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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C位出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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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发现,这个一向很奇怪又容易自嗨的年轻男人; 似乎变得更奇怪了。
  这家伙好像一直在走神儿?
  还差点撞到树上!
  他伸手拉了这家伙一下,避免了对方撞树上,对方居然没有道谢!!
  赵胤心情越来越不好,没礼貌的家伙!
  捉鬼成功后不仅没变得更开心更浪; 居然还开始走神儿……
  捉鬼成功诶; 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儿吗?
  不值得你接下来一直想着这个事儿,一直品味胜利的喜悦吗?
  怎么居然还走上神儿了?
  心里越来越不爽,直到他已经穿过铁门走进去好几步了; 回头才发现,那家伙居然被关在铁门外,怔怔的看着铁门不动; 像走了魂儿似的。
  ——那家伙居然完全呆住了!!!
  “你进不进来?”赵胤拉开小区的磁卡铁门,不悦的微微扬起下巴; 看着呆呆愣愣的子鹤——
  夜晚乌云散去,天清朗起来,星子在天幕闪烁; 照的黑色天幕多了些其他色彩。
  赵胤的眼睛对上子鹤的,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下来。
  赵胤手捏着铁门,想要负气松手,让铁门再关上,就让门外这个一脸蠢相的年轻人被关在外面好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子鹤眼里读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对那些情绪并不了解,却在胸口感觉到几丝满涨。
  他抿住嘴唇,仔细看着子鹤在夜灯下黝黑黝黑的瞳子,想要看清那些让他胸中鼓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子鹤却突然眨了下眼睛,他朝着赵胤微微笑了笑,嘴唇挑起,眸光微熙——
  不是那种嬉皮笑脸的笑容,而是沉凝的,充满温暖的笑容。
  赵胤被他的眼神和笑容晃了一下,之前从没觉得这个比自己长几岁的年轻人生的好看,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表情和眼神下,他竟觉得有些不太一样……
  不等赵胤再催,子鹤就着小要命拉开的门走进小区,当小要命松开开门的手,两个人又变成并肩走。
  当他们走进小区,距离铁门越来越远时,夜色下的矮树丛突然抖簌一声。
  缅因猫从绿化区跳出,站在铁门外看着远处两个人的背影,它抖了抖身上沾了草屑灰尘的长毛,盯着前方目不转睛,似在沉思般。
  它如男人手臂般粗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着……
  ……
  今天,子鹤得到了两样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个福包,里面存着的魂气,已经被吸掉了。
  还有一张从小鬼儿棺里取出的符纸。
  他手指揣进兜里,摸到那张符纸,破旧而柔软,却有韧劲儿。
  这是张什么符纸呢?
  又是那个长的跟小要命一样的灰袍道装男人送的吗?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带着自己穿过风雪,带着自己到一个道观里,跟其他道童一块儿。
  新年,他送自己和其他道童们福包,里面找装着压岁钱金豆子。
  那些人的穿着、他们的发型……像是千百年前的古人。
  那个人……是自己的师傅吗?
  被自己崇拜、追随的师傅吗?
  可是……为什么最后自己变成一缕残魂,给装在一个酒壶里呢?
  为什么他在紫玄观?被老观主陈铳守护百年?
  老观主陈铳又是谁?为什么愿意守着他的残魂,倾注全部心血帮自己恢复神智,一生不曾离开一步?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牵绊?
  如果自己作为一缕残魂留存至今,那……那个灰袍道妆男人呢?他去了哪里?
  子鹤扭头朝着身边的赵胤望去,夜色照着小要命完美好看的脸——他盯着小要命的侧脸。
  刀削般的侧脸,给人以强烈的阳刚之气。
  小小年纪,面上的青涩已经在逐渐褪去,棱角和雄性的硬朗在这张脸上慢慢释放开来。
  是不是……投胎后成为了赵胤呢?
  有没有可能,他和小要命的因果太重,所以自己最终还是被牵引到小要命身边?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自己身上覆盖着的因果锁里,代表着他上一世欠下的因果和债。
  这些因果债里,有没有属于那个男人的?
  蓝湾小区很大,要走到他和小要命住的地方,还要10分钟左右吧。
  仅仅10分钟而已,可是子鹤等不了了。
  距离家里剩下的路都是顺着马路牙子走就行的……
  他情绪仍有些沉浸在回忆中,思维也做不到太周全,赵胤还为他刚才突然的温暖而奇怪,时不时回头看看他。
  小要命的疑虑,他也顾不得了。
  符纸被捏出,他微微一吸,手里最后一丝魂气瞬间被吸入鼻腔。
  魂魄左手无名指也被染红。
  之前因为扛了小鬼儿一下子,而消退一截的手指上的红色,也被补了回去。
  子鹤内视之后,不过几秒钟,果然立即又陷入到新的一段记忆中:
  【终于不是大雪中的记忆,艳阳高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烤化一般。
  子鹤抬起头,几乎也感觉到记忆中的那种无法忍受的燥热。
  记忆中的自己不再是个小个子儿童,而是个身高很高的年轻人——这是属于成年人的自己的记忆吧。
  他的视线终于从刺目的太阳上收回,眼前的一切却让子鹤瞬间大惊。
  山坡上绿色的草丛被染成红色,四处弥漫着的血腥味充斥鼻腔,浓郁的几乎令人作呕。
  一个人被一把宝剑钉在一棵巨树的树干上,长剑看起来并不很粗,却将人钉的死死的。
  那人尚未闭上眼,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中仿佛盈满了仇恨和不解。
  “子鹤——”他嘶哑着开口,似乎想说什么。
  记忆中的自己,在被叫中名字时,情绪突然失控。
  他猛地一抬手,四周早就布好的法阵闪烁起暗红色的晕芒,有黑色丝线如蛛网般,朝着那个被钉在树上的人身上聚拢过去。
  那人不待再开口说什么,黑色丝线已纷纷钻入他的身体。
  下一刻,黑色丝线被染成红色,被钉住的男人也像突然失血般变得干瘪了下去。
  记忆中的自己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毫不躲避的对着钉在树上的人的眼睛,可明明是死盯着的姿态,却让吸收这段记忆的子鹤感觉到无比的痛苦和恐惧。
  有些汹涌的负面情绪侵占了整个神魂,仿佛要炸裂一般——记忆中的自己又咬着牙将那些情绪全部碾压,磨碎。
  只剩下决绝。
  子鹤看见自己的手高高举起,随即,两丝生魂从被钉在树上之人的身体里拽出,然后,吸食。
  饱食的感觉和痛苦同时加剧,那些刚被压下的痛苦情绪再次翻涌着要冒出,子鹤感觉到了无边的寒冷,侵袭了自己的神魂和肉身。
  子鹤脑海中灌注了许多信息——
  关于那张黄表纸符,是一张定魂符纸。
  而他杀人用的方式、四处布好的法阵和他吸食人生魂的方式,以及杀人后准备要做的事,都属于一种邪修——饿鬼道修行之术。
  定魂,分魂,抢魂,食魂,再以一魂七魄和修行道术之人的尸身、炼成铜甲尸……
  子鹤感到窒息,整个神魂都像是被冻住了。
  记忆中的画面渐渐消散,附着在符纸上的记忆被吞噬。】
  神魂微定,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6栋楼边,此刻正站在楼侧——拐过去,就是6栋楼房朝海的正面了。
  快到家了。
  他一转眸,就看见了赵胤。
  小要命站在小区昏暗的路灯下,面上满是纠结和疑虑,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子鹤心里微沉,有些心虚和慌乱。
  与小要命的视线相对,他张口问道:“怎么了?”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仿佛是生了一场大病。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多差?”赵胤皱起浓眉,那双深邃的长眼紧紧盯着子鹤,也不知道这双眼睛里是否有担忧的情绪。
  子鹤微微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说自己挺好,却发现要将这句话讲出来,十分困难。
  赵胤靠近一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子鹤的脸,虽然表情不悦,脸上满是犹豫的神色,但最终还是将手背贴在了子鹤额头上。
  触手冰凉。
  他再看子鹤惨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大汗——瞧着像是一个濒死之人般。
  “你额头冰凉,好像是……低烧。”赵胤有些不确定,他想了想才用硬邦邦的声音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低烧会使温度低到冰凉吗?赵胤努力回忆自己从小到大生病的状况,可每次都被母亲照顾着,他发现不怎么想的起来。
  子鹤看着赵胤别扭又担忧的模样,脑海里纷乱一团。
  有关于那个灰袍道妆男人的和煦表情的,有关于被自己杀死的人痛苦扭曲的脸的,有漫天飞雪,有艳刺目阳,有风雪中那个男人教他捏震字诀,也有冬日里当自己收好福包后,灰袍道装男人盯着他时,脸上难懂的神色……
  所有才恢复的记忆交织,让他脑中浆糊一般。
  他伸手抹了把额头,触手都是凉潮的汗水,他对上赵胤青涩的脸,和那双纠结的眼睛——这个少年跟灰袍道装男人长的一模一样,但脸上的表情,却有细微的不同。
  那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笃定的,是了然一切的。
  但小要命呢,这孩子此刻看着他,明明是担心的样子,却又硬装作淡定不在意。明明想要利落的将眼前的状况处理掉,但又因为照顾生病之人的经验太少,而显得……甚至有些无措。
  他努力挑了挑唇角,想要鼓励的朝着小要命笑一笑。
  但记忆里的痛苦、恐惧、嫉妒、悔恨等无数可怕情绪,让他身心都无法彻底抽离。
  于是,赵胤看见子鹤朝着自己惨烈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此刻子鹤还站的笔挺,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能就要英勇就义了。
  一咬牙,赵胤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糯米,另一手一下便压在了子鹤肩膀上,作势就要往子鹤嘴巴里塞糯米——
  如果是被鬼招了,生食糯米后脸上会有黑色血丝浮现。
  赵胤准备先排除‘鬼上身’,再送他去医院。
  子鹤看见小要命捏着糯米要往自己嘴里送,被吓了一跳。
  虽然还沉浸在记忆的情绪里,但眼前的危机更大——决不能让小要命将糯米真的送到他嘴里啊。
  虽然他的残魂被老观主养的很好,俯身在钱绅的身体里也不会被小要命看出来,但这一把糯米吞进去,立马就要暴露。
  他忙压下情绪,勉强笑着道:“不是鬼上身,我没事。”
  说着,忙握住了小要命的手腕。
  “你的手也冰凉。”赵胤的视线又落在了子鹤的手上,瞧见子鹤的手背发青,他眉头皱了皱眉。
  “你真的没事?你捏个震字诀给我看,证明你不是鬼上身。”赵胤觉得如果是鬼上身,那正气凛然的道家震字诀,他肯定也捏不出。
  子鹤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小要命,心里突然生出几许暖意。
  之前时间里,他粘着小要命时,对方的冷漠和疏远一下都消失了,变成眼前这个面冷内热的孩子般纯善的少年。
  之前一直很嫌弃他的样子,现在却又如此关心。
  是不是,一起捉鬼的经历,已经让他们生出了患难兄弟情了?
  心里忽而一阵酸一阵暖,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面颊湿润。
  赵胤本还执拗的等着子鹤为了证明他没有被鬼上身而捏道家手诀,却突然瞧着子鹤的眼睛,惊的瞪圆了长眼,一下像是被吓到了,手足无措。
  子鹤也顾不上其他,心里的情绪汹涌,他突然变成了一个被情感俘虏的弱者。
  什么理性,什么淡定从容,什么装没事,统统被抛在脑后。
  他突然向前一步,额头轻轻抵在赵胤肩膀上,哑着声音呢喃般的道:
  “小要命,我难受……”
  晚风习习,月色潋滟,海涛拍打着岸边,发出清浅不一的‘啪啪’声。
  秋天是不是快到了。
  ……
  ……
  夜晚,当赵胤回到自己的家里,洗漱收拾后,终于得以疲惫而又充实的睡去。
  一个身影却悄悄纵越而入,在完全没有打扰到院子里的大狗的情况下,钻进了赵胤的房间。
  那东西四脚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它身上毛发微微炸起,似一只野兽般,在暗影中有些微可怕。
  它在赵胤房间内巡视了一圈儿,像是在观察自己的猎物。
  又像是在视察自己的领地。
  夜色深沉,风从微微敞开的窗口钻进来,窗纱抖动,如一只抖动不休的手。
  野兽在房间里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儿,隐约中可看出,它口中叼着个什么东西,偶尔暴露在月光下时,看起来似乎是一本深色封皮的书。
  跳上赵胤床边的床头柜上,它低头盯着熟睡中少年的脸,许久之后,将叼着的东西,放在了赵胤床头柜上。
  它好像并没有准备攻击床上沉睡中、几乎毫无防备的人。
  歪着头想了想,它又用大爪子将另一个本子挠过来,盖在了它放下的东西上面,使之半遮着。
  然后,它便团坐在床头柜上,定定的看着床上的赵胤。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属于动物的、包含情绪的光芒。
  它仿佛永远也看不够,时不时伏在床头柜上,低低呜咽几声,像有无边委屈想要倾诉。
  又偶尔伸出前爪想要挠一恼赵胤的头发,却又担心扰了赵胤清梦,最终怯怯的收回爪子。
  不知它坐了多久,东边开始隐约有光,它才悄无生息的跳下床头柜,身体一蹿,从赵胤窗口跳了出去。
  清晨微微泛白的光,照在这东西身上,浑身长卷毛微微打结,显得不是那么干净体面。
  一根如男人手臂般的长尾在身后微微摇荡,浅金色的瞳仁隐约中有绿光闪烁,一双竖瞳极凶,面上却又有复杂的不似动物的表情。
  这只体型如大狗般的缅因猫,视线在狗窝边趴着的拉布拉多犬金子身上望了一眼,又朝着院子隔壁子鹤家望了望。
  它身体一纵,便落在了子鹤院子里,与在赵胤房间里的小心翼翼不同,它毫不客气的跑到落地窗外,开始‘兹拉’‘兹拉’的挠玻璃——
  ……
  ……
  子鹤的多宝阁柜子上,又多了两个东西。
  于是,他现在站在柜子前,欣赏自己的东西时,能数四个数了。
  1、酒壶,2、宝剑残片,3、福包,4、符纸。
  一二三四……
  掰着手指头数的开开心心。
  感觉到了富有。
  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觉,心神浮躁。
  那些记忆,他吸收了许久许久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样子,他曾经真的是个超凶的家伙,估计杀人放火?所以才落得个仅剩残魂,装在酒壶里的结果。
  所以才被下了因果锁,束缚住自由,只要杀好人吃好人,就会欠下更多的因果债,自由区域变小,甚至会被绑回紫玄观。
  想一想曾经可能的威风凛凛模样,他照着镜子,摆出几个凶恶的表情。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那么对劲。
  多少有点儿自我怀疑。
  我张子鹤,以前真的那么凶吗?
  是不是百年间受老观主的熏陶太重,他的残魂被净化升华了呀。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凶呢。
  尤其想到昨天晚上跟小要命……
  他捂住额头,不忍回忆。
  正纠结着,心内突然一动。
  他转身走到朝北的侧卧窗边,透过窗玻璃,朝着城市中某个方向望去。
  随即,他皱了皱眉,双眼微沉。
  只见他看向的那个方向里,一股黑烟袅袅冲向天际,不知是哪里起火了。
  而在因大火焚烧而起的黑烟之中,一股只有子鹤看的到的煞气,同样冲天而起,汹涌以极。
  ……
  ……
  正呆滞的望着那个方向,想要将那煞气看的更清楚,也将那个冒烟的方位辨认清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可怕的挠玻璃声。
  子鹤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发麻,浑身僵住——这声音太难听了,难听到想杀人。
  谁会跑到他窗下挠玻璃?
  他刚看到煞气冲天的景象,就听到恐怖的挠门声,后背直发凉。
  子鹤转身离开侧卧窗边,随手拿了把拖把,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难道那煞气在被他看到后,居然找上门来?
  他眼神戒备的盯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从上而下扫视,很快便看到了那只伏在窗根儿处,一脸困倦,却爪子不停的大猫。
  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耸起的肩膀舒展放平,随手将拖把丢在墙边。
  什么鬼上门,自己吓自己,不过是只野猫。
  仔细打量那猫,既不是鬼上身的猫,也不是什么邪猫——至少在他眼里看,就是只普通的流浪脏猫。
  走到玻璃前,那猫显然也看到了他,但是挠玻璃的爪子却丝毫没有停,报复般的,一下一下制造可怕的声音。
  子鹤上前一步,在玻璃上踹了一脚。
  大猫全然不害怕,还抬眼蔑视的瞟了他一眼。
  “?”这猫哪儿来的?什么毛病?
  他一把拉开窗玻璃,准备将猫轰走。
  可是,落地大窗打开的一瞬间,大猫就身手矫捷的窜进了子鹤的房间。
  不等子鹤反应,它已经朝着卫生间方向跑了过去——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子鹤眉头皱起,这猫也太不见外了,而且怎么全然不害怕人?
  大摇大摆登堂入室,不知道这房间里住着个超凶的恶鬼吗?
  自投罗网!
  他会吃掉它的!
  真的会吃掉它哦!
  这样想着,子鹤冲向侧卧的独立卫生间,准备将野猫狠狠暴揍一顿,然后吸了它的生魂,饱餐一顿!
  一只畜生而已,想来也没什么所谓的因果。
  结果,他才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见大猫正坐在浴缸里,浴缸下水漏被堵上,温度适当的热水正哗啦啦的往浴缸里流。
  而大猫此刻正用比寻常猫大许多的前爪,抓着一管牙膏,往边上的瓷砖墙上挤牙膏。
  子鹤盯着大猫在瓷砖墙上挤出的牙膏,眼睛越睁越大。
  只见那些牙膏被大猫涂涂抹抹,变成了一排字:
  【侧卧以后我住。】
  卧槽!
  会写字?!


第28章 会写字的猫【2更】
  晴天霹雳。
  这超出子鹤的认知了。
  老观主绝对藏私了!
  光教他一些看相风水; 什么鬼怪知识,捉鬼信息都不教。
  结果呢!
  他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猫可以写字。
  他抿着唇; 看着眼前的猫; 身心受创——
  他威风凛凛一个厉鬼。
  昨天才知道自己上一世无恶不作; 霸气十足,今天就突然遭受重大挫折——他堂堂厉鬼; 居然被一只会写字的猫给吓着了!
  之前遇到的那山狗修了百年才能成精,身上压不住的邪气; 他都还看的出。
  可眼前这猫呢,完全看不出来一丁半点的妖气!可是,它居然会写字!
  它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是跟着主人念过大学拿过学位?
  如果这猫身体里住着个鬼; 被上身; 如自己上身钱绅的肉身一样,他是完全能看出来的。
  但是呢,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只长毛缅因猫——它每一根毛发都无问题。
  它就是正常的魂魄投胎畜生道; 生成个猫。
  整个猫生平顺,既没有死过,也没有被夺舍过。
  那……
  只有一种可能了。
  机缘巧合下; 这猫觉醒了前世记忆。
  可是……
  什么情况下,人类会投胎到畜生道?
  子鹤皱起眉; 回头问问赵胤,说不定小要命知道。
  就他走神儿震惊的这一会儿工夫,浴缸里的水已经灌满。
  大猫转头伸长前爪; 在龙头上一搭,水龙头就被关上了。
  随即,它一翻身便在浴缸里划拉着游起泳来——人家猫都怕水,它倒一副享受模样。
  水顺着它脏兮兮的毛发划过,从清水变成黑水。
  “……”子鹤。
  这是多久没洗澡了这猫。
  大猫只有舌头,可是它似乎并不太会用舌头舔毛,舔了两下就开始吐毛,一边吐一边气的呜呜叫。
  然后,它坐在浴缸里,昂起头,双目炯炯的,盯住了子鹤。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子鹤瞪了缅因猫一眼。
  这猫怎么一副让他给它洗澡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堂堂厉鬼,给一只野猫洗澡?
  他板起面孔,就准备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这猫什么来头,还想霸占侧卧?
  那绝不可能,一会儿它洗完澡,就把它轰出去,然后锁好门,绝不让它再钻进来撒野。
  脏兮兮的,弄脏房间怎么办?
  可他才准备走,那猫又在墙壁上挤了点牙膏:
  【可、解、因、果、锁】
  “???”子鹤瞪圆了眼睛!
  吃惊*2!
  这猫居然还知道因果锁?!
  凭什么一个猫都知道因果锁?
  他还有没有隐私了?
  子鹤完全僵在原地,这个世界跟他认知的不一样。
  钱绅记忆里的人生观,猫也是绝对不可能写字的,更不可能知过去未来。
  他咬着牙,气势汹汹的跟缅因猫对峙。
  大猫也有点不耐烦,一双黑色瞳仁时而收缩成竖瞳,时而膨胀成圆滚滚的瞳孔。
  它甚至不耐的打了个哈欠,尾巴在身后的水里荡来荡去。
  再对峙下去,水都要变凉了。
  子鹤咬了咬牙,眉头微竖,凶狠的、气愤的问:“真的可以解因果锁?”
  大猫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厉鬼虽然无恶不作,但是……能屈能伸。
  子鹤抿了抿唇,转头到客厅,拆了个包裹,将某宝买几送几的洗发水捞出来一桶。
  当他一边用泡沫给大猫揉猫,一边下意识的给它挠痒痒时,子鹤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快感。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之前宾馆里跟他换房间的一个妹子,发的‘撸猫保平安‘图配文中,学到一个词,叫:
  撸猫减压,快乐无边。
  半个小时后,洗掉两缸泥水,梳废了一只梳子,在大猫呲牙咧嘴的抗议喵叫中,子鹤终于给它洗好梳顺。
  大猫一边在客厅里巡视,一边抖毛晾毛,一边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再拿自己的毛去蹭沙发家具,以留下自己的味道。
  子鹤已经很感激——至少它没有为了宣示领土,而四处尿尿。
  坐在沙发上,他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因果锁。
  真如大猫所说,因果锁的确褪去一些——虽然褪去的不是很多,但是子鹤每天要审视无数次自己的魂魄,和身上的因果锁的变化,所以能一下就察觉出细微入毫的变化。
  这大猫,上一世跟他有因果联系,他欠了它债。
  以那张纸符上附着的魂气所黏着的记忆来看,他变成残魂之前,的确很可怕。
  所以欠下了一身因果债。
  就像,前几天他帮了宾馆里那个两个小姑娘,换房间后,他身上的因果锁也有褪去一点点。
  还有,他吸收食掉601室内所有鬼魂,帮助它们解脱后,他身上的因果锁同样褪去一点点。
  甚至,他在帮助小要命之后,因果锁也有略微消减。
  这些被他帮助的人,上一世,甚至上上一世,都受过他的害。
  这一世是他的债主。
  子鹤咬住下唇——
  以后我每天按着大猫给它洗澡,洗到它没毛,会不会就褪去自己全身的因果锁了?
  嘿嘿嘿笑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想到,自己跟这个猫估计没有这么大的牵扯瓜葛,他上一世怎么也不至于欠的所有因果债,都落在这一只猫身上——
  那这只猫,得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啊?
  杀了救活再杀再救活再杀再救活……
  想着这个可能性,子鹤坐在沙发上又是一阵嘿嘿傻笑。
  大猫蹲在落地窗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子鹤,眼中露出困惑又鄙夷的表情——
  困惑的,大概是之前它记忆里的那个恶鬼,如今怎么变了个样儿?
  鄙夷的,大概是这家伙现在威风散尽,还傻里傻气的。
  百年洗脑,日日讲经传道,难道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大猫微微眯起眼,然后打了个喷嚏。
  它懒散的才准备趴在落地窗下的地毯上,好好晒太阳睡觉,突然‘噔’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它在子鹤视线中,不可思议的从一只懒散的油腻老猫,变成了一只精神抖擞、虎立熊伏的威风猫。
  “?”子鹤才在惊叹这变化,就看见一个少年单手撑铁栏,直接从隔壁院子里,跳到了他的院子里——
  正是穿着蓝色校服,配牛仔裤和白运动鞋,淡着面孔的阳光少年赵胤。
  子鹤下意识的就要笑着去开门,突然想到什么,他一下定住。
  下一个瞬间,大猫已经期待的仰起头,双眼烁烁的热烈的望着赵胤,子鹤却一转身便准备从客厅逃走。
  可是赵胤已经看到他了。
  “张子鹤。”赵胤朝着落地窗内的背影,果断喊道。
  子鹤抿住唇,大概因为自己吃别人的时候,都先喊名字,职业病造成了他绝不在别人喊名字时应声的习惯。
  可他虽然没有应声,但想要装没听见,也实在太难了。
  那个长腿少年已经走到他门前,长手不客气的推开门,登堂入室。
  这家伙第一次来他家,就这么如此的——不请自来。
  门都没有敲!!!
  子鹤想无声无息的消失已经不可能了,而这时候再逃走也太怂了。
  他以后还要保护肉身,跟小肉身好好相处,怎么能让尴尬发展到无法回头的程度。
  于是咬着牙,子鹤转过头,拿出自己最擅长的微微笑,开口道:“早上好啊,今天不上学吗?”
  他虽然回了头,可眼神还是躲躲闪闪的,不愿去看小要命的眼睛。
  昨天!
  凶恶的厉鬼张子鹤,就是一时没忍住,居然湿润了双眼。
  还用额头抵着小要命的肩膀,要小要命拍拍背才缓和。
  威风尽失。
  颜面扫地!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换一副肉身!
  真的!
  “上啊,这不还早嘛。”赵胤倒显得比之前和气了不少,那种挥之不去的冷漠和疏离,突然消散了一点点。
  今天的赵胤,已经不是昨天的赵胤——今天的赵胤,见识过张子鹤最脆弱的时刻。
  于是,赵胤像是……整个人都在努力变得亲切一些、和善一些。
  “……”子鹤宁可小要命正常一点。
  现在,此时此刻,赵胤是不是因为昨天他那个惨兮兮的样子,所以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家伙,要给他送温暖了?
  淡漠……真的,挺好的。
  叹气,子鹤想:福祸相依。
  就当自己故意装可怜,讨小要命的同情和亲近吧——他昨天并不是真的难受,知道吧。
  这样想会舒服很多——至少,他不是一个控制不住情绪的软弱的人。
  而是一个深谋远虑,谋划在心的智者。
  只要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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