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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师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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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青峰稍稍一停,又往下说道:“还有一事……黎穆。”
  他双眉紧蹙,此事显然十分紧要,黎穆听闻越青峰唤他的名字,更是显得有些许吃惊,这情况太少见了,他想不明白越青峰唤他究竟是有何事。
  越青峰道:“你可想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
  黎穆一怔,忽而明白越青峰所说的是他的父母之事,古今石既能通晓古今,那自然也能看见当年死阵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黎穆想他们早已知道是魏山带人杀了他父母,正道之中不少人都逃不了关系,又何必还要再去看当年之事徒增自己的悲伤呢?
  越青峰果然说道:“我可向鹤山派掌门暂借古今石一用。”
  黎穆仍是犹疑:“当年之事我已知晓,是魏山他……”
  越青峰道:“只怕没有如此简单。”
  黎穆并不明白越青峰的意思,他们当时也是用了阵法窥探当年之事,所见之事虽断断续续,却也是万分清楚明晰,却不知道不简单在何处。
  越青峰说道:“那件事的开端,你们可还记得?”
  顾渊与黎穆皆不明白他所指的开端是何,不由摇头,而越青峰又解释道:“厉玉山与雅泽夫人居于束桐镇外,本无人知道,是一老妪将此事外传,才引得云游道人发觉此事,而后通报玄风宫,最终引得这一出惨剧。”
  顾渊皱眉询问:“这开端有什么问题吗?”
  越青峰道:“当年之事我虽未参与,可贺师弟却被魏山请往帮忙,因而我对此事也稍有些关注。”
  他口中说得轻描淡写,贺潺却忍不住回眸望了他一眼,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在此之前,他也只觉得越青峰甚是厌恶他,两人每每相遇,越青峰便总是要与他抬杠,言辞间像是极为瞧不起他一般。他怎么会知道越青峰私下里竟对他如此关注。
  若不是尹千面将他生魂封入铜镜之中,他只怕永远都不会发现越青峰对他的情意,而这感情究竟是同门之谊亦或其他,他却是真的分不清了。
  顾渊忍不住接着往下询问:“越掌门,你是发现了什么?”
  越青峰道:“可饶是我与师弟如何去回想,也记不得当初究竟是何人告知玄风宫厉玉山与雅泽夫人的下落。”
  若此事真按越青峰所言,那的确是有些蹊跷了。
  击杀狼君一事,在正道之中算是佳话。那第一个发现狼君下落的人自然也就是人们口中的英雄,多少人争着想要的得到的虚名,他却不以为意,甚至没有人记得起他究竟是何人,这未免太过奇怪了。
  越青峰又道:“我与玄风宫的掌门虽算不得相熟,却也有些交情,前些日子我已去信向他询问此事,却还不曾得到回应。”
  可若那人不是正道中人,又会是谁?
  顾渊心中还在想,或许只是他们太过疑神疑鬼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人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之间,又许他淡泊名利,或是终于发觉自己当年所作之事酿成大错,故而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当年引正道进死阵之人。再者说,就算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于他们现今所作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杀了黎穆父母的人总是魏山带去的一干正道,更何况黎穆现今已决意听从他父亲的遗愿,不再去寻那些人复仇。
  可既然越青峰已发信向玄风宫宫主询问,那就等着他问话回来的消息便好,他当然希望当年之事不要再多生事端,可算真出了事,他们也只能想办法将此事应对而过。
  黎穆的想法与他一般,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越青峰见他们如此,也不再多说,只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顾渊等人长途奔波至此,当下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贺潺带两人前往落榻之处,不知他们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只为两人准备了一间屋子,顾渊稍有些尴尬,却又不知该要如何开口。总算贺潺觉察他看起来似有些难处,却也不问他究竟为何如此,反是忽而噗嗤一笑,道:“你们……该不会还需得我为你们两间屋子吧?”
  顾渊噌地面红耳赤,黎穆却还不曾绕过弯子来,正是茫然之时,守阵兽趴在地上用后腿挠挠耳朵,说道:“是的,是这样的。”
  到了此时,顾渊倒也想一把揪掉它的尾巴毛了。
  贺潺笑道:“好,我这就为你们准备其他屋子。”
  黎穆终于绕过弯来,冷冷脱口道:“不必了。”
  顾渊一句多谢卡在喉中,讶然回首去望黎穆,像是不明白黎穆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突然便觉得羞赧,正想着要拒绝,贺潺却已点头,借口还有些事情,转头便溜走了。
  顾渊哭笑不得,倒也不知该如何才好,他转头去看黎穆,黎穆敛容正色望他,那模样总算让顾渊不敢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脸来,他小心翼翼地向黎穆询问:“你方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黎穆皱着眉,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渊又问:“你方才……”
  黎穆:“我怕黑。”
  顾渊:“……”
  他想黎穆这借口找得未免也太不走心了,前些日子他方才说过自己早已不怕黑了,今日却又腆着脸搬出了这个借口来……
  黎穆一本正经道:“我仔细想过,其实我还是怕黑的。”
  顾渊越发无言,再看黎穆那满脸诚恳正经的模样,他心中难免便有些迟疑。
  黎穆看起来好像……真的还有些怕黑。
  黎穆见他似是有所动摇,急忙接话道:“我可以睡在地上,桌上,哪儿都好。”
  顾渊还不曾回话,那守阵兽仍趴在地上看着他们说话,此时听黎穆来了这么一句,摇着尾巴幽幽叹了一口气,说:“居心叵测。”
  黎穆瞪它一眼,它便立即夹起尾巴转头逃了,顾渊哭笑不得,心中却想着先前他也曾多次与黎穆睡在一间屋子里,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干脆便点头答应了。
  黎穆却欣喜不已,干脆晃了晃尾巴,随着顾渊一同回到屋内。他也显得极为规矩,先将房门锁好了,省得那多嘴的守阵兽再跑进来,接着自个跳上了内室的圆桌子,盘着尾巴老老实实坐着,睁大了眼睛去望顾渊。
  几番跋涉至此,顾渊早觉得有些累了,换了衣服躺上床后便昏昏欲睡,可转过头就见着黎穆支着下巴望他,他实在难以入眠,忍不住便问黎穆道:“你为何不休息?”
  黎穆笑着答他:“我不困的。”
  顾渊闭了嘴,他想黎穆本就不用过多休息,只有他才如此无用,当初在镜中随贺潺修行了那么长时候,虽有所长进,可终究比不得这些天资聪颖之人。
  他心中有些难过,又这么躺了片刻,干脆背过身去,闭了眼睛,这么过了许久,终于是睡着了。


第75章 
  第二天早上顾渊醒来时; 只觉得屋内闷热,他憋出了一身汗。那热源偏偏离他极近,热气钻进他的领子里; 他才突然惊醒过来。顾渊睁开眼一看; 黎穆果真偷偷溜上了床,将他搂在怀中; 一条尾巴也搭在顾渊身上,那几乎就如同是一条毛茸茸的毯子; 怪不得顾渊热出一身汗来。
  顾渊并不反感黎穆如此; 只是昨晚上黎穆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绝不会跨上床榻半步; 转眼便食了言,他忍不住便一皱眉,推了推黎穆; 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黎穆显然并未入眠,顾渊一碰他,他便睁开了眼。可他显然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回答顾渊的问题,微微皱着眉憋了许久; 这才极生硬说道:“屋里太暗了,我怕黑。”
  顾渊:“……”
  顾渊不免越发觉得无言,这么一个借口; 黎穆到底是想用上多久。他懒得再去与黎穆争辩,爬起身来收拾洗漱,黎穆在后边摇着尾巴跟他,如此转了两圈; 忽而听得守阵兽在门外叫唤,顾渊正不明所以,黎穆凑到他耳旁与他低语道:“越青峰他们来了。”
  顾渊已换了外衣,干脆走出去开了门,越青峰果真已到了院中,贺潺紧随他身后,一同前来此处,此时见了顾渊,忍不住朝他眨一眨眼,颇为促狭问道:“顾兄,昨日休息得如何?”
  顾渊:“……”
  他自然听得出贺潺这是话中有话,可他实在懒得去回应这无聊的玩笑。一旁越青峰听得莫名其妙,转头蹙眉望了贺潺一眼,却忍着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而是直接与顾渊往下说道:“顾少庄主,我打算这几日便动身前往鹤山派。”
  若尹千面当真牵扯在此事之中,那他们自然是越快赶往鹤山派越好,顾渊与黎穆均无异议,也并没有什么东西要留待他二人收拾,众人便这么准备动身。
  因黎穆是半妖的模样,他的耳朵与尾巴在人群之中实在是极为显眼。现今又是魔修妖修与鹤山派闹了矛盾,他身份敏感,若这么走进鹤山派中,去难免会引起对方的敌意。而顾渊的样貌有不少人也是认识的,他们都以为顾渊是死了,只会当他是尹千面所扮。越青峰只好建议两人仔细乔装打扮,以免再多生事端。
  黎穆只需以衣物遮挡住耳朵尾巴便足够了,他修行至如今的地步,想要盖住身上魔修的气息对他而言并非难事。顾渊的情况就有些麻烦,他们几人无人精通易容乔装之道,就算以幻术掩过,修为高深之人还是能够看出端倪。只怕那鹤山派掌门几眼就能看出顾渊实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样貌。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只能将自己的外貌小心翼翼掩饰住了,再随越青峰出去。越青峰告知二人,只说大不了他们藏在屋内,不要去见鹤山派掌门便好。他又说到古今石一事,越青峰还是执着要将古今石自鹤山派借出来,好好去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渊仍觉得他是多此一举,可越青峰若真的能将那古今石自鹤山派中借出来,那就算看一看也无妨。
  他们是悄悄前往鹤山派的,越青峰与贺潺自然不能穿着观中的衣服,二人换了衣服,各自做了云游散修的打扮,也将容貌幻化改去一些,贺潺倒还好说,他看着便像是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越青峰却冷冷板着一张脸,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在人群之中极为醒目。
  越青峰以幻术为顾渊盖住了原本的样貌,现今他只是个眉目普通的读书人。鹤山派离此处极近,御剑不过一日光景,只是不少门派均会在临近的城镇之中设防,令所有天上的法器无法飞行,加之他们要掩饰身份,在城外便换做步行。走了一段路程,快到城门之外,远远地便看见有些衣着古怪之人聚在城外,其中也有人如同黎穆一般生着耳朵尾巴,想来是聚集在此处的妖修了。
  鹤山派弟子在城门处设防,将这些妖修挡在城外,他们也并未相互动手,只是吵吵嚷嚷的,闹腾个不停。越青峰带着几人过去,还未走到城门边上,就有鹤山派弟子将他们拦下,告诉他们此时城内甚为危险,劝阻他们还是离开此处为好。
  越青峰蹙眉望他,并未言语,那眼神倒让几名鹤山派弟子有些慌乱失措,不知该要如何应对。
  他们既然是偷偷来的此地,鹤山派掌门自然也不会告诉门下普通弟子此事。越青峰沉默着一言不发,贺潺便主动上前,摆着笑脸与几人解释,说他们这一行人是来这城中探亲的,只待几日便走。
  那鹤山派弟子更加疑虑,皱眉询问:“你们都是来探亲的?”
  四人结伴探亲,还均是男子,其中两人像是修道之人,还带了只看起来颇为威武的大狼犬,想起来的确是有些古怪。贺潺好声好气给他解释,只说他们是一家兄弟,离家多年,父母年老,便想着回来看看。
  那人还是不肯放行,越青峰心生不耐,直接说道:“生死有命,若我们真因此事丢了性命,那也是我们咎由自取,与你有何关系?”
  那人哑口无言,正想着如何出言反驳,他身旁另一人直言道:“你丢不丢性命自然与我们没有关系,可若你们几人中混进了妖修魔修——”
  越青峰怒道:“胡闹。”
  不料对方一指他们身后的黎穆,问:“你们若问心无愧,他为何又要将自己的脸遮挡起来?”
  贺潺咳嗽一声,道:“这……自是有些缘由……”
  那鹤山派弟子打断他道:“你们让他将纱笠取下来,我们检查无虞,再放你们进城。”
  这就有些令人为难了。
  黎穆并非普通妖类,他因父母缘由,那耳朵与尾巴是无法收起来的,术法掩藏也极易露出马脚,这几人要他摘下纱笠,只怕眨眼间便会露出破绽。
  顾渊原以为越青峰早与鹤山派掌门商量好一切,却不想现今他们连城都进不去,他不知如何才是,正想着开口为黎穆解释一句,远处忽而一阵喧闹,几人回过身去,远远见着城门边上凭空落下了几名魔修,二话不说与城门外的鹤山派弟子打到了一处去。
  先前盘问他们的那两名鹤山派弟子见状也拔剑跑去增援,将他们几人留在了此处,顾渊望着他们打得一片混乱,他不曾想这些魔修已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魔族衰败多年,人数又少,以往就算正道与魔修有所冲突,那魔修也是鬼鬼祟祟的,鲜少会直冲到人家门派下挑衅。现今他们可是了不得了,这边魔族起乱,妖修也借机闹腾起来,四下一片混乱。
  越青峰在一旁冷眼旁观暂且不说,守阵兽此时只当自己是条普通狼犬,万万不可能搅和进人魔争斗中去,而贺潺担心那些鹤山派弟子受了伤。可他出手便是凌山观的招式,难免会被那些魔修认出来,到时候魔修转头将此事告诉尹千面,那他们偷偷摸摸溜到此处的苦心可全都白费了。
  他正万分犹豫,顾渊已与黎穆互换了眼色,顾渊虽随着贺潺学了些凌山观的修习之法,可他最初所学的并不是凌山观的心法,他拔剑出鞘,手中掐诀便要紧随那几名鹤山派弟子而上。黎穆自然不可能让他一人涉险,他的其风剑在正道中甚是出名,便连裹着剑的黑布也不曾除去,仔细护着顾渊,以免有人伤到了他。
  黎穆常以煞气催动术法,可只要一动煞气,其余人便知他魔修身份,于是他连术法都不敢去用。两人搅和进来,却抑着自身实力,一时也难以在此间讨到好处,局势虽有所缓解,他们渐渐占了上风,可那差距并不算大,魔修仍想殊死一搏。
  贺潺心急如焚,他记得些旁门左道的招式,正想上去帮二人一把,乱打一通。那厢妖修见势不对,急忙撤去,魔修势单力薄,实在难以抵挡,便也找了个机会,仓皇逃离。
  贺潺终于松了一口气,跑过去询问二人可曾受伤。越青峰也随后走了过来,他并未开口询问,只是稍稍扫了两人一眼,更不在意那些魔修是否伤着了鹤山派门下弟子,他本就没有同道的束缚,在他眼中,这些人均与他无甚关系。贺潺关心顾渊与黎穆二人,于是他便也上了几分心罢了。
  顾渊摆手道自己无事,他与黎穆都不曾受伤。这边话音方落,那边先前盘问他们的两名弟子已走过来,要向他二人致歉,说早先不该那么怀疑他们。只是顾渊看得出这两人的神色中仍有疑虑,大约是看出他们在故意掩饰身手,又不明白为何只有他二人出手,另外两人却在一片看着热闹。
  贺潺仍是对他们颇为客气,问:“那我们现今可否能进去了。”
  几名鹤山派弟子面面相觑,似是不知如何才好,他们商量了片刻,只好说这事他们做不得决定,需得报给掌门再定。


第76章 
  鹤山派掌门早知越青峰近日要带人前往此处帮他们的忙; 他定然会放越青峰他们进去的,这鹤山派弟子说要去问掌门的意思,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弟子跑去通报掌门; 这城镇之内无法御剑飞行; 传令符也联系不上那位掌门,弟子来去只怕要些时间; 他们便在外边坐着等候。
  他们刻意坐得离那些弟子稍远一些,以确保对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贺潺再三给顾渊与黎穆道歉; 他看起来甚是愧疚方才未曾出手; 只看着他们以身涉险; 顾渊心中明白他的顾虑,慌忙让他不用太过内疚,一面却忍不住询问; 问道:“魔修竟然敢到鹤山派下,他们何时已如此大胆了?”
  越青峰在一旁凉凉道:“怕是有些时日了。”
  他还在凌山观时,就收到过鹤山派掌门的信件,对这些日子鹤山派所发生的事多少也有些了解。几日之前; 此处局势就已经十分混乱,那些魔修们大抵是仗着身后有尹千面为他们撑腰,行事便硬气不少。加之论单打独斗; 这些正道弟子也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不过是人少罢了。而他们打斗之处又在城门之外,往内便是民房,鹤山派也有所顾虑; 不敢将此事闹大,以免伤到无辜百姓,多方受限下,他们自然守得极为辛苦。
  贺潺蹙眉想了片刻,又说道:“这事情是不是有些古怪,为何传令符会联系不上洛掌门。”
  越青峰随口接道:“古今石原藏在山间灵脉处,那儿布了阵法,这阵法本就对传令符有所影响,洛掌门猜测尹千面要对这石头下手,自然放心不下,应当是守在古今石附近了。”
  顾渊哭笑不得:“他这掌门做得真是尽心了。”
  若换了其他人,大约派些弟子去也就罢了,难为这位洛掌门,竟然亲自日夜守护,实在是尽心尽责,也的确辛苦得很。
  越青峰道:“他本就是这性子,为人虽刻板了些,行事却十分认真谨慎。”
  贺潺点头道:“有他在那儿守着,想必尹千面也难以轻易得手。”
  越青峰正欲说话,半空中忽而扑腾腾落下一只雪白的鸟儿,守阵兽眼前一亮,像是想再去扑那只鸟,可不料越青峰伸出手,那鸟儿便跳到他的掌心上,忽而便化作了一封叠好的信,让守阵兽一时间颇为失望。
  顾渊不由讶然,开口询问:“这是——”
  越青峰道:“玄风宫传来的信。”
  顾渊记得越青峰先前给玄风宫去信询问,要弄清当初发现厉玉山与雅泽夫人下落的云游道人究竟是何人,他一直觉得越青峰这是在多此一举,可信既然已经到了,顾渊心中当然好奇,便问:“可有结果了?”
  越青峰一目十行将那封信看完,眉头反而是锁得更深了。
  “玄风宫掌门说他仔细想过,却全然记不起当初那人究竟是谁。”越青峰说道,“那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厉玉山的下落,而后便消失了。”
  顾渊不由询问:“当初你们前往死阵时,他可曾同行?”
  贺潺道:“不曾,当时领路的是玄风宫中人。”
  顾渊一时心中茫然,听了他们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心中越发觉得古怪了,难道他们连此人的名姓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便去相信一个看起来甚为奇怪的人?
  他将这疑惑说了出来,这之间实在是有些不够合理,他问越青峰道:“玄风宫如此轻易便相信他了?”
  贺潺也问道:“他们当初怎么不怕是有人刻意埋伏?”
  “当时有人主动为那云游道人做保,此人德高望重,故而玄风宫掌门轻而易举便信了他的话。”越青峰道,“只不过那人不愿在众人面前露面,这玄风宫掌门是他好友,便不曾将他的名字说出来。”
  顾渊听得德高望重四字,心中已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却仍是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越青峰叹道:“易水千。”
  顾渊心中咯噔一声,不想这么多年之前的事情就已经有了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身影,他颤声询问:“是易先生,还是尹千面?”
  越青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易先生何时变成了尹千面,只怕除了尹千面外,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若那易先生是真易先生,他为何要举荐云游道人给玄风宫?这事本与他毫无关系的,可若那人是尹千面……将此事的线索先后联系,他们也只能假定那人便是尹千面,只怕那道人也和尹千面脱不了关系,或者干脆就是尹千面的另一个化身。
  只是……尹千面为何要引人入死阵去害死狼君厉玉山?莫非他们之前听从柳长青的那些推测全错了?尹千面其实对厉玉山并无情意?
  黎穆在这儿,这些涉及到他父亲的推测实在很难说得出口,顾渊只好沉默着,一面去看黎穆的神色,担心黎穆会因此事不悦。他果真见黎穆双眉紧锁,面上神色复杂,像是在认真思考此事,在一旁不言不语。
  越青峰却不大管这些,他径直说道:“当时厉玉山并不在死阵内,他是后来赶回来的。”
  ——那便是说,尹千面算好了厉玉山不在死阵内,这才故意引那些人进了死阵,他是想害死雅泽夫人与黎穆的。可他不曾想到厉玉山得了消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赶回来。
  而后尹千面受厉玉山所托,带走了黎穆,将其抚养长大,却又违背了厉玉山的意愿,迫黎穆自幼便为仇怨而活。他觉得黎穆性子有些过于软弱,觉得黎穆不像是他父亲的模样,便想方设法地逼迫黎穆,想让他成为狼君一般的人物——顾渊实在是不能理解尹千面的想法,可若是按这个思路去想,尹千面的所作所为就真的令人万分毛孔悚然了。
  他竟然从那么久之前便已经开始谋划此事,而黎穆的父母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越青峰道:“真相如何,借了古今石后便可一目了然。”
  顾渊再不敢觉得越青峰借古今石是多此一举的举措,他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再转头去看黎穆,却又不知该要如何安慰他,最终也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往事已成过去,现在发生的事情才会是将来。
  他们坐着等了许久,鹤山派弟子终于带着掌门的消息回来了,鹤山派的洛掌门请他们进鹤山派一见,大约是为了确认他们的身份。越青峰一口应下,正是洛掌门请他们来此处的,见了洛掌门,那一切都好说了。
  他们随着这鹤山派弟子走进了城镇中去,因魔修妖修来犯,城内人心惶惶,街上空荡荡并无一人,只有巷道中听得到零星几声犬吠。
  鹤山派在穿过镇子后的城郊山外,他们一路走进去,快要走进鹤山派时,越青峰却转过头来,让顾渊与黎穆留在此处等候。
  他是担心鹤山派掌门认出了他二人来,才将他们留在这儿的。那名鹤山派弟子原是不允,只说掌门吩咐,让他将四人都带过去。可越青峰神色冰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心中莫名就没了底气,唯唯诺诺嘟囔两句,便决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他们在原地留下了一名鹤山派弟子,算是盯着顾渊与黎穆,以防他们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另一边越青峰与贺潺跟着去见鹤山派掌门。顾渊站在远处等候,身边那鹤山派弟子甚为警醒,连看着守阵兽的目光都有些不大对劲。顾渊不由在心中苦笑,心想他们若是真有什么坏心,这区区一名普通弟子,如何能阻挡得了他们?
  黎穆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顾渊看得有些心疼,却不知如何劝慰,只想着自己留在此处陪着他便好。
  如此等了片刻,先前离去的鹤山派弟子又带着越青峰与贺潺回来了。他已换了一副态度,显然是方才鹤山派掌门嘱咐他要对这几人多加敬重,却不曾告诉他缘由。他仍是以为他们是来此处寻亲探友的。
  眼下掌门应允让他们进入城中,那几名弟子便恭恭敬敬将他们送进了城中去。越青峰不想这几人老跟着他们,随口将他们打发走了,转头便对顾渊与黎穆说道:“我已与洛掌门谈好了,今夜我们便到鹤山派中去。”
  顾渊不由问道:“那黎穆……”
  若鹤山派掌门在当场,只怕他们两眨眼间便要露出破绽的。
  “无妨,洛掌门今夜不在门中,而今山脉紊乱,他要想法子将灵脉复原。”越青峰道,“我请他派了一名弟子随行。”
  顾渊想想今日见着的鹤山派弟子,仍是有些担忧。
  贺潺却笑道:“顾兄,你且放心,掌门师兄寻的是令妹。”
  顾渊稍稍一怔,讶然道:“雪英?”
  越青峰稍一点头:“今夜她便会带我们去寻那块古今石。”


第77章 
  77。
  顾渊等人进城时仍不过午时; 要到晚上还有不少时候,在城中傻愣愣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越青峰想到四处看一看; 好了解现今的局势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顺带着探明那魔修与妖修的大本营都在何处。
  顾渊自觉自己的身手太差,去了也是个拖后腿的; 还不如留在此处等候他们的消息。他不走,黎穆自然也是不肯离开的; 守阵兽懒得很; 自家主子在这儿; 它不可能去跟着越青峰。而贺潺则是不想跟越青峰一块四处转悠,毕竟他总觉得越青峰不大喜欢他,他可不想去自己找气受。
  于是最后越青峰一人孤身离开; 并与他们说好午后他便会回来。其余三人寻了处空屋待着,这院子的主人大约是逃出去避难了,傻愣愣等着倒也无趣,顾渊心中仍在担心黎穆; 此时忍不住便偷偷地望着黎穆,又不知该要如何开口安慰他。
  贺潺还在此处,有些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见黎穆一人坐着发呆; 守阵兽一动不动趴在他脚步,便走过去,在黎穆身边坐下,轻轻捏了捏黎穆的手; 低声道:“你不用多想的。”
  黎穆转头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曾回答顾渊的话。
  他原以为尹千面只是性子诡怪,或是为情入狂,故而布局要让他变成他父亲的模样。可如今越青峰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与尹千面有关联,当初害死他父母的或许就是尹千面,他越发想不明白尹千面为何要这么去做。
  而若世上没有尹千面这个人,那一切会不会都不大一样?他的父母应当还活在世上,他也不会被逼到这般地步。
  那死阵外便是束桐镇,这些年他往来死阵之中,也见过镇上的不少年轻人,他们父母双全,在家中备受宠爱,一辈子稀疏平常,晃晃悠悠般便过去了,平凡不已,却也令人觉得心满意足。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会像常人一般过得如此寻常。玄风宫迟早会找上门来,可若非那老妪恩将仇报,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踏进死阵之内?说来一切均是尹千面精心布置,到了现今这时候,他心中竟又起了复仇的心思。
  他是真的想杀了尹千面,不仅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也是为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
  只是他又记得他父亲与顾渊均劝过他切莫复仇,他心中越发觉得难受,却又不想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担心顾渊会因此不悦,心中不知所措,顾渊说了那些话,他也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守阵兽扭过头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顾渊那满脸担忧的神色,不由长叹一口气,直接扭头与顾渊说道:“他想杀尹千面报仇,又怕你生气。”
  顾渊:“……”
  黎穆:“……”
  以往守阵兽与他们说话,那声音都是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他们回答它却都是直接将话说出来的,他们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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