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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乡村笔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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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林笑而不语,李望是一个恪守礼节的人,性子中有些保守,他不是很习惯和这样的人相处,双方都说着场面话,有些累人。
“李兄身为长门中人,为何在此地逗留这么长时间?”两人边走边聊,有些疏远,但又有共同话题。
李望脸上闪过一丝纠结,“这……”
“要是不方便,不用回答。”公仪林并不勉强他,心中一阵惆怅,这样的性格不知是如何养成的,就连说谎都要三思而后行,心事全写在脸上,和这样的人相处,他还真不好意思使些手段。
面对自己没有的品质,有些人喜欢毁灭,有些人被吸引,公仪林却是敬而远之。
听见他的话,李望松了口气,“多谢兄台的理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望对画作有几分研究,和公仪林聊得还算尽兴,当公仪林提到自己过几日也要去长门,李望惊喜道:“兴许我们在长门有缘还能再见到,要是兄台有什么需要炼制的法器也可来我李家……”
他的声音忽而低了下去,“抱歉,险些忘了,李家在我小弟意外离世后,也渐渐衰落了,要是兄台想要打造一件上乘的法器还是另觅高明比较好,别让好材料被糟蹋了。”
“令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公仪林道了句:“节哀。”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刚开始虽然接受不了,但李家还要延续,”李望苦笑道:“大约是因为再过不久便是小弟的忌日,难免有所伤怀。”
公仪林垂眸掩去眼底的暗光,他有一种近乎肯定的直觉,李长安的死绝非表面上如此简单,甚至有可能牵连甚广。
等他再抬头时,神情一滞,停下脚步。
“怎么了?”李望随之停下脚步。
“看见两个熟人。”街道那头有二人并肩前行,虽说是并肩,但确实微微错开身,仔细看会发觉是一前一后。
李望识趣道:“那就不打扰兄台了,若是有缘,长门见。”
公仪林颔首,“长门见。”
会见面,却绝对不会是有缘,如果要查清一些事,必然要和李家有更深层次面上的交集。
似乎为了不触及公仪林隐私,李望特意选了旁侧一条偏道,拐过几个巷口便不见踪迹,公仪林不免生出几分感慨,是个好人,还是能真正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好人,可惜他和这样的人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但愿不要成为敌人。
街道那头的二人并未走远,公仪林原本要快步走上去,忽然觉得好歹有一阵没见面,应该来个特立独行的重逢,眼珠一转,闪身到巷子口,绕了个大弯,也绕到那二人的前方拐角。
公仪林看到的熟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河同蔚知,蔚知这两日也去打探过消息,但长门附近大大小小的风波不断,有杀人越货的,有多人妻妾者,兴风作浪的人太多,根本分辨不出公仪林在哪团漩涡里搅合着稀泥。
就在刚才,他将自己收集的消息和看法告诉清河,对方只是淡淡说了句,“要找最特立独行的。”
蔚知一怔,略一思索后道:“公仪兄做事虽然偶尔出格了些,但要说特立独行,是不是有些夸张?”
话音刚落,就听一怔嘹亮的歌声从对面传来,“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请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最后的三个字就像是山路十八弯,跑调跑到千万里外。
而发出那难听到极致歌声的人,穿着白袍,戴着斗笠,双腿跨开,腰后倾,抱着一把超级大的扫帚,白袍斗笠人手指不知为何一直拨弄着扫帚表面。
好一个令人尴尬的姿势。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没错就是穿白衣的那个,请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蔚知庆幸地看了一眼今日穿的一身黑衣,默默退后两步,离清河远了一些。
“天啊,他又唱了!”
“太恐怖了,简直是太恐怖了,我从未听过如此‘催人泪下’的魔音!”
“不好,他走过来了!!”
周围不少人,有穿白衣的慌忙从储物袋掏出一两件别的颜色的衣衫罩在身上,公仪林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一通嗓音,导致很长时间,在长门附近都没有人再敢穿白色的衣服出来晃荡。
生怕被哪个不长眼的给看上了。
在万众瞩目中,公仪林就要演奏完自己的神曲,他一步步来到清河面前,深情款款道,快跟我唱:“套鸟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小鸟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大鸟和大地一样宽广!嘿!巴扎黑!”
一时间无数的目光聚焦在清河身上,或者是身上的某个部位,公仪林此时扔掉手中的扫帚,张开双臂,正面对着清河嬉皮笑脸道:“这么久不见,快来给我一个爱的拥抱。”
第57章 碧海丹心
患难见真情。
在公仪林张开双臂维持欠揍笑容的时候,蔚知第一时间低吼道:“快跑,有危险!”
他不擅长察言观色,即便如此,都能看出掌教正处在一个濒临崩盘的阶段,而公仪林就是站在火山口边缘的那人,谁都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掉下去。
公仪林早在蔚知开口前几秒就意识到状况不对,清河的脸色可不像是满含激动与喜悦,恰恰相反,越来越平静,平静地让人看不出分毫。
他的心里刷地一下拉起警戒线。
在蔚知开口的一刹那,有了外界声音的促发,这根线拉伸到极致骤然崩裂,公仪林条件反射地抬脚就跑,临跑前,余光扫到蔚知看他的眼神,古怪又离奇,公仪林骄傲地一扬下巴,论逃命的本事谁能有他快!
穿过热闹的集市,熙攘的人群,提气沿着小道飞速地奔跑,两边青山嗖嗖地从身旁掠过,最后停在一条小河边,公仪林喘了好几口气,“总算安全了。”
至少他没感觉到后面有气息追踪上来。
他想拍拍胸口顺顺气,直至注意到右手此时的状态并不自由,公仪林诧异地转过身,大热天的倒吸一口冷气,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的右手,正牵着另一双手。
冰肌玉骨,这个词本是用于赞美女子,手上传来微凉的触觉,却只能让他想到如此形容。
公仪林终于回味过来临跑前蔚知看他的眼神,绝不是什么古怪离奇,那分明就是看智障的眼神!
有谁逃命时会拉着敌人的手一起跑!
公仪林扶额长叹,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估计世间只此一家,蔚知叫有危险的时候,正是他警戒心最高时,通常他生出这种警戒都是生命安全有威胁的情况下,既然是熟人,他当然有理由拉着清河一起跑路。
结果就是,人生的旅程指不定就在今天划上终点。
清河的确很愤怒,一瞬间也生出过杀意,上次公仪林传出他‘女扮男装’已经让清河在众目睽睽下被行注目礼,这次唱的歌词很是放荡不堪,大庭广众下被无数人盯着谋个关键部位,对于高傲的鲲鹏一族已经构成足够的侮辱。
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蔚知一声有危险让公仪林第一时间选择逃跑,那是本能的一种选择。但比本能更快的,是不由分说握过来的那只手,和身旁一个个人擦肩而过,踏过青山绿水,原本浮动杀意的眼眸渐渐平静下去。
河水流过石子,高低差发出较大的水花声,公仪林因为方才疲于奔命的喘息声,渐渐和河水流动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清河淡淡扫了一眼公仪林的侧颜,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流过喉头,坠在地上。
“那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公仪林也觉得这次乌龙闹大了,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鲲鹏一翅膀扇飞才跑路,结果还亲自拽着对方的爪子一起跑。
丢脸都丢到几十万里外的师门去了。
“呵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公仪林干笑两声,事后又觉得‘呵呵’二字听上去也不太好,再看清河看他的眼神,竟然不是冷得结冰渣,反倒是平淡中又夹杂着一丝复杂。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王之蔑视?
他并不知道,昔日天苑掌教还在世时,清河曾陪着对方参加过这片大陆爆发的第三次人魔大战,在战场上,清河亲眼见过不少说着满口仁爱诺言的修道者转眼间抛下同伴独自逃命,更有昔日缠绵的爱侣下一刻为了活命竟将道侣推出去承受致命一击。
而狡诈如公仪林,精明如公仪林,竟能快过自己的本能,带着他一同逃命。
这种感觉……出奇的新颖,令人着迷。
“再来。”
公仪林一怔,“什么?”
“拉我跑。”
手掌在空中虚晃两下,“被风吹傻了?”
一缕清风微微拂过,在空中一个转弯,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公仪林鬓角的一缕碎发应声而断,他立马讪笑两声,“开个玩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奈又拉着清河的手跑了一段路程,停下时,他回头皮下皮肉不笑道:“现在总可以了。”
“不对,没有那种感觉。”清河低声道。
方才那种令人沉迷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再跑。”
公仪林脚下一滑,但也只能屈服于对方的yin威,继续朝前跑。
“再来。”
“再来。”
……
“再……”
“你还是杀了我吧。”公仪林自暴自弃地躺在草地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看着像是一条脱水的咸鱼瘫软在地的公仪林,清河蹙眉,“起来。”
公仪林连手指都懒得动,勾勾脚尖,“有种你趟下来。”
清河手指上方出现一个气流小漩涡,公仪林看到却是躲都懒得躲,翻个身,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等死,他胸口的那支笔,足以帮他抵御一次准道仙尊的攻击,他在做的,是松懈对方的心防,用状似毫无防备的状态谋得清河的信任。在这之后要做的,本该是计算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顺便对失败后要做出反应心里给出预演,公仪林却忽然生起想将脸透过青草,埋到松软泥土里的冲动,方才逃命时一瞬间的选择确实让他心惊——有人越界了。
一直以来,公仪林清楚地世界划分为一个盒子,每一层住着什么人,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
师父,师兄,朋友,点头之交……
但清河,一开始因为种种意外,他并没有来得及给对方下一个定义,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感觉到身下的草坪微微向下沉了沉,不用猜也知道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是谁。
公仪林和清河,常处于相顾无言的状态,现在一个侧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双方却觉得这样的状态更容易交流,不用去捕捉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却判定所言是真是假。
眼睛睁开又合上,合上又睁开,公仪林轻声开口,打破难得的静谧,“阳光,草坪,两个人,此情此景,如果配上音乐就完美了。”
听到‘音乐’二字,清河原本柔和下来的脸色出现一瞬间的僵硬。
公仪林语调微微上扬,“我提议,由我高歌一曲。”
“闭嘴!”
“哦。”遗憾地将都要从口中吐出的音符强行收了回去。
其实公仪林的声音很好听,只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唱歌就能起到要人命的效果,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最后他也只能不无遗憾地总结道:天生的。
由此,公仪林很是崇拜音乐好的人。
“昔年公子碧,一曲惊长门。”无意间想起九师兄说过的一句话,公仪林喃喃复述一遍,转过身,“你可听说过公子碧?”
竟然姓公子,比他的姓氏还嚣张,不能忍!
“方碧。”
公仪林轻轻‘咦’了声。
清河淡淡道:“你说的人,应该是方碧。”
长得好的人从任何角度望去都是美好的,就连说话的时候,清河的侧颜也是格外俊美。
“能躺平了和我说话么?”公仪林真诚道:“抬着头望你好累。”
清河冷冷扫了他一眼,公仪林识相地自己做起身。
“昔年魔尊霜生身边有二将,平分秋色,一个就是众人皆知的龙绍,还有一个,已经被人渐渐遗忘,此人便是方碧。”
公仪林对这片大陆的大致势力范围还有一些出名的人是比较了解的,但也有一些他并不清楚,毕竟他因为曾有段时间被师父丢去深山老林学龙吟,一去就是好几年,谁知道那段时间外界崛起了多少人,又陨落了多少人,修真界从来不乏天才,更不乏陨落的天才。
不知想到了谁,公仪林的目光微微沉了沉,很快又恢复原本的清明。
“这么说来,公子碧只是旁人给他的称呼。”
清河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龙绍姓龙,传说中真龙证道成功后,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方碧又姓方,两人曾被戏称为‘八方风雨。’”
公仪林摇头道:“竖了这么拉风的一面旗帜,最后绝对要倒,那方碧最后结果一定算不上太好,否则为何世人只知龙绍,不谈方碧?”
“方碧为人低调,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他尤其擅长音律,‘音律七绝’中脾气最古怪的六指老怪都称赞过方碧在音律方面的天赋。”
公仪林,“和我比如何?”
清河深深看了他一眼。
公仪林别过头,“求别说。”他眨眨眼,“不过你这次离开天苑,不会是为了专门来找我?”
“上次袭杀你的长老已经查出一些门道,我来只是为了彻底查清真相,解决祸害的根源。”
“真是扫兴,”公仪林摊手,却没看出他脸上真有什么遗憾的表情,“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
“我来查李长安的死因,你调查那个长老的来历,我赌最后我们会查到一处去。”
没有上挑的眉峰,也没有志在必得的笑容,清河大约猜到公仪林对这个赌约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多也许是心血来潮,“赌注是什么?”
“我赢了你就要听我连拉三天三夜的二胡,你输了就给我唱一支小曲儿听就行。”
接收到对方不善的目光,公仪林讪笑两声,竟然没蒙混过关,叹道:“公平起见,我输了条件任你开,你要是输了就给我唱小曲儿如何?”
清河蹙眉,倒不是公仪林第二次开口赌注提的不公,而是太公平了,怎么听上去都像是他占了便宜,这不符合对方的做人逻辑。
“必须用原形唱。”公仪林补充道。
言谈间已经开始畅想清河输了后的样子,一激动从地上直接站起,“来,跟我学动作,届时你只要先将左边翅膀放在胸前,右翅膀展开,双腿并拢,双脚呈‘八字形’分开,仰起脖子唱……”
“我会参考的。”
“什么?”正说到兴头上的公仪林的停下来,疑惑地看他。
“等你输了的时候。”清河的嘴角小幅度弯了一下,虽然很小很小,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笑了。
在这个充满杀伤力的笑容下,公仪林的脑子放空一秒,尔后浑身打了个冷颤,他还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只将自己放在赢面上,而没有想到输了之后的事情。
“我很期待,”清河同样站起身,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的变装二胡独奏。”
变装?
猛地想到自己曾误导紫晶龙王认为清河女伴男装,直接导致后来的选美大会上清河被众多不怀好意的视线探寻,现在坊间都有传言称天苑掌教是个女人。
新仇加上旧恨,公仪林一个激灵,不知怎么就联想到自己穿了件大红色的袍子,坐在古旧的房间里,愁云惨淡拉二胡。
第58章 碧海丹心
被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吓得不寒而栗。
“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公仪林尽量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认真你就输了。”
“自我来到这世上,大大小小历经万役,未曾一败。”平淡的语气陈述令人心惊的事实。
公仪林心里咯噔一跳,就听清河继续道:“倒是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
“身份?”装傻充愣中。
清河瞥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公仪林知晓实情后还告知他已经在意料之外。
实则公仪林此前并没有准备挑明,甚至打算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抓准时机好生调戏一番,但自从李星宗告知他有几个老不死的怪物潜藏在这片大陆的各个角落,其中一个很有可能还是落花楼背后的靠山,他便生起警惕之意。清河在这个时候出现算得上时机凑巧,多个人多个帮手,两人之间秘密已经够多,要是再多一层身份上的,日后合作起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现在的修真界,不管是天才还是庸才,都想着搅出什么血雨腥风,神梦谷卖出去那些测仙缘的石碑更是让一些蠢货以为自己就是时代的主角,可以鲤鱼跃龙门,”公仪林不知为何发出一声感慨,“只是若是有都可能,谁不想安心过日子。”
看着他眼中那么一丁点多愁善感,清河冷不丁问道:“你今天出门准备做什么?”
“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两个魔族打架,趁机捞一笔,搜集些魔气。”毫不犹豫地回答。
清河:……
“你要相信,”公仪林作出身不由己的样子,“我绝对不是那些想搅弄风云的白痴,最多只是和和稀泥。”
“我明白。”
闻言公仪林欣慰地点头,再抬头看清河刚想继续发出两声感慨,瞧见对方眼底的嘲讽,瞬间炸毛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清河,“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眼底一分笑意,两分嘲弄,七分无语,你那分明是望着一根搅屎棍的表情!”
清河眼底的嘲弄变成诧异,盯着公仪林看了一阵。
公仪林没好气道:“看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总结的如此到位。”
公仪林:……
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清河在这方面绝对比自己还要强大。
他很快调整过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丝毫没有羞耻心地凑近清河,将胳膊搭到对方肩上,想做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他自然是没有成功,爪子还没碰到衣服地时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揉揉红肿的手背,公仪林完全没有被拒绝后的尴尬,热情洋溢道:“走,等天黑了,相约一起打家劫舍去!”
清河脚步微动,人已在百丈之外,“胜负尚未有定论,你的时间还是用在赌约上更好。”
最后一个字随着白色的身影一并消失在风中,显然不想再留下来同公仪林做出过多的纠缠,今天清河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多一件。
望着清河离去的背影,公仪林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所谓的赌注,好歹他有一半的胜面,听上去虽然牵强,但谁又能保证李长安的死还这一切并无关联?公仪林仰头望天,喃喃道:“就算没有关联,我也会让它扯上关系。”
召唤出飞剑,他也没有在此多做停留。
高空中,再看下方之前躺的青青草地,几乎就是拇指大小,公仪林不由想到,曾经那些飞升成功的人,再次回望这片大陆的人,会不会也生出众生皆蝼蚁的感觉,末了他又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照九师兄所言,修真界最后一次有人飞升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现在连九天玄雷为何不降都没有一丝头绪,想着飞升之后会如何未免有些可笑。
一路上,公仪林刻意放缓速度,注视底下的状况,想看看有没有魔族的争斗。
“咦?”路过一片山脉,公仪林眼前一亮,特意御剑飞地低了些。
还真有魔气!
侧耳仔细听,竟有争斗声,不由乐道:“莫不是老天爷看我最近走了太多的背运,现在给我送福利来了!”
心念一动,他小心地操纵飞剑,停在万丈山脉的中心处,将飞剑收回后,屏息轻行,将身子完美地隐藏在树丛中,一点点向前挪动,大多熟识公仪林的人,都知道,他逃命的本事是一流的,真要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甚至能突破极限,燃烧修为发动秘法,获得短暂和鲲鹏一族相媲美的速度。
但鲜少有人知道,和公仪林逃命的本事有的一拼的,是他隐匿的身法,只要他不想,就连真正的仙人都未必能发觉他的行踪。
昔年公仪林利用这点偷学了不少本事,但并不代表这门本事万无一失,在他第三百零二次偷窥大师兄洗澡终于被发现,提溜着他的衣领拎在自己面前……
“小林子,行啊,连你大师兄的主意都敢打。”
当时连大师兄腰高度都不到的公仪林还是个肉乎乎的小包子,别过头,“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我可是无福消失。”
“是么?”俊美男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湿漉漉的青丝滴着水,结实的腹肌引人遐想。
小包子却只是面无表情,“你把好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
九师兄说了,大师兄可有不少宝贝,他翻遍了师门都没找到,便想着趁师兄洗澡的时候将储物袋偷到手。
“好东西?”俊美男子微怔后朗笑道:“你偷看我洗澡就是为了找宝贝?”
“要不然呢?”
俊美男子摸摸下巴,“要说宝贝,还真有一个。”
说着视线往下瞟。
小包子死气沉沉的脸浮现一丝恼羞成怒,肉嘟嘟的小手指愤怒地指着他的裤裆,又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雅,仰着头指着胸,“你,你耍流氓,我要告诉师父!”
“耍流……”俊美男子错愕了一瞬,尔后哈哈大笑,“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的是……哈哈哈,小林子,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笑够了,他伸出手在包子脸上掐了一下,“小孩子家的,天天板着个脸,师兄不是告诉过你,要多笑。”
小包子依旧板着脸,“九师兄就很好。”
一年四季脸上都没有情绪,看上去特别冷酷无情。
“老九?”俊美男子失笑,“天知道老九当年为了治面瘫做了多少努力,只要遇见反光的东西就练习笑,就连吃饭的玉碗都不放过,别提多傻了。”
小包子愣住,原来九师兄竟还有这般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刚想问是不是真的,整个世界就瞬间在眼前天翻地覆,就在几息前,俊美男子突然站起身,离开浴池,顺手将小包子一扔扛在身上走出去。
屋外鹅毛大雪,俊美男子的青丝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像在普通的室内,依旧低着水,湿衫也没有任何结冰霜的征兆。
小包子头搭在他的肩头,感觉特别暖和。
左手抬起,接住洁白的雪花,比雪花更漂亮的是男子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只听他喃喃道:“别看现在世界一片雪白,再过一个月又会是春意袭人,自在花开。”
如此美景,俊美男子不免兴起几分诗意,刚想吟上几句,忽然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极了夜晚老鼠偷吃大米时发出的声音,而被起因却是被他扛在肩上的小包子,方才在浴池边,他偷了好几个摆在酒壶旁边的糕点,此时他的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还有碎屑往下掉,有不少沾在俊美男子刚刚洗完的青丝上。
“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了自己。”见状俊美男子并没有责怪他。
小包子不理他,专心啃着糕点,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有些大块地掉在俊美男子肩头的也会捡起来吃掉。
“酷暑后必然是悲秋,寒冬自然而然会邂逅初春,”看着肩上颇有几分孩子气的包子,俊美男子忽然想到什么,仰头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大雪,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以后你也一定会遇到。”
“泥见,泥见似没……”满口都是糕点,含糊不清地问。
“一个同样会拿你当宝贝的人,他会比你任何一个师兄,甚至师父都要重视你,不管是多难走的路,他会伴着你一同走,即便坎坷崎岖,也不会舍得让你受一点伤害。”
“有多宝贝?”此时小包子满心都是自己的糕点,无所谓的问道。
俊美男子认真道:“摘下他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呕!”被恶心地噎住,一双大手在背后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良久,小包子才缓过来,脸色因为方才剧烈的咳嗽通红,“你从哪里看来这么恶心人的话?”
“就这你都忍不了?”俊美男子笑道:“师兄这里我还有好多库存,什么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还有……”
可以说,后来公仪林经常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其中他大师兄的功劳,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
言归正传,公仪林的大师兄都是在被偷窥三百零二次后才发觉,现在他躲在树丛中,就像是穿上隐身衣般,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气息。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两帮人,确切说,是一帮人对上一个人,他们的长相都跟正常人无异,但身上散发的黑色魔气却彰显出他们不是人族的事实。双方在数量上并不平等,但聚在一起的那帮人每一个都是神情紧张,死死握住手中的兵器。
“龙绍,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大步向前。
“截到你们,我浪费了一个时辰,你们今日,必死。”说话的男子固然长得英俊,但五官凌厉,目光如刀。
龙绍?
听到这个两个字,公仪林差点一个趔趄,还以为撞了大运,原来点更背了,碰见谁不好,偏偏是最近正在风口浪尖上的龙绍,修真界不少人都有顶级秘法,作为自己的底牌,公仪林就是其中之一,但还有一种人,他们行事冷血,手段霸道,他们从来没有什么用来傍身的秘法,也不屑用,每一战对他们而言都是生死之战,只战不退,比如龙绍。
公仪林不怕打架,但讨厌和不要命的人打,不过此时他身处暗处,本身就是一种优势,等两两败俱伤,他再去收集魔气。
此战必是生死斗,聚在一起的那帮人有的已经扬起武器,时刻准备战斗,其中有几个用的还是中品宝器,与之相比,龙绍就显得寒碜不少,一把枪,上面盘着九条铜身蛟龙。
他提枪,枪头直指对面一行魔族,黑黝黝的枪杆,却带着无可比拟的残暴之意。
“哼,龙绍,莫不是以为我等真的怕你不成。”方才走出的大汉扯掉袖子一截,露出里面青色的铠甲。
“青龙战甲。”龙绍双目微微一凝。
“不错,你当真以为我们会全无防备来到长门,”壮汉脸上全是狰狞,“这场截杀,谁当最后的战利品还有待分说!”
看到这一幕,公仪林陷入思考,这些人必定不是魔尊派来的,他和魔尊霜生也算是见过几次,以霜生为人处世,要是想杀龙绍,早就亲自出手,不会派这几个上不了台面的。
“即便有青龙战甲护体,你也是死。”最初的惊讶只有一瞬,龙绍双目重新归于寂静。
蠢货!
公仪林看着那壮汉不住摇头,一般人战斗亮出青龙战甲必定会给对手造成心理上的威压,毕竟青龙战甲号称中品宝器中无坚不摧之甲,想突破它的防御非常难。但对于龙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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