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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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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雅差点拔腿就跑,仅存的理智想了想,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路没地方让她躲,她干脆像猴子似的一把蹦到了爹身上:“牙啊啊啊啊!我的娘啊这都什么啊,爹救我啊!”
变成了树的云青月被震了三震:“……”
满屋子还没有膝盖高的小土狗,小土猫,都长的很平常,还有不少都身有残疾,予霖困惑的走过去,那群小猫小狗看到人来居然没有跑,反而一大群全涌了上来,许久没被动物喜欢过的予霖愣了愣,奇怪道:“这不会是北堂旼养的吧?”
顾逍:“好像也没有别的人了。”
一时间,除了瑟瑟发抖的叶雅,众人都沉默了——一个冷漠冷血,满脸写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家伙,内心居然这么反差萌的吗?
叶雅不敢看:“就不能先赶走他们吗?”
云青月:“往哪赶?你这不行啊,路上要是遇到猫猫狗狗受伤了,你还能硬着心肠跑了不管它们?”
叶雅:“那我会把可以内服的药和吃的丢给它们再跑的。”医德不能丢啊。
“……”
云青月刚才还想着一股什么味,现在明白了,这不跟以前越王府里一样吗,满屋子都是动物的味道,偏偏小叶雅田叔他们都闻习惯了,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云青月挂着闺女,丧良心的往前走去:“我看看啊……”
“爹——!!!”叶雅声音都走调了。
“有什么可怕的,你爹在这呢,再说了,他们连你皮都咬不破。”
叶雅终于抬起头,冲着云青月亲身示范的一龇牙:“不是啊,那大长牙很可怕的!”
“哎呦,就你这一口小牙牙。”
那边两个闹着,这边两个对比就和他们很鲜明了,顾逍对予霖一拱手:“予霖真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想起北堂旼最后的眼神,予霖道,“把它们都放了,一起出去吧,这里应该不安全了。”
叶雅难以置信道:“我们还得带着它们?!一串儿?!”
云青月难以置信道:“我还得挂着她?!一坨?!”
予霖:“……”
顾逍:“……”
真不愧是父女啊,说话方式都一样一样的。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看去,竟是匆匆赶来的苏倾,苏倾看到几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叶雅跳下来:“师父,你没事吧,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苏倾看向云青月,云青月没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苏倾看着“活过来的”叶雅,哑声道:“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
云青月:“苏倾,北堂旼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良久,苏倾道,“我答应过他,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是得去问他。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毕竟那个‘玲珑’可能已经来了。”
云青月一愣,道:“玲珑?!哪个?!”
“就是你和我说起襄阳城见过的那个,我们说的是一个人,”苏倾道,“刚才你可能没注意,那绝对是他!”
“北堂旼所做的一切,都脱不开和他四百年前所发生的事。”
……
已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凤凰谷内四面八方的岩石上,布满了无数的剑痕坑洞,永世不败的凰血花海被犁过一般,不少都整个被翻飞了,遍地都是残花花瓣,还有魔族的残尸没有完全消失,看起来是刚刚激战了不久。
几人利用叶雅的能力出了地宫,把那群猫狗全放了用了不少时间,因为它们太亲人了,不得已吓唬了许久才全跑掉,他们出来的地方都已经是凤凰谷外面了,叶雅又把石壁撕开一块才进来。
他们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叶雅:“这得是打了多大一场恶战啊。”
远处还有轰鸣的战斗声,一阵强大的灵力冲天而起,竟在空中形成了一只灵力凤凰!
“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需要的时间很长,考虑要不要改成五点更新……
第108章 故人
故人
问卿剑化成了一道破空银芒,流星赶月般的飞到了玲珑面前一举贯穿了他的胸膛,北堂旼这一击用了全力,玲珑被问卿狠狠钉到了石壁上。
北堂旼剩下的所有灵力化成的凤凰横扫过最后的魔族,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他握剑的手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踉跄着好不容易扶住树干,眼神扫过被破坏的花海,流露出一阵悲凉。
吐出一口鲜血,动弹不得的玲珑颤抖着去抓问卿的剑身,却被问卿抵抗魔族的天生属性弹开,凄厉的笑了笑,哪怕手被灼伤露出了血肉,也还是再次抬起手——剑在石壁上钉的极深,不是他现在的重伤之躯能拔的出来的,可玲珑还是发狠似的紧紧抓住剑身,手被剑锋割的鲜血淋漓。
北堂旼看不下去他这样:“够了,住手!你又要干什么?”
“反正……我肯定要死的,虽然我是十恶不赦,但北堂族长就不能发发善心?”玲珑定定的看着他,“起码,我不能死在问卿剑下。”
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却不想是这样的情况下,北堂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睛,闭了闭眼:“现在求这些,还有什么用。”
玲珑似乎根本没有痛觉,也不怕死,他任凭自己借着问卿剑的力挂着,把伤口撕扯的鲜血直流:“你没听那帮魔族怎么说的?我非人非鬼非魔,杀我怕脏了北堂族长的手。”
北堂旼:“……你别自己糟践自己了行不行……”
脚步声传来,北堂旼诧异的回头,看到了云青月他们,看到叶雅的时候,北堂旼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随即心头一紧:“你们怎么还回来了?!”
云青月的目光与玲珑四目相对,玲珑居然笑了:“完蛋了,北堂明世,我要被其他人杀了啊!”
出乎意料,云青月没搭理他,反而一把揪住了北堂旼的领子,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给了他脸一拳,直接把北堂旼打懵了。
玲珑也愣住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闭嘴!老子还没主动跟你算账呢,你主动把脸伸过来打我也不稀罕!”云青月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声,对北堂旼道,“你他娘的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想干什么,哪怕你想拯救世界,这一拳我也打的一点不冤——望舒是我女儿,你现在屁都不放一个就来插手?你插个屁啊!”
流氓范十足。
北堂旼还有点懵:“不是,我就是……”下意识解释到一半,他反应过来自己想说什么,立即停住了。
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到了这时候了,怎么样他都是会一无所有的,他又怎么能说出来!北堂旼去掰云青月的手,厉声道:“放手!”
云青月能如他所愿?他掰哪只手云青月就立马彻手再去抓另一处地方,要和他杠到底!
北堂旼:“……”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苏倾也过来,道:“青月,你还是先放手……”
玲珑转了转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叶雅,顾逍立即挡在了叶雅前面,满脸警觉。
予霖道:“你要干什么?”
“别这么紧张嘛,予霖真人,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呢?”玲珑摊摊手,“襄阳时没能见面我可是颇为遗憾,毕竟世人怎么形容的来着?对了,世人言语不假,予霖真人确实绝世啊!绝世半仙!”他拍了拍手。
云青月一愣:“嘿?!”你丫当我面调戏我的人?!
予霖神色未曾变化,淡淡道:“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吗,太……”
“别说!”北堂旼打断了予霖。
“……”予霖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
“北堂族长,你确实是成功了,”玲珑看着叶雅,忽然道,“不顾一切的赌了全部希望,希望没有辜负你……其实何必呢,长安城外你要是不阻止我带走她,我现在就能还你一整个北堂灵族,你也不用守着那片花海了,不过就是一个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后辈,你也真下得去手。”
他敲了敲问卿的剑身。
北堂旼痛苦的闭了闭眼:“你就不能什么都不说吗?”
叶雅难以置信道:“你说……在长安城外是你?!”
她忽然想起了看见过两次的血染的红衣。
“要不然呢?小朋友,北堂族长宁愿装成瞎子,好端端的护了你那么多年,拼死拼活的也要活到早就该死了的现在,你当他真闲的不行……对了,他编了个什么借口和你说?北堂族长啊,你可真是的,去对一个小朋友的记忆动手脚。”玲珑吐了口血水。
这说话方式真是,让人恨不得想打他。
云青月松开北堂旼,扫视着两个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倾扶住北堂旼,玲
珑瞥了他一眼,拖着长音道:“哦……长的还和我有点像。”
玲珑接着道:“小朋友啊,你看他说要杀你,可你死了吗?没死,还能和他一样‘沟通天地’了,神不神奇?”
叶雅想起北堂旼不经意说的一句话,喃喃道:“觉醒仪式……”
何为凤凰涅槃?是要浴火才能重生的啊。
北堂旼摇了摇头:“非得这样吗?”
“非得?明世啊,早在四百年前你就该知道的,”玲珑道,“只要我,只要我们两个,只要我李然和你北堂旼都活着,这件事就永远不可能石沉大海。”
叶雅愣了愣:“李然?义父……”
予霖解释道:“陈国太子李然,我曾在四百年前与他有一面之缘。”
顾逍:“陈太子?那不是早就被北堂旼杀了吗?”
玲珑轻笑一声:“予霖真人恐怕猜出不少了吧,明世啊,怎么办?”
北堂旼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地面,双拳紧握,骨节发出“喀啦”一声。
玲珑没法弯腰,便只用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仙人,我也想听听您猜出了多少呢。”
云青月眼角抽了抽:“仙人是你叫的?”
玲珑无所谓的笑了笑。
予霖把云青月拉回来,缓缓讲出了自己的猜测:“当年只是一面之缘,而且太子和四百年前相比变化太大,我原本也不敢确定,只是……你在襄阳城时杀的人,死法全都是一剑穿心,和四百年前北堂灵族族人的死法,四百年间陆陆续续死去的北堂灵族族人的死法,甚至是和北堂旼在落霞山的‘死法’,都是一模样的。”
全部都是一剑穿心!
李然笑道:“我比较偏爱这个杀人方式。”
予霖垂下眼帘:“如此,我反过来推测一下……”
他看向北堂旼。
“会不会就连四百年前北堂族长被定罪的惨案,其实都是出自于太子李然……偏爱的杀人方式。”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震惊了。
四百年前的惨剧不是小事啊,轰动了仙门朝堂所有人,到今天读起来依旧让人咂舌,更何况北堂旼在和仙门对峙时,言语不经意间可是承认了血洗北堂的凶手是他,众仙门才会下了狠手,现在居然换人了!惨案里第一个被杀的,居然没有死,还摇身一变成了真凶!
那为何北堂旼要替李然顶罪?!北堂灵族哪怕再怎么有涅槃的力量,北堂旼就不怕仙门多下几手,他玩脱了真死了吗?还被冠以丧心病狂杀亲害族的凶手那么多年,他为什么啊?
许久没说话的北堂旼脸色苍白的咳了两声,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苏倾道:“怎么回事,你没吃药吗?”
北堂旼摆摆手,哑声道:“我早该寿命到头死了,拿药撑了那么多年,反正都到时候了,顶多也就是能好受一点,我还吃它干嘛?”
他抬眼看着玲珑,凄然道:“阿然,你连死都不许我和你一起下地狱?为什么……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不要说予霖,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
或许四百年,真的太长了……
云青月一愣,看着这两人,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北堂旼的双眼通红,叫着玲珑的名字,听的人感觉凄凄凉凉的。
“……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玲珑死死抓着问卿,语气却忽然软了下来,“明世,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你明明一直什么都知道,可你呢,你说我什么?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你和我说的什么?”
北堂旼沉默不语。
“问卿……当初你教我剑法的时候,我还问过你,把家族秘传的剑术交给我一个外人没关系吗,你说没关系,反正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刀剑相向,问卿一辈子都不会对准你。”
他动了动,胸口的伤又被扯开,他自嘲道:“你看啊,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除了这些,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想弥补,我知道我错了,错了很多,我想送你个功德圆满,送你个无牵无挂,不用再守着什么都没有的凤凰谷……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
北堂旼:“……若是为已死之人枉费生者性命,绝不可取,若是为己之欲望联合外族,决不可行。”
玲珑喃喃道:“是,从头到尾,变了的就我一个人……”
就他一个。
空气里传来凰血花的香气,从玲珑的视线看去,他还能看到高大巍峨的落霞山的一个角。
……真像他第一次见到北堂旼那天。
第110章 相交
相交
李然其实有些动摇了,他不是不知道父亲嘴上说着要怎么怎么尊敬,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想利用北堂灵族,他感觉自己骗了北堂旼那么固执良善的人,心底一点也不好受,可事已至此。
意外完成了父亲的任务,三人一路回金陵的路上出了些意外,李然不知为何突发高烧,是被北堂旼背回李府的。然而李然叮嘱李阁带他们回去时走的是府中后门,没有让他父亲李丞相知道他真的带回了北堂灵族的族人。
李然想父亲需要的是北堂灵族,北堂旼就算露出来的几下子很厉害,一个人又能抵得上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他真的小瞧北堂旼了。
回到李府,北堂旼把烧的不行的李然放下,等在一边看着李阁忙进忙出,瞅了个空才问出了疑惑的问题:“外面没有大夫这种人吗?他烧的这么严重……”
“北堂公子有所不知,少爷这是心病,大夫看不好的。”李阁把李然摔裂的玉箫给他看,“这是夫人留下的遗物,自夫人走后少爷就经常发烧生病,宫中御医都来看过,没有能治好的,少爷长大后本来已经很久都没事了,可谁成想……”
北堂旼记得那支玉箫,原来是李然母亲的东西,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李然的马被路边蹿出的蛇惊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李然,别提玉箫,人都得飞出去。
他以为李然是受惊了,结果是因为这个。
北堂旼接过满是裂纹的玉箫思考了一阵,道:“他武功底子不好,要不然其实没事的。”
李阁:“……重点是这个吗?”
如李阁所说,李然晚上的时候自己顽强的醒了过来,除了他院里的下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李然一睁开眼睛,入目的居然是完好无损的玉箫!
李然一愣拿过玉箫,惊喜的发现真是自己原来的那个,李阁拿着晚饭进来,大喜过望道:“少爷!你醒啦!”
李然:“我的箫怎么好了?!”
李阁道:“是北堂公子修的,北堂公子真有一手,拿过来一阵发光,没多久就好了!他也一直在这里守着公子的,刚才和我说您应该差不过该醒了才去客房。”
李然发誓,如果此时此刻北堂旼在这里,他能开心的抱着他抡上几圈。
北堂旼的晚饭是李然为了表达谢意亲自送过去的,北堂旼正在写字,看了他一眼道:“你好了吗?”
“好了,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的快去的也快。”李然觉得自己“啪叽”一下倒了有点丢人,凑过去看北堂旼写的东西,“这是先曜朝的字体?先生你还会写这个?”
北堂旼听到李然的称呼愣了愣,没说什么:“你们现在……不用这个字体了吗?”
李然这才知道不是北堂旼会什么稀罕字,而是他根本只会写这个。
“……也不是不用,就是很少很少,日常书写肯定不会有人用的。”
北堂旼苦恼了起来:“那这个药方怎么办?你能帮我转述一下吗?”
李然抽过一张纸:“先生请讲。”
说着说着,李然“咦”了一声,犹豫道:“这个,不会是给我的吧?”
北堂旼理所当然道:“时常生病发烧不是小事,我不是专业的大夫,但看族中大夫治好过你这样的病人。”
李然:“可我这病药没用啊?”
“所以我把你的源头修好了。”北堂旼拿过他的字看看,发现自己只能勉强猜出来一小部分,淡淡道,“你这样的我族中有过几例,除了那个被长老治好的,全部英年早逝。”
“……”面对这不能再直白的劝告,李然沉默了一会儿,“其实真正的源头早就修不好了……先生不问我为何会时常生病吗?”
“人心皆有痛苦,无非八苦,我问了也帮不到你,反而重新把你的伤口撕开一次,何必?”
北堂旼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两人认识才多长时间,他没有那份资格要李然事事都说给他听。
他道:“不过你的武功底子太差,不是没有天赋,是你不好好练,我会帮你改正陋习的。”
“天呐,先生,不应该你保护我的吗?为什么要我习武,我最讨厌习武了!”李然终于笑了笑,夸张道。
北堂旼忽然轻声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也没有机会知道。但你和我不一样,别浪费你母亲的心血,你是他拼了命生下来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辈子别忘了这件事,她没有第二个孩子了。”
李然沉默了很长时间——母亲一直是他心里很大的一个死结。
把北堂旼这样的人带来人吃人的地方,他忽然有些后悔。
……
李然其实不是没有表字的,相反他从小就有,而第二天,北堂旼就知道了李然为何一直把自己的表字藏着掖着。
“玲珑,玲珑?”李丞相在其他大臣家里谈了一晚上“家国大事”,第二天早上一回来听说儿子回来了,昨晚上还病了,那给他急的当时就赶过来,满院子喊儿子,李然脚下一滑差点摔着:“爹!你别叫我字!”
“好好的字我怎么不能叫了?多好听!”李丞相对此表示不解,“病好没好啊?”
李然父子两人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李然急着就想把爹送走,李丞相扒着门框不肯,终于犹犹豫豫的问出了一个问题:“听下人说你带回来个人?玲……儿子啊,爹可就你这么一个独苗,咱可不学其他那些纨绔乱七八糟的,啊?”
李然差点气笑了:“哪个王八蛋编排我?那可是……哎呀爹你别操那些不可能的心了,你儿子好着呢,啊!拜拜!”
他一顺嘴差点把北堂旼的事说出来,但他爹都没问他办的事怎么样了,那肯定也没对他抱什么希望。
李然跑到北堂旼屋子里时,北堂旼坐在桌边杵着下巴:“你骗我。”
居然全听见了……
李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说我那字哪能喊的出口,又是我爹一意孤行非得给我取,我也不好违他的意思。”
“那是我母亲的小名,我娘故去后爹也很思念他,才给我取了这么个字……倒也不是讨厌,毕竟是我娘的名,可就是别扭,不想被人这么叫……”
北堂旼点点头:“去习武。”
李然一愣:“这么快?!不是吧先生,我都想好了今天咱俩出去玩的,你好不容易出来啊!”
北堂旼犹豫了一瞬间。
李然趁热打铁:“名酒美人,山河壮阔,满街都是好吃的!”
“……好吧,那就明天,你不要叫我先生了,我和你差不多大。”看着李然,北堂旼接着道,“不过你父亲为什么说你把我带回来了,就会学那些纨绔乱七八糟的?”
他一本正经的想着怎么带着李然向上走,怎么会让他学乱七八槽的?对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然:“……”
苍天啊,他要怎么解释。
……
李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相当有规律的日子,早上爬起来跟着北堂旼习武,北堂旼半点水分都不会给他放,下午就去教北堂旼现在常用的字体,晚上他再带着北堂旼出去玩,日子居然过的相当之充实。
他还发现北堂旼看都不看就能掌握周围物品的摆放,为此他心里关于北堂旼那双绿眼睛要怎么办的疑虑终于放下了,尤其是在现在北堂灵族出世传闻愈演愈烈的情况下——他们之前在落霞山山脚下还是太张扬了。
北堂旼拿着蒙眼布道:“为什么要遮住眼睛?”
李然叹道:“阿旼,这个世界其实是很可怕的,越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越容易被其他人控制,真正强大的人必须学会的一点就是,怎么掩盖自己的与众不同,尤其现在,与众不同的只有你一个。”
与众不同,是会招来灾祸的。
北堂旼很信任他,听完没有犹豫就蒙住了双眼。
李然很快就发现了拥有一只北堂的好处。
在他去狩猎一不小心招惹了一只老虎精,差点跑死的时候,北堂旼气势汹汹的赶过来给了老虎精当头一手刀,老虎精夹着尾巴就跑了。
在外面晃悠太暗的时候,北堂旼直接托起了掌心焰,亮堂非常!
这边李然不能再快活了,李丞相提心吊胆了许久,不过儿子却越变越好了,他以前追着打都不学武功的儿子居然能来上好几招了!这可是意外之喜,那他还担什么心?
比较令李然诧异的是,北堂旼居然喜欢小奶狗小奶猫那种特别软萌的动物,不管长的可不可爱,知道这一点后李然着实是躺在床上笑的都打滚了。
这也太可爱了!
后来北堂旼学会了现在的文字,了解了人情世故,还时常学着那些仙门道长出门除魔奸邪,他不会走太远,只是把金陵周围都清的干干净净,一开始他坚决不肯带李然个半把刷子的一起去,后来却拗不过李然,只是叮嘱道:“好吧,但你要记住不要离我太远,也不要去主动招惹什么东西,要不然你有危险我只顾立刻来救你,哪还能顾得上什么妖魔鬼怪。”
北堂旼无心之言,李然却一下子被当头泼了盆凉水。
他忽然想起来,一直留在他身边,根本就不是北堂旼的心愿啊,说到底他废了多少力气从凤凰谷跑出来,怎么可能甘心只待在一个地方?是他想当然的觉得有北堂旼在身边很好,下意识的去拒绝帮北堂旼想他的心愿。
北堂旼那么给他人着想的的一个人,肯定早就想走了吧,却为了他一直什么都没说……
他是太自私了吧。
李然想了很长时间该怎么和北堂旼说这件事,北堂旼却先他一步主动说了出来。
北堂旼道:“阿然,我可能得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社会主义兄弟情
第111章 入世
入世
整天丞相府都飘荡着仿佛杀鸡似的乐声,外边路过的行人想琢磨琢磨是什么新奇乐器能吹出这般离奇的声音,听了一阵便纷纷放弃——实在是太难听了,不光不在调上,还总是断断续续的,想必演奏的人水平根本不行,连音有时候都吹不出来。
李阁是被迫听了一天他家少爷的魔音绕梁,七魂得有五个都吹飞了。
李然吹的不是什么新奇乐器,就是他母亲留下的玉箫,但能把箫吹的谁也听不出来也是很有一手的。偏生唱歌跑调和演奏跑调的大多数都听不出来自己跑调了,李然好不容易吹了完整的一曲,兴致勃勃的问李阁:“我吹的怎么样?”
李阁魂不在心上,下意识的就回了最真实的答案:“少爷,你要是去葬礼上给人送行,棺材里的非得跳出来揍你一顿才能认命的去死。”
李然:“……”
嘿,用得着这么直白吗?
其实也不能怪李然学的不好,他从小到大拿着那玉箫纯粹就是为了他娘,真没认真学怎么吹过。
李阁道:“少爷啊,北堂公子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的练习啊,他也听不到。”
李然怔愣了许久:“不一样的……我不是为了在他走之前吹给他听的,也不是非得让他听见。”
有时候一些事,你想去为这个人做,不一定非得让他知道,只要用心了,最终做到了,那人知不知道其实都无所谓了。
李然没学过太多风雅的东西,也就箫是手边触手可得的。
李阁很郁闷,他觉得他家少爷是很好一个人,可一直没什么朋友,李丞相不允许李然和那些纨绔子弟一起玩,生怕他学坏,辜负了亡妻的在天之灵,而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年少勋贵,又瞧不起李丞相这样草根出身背后没有家族的,连带着一起不搭理李然。
幸好他家少爷也不需要他们搭理,自己也能过的逍遥自在,而且老天爷还送来一个北堂旼。
他不明白李然为什么不告诉李丞相北堂旼的身份,只是北堂旼一来,驱散了李然心底最后的那份不开心,偏偏他还非得走……
李然摩挲着箫上本该出现裂痕的地方,道:“其实我真希望,他能不回来了。”
“少爷,为什么啊?”
李然道:“不管他是人间逍遥,还是回去如他所愿当上北堂灵族一族之长,爹将来要做的事成功后,对阿旼没有半分好处。”
那个人本就不该和这人间扯上什么勾心斗角的关系,其实他们长老说的都是对的……
不过……
玉箫在手中飞速转动起来,被他一把握住,笑道:“君子之交,甘之如饴。”
他真心希望北堂旼这辈子别在出现在他眼前,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箫练到吹的炉火纯青的地步。
……
北堂旼走后不过半年,李丞相轰轰烈烈的拉开了造反大旗,可能历史上也没几个造反造的这么正义凛然的,什么勤王清君侧的借口全都没有!李丞相直接昭告天下,大致意思就是:你个昏君,我们受够你了,你何德何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啊!
陈帝做皇帝做的确实失败,李丞相谋反后,宫里的人跑的那叫一个快,连禁军首领都跟着李丞相混了,众望所归也不过如此。
李然什么都没做,他爹把他护的非常好,没让他碰到一点权力那些肮脏的东西,只是在成功后,把太子的位置碰到了李然面前。李然入主东宫,而皇宫内因为新帝一心为国为民,也抽不出空做什么改动,李然身边根本内侍都没几个。
次年桃花盛开,北堂旼离开快一年了,李然松了口气,真的认为他不会回来了。
然而那天晚上就寝之前,东宫内忽然刮起一阵风,燃着的灯烛忽然全都变成了青色的火焰,这样一幕本该是非常诡异的,可李阁眼睁睁看着李然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连鞋都没穿,边往外跑边喊:“北堂旼!”
明月高悬,长身玉立在檐上的北堂旼手指尖化出数只青色蝴蝶,李然刚跑出寝殿差点一下子冲进了蝴蝶海,他睁大眼睛看着广袖长袍的北堂旼,大笑道:“夜半擅闯,可非君子所为!”
哎?好像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他开北堂旼玩笑开习惯了,感觉不对的地方转眼间就被抛之脑后,北堂旼跳下来,也理所当然般道:“守门的不让我进,可我得来见你。”
李然忽然就止不住自己的笑意了,笑着笑着,他才后知后觉:“你怎么回来了?”
北堂旼淡淡道:“我想好了,不论是去游历还是回谷,我最想的还是当族长,然后改变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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