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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仙君他总绑着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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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去握身后伞,秦意之惊觉没带。
他吊儿郎当的吹了口口哨,朝着声音的源头道:“夜如此深,哪位道友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挡了我的路?小爷我不与你计较,赶紧将这雾撤了,爷怀中还抱着一个呢,快让我回去。”
阴风嗖嗖,传来那人“嘿嘿”的讥笑声,伴随着上下颚击打的声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呀,下巴要是掉了就安好了再出来行不?牙都没长好,笑都漏风,还要出来吓人。你说你追我一普通的凡人干什么?这城中竟是些仙人才子,多的是你捉捕的对象,再不济,看不上人家,喏,看看你后面,那成片的山脉就是雾沉国的九连山,多好的招财进宝圣地,那里头要啥没有?好鬼不拦道,让我出去呗?”
秦意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看上去抱着叶云尧瞎晃荡,实际一直在搜寻出去的路。
只是他探究了一番愈发心惊,这雾气的变化随着风的转向而不断变化,能把控风的流向,着实不简单,此人是谁?
耳中传来的诡异声响越来越大,秦意之暗自心惊,怀中抱着的叶云尧睡的不省人事,还适时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秦意之深吸了一口气。
没多久,苍老嘶哑的声音透着风传了过来。
“小娃娃,过来。”
“……这儿可没小娃娃。”秦意之看了看自己,虽然这身子年虽不大,但还不至于是小娃娃的程度吧。
“嘿嘿。”
又是“咔嚓咔嚓”上下牙磕在一起的声音,那人从暗中缓缓现形。
同秦意之猜测的一样,是具烂到了骨子里的驱壳。半个下巴都露着风,一眼看个透心凉,能从这头看到那头,穿过颅骨的空隙,还有几片烂肉直晃。
骨头连着肉,有些糜烂的随着走路的姿势晃荡来晃荡去,秦意之胃里一阵翻涌。
“我见过丑的,没见过你那么丑的。你胆子也不小,雾沉国这周围你都敢撒野,不怕再死一次?”
秦意之抱着叶云尧的手悄无声息的挪去他的腰间,握住逍遥扇。
“乖,你别不听话啊,我都被你打了那么多次,借我用用可好?”秦意之心中腹诽,连忙求着这扇子。
这扇子居然也给他面子,没动静。
秦意之一喜,叶九的逍遥扇居然愿意被自己使了?还未等他将扇子抽出来,那骷髅又阴笑了几声。
“小娃娃,好强的生魂啊。”
秦意之一顿,侧头看着他。
“你我同道中人,唯一不同的便是驱壳,你有个好身子,我只有个破皮子。嘿嘿,要不咱俩换换?”
“你要同我换?”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秦意之认真思考了一番,竟点了点头:“成啊,今夜先将我们放了,一年后我来找你,将这身子白送给你,怎么样?”
“哈哈哈!”骷髅张着大嘴,笑的牙都在晃,“小娃娃,我寻了五百多年,终于寻到一个魂力强大的人。你不是也死了,既然可以重生于世,不好好珍惜肉身,竟然这般轻易就要送与我,你这脑袋瓜子里,做了什么打算,我可得提醒提醒你,别……”
“好了好了,打住。”秦意之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吧,天色晚了我还要回去呢。”
秦意之心中明白,此时不适多加交谈,他身无灵力,亦无法宝,此人来的诡异,看上去不简单。找他,目的也不单纯,在这荒山野岭,现下的情形对他来说不妙。
“小娃娃,你魂力强大,生前修为定然强劲。我也实话说了,从你到雾沉国的第一天,我就盯上你了。五百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希望的人。老夫要求不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说。”
“今夜找你,也是有求于你,只是这求是先于你肯合作而言,若你不愿,嘿嘿。”
“合作?”秦意之眯了眯眼睛。
“是啊,合作。”骷髅似乎想要表示友好,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上去着实吓人,从漏风的下巴里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啊,秦意之秦公子。”
秦意之猛然一震,束起的发被风吹的遮了半张脸,如梭般的目光透过发间的空隙,朝着那人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哈哈哈!血衣罗刹鬼公子——秦意之!”
“你是何人?”此时秦意之却不着急了,既然对方知道他,那必然真的有求于他,接下来,只要等他开口。
“鬼公子上一世毁天灭地,修为惊人,习鬼道,反正道。你的残誓全仗你强大的魂力支撑,这也是为何旁人习不来你的残誓之故。而我这五百多年,等的就是你,也只有你,能救我出去。”
“哦?”秦意之挑眉,“你要我救你出去?”
“老夫被困此地几百年,魂魄残缺,尸身已腐。我需要你帮我修补我的魂魄。老夫在这雾沉国九连山里待了几百年,因这灵气充裕,才未消散于世。这九连山鬼物可进,凡人不可进。秦公子想必是知道的,除了仙家和雾沉国本国纯种血统的人。普通人若是进来,定灰飞烟灭,化为厉鬼,终生守护墓地。”
秦意之但笑不语,等着他说完。
“接下来一月内,便是这墓道开启的日子,秦公子为何来此,老夫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为何。依你和雾沉国的恩怨,若不是有原因,你怕终生不会踏入此地。并且,就算你来了雾沉国,想在祭祀之礼上光明正大的进山,恐怕几乎不可能。所以,老夫与你的合作,筹码,便是带你们进这九连山。”
骷髅的声音在风声呼啸中“呜呜”的传达着兴奋的调调。
全然看不出面容的烂肉遍布的头骨,秦意之紧盯着思索了半天。
此人修为了得,能一眼看穿他,还怀有目的特地寻他。但若真如他所说,可以将自己带进去,到少了不少力气。只是若答应他的话,也不知需要做些什么。若是不可为之事……
那人看出秦意之顾虑,大笑三声,道:“秦公子放心,老夫不会强人所难,也不会让你去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老夫魂魄破损与旁人不同,也只有秦公子能帮这忙,一切老夫自会准备好,只要秦公子到时相助一臂之力即可,断不会有让你为难之事。”
秦意之紧了紧怀中的人,笑道:“恐怕要前辈失望了,意之现不过普通凡人,无灵力,无法宝,要怎样能帮先生聚魂呢?”
“哈哈。秦公子,老夫心意如此,你还推却什么?秦公子魂力强大,只有你的魂力才能凝合我的魂魄。若非如此,岂不是随意找人便可助我?老夫昔日受奸人所害,普通法子已不能受用。秦公子尽管放心,方法与材料我自会准备。况且,秦公子莫忘了……”那骷髅呵呵笑道,“这九连山里有什么,老夫比你清楚。”
风过,卷起一地繁花。
秦意之语调微扬:“哦?有什么?”
那骷髅无双目的空洞中似有精光,似志在必得:“自然,有你想要的东西。”
一句话,秦意之便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
这人,果真是做足了准备来的。
“小娃娃,你若再不答应,老夫可就没时间了,出这山最多不过一个钟头,老夫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散魂散的冤枉啊。”
秦意之看了眼远方的九连山,九座山头延绵不绝,在雾气中沉起沉浮。
“你是何人?”秦意之问他。
“嘿嘿。”那骷髅摇了摇脑袋:“小娃娃,现在知道对你来说没好处。”
秦意之眯了眯眼睛。
笑道:“如此,那我便不问了。”
“小娃娃是聪明人,六月初十,我在这等你。人不宜多,你二人即可。叶云染这小子,啧啧,睡的真沉。小娃娃,手酸不酸?哈哈哈哈!”
秦意之多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答道:“不酸,前辈说笑了。”
“好好,有人来了,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到时怎么做,老夫再与你细说。”
这人说走即走,撤退的速度飞快,秦意之心中有些疑惑,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人的面貌。只可惜这人声音面容都分辨不出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大概。
雾气散了,风依旧吹着。
前方亮起了法器的光芒,有人朝这边飞奔。
看那照亮了大半个山头的架势,人似乎不少。
秦意之抱着叶云尧走着,那些人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有人惊呼:“这里有人!”
一伙人迅速的奔向秦意之,各个身高马大,穿着清一色的家族服。从人群中缓步走出的,反倒是个面容俊秀,略微瘦削的年轻公子来。
有人朝他作揖:“家主。”
秦意之无意间扫了一眼那人。
他皱了皱眉,此人有些面熟。
那人上前,对他客气的笑了笑:“这位公子,夜黑风高,山里不安全,公子这是?”他看向秦意之怀中抱着的人,眼中露出震惊。
他认识叶云尧?
那人眼中情绪只一瞬,又恢复常态,对秦意之道:“鄙人乃漠北唐家家主唐玉,今夜察觉山中有死气,带领家族中人来此查探,公子可曾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秦意之笑了笑,摇着头道:“并没有,我们只顾着喝酒了,哪儿能在意那许多。他不胜酒力,睡了过去,正要回去呢。你们慢慢找,我先行一步了。”
“好,请。”
唐玉侧身让出,秦意之目不斜视,只看前方的路。
就在一众人瞠目结舌中,横抱着叶云尧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叶云尧,仙中翘楚,后辈榜样。
一路这么过去,卧在这破烂人怀中的那张脸,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有人压抑着吸气声。
“我的妈呀,那是叶云尧???”
听到这声压低声音的惊呼。秦意之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看了眼怀中人,刻意往上颠了点,叶云尧却往他怀里钻的更紧了。
倒吸声一片此起彼伏。就连那唐家家主,都一声不吭似被惊着了番。
很快走远的秦意之,终于想起来,那眼熟的唐家家主唐玉,可不就是多年前,那个叫唐若的孩子吗?
他隐约对他有印象,但看这情况他似乎没认出自己来。不过叶云尧,恐怕是被认出来了。
这么晚,他们唐家在深山中寻什么?
对旁人家的事没兴趣,秦意之也不过随意想了下,就继续朝客栈走去。
不远处的唐玉依然保持着不动的身子,远远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独自沉默。
第39章 媚生卿尘谷
翌日。
叶云尧从秦意之含情脉脉的眼神中醒来。
他一个利落的翻身; 转手就是一扇劈下,秦意之连忙抱着被子躲到一旁; “轰——”的一声,床就成了两半。
“叶九; 你真狠!”秦意之睁大了眼睛; 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耷拉在了截断的床沿上,好险,差点腿都没了。
叶云尧冷着脸,怒道:“你怎么会在我房中。”
秦意之举手发誓:“天地良心,这是我的房间!”
叶云尧一愣,扫视一圈; 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 耳边又沾着粉。偏生硬着脸,寒着眉,怒瞪秦意之。
见他那模样,秦意之想笑又不敢笑; 嘴角直抽抽。
“喂; 叶九; 你怕什么呢?昨晚你偷偷摸摸跟了我一晚上,还抢我的酒喝; 两口就醉; 你不是很能喝的嘛?”秦意之笑嘻嘻的凑过去; 用肩膀耸耸他,穿的睡衣松松垮垮; 一个肩膀还露着。
叶云尧瞥了一眼,耳朵更红了。
秦意之鼻息扫过自己,叶云尧忽而觉得凉飕飕的。
一低头,叶云尧瞪直了眼。
“秦意之!我的衣服呢?!”
“哈哈哈哈哈!”
秦意之狂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若叶云尧没发现他到不觉得好玩,可是叶云尧发现之后惊吓羞赧又无奈憋屈的表情实在看的他无比畅快!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窘迫自己就那么开心。
叶云尧方才醒来看见自己与秦意之同床就吓到一次,也没太注意自己的衣服,此时才发现上衣早就不翼而飞,赤裸着身子与秦意之四目相对。
“你昨晚喝多了,硬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又知道你不喜别人进你屋子,就只能拖着你在我房内睡一晚,可是你也不能穿着外衣睡不是,嘿嘿,所以我就索性将你衣服全脱了。怎么样,脱完衣服睡觉是不是很爽?”
叶云尧脸已通红,一贯清冷的脸烧的厉害,四下找自己的衣服,几下就穿上身,只是因为穿的太急,与秦意之一样,松垮在身上。
这模样实在不是叶云尧的风格,秦意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叶公子的穿衣秀,津津有味的看的兴起。
“左边,左边没穿好,右边,右边肩露出来了,腰带,腰带松了。”
几番点评之后,秦意之抬头看着他:“叶公子,你这是穿衣还是在脱衣?你故意的吧?”
叶云尧终忍不住,怒斥!
“秦意之!”
一道熟悉的光芒出现在秦意之眼前,细细长长,状似绳索。秦意之瞳孔增大,连忙要逃!
“叶小公子,饶命啊!”
二人弄的动静大了,蓝怀玉他们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几人刚出各自房门,就见叶云尧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互相对视一眼,心生奇妙。
叶公子香肩微露,着实诱人。
几人不约而同的走入秦意之的房间,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退出,带上门。
恩,二位公子好雅兴……
晌午时分,店家上了上好的菜肴,为这几位气宇不凡的公子献上自家的招牌菜。
秋易连咋咋呼呼,连忙坐在凳子上吆喝着大家来吃。
身旁坐的俏姑娘总引得别人时常朝这边看,颜如月受秋易连照顾了,面颊噙着粉,害羞的低着头,乖巧的坐在一边,替其他人分发着碗筷。
“嘿,新鲜的爆肚儿,尝尝嘞~!”小二哥的嗓门儿穿过几排桌椅,端着菜肴,七扭八扭的扭到了他们桌前,放下菜后,机灵的眼角一扫,瞧门帘掀起,又陆续从院中走进了不少人。
那些个人各个器宇轩昂,着家族服饰,大步踏入。面目英挺,身形高大。这一看就不是当地人,秦意之只看一眼,就知是昨夜那些个人。
漠北唐家。
这头小二哥刚满脸堆笑的凑过去,那头又一群人说笑着走进屋子里。
当先之人白衣粼粼,面容呈笑,身背一把七玄古琴,身后跟着一众子弟。看上去年岁都不大,但一丝不苟,儒雅有礼的模样却叫人心生好感。
这是钟家。
秦淮钟家。
钟家的人与唐家的人一对上眼就开始寒暄客套。不大的店面被这两拨人占了绝大多空间,小二忙的东窜西窜,安排着这些样貌不凡的人上座。
离叶云尧他们最近的,刚巧是那钟家为首的男子。
叶云尧一直背对他们,只一心吃着自己的吃食,那人坐下时,身后的琴忽而掉了下来,没有丝毫征兆的。秦意之看见了,但他没动,叶云尧离那人近,只得伸手扶住琴身。
钟家那人连忙回头道谢,抬首之间,惊呼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谢谢兄台,啊,你是,无尽阁的叶公子?”
秦意之咬了一口鸡腿,大口的嚼着。
叶云尧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钟家那人连忙作揖,笑着道:“久仰大名,钟询竟然在此处遇见无尽梦回的叶公子,实乃鄙人之幸。”
无尽梦回的叶公子?除了叶云尧还会有谁?唐家人一听,连忙要过来。
秦意之瞧叶云尧的眉头蹙了蹙,没说话,没拒绝,只是面色稍冷了些。秦意之心中暗自好笑。
唐玉没在,秦意之扫了眼,心中有了结论。钟家家主也没在,这钟询看来是后辈中有些本事的人。
估计是沚兮的原因,钟家的人一向有礼客气,各个生的也是眉清目秀,逢人总在三步外就笑脸迎人,照理说,该是容易亲近的家族,但秦意之于他们却是三分疏离。
两家竟然会在这普通的小楼中相遇,还偏如此巧的在他们吃饭的时候。
财大气粗的雾沉国不可能不给他们好好招待,几大家族来此,怎可吃这粗陋食物。来这儿,恐怕是他们早就打听清楚叶九的行踪,故意在此巧遇的吧。
叶云尧已经被围堵住了,七嘴八舌的两家人对叶云尧是嘘寒问暖了一番。见叶九那凉到骨子里的模样,秦意之的心情真是好,他喝着酒,吃着肉,欣赏着某人被围堵的场面。
叶云尧看向他时,他还故意咬了一大口肉。
早先名扬四海的四大修仙家族已来的齐了。
如果是曾经,那么秦家……
秦意之,是秦家的人。
钟家唐家人丁兴旺,这些年发展的是如火如荼,只有消失的秦家,只余秦意之一人。
看着秦意之独自一人吃饭的模样,那一瞬间,叶云尧的心紧了一下。
秦家,只剩他了。
叶云尧被围在中间,他并没听清身边的人都说了些什么。眼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秦意之,看见他好似不在意般的喝着酒吃着肉。
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要给他买他都拒绝了,说这衣服能穿,无所谓买不买。
见他伸手的时候,衣袖脱了线,叶云尧皱了眉,脸色不太好看。
衣服破成这样,还不换新的?
钟家与唐家人目的如何,叶云尧心中也清楚,那些个要与他盘近乎的人见他脸色不妙,连忙又要退。
刚刚还有些吵嚷,此刻都在安静的吃饭。
秦意之见叶云尧的脸色怪怪的,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啦?不高兴了?”
叶云尧不作声,喝了口茶,眼角扫了眼秦意之的袖口。
秦意之也跟着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解道:“哪儿不对吗?”
缥缈着茶香的瓷盏被磕在桌上,叶云尧寒着脸,对秦意之说:“你穿的如此破烂,回头给你买件新的,不许不要。”
秦意之被这莫名其妙的火气给怔愣住了,他又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
实则心中在想,叶九怎么了?不太对劲啊。
叶云尧说完那话,耳根有些泛红。
秦意之非常不耻下问的问了句:“叶九,你也没喝酒啊,耳朵怎么红了?”
叶云尧怒瞪回去,秦意之一脸茫然。
*
雾沉国国主至今无妃。
这是雾沉国上下百姓大臣最为忧心的一件事。
无妃?不像话!还是男人吗!还是一国之主吗!
传闻雾沉国国主修九澜嗜血好杀,冷酷无情,对敌人从不手软,例如百年前将那罗刹鬼鞭笞极刑,挂在国都城门楼子上,晒了足足三天。
闻罗刹鬼恶名昭著,但往来行人都不忍心抬头瞧那日头晒的焦干的躯体,可见修九澜有多狠心。
只是又有传言,说这修九澜只对敌人如此,虽生的可怖,脾性不好,但对本国子民却是爱戴极佳,对朝臣有用的谏言也是多有采纳。
他常在朝堂之上听大臣侃侃而谈,也没见将那吵闹的朝臣推出去斩了。
他是一代明君,雾沉国繁荣昌兴,少不了修九澜的明智才举。
可文可武,可凶可善,入得凡世,上得仙山,说的就是修九澜。
即使修九澜长年面具不离,可那一身不凡的气度,让见过他的人都深为感叹。久而久之,他那一张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反倒更觉着神秘,平添一份不羁。
但是——
朝臣正是被修九澜惯坏了性子,近日来,祭祀之礼已被放入第二重要的位置,第一要事,则是为他选妃。
修九澜年轻有为,英俊潇洒,身为一国之主,却没有常伴身侧的妃子。这可怎么像话?
虽然他已有儿子,可是只一位儿子的话,对一国之主而言是否太少了点?
大臣们是操碎了心。
此时此刻,书房中的修九澜阴沉着脸,胳膊撑在左膝盖上,手掌扶额,盯着眼前跪于地上的宰相大人。
宰相大人胡子翘了又翘,老头儿心里直打鼓。
“好小子,这气压真要将老夫冻成冰棍儿了。”
宰相张弛张大人明明身子已经开始哆嗦,就是硬着脑袋跪在那,明明都不敢正眼看修九澜了,可就是坚决不认输!
老夫可是带着万千子民的期盼来的这里!怎可被轻易击退!
修九澜将盯着他的眼光收了回来,移到双手展开的谏书上。
“臣等恳请国主纳妃!以旺我国国运昌盛!”
纳妃?呵。
修九澜将谏书狠狠的甩了出去,扔在张大人的身前。
“平日里,本君是否太好说话了点?叫你们猖狂如此,竟管到我的头上来了?”
修九澜大半张脸都隐匿在冰冷的面具中,只那双刀锋般的眼睛,斜斜一睨,惊的张大人一个哆嗦。
张大人颇有些想要退缩的欲望。
“你们虽吵嚷,本君见你们大多为国所忧,即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今,是否管的太宽了些?谁给你们的胆子!”
声音虽不大,但修九澜一字一句不含感情的冰冷语调真吓到了张驰。
他一时惊觉才发现,国主素来阴沉狠辣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可是,国主!我们是真的为了你好啊。
“国主,老臣为官多年,您尚且年轻便要引退,欲立下任国主,我等知我国皇族修家非凡人所及,您要退,老臣也不说什么了。可是,老臣这么多年看您过来,您从不接近女子,国主,听老臣一句劝,这次选秀,您就去看一眼吧!看一眼可好?!就一眼!”
张大人声声恳切,极力劝说。
老人家为官多年,性子倔强,又有些古怪,但感情真切,从他眼中几欲能看见眼泪。老人家眼睛精明,却不再似年轻时意气风发。
他身为雾沉国宰相,知道雾沉国太多事。
修家乃雾沉国皇家,同时,修家的另一个身份——是修仙四大家族的其中之一。
只有帝国内部之人才知道个大概。张大人明白,修九澜是修家多年不得的人才,也是修家长久的支柱。他要退,也没人拦得住。
只是……
修九澜一言不发的盯着张弛,张大人眼角含泪,一下子扑了过去抱住修九澜的腿。
也不管自己有多老,跟个小孩子似的抱住他的腿就不撒手,耍着赖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国主!你若不去看选秀,老臣就不起来!老臣就在这坐着!”
修九澜下意识的就要抬腿踹去,紧蹙的眉隐含不满,周身都是零下五十度的气息。
奈何张老儿太了解自家国主,抱一只腿还不够,双手一撒,直接环抱住两条腿。
有力修长的双腿被张老儿紧紧抱住,动弹不得,修九澜凝眉怒道:“放手!”
“不放!国主不答应,老臣死也不放!”
张大人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若赴死一般强行逼迫。
修九澜沉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往日纵容老臣,因那些老儿从不拂他逆鳞,但今日见他有些真怒了,外头等着自家主子的张家仆人听了修九澜的话吓出一身汗,急得团团转。
一回身,见一人远远朝这边走来,瞬间犹如见着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扑了过去。
声音吓得尖利了起来:“少主!少主!少主啊!——”
远处修翎听有人唤他,朝这边忘来,就见一仆人急的煞白了脸。
“少主!少主!还请救救我家相爷啊!”
那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家是张相爷府上的人,相爷和一群大臣要给国主选秀纳妃,国主不愿,相爷性子拗,眼下正在里头和国主硬上了,少主!我见国主面色不对,怕我家相爷出事儿,求求你去劝劝国主啊!”
修翎伸手扶起张家仆人,笑了笑,声音温和,他道:“你不必担心,我去看看便好。”
张家仆人连忙将事情的起因说给他听。
原来是朝中忠臣忧心国主常年无妃,怕有害于“身心”,便要强行为他选秀纳妃。
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几位重臣先斩后奏,与烟花秀坊里赫赫有名的青楼——花满楼达成协议,私下里早就召了各家面容姣好的姑娘们,送去花满楼培训了好些个月。
朝堂重臣是这么想的。
国主不近女色,为何?
不娶妻,为何?
定是因为女子技术不佳,讨好不了国主!
这床上的本事哪家强?当属雾沉第一花满楼!她家的姑娘们生的各个水灵,那技术保证让男人醉生梦死下不来床。
于是,由官家出马,一个顶俩。
早些时候,国都里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一事,有最好的妈妈,最精明的老鸨,最高技术的姑娘,一对一严格培训参加选秀的人。
本是想要六月初十作为国主的生辰礼物送去,但又怕选出的姑娘国主不喜欢,马上选秀的最终决选就要执行,得众人之期盼,这出头鸟就由张相爷担当,跑来劝修九澜出席选秀的终极决选。
原本修九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他从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以为几位朝臣闹腾闹腾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张大人直接就觐见到了书房,要他出席那决选。
且还为那选秀的决选取了个极为文绉绉的名字。
叫——花雅之争。
花雅之争噱头之大,受欢迎之广,极大的出了诸位朝臣的预料。
可是,他们高兴啊!
参加选秀之人多如牛毛,他们也曾偷偷去参观过花满楼花妈妈的训练,颇为满意。那些个水灵灵的姑娘们,看起来简直就是朵朵娇花儿,怜惜都怕碰的疼了。
眼下花雅之争的日子快到了,张大人早就做好了撒泼耍赖的准备来见修九澜,只是见他的脸色……
修九澜的冷酷无情,言传四方,早将他塑造成天人一般的存在。
一国之主,年少成名,容貌惊人,气度不凡,治国有方……
总之,各种夸人的词都能用到他身上。
但是吧,作为老不死中脸皮最厚,跟随雾沉国走过数载风雨的张相爷,最清楚修九澜到底有没有情。
他知道修家的秘密,知道修九澜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拎出去扔了。但是他翘翘胡子,不要命的抱着他的腿,胆大的哼唧哼唧,非要修九澜答应。
走进书房的修翎,看见的,就是张相爷死皮赖脸抱着修九澜,而修九澜脸色阴沉到极点的一幕。
修翎忽而有些想笑。
爹爹恐怕只有拿这些老臣无力了。
内心深处是否柔软,谁知道?
修翎朝修九澜深鞠一躬,唤了声:“爹爹。”
修九澜缓了缓脸色,问道:“何事?”
看了眼朝他正挤眉弄眼的张相爷,修翎抿了抿唇,道:“前些日子,爹爹不是问有没有一人身穿红衣,或身背玄色伞吗。翎特地去查了翻,发现却有一人前些日子入了雾沉国,但一入国界,就不见了。
翎又查探了翻,发现那人现正在国都中,与无尽梦回的叶云尧一同,前几日唐家与钟家之人遇到叶云尧,说起他时,刚好有人顺带提了下叶公子身边之人,翎才知有那一人的存在。特来向爹爹汇报。”
听完,修九澜猛地站起身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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