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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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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白色的道袍,长得很好看,总是在笑。啊!他的头发有几缕是白色的!”
“咦?”是那个人?”云青月回忆起了不久前遇到的那个疯了的道长。
予霖:“你见过他?”
云青月点点头:“刚才买红豆糕的时候碰到的,店家说他好几日都来,我刚才还想问你来着,被打断了。”
予霖思考了一会儿又问:“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有弟子跟着吗?”
云青月,司徒空和知繁都摇头。
云青月看予霖神色逐渐凝重,问道:“要先去找人吗?”
予霖:“……先不用,调查清楚这里的事再说,以他的实力,轻易不会出事的。”
几人向地洞走去,云青月走到予霖身边,压低声音:“我一直想问了,那位道长他有些……是怎么回事?”
予霖道:“四仙之一,长白五渡城掌门,宁睿真人,有臆想之症,身边不会没有知事的弟子跟着,如果没有……就是又走丢了。”
……
几人下去之后才发现,地洞中的面积相当大,是一个石室,不过塌了一半,正中央有一个被埋了一部分的阵法,看来那走尸果然是一直沉睡在这里的,那伙盗墓贼也是倒霉。
予霖走上前去,检查者阵法,云青月问道:“怎么了?那阵法有什么问题吗?”
予霖:“阵法被人为擦掉了一块,那走尸是被人故意唤醒的。”
“首先应该寻找有无机关,然后试验法术开门。”知繁严格按照教材执行。
司徒:“可我觉得门周围应当没有机关。”
司徒空和知繁绕着石室走了一圈,站在石室一边唯一的大门前,云青月看着予霖有意训练两个孩子,也没开口,抱臂等着他俩研究怎么开门,笑呵呵的。
争了一会儿,两人决定都试试,然而用尽了方法也没有反应,予霖的神情有些无奈,云青月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司徒:“青月叔叔,怎么了?”
云青月看看予霖。等他点了点头,才对着俩小孩儿道:“来,闪开,叔给你们露一手。”
两人躲到一边,准备迎接云青月的动作。
云青月毫不犹豫上去就是一脚——
门直接大开。
司徒空,知繁:“咦?!”
云青月:“我得说一声,那帮盗墓贼很明显是准备充足才来这个墓的,虽然他们没想到会有走尸这点,而这门有刚刚打开过的痕迹,凡人开没有机关的门的方法,也就这样了……小道长你们忘了。”
予霖批评两个人:“观察不周,思想局限。”
司徒空,知繁:“……是,师尊,我们知错了。”
云青月看着门后的另一间墓室惊叹了一声:“这么有‘王霸之气’?!”
予霖看去,只见墓室郑重是一个不知材质的巨大座椅,其上坐一人,已是一具枯骨,却正襟危坐,手拄权杖,左手不知为何呈握状,这么一具枯骨,凡人看到也会感觉邪气四溢,惊吓不已……可云青月把气氛一下都搞没了。
予霖又扫了几眼,确定那枯骨已经魂飞魄散,嘱咐几人不要碰,可能会有尸毒,才走到一旁,看着那墙壁上主人篆刻的东西。
历来走些不被世人承认的偏道的人都会这么干,给自己准备一个布置了关卡的墓穴,考验来人有没有能力继承他的衣钵,若能通过考验,看到留下的墙壁上的话,拿走墓主人的毕生心血,就算完成传承了。
不过这个墓室也是有些简单了,疑惑的予霖看了墙上刻字才明白原因。
墓主人没有提自己的身份,只说是个赶尸人,不过生前活得太累,有没有后继人不太重要,只是对这世间有那么一些不甘,所以来人进来就尽管拿走他的毕生心血“尸经”吧,之后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言语之下十分随性,有种破罐子破摔老子就是不想干了的感觉。
予霖有些疑惑——别说尸经,刚才环顾墓室,没看到类似经书的东西啊。
……不对,枯骨的左手。
“予霖。”云青月有些凝重的声音传来。
他回头看去,云青月从高座后面又提出了一具尸体,盗墓贼的尸体。
云青月指着地上的盗墓贼胸口插着的刀:“这把刀我看见了,这些盗墓贼每人都有,他应该是被自己的同伴杀死的!”
“用刀的方法有两种,我猜这帮盗墓贼里只有两个个是真正要完成任务的人,所以进到这里后,他们杀死了一起进来的同伴,拿走了原本在这里的东西,不知是其他盗墓贼逃跑时弄的还是那两个人特意放出了走尸,不过现在那两个拿走东西的家伙,应该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黑袍
黑袍
确认了两个人逃跑方向后,云青月和予霖立刻决定兵分两路去追人——赶尸人存世不多,可真要有人大成了,足以一人之力危害苍生。
予霖不放心司徒空和知繁,于是一人带个孩子。
知繁还没学会御剑术,小短腿又跑不快,云青月索性一把把人抱在臂弯里,运起轻功。
知繁看着两边飞速后退的景色,抱着云青月的脖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云叔叔,你和师尊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云青月:“嗯,你很有眼力,有什么事想求我啊?”
被看破的知繁坦然的道:“关于回华山后,师尊罚我们抄守则的事。”
……
予霖带着司徒空拦住其中一个隐藏在盗墓贼中的杀手时,同样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几乎是同时出现的。
然而这个人明显与杀手不同,他全身上下都一丝不漏的裹着黑色,就连帽兜之下,都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了,看不到脸,明明是格外扎眼的打扮,站在遮天蔽日的树林里,却给人感觉几乎要与环境融为一体。
哪怕是那作为普通人的杀手此时此刻也发现了黑袍人显而易见的危险性,直接毫不犹豫的在两边拦住他的予霖和黑袍人中,选择了远离黑袍人。
予霖的感受较比杀手更为明显,那黑袍人满身携带着的分明是蕴含着黑暗却被牢牢控制着的魔气,司徒感受不如予霖明显,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予霖看了弟子一眼,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
予霖看着黑袍人问道:“所为何人?”
“无名,无身。”黑袍人没有动,袍子下面传来了极为沙哑的老年男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度。
予霖微微皱了皱眉:“所为何事?”
黑袍人:“……我与予霖真人的目的大抵是一样的,并且现在绝对不是敌人,不知此物可否让真人相信我。”
虽然是疑问的话,他的语气却平稳淡然,好似一个长年身居高位的世家子,黑袍人动了动,伸出了右手。
属于老年人的右手带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手中握着一块令牌,杀手明显认识这块令牌,这个训练有素的绝顶杀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喊出了声。
只喊了一声他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黑袍人不知如何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瞬间捏碎了他的头骨!
“不在吗?”黑袍人在尸体上摸索了几下,语气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困惑,“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啊。”
他随手扔下尸体,转向予霖:“真人没有阻拦我,想必已有抉择了,那真人便请离开吧。”
“任何有错之人的生死,能决定的只有法律,我没有阻拦你,也不是因为已有抉择。”予霖对黑袍人说话,眼神却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何况这件事,不属于‘你这种人’应当管的范围。”
黑衣人缓缓地摇了摇头:“并非。”
听得此话,予霖抬头看他,黑袍人说完话,已经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这件事,真人还是到此为止吧,真人的确与我这种人不同,刚才我杀人的一瞬间还能想起捂着弟子的眼睛……”
声音伴随着风远远传来,司徒小心抓着师尊的手挪开一点,发现那个黑袍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他抬头看着师尊。
阳光从树林间的点点空隙中洒落在予霖脸上,几乎掩盖了他眼中的些许失落。
明明世间尽皆如此,可到底还是……
司徒小声问了一句:“师尊,那个奇怪的人是去知繁那边了吗?”
予霖瞬间想起知繁那边还有云青月!
那两个人的关系……不能让那个人见到云青月!
……
黑衣的杀手飞奔在树林中。
这次的点实在是被,竟然被那帮盗墓贼垂死挣扎着唤醒了那只怪物,虽然逃了出来,但是肩上被扫了一下,差点拍碎了!还好拿到了王上要的东西,现在赶快回去,找到接应的人!哪里有马?!
突然身后传来了破空之声,他下意识的一躲,哪曾想那东西好像长眼了!一个拐弯,背后被重重的击中,他直接被击飞了出去,然后又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他眼冒金星,感觉那一下力道之重仿佛骨头都要断掉了!
再起身抬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男子,男子笑了笑:“小子,你还想往哪跑?”
正是抱着知繁的云青月,云青月也在江湖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了,换位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这个方向,若是那个家伙会往哪跑,然后运起一等一的轻功直追,总算把人截住了!
黑衣人:“你是何人!”
云青月:“说起来巧了,是你未曾谋面的爷爷。”
他用最淡然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黑衣人良好的训练素质让他没有勃然大怒,听得此话直接放弃了再多说废话,和这种人不如直接打!
哪怕负伤了,他速度还是非常快,可云青月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分给他,把知繁往旁边一送,回身躲得异常飘逸,一黑一白的身影在林中腾挪过招,转眼过了数招。
渐渐地,黑衣人感觉不对了,云青月的招式他看不懂——应该说是每一下都能看懂,组合起来却哪一招都不是了。
一个天鹰派夕云掌的起手式,黑衣人刚想防御,下一刻便被明显出自少林的正宗一脚正正踢中膝盖,紧接着又是一整套姑苏客的凝霜点穴手,直接封住了黑衣人周身大穴,云青月抓住空隙又是一脚,这一脚一点力都没收,直接把人结结实实的踩在了地上。
云青月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弯腰一拳打到黑衣人脸上,随着鲜血和牙齿飞出来的,还有藏在牙中的毒药。
他一把揪住人领子,从他怀中掏出了那卷“尸经”。
云青月把“尸经”递给知繁,看着知繁很有样子的拿出一个封恶囊,把经书装了进去。
他这才转头,用带着三分慵懒加三分威胁的语气道:“行了,也别说别的废话,你是谁的人?为何要拿这尸经?我知道你是死士,所以你的下个回答,决定了你的命运。”
死士带着满嘴鲜血冷冷一笑。
云青月一掌扇到了他脸上:“笑个鬼,你以为你是大义赴死的勇士吗?说话!”
死士被这力道极重的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半晌才反应过来,用尽力气喊了一句:“……王上万岁!”
他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下一刻一把拿出了一张可以即时启用的震爆符!
仙凡不同路,世人皆知。
然而随着四
百年前妖魔联手造就的“晋北血祸”,使得各家仙门终于放下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寻求与凡人合作。
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法宝灵符流入凡尘。
这种本是用来炸建筑等的符咒的流通,皇室管的极严,能流进黑市的,也就只有缩小版的,但是这种缩小版的,这个距离上,把两个人的头一起炸飞也没什么问题了!
云青月本一直防着他,可他听到那句话楞了一下,下一刻反应过来一把将人就丢了出去,随即回身护住了知繁。
预想的爆炸声和气流却没有传来。
云青月回头看去,爆炸的火焰已经燃起,却被困于一方天地,围困火焰的光芒收敛,火焰被逼的收了回去,光芒散去,人直接的砸到了地上不知死活。
云青月这才看见,不远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个道长。
他收回了困住死士爆炸的结界,本是一直笑意盈盈的脸上却挂满了冰霜。
“自作孽,不可活。”道长语气冰冷。
白色道袍,几缕白发,那是云青月和知繁都见过的人——予霖口中的宁睿真人。
云青月顾不得许多,他冲到死士旁边,一把将人拽了起来,平时什么事总是不紧不慢的风度已经全然不在了,他恨不得让这人原地复活自己再抽他一顿!
“你给我醒醒!你的‘王上’是谁?!自立的王?四方王?郡王?还是……哪个亲王?!你们想干嘛?!又想再来一次‘宣武之乱’吗?!混蛋!说话!”
可死士再也没发出声音,他已经死了。
云青月松手,尸体砸到了地上。
他重重的喘着气,才能控制自己不气愤的喊出来……这帮混蛋,天下才安定了几年?!又他娘的有人想造反!
云青月平复了半天,回头看到在一边安安静静站着看他的知繁。
云青月:“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知繁摇摇头:“跟我以前认识的人比起来,你这不算什么。”
宁睿走了上来,又笑呵呵的,刚才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两位,我和家妻好像迷路了,请问知道怎么回城里吗?”
“嘛,我是很想这样说的,”下一刻,宁睿收起笑脸,看着旁边的树林,“但那位……也在这里偷看很长时间了,何不现身?”
空气沉默了一会,忽然扭曲起来,黑袍的怪人出现在三人眼前。
宁睿表情无一丝波澜,平淡的有些像予霖:“敢问阁下何人?”
黑袍人没有回应,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云青月,你不该参与到这些事里来。”
云青月本来以为这人要不是盗墓贼的幕后黑手,要不是想来截胡的,没想到用着长辈教训小辈一般的语气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用略带诧异的语气回道:“了不得,你这是要打感情牌?你从哪里听说了几句我的事,想认个亲戚?”
“不,你总会明白的。”黑袍人叹了口气,依旧用着劝慰后辈的语气,“既然你在这里,那便把尸经给我吧,盗墓贼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云青月难以置信的一挑眉,心想:“这乌漆嘛黑的老疯子谁?从哪个院子跑出来的?觉得我就不会打老人家?!”
“老疯子”向云青月的方向走来,伸出一只手,於定了云青月会把尸经给他一样,抬手的同时,旁边清醒的宁睿瞬间抽出了身后佩剑。
黑袍人不为所动依旧朝着云青月走来,然而下一刻,黑袍人和宁睿同时抬头望天。
云青月晚了两人一步,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直接从天上砸了下来,他抬起头时,巨大的青色剑斩已经劈了下来,正劈在云青月和黑袍人中间,扬起了漫天尘沙。
云青月、知繁和变回笑容的宁睿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扬了一脸。
“咳咳。”云青月拂去满面尘土,顺手把知繁小脑袋上的也拍掉后,沙尘散去,才看见中间空地上被辟出了一道足有数丈长的深沟。
沟前站了一人,蓝衣飘然,不染纤尘。
正是带着司徒赶回来的予霖。
“离开这里。”予霖看着黑袍人,声音带着冷意。
黑袍人不为所动:“尸经必须被我带回。”
两人沉默的对峙了一会儿,黑袍人再度转向了云青月,用带着恳求的语气道:“把尸经给我吧,孩子。”
“你……求我也没用,尸经不在我这。”云青月生生被这声“孩子”叫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眼神示意知繁。
知繁跑上前把装着尸经的封恶囊递给了师尊,见此情景黑袍人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终于收回了手,深深的“看了”一眼云青月后转身离去,忽然就放弃了这卷尸经。
“不用追。”予霖拦住司徒,“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了,这个黑袍人出现的地方,对现在的修真界来说,就代表着那条决不可跨越的分割线,那个墓穴和其他盗墓者的尸体,也只能让他处理。
知繁转转眼睛,不知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宁睿竟然还在,深知此人转眼没的知繁一把抱住人大腿:“师尊!我抓住宁睿真人了!”
……
知繁抱着宁睿的腿打死也不松手,宁睿看着他无奈的劝告:“好了,小朋友,松手吧,我还有事……阿蕊你等我一下……小朋友我不需要儿子的。”
他又转头看着云青月:“劳驾,这位公子,这是你儿子吗,你可以让他松手吗?”
被予霖叫回来的星回,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有点乱套。
予霖对云青月道:“如何?”
“确实的一箭双雕,宁睿真人也在这。”云青月拍了拍宁睿的肩膀。
宁睿道:“我可以走了吧,我真的还有事呢。”
予霖:“你又要去哪?”
“阿蕊说要吃荷花酥,我得去买。不过我看着你有些眼熟,嗯……”他努力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结果,“我们以前是见过吗?”
予霖:“……又忘了,我是予霖。”
宁睿拍拍头:“啊!对了予霖前辈!我之前和您的架还没打完,不过我现在得赶紧走了,对不起!”
予霖看了看司徒空和知繁。
两个孩子会意,一把抱住人两条腿:“宁睿真人!您得先和我们走!”
予霖:“回城,通知五渡城的人。
第15章 岁思
岁思
宁睿就这样被架回了城里,被云青月摁到了客栈大堂的凳子上。
宁睿:“几位,这样真的不好——阿蕊别生气,我马上就去给你买荷花酥!”
云青月摇了摇头,也不知这位是真还能看见妻子在身边还是怎样。
五渡城似乎是因为掌门又走丢了,这几日在这丹阳城里聚了不少弟子,星回出去走几步就拉了一个说明情况,那弟子大喜过望,说了声谢,连忙转身叫人去了。
星回才回到客栈不久,一大批五渡城弟子就挤进了客栈,瞬间把大堂挤的满满当当,因为白天的事,吃饭的人不多,还在大堂吃饭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老板都快哭了——他是这是怎么招惹来这些爷的?!
一名五渡城弟子出来向其他人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五渡城有些事,我们办完就走。”
又一名眼尖的五渡城弟子看到了宁睿一桌人:“看到了!那儿呢!围住了,千万别又丢了!”
一圈人瞬间就把云青月一行围的严丝合缝,苍蝇都飞不进来,云青月看着满脸迷茫的宁睿心想:“这么大个人得多容易丢,让这帮弟子紧张成这样。”
似乎是领头的弟子一把抓住宁睿袖子:“我的天总算找到了!师尊,你怎么又转眼没了,吓死我了!下次真得叫上整个五渡城才能让你出门!”
宁睿笑眯眯的:“哎呀,世礼,我还在想你怎么又走丢了,找回来就好。”
世礼崩溃:“明明是师尊你丢了!你还是先别说话了。”
他转头对予霖郑重行礼:“多谢予霖真人帮我们找到掌门!”
予霖:“无妨,带人走吧。”
宁睿拒绝:“我不走,我和阿蕊都还没逛够呢。”
韶礼无视了宁睿的话,冲着一圈五渡城弟子招了招手:“分好工,直接扛走。”
几名弟子上前娴熟的“你抱胳膊我抱腿”,真的想直接抬走,云青月早要了壶酒在一边喝着,本想着事情该结束了,可一个弟子不知怎么一抬手,不小心碰到了宁睿背上的那把仙剑。
一直都十分平和,哪怕一帮弟子要架走他也是满脸无奈笑容的宁睿,突然好像炸毛了一样,脸色骤变,猛然起身一把掀翻了所有弟子!
他把仙剑拿到手里紧紧握住,瞪着自己门下的弟子们,那种眼神就好像看着一群仇人。
世礼愣了愣:“师尊……”
宁睿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转身跳出了包围圈,撒腿就跑:“阿蕊我们走!”
世礼急了:“师尊啊!”
他来不及和予霖等人告辞,带着一帮喊着“掌门”的师弟师妹们飞奔去追再次逃离的宁睿。
被宁睿一把夺走了手里酒壶的云青月:“……所以,那个酒壶要我赔了吗?”
予霖习以为常的没再帮着追人,他对在另一桌吃饭的司徒空和知繁道:“吃完回房间修炼,星回看着你们。”
……
待到两个孩子被星回带着上楼了,云青月又叫了一壶酒:“宁睿真人有失智之症却是五渡城掌门,想必实力非凡。”
予霖道:“宁睿的失智之症不是时时发作,必要时他还是很靠谱的,至于他的实力究竟多少,我不知。”
云青月有些震惊:“难道比你还强?”
予霖:“我十年前曾与他比试过,只是他一直在走神,没有使出全力,到中途他又觉得见到了妻子,立刻就不要再打了,不过照着他之前显露的身手来看,如果他没有如此,超越我也就是一百多年的事情。”
一百多年啊……
云青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宁睿真人的失智之症,是因为他的妻子吗?他的妻子……”
予霖:“去世了。”
“……宁蕊是前代五渡城掌门最小的弟子,自小在长白山长大。宁睿本名我不知,只是听说他以前是个少年乐师,十四岁时遇见了随师兄师姐们下山的宁蕊……一见钟情。”
“他追着宁蕊回到了五渡城,五渡城掌门发觉他天赋异禀——宁睿自创了‘以音入道’,是此辈道门弟子第一人。”
说着,予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九十三年前,他和宁蕊前往沈州除魔,没想到被同行的师弟出卖,两人陷入包围,本来以两人的修为是可以逃出的,可那时宁蕊却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他拼死带着妻子杀了出来,用以辅助战斗的笛子被群魔斩断,然而宁蕊终究还是,伤重不治。”
“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宁睿失踪了数天,五渡城弟子找到他们时,宁睿浑身浴血背着宁蕊的尸体,已是神志不清,只知道要带着宁蕊回五渡城。他对别人碰到那把剑反应那么大,因为那是宁蕊生前的佩剑:岁思,他自己的,不知是在战斗时还是回长白路上丢了。”
予霖在桌上的手攥紧了——
他没能救他们。
……
云青月一人坐在大堂里喝闷酒。
刚才予霖上楼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心情不好,可偏偏总是有那么多人选择往枪口上撞。
“碰”的一声,一坛酒放到了云青月面前,酒的主人坐到了他面前,十分豪气的对云青月一拱手:“白衣无双,敢问可是‘揽月君’?”
云青月眼皮都没抬:“有何贵干?”
满身写着江湖气息的大汉豪爽一笑:“听说云公子喜欢交朋友,且一直是义字当先,我一直十分佩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了!”
云青月:“见过了,拜拜。”
大汉一噎,随即难以置信的道:“我可是好心来提醒您的!”
云青月一听,觉得有些好笑:“哦?”
大汉:“您也知道,自古我们走江湖的和这些修仙的一直是泾渭分明,别的不说,单说这些神神道道的家伙,走到哪里哪里没好事,那可都是……”
云青月打断了他:“行了,我算是听明白了。”
他抬眼看着大汉,眼底的锋芒令大汉感觉危险的有些想逃。
“还好心?提醒?真有意思啊。”他几乎被气笑了,“我交什么朋友,用得着你提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啊?走了几年江湖就觉得天下无敌了。还哪里都没好事?要不是仙门弟子除了那些邪祟,你能吃得这么肥头大耳的来和我瞎逼逼?!”
整个大堂彻底安静了下来,他们中有些听到了大汉叫出了“揽月君”,本来也是摩拳擦掌的想和云青月结交一番,可此时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怪他们,云青月自己都从来没在大庭广众下发过这种火,他是真气着了。
云青月冷笑了一声:“说吧,你到底来干嘛?”
大汉听到自己被人看穿了,神色一变,身上那股莽汉气息居然瞬间消失了,他“哼”了一声:“闻听揽月君刚闯进瑞阳山庄盗走了瑞阳令,现在正被薛庄主下了通缉令,我本来也认为揽月君是有为的江湖少侠,盗的都是不义之财,没想到竟是这种人,呵,我倒是愿意为薛庄主送一份礼,帮他抓住你这贼人!”
周围的武林人士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
揽月君被瑞阳山庄下了通缉令?怎么没人知道?他们只是知道最近瑞阳庄主传出了不少秘事啊,可怎么扯上了揽月君?
这个大汉究竟是谁?胆子真大,竟然敢说要抓住揽月君?!
云青月真没心情和他废话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连个真屁都不敢往外放?”
当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呢,以薛南天的性格,叫他为了山庄埋了自己的良心去杀人,可以,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去反口下令追杀云青月,不可能。
大汉脸皮抽动了一下,一巴掌拍裂了桌子,怒吼道:“姓云的,你还没想起来?!”
“不好意思,你长得太丑了,不在我的记忆力范围内。”云青月道。
大汉:“三年前,洛阳郊外,你害我弟弟落入官府手里被杀了,现在我就要为他讨回来!”
“三年前?三年前我就去了一次洛阳……哦,我想起来了,”云青月恍然大悟,“你弟弟,就是那个调戏妇女的人渣啊,他脸上那个五尺长的毛真是恶心到我了,你们兄弟长得真像……”
他话音还未落地,大汉怒吼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刀照着云青月的头就砍了下去!
半分钟后。
所有人都闪到了一边,虽然能看到“揽月君”出手是很难得,但他们可不想也往枪口上撞。
云青月走到被数根筷子钉在墙上的大汉身前,面无表情的拍了拍他的头。
“作为一个前辈教你的,永远不要自以为很了不起,还有,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不要在一个人相当不爽的时候去找麻烦。”
他回身对正在习惯的计算店内损失的伙计道:“这个人你给我看住了,找人去报官,就说有人蓄意杀人,还长的太丑侮辱环境伤眼睛,我们要当碰到坏人就找官府的守秩序的百姓。”说完,随手扔给了伙计一锭银子,转身上楼。
一抬眼却看到知繁抱着楼梯柱坐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看着他,显然已经看了许久了。
……
“怎么坐在这里?”云青月很随意的坐到他另一边。
“师尊要和师兄谈话,我就出来了,正好看到你教训那个人,就坐下来看了。”知繁道,“你的武功很厉害,都能打败门里好多人了,和一些师兄说的不一样。”
修真界和武林互相看不惯也很长时间了,云青月没解释,揉了揉知繁的头:“你虽然是师弟,但是感觉比你师兄要沉稳些。”
知繁摇了摇头:“……没有,一年前要不是师兄和师尊,我现在还在街上偷东西呢。”
他是个孤儿,从有记忆起就在街上流浪,为了吃饱肚子什么都干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岁了,还是后来予霖给他算出来的。
“我那时候肚子很饿,在路边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在一个人吃糖葫芦,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我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抢了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跑,没想到那个孩子没费多大力气就追上了我,但我还是没理他,把糖葫芦全吃完了。”
他吃完才看见孩子身上穿的是道袍,心想:“惨了,要被打死了。”
可预想的拳头却没有落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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