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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圆时花会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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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白暮雨就是个不被人待见的扫把星。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不就是命差了点吗,可是谁来告诉他,
这见鬼是怎么回事!
鬼大爷,嘤嘤嘤,你离我远点就好,不用贴的这么紧,千万别过来
等等,那边有根大腿,前辈,求包养啊啊啊啊
燕翎风:……这个傻子哪来的
白暮雨:前辈,我做什么都可以
燕翎风:……来,乖,先喝口血
一对一
人这一辈子,能好好活着,便是幸运——来,老子等着,再来弄我啊,爷就是死不了,哈哈哈
爱上一人,求而不得,两心相许,便用尽了一生的福气——围观群众……不要脸的老不羞
封面是自己画的,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更新出来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暮雨、燕翎风 ┃ 配角:冯诺依,李尽忠 ┃ 其它:

  ☆、楔子
  滴答,滴答……
  水滴,滴滴落下,深深砸出一个水洼,不知今年几月。
  青丝长垂在地,燕翎风低着头盯着地面,漆黑一片。
  独处黑暗,戚戚冷冷。
  燕翎风静静坐着,就像百年初一样,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心如死灰,沉默悲凉。
  曾经,他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最好的前途,最亲密的爱人,最忠诚的朋友。
  现在,他只能静待自己的死亡,无人知晓,无人在乎,无人怜悯,到最后化作一团腐肉,一堆枯骨。
  燕翎风无意识地睁着双眼,浑浑噩噩,可是就算如此,他却还是死不了,只能在这悲哀的绝望中继续等待……等待着自己的末路……                        
作者有话要说:  妖孽,走起

  ☆、白家有子

  热气腾腾,一阵微风袭来,阵阵香味随着那缥缈的丝丝缕缕勾到鼻子跟前,猛地一吸……
  咕噜噜!!!
  白暮雨揉了揉肚子,吸了吸哈喇子,眼睛丢溜溜左瞄右瞟。
  屋子里的人忙忙碌碌赶着午饭,本来现在离饭点还远着,大家伙照着往常的样子不至于忙成个转几圈就要稳一稳的陀螺,但是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怎能不让人激动地脚尖都踮起来,所有人心里都乐开了花。
  只不过这份喜庆完全与白暮雨无关。
  确定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边,白暮雨慢慢地,小心翼翼向那团白乎乎饱满的,朝着他使劲勾搭的大肉包子,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小黑爪子。
  快了,快到了!
  肚子里的声音欢呼雀跃地越唱越响亮,喉咙咕咚咕咚咽着口水,他真的好饿,对于像他这种别人想起来才高兴给一顿的可怜虫、倒霉蛋,白暮雨全靠这时不时的小偷小摸才能平平安安地长到现在这副干瘪小黑猴的模样。
  差一点,还差一点!
  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就在他的手指马上就要勾到包子上令人销魂的白面皮的时候,哗啦啦,忽然间,漫天青丝铺满了视线。
  伸出的小黑爪僵在空中,白暮雨硬着脖子,一点一点抬起头来。
  秀丽的青丝下,一双青色眼眸盯着包子的方向,那东西表情懵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张僵硬毫无表情的脸伴着严肃的神情,好像那白暮雨想要得到的包子是一件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若需摘取还要谨慎为妙。
  白暮雨咽了下口水,这一次不是饿的,他身上的汗毛都被吓得一根根立正,向他头顶上的东西问好。
  虽然生下来就能见到这些吓死人的玩意,但是白暮雨还是完全习惯不了这些神出鬼没,一出现就能惊得他炸起来的鬼东西。
  前面是诱人的包子,顶上是白面青眼的恶鬼,哪个重要……废话,当然是吃的最重要!
  白暮雨低着身子往前挪进,虽然知道上面那东西碰到了也没啥感觉,但是看得到和看不到完全是两回事。他知道自己生来就很倒霉,但是其他的他都能接受,唯独见鬼这一条,简直奶奶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生下来不被人待见,没什么,他自己照顾自己便得了。
  别人冷眼瞪他也没什么,眼刀子罢了,还真能杀了他不成。
  但是为什么他要被一群鬼围着,白天吓他,晚上整他,被当成沙包丢来丢去当成玩具都是正常的,小小年纪他就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拼命挣扎,诡异地越发不招人待见。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鬼见鬼爱了,他一个人见人厌的东西,到了妖魔鬼怪手里,倒成了香馍馍了,争着抢着被玩来玩去的。
  但是那些诡异又恐怖的日子到他八岁那年便终止了,不是他时来运转,被鬼给讨厌了,原因就在他头上这位鬼大爷上。
  鬼大爷,还真是大爷,自从这家伙来了以后,方圆百里,放眼四周,他就再没见着一个鬼影。
  真是让他哭着都能笑醒,不过,不知道这个鬼大爷什么时候才能功成身退,也一起消失了去!
  有鬼大爷罩着,日子是轻松了,可是这一身的寒气他实在是消受不起,才刚立秋罢了,夏天的余温还烤着人,他这边却是如临寒冬,抖着牙,异常执着地向着肉包子迈进。
  “白暮雨!!”一时顿挫晃了神被人发现,小贼白暮雨被厨房大娘一声大喝吓得眼疾手快,赶紧抓了包子就跑。
  “混账东西,把我的包子还来”大娘气呼呼握着手里还没放下的菜刀,奔到窗边挥舞着菜刀,一副凶神恶煞要砍人的骇人模样。
  “好了好了,这好好的日子就别为了些不值当的玩意动气了”其他人见状,早就见怪不怪,也不想搭理那倒霉孩子,反正整个白家就没人把那破孩子当一回事,权当多养一条狗罢了。
  “呸”大娘朝着窗外,恶狠狠吐了口唾沫道:“这白家好好的一个人家,全都让这扫把星给祸害了!”
  “哎,别别,话可不能这么说,少爷不是好好的高中了吗,你可别因为怨那破孩子,触了少爷的霉头”
  “哼”大娘高抬起下巴,这白家的风光她也是沾了喜气的,今天去菜场谁不向她道喜祝贺,想到了这头,她的火气也消减了些,只剩下嘴里还碎碎念道:“扫把星一个,早晚夫人会把你给撵出去。”
  白暮雨捧着热乎乎的包子,一溜烟钻到假山后面,偷东西偷出了心得,整个白家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些能藏人的犄角旮旯,白面包子上被抓了五个黑色的印子,白暮雨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爪子上的丰功伟绩,白面包子就是白面包子,哪会因为几道污渍就变了美味。
  哇呜一口咬下去,热乎乎的包子烫的人合不拢嘴。
  白暮雨笑嘻嘻吃着包子,忽然一阵恶寒从身后传来,知道那位大爷又跟了来,白暮雨处变不惊,捧着肉包子又是一大口,不过就是来不及细品美味,就囫囵咽了下去。
  那鬼大爷低下脖子,对着被啃得坑坑洼洼的肉包子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那鬼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白暮雨本着在群魔乱舞下磨练出来的坚强毅力,硬是在一只恶鬼的注视下完成了艰难的进食,吃下最后一口包子,白暮雨满足地舔了舔嘴角。
  鬼大爷见包子没了,弯了弯头,也没什么其他表示,看了眼白暮雨,然后在某人的刻意忽视下站直了身子,继续当他的冷空气。
  一个肉包子下肚,午饭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晚饭的问题了。
  一日三餐占了白暮雨脑袋的所有位置,以至于他都没发现今天的白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
  噼里啪啦,阵阵鞭炮声从大门那响起,人们嘻嘻哈哈聚集起来,白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人前,她一面整理着衣裳,一面摸着头上的发钗,深怕有一丝疏漏不雅给人看去笑话,那笑嘻嘻的脸上不见了平日里谁欠了她一屁股债似的严厉肃穆,简直就像被鬼附身了一般反常。
  白暮雨藏在假山后,盯着眼前这个反常的白夫人,脑袋空楞楞一片。
  白夫人被簇拥在人群中,伸长了脖子垫着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喜事让一向注重端庄稳重门面的白夫人如此失态。
  等到那千拥万簇的人露了正脸,白暮雨张了张嘴,他明白其他人为什么这么激动了,连他都忍不住要尖叫起来,不过知道自己这样一闹有多煞风景,白暮雨立马闭紧了嘴。
  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对终于扬眉吐气的母子,白暮雨虽然平时正事不干,但是白家的状况他还是知道些的。这么大个人家,以前有白老爷撑着,白老爷死后,全靠白夫人一介女流坚守,防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来乘人之危。他大哥被他老娘扔进私塾,彻底贯彻不好好念书就别想吃饭的虎狼教育,相比白暮雨的放浪自由,他大哥的童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不过,白暮雨小时候还是会傻乎乎地期待白夫人会偶尔给自己露一丝爱的微笑来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出了毛病,居然觉得白夫人不像对大哥一样苛待自己,就是对自己的偏心照顾,呵呵,真是不忍直视的蠢。
  后来,等到他明白那纯粹是自己不知死活的痴心妄想,白暮雨便能翘着二郎腿,心安理得的接收白夫人高高在上的鄙视,这本来就是自己该受的,有啥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已经仁至义尽养了他这个克父克母的讨债鬼了。
  白暮雨眨了眨眼,他家大哥一袭红衣披在身上,衬的他那张英武的脸红彤彤的,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居然也跟他老娘一样喜气,想他大哥以前的日子多苦啊,那种毫无乐趣的日子能笑的出来就真是念书念傻了,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啊。在他正为了吃口饱饭东摸西走,像只老鼠一样不敢在人前现眼的时候,他大哥只能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每天之乎者也,寄托了全家人光耀门楣的指望,一心向圣,果不其然,他大哥真的高中了。
  白暮雨扒在假山上,前面的人高高兴兴,他在后面偷偷望着,手指扣了扣假山上的石头,白暮雨抿了抿嘴,悄悄地,默然后退,离开。
  白家的热闹一直从中午延续到夜晚,白舜铭好不容易从宴席上脱身,终于可以一个人静静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歇一口气,然后为了之后的走马上任多想想该注意些什么。
  手指触上书架上的本本经国之作,白舜铭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与这些书为伴,没有任何乐趣的过着每一天,而今,他终于做到了,但是他的心中还是一片迷茫,之后他就要离开家乡去王都做官了,可是他能做的好吗。如今的金相王朝虽然皇帝一个一个的换,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国师在,那么金相便永远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国家。
  所以,按照惯例,第一次去王都他就该先去拜会国师,可是他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正当白舜铭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咚,咚,咚”,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小心翼翼而又踌躇谨慎。
  白舜铭转过头,而后双眉聚拢。
  白暮雨紧抓着双手,手里的盒子被他扭来扭去,他抵着头,不敢去看自己哥哥的脸。
  白舜铭不耐烦道:“你来做什么?”,对于他这个便宜弟弟,整个白家没一个人想见到他,大多时候,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把他当做不存在的空气,睁着眼也当没瞧见。
  谁都知道,他爹,已故的白老爷就是被这家伙给害死的。还有一个白舜铭不待见自己这个弟弟的原因,白暮雨的存在就是他爹背叛他娘活生生的证据。
  白暮雨咬了咬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他的手已经洗干净了,白的让他都有种错觉,好像他大哥真的会接受自己的好意一样,但是……
  白暮雨低声怯懦道:“大哥,恭喜你高中,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
  

  ☆、来吧,贱~人也能活得潇洒

  整个房子瞬间一片死寂,白暮雨低着头,伸出手,捧着手里的盒子就是不敢去看他大哥的脸色。
  许久,房间里才响起慢悠悠的脚步声,白舜铭走到白暮雨跟前,他扫了眼白暮雨脏兮兮的脑袋,再看了下白暮雨现在唯一干净的两只手。
  白舜铭冷笑一声,也不接过白暮雨手里的盒子,道:“你的礼物我可消瘦不起”,说罢,定定看着白暮雨,没有任何动作。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白暮雨颤了颤唇,良久,徐徐道:“对不起,大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总之,他就是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白暮雨匆匆转身,还没等他的一身狼狈灌满心底,白舜铭又道:“记得把偷的东西还回去,我虽然不想有你这个弟弟,但是别人还是会把你当成白家的人,不要给白家列祖列宗丢脸。”
  凌乱的脚步忽地僵住,而后又挪动起来,每走一步,白暮雨都觉得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透不过气,却无能无力,不知何从抵抗。
  他想告诉大哥,这东西不是偷的,是他买的,可是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想说这钱是他在地上捡的,不是从人家身上扒来的,可是为什么明明看见这钱是别人掉在地上的,他也不上去告诉一声,把钱还给人家,到底这钱还是不干净的。
  白暮雨静静坐在池塘边,月色明亮,照的一池青水银色曼妙。无论夜有多黑,总有圆月盈照之时,可是他自己呢,一身的龌龊,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也没有人想要了解他,去疼惜他。
  白暮雨看着水面上一团乌黑的倒影,身后的阴冷空气明昭昭指明了鬼大爷的位置,现在也就只有一只鬼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了。虽然水面上照不出鬼影,但是白暮雨却知道他身后那只鬼就算不是人了,也比他招人喜欢。
  抬起手,摸了摸脸,一会儿工夫,脸上的污垢便染黑了白皙的手指。
  本来,他怕自己的手弄脏了送给大哥的礼物,还特地去洗的干干净净,可是自己的这一份心意在别人眼里到底还是太肮脏。
  呵呵,白暮雨自嘲轻笑起来,不是早就明白,大哥会收下礼物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吗,为什么真的被拒绝了,心还是会一阵阵的发紧,紧的他透不过气来,连眼前的东西都模糊到看不清了。
  原来,他还是在奢望吗!
  他还是希望大哥会怜惜他这个唯一的弟弟,在自己高中的喜庆日子会不愿破坏一切的喜悦,他奢望着那万中之一的可能,就算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卑贱如蝼蚁,到最后终会被践踏,没有被珍视的资格。
  抽了抽鼻子,白暮雨抹了把脸,本来就很脏的脸,现在被泪水一糊,更是又乌七八糟了一片。
  他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尤其是他的脸,白夫人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张脸,每次见到他的脸,那脸色真的比馊掉的饭菜还臭。所以,连他自己也厌恶起来,他把自己的样子永永远远藏起来,作为最可耻的秘密的一部分深埋进白家这座坟墓里,随着他长大,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白暮雨忽地挺直了腰板,他后面的鬼大爷一时不慎差点被他惊得摔倒,白暮雨转过身,见鬼大爷瞪着一双青白眼球,不明所以而又一脸高深地木然看着自己,贱兮兮露出白晃晃地牙齿,这一笑真是煤球里开了朵小白花,扎眼极了,却又放肆地快意。
  “像你这么厉害的鬼,如果说要送大哥礼物,想来他肯定吓得不敢不收”,白暮雨兀自幻想着那个场景,他大哥一本正经地打着哆嗦,而眼前这位鬼大爷则冷脸冷面,端着一张清秀鬼脸,威慑十足的把礼物塞到白舜铭手里。
  白暮雨一想到那个场面,哈哈哈捧着肚子笑起来,他笑得猛烈猖狂,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痛快,真是痛快!
  白暮雨收起满心酸涩,对着水面捏起两边嘴角,嘿,真丑,而且怪吓人的!
  好吧,他就原谅大哥的无礼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吗!
  白暮雨挤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大甩着双臂抛开满面愁绪向着自己的小破屋走去,悲春伤秋这种事还是适合美人来做,他这种人自怨自艾简直是自找没趣,丢人现眼。
  到了明天,他依旧是白家幽灵一样毫无存在感的白暮雨,一个人难过要过日子,开心也要过日子,那他还能有什么选择,想要好好活着,那就忘了难过的一切,盼望着明日能有顿好吃的好好活吧!
  城外,静逸的夜晚最适合伙同几个好友烧一壶好酒,对酒当歌,闲话家常。
  现在这篝火的两侧各坐一人,他们也确实是朋友,只不过他们此刻不想喝酒,也不想对歌,两个人愁眉紧锁,毫无赏月闲情。
  “哎~”一个人叹息一声,另一个人跟着沉闷“嗯~”声附和。
  “哎~~”
  “嗯~~”
  “哎~~~”
  “嗯~~~”
  “……”傅予抬头看向对面的好友,翻了个白眼道:“翟静你学我干什么,我叹个气,你跟着嗯什么嗯!”
  翟静晃着脑袋,皱着眉幽幽道:“这次下山找苗子,可是到现在为止一点可承继的星火都没看到,真是叫人担心啊。”
  傅予见好友一副好生忧愁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土里的怂样,气得笑起来道:“你怕什么怕,谁不知道你家师父是整个净灵门再公正稳重不过的人物,你只要就事论事去回复,他还能吃了你不成,我家那位才真是要人命好不好。”
  翟静抬起来,心有所感,一脸同情道:“你家风师伯的确是挺要人命的。”
  一想到风自在,两个人不禁齐齐打了个哆嗦。明明是一个清秀如弱柳一般的男子,却偏偏是掌管戒律的长老,可是就算掌管戒律也可以是和风细雨的做派吗,那样才符合他的外在不是吗。可是一旦有人行差踏错犯了规矩,风自在绝对会原原本本按照戒律一板一眼的惩治人,用他的话说,就是不给几巴掌长长记性,烙在脸上风光风光,就没人知道小错是小,但是一旦犯了,再小的错也会害己失洁。
  一想到如果完不成任务回去的光景,两个人各自叹了口气烦恼,傅予是一想到风自在就觉得脸蛋疼,不知道这次没完成任务会不会被当成玩忽职守,可是天知道他是真的很认真在找人了啊。
  但是这修道的好苗子怎么就这么难找呢,想他那会儿,再怎么难找,到最后还能一个小镇出一个人被带回山门,不说以后怎样,人总归是找的到的。
  不过他们这次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都下山一个多月了,连一个有潜质的都没找到。人人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那这好山好水怎么也得英才辈出,人杰地灵啊。
  翟静倒是不用担心风自在会怎么罚他,有他师父照着怎么都不会受罚的,怎么说他这次是奉师父的命下山的,风自在管不到他。可是他心里虚啊,下山前师父关照他要好好选人,因为师父底下的弟子没几个能抬出来撑门面的,好歹他师父也是跟掌门一个辈的,但是教出的弟子却是最差的。
  一想到这,翟静不禁缩了缩脖子,他自己悟性差,真的是太对不起他师父了,可是他那几个有才的师兄怎么都英年早逝了呢,哎,师门不幸啊!
  两个人又叹了口气,明天就是下一个镇子了,希望这一次能有好运气吧。
  天明破晓,白暮雨起了个大早上街溜达,早上的空气就是好,今天他是白家醒的最早的,所有人这会儿都在睡大觉呢,大家昨晚闹得欢腾,肯定是要起晚了。
  白暮雨的心中一阵空落,路上人烟寥寥,他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忽然间又生出一种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豪迈来。
  抬起头,大踏步走起,这样走着,他又自我满足起来,一扫烦闷。
  一不小心做戏做过了头,白暮雨抬眼望天没发现身侧有人经过,两人擦肩而过,那人忽地一顿,迅猛伸出爪子死死抓住白暮雨。
  忽然被人抓住皮肉,白暮雨啊呜一声,但是又不敢叫的太响,生怕被人打得更疼。
  白暮雨小心翼翼看向那人,只见一个青衣大汉瞪圆了虎眼,那生猛的神色简直就跟要吃人一般。
  白暮雨咽了咽口水,摸索着记忆,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以前有哪号欺负过自己的仇家是长这副模样的,难道是被我偷过东西吃的冤家。
  白暮雨抿紧了嘴,低下头,反正已经被抓住了,那就只能等对方揍一顿解气了事了。就算他想反抗,也不会有人会来救他的。
  因为他是白暮雨,被白家弃如敝履的孽子,是人人可欺、无人可怜保护的扫把星,受着便受着吧,一会便过了。
  可是等了又等,也没等来一顿毒打,白暮雨抬起眼,微瞄一眼。
  那个一拳头就能打得自己找不着北的大汉眼睛依旧瞪得圆圆,不过他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抓着他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额,难道这家伙被鬼附身了,然后附身的鬼怪仗着自己的人形对他动手动脚,爱不释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白暮雨连忙左顾右盼找他的鬼保镖,天杀的,平时赶都赶不走,现在需要他来驱邪避祸了,那家伙却跑的鬼影都没了。
  难道,这是一只比鬼大爷还要可怕的大恶鬼。
  思及此,白暮雨身上顿时冷汗涔涔,脸色越来越白,要死了,这个一看就非常不好对付啊,性子来了不知轻重动手动脚,他绝对会被一拳打扁的。
  “傅予,你好像吓到他了”青衣大汉的背后,一个少年伸出圆圆的小脑袋,笑得如春日般温暖,和前面的青衣大汉相比,真是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小白兔,如果忽略他伸出来同样死死抓住白暮雨衣角的手的话。

  ☆、少年啊,你脑子有坑

  白暮雨抽了抽嘴角,一个不正常是有鬼,两个不正常此事必有蹊跷。
  不过看那少年不似有害他的意思,因为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这样笑过,居然有人会对他这个倒霉蛋和颜悦色,而且他现在脏不拉几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怎么想也没有被人害的理由,所以……他这是真的被别人拿正眼瞧上了!
  白暮雨怯生生带着小心翼翼地期盼道:“你们找我何事?”
  “哎,兄弟”翟静一把推开傅予,笑弯了眼冲到白暮雨跟前,拉着对方脏污的小黑爪,殷切地就差贴到对方身上道:“你想不想得道成仙啊!”
  怔愣一会,白暮雨仔细端详起眼前看似无害的少年,真是看上去长得颇为纯洁无辜啊,可是怎么居然是个江湖骗子。
  谁不知道整个金相王朝只有一个活神仙,那就是咱们无所不能的大国师,其他人等都是些旁门左道的骗子,因为朝廷只认国师一个正统,那些个滚油捞铜钱,还有什么火上流云走,通通都是骗人的假把戏,如果真有本领的话,那就去和国师比比,那可是真真正正一个活了百年的老不死,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一切的了。
  白暮雨抽身连连后退,奈何少年抓得太牢,他也只能后仰稍退,皱眉道:“你们找错人了”,正确来说应该是,你们两个傻帽,就算找不到冤大头也不用找我这个死穷酸,难道我看上去是个隐藏的散财童子不成。
  “翟静你这样磨磨唧唧地能成什么事”傅予走过来,用力抓着白暮雨的肩膀,白暮雨顿时觉得像是被一只巨熊给拍了一爪子,那力道没把他压趴下,简直要感激自己这多少年来练就的一身偷鸡摸狗的强身健体好功夫。
  “一句话,跟我们走,还是不走,走,翻云覆雨,上天入地,随你心意。不走,那你就会永远后悔今天没跟我们走,然后一辈子烂在这个小地方,一事无成”傅予眼神灼灼盯着白暮雨,虽说给了对方两个没什么诚意的选择,但是那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一边是纯洁无辜死抓着自己衣袖的小白兔,一边是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大灰熊,白暮雨忽然间脑中一片空白,而后渐渐飘起傅予说的那两句话,随我心意,那便是能称心如意了吗,一事无成吗,那倒是最适合不过他的活法,他都可以想见自己死时的样子,那一定是一个孤苦的老人,瑟瑟发抖缩在一个阴冷的角落里,那时候他年纪大了,跑不动了,不能去找吃的,也不会有人来施舍他,就算有幸得了食物,松落落的牙齿也咬不动食物了,最后瘦成一堆枯骨被所有人遗忘,风干在无名之地。
  白暮雨回过神,眼睛来回看着二人,干涩的唇轻启道:“你们……当真需要我?”
  “嗯,嗯”翟静用力点头,需要,需要,太需要了,走了那么多地方,终于碰到一个有灵感的,怎么不需要,上天垂怜,总算可以交差了。
  “兄弟,你还有什么好犹豫,跟着大哥走,保准没有后悔路可以走”傅予哈哈大笑拍着白暮雨的肩膀,完全不掂量一下自己的熊爪力道有多骇人,要不是白暮雨看上去瘦小,实则被喊打喊抓的岁月磨练的身坚智残,那一身骨头早就被拍散架了。
  白暮雨定定看着二人,那神色坚定就跟他决定冒死也要偷到肉摊上肥肥的猪肉一样,翟静、傅予二人被白暮雨宛如饿狼扑食般的凶狠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好苗子是不错,怎么看上去有点吓人呢。对于白暮雨的一身乌黑邋遢他们倒是不怎么计较,虽说修道的人可以给自己下避尘咒,但是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拘小节的炼丹师把自己关个十年百年的,到时候出来那一身的恶臭简直要熏死方圆百里所有能呼吸的动物。
  再说了,人才啊,嫌弃个鬼,他们有资格嫌弃吗,尤其是傅予,简直把白暮雨当成再生父母,激动地就差直接敲晕了抗回净灵门了。
  白暮雨见二人满脸认真,完全不似有欺瞒之意。第一次,有人说需要他,就算人家真的是打算培养一个江湖骗子接班人又怎样,也许,他能得到自己的朋友,然后再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只要这些便足够了。
  “好,我跟你们走”白暮雨点了下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这里没有人需要他,没有人在乎他,那么换一个地方又如何。
  想到新生的光景,瘦瘦小小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笑容,那雪白的牙齿眩晕了二人的眼。
  嗯,咳,牙齿好白的小狼崽。
  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往怯懦如鼠辈的做派一个不小心露出了藏在心底的饥渴,白暮雨已经被翟静、傅予二人错当成一只藏起利爪的小凶狼,但是就算带回去的是只会咬人的狼崽子又如何,他们净灵门是个能让人随便撒野的地方吗,呵呵。
  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谁知道白暮雨在这个清晨离开了他成长了十六年的地方,也许七天,也许一个月之后,会有人想起白家那个孽子缘何没了踪影。
  不过,就算有人意识到了白暮雨不在了又如何,不会有人去寻找,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是否平安,也许只需要等十几年后便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山谷找到他的尸体,大体的死亡原因也不外乎是出外找吃的,不小心坠崖罢了,到时候,人们顶多说一声,哦。知道了,遗忘了,便不再有其他了。
  找到了一个可以交差的苗子,傅予和翟静一人搭一边肩膀把白暮雨夹在中间,就怕这好苗子临时改变了心意又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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