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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掉马甲之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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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陆恒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处于乾元大陆顶端的大妖,触摸到天地法则边缘之后,在有性命之危的时候,会得到天道启示。
  当初以陆恒实力,如若好好准备,诛邪雷也不一定能奈何他。他却因为没有得到这性命之危的天道启示,才掉以轻心,导致了现在的处境。
  陆恒又想起那没有顺利成型的黑色人影,如果说是莫淮,也并不突兀。出于对莫淮的一贯信任,之前陆恒并未将这人放入嫌疑人名单,但这是一出过后,他心中多了几分疑虑。
  或许是莫淮此刻被幕后之人控制,或许是莫淮本人就有问题。不管如何,陆恒暂时是不能再联络莫淮了。
  现在看来,妖族这边的出路,完全是被堵死了。权衡之下,陆恒决定,下山到人族的地盘上,查探一番。
  想到去往人族地盘,陆恒这才想起,渡劫化形之后,竟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长相。
  他随手一挥,空中凝聚出一面水镜。
  一看之下,陆恒有几分惊讶,水镜之中的人影,看来十分眼熟。这是陆恒朝夕相对的一张脸,不过与其说是妖王陆恒的脸,更准确的说是现代人陆恒时期的长相。
  陆恒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容貌与乾元大陆之上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之仙气缥缈的妖王,人类陆恒的脸更加的有人味一点。
  并且现在这张脸,还在处于少年时期,带着几分青涩。即使是与陆恒相识之人见了,也不会把他与那个惊才绝艳的妖王陆恒联系起来。
  这样,倒是方便陆恒行事。毕竟,虽说法术能变幻容貌,但是在修为高过陆恒的人或妖眼中,法术变幻的容貌,形同虚设。
  让陆恒惊讶的,除此之外,还因为水镜之中的少年,眉心竟有一点朱砂。
  这是?陆恒下意识的触摸一下眉心红印,想起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个人。
  释空,眉间这点朱砂,便是他的精血所化。
  这二十年来,陆恒老老实实待在竹屋结界之内修行,未曾遇过什么危险,自然也再没见过他。
  据说梵音寺释空是苦修之人,一直在凡世间行走,体会众生之情。
  陆恒此番前往人族的地盘,说不定还能碰上他,到时候再顺手把这段因果了结一番,岂不妙哉。
  想到此处,陆恒也不再犹豫,果断地离开待了二十年的竹屋。
  ***
  杨柳镇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一个灰袍少年蹲在街口愁眉苦脸。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他一眼。
  因为这少年长得太过俊俏,眉目精致,色若春华。
  但他的动作又太过不雅观,嘴角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拽来的狗尾巴草,黑缎子般的长发用枯草随意束在脑后。尤其是那身灰扑扑的衣服,实在是太对不起他那张得上天厚爱的脸了。
  陆恒倒是没工夫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他现在陷入妖生之中的一大困境。
  一分钱难倒好汉。
  原富可敌国妖王,现两袖清风小菜蛇的陆恒,很是苦恼。
  虽说他不需进食,但在外行走,总是需要几个灵石傍身的,不然连壶灵酒都喝不起,还得露宿山野之中,这日子过得太没滋味了。
  得想个路子来点灵石,能怎么办,重操旧业呗。陆恒将嘴中狗尾巴草吐出,走向镇上最为华丽的建筑。
  “这位仙师,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踏入多宝阁大门,一名伙计就殷勤迎上前来,并未因陆恒的寒酸打扮有任何怠慢。
  陆恒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在空中划出一道符文。那符文成型之后,化作一道金光飞入楼板之中。
  随即,自二楼之处,传来一道声音。
  “请这位仙师上楼一叙。”
  伙计略一躬身,引着陆恒就上了多宝阁的二楼。
  多宝阁掌柜,见陆恒上来,放下手中玉简,迎上前来。玉简之上,正是方才陆恒凭空划出的符文。
  “原来是陆九仙师。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九,陆恒之前在乾元大陆之上行走时候的化名。当初为了融入修真者之间,他便在这夺宝阁之中挂了名号,承接各种委托。
  如今陆九这个名号,在多宝阁之中,已是甲级执行者。
  “最近手头有些紧,有没有什么报酬丰厚的案子?”落座之后,陆恒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问到。
  掌柜早已做好准备,递出一本书册:“以您的等级,可任意挑选。”
  陆恒神识一扫,就将书册之中的委托悉数浏览完毕。他想到现在自己实力一般,本想挑个简单些的委托,不想登记在册的委托,要么难度太大,要么距离太远。
  只有这个委托最为合适。
  青木城,方家家主为恶妖所迷,请仙师施以援手。委托报酬:十块地级灵石。
  吸人精气之妖,一般战斗力都不是太强,所以才会通过迷惑人这种手段来提升修为。而杨柳镇,正是在青木城地界。
  十块地级灵石,以往的陆恒自是看不上眼,但如今他身无分文,十块地级灵石也够用上一阵了。
  “这个委托我接下了。”陆恒手指在书册之上点了点,属于他的符文就如同印章一般,印在了这一页之上。
  随即,书册之上的字迹慢慢消退,旁人再看不到关于此项委托的任何痕迹,只有陆恒失败之后,这些字迹才会再度出现。
  与此同时。
  在距离青木城数百里的地方,白衣僧人立于山野小道之上,手中拿着方才突然从他紫府之内飞出的法宝。
  法宝之上,闪动着莹莹光芒。如有见多识广之人在此处,便能认出,这法宝乃是梵音寺镇派神器因果盘。
  白衣僧人垂眸思忖片刻,便收了因果盘,迈步离去。白色衣角似乎才掠过草丛,他的身影却已出现在数十丈之外。
 

第7章 
  方家在青木城算是有名望的世家,但始终未能成为青木城顶级世家之一。只因为方家数十代以来皆为出过有仙缘的人,虽说家族之中,在朝为官的数量不少,但不能与修真宗门搭上关系,终究还是弱了几分。
  要不是方家家主方文泽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笔墨丹青,怕是早就没落。据说,他的画作,即便是在多宝阁之中也是供不应求。更有甚者,不少修真人士到多宝阁采购之时,也会顺手带上一两副方文泽的画作。
  所以方家才能与多宝阁搭上关系,才能拿的出十块地级灵石这种对于凡俗世家来说,几乎是不可得的一笔报酬。
  冲着这十块地级灵石来的仙师,如今就坐在方家正厅,被奉为座上客。
  主位上坐着的,是方文泽的妻子李氏。李氏待字闺中之时,是闻名整个青木城的美人,如今虽面带愁苦之色,却依旧是风姿绰约,令人见之忘俗。
  然则无论是何人,踏入正厅的瞬间,视线都会被坐在一旁的灰衣少年所吸引。
  丫鬟上前奉茶,这些大户人家的侍女,行事向来妥帖。但即使是这位平日里行事稳重的大丫鬟,在退下之时,目光也不自觉地在那仙师身上多停留了一刻。
  李氏也在暗地打量这位陆九仙师,虽说她也知这些修仙者不能通过外表判断对方年龄,很多看来风华正茂之人,或许已经在这世间度过了几百上千年的岁月。
  但是这位仙师,是不是也太过年轻了些,观其外貌,与普通十五六岁的少年无异。李氏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这般年纪的仙师,大多都是大型宗门之中精心培养的天才弟子。
  观其衣着打扮,却又不像,那些大型修真宗门之中的天才弟子,身上所着虽不是极尽奢华的锦衣玉袍。可也不会像这位仙师这般……寒酸。
  也不怪李氏多想,因为这十块地级灵石,已经是她最后的筹码。
  对于方家这种在修真宗门之中没有门路的凡俗世家来说,要弄到灵石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何况,前几个月,方家家主将府内的储备的灵石几乎是挥霍一空,之后也再没拿出画作到多宝阁售卖。
  这十块地级灵石,是李氏自娘家带来的嫁妆。
  按照夺宝阁的规矩,即使是这位仙师没能顺利解决这桩委托,交予多宝阁那边的定金也是不会退还的。
  对于李氏的视线,陆恒安之若素,他直接拿出多宝阁的印象,放于茶案之上,向着李氏的方向推了推。
  李氏正要拿起一观。
  却见一位丫鬟快步走进正厅,略微福了福身子,便凑进在李氏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丫鬟的声音确实压得极低,如是凡人自是听不清其中内容,但是对于陆恒来说,却没什么两样。她的一字一句,在陆恒耳中都听得真切。
  “夫人,外面来了一位佛修大师,说是来自梵音寺,可解府中困境。”
  李氏一听这位大师来自梵音寺,本来见到印信就安定下来的心,又几分犹豫起来。
  梵音寺乃是乾元大陆之上底蕴最为深厚的几个顶尖宗门,尤其是在降妖伏魔方面的名声更是是如雷贯耳。
  只要有梵音寺弟子出手,无论是怎样的恶妖魔修皆不在话下。传闻中,梵音寺之中的锁妖塔中,就镇压着不少有通天裂地之能的大妖。
  再加之眼前这位陆九仙师,一脸稚嫩的样子,本就让李氏有些心中忐忑,如今又来了梵音寺的高僧,作何取舍似乎很是明确了。
  可是陆九仙师确实又是拿了多宝阁的印信来的,如自己这厢反悔,多宝阁那边今后怕是要拒接方家委托。多宝阁可是方家同修真界的唯一联系,绝不能因为这事毁了。
  陆恒见李氏神色纠结,当下就猜到她心中所想,又听闻外面大师乃是从梵音寺来。
  他突有福至心灵之感,总觉得此人自己应当认识。想到此处,陆恒左手掐了个法决,随后便觉眉心朱砂微微发热。
  果然是故人前来。
  “方夫人,如你着实心中犹豫,请门外那位大师进来也无妨。”陆恒直接开口说到。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对于这些仙师来说,方才丫鬟的耳语怕是已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她慌忙起身,略带歉意的行了一礼:“陆仙师,是妾身太过唐突了。方家既是委托了多宝阁,那便不会做这等出尔反尔之事。我这就让丫鬟去回了那位大师……”
  “无妨,门外那位是我的朋友,我与他许久未见,刚好能叙叙旧。”
  李氏这才转忧为喜:“如此甚好,如若能解府中困境,说好给陆仙师的报酬,断然不会短上一分。”
  “好说。”陆恒微笑点头。
  “快去请门外那位大师进来。”得了陆恒首肯,方夫人转头吩咐身边丫鬟。
  释空随着领路的丫鬟,一路行至方家府邸的正厅。将将迈入大门,他尚未看清主人家的模样,就被上座的少年吸引了目光。
  那少年眉眼之间尽是逍遥肆意之色,眉心那点朱砂让他更显眉目精致,唇红齿白。
  陆恒站起身来,朗声说到:“恩人,好久不见。当初一别,你说有缘自会相见,如此看来,你我甚是有缘啊。”
  释空顿了顿,唤出一个名字:“小九。”
  一旁领路的丫鬟,偷偷看了身侧的白衣僧人一眼,觉得这位面容俊美的高僧,在唤出那灰衣少年的名字之时,似乎整个人都多了几分人气。
  要知道,方才一路行来,她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总觉得就算是多呼一口气,都会污染了这位如同云端之上的俊美佛修。
  “答对了。”陆恒挑眉笑了笑。
  此刻两人皆是客人,也不好太喧宾夺主。打完招呼后,陆恒就把主场让给了李氏。
  迎贵客落座,又奉上茶水之后,李氏终是得以进入正题,说明此此委托的来龙去脉。
  李氏嫁入方家几年来,与方文泽举案齐眉,夫妻间鹣鲽情深。在李氏眼中,自己的夫君是专情之人,自她入门以来,从未提过纳妾之事,也不像不少文人喜喝花酒。
  李氏垂眸看着手中茶盏:“平日里,夫君最爱为我画像,除开那些要送予多宝阁的画作,他向来只画我一人。”
  虽说这李氏所说之事,似乎都是夫妻间相处的闲情雅致,但陆恒猜想,李氏此刻提起这事,定是与此事有关。
  “半年之前,夫君被人引荐,去了一个据说仙师们才能去的交易会,买回了一些仙人宝物之后,他就变得有些奇怪。成日把自己关在松涛院中,再也不曾为我画像。”
  “方家主,可是自交易会上回来后,就变得不对劲?”陆恒问。
  李氏蹙眉回忆了片刻:“如此说来,并非如此。夫君回来之后,有月余时间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时常为我画像,只是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将自己关在松涛院中,不见外人也不再作画。”
  “你可知,他买回的是些什么宝物?“释空开口说到。
  李氏只是摇了摇头:“夫君把那些物事看得十分重要,一买回来就锁入书房密库中,连我都未曾看上一眼。但是我知道,其中有一画卷,妖物定是那卷画。”
  陆恒见李氏神色笃定,但她一介凡人女子,是不可能看得出画中妖气,便问道:“何出此言?”
  “初时,我还能进到那松涛院中去,每日都见他对着画卷喃喃自语,目光痴迷。我本以为他只是得了心仪画作,有些沉迷罢了,直到那天……”李氏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见方夫人示意,行了一礼,随后开口说到:“那日夜里,夫人说腹中饥饿,我便去厨房取些点心。然后回来的路上,在凉亭之中,看见老爷和一女子形容亲密。”
  说到此处,丫鬟脸上露出一丝恐惧来:”那女子肯定不是人,我敢肯定!”
  “为何?”
  “当时有风,风吹过她的衣角之时,我看见那女子脚没有落地,是悬在空中的!”
  “那夜可是月圆之夜?”陆恒又问。
  丫鬟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没错,那时的月光特别亮,我才能看清凉亭之中的情景。”
  说完之后,她退回李氏身后。
  李氏继续说到:“小桃告知我这件事后,我便觉得有些不对,也想办法请了附近小宗门的一些仙师来看过。他们却说府中并无妖气,让我放心。可是夫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近段时间,已是完全把松涛院封闭起来,除了送饭的家仆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无奈之下,我才到多宝阁下了委托。”
  陆恒还待再问些细节,却见一名家仆慌慌张张地冲进正厅。
  “夫人,不好了,老爷他……”
  李氏一听,本被打断的不悦神色立刻变得慌张起来:“老爷他怎么了?”
  “我方才送饭到松涛院,发现早上送过的餐食,老爷也没有出来取。我有些不放心,便敲门唤了几句,可是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你快说啊!”李氏面色紧张,厉声喝道。
  家仆一路跑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略微停顿片刻,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我有些担心,便从门缝偷偷看了一眼,却看到老爷倒在地上。然后我就撞开门闯了进去,发现老爷他昏迷不醒了。”
  听到方文泽只是晕倒,李氏冷静些许,吩咐家仆去城中请大夫过来,随后又说:”陆仙师,大师,可否随妾身前去看看?“
  此事不太正常,陆恒二人自是不会推辞,便随李氏往松涛院行去。
  方文泽已被发现他的家仆安置在了卧室之内,床侧有一丫鬟在看顾。
  床榻之上的方文泽,面色青白,呼吸微弱,看着就要不久于人世。
  李氏一见这情况,脸色就白得快要跟床上之人差不多,她声音颤抖:“仙师,这是怎么了?”
  陆恒上前一步,手指搭上方文泽脉门之处,一道神识就探入他体内。一探之下,他立刻就发现了此人不省人事的原因。
  “生魂离体。”陆恒眉头微皱,“三魂七魄,他体内只剩一魂,并且也有离体之相……”
  陆恒并没有说完。
  但李氏聪慧,完全能明白他话中之意,听到此处,她捂住胸口,身形摇摇欲坠。
  “不用担心。”陆恒赶紧安抚一句,随即看向释空,“这种情况,你应当比我有办法。”
  释空微微点头,走上前去。
  他掐了个法决,就见指尖金光绽放,随即出现一道莲花虚影。他手势不停,直接将莲花虚影按如方文泽眉心之间。
  随着莲花虚影消失,方文泽青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贫僧已将方施主尚未离体的一魂一魄封在他体内,只要这一魂一尚在,他的肉身就不会死亡。”
  见到自己夫君不像刚才那副活死人的样子,李氏按在胸口的手这才放了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有所好转:“有劳大师了。只是如何才能让他转醒。”
  “自是将离体生魂找回来,塞回肉体,自然就好转了。”陆恒回答,“接下来就劳烦方夫人待我们去看看那副有异的画卷了。”
  李氏点头,吩咐丫鬟在房内好生照顾昏迷中的方文泽,便带着陆恒二人行至松涛院的书房之中。
  方文泽的书房,布置得颇为雅致。李氏一入书房,就呆住了。
  片刻之后,她有些黯然地说到:“这书房的墙上,原来挂的都是我的画像,没想到夫君被妖物所迷之后,竟是连这些画像都容不下了。”
  陆恒这种技术宅,也不太会跟女子打交道,见李氏满脸黯然之色,他只能转移话题:“那画卷在何处?”
  “随我来。”
  李氏走到书架旁,熟练地转动书架上的瓷瓶。书架随之缓缓移开,露出隐藏在后的暗门来。
  那暗门之上,却是挂着一把坚固大锁,拦住众人去路。
  “这……”李氏惊讶到,“我也不知这密库何时加了锁。”
  她又仔细看了看,面露难色:“这乃是九转回环锁,没有钥匙,单凭设锁人心中所记步骤才能开锁,可是夫君尚在昏迷之中。”
  陆恒上前一步:“方夫人,事出紧急,望你不要见怪。”
  李氏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就见灰衣少年手中寒光一闪,挂于密库之上的九转回环锁就被劈成两半。
  李氏觉得自己真的不该用凡人的思维揣测这些仙师,她定了定心神,一把就退开了密库的门。
  密库之中,东西不多,最为显眼的大概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副画。
  李氏一见那画卷,神色一变:“不对,这画不对。当初我曾瞥见过这画中内容,虽然被夫君训斥,未能见得真切,但是确实是隐约见过,这画中是有人像的。”
  而如今,挂在墙上那副画,却是只有如仙境一般的景色。
  李氏看着画卷,又想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夫君,心中越想越气,抢上前去,就想撕掉这副妖画。
  “方夫人,冷静。方家主的生魂下落不明,被吸入此画也是不无可能。你若将画卷毁去,失了媒介之后,他怕是再也不能回来。”陆恒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
  “施主,未免降妖时伤到无辜之人,还请你将松涛院清空。”释空说。
  “是我鲁莽了。陆仙师,释空大师,我这就吩咐封锁松涛院,其余事宜,任凭你们如何发挥,只要能救出夫君。”
  李氏到底是大家出身,很快就恢复理智,行了一礼之后,带着闲杂人等就离开了松涛院。
  陆恒和释空这才得空细细观察这神秘画卷。
  陆恒将画卷取下,放于密室书桌之上,又侧头问道:“恩人,你觉得这画中是否有异?”
  “唤我释空即可。”释空低声说了一句,便走上前去看那画卷,“这画中,确实没有妖气。”
  陆恒的关注点却不在画卷有无妖气之上,他是个标准的技术宅,妖王私库又浩如烟海,每日里除了上网修行,便是研究诸家杂术。
  丹青一道,他也算是有几分了解。因此他一眼就看出,这副画成色很新,并不像是古画。
  想到此处,陆恒在空中绘出一道符文,那符文成型之后,便一头扎入画卷之中。画卷之上,浮出一道虚影。
  那虚影与桌上画卷一般无二,虚影顶端,还出现代表年月的文字。
  这是回溯之术,可以用以推断事物的成型时间。
  虚影顶端的文字迅速跳动,直至画卷上的内容消失,变回一张白纸,才停了下来。
  陆恒眼睛一扫顶端文字,眉头微皱:“半年前,怎么会?时间这么短的画,怎么可能生灵化妖?”


第8章 
  器物不比飞禽走兽。飞禽走兽类若运气上佳,一次帝流浆就能开启灵智,由兽类转变成妖族。
  而器物不同,器物生灵,比之植物更难。器物本就是死物,即使是修者妖族的本命法器,也须得放在紫府之内,日日以灵气冲刷蕴养,经年累月,才能生出器灵来。
  就算是陆恒现在的本命法器,也是在多重因素叠加之下,才生出灵智。绑定修为已臻至境的妖王神魂,九九八十一道诛邪雷为它充能,这才有了西瑞的产生。
  在凡世之间的器物生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李氏和丫鬟小桃所说皆不假的话,那这画卷,必定是已经生灵智化为妖类,才会有这些异象。
  陆恒盯着画卷之中的那片空白,略微出神。这大片的留白,却是太不自然。方文泽乃书画大家,不可能会犯下这种基本错误。
  从丹青构图的基本规则来说,这空白之处,确实应当是有一人像。
  这般思忖着,陆恒伸手触摸桌上画卷,手指沿着画上景物的线条描摹。
  这本只是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出乎陆恒意料的是,在手指触碰到画卷之上墨迹的瞬间,他只觉得神魂之中,传来一阵巨震。
  陆恒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手上动作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直至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陆恒的手自画卷之上轻轻带开。
  “你神色不对,可是这画卷触碰之后能摄人心魂?”释空说。
  陆恒这才从那种状态之中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这画,在呼唤我。”
  “待我在细细查探一番。”
  说完,陆恒的手再度触上画卷线条,与方才不同,他还探出了一缕神识,试图找出其中异样之处。
  不想,在陆恒神识探入画卷中的瞬间,他只觉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释空一把接住陆恒突然软倒的身体,面上露出几分焦急之色来。他手指搭上陆恒脉门,一探之下,脸上神情更加凝重。
  神魂离体?
  好在修者或是妖族同凡人不同,神魂和肉体力量都更为强大。即使是神魂离体一段时间,只要神魂未灭,肉体就不会死亡。
  释空见陆恒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便知他的神魂并未受到损伤。
  果然是这画卷的问题,释空的视线,在桌上画卷停留了一刻。
  现在这种情况,是决计不能毁掉画卷,如此看来,只能从内部破解这诡异画卷。
  释空思忖片刻,还是不放心画卷内的那人。毕竟他现在情况特殊,碰到这种诡异情况怕是难以脱身。但如果耽搁太久,也不知被困在其中的神魂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还是自己进去把他带出来为好,释空将怀中人的身体,小心的放在一旁座椅之上。
  随后便当空掐了道法决,在松涛院之外布下结界,以免外人闯入造成意外。随后便同方才陆恒那般,将神识探入画卷之中。
  这许是释空第一次如此鲁莽行事,画卷之中情况未明,他竟是丝毫没有犹豫,就这样进入了画卷之内。
  ***
  清脆的鸟雀声音,让陆恒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他捏了捏眉心,刚才那诡异画卷竟是让自己睡了整晚吗?心中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陆恒就发现不对。
  这里不是方府。出现在陆恒视野中,那斑驳的墙壁,简陋粗糙的家具,都不属于那个雅致的方府松涛院。
  而且,更为不对劲的是他脸下的触感,温热而光滑。自己这是枕着一个男人的胸口?
  意识到这个问题,陆恒身手利落地就坐了起来。
  果然,床榻之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男人眉目俊朗,身形健壮。关键是这人,陆恒并不陌生。
  陆恒看着尚在沉睡中的释空,和穿着单薄中衣的自己,陷入沉默。
  如果现在能连上天网,陆恒觉得自己大概要发一个帖子,标题就叫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恩人躺在一张床上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释空微微地动了动,把陆恒从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要遭!
  陆恒行动起来,真是徐如闪电,只在须臾之间,他已站在床边。
  好在释空似乎还是没有清醒,陆恒伸手拿过搭在床边椅子上的粗布衣衫穿上,决定外出去探探情况。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他心中已有初步猜测,只需等待验证。
  失去意识之前,自己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将神识探入画卷。结合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就是被困在画中世界了。
  陆恒才走到门口,就听有人敲门。
  他顺手就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头发花白,做农妇打扮的老妪。
  见陆恒开门,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今个儿怎么是你来开门,你家阿牛还没起身?”
  “我家阿牛?”
  “是啊。年轻人,你们虽是新婚蜜月,也不能日夜操劳,不然以后老了要后悔的。不要怪阿婆啰嗦,你自小就没了父母,这些事儿也只有阿婆能唠叨你一两句了。”
  “新婚?日夜操劳?”陆恒觉得眼前这老妪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完全无法理解的意思。
  老妪却没回到陆恒的问题,视线落在他的身后:“诶,阿牛,你醒了。”
  陆恒僵硬地回过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发出咔咔的声音。
  被这老妪称为阿牛的人,正是释空。
  看见释空那张清风朗月般的脸,虽说身上穿得是粗布衣衫,可整个人依旧是如同在云端之上飘飘乎不似世间人。
  这等人物,竟被眼前老妪唤了一声阿牛,陆恒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
  “阿牛,哈哈哈,阿牛。”
  然而,老太太的下一句话,就让陆恒的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二狗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老太太眉头紧皱,“我说阿牛,你也别太宠着你媳妇儿,这般疯疯癫癫的,今后要怎么掌家?”
  二狗子又是谁?媳妇儿又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只有自己,释空和老妪三人,释空是二牛,二狗子是自己,阿牛的媳妇,自然也是只能是自己。
  “我,男人。他,男人。”陆恒的笑容,当场就僵硬在了嘴角。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赵家二狗子,谁不知道是个带把儿的小子啊。”
  即使是当初眼睛一睁,发现自己从人变成了一条蛇,陆恒也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这么崩坏过。
  “既然你知道,我怎么会是后面那个男人的媳妇儿啊!”陆恒捂住额头,简直想仰天长叹。
  “没想到啊,你们两人之间,阿牛才是媳妇儿?”老妪一脸惊讶。
  她看了看陆恒,又看了看身后比陆恒高出半个头的释空,觉得二狗子很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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