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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仙君他总绑着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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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一杯,不喝多。”
  “好。”
  他准备喝酒,白山止住他的动作:“空腹饮酒伤身,尝尝我特地为你做的菜?”
  白山夹了块肉,递在沚兮唇边:“吃下去。”
  那肉就挨着沚兮的唇,无奈,沚兮张开唇,含了进去。
  白山盯着沚兮那诱人的唇,眼见着他将那块肉吞下去,眼中喜意涌现而出,沚兮见哥哥那般开心,便自己又动手吃了几块肉。
  “好吃吗?”白山笑容扩大,殷切期盼着。
  “好吃。”沚兮擦了擦嘴,端起酒杯敬他:“哥哥。小兮这么多年,是真心要对你说声谢谢的。往日里你替小兮受的苦,为我受的累,我都看在眼里。阿娘死以后,我在无尽梦回无法与你在一起,哥哥出了什么事我都无法顾忌,小兮自知对不起你。哥哥,谢谢你这么久对我的照顾,小兮对有你这个哥哥真的太幸福了。”
  “幸福……是吗。”白山喜极:“小兮,你和哥哥在一起,也是幸福的,对吗。”
  “嗯,那是当然。”沚兮点了点头:“和家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那么既然幸福,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啊!你看,我也能让你幸福不是吗!”白山猛然起身,抱住白沚兮。
  白沚兮愣住,有些不明白,他推了推,推不开他。
  “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白山紧紧抱着他:“小兮,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啊,从来就不是!”
  “哥哥,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我的哥哥还是谁?”
  “小兮,我是你阿娘捡回来的,你忘了吗,我们从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哥哥。”
  “哥哥,你别这么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哥哥,就算你是阿娘捡回来的,我也是把你当亲哥哥来看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把我当亲哥哥看!小兮,小兮!你不明白吗?你看不懂吗?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小兮!”
  白山仰天大笑:“小兮,你和我在一起幸福,那我们就在一起啊!我会让你幸福,永远幸福!走,我们走,你不成亲了,我们远走高飞,我带你离开,我们永远在一起!”
  “哥哥!”沚兮惊恐的推开他,因为惊吓,语调都尖利了许多:“你在胡说什么!”
  猛然被推开,怀中空空荡荡,白山朝他伸出手去:“小兮,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我早就喜欢你了,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对你那么好,那么那么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沚兮无法面对此刻的白山,白山如魔怔了般,炽热火辣的盯着他。似笑非笑,模样悚然无比。
  沚兮心神巨骇,脑中乱成一团:“哥哥!你怎么了!你……”脑中一声弦断之声,他尖声问道:“风写意呢!风写意呢!他人呢?哥哥你将他带去哪里了!”
  “风写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白山大笑不止:“哈哈哈哈,你问他?他不就在这里吗。”
  “什么?”沚兮快速上前,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哥哥,你说清楚,他人呢!”
  白山伸手覆上他的面颊,替他捋上一缕发,神情格外温柔,“你看你,头发都乱了。”
  “说!”沚兮眼中血红,手指捏的咯吱响。白山被揪的脸色都青了,仍旧笑的不可自已。
  “他啊,不就在这吗。”白山手指顺着沚兮的脸而下,划过突出的锁骨,滑向他平坦的腹部:“他,就在这啊。”
  白沚兮几乎站不稳身体,眼前一阵发黑:“你说什么?”
  “你刚刚,不是将他吃了吗。”白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自己吃了呀,你不是还说好吃吗,那可是我亲手做的,用他的心,一刀一刀,切开,那可是你最爱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美味?”
  他拿起桌上的菜碟,端起在沚兮面前。沚兮摇了摇身体,片刻站不稳,跪坐在地上。
  “小兮,这是他的心,如果还想吃,我便将他的五脏全都挖出来,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怎么样?”
  白沚兮“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吐得昏天暗地,胆汁都要被呕出来。
  “啊!!!!!”仰天长啸,他推开白山,跌撞着冲出。
  他眼红如血,却一滴泪也未留,死死咬紧牙关,冲向外面。
  白山声音紧随身后:“要去看看吗?也好呀,就在山头后面,也不知此刻,有没有被野兽吞噬下腹。”
  他却忘记,方圆十里,早就无一活物。
  沚兮冲到山后,看见眼前情景,双腿已然站不住。
  他跌倒在山间,定神望着一处。
  那一眼,好若望穿秋水,望尽天涯。
  “噗——”
  一口鲜血猛然吐出,怒火攻心,气急而出。
  白沚兮留下两行血泪,染红了那张绝美的容颜。
  白山紧随其后而来,笑着看他:“看到了吗,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和我走好不好,他死了,你便无牵挂了,跟哥哥走吧,跟我走。”
  白山恍若未闻,腿已没了力气,他爬向风写意的尸体。
  地上的石头枯枝将他那身大红的婚服刮的破破烂烂,他颤抖的伸出手去,看着他胸口巨大的窟窿。
  风写意浑身冰凉,早就留干了血。
  除此之外,浑身干干净净,也是一身大红衣衫,那是他们今日的婚服。
  只一味的红,连装饰都无。
  就算这样,那也是我们的礼服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起来,我们还未行礼,将礼行完,你再睡,好不好?
  我陪着你,陪着你一梦天涯。
  风写意身体僵硬,沚兮用尽全力将他抬起,圈住他的腰,又将他手放在自己肩上。
  他凑近风写意,与他耳鬓厮磨:“我们这就拜堂,好不好。”
  “一拜天地。”他小声道,弯下身子,连带着风写意的体重,压的他的腰一沉。
  “二拜高堂。”他将风写意的身体挪了个方向,那是他阿娘埋葬的地方,远远的,弯下身体。
  “夫妻……对拜。”
  凭借双手的力量,抬起风写意的身体,双手都在颤,用尽了全力!
  他弯曲手肘,又弯下腰,就这样以举着风写意上半身的姿势,二人触额,于远山间,于天地间,于日月山河间,遥遥一拜。
  这一拜,礼成……
  “风写意。”他抱着他坐在地上,埋在他颈间,喃喃自语:“我们,成亲了。”
  没有泪,只有血。
  是我害了你,是我。
  白沚兮闭着眼睛,神态安好,不过没关系,你走,我也走。
  把我一人丢在这,是不对的。
  早就同你说过,天地之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走,我们离开。”
  想掰开风写意紧握的拳头,想拉着他离开。
  他却捏的死死的,怎么都掰不开。
  白沚兮将他的手放在唇间亲了亲,道:“乖,是我,我是沚兮。”
  这一句话,轻飘飘而起,风写意却松开了拳头。
  那一瞬间,白沚兮如遭雷击。
  汹涌而上的心痛快要将他淹没,他再也克制不住朝天怒吼:“啊!!!!!”
  白山手中捏着的,赫然是一片干涸了的桃花。
  哭声响彻天地,泪水淹没面颊。
  为什么!
  为什么!
  苍天何其不公,妒他人之幸,忌他人之福,为何这罪要遭到他头上来,为何!
  “不……你死不了,你死不了!”白沚兮慌张将他抱起,然腿脚已软,刚站起来就摔了一身泥。似怕将他摔疼了,他用手掌护住风写意的脑袋,再次起身,嘴里不断呢喃:“我带你走,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身后悠悠而响起一阵笑声,如魔音灌耳,只恨的手中一片薄花都握不住。白沚兮怒目而视猛然回头:“你!”
  “白山!——”


第48章 支线…曲调声声慢(终)
  咆哮声出; 树影婆娑,仿佛连山神都震怒; 千夫所指于白山。而他却不自知,笑着朝他走来。
  “喊得好; 喊得好; 对,叫我白山,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再叫一遍,再叫一遍我的名字。”白山全身锦衣华服; 面容俊俏; 笑容温润,道出的话却字字带刺,扎的沚兮心痛无比。
  “乖,他已经死了; 到我这来。仇我报了; 钟家的人我杀了; 我现在的修为能杀尽天下人,谁也伤害不了你了!跟我走; 我让你无忧一世; 好不好?”
  “你杀了钟家的人?!”白沚兮浑身一震。
  “是; 是不是很开心?我将那日所有人都杀了,哈哈哈; 只要在场,全都杀了!”
  “不可能!你的修为,不可能杀的了那么多人!”
  “怎么不可能?我吸人精气,化为己用,为何不可!只要我想,只要我愿意,就没有不可能的事!”白山仰天大笑,周身衣袍无风自舞,如魔鬼般朝他逼近,对他遥遥伸手:“小兮,跟我走吧。”
  “原来……是你……”沚兮咬牙切齿,原来近日遭天下追杀的妖魔是他,是白山!
  白山笑看了他一会儿,神情忽然变得阴冷,视线落在沚兮身上,凶狠道:“将你身上的喜服脱了!”
  沚兮毫不退让:“绝不。”
  “脱了!”
  “滚!”
  “小兮,我给你机会,你若不脱,我便杀尽天下所有新婚人!你脱不脱!”
  “你做梦!”沚兮将风写意放在一旁,伸手召琴,琴悬空在身前,他冷冷道:“我不会给你机会,今天,我要杀了你。”
  “小兮。”白山神情变幻,软声软语:“你怎么舍得杀我呢,我是你哥哥啊,小兮。”
  沚兮勃然捻出一声弦响:“住口!你不是我哥哥!”
  “对,对,我不是你哥哥,说的对。小兮,我们不打,好不好?”
  沚兮翻手覆琴,琴音入耳,琴声犹如利刃,瞬间将白山衣服梭出数道口子。
  几下便见了血,却伤不及性命。沚兮一双纤手拨弄不断,琴声如割喉刀锋,却无法往前一步。
  “杀啊,杀我啊。你不是要杀了我吗。”白山绽放出笑容,“只可惜,你舍不得杀。”
  是哥哥啊。
  是相伴多年的哥哥。
  我怎么舍得杀你。
  纵使想将你碎尸万段,想将你挫骨扬灰!但是……
  “从小你就心善,宁愿受人欺负也不告诉我,对你,我了解的比你自己还深。你杀不了我,因为你舍不得杀我!我是你哥哥,我是你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哥哥!你要为了这个外人杀我?你要为了这个才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杀我?!哈哈,白沚兮,你扪心自问,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谁对你好!”
  “你住口!”
  沚兮恨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牙关都咬出了血,看着眼前那人,看着手中的琴,看着闭目安眠的风写意,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哥哥!为什么!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滚!”抱起风写意,沚兮消失在原地。
  白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嘴间挂着森然的笑:“跑吧,跑吧。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住你,囚禁你,让你永生永世,只属于我。”
  尘封万年的冰雪源头,是晶莹剔透的世界。
  终年皑皑白雪的山顶上。
  沚兮抚着风写意的面容,痴痴的看他。
  “对不起,我杀不了他。”
  “是我害了你,是我……”
  他低头,触到他冰凉的唇,那寒气,直透心底,将他的心都冻凉了几分。
  “写意……”他低声呢喃,“一切因为而起,当我来受。你何其无辜,何必遭这个罪。”
  “我救你……我来救你……等我,等我……”
  冰雪高峰,风霜肆虐,杳无人烟。
  世界一片白,冷到彻骨。
  山下,正有人不慌不忙的朝这里走着,那是知晓猎物身在何处的猎人,也是死神的召唤。
  风写意的胸口黑洞洞一片,没了心,没了温暖。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滴落在他面颊上。
  白沚兮望着他,抱着他,对他耳边道:“记住,我爱你。”
  忽然!
  五只成爪,猛地刺向自己身体,带出一路血花,鲜血喷溅而出,染红周身一切雪白。
  痛楚蔓延向四肢百骸,白沚兮痛的直不起腰来。
  面色惨白,他努力的抬头望着风写意,自嘲般笑了笑:“心都没了,怎么还会痛呢。”
  将心脏塞进风写意胸膛之中,白沚兮抽取自身魂魄,用以安养,护风写意尸身不腐。
  抽取魂魄之痛,不可言语。
  白沚兮无悔!笑看苍茫。
  “写意,我困了……等我醒来,你就该,醒了吧……”
  当猎人款款上到山顶之时,见到的却是一片血海。
  白山慌了!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瞳孔紧缩,瞬间奔向白沚兮。
  手颤的厉害,看见白沚兮胸前的窟窿和风写意已经填补上的空缺,他怔愣了良久,忽的仰头大笑起来。
  风雪飘零,雪花簌簌。
  白山笑出了泪。
  狐族的秘术,以魂养身,以心修体。白沚兮,你竟然……连命都舍得啊!
  “唉……”低低一声哀叹,有位满头银发的道者挥开了扑向白沚兮的白山。
  “劫数啊。”
  白山眼瞳血红,愤怒咆哮:“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那银发道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面容棱角分明:“我青灵子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你有的是机会赎罪,不缺这一时半会儿,待一旁给我闭嘴。”
  说罢,对冰雪之上闭眼沉眠的二人伸手一招,皆消失不见。
  无尽梦回深处,榻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虚弱无比。环视一圈,张了张嘴,无声无息:“师……尊……”
  “喊什么喊,别喊我了,你都死了还有力气喊我?”青灵子瞪了他一眼,即使这样,瞧着沚兮,那双似能看穿万物的眼神也柔软了片刻,对他爱怜的摸了摸脑袋。
  “我救你回来,是想给你自己一次选择,是否真的要将心给他。若你后悔,我有办法救你……”
  “给!”几乎没有任何疑虑,用尽全力,沚兮急促的回答。
  “不要……不管他……”
  “你。”青灵子对他这不假思索的回答也微微吃惊,虽能猜测几分,却不知这傻徒儿用情如此深厚。
  “你要知道,此时将心拿回来,你尚可活命,若不拿回来,以后便没机会了。”
  眼角一滴清泪划过,沚兮缓缓摇头:“师尊,若我不将心给他,以魂魄滋养,他才是会消失的那一个。我知道,他的心没了,魂也散的差不多了。此生无缘,来世再续,他会等我,会等我的……”
  青灵子看他,无奈啊无奈。
  “也罢,这罪孽终须有人偿还,而那人,将背负万千债孽,永世赎罪。”
  “师尊……我想再见见朋友们,再喝一口桃花白……”像小馋猫一样,尽管嘴唇煞白干涸,沚兮浅浅笑着,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是他难得的幸福时光。
  “沚兮,你已经躺在那儿半天啦,过来玩。”
  无尽梦回的院落中,桃花翻飞,片片而落。桃花树下的长廊上,有位少年抱着一壶桃花白,浅浅笑着,朝院中嬉闹的少年们望去。
  真好。
  胸口空洞洞的一片,原来没有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没有心跳,不觉冷暖。
  不,是暖的。因为心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那就不会凉,他会温柔对待我的心,会如暖阳和煦,轻柔照拂。
  他对远处那个闹腾的最厉害的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跑来,馋他怀中酒:“好沚兮,给我尝一尝呗。”
  沚兮见他眼眸晶亮,伸出一根手指头,微微笑道:“就一口。”
  那少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怀抱,嘴中不停欢呼:“沚兮你最好了!”
  接过桃花白,少年喝了一大口,满脸幸福,依依不舍的将桃花白放在他怀中:“哎,也就是沚兮的桃花白,要是叶云染那个兔崽子,我定将这壶全部喝完!”
  白沚兮失笑:“你呀。”
  “意之。”
  “恩?”
  “我生病了。”
  “生病了?什么病呀?”少年慌张的伸手去试探温度,冰冰凉凉,“没发热呀,这不凉的很吗。”
  沚兮伸出手去,接住一片纷飞的桃花。绯红花瓣衬在如玉的掌心,恍若透明,“因为……是相思病啊。”
  “相思病?”少年笑话他:“你是不是喜欢谁了?”
  “是。我爱上了一个人。”沚兮眸中有明光,看向蓝天,看向远方:“那些日子,像梦一样。我去了凡世,做了一世普通凡人,过最简单幸福的生活,那场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意之,他等了我很久,终于可以等到我了。”
  “浮沉一遭,我才明白心里的羁绊,才知道心尖上的人是谁,才体会到爱恨情仇,酸甜苦辣。没有他的日子,是折磨,而死去,是解脱。”
  “因为只有死去,我才能生生世世陪伴他,与世长存。”
  没有人知道他怀中那壶桃花白是为何人酿,没有人知道他手心那片桃花是为何人摘,更无人知道他嘴角那抹笑容是为何人现。
  无声无息间,白沚兮抱着那壶桃花白,一梦到如今。
  …
  无尽梦回青灵子带着他尸首,找到白山。
  他将白沚兮化为原形,对他道:“你若想救他,我指你条明路,去雾沉国九连山寻守魂铃,好生将养他留在风写意心中的一魂一魄。”
  多日不见,白山已人不人鬼不鬼。听闻还有救,几乎激动的快哭出来:“就算赴汤蹈火,我也要救回他!”
  “哼!”青灵子袖袍一甩,将他扫的鲜血狂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对我徒儿有用,我现在便杀了你!”
  “你记住,九连山中无活人,你不是雾沉国后裔,要想进去,呵呵,好自为之吧。”
  九连山中无活人,白山自断生门,入山,跪地十日,求守魂铃。
  雾沉国将军引他入墓,与他交易。
  若要守魂铃,尔死后当化为厉鬼,永世不得翻身,生生世世守护九连山。
  白山,允。
  风写意尸身入九连山,受魂魄滋养,白沚兮现本体,沉睡不醒,得守魂铃,受龙气相护。
  白山跪地拜谢,离开。
  已无生门,将,生不如死。
  耳边琴音渐入无声。
  一曲,终。
  …
  仿若大梦一朝醒,千年光景走马观花。
  耳边那首曲子至此也不知为何名,缱绻也好,哀伤也罢,一曲终了,只愿他守得此生换一人归来。
  秦意之和叶云尧此刻回魂,在九连山的墓中一时相对无言。
  那幕幕景象太过震撼,尤其是最后白山身入九连之时。救沚兮的条件,竟然是他主动放弃生门,死后不得入天,不得下地,不得转世,更不得为人。当留魂于天地,世代守护九连山。
  做的孽,终究是要偿还的啊。
  “哇呜呜呜呜呜——”
  一声嚎啕大哭响彻墓室,将秦意之吓了一跳。
  篱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好可怜……啊……”
  “……”
  “你也看到了?”
  “是……啊……沚兮……太可怜了……啊……”
  “……”谁能想到堂堂雾沉国开国将军能哭成这副样子。
  “那你就救他呗,既然是你大哥弄的,你就去帮我们求他嘛。”
  “诶?”篱落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大哥,不是二哥啊。”
  “哦,我猜的。”秦意之坦然道。
  “……”
  其实并非是猜测,而是那位器宇轩昂,一行一动间皆是上位者的风范,说出的话不容许他人有逆,只单单一个眼神,便知他决不允许他人违背。那般气势的人,恐只有雾沉国的开国国主——修玺临。
  九连山,九座山头,坐落在雾沉国,阵法相护,犹如一块独立的地界。
  昔日国主与将军的墓在此,旁人无法进入,自然不知这九座墓竟在冥冥之中有如此联系。若是叫普通凡人看了,怕得吓的灵魂出窍。
  也不知篱落用了什么法子,不出一会儿,便见一阵青烟而过,待静下来之后才看清,那昂首挺立,身姿修长,傲气凛然的人可不就是开国国主,修玺临。


第49章 身在火无涯
  篱落一看见修玺临就扑了过去; 大叫了声:“临哥哥!”
  修玺临张开怀抱,迎接朝他扑来的那个明快身影。
  篱落在他怀中撒着娇; 嘴里不住的埋怨:“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玩,我都快憋死了。”
  修玺临长身玉立; 面容微微有些严肃; 但眼中看着篱落的无奈和宠溺尽显,爱怜之色遮也遮不住,好哥哥的标签顿时便贴到了他身上。
  “你还憋的慌?这二人难道没有陪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将大门敞开,这皇家墓地岂是旁人得以随便入内的?该打!”
  篱落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的一些小九九瞒不过大哥,只能靠她一贯耍赖的方式黏糊在修玺临身上撒娇:“临哥哥我错了嘛; 篱落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是看他们二人不像坏人的。而且他二人确实需要帮助,我这不是待得太无聊了嘛,你又不让我出去,我只好让别人进来了呀。你也不来看我; 哼; 你一定是不喜欢篱落了!”说罢; 那明亮的大眼睛中竟泛起了点点泪花,那模样叫人看着好不心疼; 委屈巴巴的。
  修玺临一瞧她这样; 心中的气早就散的七七八八了。被她这女儿家的委屈样一闹; 修玺临只得伸出手揽过她,轻拍她的背:“好了好了; 大哥也不是怪你,大哥是担心你。”
  “篱落在这待这么久,哪里也不让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几个每天都忙,也不来看我!哼……”越说越委屈,又想起方才景象中看到的白沚兮那般可怜,篱落的眼泪真如掉了线的珠子,哇哇哭的好不伤心。
  修玺临向来就拿篱落没辙,从来都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篱落一哭,心都跟着颤了,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这边不行,便向他人求助。对一旁的秦意之与叶云尧以眼色示意,叫他二人来帮忙。
  秦意之与叶云尧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暗含的笑意。
  他二人心知肚明,篱落如此做,是在帮他们。
  又见篱落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对修玺临道:“临哥哥,你救救白沚兮吧。你一定可以救他的是不是?”
  一听此名,修玺临面色一凛,道:“不行。”
  “为什么啊!白沚兮多可怜啊!”
  修玺临摇头,态度坚决:“风写意已死,白沚兮将魂魄养在他身,心赋予他,如今早就是没了魂魄的未亡人,只是靠守魂铃活在世罢了。是生是死,都是他们的孽缘,结果如此,何必当初种下那因。阴阳相隔,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不对!哥哥,那不是他的错,也不是风写意的错,他二人有何错,都怪白山!都是那个王八蛋,那个臭变态,才害的他们两人这么可怜,哥哥,你就救救他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篱落知道哥哥能耐,只是救与不救,全看哥哥想法了。
  修玺临不容拒绝道:“不行。”
  “哥哥!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几番劝说修玺临断不松口,篱落气的跺了跺脚跑去一边耍性子去了。修玺临叹了口气,这怎么叫固执呢?真伤心啊。
  篱落离他大哥远远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满面不爽否道:“本来你可以救白沚兮的,现在你不救,那你也是坏人,你也是杀人凶手!”
  修玺临:“……”
  他二人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秦叶反倒像外人一般,不好插话。秦意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观嘴战。叶云尧不动声色的踢了踢他,踢歪了角度,秦意之抬头:“你踢我屁股干什么?”
  叶云尧面色不动如山,刻意忽略掉方才踢到的那弹性十足的东西,只道:“快起来,坐在那像什么样。”
  这方动静吸引了篱落的注意,这才记起旁边做背景布的二人。
  她转眼看了眼秦意之,对修玺临道:“秦意之与叶云尧都找到这里来了,哥哥,你就给他们一个面子吧。”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在说到秦意之的时候,刻意抬了抬音调。
  秦意之几不可觉的皱眉,但觉修玺临一道冷峻审视的眼光打来,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秦意之?”修玺临凝眉望他:“你就是秦意之?”
  秦意之心中百转思索。
  修玺临乃雾沉国开国国主。而他五百年前曾对雾沉国做过那事,如此一来,是否算是仇人见面?是他大意了!也不知修玺临知不知道外界之事,如不知最好,若知,他怕是要有麻烦!
  还好还好,修玺临只是对他打量了一番,眼中外夹一丝好奇,看来并不知道他与雾沉国的恩怨纠葛。
  他不经松了口气,幸好修玺临不知道,不然他们今日别想踏出此地。
  不过本来修玺临就是已死之人,这墓也应为阴间之处。而外界,乃阳,阴阳相隔,阳间的事情他即使知道,怕也管不了那么多。此时瞧他神情,又似乎认得自己。
  怪谁呢?可不就怪修玺临那个不成器的后辈,三天两头往山中跑,每次都巴巴的去看那个秦意之。
  十来九往,九位将军自然都记住了那个名字。
  此时,修玺临朝秦意之走来,饶有兴趣的对他上下打量,直将秦意之看的莫名其妙。
  修玺临剑眉星目,生的高大,许是做那位上位者的时日长了,看人的目光丝毫不予收敛,颇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往日里,那些朝臣无不是在他无声质问间吓的哆哆嗦嗦屁滚尿流,而此刻坐在地上与他对望的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直托着下巴同样审视着他,与他不同之处在于,那人挂着三分笑,七分懒,竟全然不骇于他的威严。
  有趣,有趣,怪不得他那后辈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二人无声无息间,你来我往,你瞧我瞪,一下子视线相交处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秦意之,竟丝毫不愿相让。
  这真的是来求人办事的?修玺临皱了皱眉。
  眼前忽而一花,只觉一片清凉若薄荷叶般的事物拂在了脸上。秦意之捉住那物,一瞧,是叶云尧的衣摆。
  他站在秦意之身前,恰好成了二人的遮挡物,阻断他们的视线,有礼又淡漠的对修玺临道:“国主,在下叶云尧。”
  叶云尧属后辈,修玺临身殒之时他还未出生。但看眼前少年的风骨,眼眸一亮,又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不禁对秦意之更添几分好奇:为何这小子身边多的是丰神俊朗,灵气极佳之辈?
  好在没让他想太多,叶云尧三言两语就解释清了来此地的目的,直挑重心,语言简练。
  秦意之在叶云尧身后扯了会儿衣摆子,后也站起身来,吹天唬地道:“国主神通广大,法力通天,这点小忙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啦。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一救就是两命……”他话还未说完,修玺临伸手止住他的话。
  “且慢。”
  “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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