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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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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北拿了打火机丟上去。
  曹世原剥着糖果,“这件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我跟你都得被整。”
  封北说,“没那么严重。”
  曹世原把糖果放进嘴里,手撑着桌面,“没那么严重?参与天元饭店那个项目的大大小小官员一共二十七人,你知道这个人数意味着什么吗?”
  封北啪嗒按打火机点烟,懒懒的说,“意味着这里面的水很深,鱼多。”
  空气里的烟味让曹世原厌恶,“我看不惯你的就是这一点。”
  封北意有所指,“彼此。”
  “曹队,少吃糖,对牙不好,小心还没老,就有一嘴烂牙。”
  “你还是操心自己吧,就你这么大的烟瘾,肺估计黑的差不多了。”
  “……”
  二组手上拿了个名单,按照上面的地址去了最后一个工人的家里。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喊声,“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玩!作业做完了没有啊?我说你两句你还顶嘴,你给我回来!”
  之后是很大的砸门声。
  开门的就是刚才冲小孩发火的中年妇女,她得知是警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有……有什么事吗?”
  二组的两个人表明来意。
  妇人忙把他们请进屋,“家里乱,我这也没来得及收拾。”
  家里倒是不怎么乱,就是破旧,弥漫着贫穷的味道。
  桌上有作业本,摊开了放着,本子里夹着一支削得坑坑洼洼的铅笔,作业没写完。
  妇人把作业本跟铅笔收走,倒了两杯水放桌上。
  其中一个警员跟妇人唠家常,“孩子不听话?”
  妇人叹口气,“一点都不听话,玩性大,说他两句,他还跟我犟,门都快给他摔坏了。”
  “小孩子贪玩是正常的,慢慢来,说多了也听不进去,你丈夫人呢?”
  妇人说,“老张去亲戚家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哪个亲戚?”
  “三姨奶奶家该楼房来着。”
  二组的人问了地址,联系方式没问,家里都穷成那样了,哪可能装得起电话。
  他们出了门,又听到女人的声音,“你给我把门打开!不开是吧,晚上不准吃饭!”
  当妈的是个火爆的性子,脾气大得很。
  二组回来汇报调查结果。
  杨志做好笔录去敲门,“头儿,一组跟三组还没回来,二组的结果都在这里了。”
  封北翻来记事本,他往下扫,到第三页时停住了。
  杨志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封北皱眉不语。
  杨志见状就没再作声。
  封北嘴边的烟突然一抖,他丢掉记事本,快速在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袋里面翻找。
  不多时,封北翻出来一个袋子打开,抽出来里面的档案核实。
  他把烟掐断,“那孩子几年前就死了。”


第30章 我很需要你
  在国内; 会有出生不上户口的情况,有的是超生严重不敢上; 有的是因为别的事儿; 因素多,还存在死亡不销户的现象。
  乡下死个人就埋了了事,谁还会主动去公安机关销户啊; 认为没必要去,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国家不能年年进行人口普查,将死亡的人户籍注销掉,最后落实下来,效率不高。
  派出所那边也是刚得知那个工人家里的孩子去世了; 改动过的档案前一刻才送到封北手里,还热乎着; 他也只是粗略扫了扫; 只留了个模糊的印象,打算下午再细看的。
  没想到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状况。
  孩子妈竟然还当自己的孩子活得好好的。
  杨志负责的是别的事儿,没去走访,不了解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但还是起了层鸡皮疙瘩。
  要是二组的在这里,听到这个事; 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杨志吞了口唾沫; “头儿,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封北摇摇头,上面没记录死因。
  杨志搓了搓胳膊; “不会是装的吧?”
  这要是真的,可比石河村那个案子里的李疯子还要严重,李疯子人虽然疯了,但他认清了现实,没觉得自己的孩子跟家人还活着,只是很想念。
  封北拿了车钥匙,“去看看。”
  阴天,乌云在天边层层堆积,秋风凉丝丝的,吹的人发头昏。
  李娟在门前扫地,瞧见两个陌生人往巷子里来,冲的是自家大门口,她忙停下扫地的动作,神情戒备,“你们是?”
  杨志拿出证件,“警察。”
  李娟奇怪的问,“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封北打断杨志,朝中年女人看了眼,面露善意,“大姐,我们进去聊吧,站外头容易落下闲话,你看呢?”
  李娟把扫帚一放,边走边神经质的念叨着什么。
  杨志小声问,“头儿,你听清了吗?”
  封北说,“我没长顺风耳。”
  杨志不小心踩到斜放在地上的扬叉,木棍那头带着U形铁钩,看起来很锋利,他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李娟把扬叉拿起来放在墙角,“警察同志,走路要当心着点啊。”
  杨志心有余悸,他抹了抹额头,摊开手心将上面的汗给头儿看,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刚才要是真摔下去,脖子得被扬叉扎穿。
  李娟捡起门槛边的一块橡皮,拍拍上面的灰尘,“回头找不到又要买新的,家里几个钱都被糟蹋光了,成天不省心!”
  屋里摆着几双鞋,男士的,女士的,孩子的,一家三口。
  土墙上挂着一个军绿色书包,破了几处缝补过,也旧了,旁边贴着一排奖状,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墙边还有个没扫掉的果丹皮袋子,还有半张大大泡泡糖的包装纸,木桌底下有两个弹珠,掉在小土坑里面。
  要是封北跟杨志事先不了解情况,也会跟二组一样,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他们知道了。
  这会儿再去看中年女人,就会渗得慌。
  李娟说,“警察同志,你们有事就赶快说,都这个点了,我午饭还没烧呢。”
  封北收回打量的视线,“大姐,你儿子几年前是怎么去世的?”
  李娟一下子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跳起来咒骂,“我说你这个警察同志怎么张口就胡说八道啊?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缺不缺德啊你?!”
  封北出来急,忘拿烟了,他压制着烟瘾,“你跟你丈夫没有上报公安机关,那边也是才知道你儿子已经……”
  李娟打断他,大声冲左边那屋喊,“小海,你出来!”
  屋里没声响。
  封北跟杨志都看着情绪激动的中年女人。
  李娟脸都青了,“妈叫你出来,你听见没有?皮又痒了是吧?”
  封北沉声叹气,“大姐,你儿子真的不在了。”
  李娟手指着封北,气的浑身发抖,“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去告你!”
  封北说,“那你儿子呢?”
  李娟直接过去打开门,“小海,你要死啊,妈喊你,你干嘛不回一声?出来跟叔叔们打个招呼。”
  门里是小孩子睡的屋子,什么人没有。
  李娟催促了两声,唠唠叨叨一大推,“你看看你,早上刚换的衣服又脏了,天不好,洗了怎么干?我看你明天穿什么去学校。”
  她扭过头,不高兴的板着脸,“警察同志,看见了吧?我儿子好好的。”
  封北皱眉。
  杨志打冷战。
  哪儿有什么小孩子,从始至终就只有中年女人一个人。
  封北跟杨志一言不发的拐出去,他俩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觉得天更阴了,那死气沉沉的颜色在眼前晃,让人喘不过来气。
  “去调查李娟儿子的死因。”
  封北吩咐完又说,“派个人去找她的丈夫。”
  杨志应声,“头儿,李娟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假设她儿子的死跟天元饭店的项目有关,她承受了几年的痛苦之后受不了了,出来报复社会,也没那个能力啊。”
  他啧了声,“陈莉是个年轻女人,还能说是吓傻了没有反抗,可许卫国不是,以他那个身形,想要在他做出反抗前割断他的颈部动脉,我都不行。”
  封北拍拍出门前蹭到的灰土,“有一根小线头总比一个毛线团好,先扯住这根线头拽一截出来看看。”
  杨志说,“也对。”
  现在甭管是走哪条路,都胜过原地不动。
  中午封北回去了一趟,在巷子里被堵住了,他单脚撑地,“你让开。”
  高燃站在中间,手里端着饭碗,腮帮子鼓鼓的,满嘴油光,他口齿不清,说话时喷出来好几粒米饭,“不让。”
  封北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小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他躲的特辛苦,人倒好,往跟前凑。
  找死呢。
  高燃咽的急,咳了好几声。
  封北下意识的从车上下来,后知后觉自己不长记性,又差点儿没控制住,他低骂,“该,吃饭不在桌上好好坐着,偏要出来瞎闹!”
  高燃的舌尖舔舔大门牙,瘦肉就不该吃,一吃就塞牙缝里头去了。
  封北看少年较劲的样儿就没绷去,闷笑出声。
  高燃刷地抬头,男人已经偏开视线,一张刚毅的脸微红,他乐了,走近了好几步,“小北哥。”
  封北脸又绷了,“干嘛?”
  高燃笑嘻嘻的,“你吃饭了没有?”
  “没吃,肚子要饿扁了。”
  封北推着自行车往自个那屋走,经过少年家门前,察觉有两道视线投过来,就往里看,冲堂屋的两口子点头打招呼。
  高建军客套的来了句,“现在才回来啊。”
  封北说局里忙。
  一来一往,算是邻居间的正常关系。
  刘秀正要把儿子喊回来,人已经屁颠屁颠上隔壁去了,她把饭头上的一片生姜吃掉,虽然姐的事过了有段时间,也没有人在她跟前提了,但是隔壁住着刑警队长,仔细想想,坏处比好处多。
  谁知道不法分子会不会找上他们家。
  刘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放下碗筷,“我就纳了闷了,小燃怎么就那么黏着那个姓封的?”
  高建军扒拉饭菜,“没什么不好。”
  刘秀蹙着细眉,“你就不怕他影响到小燃?”
  高建军说,“要是能影响,那就好了,封队长身上的东西值得小燃学习。”
  他占理,刘秀无话可说。
  隔壁的老男人欲要扒了湿褂子,衣摆撩到一半,露出精壮的腹肌,又把手一松,将衣摆放了下去。
  原先在少年面前脱个衣服裤子都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心态变了,思想龌龊了,老是想一些这样那样的画面。
  高燃坐在桌前,“我碗里有小排骨,可香了,你要不要吃?”
  封北掀了掀眼皮,又抿了下干燥的嘴皮子,“不吃。”
  他下一秒又改口,“拿来。”
  高燃无语的把饭碗推到他面前,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深渊针。
  封北拿着竹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饭菜,嫌弃的啧了声。
  高燃手伸过去,准备拿走那块没啃完的排骨,却被一双筷子抢了先,他抽抽嘴,看来真是饿坏了,排骨被他啃成那样了都吃。
  封北其实慌的要命,也高兴的要命。
  这是间接那啥了啊。
  之前少年常喝他的杯子,一次都没别的想法,这会儿却浮想联翩,哎,人生的转折无处不在,一不留神就换了条路走,八成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没准儿还没人同行。
  一碗饭结束,一大一小和好了。
  高燃问男人下午要去哪儿,听他说要去个工人家走走,就立马说,“我跟一块儿去。”
  封北拿开脸上的毛巾,“作业不用做?”
  高燃抓抓耳朵,“没有作业。”
  封北看着他。
  高燃不扯谎了,实话实说,“要写一篇800字的作文,题目是《家人》。”
  封北把毛巾往椅背上一甩,“那就在家写作文。”
  高燃撇嘴,“可是我想跟着你。”
  封北心跳快了些,面上不见过大的情绪起伏,“跟着我可以,你先回去把作文写完。”
  高燃勉为其难,“好吧。”
  他发现自己跟在男人身边,会有一股子热血跟干劲,崇拜的感觉一直都有,也很向往,向往那种为了正义奋不顾身的生活。
  堂屋里安静了下来。
  高燃沉浸在未来的幻想里面,希望快点儿长大,长大以后,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小北哥?”
  “嗯。”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
  “什么?”
  “没什么。”
  封北敛去失望的情绪,抓起少年额前发丝,看他额间的小蜈蚣,淡了不少。
  高燃可怜巴巴的说,“小北哥,我很需要你,这几天你不跟我睡,我都没睡好。”
  生怕男人不信,他还特地踮起脚,把自己消瘦的脸送到对方的眼皮底下,“你看看,看看!”
  看什么看,你脸上几个小痣我都一清二楚。
  封北纠结着少年的话,没有后半句就好了,他能手忙脚乱的把人抱住,感动的一塌糊涂。
  不过再一想,自己在少年的世界里,怎么也算是有了不可代替的作用。
  突破口有了。
  封北刮了下少年的鼻尖,严肃道,“失眠症要去看医生开药吃,配合治疗。”
  这动作有些亲昵,还有几分宠溺。
  偏偏高燃同学缺根筋,没什么感觉,他摇头,“药有副作用,你没有。”
  封北在心里叹息,傻孩子,我的副作用大到吓死你。


第31章 居心不良
  李娟的丈夫王东平被提前叫了回来; 他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来了两个客人。
  王东平擦掉杯子上的水迹; 满脸窘迫不堪; “封队长,我家里也没什么茶叶……”
  封北说不用麻烦,“我来是想问问你; 当年你的孩子是怎么去世的。”
  王东平似乎很意外会被问起这个事儿,他茫然了会儿,说,“当年孩子生了场病,没撑过来。”
  封北问道; “什么病?”
  王东平摇摇头,满脸的愧疚; “我不知道。”
  一个当父亲的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情况; 是会无地自容。
  封北把交叠的腿放下来,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抵着腿部,“据调查; 这是天元饭店停工时期发生的事。”
  王东平点了几下头,“对; 就是那时候。”
  他抹了抹布满岁月沧桑的脸; “我天天跟着大家伙出去,晚上也不回来,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儿躺着; 一心想着能要到些钱,家里的事就没……”
  堂屋里响起哽咽声,悔不当初。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孩子就没气了。”
  封北审视着老泪纵横的中年人,“你的妻子得了病,认为孩子还活着。”
  王东平的肩头抖动,情绪平缓不过来,“孩子出事那天我坐在地上痛哭,她扑过来跟我发火,说孩子吵着闹着要买文具盒,别人都有,孩子不能没有,叫我去给孩子买,还说孩子明儿要带到学校去,我就知道她脑子不清醒了。”
  封北问道,“那你妻子平时除了对着空气说话,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王东平甩了把鼻涕,手在裤子上擦擦,眼睛通红,“她有时候会跑出去,在巷子里转悠,喊孩子回家吃饭,好在这条巷子里就我一家,不会打扰到谁。”
  封北皱着眉头,“为什么不带她去看病?”
  王东平苦哈哈的说,“看病?哪有那个钱啊。”
  封北扫视四周,土房子,破旧得厉害,的确也拿不出钱来看病,“你妻子的情况不能放任不管。”
  王东平连忙说,“封队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现在有时间就会在家看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封北的问题犀利,“没时间呢?”
  王东平顿时就站起来,“我妻子只是接受不了孩子不在人世的事实,还当孩子活着,其他方面没有一点问题,不会攻击人的!”
  封北一语不发的看着中年男人。
  王东平脸上的肌肉颤了颤,坚定的眼神渐渐变得躲闪,“只有在别人说孩子不是的时候,她才会失控。”
  封北没有继续,换了个问题,“好几年过去了,天元饭店那块地因为闹鬼的传闻,迟迟没有商家收购,政府没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工钱一直没拿到,你打算怎么做?”
  王东平苦笑,“还能怎么着,就看老天爷长不长眼了。”
  封北说,“老天爷要是不长眼呢?”
  王东平抠抠指甲里的黑泥,“要是不长眼……”
  “那就是命。”
  他叹口气,“人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却不见得有好下场,老天爷有时候坏着呢。”
  封北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感觉,隐约是有感而发。
  可他好像并没有被老天爷玩耍过吧?
  封北再去审视面前的中年人,满脸沟壑,干苦力的体型,说话时没有怨恨,只有感慨。
  “上个月28号晚上十一点半到29号一点之间,你妻子在哪儿?”
  王东平说,“在家啊。”
  封北盯视着中年人,“你也在家?”
  王东平满脸不明所以,“是啊,那个时间我们都睡下了。”
  封北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点了几下,“十一号晚上十点半到零点之间,你跟你妻子出过门吗?”
  往东平说都没有。
  封北拿出四个死者的照片,“认得他们吗?”
  王东平凑过去瞧了瞧,说一个都不认得,“这几个是谁啊?”
  封北观察着他的表情,“被害者。”
  王东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封北说,“你再看看,真的一个都不认得?”
  他指着第一个死者,“九五年被杀害的。”
  王东平惊骇的说,“我没听人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封队长,我真的都不认得。”
  “别激动,我只是问个情况。”
  封北在堂屋跟王东平聊天,高燃在院里盯着李娟看,暴露在外的地方都没看见斑。
  就是个伤心过度,不能接受孩子离世的可怜妈妈。
  高燃冷不丁的想起了大姨,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又去盯着中年女人看。
  李娟在井边压水,“多大了,上几年级啊?”
  高燃说,“十七,刚上高二。”
  李娟压水的动作没停,“那跟我儿子一样,你上的哪个中学,哪个班?说不定你们还见过。”
  高燃来的路上听封北对自己讲了这家人的事,中年女人的话就像是一大通冰水,从他的头上倒下来,瞬间从头凉到脚。
  李娟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不是觉得阿姨话太多了?”
  高燃摇头,他咽了咽唾沫,说是二中,也说了班级。
  纯粹是头脑一热,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李娟这回手上的动作停了,她惊讶的说,“赶巧了,你跟我儿子是同班同学啊。”
  高燃打了个哆嗦。
  他此时此刻已经不是从头凉到脚了,浑身的血都冻僵了。
  大白天的,为什么突然搞的这么灵异?
  高燃重重捏了下手指,“没有吧?”
  李娟把水桶往边上一提,笑着说,“这我还能记错?我儿子就坐在最里面那排第四个,靠着窗户的位子。”
  高燃的头皮都炸了,那个位置坐的就是他自己。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回事啊?!
  高燃吓的都快哭了。
  李娟想起来个事,“同学,我儿子上外头玩去了,你要不要去找他?”
  高燃摇头加摆手。
  上哪儿找去?他不想死。
  李娟一脸友善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有空常来玩啊,我儿子没跟我提过班上的同学,我也不知道他在学校好不好。”
  高燃没让自己露出惊悚的表情,尽力保持原来的样子,“挺好的吧。”
  李娟似是放心不少,她又开始唠叨,说儿子上高中以后成绩不怎么地了,都没拿到奖状,肯定是被什么不学好的学生给带坏了。
  高燃不知道说什么好。
  出了巷子,封北得知了此事,他停下脚步,沉思着什么。
  高燃在原地蹦蹦跳跳,试图把身上的冷意被赶跑,“小北哥,那个阿姨随便说一个位置,就是我的座位,这也太巧了吧?”
  巧的让他到现在都打寒战。
  那种感觉真的没法形容,跟白天见鬼差不到哪儿去。
  封北拽住少年,“祖宗,别跳了,跳的我头晕。”
  高燃说不行啊,他冷得慌,骨子里都是冷的。
  封北搓搓少年的胳膊,把人往身前带带,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叫你在家写作文,你非要跟过来,现在好了,怕的滴尿了吧。”
  高燃喘口气,“谁怕的滴尿了?”
  他不服气的顶嘴,“要换你摊上这事儿,你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封北低头看着少年跳跃着火焰的明亮眼睛,说不能。
  高燃给他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
  封北说,“确实很巧。”
  高燃点头,要查,一定要查。
  封北习惯的跟少年讨论案情,喜欢听他的分析跟推理,天马行空的想法跟猜测往往能激发人的思维。
  说着说着,封北提起了另一个悬案,就是那个2。15碎尸案。
  高燃咂咂嘴,“十二年前还好说,现在老的死了,年轻的老了,小的长大了,我看十有八|九不会破掉。”
  那时候他才五岁,玩泥巴过家家,捡到张糖纸都能乐呵呵老半天的年纪。
  封北点根烟,抽上一口后长长的吐出一团烟雾,时间隔得太久,就算当年凶手有留下蛛丝马迹,也被腐蚀的干干净净了。
  高燃边走边说,“根据我看那些漫画得出的经验,女孩子被残忍碎尸,装在编织袋里丢掉,几乎都是因为情杀,凶手是跟她有感情纠葛的人的几率高大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百分之一是另一方招来的第三者。”
  “前男友,现任男友,求而不得的追求者,差不多就是这几个可能。”
  封北斜眼,“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死者是女的?”
  高燃惊愕,“男的啊?”
  封北嗯道,“对,是男的。”
  高燃的脑子飞速转动,死者是男的,那也有可能是情杀,但几率要小很多,利益纠纷的可能要大一些。
  当然,也不排除是家庭矛盾。
  “有圈定嫌疑人吗?”
  封北说有一个,“是死者当年一起走街串巷收鸡毛鸭毛的同村人。”
  高燃正想说可不可以带他看一看,就听到男人来一句,“上个月肝癌去世火化了。”
  “……”
  物是人非,是人事全非。
  高燃唏嘘,“这两个凶手的高智商要是用在正途上面,妥妥的国家栋梁。”
  封北不置可否。
  高燃跟封北回了局里。
  封北出去一趟回来,给他弄了瓶娃哈哈跟一袋子梅肉,就忙自己的事。
  高燃问是哪儿来的。
  封北翻着档案,“吕叶抽屉里拿的。”
  高燃,“……”
  “你打过招呼没有?”
  “打过了,吃你的就是,哪儿那么多废话。”
  高燃喝口娃哈哈,吃块梅肉。
  封北低估了少年对他的影响力,人没说话,只是坐旁边,自己就时不时瞥两眼。
  不但瞥,还想摸两下。
  摸哪儿封北没细想,太无耻了。
  他用力捏了捏鼻梁,找到风油精倒一点抹在太阳穴两边。
  一股子淡淡的清凉味儿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高燃整理着前后四起案子的线索,在脑子里把共同点标上记号,不同点拨到一边单独放着。
  他忽然说,“小北哥,王东平跟李娟可以列为嫌疑人吗?”
  封北敛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孩子的死因查不到,只有李娟一人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嘴里问不出结果。”
  高燃趴到桌上,“前后左右那些巷子里的人呢?就没有什么流言碎语?”
  封北后仰一些跟少年拉开距离,“那一片很偏,住户本来就不多,隔的远,几年过去,有的搬走了,没搬的住户对孩子的事一概不知。”
  高燃蹙眉,邪门。
  “哎小北哥,你说……你干嘛躲我那么远?我胳肢窝又不臭,过来点啊。”
  封北的面部抽搐。
  过来点?我怕我把你的初吻给拿走。
  一组那边回来了,几个工人家里的情况一一核实过,无非就是谩骂,骂政府,骂那个逃跑了的负责人,没什异常发现。
  三组还没回来。
  封北眉头打结,希望三组能掌握到有价值的线索。
  这样一来,就可以顺着几条线往前走了。
  封北被郑局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临走前叫少年别瞎跑,有关死者的资料可以翻看,办公室里的东西也可以动,只是不要弄乱。
  高燃愣了愣。
  男人给自己的权利好像太大了。
  没过一会儿,外头传来曹世原的声音,“封队。”
  敲门声后是推门的响动。
  高燃迅速躲到封北的办公桌底下。
  脚步声从门口走到桌前,平稳而又漫不经心。
  高燃屏住呼吸,他特不想跟深不可测的狐狸有什么接触,怕被玩。
  所以能避开就避开。
  门打开,又带上的声音响起。
  终于走了,高燃从桌底下出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狐狸。
  “……”
  故意的,居心不良!
  高燃喝口娃哈哈压压惊,淡定了不少,这里是警局,刑警队长的办公室。
  狐狸不敢对他动手动脚。
  高燃这么一想,更淡定了,他往皮椅上一坐,“小北哥马上就回来了。”
  曹世原将少年的情绪变化收尽眼底,他意味不明的扯扯嘴角,“郑局的女儿在,封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高燃不说话了。
  心里隐隐有点儿不开心。
  一颗糖飞到桌上,高燃没伸手拿,他抬头看去,见狐狸微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世原的眼皮没撩开,“我来找他是为的案子的事。”
  言下之意是,你不用怕,我不是冲你来的,不会把你怎么着。
  高燃没回应。
  剥糖纸的清脆声响在曹世原的指间窜出,没持续多久就没了。
  随之而来的是极淡的柠檬香。
  曹世原的舌尖裹着糖果,“郑佳慧对封队有意思,在倒追他,女追男隔层纱,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
  高燃脱口而出,“你干嘛跟我说这个?”
  曹世原露出诧异的表情,“我以为你很在乎。”
  高燃揪揪眉毛,觉得狐狸的表情有点夸张,像一根小刺,扎了他一下。
  小北哥喜欢那个郑小姐吗?
  不喜欢的吧?
  高燃无意识的一下一下啃着嘴角,他第一次控制不住的去思考,小北哥过几年就三十了,早晚会娶妻生子,当别人的丈夫,当爸爸。
  想到这里,高燃浑然不觉自己脸上的迷茫,还有……抵触。
  这一切都被在场的曹世原看了个正着,他把糖果咬碎吃掉,剥了第二个放进嘴里。
  办公室里静的过了头。
  明明有两个大活人,却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高燃以为狐狸说到做到,不会干什么的时候,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自己面前。


第32章 你真可爱
  高燃贴上椅背; 两只脚抬起来挡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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