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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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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温婉淑女。
他多看了两眼,不是因为女人漂亮,而是对方站的位置是封北家门口。
郑佳慧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请问你是高燃吗?”
高燃一愣,“我是啊。”
郑佳惠自我介绍,“我姓郑。”
高燃机灵着呢,就这么一个姓已经让他猜出了来者的身份,那个郑局的女儿。
郑佳惠轻言细语,“我听说封队长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就顺路过来看看。”
高燃的双眼一睁,不是吧,昨晚封北给他讲故事的时候还没皮没脸的,浑身都是劲呢,怎么就不舒服了?
他动动鼻子,闻到了花香,是这个女人身上的,脑子里蹦出贾帅说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这一片都是错综复杂的巷子,顺路顺不到这儿来。
“你可以敲门的。”
郑佳惠说,“敲了门,里面没动静。”
高燃挠挠脸,这个一看就不是能干出扯开嗓子大喊大叫的人,矜持着呢,“那你等我会儿吧,我去给你开门。”
郑佳惠没听明白,少年已经不见身影。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腥味,是青苔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气味,郑佳惠不适的拧着柳叶眉,想不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门口对着一堵墙壁,中间是一条狭窄不平的砖路,天空都只有一条缝隙。
在这里生活太压抑了。
郑佳惠第一次来这种弯弯绕绕,支支叉叉的巷子,她只是待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别扭。
不到五分钟,门从里面开了。
第25章 疑难杂症
封北去死者许卫国所在的工厂; 看到几个工人在拿着铁锹铲沙子,刚好起了大风; 他的衣服上沾到了一点点沙子。
要不是旁边站的是块头大的杨志; 又及时发现扶了一把,不然封北会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
郑佳惠去局里,借着找她爸的名义看封北; 她从杨志嘴里得知了这件事,觉得是个机会,就问出地址跑了过来。
进门以后,郑佳惠环顾院子,逼仄的感觉减少了一些; 她看了眼少年,长得干干净净的; 很可爱; “你是翻墙过来的?”
高燃点点头。
郑佳惠感激的说,“谢谢你。”
高燃说没关系,他正要走,屋里传出封北的声音; “倒杯水给我。”
郑佳惠应声,又不好意思的问少年; “请问水瓶在什么地方?”
高燃伸手指指堂屋。
郑佳惠道谢。
高燃撇撇嘴; 一口一个谢谢,真有礼貌,跟他身边的人都不一样; 和这片巷子也格格不入,就像是……
一朵圣洁的百合花掉在了土里。
高燃上楼的时候想起来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云泥之别。
他站在平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扒上去,偷听的事儿太缺德,还是别干了。
片刻后,高燃坐在老太太旁边唉声叹气,满脑子都是封北跟那个女人相处的画面,他拍拍脸让自己冷静点,还是不行。
“奶奶,我发现我不喜欢他跟别人在一块儿,我这是不是不正常啊?”
平时没那感觉,就今天,不对,就刚才。
高燃很苦恼,他搞不清是怎么了,特变奇怪,“奶奶,我不会是病了吧?我说的是那种病,就是那什么……”
呸!高燃朝地上呸呸,不可能的,瞎说八道。
高老太在整理衣橱里的衣服,要去看她小儿子,最近常搞这么一出,有谁上门就拽着不撒手,说大儿媳虐待她,叫人替她报警。
高燃叹口气,小婶不待见奶奶,在她家喘口气都嫌弃,小叔听小婶的。
隔壁的封北本来是想让小混蛋给他倒水的,哪晓得人溜了,他就没再躺着。
郑佳惠头一次看男人穿的这么随便,她有点尴尬,把手里的缸子递过去,“水给你。”
封北接过喝口水,突然来了一句,“是杨志说的?”
郑佳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嗯。”
封北在心里低骂一声,他搔搔汗湿的寸头,“我这房子是大爷转给我的,折子上没几个钱。”
郑佳惠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意思,表情僵了僵,“封队长,你在侮辱我。”
封北纠正道,“我在跟你陈述事实。”
郑佳惠看男人换上鞋子,她连忙问道,“你要出门吗?”
封北把鞋后跟一拽,“去局里。”
郑佳惠脱口说,“那我也……”
封北斜眼,郑佳惠立即改口,“我回去好了。”
出了巷子,俩人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不同路。
人活一辈子,各有各的路要走,即使碰上了,能同行的几率很低很低,更多的都是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缘分那玩意儿很奇妙。
。
杨志跟吕叶站在办公室里,半天都没放一个屁。
封北翻着厂里工人的口供,都是些日常,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价值,嫌疑人根本没法圈定,他揉额头。
一上午白忙活了。
封北撩起眼皮看两个柱子,“一个个的站着干什么?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
杨志眼神示意吕叶先说。
吕叶没搭理,杨志又对她挤眼睛。
封北叩叩桌面,“大头,你眼睛抽筋了?”
杨志咳两声清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试探,“是这样的,我爷爷认识一个民间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头儿,要不我晚上回去问我爷爷要个神医的联系方式?”
封北的面部漆黑,“民间神医?”
杨志点头。
封北又说,“疑难杂症?”
杨志继续点头。
封北看向吕叶,眉毛一挑,“合着你俩到我这儿来,就是为的这事?”
他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到嘴边了又给拿掉扔桌上,“闲得慌就上案发地的居民区问问,一家一家的跑,看有没有人昨晚见过死者,要是还闲,就去街上跑上几圈再回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
杨志低着头,不敢吱声。
吕叶的声音清冷,“头儿,上午的情形让我们很担心,我们想你平安,健康。”
封北的呼吸一滞,他半响说,“我身强体壮,什么毛病都没有。”
杨志小声反驳,“怕沙子怕成那样,还叫没毛病?”
封北冷哼,“说什么呢,大点声。”
杨志装死。
封北把玩着打火机,自个都不清楚是什么个情况,前因后果一概不知,怎么看医生?不过,既然身体没问题,心理创伤是跑不了了。
奇怪的是,封北搜遍这些年的记忆,都没有搜到相关的片段。
每每想起来,封北都觉得邪门。
他扫扫眼神交流的两个手下,“我看你俩就是一对儿活宝,找个时间去把证扯了拉倒。”
吕叶冷冰冰的说,“我不缺男人。”
杨志反击,“我也不缺。”
他补充,“女人。”
封北挥手,“上外头打情骂俏去,速度点,马上!”
“……”
封北晚上去了那条路,他发现路灯不是被树木挡住了,就是灯罩坏掉了,光照度很低,范围也非常小。
许卫国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凶手没留下丝毫犯案痕迹,完美的作案方式让封北头大,他最讨厌高智商犯罪,大大的加大了调查难度。
即便查到了凶手,全球通缉都很难把人抓到,相当于大海捞针。
脑子好,智商高,较量起来处处受限,走的每一步都极有可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像个傻逼。
前面窜过一只野猫,横穿马路。
封北的车头一拐,差点儿撞到路旁的树,他把车停在一边,沿着这条路不快不慢的走动。
“啊——”
突有一声惨叫传来,封北寻着那个方向跑去。
小姑娘被一个青年捂住嘴巴压在地上,她两条腿不停乱蹬着,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青年一把拽走小姑娘攥在手里的包,下一刻就被一只脚踹的跪趴在地。
“你你你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封北额角的青筋蹦了蹦,他让小姑娘走。
小姑娘吓着了,哭的一塌糊涂,“我家就在前面,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封北把人送到家,扣住青年的双手说,“消停会儿,我是警察。”
青年不信,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你要是警察,我就是局长,救……啊……”
封北抡完拳头就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一辆拉开警报的警车过来,谩骂的青年嘴巴张成鸭蛋。
封北上车后问,“抢劫,还是强奸?”
青年两条腿打摆子,他扯着出血的嘴角,哆哆嗦嗦的说,“我我我……我没碰女的,就就是手头紧的时候抢点儿钱花花。”
操,还真是个警||察,今晚真他妈的背!
封北慢条斯理的问道,“昨晚你在这附近?”
青年立马说,“我没抢!”
封北的眼睛一眯,那就是在附近,他啪嗒按动打火机点烟,“从你的犯案手法来看,你不是新手,我估摸着你有前科,等到了局里我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劝告你配合点,别耍花样。”
青年的脸上滚下汗珠。
封北回住处的时候已经快零点了,他翻到少年的屋里,见人没向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不对劲。
有事儿,铁定有。
高燃正在走神,耳朵被拧,他吓一跳,本能的往一边挣扎。
封北本来没用什么力道,只是逗一逗少年,哪晓得他突然朝相反的方向躲,反而给拧着了。
高燃的耳朵通红,气愤的瞪过来,“卧槽,耳朵都要被你拧掉了!”
“还不是你傻。”
封北心里的烦闷跟疲惫消散不少,“你爸训你了?”
高燃摇头,“没。”
封北扫了眼书桌,作业本都收起来了,书包也从桌子底下拿到了桌上,是个马上就要开学的学生该有的样子,“那你干嘛魂不守舍?”
高燃吞吞吐吐,“晚……晚上我碰到曹队长了。”
封北闻言就低头看少年,“你在哪儿碰到的?”
高燃说是在租书店后面的巷子里。
封北瞧着少年,调侃道,“跟哥哥说说,他怎么着你了?”
高燃咬牙,“摸了我。”
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朋友,等着家长给自己撑腰。
封北的面色一沉,声音也沉了下去,“摸你哪儿了?”
高燃指指腰,“这儿。”
封北皱眉,“只是碰了一下,还是……”
高燃的脸白了白,“不是碰,就是摸,特渗得慌,我现在还反胃……”
封北没好气的说,“你就傻站着让他摸?”
高燃委屈,“我没反应过来。”
妈的,当时他边走边翻漫画书,一个不留神,肩膀蹭了一下巷子里靠墙抽烟的男生。
对方要他道歉,还要他交出漫画书。
操了。
高燃火冒三丈,结果那男生吹了个口哨,来了七八个人,一伙的。
他脸都绿了。
场面一触即发,高燃做好身上挂彩的准备。
就在那时,曹世原提着一袋子糖果走进了巷子里,他气定神闲,走出了世家少爷的风范。
几个毛头小子都往他那边看。
高燃傻不愣登的看着曹世原站在自己面前,听到他说,“我让你等我,你不听话。”
那语气不是一般的亲近。
曹世原说过的同时,还把手放在高燃肩上。
高燃立刻就给拽开了。
曹世原轻笑一声,手直接搁在了他的腰上。
巷子里的气氛瞬间起了变化。
高燃看看愣着的其他人,都误以为他跟曹狐狸是一起的。
虽然人数还是有差,但成年人一个顶俩,况且曹狐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所以架就没干成。
高燃回过神来就叫曹世原把手拿开。
曹狐狸撤手前摸了摸他的腰。
高燃一五一十的交代。
封北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高燃冲男人的背影喊,“去哪儿啊?不给我讲故事了?”
封北没回头,“我不给傻蛋讲故事。”
高燃,“……”
封北回屋拿手机翻到曹世原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郑佳惠这个角色不是恶毒女配,她很优秀,只是喜欢上一个同样优秀的异性,撞上南墙就会回头了。
她存在的意义跟小曹同志一样,都是助攻小队的成员。
第26章 我怕你被带坏
零点过后; 万籁俱静。
夜风袭来,河边成排的柳树轻晃; 发出沙沙声响。
曹世原剥了颗糖放嘴里; “封队,这么晚了把我叫出来,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是小朋友跟你告状了吧。”
封北捏着烟抽一口,“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你吓到他了。”
曹世原更正,“那不叫恶作剧。”
封北的嗓音徒然一冷,“你什么意思?”
曹世原淡淡的说; “字面意思。”
封北吐掉半截烟拿鞋碾灭,“你来真的?”
曹世原手抄在口袋里; 风吹乱额前碎发; 遮住了他的那双狐狸眼,“有问题吗?”
封北的胸腔里烧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扯开同事间的那一套,点名道姓; “曹世原,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 你他妈正不正常跟我无关; 但你如果敢招惹他,我不会放过你。”
曹世原还是那副姿态,“封队;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封北的面色变了变。
曹世原说,“你只是他的邻居而已,不是他的监护人。”
封北绷着下颚,“他是我弟。”
曹世原轻笑出声。
封北的青筋暴突,“操,你笑什么?”
曹世原讥讽道,“他爸妈都还没找我,你这个认的哥哥倒是先找过来了,封北,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吗?”
封北如同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心里划过某个念头,转瞬即逝。
曹世拨开掉在肩头的一片叶子,语气清冷,“提醒你一句,他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私有物。”
私有物?封北被这个形容词给整的有些愣怔。
他虽然没谈过对象,但也知道形容词用在他跟少年之间,很不正常,也不应该那么用。
河边静了下来,烟草味散了,又有。
封北一言不发的点了第二根烟,他还在想那三个字,越想越怪。
曹世原微微阖了下眼帘,“小朋友没良心,今晚要不是我,他那张脸会被几个小混混揍成猪头。”
他扯了扯嘴角,“不过我不生气。”
封北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
如果不是这件事,封北还真不知道曹世原不正常,不但不遮掩,还明晃晃的承认,丝毫不担心被传出去。
曹世原是什么性取向,封北懒得管,可如果他真的要去招惹那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
封北接受不了,做不到坐视不管,“你跟高燃总共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曹世原不答反问,“没交往过对象吧?”
封北哑然。
他半响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妈是想告诉我,你对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一见钟情?”
“谈不上,就是好奇,他的身上有……算了,你不懂。”
曹世原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果,“麻烦帮我带给小朋友。”
封北当曹世原在放屁。
他心有疑虑,小混蛋跟同龄人不同,有很多秘密,看不透,又让人忍不住去探索,深究,像是掉进一个怪异的漩涡里面,没法出来。
难道曹世原已经看透了?
封北一下子没了把握,毕竟曹世原的爷爷是个挺有名气的催眠大师。
“你上回对他用阴招了?”
曹世原说,“我不屑对一个孩子用。”
封北面沉如水。
那孩子失眠的情况很严重,如果没使旁门左道,绝不可能在车里睡半小时。
封北早就想问曹世原了,只是石河村的案子刚结束又有新案子,事儿太多了,忙不过来。
再有就是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闹僵了,处事会不方便。
结果倒好,人曹世原可不这么想,知道那孩子是他的人,还招。
封北嗤笑,“用没用你自己心里清楚。”
曹世原的眼神瞬间变的阴冷,“封北,我不希望跟你在私事上有挂钩。”
人走了,封北在河边打水漂,大半夜的还这么上火,“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
薄薄的小瓦片从封北手里飞出去,在水面上弹跳两下沉进了水里。
封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点儿挫败。
妈的,好像是不懂。
高燃知道男人还会回来,所以他把门开着,没关。
结果人是回来了,却一声不吭。
高燃被看的浑身发毛,他挪挪屁股,“怎么了嘛?”
封北用双手捂住脸,使劲搓了搓,哑声说,“香港有一个歌手……”
高燃一听就知道是哪个,“我听班上的人说过。”
封北又不吭声了。
高燃舔了舔发干的嘴皮子,说出心里的大胆猜测,“小北哥,曹狐……曹队长是那种人?”
封北沉沉的叹息,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各有各的生活要过,各有各的路要走,他的身边没出现过那种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并未发觉。
不过他不会歧视,也不会鄙夷,反正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封北只是怕曹世原把小混蛋带坏,比他想象的还要怕,怕的要死。
正如曹世原所说,人是独立的个体,小混蛋很聪明,有自己的想法,他干预不了。
这么想着,封北也这么说了出来。
高燃翻白眼,“我又不傻。”
他笑嘻嘻的说,“小北哥,你把我带坏倒是很容易。”
封北看着少年灿烂的笑脸,“没个正经。”
高燃突然不动了,眼睛错愕的瞪大。
封北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腰上,“什么感觉?”
高燃说,“没感觉。”
封北撩开少年的褂子下摆,骨节分明的粗糙手掌伸进去,食指动了动,“这样呢?”
高燃哈哈大笑,“痒啊,小北哥你别挠了。”
封北黑着脸低吼,“挠个屁,感觉不出来我是在摸你?”
高燃傻眼,这是摸吗?不是啊,“不一样,曹队长摸我腰的时候跟你这个不一样,他才是摸,你不是,你就是挠我痒痒肉。”
封北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打击,怎么就不一样呢?他的食指换成整只手。
高燃痒的上蹿下跳,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他喘着气求饶,眼角红红的,眼里有水雾,“小北哥,你饶了我吧,我快痒死了。”
封北被烫到似的将手抽离,他的脸红了,发誓那一两秒他什么都没想。
要是想了,那他就是……
封北的念头戛然而止,还是别坑自己了。
妈的,都是曹世原害的。
封北大力按太阳穴,心神怎么就乱了呢?太诡异了,不行,他要静下来思考思考。
高燃正要说话,面前的男人已经把背对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怎么又走了?”
高燃不高兴的躺倒在床上,完了,睡前故事没了。
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撩起褂子看自己的腰,咕哝了句,“奇怪,小北哥碰我的时候,我不反胃哎。”
就是痒,小北哥的手掌好大,也宽,掌心有茧子,硬硬的,戳得慌,还烫烫的。
高燃回过神来,十分大方的送了自己三字。
个傻逼!
封北一晚上没睡,烦得很,却又不晓得烦的是什么,死活就是睡不着,他顶着张胡子拉碴的脸去了局里。
碰巧在后面进去的警员目睹封北直直的撞上大花盆,在原地暴躁的骂了几句,又自言自语了会儿才走。
局里很快就传出一个惊天大新闻。
封队长失恋了。
队里的杨志一伙人都呵呵,扯淡呢,他们头儿压根就没恋过,哪有什么恋可失。
吕叶看了眼扎堆的几个男的,“一群长舌夫。”
封北上午去了死者许卫国的家。
许卫国的妻子是普通家庭主妇,把家里收拾的仅仅有条,他们有一个女儿,十九岁,在外地读书。
封北待了二十多分钟,许卫国的妻子就哭了二十多分钟。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人死亡,意外,生病,被杀等,摊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封北站在路边喝水,“那一带的居民区都一家家上门查问过了?”
杨志点头,死者出事的地点是个拐角,那个拐角虽然有路灯,但对居民区的住户来说,是在视线盲区,找不到目击证人。
他把查到结果说了,叹口气道,“头儿,这案子比石河村的还要棘手,跟2。15碎尸案有的一拼,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完美,像是用的意念杀人,太邪门了。”
封北皱着眉头说,“别忘了,世上有一种人,叫天才。”
杨志头本来就大,一听这话,就更大了,人聪明不要紧,要紧的是用自己的聪明干犯法的事儿。
“头儿,我跟叶子讨论过,凶手很有可能是个累犯,所以我们调过近两年的卷宗,花了一个通宵查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封北说,“没有能对得上的。”
杨志一愣,“你也调了?”
“废话,你们几个都能想到,我还能想不到?”
封北盖上杯盖,“今儿是中秋?”
话题转太快,杨志反应慢半拍,“是吧。”
封北不再多问。
晚上七点,高燃,贾帅,张绒三人在巷子后面的河边碰头,离家不远,方便来回。
高燃按照约定趁机开溜,让贾帅跟张绒两个人过过二人世界。
调节气氛的开心果一走,尴尬就蔓延了出来。
张绒是个慢热的性子,人又内向,得有个人不断找她说话,把她逗乐,她才能放松,也才会一点点被感染。
可贾帅是个内敛沉静的人,嘴上话不多,内心丰富。
这才没一会儿,张绒就很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她垂着头看脚尖,“我先回去了。”
贾帅抿了抿唇,“好。”
他转身冲一条巷子里喊,“出来吧。”
高燃一脸血,“我问你是不是傻,让你表白吧,你说会给她添加烦恼,还说散散步就行,步呢?散哪儿了?你俩跟小说里的人一样,站着不动,用的神识?”
贾帅的嘴角抽了抽。
高燃打量着贾帅,长得挺俊的一小伙子,又是个学霸,就是挑剔了点儿,其他没毛病,怎么就在感情上面这么不开窍呢?
温水煮青蛙也成,可你倒是煮啊,就知道扒在锅口看。
“好好的中秋,我不在家陪奶奶吃月饼,费脑细胞来凑合你俩。”
高燃像个对自家娃很失望的老头子,唉声叹气,“今天我连块月饼都没吃。”
贾帅拿出一块月饼,外面包了好几层纸。
高燃一层层剥开,他不爱吃里面的冰糖,全抠出来丢给贾帅,“算你有良心。”
刚咬了一口,高燃想起来什么,“帅帅,这是给张绒准备的吧?我吃了多不好意思。”
贾帅说不是,“月饼是给你带的,张绒的是花。”
高燃看贾帅从口袋里拿出一朵花,啧啧两声,“玫瑰啊。”
他拿手摸了摸,又摸了摸,震惊的瞪眼,“纸折的?卧槽,帅帅,你这一招也忒浪漫了吧,回头教教我呗。”
纸折的好啊,能一直放着,不会枯萎烂掉,寓意非常美。
贾帅把花有点皱的两片花瓣抚平了才给高燃,“拆开再照着原来的折痕折回去就会了。”
“我的手工有多烂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个七八遍是不行的。”
高燃把玩着玫瑰花,哎了声,“帅帅,要不我帮你把花转交给张绒?”
贾帅说,“多此一举。”
高燃瞧着这个世界的发小,跟他那个世界一样,可他这会儿又隐隐觉得不一样,具体说不上来,好像就是更闷了,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夜里高燃等啊等,巷子里始终都没出现车铃铛声,也没开门的响动,男人没回来。
第二天,第三天都没见着人。
高燃开学了。
他不住校,跟班上的人闹一闹就回来了,但是他浑身不得劲儿,干脆就在巷子里晃悠来晃悠去。
这都几天了啊,该回来了吧。
年纪也不小了,自个的家不回,晚上在哪儿睡的?
高燃烦的一脚踢在墙上,耳边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跟墙较什么劲,它惹你了?”
封北望着扬起脸看自己的少年,眼里有笑意,“傻了?”
高燃不假思索的问,“你为什么几天不回来?”浑然不觉自己像个被冷落的小媳妇儿。
封北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装的,“在查案子。”
高燃揪着眉毛,“你扯谎。”
封北面不改色,“没扯。”
高燃狐疑的盯着男人,“你别不是在躲我吧?”
封北继续面不改色,“我要是躲你,现在跟你说话的是哪个?”
高燃说,“你想通了呗。”
封北心说,屁,没想通,太费脑,只能暂时搁一边了。
他捏捏少年的脸,刚胖了一点又瘦回去了,这几天肯定没睡好。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馄饨吗?说两回了,该是时候兑现了。”
那地儿很偏,高燃带封北拐过去的时候,老奶奶没支小摊子,馄饨吃不成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吃了碗牛肉面。
小老板人还算实诚,卖的不是没有牛肉的牛肉面,放了三四块薄薄的肉片。
高燃是个好养活的孩子,一碗牛肉面下肚,心满意足。
封北买了两根里脊肉给少年,“中秋节的礼物。”
高燃嘿嘿笑,“实惠。”
封北瞥一眼,“我们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
高燃给他一根,“中秋节快乐啊哥。”
封北,“……”
街上人不少,闹哄哄的,空气里弥漫着小吃的香味,不饿的闻着味儿,嘴也馋了。
高燃边吃肉边走,“又有案子了?”
封北拿着那串里脊肉,没吃,“哪天没有?”
高燃想起了表哥,村长和他女儿,李疯子,还有大姨,那些事儿仿佛就在眼前,“要是世上没有案子就好了。”
封北说,“真到了那天,人类就灭绝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谋杀多,意外更多,人一倒霉,出门遛弯都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高燃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活着真的太不容易了,他要珍惜老天爷给的第二次生命。
希望原来那个世界的爸妈能平安,健康,还有另一个自己,这个世界的爸妈,奶奶,帅帅,小北哥……所有人都好好的。
封北调来这里以后,没时间熟悉县城的环境,他让高燃带自己转转。
高燃看时间还早,就带他四处转。
封北发现少年带他来了许卫国出事的那条路上,还没开口就听到对方说,“这条路很不好走。”
“你走过?”
“走过好几回。”
高燃说他刚搬到县里的那段时间有时间就骑着自行车四处瞎转,迷路了再原路返回,换条路继续转,整个县城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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