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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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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点扑了云青月个满怀:“慢点!干嘛呢,你没过门的媳妇儿不在这!”
三林喘口气,把个重大消息砸在了云青月头上:“予霖仙尊来了,您说过人一来就立刻告诉您的。”
云青月当时就懵了,什么教导女儿看顾兄长全被他暂时抛到脑后,把叶雅几个人撇在原地自己拔腿就跑。
叶雅眼睛一转,也刷的跑没了。
云青月一路跑到房门前才刹住脚步,四下看看没人,故作镇定的整整朝服的衣襟,贵公子的气场瞬间全开——要让叶雅说,活脱脱像个大尾巴狼。
他刚想敲门,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房间啊,便直接推门进去:“玄英……”
刚捡起那张纸的予霖一愣,毫无预兆的和云青月四目相对,手一颤,纸掉到了地上。
云青月离开锁沧关前,曾信誓旦旦的和姜楼说他不着急,其实基本全是装的。可还没来得及笑,他忽然觉得那张纸有些眼熟……
予霖莫名有些慌张,下意识的俯身想把那张纸捡起来,云青月也是那么想的,两只手抓着一张皱巴巴被涂改过无数次的信纸,在半空中僵持起来。
云青月:“咳,玄英,这个……”
予霖现在不吃他那套了:“我不能看?”
“……不是……”教了会儿劲,云青月无可奈何,握住他的手腕想说些什么,予霖见招拆招,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云青月的手背。
略有些冰凉的手指,却活生生差点把云青月烫着,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一眼扫过去,予霖发现信纸上没被笔墨涂掉的就剩两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予霖:“……”他是不是不该看这个。
云青月挠挠脸,这种莫名想死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空气有些凝固。
叶雅追了进来:“爹!”
仿佛得到解脱一般,云青月一把拽过女儿:“予霖,你还没见过长大的望舒吧,来,望舒,叫人啊,你还记不记得……”
叶雅脑子混沌了一瞬间,不知怎的,听到云青月那句“叫人啊”,她脱口而出:“娘。”
予霖:“……”
云青月:“……”
苍天啊……
第76章 义父
义父
予霖不能在长安停留太长时间。
现在军中无战事,云青月便打算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对叶崚告个假,和予霖一起去抓那个红衣小鬼。
现在有予霖在,晚饭必定是出自云青月之手,云青月做饭速度极快,不多时就摆满了一桌子,他还心情不错的拿出坛酒。
云青月习惯吃饭没人在旁边伺候,叶雅也是,然而当她闻着味过来,绕着一桌子一看,香气扑鼻的番茄牛腩汤,酸甜油亮的糖醋排骨,鲜香的油焖虾找了一圈……
“爹,我的麻婆豆腐呢,锅包肉呢?”
云青月微微一愣——他好像一不小心给自家闺女忘了……
“这一桌子不够你吃?”云青月丧良心的道,“锅包肉那种东北事物你去东北偶尔吃两次就得了,老爹不是教你怎么做菜了吗,你自己做来吃呗。”
他手下没停,把一块刺剔的干干净净的鱼肉夹到予霖碗里。
叶雅:“……”
这家没法待了!
她顺了一个生煎包咬到嘴里转身就走,打算今晚要不就去明老板那里蹭个地方算了。
知女莫若父,云青月喊道:“明天早上打算几点回来差人告诉我一声,你皇伯母和高宁说想你了,回来前别忘了去看她们!”
叶雅把门重重摔上了。
予霖不赞同的看着他,清澈眼底明晃晃写着“你分明是故意的”。
然后一筷子打掉云青月伸过来的狐狸爪子。
云青月挠挠脸道:“没事,望舒去明老板那里肯定可开心了——明老板是个商人,还是苏倾的朋友,自己没孩子,把望舒捧在手里养着呢,指不定将来家产也都留给他了,我就等着坐享其成给她赚嫁妆。”
“……”予霖道,“那星回他们呢?”
一下午都没见到剑了。
“星回?他和朔望小狐狸出去玩了。”云青月拿过一只虾开始剥,“我看他一直抱着小狐狸不肯撒手,又好长时间没来过长安了,上次也没来得及带他好好逛逛,就给了些钱让三林带他们出去了。呐,啊——”
他自然的把剥好的虾肉递到予霖嘴边,予霖下意识的就着他的手就吃进嘴里,云青月笑了一下,再去剥下一个。
予霖嚼着虾,总觉得云青月这滴水不漏的解释有哪里不对劲。
当晚,自认表现非常良好的越王爷,还是抱着铺盖滚去睡书房了。
……
叶雅刚翻上墙头,就和院子里的予霖四目相对。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就在她犹豫着是翻回去还是跳下来打哈哈说“今晚太阳不错啊”的时候,予霖道:“先下来,别摔着。”
平时叶雅犯傻能说她两嘴的长辈也就自家老爹了,予霖的语气还和云青月莫名相似,叶雅下意识道:“哦。”
一下跳了下来。
她轻功尽得云青月真传,跳个墙和平常人跳小土堆似的,予霖还是伸手准备了一下接她。
男孩儿磕磕碰碰利于成长,予霖对知明知繁的成长就很舍得放手,女孩就得细心些了。
但叶雅背着一辈子无法抛弃的“血脉诅咒”,这是她的命,本来会被捧在手里长大的长宁公主,云青月不得不逼着她自己长大,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跳到原本是老爹的院子里,叶雅挠挠自己不喜欢绑着的头发:“咳,予霖叔叔,这么晚你没睡啊?”
她也没料到换了人,不过倒是不奇怪。
予霖摇摇头——他神识范围广,叶雅一回来就感觉到了,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叔叔你坐!”她原本是想问老爹一些事才跑回来的。
叶雅挪过院子里的石凳。
予霖坐下,想到叶雅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是云青月的女儿,自己和她父亲的关系……忽然就有些忐忑:“你是来问我和……”
“不,没有,老爹开心我也很高兴啊,虽然他总气我……”叶雅知道予霖要说什么,连忙道,“上午我也不是故意要气您的,该怎么说呢?”
自家老爹从小磨叽她到大,早就习惯了,再说她小时候也挺喜欢陪着她玩过的予霖。
沉默一会儿,叶雅轻声道:“老爹两年前就把我亲爹娘的事告诉我了。”
予霖:“……两年前?”
他没想到云青月已经和女儿说了。
“爹说我及笄是大人,明白事了,有些事总得我自己去做决定,他很感谢我的亲爹娘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但我是北堂灵族的最后血脉,注定无法安宁度日,不管我最后怎么选,他都会站在身后保护我的。”叶雅望着星空,复述云青月的话,“所以他告诉了我,告诉我我父母是谁,是怎么捡到我的,是您当年告诉了他这些事。”
人说生而不养,断手可还,不生而养,十世难还。
可她被杀害,还没来得及听她喊爹娘的亲生父母呢?
“我还去了蜀中,因为父亲当年的好友把他和母亲葬在蜀中竹海里了,我到那里去,看到一方墓碑,流着泪和其他人解释说我是仰慕蜀中双侠声名的后辈,特来祭奠他们……”
连她是谁都不能说,眼睛还得拿药变了颜色。
叶雅眼睛有些发红:“但老爹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也很感谢您间接让我知道了这些事,并且第一反应是怎么让老爹保护好我。”
她并不是一无所有。
予霖一直静静听着,照顾知明知繁习惯了,下意识的摸摸叶雅的头:“嗯。”
叶雅眨眨眼就把红眼圈憋了回去,笑道:“您还帮我免了老爹的长篇大论呢……嗯……”
她心想:“这都变成一家人了,我再叫叔叔是不不太合适?可是娘也不行啊,老爹怎么那么没用,说好的娘这都十年了还不能叫。”
转转眼睛,她道:“对了,义父,我以后这么叫您可以吗?”
“义父?”予霖道,“这种称呼不可轻易出口,毕竟……”
叶雅:“没问题,我现在磕头不就行了!”
动作迅速至极,予霖生生把“毕竟带个父字”
憋了回去。
……
第二天一早,云青月眼看着本该从外面回来的叶雅从她自己房间的方向过来。
叶雅端起一碗肉丸胡辣汤喝了口,汤汁勾了芡浓厚味正,淋上一大勺油泼辣子及香油,麻辣鲜香,就差点手掰的坨坨馍,于是她坐下来边掰边和也在掰的云青月道:“早啊,老爹,义父。”
云青月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什么?”
予霖应了一声,自然无比。
云青月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思考不出发生什么了。
叶雅才不多留碍事,她喝完汤吃完一个千层肉饼就把筷子一放:“我去找高宁了。”
高宁是叶崚的小女儿,和叶雅年龄相仿,两个人从小在宫里一见面,那就是魔王过境一般的效果。
人影一走,云青月看着予霖:“玄英?”
予霖喝着油茶。
云青月“嘶”了一声,在予霖放下勺子的一瞬间凑了过去。
一股糯米蜜枣交杂的甜味充斥口中,予霖:“……”
亲够了本,云青月笑道:“甑糕好吃吗?”
“甑糕”两个字被他说的意味深长。
予霖:“……齁。”
……
叶雅一趟宫中之行没能走上。
她刚出府门,京兆尹的衙役就急吼吼跑来寻她——叶雅挂着万药斋医师的名号,跟着苏倾学医时和这些人熟的不能再熟,是以找不到苏倾又有急事时,仵作便差衙役便来寻她帮忙。
平时的一些必要工具都随身带着,叶雅直接和人走了。
长安城西有些钱的商贾和平民都有,叶雅和衙役刚一进屋,就看到大堂躺着个盖着白布的身影,仵作蹲在旁边唉声叹气,一对已经不年轻的夫妇站在一边哭泣着。
京兆府尹简成荣竟然也来了。
还有……
“远思哥?”叶雅看着着金吾卫服的顾逍。
顾逍冲她点点头。
奇怪的是,除了蹲着的仵作和立在仵作身边的顾逍,简成荣和那对夫妇以及其他衙役都离尸体远远的。
仵作一看到叶雅眼睛一亮,他是个急脾气,也顾不得要上来见礼的简大人了,拉着叶雅道:“快来看看,这尸体不能再诡异了!”
那哭着的妇人平日里就仗着家里有钱刁蛮惯了,现在又死了儿子,叶雅虽穿着男装但能看出是个女子,当下就不乐意了,嚷道:“一堆庸医!连我儿子怎么回事都看不出来,居然靠个女人!我苦命的儿啊……”
仵作是个工作狂,听人这么说,连连叹气。
叶雅时常布药施医,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小医师,当下有围观的不乐意了:
“老黄家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跑过来帮你,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啊,平常泼辣泼辣也就算了。”
黄夫人刚想一插腰骂回去,简成荣赶忙叫衙役拦住人让她安分点,话还没出口,顾逍沉声道:“不可对长宁殿下无理!”
顾逍天生温和,但平时脾气非常好的顾逍此刻话语的怒气聋子都能听出来。
黄夫人火气一下子被吓了回去:“长长长……长宁殿下?!”
叶雅随手掏出个发带把头发绑好,对顾逍笑道:“叫我小医圣。”
顾逍的脸有些发红。
她看向仵作:“老何,什么情况?”
老何叹口气:“今天清晨发现死在大堂里的人,家人刚发现时尸体还是个正常的尸体,但我来的时候,不过一个时辰,已经被虫子爬满了!”
叶雅皱眉道:“虫子?”
“不是一般的虫子,我觉得我解决不了,所以让人去找了殿下,实在是……太诡异了!”老何慢慢掀开白布,“殿下做好心理准备。”
白布掀开的瞬间,还没等众人看清什么,一个极小的黑影飞出,朝着老何扑了过来,老何躲闪不及跌坐在地,眼前银光一闪——
形状奇特的飞虫被银针正正穿过,蹬蹬腿,死了。
面色不惊的叶雅看了看被自己一针戳死的飞虫,又向尸体看去,果然如老何所说已经爬满了,有衙役看了一眼,捂着嘴跑了出去。
吐了。
叶雅作为一个被师父心狠手辣的丢过乱葬岗的人,并不怕什么,但紧接着她脸色突然变了,对简成荣道:“简大人,命人烧尸!”
虽不知叶雅此意为何,但听医圣传人加公主的命令总不会有错,简成荣顺嘴问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叶雅还没说话,黄夫人不干了:“长宁殿下,您到底是来干嘛的!我儿子突然没了就够惨了,居然连个尸体都不能留了?碍着您的眼怎么了?!”她抹抹眼泪:“可怜我的儿啊……连到底怎么死的都看不出来。”
话里话外都在怼着叶雅说你个大小姐能有什么能耐。
某些方面太清明也有坏处,她敢和叶雅这么说话就是觉得陛下肯定会向着他们百姓。
老何脸色铁青铁青的。
叶雅道:“好啊,想给你儿子陪葬你就留着!你以为你儿子变成这样是因为夏天虫子多?”她冷声道:“遇人气息即传染的蛊虫,不要以为我在和你闹着玩!”
有些时候她真想像师父那样,对于触碰了他底线的人,哪怕在他面前跪着求饶,看着人死了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惜叶雅生着颗医心。
黄夫人脸色也变了:“蛊虫?!怎、怎么可能?!”
叶雅问老何:“你没直接接触到尸体吧?”
老何道:“没有,没有人。”
叶雅点点头,衙役全副武装上来,按照指挥用四五层布把人包的严严实实抬到了屋前空地,打算就地焚烧——找焚烧尸体的地方过程中要是蛊虫跑出去就难办了,干脆就在原地。
火苗刚点上立刻腾空而起,焦糊气中混杂着虫类垂死的叫声,格外渗人,明明还是白天,众人手里都紧张的渗出了一层汗。
一名衙役发现火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谁知不是!
尸体在火中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第77章 线索
线索
黄夫人那从一开始就战战兢兢没说过话的丈夫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诈尸了!”
远远围观的人跑光了,衙役骚动起来,简成荣急了,连忙喊道:“保护殿下,怕什么,你们看顾将军动都没动!”
眼前影子一闪,简成荣发现顾逍没了。
再一看,挡在长宁殿下前面的可不是顾远思?!
顾逍比她高出去太多,叶雅不得不从他身侧探头出去:“不对,烧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化走尸?这是……”
摇摇欲坠的尸体僵硬站起,冲天的火光中传来蛊虫将死的哀鸣。
叶雅:“不是尸体,是那些蛊虫在搞鬼!”
下意识想去掏杀虫药再给加一把火,手一空,她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验尸的,没带药箱。
顾逍手握佩剑斩鲸立于她身前,面对着冲天的火光,身上金吾卫的衣摆随风飘扬,他道:“殿下,小心。”
就如同八年前,也是满目的火红,蓝衣少年对她说:“小心。”
于是她一点都不怕了。
蛊虫组成的头骨转过来时带着仿佛骨头断裂的声响,“尸体”突然嚎叫一声,那是无数只蛊虫组成的“怒吼”,它们朝着顾逍叶雅冲了过来!
斩鲸出鞘一寸。
无数蓝色剑芒从天而降,一瞬间生生斩碎了所有蛊虫!
众人都同时一愣。
剑芒散去,大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叶雅眼睛一亮:“爹!义父!”
云青月气的,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奈何这是个女儿,只得作罢:“你还知道叫我们!”
叶雅缩缩脖子,躲到顾逍身后去了。
顾逍拱手道:“王爷。”
云青月……更气了。
简成荣连忙迎过来:“越王爷!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云青月:“华山的予霖真人。”
如雷贯耳。
简成荣立马精神了,对予霖道:“原来是予霖真人!在下京兆府尹简成荣,失敬了!这里的事还得麻烦真人了!”
予霖道:“不必,死者的亲人呢?我有事要问。”他略一掐算便知了前因后果。
简成荣叫来还勉强清醒着的黄夫人,予霖问道:“昨日死者都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
黄夫人:“啊?这,这……”
有好事者看见事态平息跑了回来,见此情况喊道:“道长,小黄的事有人能说清就怪了,游手好闲的成日四处溜达,一天光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予霖伸出右手,蓝光从余烬里裹挟着一只正在挣扎的蛊虫飞来——那是予霖特意留下的一只。
云青月见他观察者蛊虫逐渐皱起眉宇,小声问道:“很麻烦吗?”
予霖看了云青月一眼,眼中包含了无数种复杂情绪。
“这是长生蛊。”
云青月脸上的血色瞬间全部褪去。
……
最后简成荣把几个人带回府衙仔细询问,总算问出了和小黄接触时间最长,最有可能让人接近他下蛊的,还得是楼里的姑娘。
与此同时,长安城有另外几家人,虽然没有人死,但也在身上发现了虫子,叶雅去长安郊外给病人复诊时,也发现了几家。简成荣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叶崚,但叶崚是怎么下的命令,云青月就没心情管了。
蛊虫被予霖封印在特殊制造的透明封印石里,一丝一毫都看的分明,云青月坐在桌前死死盯着它,眼睛红的吓人,予霖扳过云青月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
良久,云青月执起予霖的右手贴在额上,闭上眼,多年苦涩化为一声苦笑,他道:“玄英,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听到这东西的消息。”
“不能,再让这东西出现在人间了,”他缓缓道,“绝对不能!”
可无数人追求了那么多年,为之疯狂的长生蛊为何突然出现在长安?
云青月和予霖不知道原因,但毫无疑问那些人都成了养蛊的祭品,就如同曦儿一般。
长生蛊这东西冥冥之中牵连甚广,两人暂时去不了锁沧关了。
……
第二天,姜楼敲开了越王府大门,对着云青月予霖直接道:“陛下命我暗中调查此事,所以我来找帮手。”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不是愿意来打扰你们的,姓叶的你看在那么多年交情份上别记恨我。”
云青月问道:“为什么是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姜楼:“没办法,谁让天下人都对舞阳侯有着绝对的信心呢,坚信舞阳侯什么都会,就如同坚信你越王爷不会打败仗一样。”
三个人坐下来,姜楼拿出张纸:“我可不是白来的,昨天晚上我就把人际关系调查了一下。”他指指写的密密麻麻的右下角:“结论就是:这些人共同的特点都是游手好闲,和天天都得进两遍青楼。”
他看了云青月一眼。
云青月一瞪眼睛:“你看我干嘛?!”
姜楼摸摸鼻子,又看向予霖:“其实我是想说……叶巍可能得借我一下了,予霖真人。”
鉴于因为云青月“业务熟练”这几个字说出来他可能横死当场,姜侯爷把话咽了下去。
姜楼画了几个人当天去处的线,发现几个人都去了一家青楼“紫华轩”——紫华轩是新兴的地方,最近办的很红火,不在云青月的熟练范围内,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些中了蛊的人,究竟是被紫华轩自己的人还是客人下蛊,也不能让衙役上门抓人来审问。
于是剩下个很自然又正常的法子去调查——
作为客人。
当天晚上,很久没敞开了喝次酒,又为了多套点话,云青月是被田忠带人扛回来的。
王府久违的迎回喝多的越王爷,众人一致的把“王爷陪姜侯爷调查是去青楼喝酒”这件事瞒予霖瞒的死死的,又一致自然的把云青月扛回来后,送回了他原本住着现在是予霖住着的房间。
云青月酒力不错,没喝到那么多的程度,内力作用下恢复的也快,自己一个人站住没问题,然而刚敲开门,他跟醉死了一样往予霖身上一倒,轻声唤道:“玄英……”
予霖被扑了个满怀,一股清冽的酒气覆盖了云青月身上原本的气息,底下似乎还有股脂粉气,几乎要压过酒气了。
云青月抱着人道:“姜楼明天指不定又有什么馊主意,明天予霖你可得救我。”
予霖抱着云青月的手指尖泛白,他把云青月带进屋里让他坐在床上,道:“你睡吧,我出去了。”
云青月一个激灵起身拉住人:“去哪?”
予霖沉默着没有说话。
云青月一看不妙,暗骂姜楼的馊主意,抱住予霖道:“玄英,你生我气了?我也是被姜楼骗过去的,不知道他领我去紫华轩了!”
予霖平静的道:“没生气。”
这话说的不能再违心了。他说不上自己的感觉,一想到有女人围着云青月……再结合之前在记忆里看到的画面,虽然知道和现在的云青月没关系,他心里还是堵得慌。
云青月道:“我发誓,我都没让人近我身,那我能让吗,我是有主的叶啊!”
“……”予霖被云青月的话噎了噎,赌气似的道:“你不用这么解释,反正我也不会哄人,也不会陪你喝酒寻开……唔……”
一听这话,云青月还能不明白,得先消了予霖心头正旺的火,干脆直接堵住人嘴了。
良久,云青月松开人,道:“玄英,我有话和你说。”
予霖被亲的懵了一会儿,由着云青月拉到床上坐下了。
云青月握着予霖的手,轻摁了手上几个穴位,予霖冰凉的手指逐渐温暖起来,感觉差不多了,他道:“玄英,你害怕吗?”
予霖浑身一颤,垂着眼不去看他。
果然……
云青月抚上予霖脸颊,不容反驳道:“玄英,你看着我。”予霖抬眼看他,云青月道:“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抱歉,我没有及时发现。”
现在想想,玄磊曾和他说过的话,予霖年少时也是个少爷出身,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离家选择跟随原航真人入仙门,是他年少时做过最大胆的决定,为此差点与一心想让他出相入仕的父亲决裂。
然而后来,在那般理应年少轻狂的岁月里,不过一年间接连失去了家人和师门,差一点万劫不复,予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撕心裂肺的伤口是无法彻底愈合的,予霖不忍世人为天下妖魔所困,选择把一切生生接受,去做他应做的事,近乎漠然的接受总该有一天会来的命运。
可他遇到了云青月。
两相呼应,而生情劫。
予霖最终选择了相信云青月,握住他的手,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重要的抉择的三件事之一。
可忽视伤口不代表没有了……
云青月柔声道:“玄英,我不会走的,我这辈子,直到生命的尽头,你都别想让我放手了。”
予霖哑声道:“……对不起。”
他道:“我刚出生时就有云游的道人来到我家,和我父亲说我命中无亲,想说服我父亲让我入道门,我是家中长子,父亲怎会听道人的话,最后……应验了。”
“仙人命中无牵无挂,自然是克亲的,我四岁时母亲就过世了,后来我本以为在天印宫,一切就都没事了。”予霖道,“可不单是我家,天印宫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云青月什么也没说,抱住了予霖,安抚的一下下顺着人的后背——你有我。
他只感觉心中难受。
予霖再次道:“对不起,我真的……”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本来没和你说就是我的错,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云青月突然笑道,“更何况,我还挺开心的。”
予霖愣了愣:“……什么?”
“你曾和我说过,你或许和世人眼中的你一点都不一样,现在我知道了,”云青月一本正经道,“予霖和乐玄英,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差别,反正予霖真人是我的,乐玄英也是我的,都是我的,我是你的。”
予霖终于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逗笑了。
所幸有那么一个人,经历过十年的风吹雨打后,还愿意陪着他到最后。
云青月被美色晃了眼,道:“心肝笑起来特别好看。”
“……别胡叫。”予霖被这称呼噎了噎,扯着他的袖子道,“你既然不醉了就回去。”
云青月赶紧倒在床上装死。
予霖看人没反应了,无奈的叹口气,过一会儿,云青月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紧接着身上盖了层被子,另一边掀开,云青月对光线的感觉很敏锐,感觉予霖熄了灯,这才睁开眼摸过去抱住予霖。
嗯……好像是被他养出点肉了。
予霖对这无赖无可奈何,叹道:“你就会和我耍赖。”
云青月指尖挑起一缕白发绕在指尖,雪松的气息充盈着鼻间,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贴近予霖耳边暧昧的道:“和真人我就不光会耍无赖了,乖,我今晚喝酒了,别招我了,嗯?”
他感觉到怀里人一僵。
云青月无声的笑了。
……这个人甚至曾为他担下不知多少痛楚,拦下多少劫难。
他这辈子,绝对不会放开这个人的。
天地吝啬,不肯许给他们两个一生,他就只能自己去取。
作者有话要说:长生蛊这一块都会发糖的~~写糖真的会令人心情愉快!
第78章 美人
美人
与此同时,云青月专门给小狐狸和朔望腾出来让他们玩的屋子里,这几天也住进了星回,屋子里现在正上演着非常严肃的事。
星回脸朝下倒在地上……被叶雅朔望和小狐狸牢牢控制着。
小狐狸咬着星回的裤腿——它超凶的!
星回被朔望变得像山一样重的剑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放开我!”
叶雅使出了擒拿手掰着星回,道:“那可不行!”
星回拍着地面,后悔莫及道:“我就知道!云青月那小白脸能有什么好心!你们居然都帮他瞒着我,太不是朋友了!”
叶雅道:“毕竟是我爹嘛,星回,你冷静点,总有一天要习惯的!”
星回:“我习惯他个大头鬼!”
第二天一早,守在主人门前的星回本打算等云青月一出来就捅这货,云青月伸着懒腰出来的时候随口问道:“星回,你早上想吃什么?”
星回:“……包子。”
真香。
……
予霖不知道怎么回事,数百年来头一次差点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云青月做好早饭过来喊他,只怕还得多睡许久。
姜楼是闻着饭味儿找过来的,他本来是想到个新法子赶来和云青月通气,一进门,被云青月一个擒拿就拿下了,云青月咬牙道:“我说你怎么手一抖把一盒子香粉都扣我身上了,来来来咱俩谈谈。”
姜楼鼻青脸肿,最终连饭也没赶上。
小狐狸把垫子拖到星回脚边,懒洋洋的躺着接受星回的喂食,姜楼哀叹:“怎么一个狐狸的待遇都比我好。”
云青月道:“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姜楼捂着自己青了的右眼眶,不敢再扯什么淡了,谨慎道:“我有肯定能成功,不会被看出破绽打草惊蛇的办法,就是人选有点麻烦……”
云青月挑眉道:“什么?”
云青月和予霖任何一个气场拎出来都能震慑一片,更别提两个人坐一块了,姜楼心道:“老子都成亲了,为什么我还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简单,找个人去紫华轩卧底,成为那里的一份子,按我的指挥来,肯定不会出差错。”
云青月感觉有点不对劲:“找个人?”
姜楼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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