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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另类速成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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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隆王室三分的理由之一。
  蒋长老一扫之下,这一百零八处小结界,公冶明镜竟送出三成,当真是,好大手笔。
  她欲将礼单奉上给掌门过目,赫连万城却微微抬手制止,丝毫无意一观。
  一双寒星般眼眸,落在公冶明镜面上,清冷嗓音,亦是毫无情绪:“满则损,盈而亏,陛下当回。”
  公冶明镜却是明白赫连万城之意。他如今握至高权柄,享泼天富贵,又奢求仙途安逸,伴侣同修,却是有些贪心不足。
  只是那日他魔气入体,虽是狂暴难抑,所作所为,所感所享,却是牢记在心。尽管粗暴闯入,却有无上愉悦,那青年销魂低吟,与内里灼热纠缠,当真叫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每每忆起,便有无限怜惜,心潮澎湃,更觉旁人尽皆失色,三千佳丽,竟无一人可以满足。
  念得久了,愈发思念成魔,竟觉若得此子,便是这天子龙座,亦不足惜。
  故而纵使赫连万城规劝,亦阻不得他志在必得的决心。
  欲待再言,赫连万城却倏忽起身,道:“少陪。”
  素衣白袍的身形一闪,便即失了踪影。
  只留下其余人等,在大殿内面面相觑。蒋长老见气氛微妙,只得咳嗽一声,笑道:“掌门定有急事,陛下勿怪。”
  又命童子奉茶,招待诸人。
  赫连万城却是进了炼器室中,一扬手,便有一道白光闪入手中,赫然是林方生的本命玉牌。
  如今玉牌生寒,隐隐颤抖,雪白无瑕的质地内部,却生出点点黑斑,又渐次扩大。
  竟是魔气入侵的征兆。
  数十万里外,流越冰原·冰川底部洞内。
  炎夜声音沙哑,闷闷回荡在寂静洞中,却叫林方生微愣之后,窘迫加倍,下肢紧绷,竟将他手指禁锢,几欲动弹不得。
  故而指节弯曲抽动,触感更是鲜明数倍,烈火燎原一般,叫林方生通身滚热,细细密密渗出汗水来。
  林方生咬牙强忍,手臂扶在炎夜肩头,鼻息亦是渐渐粗重:“你这畜生……旁的不学,竟敢偷窥……”
  这话却有些冤枉。起初那巴掌大的毛团,无论魔修师尊,抑或同为妖修的司华宫主,哪个将它放在眼里过?
  故而极乐相交时,从不曾避讳于他,却不料这小畜生却上了心罢了。
  符纹却又在此时发动,媚态横生,充血火热,召唤一般,叫那寻欢的手指再长几分,再粗几分。
  炎夜自是从善如流,令行禁止,以更长更粗之物,替代手指。
  没入之时,两人身体俱是一顿,复又一声闷哼。
  炎夜气息火热,绵密吻上林方生耳廓,哑声道:“无怪他们喜爱做这等行径,当真是……舒服得紧。”
  林方生眉峰紧缩,只觉饱胀欲裂,又羞窘不堪,周身都火热起来,耳根更是滚烫欲焚,不禁微微斥责一声:“休要胡言,如今应如何行事?”
  炎夜却很是自持,火热器物虽是楔入,呼吸亦急迫,竟还能忍住不动,只以指尖紧贴尾骨,又顺势上移,顶在阳关穴上,道:“引魔气到此。”
  林方生亦是忍住情潮渐生,敛目运功。烈火麒麟再生,远远绕那黑蛇翻腾奔驰,避开巨口,时不时偷袭蛇身,咬下一团黑气,又口吐烈火,将那些分离黑气缠住,便沿经脉,往阳关穴拖曳而去。
  那魔气被灵力挟持,自是挣扎不休,令得沿途经脉针扎一般疼痛难抑,待得灵力魔气注入阳关穴中时,竟如烧红钢针,猛烈往穴位扎入。
  剧痛袭来,林方生闷哼一声,身体蜷起,却被火热器物钉住,动弹之时又引得炎夜一同闷哼,有力手臂,更将他牢牢圈住,再难忍耐,摆腰顶送起来。
  这等侧坐姿势,前所未有,却令触感更是新奇,诡异角度,偏离主道,却带来更多快慰刺激。
  林方生只觉身形摇摇欲坠,只得环抱炎夜肩头,额头微湿,顶在狼妖颈侧,呼吸粗重急促,顶撞一记重过一记,痛楚爽利之感交缠,下肢酸软,竟连腿根亦是微微颤抖起来。
  却仍是咬牙强忍,闭目内视丹田,驱动烈火麒麟口口撕咬,将那黑蛇魔气,点点强硬压进阳关穴窍。
  后腰穴位更是如炭火填塞,火烫惊人,疼痛难忍。符纹终是受了触动,突然紧紧缠住炎兽根,炎夜猝不及防,竟低吼一声,耸腰猛地一撞,热液白浊,尽数喷涌而出。
  阳精一出,烫得符纹内里一阵紧缩,又自行吸入化开,符纹立时火烫,将阳关穴中积攒的魔气,亦是丝丝缕缕吸入。
  那魔气有若毒液,所过之处,皆疼痛如刀削斧凿一般。若非炎夜手指贴在他胯间挑动抚慰,又以唇舌亲吻,分散注意,只怕林方生又要痛呼出声。
  故而他只是呼吸愈加急促,竟牵动得肩头耸动,几如溺水。
  却觉那魔气被一股吸力,缓慢牵至体外,就宛如一条烧灼的荆棘,自要害之处扯拽而出。
  林方生哑声喘息,手指紧紧扣在炎夜臂膀之上,几欲掐入皮肉之中。
  炎夜亦是将灼热气息,喷吐在他额头,一时亲吻,一时抚摸,才泻过的尘根,又渐渐抬头,将湿软之处撑开至紧绷,复又加速顶磨,几欲将他身体顶得抛起又落下,粗暴磨砺却叫符纹愈加快乐,更是交缠吞吐,火烫燎烧,冰寒洞府内竟有水汽蒸腾,汗水滴落处,竟将坚冰融化几分。
  至高愉悦之中,林方生亦是细碎低吟不已,干脆一口咬住炎夜肩头,将那些失神紊乱的欲念喊声,尽数堵在口中,硬生生憋成成串浓厚鼻音,更是勾魂夺魄,叫那狼崽子兽根铁硬,发狠冲撞,险些忘了正事。
  顶得急了,方才缓和几分,粗喘如兽,再将魔气丝丝吞没。
  渐渐却是形成循环,自符纹连阳关,再连至金丹外那黑蛇,与灵气运转之周天,硬生生剥离开来。
  林方生只觉异变陡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皆被抽筋拔骨一般,不由痛呼一声,识海之内,却被那黑蛇顽抗的一击,撞得溃散破裂。
  随后便是情潮与疼痛淹没神智,林方生再受不住,牙关紧咬,竟将炎夜肩头皮肉咬破,满口血腥,又再陷入昏迷。
  这次醒来,却是举目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修真之人只需入道修习,炼气时即耳聪目明,身康体健,金丹真人更是六识敏锐,神识更是轻易覆盖千里,即使不需灯火,亦可视物。
  如眼下这等情况,前所未有。
  林方生闭上双目等待片刻,又再睁开,依旧黑暗如常,无边无际。
  即使放开神识,却也失了往常那般如同亲见的清晰,犹如镜花水月,迷蒙不清。
  他不由唤道:“炎夜?”
  身后倚靠之物动了一动,将他圈得紧些,湿热舌头又主动舔舐他手指。
  林方生如今双目不能视物,又是绝望,又是慌张,一手摸索着抚到狼头上,涩然道:“快些变身,我……看不见你。”
  抚在狼头的手随即被一双温暖大手握住,便听炎夜沉稳声音响起:“方生?”
  林方生反手将他手腕扣紧,并不答话,却是内视于体,却见丹田内金丹光华璀璨,魔气全消,经脉之中亦是灵力平稳纯净,并无异常。
  只是一双瞳孔之内,却被黑雾阻塞,不能视物。
  昔日宁王那一缕魔气,自邪念而生,许是与寻常不同,炎夜吞魔,却以常理待之,故而才出了这等意外。
  他又细细询问炎夜,得出如此结论,一时间胸臆之间,苦涩难明。
  炎夜却将他搂在怀中,温热舌尖轻揉划过眼皮,迟疑片刻,方才开口道:“方生,天人五衰,凡人……凡人……”
  林方生心中一动,仰头接口:“凡人四灾?”
  炎夜点头,又想起他如今不能视物,便说道:“正是。”
  天人五衰,凡人四灾,即指天道残酷公正,众生皆不可避开之意。
  修士亦是凡人出身,故而历经劫难仍保有本心不变者,方可得证大道。
  得炎夜如此安慰,林方生便觉紊乱心境,渐渐平和,复又道心清明,坚如磐石。
  任他魔气邪念,任他摧残磋磨,但有一口气在,他便是万剑门顶尖的剑修,与天求道、与天争命,又何必限于一时困苦?
  炎夜复又将他压入怀中,尽管口舌生涩,却仍是一字一句,认真道:“若一日不能复明,我便一日做你眼睛;若一世不能复明,我便一世做你眼睛。”
  第四十六章 他乡故知
  流越冰原;风雪交加。
  白牙谷中,峡谷高耸,唯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至纷纷扬扬雪花之中。
  穿过谷中;便可抵达名为玉屏州的平地;风雪便会被阻挡在连绵冰川外;距离边境;就更近一些。
  一道白影快如鬼魅,在鹅毛大雪之中穿梭;又有一片深紫阴影;紧紧附着其上。
  却在白影深入白牙谷后;自呼啸风声里;响起一声凄厉兽吼。
  一声方歇;一声又起,此起彼伏、互相呼应,在山谷顶端隆隆回荡,连成一片。
  白茫茫雪雾中,渐次亮起一双接一双黄玉色光点,从峡谷顶端、四面八方向那一白一紫两道影子逼近,最后重重包围。
  白影却是一头皮毛丰厚的巨型白狼,身长两丈有余,眼见那群黄眼妖兽合围之势渐渐逼近,张开大口,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咆哮,怒意与杀戮挟卷灵压,竟将周身风雪亦逼退几尺。
  他肩背上所托之人通身包裹在深紫斗篷之中,风帽下露出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眸,沉沉暗淡,犹若身不见底的水潭。冲天剑意却分毫不减,凌厉锋锐,自斗篷下汹涌而出。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些黄眼妖兽乃是一群雪豺,多为二、三阶,零星几只四阶分布其中,只是数量极多,星星点点黄玉眼眸,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那盲眼青年朗声喝道:“杀出去!”
  白狼自是长啸一声回应,毫不犹豫,身形如电,冲进雪豺群中。但有妖兽挡路,张口咬下,青年又以三柄灵剑护在周围,灵光闪动,锋锐绞杀,一时间血肉横飞,银装素裹的山谷中,兽吼阵阵,喧嚣之中,几道鲜红血瀑冲天而起,点缀出一片鲜艳得近乎荼蘼的景象。
  这与群兽搏杀的一人一狼,正是林方生与炎夜。
  炎夜以獠牙和利爪,林方生以手中一柄剑并天罡地煞阵,将一波接一波扑上前的妖兽尽数撕裂、斩杀,就宛若在这片白底黄点的波涛中撕开一道赤色裂口,一路奔驰,在身后留下狼藉遍地的肢体碎块、血迹斑斑。
  雪豺妖兽自是厉声尖叫,被杀了无数同胞依旧前赴后继,撞在林方生剑上,被斩成两截,林方生剑域薄弱,竟被那腥臭血水淋了一头一脸,黑沉沉眼眸自一片血腥之间透出,更是增添几分魔性邪气。
  却有一头雪豺趁隙扑上,自林方生头顶掠过,咬住炎夜后腿,寒狼狂怒大吼,却顾及背上骑手,无法转头撕咬,头顶剑阵之一的天罡剑却随林方生心意,激射而下,刺入雪豺后背,穿心而过。
  地煞剑又紧跟而上,两柄剑交叉如剪,将头颅剪下。雪豺躯干立时被抛在地上,翻滚几圈没入风雪之中,牙却咬得极紧,陷入皮肉之中,炎夜无论如何奋力奔驰,竟无法挣脱。伤口更有鲜血,随他每次后脚落地,汩汩涌出,将一腿白毛染出一条猩红装饰。更在路上留下朵朵碗口大的梅花红印。
  奔跑之时,亦有了踉跄。
  寒狼血味更是刺激雪豺群,只只眼中黄光大盛,贪婪嗜血之色,溢于言表。
  林方生亦是察觉到变化,微弱神识扫过,见峡谷出口尚有些距离,事态严峻,不禁狠狠咬牙,取出仅剩的几十道上品灵符,灌注灵气,往四周撒开。
  他因化用寒狼精元,灵力亦可抵抗风雪侵蚀,灵符威力虽有折扣,却仍是接二连三爆炸出绝强威力,嘭嘭嘭嘭!雪粉飞扬,妖兽哀嚎,血肉四溅。
  四周攻势一缓,炎夜立时再狂吼一声,积攒最后力气,速度陡然加快三分,追风掣电一般,纵身跃出谷口。
  冰原之中,各有领地,那雪豺群妖占据峡谷,却是不敢贸然闯入邻居领地,见那一人一狼逃出峡谷,只得满腔遗憾,纷纷守在谷口嘶鸣。
  凄厉吼声,与风声凛冽交缠,如今却尽都落在身后。
  玉屏州并无风雪,唯有四周冰川高耸,宛若屏障一般,将那些劲风雪粉尽数遮挡在外。四壁脚底,俱是晶莹剔透的冰块,更有阳光透过层层云雾,和煦照射下来。
  林方生已从寒狼背上下来,将咬在寒狼后腿的雪豺牙关撬开,扔在地上。那雪豺头虽无身体,仍是穷凶极恶,犬牙交错,牙关卡嚓卡嚓开阖,往血肉之处扑来,被林方生反手一剑,刺穿钉在冰面之上。
  炎夜亦是几近力竭,喉咙里犹若风箱扯动,呼吸时隆隆作响,脚下鲜血蜿蜒汇聚成池,却在林方生为他摘下后腿妖兽头颅后,挣扎爬起,一瘸一拐往前行进。
  林方生亦知此时停留绝非上策,取出几枚丹药送到炎夜嘴边,见他伸出鲜红舌头卷走吞下,方才以手中长剑杵地,手扶在白狼肩上,一人一狼在这水晶一般剔透的天地间,缓慢前行。
  好在玉屏州气候平和,根据司华钧所赠堪舆图上标注,亦无太多妖兽肆虐,才叫他两个得以缓上一缓,休养片刻。
  行得小半日,就见脚下冰面沿山壁转弯。再转过去,竟有一片绿洲,赫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堪舆图上标记的歇脚点之一。
  昔日上古大能,见这片冰原酷寒,人修难于生存,动了慈悲之念,在冰原上洒下十二粒阳炎木种。
  却因此地实在冰寒,最后仅有三粒存活,上汲金乌阳力,下寻火泉养料,根系钻入数万里下,成长万年,便在冰原上形成了三处绿洲,方圆不过一里,却是令得闯入冰原历练的修士,多出几成活命的机会。
  眼见那处绿洲,阳炎巨木参天,其下绿草如茵,泉水潺潺,林方生方才松口气,又精神一振,搀扶炎夜往前行去。
  白狼亦是坚持到迈入绿洲,方才颓然倒下,渐渐褪去兽形,显出青年男子模样来。
  却是遍体伤痕,无法痊愈。大腿外侧更有一处凹陷,乃是被雪豺咬去一口血肉,鲜血仍在汩汩涌出。青年双目紧闭,面色泛金,已是命在旦夕。
  林方生见他白发铺陈,悄无声息躺卧草地之上,两指搭在手腕,送入一股灵气查探,只觉生机微弱,一点灵力细若游丝,不由皱起眉来。
  寒狼虽是冰原王者,这一只却被封印日久,又尚在幼年期,一番搏斗,竟险些丢了性命。
  也……太弱了些。
  尽管如此,林方生仍是将他头颅托高,又连送入几颗灵药喂下,再捏碎一颗生肌活血的上品疗伤丹,撒在腿侧和背后各处伤口。
  眼见得流血止住,伤口亦渐渐愈合,方才放松下来,将斗篷取下放在一旁,打坐运功。
  绿洲内气候宜人,温暖如春,更有一个好处,便是可借阳炎木根系,与外界传讯。
  冰原内风雪皆可侵蚀灵气,故而若非化神以上大能,寻常修士的传讯剑符往往还未离开冰原,就已被吸光灵力,消散化去。
  但这阳炎木乃人界第一火性之木,根系亦是发达异常,故而可将传讯剑符顺根送出,直至脱离冰原范围,便可自行联络。
  林方生自是不肯错过这等机会,立时打出联络师尊的剑符,一道微弱金光,立时钻进绿州中心的阳炎木树干之中。
  而后见炎夜沉睡,又将斗篷抖开,轻轻披在他身上。抚摸着斗篷顺滑温暖的皮毛,林方生直到如今,才得机会静心思考,将先前发生之事,逐一分析。
  那红蛟与人形牛角的阴影搏斗时,天空撕裂一道漆黑缝隙,应是空间破裂,司华钧却不知被卷至了何处。如今便是要寻,竟也全无线索。
  而破碎虚空,跨越界域之能,却只有渡劫期的大能方才具备。
  林方生以如今修为,唯有望空兴叹。更觉天地之大,区区金丹真人,当真是渺小得很。
  这般思索时,便听身边一声闷哼,循声抬手摸去,便触到炎夜脸颊。
  炎夜醒转过来,苍白头发散落在碧绿草地上,衬托着同样苍白的脸色,就连冰蓝眼眸,亦是失去几分热度。
  他调转视线,落在林方生脸上,仔细梭巡后,声音里满是如释重负之意:“你没受伤就好。”
  林方生听他言辞之间如此忘我,竟觉有几分酸涩,托起炎夜头颅,放在腿上让他枕着,却未曾见他露出几分愉悦满足表情,只是握住他手腕,渡入灵气道:“莫再多言,速速疗伤。我已联络师尊,在此地静候便可。”
  他思及初离师门时,踌躇满志,要闯出一番事业,叫师尊刮目相看。
  谁料如今……竟是坐困愁城,只得等待师尊救援。
  不由自嘲一笑:“如我这等成日闯祸的徒弟,天下只怕少有。”
  炎夜却在他腿上侧头,嘴唇正正压在下腹,又主动一亲,鼻尖亦贴在腿根,呼吸之时,热气渗透衣衫:“方生,仅此一个。”
  方生将捣乱的狼头推开,听他语气真挚,却是心内一松,嘴角缓缓上弯,露出笑容来。
  那狼崽却不甘不愿,手臂伸展,环抱住他腰身,磨蹭起来:“再……试试?”
  离开冰洞之前,他两个曾耽误数天,又尝试几次双修,欲将眼中魔气驱除。
  林方生求医心切,更是坐跪躺卧,各种姿势,无不配合。
  只可惜,无一奏效。
  事后想起,便是羞窘难当,催生无穷恼意,更是将那狼崽好一通教训。
  炎夜每每见他动手,愤怒异常,怒火一消,却又不痛不痒,折回来百般讨好。
  如今见他又提起此事,林方生脸色又沉,手指便紧扣起来。
  炎夜却很是聪慧,吃一堑长一智,从不重复犯错。眼见不对,立刻示弱,语气亦是可怜讨好起来:“真龙印,可疗伤。”
  林方生却也不是任他糊弄之辈,取出一瓶上品疗伤圣药,塞他手中,冷然道:“服下之后,专心运功,不出半日便可痊愈。”
  炎夜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却只得握住瓷瓶,取丹药服用。
  此后各自运功,灵力运转间,亦是点滴恢复。
  林方生思及在绿洲休整,却不知师尊何时方可到来,若是虚度光阴,空等下去,十分不妥。
  倒不如探索四周,历练一番。
  待入定结束,他便起身,炎夜又化狼形,下颚搁在他膝头上,随他动作,重又枕上前爪,双眼却未睁开,正是睡得极沉,应当是在全力疗伤。手指顺着一身绒毛抚摸过去,发现后腿那咬痕亦是愈合过半。
  林方生放下心来,便释放神识,勉强辨认四周环境,先是到那眼泉水旁,将脸上血污洗净,又简单略作清洗后,更换衣衫,再张开剑域,便往绿洲边缘行去。
  一出阳炎木气笼罩之地,便被冰寒包围,骤冷骤热间,竟是连丹田之内亦生波动。
  林方生深吸口寒气,平复灵力翻腾,又一步一步,向前迈去。绿洲之外,一片平坦冰地,却毫无活物动静。
  未迈几步,神识便扫过一团漆黑物事,非人非鬼,非魔非妖,却邪佞异常,危险难测。顷刻之间,林方生心中警铃大作。
  那黑影却动了一动,往前迈步,又阴森笑道:“许久不见,林道友。”
  熟悉嗓音,戾气十足,如今更添几分鬼蜮之气,呕哑噪杂,刺耳得紧:“余思念林道友风采已久,不想如今,林道友裙下之臣,又多一个。”
  第四十七章 魔门洞开
  林方生虽不曾见那人面色青白;眼神阴骘,却也感应到他一身死气,虽已结丹,此生却再无望寸进;不由长长一声叹息;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那人却神色一厉;嗓音更是冷然尖锐:“我如今追随圣主,满心欢心;子非我;安知我无上极乐;休得胡言!”
  林方生沉沉黑眸;半点波澜不起;手指一动,已将灵剑召唤在手,剑尖斜斜指地,已是攻守兼备的姿势,周身灵力,圆融厚重,又再低叹:“你身为剑元宗少宗主,不思进取,反自甘堕落,认贼作父……莫非便永世做一个傀儡?”
  那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剑元宗少宗主罗皓然,一身死气,竟是被炼成傀儡。
  傀儡之身若是保存妥当,便可不生不灭,故而永世长存,金丹不过寿八百,相比之下似是还有不如。
  只是肉体凡胎虽起步低微、进步亦是缓慢,却胜在无穷可能性,前途大有可为。而傀儡却固步自封,终其一生不过他人手中的棋子。
  只是此刻罗皓然尽管脸色苍白,一头黑发却是隐隐泛紫,双目之中亦是蕴藏一抹紫气,看向林方生时,便有三分嘲讽,七分傲慢:“尔等鼠辈,坐井观天,岂知我圣主手段!便是傀儡,亦可修炼。林方生,你虽进阶神速,却也始终不及我。”
  又是神识一放,灵压大涨,竟已是金丹后期,一股剑意激射而来。
  林方生却在这等压力之下,渊停岳峙,不动如山,长剑一挺,迎上那剑意,自正中破开。
  当一声脆响,便是剑光四射飞溅,将四周冰面亦是烧灼出几点凹陷。他又沉声道:“你口中所说圣主,可是屠龙仙人穆天降?”
  罗皓然冷嗤一声,提剑又刺:“尔等鼠辈,不配提我圣主名讳,纳命来!”
  便是剑意汹涌澎湃,席卷四周。
  林方生不及防御,又听他突地大叫一声,蹬蹬蹬后退几步,又嘶声道:“圣主……属下知罪!”
  继而更是恐惧万状,哀求之声近乎凄厉:“求圣主饶恕!属下再也不敢了!”
  林方生心内疑惑,神识之中那团黑影却有溃散之相,又听罗皓然几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后,单膝跪在地上,剑尖猛地刺入冰面。
  一道裂缝迅速自剑尖裂开扩大,地面震动,竟似有什么巨大之物突破冰层,闯了出来。
  林方生后退几步,神识内却显出一条硕大如山丘的八爪鱼来。
  那八爪鱼通体雪白,一只黄玉色独眼睁得溜圆,正顶开冰块向外挤出身子。
  它眼珠一转,正正落在林方生身上,立刻伸出一条足有合围粗的触手,朝林方生卷去。
  林方生腾身避开,反手一道剑光击中触手,却被那既柔软又厚实的外皮生生反弹回来,竟是,分毫不损。另外两条触手又当头罩下,要将他手脚卷住,林方生又再闪身避开,却被那触手自衣袍一角擦过。
  袭击接二连三,林方生不由皱起眉来,这怪物似在冰块中行动自如,想必乃冰属之物,若是靠阳炎巨木近些,想必此怪便可不战而退。
  如此便定下主意,且战且退,往绿洲靠近。
  那边一人一怪颤抖之时,罗皓然以颤抖双手取出一块非金非木,非铜非石的玄色令牌,扬手打进一旁冰壁之中。
  又用长剑割开手掌,边念繁复咒语,边将鲜血涂抹在令牌与周围冰壁上,画出造型古朴奇妙的符纹来。
  不久那令牌便嗡嗡蜂鸣,亮起刺目金光,罗皓然亦是加快咒语,又在手心补上一道,蘸更多鲜血涂画,直至形成一人高的原型法阵。
  令牌蜂鸣更是刺耳,便有一道金光猛烈射出,自罗皓然当胸穿过,罗皓然胸膛立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伤口,白骨森森,却自他体内蜿蜒伸出,互相纠缠、攀附,刺破皮肉,长成一根骨柱,将他包裹其中。
  罗皓然亦是怔住,他奉圣主之名,跨越两界晶壁而来,乃是要捉拿林方生。这令牌亦是圣主亲手交予他,只道可开启两界之间通道,却未曾言明,这通道开启,需献上活体祭祀。
  那令牌光亮一照,白骨又发出格格之声,根根肆意疯长,往下扎根,向上延伸,将他皮肉自内而外尽穿透,却一滴鲜血也不曾流到外面,尽被白骨吸收,当作养料。疼痛难当,几欲催人发狂,竟是嘶吼起来,那凄厉叫喊,竟比野兽还惨烈几分。
  林方生听闻时,虽觉此人咎由自取,这等死法,却也太过悲惨。不由心下凄然几分。
  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剑阵包围周身,抵挡触手轮番袭击。他猜测那白骨柱若是成型,定会惹来祸事,便决心将之挥去。
  怎奈那怪物八根触手漫天飞舞,砸得冰块亦是横飞,竟织成一张大网挡在头顶,逼迫得他寸步难行。
  一时竟僵持起来。
  又听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狼嚎,兽影闪过,咬住那八脚怪物一根触手,狠狠撕扯起来。
  却是炎夜醒了。
  林方生剑指一转,就有十数柄灵剑清越鸣响,合为一体,朝那怪物一根触手中间狠狠刺去,又喝道:“去将那白骨毁了!”
  炎夜闻言,立时松口,往那正渐渐盘曲粗壮的白骨柱跑去,却被一条触手卷住后腿,远远扔开。
  此时林方生的天罡剑合并,终是将那怪物一根触手刺出一个大洞来,那怪物猛烈一颤,青蓝浆液自伤口涌出,将冰面腐蚀出大坑。
  此后更是愤怒嘶鸣,剩余七条触手宛若柔软树干,一次次砸得冰面开裂,碎块四溅,竟卷出阵阵风声。
  炎夜摔落在地,又利落起身奔回,那白骨柱却自中缝开始,裂成两半,宛若门柱高耸,中间位置却卷起漩涡,渐渐扩大,朝外生出吸力来。
  顿时阴风阵阵,鬼影森森,仿若整个玉屏州顶上阳光也暗了三分一般。
  八脚怪物似是感应到大门开启,攻击之势又强几分。林方生亦是全力催动剑阵,反复袭击那处伤口,终是将一条触手斩断。
  怪物庞大身躯似是怒极,剩余触手或是当头重重砸下,或是雷霆万钧横扫,竟似带起一片残影。林方生却一鼓作气,又一转剑指,一柄细长锋锐灵剑终是冲破层层保护,直刺怪物独眼。
  说时迟,那时快,林方生脚下却猛然震动,一条更为粗长的触手,破冰而出,卷住他腰身,迎风高扬。
  炎夜又几次扑杀,突然停下回头,便看见一头更为巨大的八脚怪物已将林方生卷走,不由怒吼起来,再不管那白骨门柱与渐渐扩大的漩涡,转身扑向怪物。
  孰料那小一些的怪物却冲撞过来,将它狠狠撞开。
  林方生只觉腰身一股强硬束缚,任他挣扎也挣脱不开,灵力灌注也如泥牛入海,全无动静。纵然是削铁如泥的灵剑砍下,亦伤不得分毫。
  而后便是一阵晃动,那怪物以迅捷之速,扑进漩涡。
  一股阴冷至极的寒意将他渐渐吞没,耳边只有炎夜愤怒咆哮,林方生只得喊道:“炎夜!去寻师尊!”
  耳边风暴呼啸渐渐震荡回想,那狼崽咆哮便渐渐远去。
  炎夜被那小只八脚怪物纠缠,一张利嘴咬得他皮毛上满是鲜血,挣扎不开,只得眼看着那白骨门当中的漩涡将林方生同那怪物一同吞没后,慢慢消失殆尽。
  而后两根白骨柱亦是风化一般,慢慢消弭于空中。就只剩几件衫袍,一张人皮留在原地。
  他亦是暴怒挣扎,与那怪物缠许久,终是将它撕咬得遍体鳞伤,就地死去。
  只是待他摆脱纠缠,奔到那白骨风化之处时,却再无半点痕迹。
  炎夜盘桓原地良久,冰蓝眼眸里慢慢浮起一层悲色,仰头发出一声悠长苍凉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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