能做决定的话,我也会走,那样就解脱。”
  男孩提出疑问,“什么叫自己能做决定?”
  高燃说,“就是能说话,或是能动,可以将做出的选择告诉别人。”
  男孩哦了声。
  高燃说,“假如我不能自己做决定,又忍受不了痛苦跟绝望,有个人可以替我做那个决定,我会很感谢对方。”
  男孩说,“那样就不痛了。”
  “对。”
  高燃拉开门出去,里面的陈丽容痛哭流涕。
  晚上封北带高燃去他以前常去的地儿吃了顿饭。
  那店是夫妻俩开的,跟封北是旧识,两口子热情招待,还说他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带对象回来。
  封北笑而不语。
  店里热,高燃把棉外套脱了,卷着毛衣袖口开吃,声音模糊的问,“小北哥,你跟陈丽容是怎么谈的?”
  封北斜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高燃咳嗽,差点儿噎着。
  封北拍拍少年的后背,“她会去派出所一趟。”
  高燃刷地转过脸,等着下文。
  封北只给他四个字,“酌情处理。”
  高燃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其中的变数太多,“怎么个酌情法?”
  封北安抚的揉他头发,“放心吧,法律向来公平公正。”
  高燃的脑袋耷拉下去。
  封北没撤手,他把少年的头发揉乱,“好了,别这样儿,我跟石桥打过招呼,他会照顾着点陈丽容跟两个孩子。”
  高燃蹙眉,“石大哥有家,方便吗?”
  封北料到少年会这么挂心,“不止是他,我还跟其他几个朋友说了,他们都很乐意资助。”
  高燃咧嘴,“小北哥。”
  封北受不了少年这副模样,特招人,想抱怀里亲一口,“干嘛?”
  高燃刚要说话,他一瞥,眼睛睁大,“你脸红了。”
  封北装作没听见,“老王,来一瓶果汁。”
  高燃哈哈大笑,“小北哥,你害羞了啊。”
  封北的面部漆黑。
  天上飘着小雪花,挺冷,夜市却依旧热闹。
  高燃哈口气,县里的夜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到那时就有得逛有得玩了。
  离花莲小区还有一个路口时,高燃瞧见了熟人。
  前面不远处,高兴站在拐角,对面还有个女生,身材高挑。
  女生边哭边说着什么,手还去拽高兴的手臂。
  高兴没有挥开,也没有回应,倨傲的像个小王子,不屑一顾。
  高燃看到女生踮起脚要去亲高兴的脸,他站着没动。
  女生似是受到鼓舞,她大胆的搂住高兴的脖子。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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