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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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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便服,但人长的英挺,虽然是个文弱读书人,但因为在刑部那种地方待久了,眉目间有着凛凛正气,双目光华好似两颗寒星,盯的强盗头子直打怵。

天地之间风雨如晦,徐非就好像一个顶梁一般定在那,让任何人都别想越过半步。

下面有小弟看着呢,强盗头子后退也不得,前进也不得,满头都是冷汗。

还有一个布衣打扮,背着长剑带着斗笠的人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强盗头子,强盗头子手里被架着刀的小姑娘吓的快哭死了,一见到这斗笠人,顿时叫道:“柳俞哥哥!”马车旁被小弟们抓着的两个老人听见这哭声,也痛哭

起来。

被称作柳俞的年轻人一摘斗笠,怒道:“方庆!你绑孩子和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这年轻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声音明朗,看着一举一动就是练家子。

“柳俞,你别光打嘴仗啊!”方庆冷笑道,“‘天琊剑’又如何?你还不是得看我的脸色!手上功夫不及,滚回家练练再来吧!”

柳俞怒道:“你——”

徐非拦住他:“你别冲动,交给我们,不要妄自行动!”

他也一直在想,这怎么就变这么麻烦了?!

这事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又是和越王有关。

几年前越王叶巍在南方剿匪的时候,抓了一窝硬茬子,横行南方近十载,臭名昭著,手里不单有官家烙印的兵器马匹,顺藤摸瓜排查一番,竟揪出平南王的三公子和土匪头子有莫大的关系,完全可以肯定就是背后东家!

这些土匪平日劫到的财物,有一半都是要上缴给那三公子的。

知道虽然是知道了,但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平南王在南方根基深厚,哪怕现在大不如前,也绝不是外人挖几下就能挖动的。

正苦恼的时候,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极为狼狈的抱着他们的小孙女找上门来,说他们是当地知府的父母,越王和姜侯把人迎进来,他们颤巍巍的交给了两人一封血书和一些账目。

血书落款的名字正是平南知府,血书上一字一句正是平南知府调查了许久,了解到的那三公子与土匪勾结往来的证据。

听说越王沉默许久,才问道:“平南知府现在在何处?”

老夫妇抱头痛哭,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还在问爸爸去哪了?

平南知府早就被平南王府的人盯住了,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他不能把调查出的结果,交给有能力平定这一切的越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血书给了自己的父母。

他父母都早已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儿子本该好生孝敬他们,如今头发花白,却还要被儿子连累操劳,怎叫人过意的去,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平南知府嘱托他们一定要送到,让人将他们和孩子都送走了,对外言说是去探亲。

但平南王府的人还是发觉了,奈何知府找到护送父母孩子的人是江湖侠士,有一番手段,他们找不到人,便逼上了门。

为防来人套出父母孩子去向,平南知府当即便拔剑自尽,血溅石阶。

为了躲避平南王府的人,那侠士,也就是这因为敬佩平南知府为人,而自愿相助的天琊剑柳俞护送三人躲了许久,这才终于把人送到了越王面前。

血书之上,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刻着一颗赤血浇灌出的忠臣心。

王土之上,遍地鬼影,王臣心怀鬼胎,何人可斩鬼除邪?

忠魂沉黑夜,横骨却依旧活于人间。

有了证据,越王叶巍当即带人杀进了平南王府,那还做着逍遥梦的三公子从温柔乡里被抓出来。

赶过来的平南王带着军队围住越王,叫嚣着要在陛下面前参他。

据说叶巍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手拔剑就把那三公子斩了个尸首分离,血把雪白的槐花都染红了。

他连平南王给儿子开脱的机会都没给。

平南王妃当即惨叫一声昏了过去,平南王脸色铁青,却也拦不住满脸煞气的越王叶巍。

事情告一段落,但平南王府肯定不会放过知府的父母和孩子,平南王府暂时动不了,柳俞自告奋勇,带着三人去了镇西。

几人避开风头,避了几年,却没想到事情突变。

方庆原本是匪寨的一个小当家,匪寨剿灭时正好在外逃过一劫,这些年一直在被通缉,带着几个兄弟东奔西逃的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狠狠心找上平南王府,寻求庇护。

平南王一看行啊,打手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过儿子是怎么死的,越王他动不了,但其他的人不可能永远不出事!

柳俞再怎么周到,几年下来也会有疏忽的地方。

几人原本是在镇西小王爷云瑄手下的商会落脚,一次外出却不慎被方庆抓住机会,隔开了他们和镇西的联系。

方庆想抓几人回去平南邀功,不料柳俞拼了命护着他们,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带人往长安的方向跑。

这事发生的时候,云青月还没回到长安,云瑄发现人不见了,立刻命令手下和他们有可能奔逃的方向的官员联络,一定要保住他们。

云瑄不愧狐君称号,猜出了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天子脚下,飞鸽通知了京兆府尹和徐非。

徐非那个脾气,最敬佩忠诚义士,听到此事能不上心?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四下找寻四人人影,今天听到他们露面的消息,当即带着手下和京兆府尹的衙役就跑了出来,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叫方庆抓住了人。

重点是现在情况太复杂了,官府、江湖,全搅进去了,更不要提可能还有平南王府那么个庞然大物掺和,要是方庆被逼急了,抖出平南王府参与这件事的话,凭着徐非,根本无法立刻将他们抓起来正法,和平南王府磨上一段日子,这人还在不在他手里就不一定了。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救人。

徐非一边拦着柳俞,一边脑子飞速转动,然后他突然觉得那马车的样式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亲王才能用的马车吗?!

就在这时马车帘子缓缓掀开,徐非心里疯狂念叨着:“是叶巍是叶巍!”

别管他是多和越王不对付,这种时候来不及想儿女私仇了!

然而徐非注定是要“失望”了,马车上最终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那风姿要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徐非还真想上去结交一下。

云青月半侧着身站在予霖身后,活动活动手腕,道:“这怎么着?打劫?劫财还是劫色?”

守心道:“劫命,我们现在是人质啦。”

舞着钢刀的劫匪道:“说什么呢!你们俩给大爷下来!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废话!”

这官府的走狗死不让路,看起来今天是非得见个血了,这三个人正合适,看起来是大家请的道士,地位肯定不低,要是在眼前死了一个,刑部尚书也得掂量掂量怎么和那帮达官贵人,还有那些仙门交代交代。

不过这帮达官贵族真会享受啊,个道士都要请长成这样的。

但是,这个女的……

云青月和予霖没说什么,决定随机应变,就先下了马车,刀刃立刻逼了上来,云青月皱皱眉,一侧身,挡开了冲着予霖的那部分。

“哎呦,还敢挡?”劫匪“呸”了一声,盯着云青月,伸出手,“我还当这小白脸能有几分本事呢,原来是吃软饭的!小美人……”

云青月冷笑一声,站直了,瞬间高出了劫匪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的冷冷盯着他。

劫匪:“……”

长安的大小姐营养那么好吗?这是什么鬼身高!

云青月磨磨牙,心想你就说吧说吧,老子冷静,反正等抓住了也是要“打死”你们的。

予霖听着那些“污言秽语”,沉了脸色——他还没有日后那份冷静耐心,下意识就想拔剑,把这帮人全打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明知道云青月不会真的被“占便宜”,他还是很不开心。

劫匪在云青月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看到予霖的神情,顿时心头火起,一刀背就拍向人:“小白脸,我让你……啊!!!”

还在绞尽脑汁对峙的双方同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方庆在车顶上看不到下面状况,嚷道:“老四,怎么回事?!”

下面紧接着就是“乒乒乓乓”几声,然后探出来个红影,守心笑着,手里还拿着几把大刀。

“不好意思,”守心把刀一扔,“小爷包圆了,以后找人质,记得千万不要找穿道袍的!”

云青月脸色阴沉,手上被他捏住了手腕的劫匪还在惨叫挣扎,声音足以绕梁三日,骨裂的声音一点点传来,云青月手稳的和铁箍似的,冷冷道:“你说什么?再大点声,听不见!”

大有直接捏上他脖子,把人捏死的程度。

这帮家伙都是臭名昭著的劫匪,杀人越货什么都干过,死不足惜。但予霖见他神色不对,忙道:“别杀人,留着做证人的!”

云青月仿佛被冰封了的脸上神色一变,他松了手,劫匪摔倒地上,他轻声道:“好。”

这个“好”自意味深长,予霖怔了怔。

“娘的!”现在还有意识的劫匪就剩方庆和同在马车上的一个下属了,他心道今天可能真逃不过去这邪门的道士,顿时发了狠,要拉人下地狱,手上钢刀直接向着小姑娘脖子上就捅了过去!

第174章 花魁

花魁

“休想!”守心一个飞身上了马车顶,快的像一阵红色飓风,劈手去夺方庆手中钢刀。

人被逼到绝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方庆一脚就把身边的小弟踢向守心,拦住他的动作,手中钢刀直刺下去!

守心根本没有犹豫,两指捏诀,灵力迸射出指尖,隔着一段距离,瞬间就把方庆的手腕打出了一个血洞。

与此同时,一只手一把握住了方庆钢刀的刀刃,柳俞不知何时闪了过来,用自己的手彻底护住了那小姑娘。

手腕被洞穿的方庆惨叫一声,钢刀掉落,但柳俞的手还是被刀刃割出了血淋淋的口子,他咬咬牙,抱着小姑娘跳下马车。

总算是,结束了。

“呜呜,哥哥……”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柳俞放下她,安慰道,“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哥哥不疼的。”

云青月看着这年轻人,年纪轻轻武功上乘,有成就却不骄不躁,是个不错的苗子,也不知道近些年来,武林里哪个老家伙还能教出这样的年轻人。

哎,他真是太久没去江湖上活动了,跟不上节奏了。

“把人都抓起来!”

徐非雷厉风行,当即就命属下抓了人,全部给扔进大牢里,才来对守心三人施礼道:“几位道长,本官是刑部尚书徐非,多谢几位出手相救!”

云青月看看自己的裙摆,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打扮,要是让徐非认出来就糟糕了,反正徐非打招呼的是道长,他又不是,干脆一捂脸,跑去问柳俞话了。

柳俞手上的伤有些麻烦,他正打算点穴止血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先帮他完成了。

柳俞抬头一看,见是那几位帮了他人中的姑娘,立刻道:“多谢姑娘相助,在下学艺不精,造成这种局面,当真惭愧。”

云青月在袖子里找了找,翻出几颗糖给了那小姑娘,才道:“年轻人,冒失一点没什么的,你师出何门?武功不错啊!”

柳俞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什么门派师承,都是自己学的,因为崇拜一位前辈。”

云青月点点头:“那还真是相当不错了!”

“不,我还是不行,今天差点就……”柳俞叹息一声,“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成为像揽月君那样的人呢?”

云青月一愣:“……啊?”

你说谁?!

“姑娘你不知道?揽月君云青月可是江湖中特别厉害的大侠,弱冠之年就名震武林,是我最崇敬的人,从小就是,他的轻功,一百年都没人赶得上的!”柳俞的双目极亮,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虽然……很久没人听过他的消息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继承揽月君的遗志,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看他这么认真,云青月干巴巴的道:“啊……厉害厉害。”

又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感动的孩子呢,又是一个相信他已经往生极乐的傻孩子呢。

各位啊,你们就不能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吗?我为什么就非得死了才能退隐呢?你崇拜我很正确,但我为什么就不能活着归隐?!为什么?!

听到柳俞叫出云青月的名字,予霖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云青月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我以前可没见你笑过,”守心见他这样,道,“这不挺好的吗?你和他这样,正好互补,还开心!”

予霖:“……”

云青月皮笑肉不笑:“这孩子是什么情况?”好像有点眼熟……

柳俞抱歉的摇摇头:“我不能说,这孩子和两位老人的情况若是泄露,恐怕会找来更多祸事,抱歉,姑娘。”

云青月的袖口被人拉了拉,他低头一看,就见那小姑娘正好奇的看着他,道:“叔叔,我好久没看见你啦,这次的糖比上次的还好吃,可你为什么穿裙子啊?”

云青月面色一僵。

不会吧,他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看穿了?!

柳俞摸摸他的头,道:“芊芊乖啊,这个应该叫姐姐,不可以没礼貌的。”

芊芊?芊芊!

云青月瞪大双眼,正巧这时,徐非和属下讨论的声音隐约传来:“先把老人家和孩子接进长安,就放我家好了,等我来日禀明圣上……平南那边的事……”

云青月彻底想起来了,眉目一凛——平南王个老瘪三,自己还没找到机会弄他,他倒是忍不住送上门来了!

“说回来,这架马车是越王府的吧?”徐非问道,“想必几位也与越王殿下相识,越王殿下现在在府中吗?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守心瞥了云青月一眼,云青月给他悄咪咪的打手势,守心看了许久……

发现他看不懂。

“越王不在王府,”予霖看懂了云青月的意思,对徐非道,“他在另一辆马车上远远跟着,现在离这边也不远,应该一会儿就能来。”

云青月用口型道:“还是玄英了解我!”

予霖:“……”

“咳,越王殿下应该不知道具体位置,”云青月背着手走上前,道,“还是我去迎殿下吧。”

徐非面露迟疑:“方才忘记问,姑娘是?”

“好说,尚书大人,奴家以前是醉梦楼的花魁,叫柳薇儿。”云青月顺嘴胡诌,反正徐非也不可能知道醉梦楼的花魁是谁,他一指予霖,道,“这是奴家的郎君。”

徐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柳俞走过来,纯良的笑道:“才子配佳人,道长仙风道骨一表人才,和柳姑娘真是神仙眷侣啊!”

守心憋笑憋的十分辛苦,予霖红了耳垂,低声对云青月道:“不要乱讲!”

云青月笑道:“郎君怎么还害羞了?”

予霖心知他是说不过这“流氓”了,干脆不再言语。

云青月有心再逗逗他,偏偏此时,徐非道:“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了一阵。”

柳俞:“徐尚书担心什么?”

“我听说以前越王时常流连于醉梦楼……越王殿下那个人,我其实是很敬佩他的,但是,就这点叫下官实在是

不敢恭维。”徐非摇头,叹息道,“算了,不可背后语人,可就越王殿下那个性格,实在并非良人啊,哎……”

云青月脸色越来越黑,心道:“徐非你这老混蛋,朝堂上你和我不对付也就完了,你在这瞎说什么呢!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啊!”

看着云青月的脸色,予霖低头笑了笑,淡淡道:“对,天底下的姑娘,都该离他远些才好。”

云青月:“……”

某位从马车上悄悄摸出自己的白衣,去后面找“越王的马车”了,徐非怕夜长梦多,叫手下先把方庆几人都带回刑部。

方庆还不死心,恶狠狠的朝守心和予霖骂道:“臭道士!让那帮鬼吃了你们的心肝才好!”

守心不知怎的,浑身一机灵,他一把抓住方庆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那帮鬼?”

方庆不答,冷笑一声,守心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顿时想好好教他做人,芊芊的小声却传来:“就是那些红绸啊……”

予霖:“红绸?”

“最近一路往长安来的路上,各个村子都有些不对劲,时常能在夜晚看到漫山遍野的红绸铺路,像山峦披血一样,既可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缱绻,到了白天又不见了。”柳俞解释道,“听一些老人说,这是恶鬼的手下在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鬼王做准备,搞的有些人心惶惶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方庆嘲讽道:“是真是假?十堰鬼王丹尘,世上还有人敢说他是假的?要我说,那鬼王不是就喜欢害你们这些‘名门正士’吗?就该让他……”

守心呼吸越发急促起来,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拳:“你闭嘴!”

“守心,冷静!”予霖拦住他,看着守心有些发红的眼眶,以极轻的声音道,“你,认识那个鬼王?”

“……没什么,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守心话中明显带着犹豫,摇摇头,“让你担心了,抱歉,我已经冷静了。”

见他不想说,予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看着守心的反应,予霖总觉得五百年后的自己是知道守心的事的,不由再一次想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

衙役刚架起捆好的方庆,一抹银光骤然划破天空,直奔方庆咽喉而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予霖已经来到了方庆身前,手中星回一下便打落了那枚暗器。

与此同时,一支羽箭从众人后方流星赶月而来,笔直的穿过复杂的丛林,没入路旁树冠,“噗通”一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掉下树来,手中还攥着发射暗器的东西,喉中插着那支羽箭,这一箭的力道不知有多大,黑衣人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已经身亡了。

一箭封喉。

“有刺……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予霖和守心,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衙役立刻就想喊有刺客警戒。

谁知才喊到一半,刺客却从树上掉了下来,已经死了。

衙役:……这是个什么情况?

予霖若有所感,回头看去。

远处,白衣翩然的云青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手中还已经从马车中摸出了他那把长弓。云青月手指不停,再次拉弦,在众人的呼声中射出了第二支箭,他几乎没有瞄准,箭却极为精准的没入另一个方向,传来一声惨嚎。

射完这两箭,云青月信手拨了一下弓弦,对众人道:“不要乱,看好抓的人。”

徐非:“越王!”

云青月面无表情,话里却带着能安定人心的力量,随着徐非那声“越王”,众人当真立刻安定了下来,比他们顶头上司徐非的话还好使。

那是越王叶巍十年军威所在,无人敢逾。

所以,也没人困惑越王殿下为何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柳薇儿又去哪了。

徐非命人拖过那具死尸,和云青月第二箭射中的那个人——但也是具死尸了,虽然云青月那一箭只是穿透了他的腿,但他脸色发青,很明显是服毒自尽了。

云青月在第一个人身前半蹲下身,捏住他的下颚,往口腔里看了一眼:“这个也有毒囊,都是死士,主杀的和补刀的。”

方庆脸色铁青铁青的,吓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他意识到如果不是云青月和予霖,躺在这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平南王那个老瘪犊子,胆子真肥。”云青月冷笑道,“非得上赶着提醒我,他这秋后的蚂蚱还在蹦跶,让我带着油锅去找他。”

徐非道:“殿下,现在还不可这么说啊!”

云青月看了他一眼:“怕什么,马上就得开始收拾这包藏祸心的家伙,今天这事要是让陛下知道,你猜他什么反应?”

叶崚?那不用想了,他就等着收拾这帮从心里往外烂的家伙呢。

予霖远远看着云青月和徐非说话,见云青月难得面色严肃的在讨论什么,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回来的意思,他低下头,有些无聊的踢了踢车边的一块小石子。

守心抱着手臂,挑眉道:“十年前我还以为是我想错了,没想到……予霖,你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予霖:“嗯?”

“越王爷上得战场下得了厨房,斩妖除魔也不是做不到,还可以变身游游江湖,没有身家困扰能挥金如土,更没有内宅斗争,想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还可男可女,要帅能帅。”守心无良的笑道,“我要是个女的……呸!我要是断了,我也想找这样的!”

予霖有些闷闷的道:“哦……”

守心回过头去看他,不知道是被盯毛了还是怎样,予霖顿了顿,道:“我不记得,你说这些对我也没用。”

守心叹了口气。

“那便如此,”云青月对徐非道,“我现在有些事要办,等我回来,再统一部署。”他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予霖的目光,对他笑了笑。

很是莫名的,予霖心头一动,偏生此时,守心又凑过来,兴致勃勃道:“我感觉你是云青月断了的原因,毕竟你看那个尚书长的也很是一表人才,他一个王爷,身边长的好看的要多少有多少,要断早就断了,所以你肯定是云青月第一个喜欢过的人喽!”

予霖:“……”

“在聊什么?”说完话的云青月走过来,笑道,“玄英?”

予霖不知道触动了哪块,突然一拂袖:“没有!”便一撩衣摆上了马车,打定主意不再理云青月了。

云青月一愣:“我没气他啊?”

守心咧嘴一笑,露出十分有少年气息的四颗虎牙:“你当然没有!”

估计是被自己气着了。

第175章 心上

心上

本来今天云青月几人出发的时间就不早,一番折腾,和徐非几人分开后,云青月和守心成功的在入夜时,把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云青月下来后顺手伸出手去扶予霖,予霖身形一顿,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云青月也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倒没觉得尴尬,收回手挠了挠脸。

守心不理那两个人,把马车交给店小二:“给我的马多喂点好饲料,不差钱,毕竟我得和它相依为命呢。”

店小二一愣:“啊?”

这种情况在吃饭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云青月点完菜,和小二叮嘱道:“不要放葱姜蒜,记清楚了。”

小二收到云青月给的小费,喜道:“好咧,客官,您瞧好!”

予霖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的时候,云青月对他道:“这家店我以前来过,鱼做的不好吃,就没给你点,你要是想吃,我去别的店给你买。”

予霖:“……不必。”

守心故意把喝茶的声音弄的很响亮,客栈里的人都回过头来看他。

云青月像是这时才想起他的存在,招手又喊来店小二,给守心上了两坛酒。

守心幽幽叹道:“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

他白天的时候脑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抽就答应了一起走这件事?

予霖心情说不上来的烦闷,本来想着吃个饭云青月能安生点,别再继续在他眼前窜来窜去了。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隔壁一张桌的交谈声,云青月筷子一顿,端起自己其实是装着白开水的杯子走了过去。

事实证明长的好看的,大概都有种自带的天赋,云青月过去打了个招呼,没聊几句,那桌的人就挪了挪各自的位置,给他腾了个地方,他也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坐了下去。

似乎没人觉得让一个男人坐在两个年轻姑娘之间有什么不对的,连那两个姑娘的哥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都已经用极为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了。

守心和予霖一块看着云青月,守心凝重道:“其实吧,这不算什么大毛病的。”

予霖回过头,沉声道:“他有什么毛病关我什么事,我在吃饭。”

云青月终于回来了:“玄英,你夹的是花椒。”

“……”予霖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回去了。”

云青月看着予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才回过头,神色自然的接着吃菜,守心道:“这回可是你气的,为什么不哄哄?”

“哄哄?”云青月笑道,“以我的方式,搭配现在的予霖,肯定会再挨一巴掌。”

守心道:“好吧,你也就这样了。”

云青月看着他,道:“我去打探了一下最近这边的情况。”

守心十足酒鬼一个,边嚼着炸花生米,边道:“什么情况?”

“据说鬼王丹尘的‘百鬼夜行’要来这边了,”云青月道,“你知道吗?”

守心抛着花生米的手一停,金黄的花生滚到了地上,沾了满身灰尘,不能再吃了。

“……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守心苦笑一声,“白天那个叫柳俞的小鬼,就说过这件事了。”

现今世界上最出名的鬼王,就是十堰鬼王丹尘,没人会怀疑这一点,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实力。

只因这位鬼王行事张扬,他是唯一一个敢把老巢立在人间城十堰——不用任何方法都能被任何人见到的地方,明目张胆的霸占着人世。

百鬼夜行也是丹尘的专属,他旗下追随的孤魂野鬼最多,也只有这位鬼王才敢在仙门眼皮底下进行百鬼夜行。

丹尘的百鬼夜行没有任何先兆规律可言,总是出现的十分突兀,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但是下一次百鬼夜行的地点,都是和上一次之间道路相连的。

每一次百鬼夜行前,附近的村庄山林都会出现漫天盖地华丽的红绸铺路,似乎要把这个世界都变成红色,没人知道丹尘这样子的意义,但能化为厉鬼的家伙心思都和常人不一样,便都当他是像他说的那样——随心所欲,不问是非。

奇怪的是,丹尘哪怕被外界传的再怎么丧心病狂,再怎么是非不分浑身是血,真正见过丹尘的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有一点绝对无法否认。

丹尘本人按照人类的审美来说,其实是一位相当出挑的美男子,一眼望去,白衣绝世出尘,身上不带半分鬼气,更没有半分疯狂,他从不使用任何武器,手持一把白纸伞挡住日光,飘逸绝伦,寻常人一眼看到他,除去那过于惨白的肤色,根本猜不到这个过于清俊美好的年轻人,其实是一位鬼王。

当然,得见到他的人没见过丹尘白衣染血的样子,毕竟能成为鬼王的,也不是吃素的。

云青月注意到守心很快压制下去的神色变化,没再接着说丹尘的事,只是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确实得小心些。”

鬼王丹尘从不食言,他说要杀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第二天晚上那个人肯定就连一缕残魂都剩不下。

守心盯着酒杯,道:“此处临近长安,神官太多,丹尘不会亲自前来……但那才麻烦,他手底下的鬼,总有那么几个神智不清的,不能让予霖遇见。”

云青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我去长安找你,本意也是想着之后再去华山找一趟予霖,问问他之前锁沧关的事……”守心放下酒杯,盯着云青月,道,“还有,我想和他说一件我想了许久都不能确定的事……或者说人。”

“何事?”

“两百年前,我曾见过一个和你还有予霖,都有着莫大关系的人,但现在的予霖肯定不记得这个人,我又能肯定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守心望向窗外,眼中不知道是不是被月光晃的,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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