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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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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铠愣了愣:“……有、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当然了,长的我这样的,路边遇见一个姑娘上前调戏那叫风流,要是你爷爷那样的那叫痴汉。”
云瑄笑了两声:“行了,别忽悠小孩了,望舒乖啊,和哥哥去那边玩吧,舅爷找你爹有事。”
两个小孩跑到院子另一边去了,云瑄看着两人颇为惆怅:“我也还不过三十,怎么就成舅爷了?”
云青月:“也别感慨了,你瞒着云珩先跑进长安……怎么了?”
第40章 往事
往事
那年长安的百姓都记得清楚,年末时长安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新科进士常远被下狱,还牵扯了他妻子的娘家,错综复杂,闹的沸沸扬扬。长安里的书生们都唏嘘道:“所以说,人啊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尤其他常远还是个甲榜进士,这不是给读书人脸上抹黑吗?”
“人活着的时候不在意的百般侮辱,死了闹大了吧。”
“我怎么还听说那常远被抓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的不成样子,不知道被谁给打了。”
“那谁知道……”
第二件大事:镇西王十二月十七进京。
平时便天生不怒自威的镇西王今天的心情更是瞎子都能看出不好,再加上平日积威慎重,给人感觉好像一张随时都会炸开的爆破符,顷刻间便能把周围人都烧焦了,故而街边围观镇西王带着近卫骑马而过的百姓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左顾右盼的拿眼神交流。
百姓们不知道镇西王进宫和天子谈了什么,只知道镇西王拜见过天子出宫后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一步未停的去了越王府。
舅甥也几年没见了,可云珩明显没打算给云青月好脸色,一进门直接让田忠把望舒抱走,和云青月来了后院的祠堂。
说是祠堂,只供奉着云太后一个灵位,供台上的香炉里还有三支未燃尽的线香,是云青月早上刚拜的,祠堂两侧燃着两排长明烛,却也只能将昏暗的屋子里照个半亮。
云珩是个脾气多爆的人,从手里还拿着的马鞭就能看出,他一指牌位,看也没看云青月一眼,冷声道:“跪下!”
要是在别的地方云青月还真不会再听着云珩教训了,可这跪的是他母亲,也没说什么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先磕了三个头才直起身——他也知道云珩要说什么,有些事现在不解决以后就麻烦了,还不如一次性听着说完。
“你倒是还顾着你母亲。”云珩沉声道,“可你干的都是什么事?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像她,能比得上她,除了混账事你干过什么?!”
云珩知道云青月在江湖里的身份,故而更是生气。
云珩一掌拍上柱子,生生在柱子上留下了个手印,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压住火气的人听到消息后积累了好几天更甚:“叶巍!你现在更甚,你——”
“你倒不如直说,你不是听安在我王府里的人说了,才来问我为什么喜欢男人了?”云青月打断云珩,淡淡道,“我本来就没想瞒着你,也不用再问了,我就是断袖了,断一个人。”
云珩没想到云青月会是这种反应——他这种老古板一直认为所谓的断袖不过是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世家子随便玩玩的,破毛病,扳过来就行。
可他突然意识到云青月是认真的,断的顶天立地的……
云珩:“你,说什么?!”
“你说我比不了母亲,我承认,母亲是晋西最知名的才女,论起文采武艺,她甚至不会输给你,一箭能射中晋西飞的最高的雄鹰的双眼……我顶着个病壳子,哪怕现在也只不过是表面的正常,我比不上那样的母亲,可是结果呢?结果呢?”
云青月看着云太后的牌位,轻声道:“你没能阻止外公送母亲入宫,什么都做不到——你在训斥我,可是她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云珩哑口无言。
“舅舅,我不是母亲,你也不用把自己对母亲的愧疚转移到我身上,想看着我变成和母亲当年一样的人。”云青月注视着云珩,数年来终于又叫了声舅舅,“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还是断那一个人。”
“左右我无错,不过思慕一人。”
……
云珩是在院子里碰到望舒的,望舒一见到他就躲到绿竹身后去了,摆明了在生他的气。
云珩半蹲下身,冲她招招手:“过来。”
望舒本来不想过去,绿竹牵了她的手把她带到云珩面前,云珩顺势扫了绿竹一眼,才认出人,有些诧异:“是你?你还在?”
绿竹低头道:“是,殿下救了奴婢,奴婢自然是一直在的。”
云珩沉默一会儿,没再问什么,蹲下身摸了摸望舒的小脑袋:“生舅爷的气吗?”
望舒固执的不肯看他,盯着地面小声道:“望舒不敢。”
能不生气吗?刚才要不是她跑进宫里找来了唯一能劝住云珩的叶崚,她爹就真被打死了!
云珩看着望舒固执的小样子莫名有些想笑,可终究没有笑出来——他拿惯刀剑兵器布满厚茧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抱一个小女孩儿。
云青月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甚至觉得那两个孩子没有恨自己都是不应该的。
当年先镇西王,也就是云珩云太后还有云瑄的父亲,年幼时身为质子在长安,是武宗还是皇子时的伴读,两人关系极好。狼天将叛乱,宣宗病危,年少的武宗就是得到了镇西王府的鼎力相助,才逐渐掌握大权,平息战乱。
但武宗登基后,狼天将之乱也平息了,老王爷没能明白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还想当然认为两人关系和少年时一样,甚至因为武宗年少时一句“若我登基为帝,必然不会要你的儿子来长安做质子,免得和家人分开。”,而没有送云珩去长安。
他在晋西安安稳稳当自己的镇西王,
武宗却因为自登基前就开始的,因为背叛而发生的连年战争始终绷紧了一根弦,再加上年轻时留下的一身暗伤,导致武宗晚年总是思维异于常人,没人能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在一次召老王爷上京时,以两人年少的情分为名,武宗和老王爷喝了一顿酒。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武宗似是不经意道:“太子还未娶正妻,朕听说你有个女儿,未曾婚配,是晋西最出名的少女,不如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老王爷当时已经被灌得大醉了,若非如此,他只是有点天真又不是傻,怎么会看不出武宗盯着的是镇西王府的军权?但此时醉酒的老王爷大着舌头哈哈一笑:“也好,我们还可以做个亲家。”
武宗的脸色当时就拉了下来。
清醒过后老王爷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会愿意把唯一还这么优秀的女儿送去宫里!仔细想想这和质子又有什么区别?
可君无戏言,如果反悔,武宗正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和镇西王府撕破脸皮。
云珩知道妹妹差不多算是代替了自己去长安,从此再也不能自由自在了,可他彼时也不过是个还未及弱冠之龄的少年,什么办法都没有,除了亲手把妹妹送上去长安的路,也什么都做不到……
最起码妹妹身后站着整个镇西王府,没人敢欺负她,那时云珩是这么想的。
云珩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天真想法都想笑,若是他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可若是知道,他又能如何?
老王爷去世后,云珩成为镇西王,同时还得拉扯着和自己差了将近三十岁的幼弟云瑄。
青月出生后,宫里的御医都断定以这孩子的体质活不过十二岁,他四处寻医,总算赶在小外甥十岁时,把医圣苏倾送进了宫里去给他诊治,结果这边还没松口气,就听见青月中毒的事。
他求下准许入京的圣旨立刻赶了过去,进京前听到云皇后因为伤了九皇子被禁足了的消息。
那天的事发生的太混乱,明面上谁也不知道青月被下毒到底是不是九皇子动的手,事后九皇子把身边一个奴才推出去,就算是顶罪了,可宫中谁心里不和明镜似的——这件事若不是九皇子背后授意,一个奴才敢伤皇子?
帝王的态度也就那样,斩杀了那奴才,差不多的罚了九皇子就想着完事。毕竟十一皇子不过是一个随时可能夭折的幼子,又不是太子,没有确实证据,他干嘛要再把另一个儿子伤了?
谁也没想到平时文弱的云皇后会提着剑去九皇子宫里,那时宫人们才想起来,他们的皇后娘娘是在晋西的军队里长大的啊!
云珩见到妹妹的时候,云皇后轻柔的摸着在她身边的青月的头,青月没有睡着,只是失了四感还没治好,和睡着没什么两样,他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母亲的手,他现在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时常让他受到惊吓的是谁也看不到的一惊一乍。
云珩看着,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
“兄长,你来了。”云皇后没有放开儿子,抬头注视着云珩,眼中没有一点当年的光。
他无法形容自己听到妹妹接下来讲的事时,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只觉得如坠冰窟,反应过来恨不得拔剑杀了那个披着人皮坐在高位的畜生。
他一把抓住云皇后的手,就想把人往外拉:“走,和我走!回晋西去!带着青风和青月,回晋西,我看在那边谁还敢动你们!”
话音未落,云皇后打断他,坚定中带着丝绝望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兄长,你知道不可能的,我和你回晋西意味着镇西王府从此要和皇家撕破脸了,为了我一个人吗?我怎能让你,让镇西王一脉为我背上不忠的骂名。更何况青风是太子,他和青月身上都流着一半皇家的血。”
“那又怎样?!我镇西王府护不下你们三人了?”云珩强忍着低声怒吼。
“兄长,我原本也想过,只要我不争什么,就可以换来孩子平安,那也是我唯一的愿望了,哪怕那之后也是……可是那人他不肯给我。”云皇后看着儿子,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不再奢求那人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了,青风已经长大,可以保护自己,可是青月还太小,身无武艺。”
“兄长,宫中险恶,还请你带青月去晋西,让他有能力,护得自己也护得将来的家……”
最终他还是没能带回妹妹,只在青月恢复了四感后,将他带到了晋西。
他年少时阻止不了妹妹去长安,现在他手握重兵,也不能把妹妹和外甥都带离长安。
也是,如果他此时带走云皇后和皇室开战,那他妹妹这二十多年的付出又算什么?真是可笑,他云珩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又如何了?连自己亲妹妹都护不住。
此时已经年近六十的老人,看着眼前瞪大一双浅青色眸子,噘着嘴看他的小女孩,有种时间轮回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小时候他顽皮揪住了妹妹的辫子,妹妹好不客气的揍了他一顿,而后也是这样瞪着他。
只是白驹过隙,他已双鬓斑白。
云珩叹了口气,把小家伙搂紧怀里:“无论如何都要护着自己父亲……舅爷比不上你啊。”
望舒从没被严肃的云珩抱过,一时有些发愣:“舅爷,你胡子扎我……”
作者有话要说:云青月绝对不是平白挨打的,云珩是彻头彻尾的老年人想法,云青月挨这一顿,是因为还他从前的教诲亲情,云珩自己也知道,以后别想因为这件事再教训云青月了,云青月不听他的了。
以及,先帝宪宗是个渣男,不用怀疑。
周末坐在电脑前肝了两天的结果,双更哦~
第41章 传言
传言
史记宪宗十六年,帝王病危,二皇子慨窥帝位,趁乱逼宫,却被早有准备的太子叶崚带人镇压,于殿前斩杀了作乱的二皇子和九皇子,用鲜血铺平了自己登基的路。
朝阳宫。
此时才二十五岁的叶崚刚结束战斗,大步流星的赶往母后和弟弟在的地方,这时他还没有留胡子,年轻清俊的脸庞上溅上了几滴鲜血,给他带来一份肃杀感。
走到殿前叶崚才想起身上还穿着甲胄带着刀,赶忙叫人给自己卸了甲,又仔细的擦掉了脸上的血迹才进去。
“哥!你赢了!有没有受伤?!”心早就从屋里飞走了的青月一见叶崚回来,立刻扑到了人怀里。
叶崚一把接住人:“自然没有受伤,我是你哥哥,怎么会受伤?”
他放下弟弟,来到云皇后面前:“母后。”
云皇后等待儿子多时,仔细的打量了叶崚,才点点头:“没受伤就好。”
叶崚笑道:“多亏青羽帮我,他现在在处理善后,让儿臣先过来探望母后和青月可安好……母后,往后儿臣再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和青月了。”
云皇后没有答话,听见青羽,沉默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一众宫人道:“都下去,青月也是,听音留下。”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叶崚有些焦急,立刻道:“母亲,青羽帮儿臣甚多,他……”
“母后知道,青风,母后知道。”云皇后像是瞬间老了十来岁,满脸疲惫被侍女听音扶着起身——她年前大病了一场,现在也十分虚弱,“母后也知道你心性纯良,此番流的血,已是你的极限了,可是青风,母后要你答应母后一件事。”
“什么?”
云皇后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闭眼沉声道:“母后要你流放皇五子翊王叶岑……流放西北,永不召回。”
叶崚被一盆冷水浇到头上,整个人都懵了。
母后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对他和青月都疼爱有加,却不知为何从不喜欢自己生的皇五子叶岑,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叶崚问母后为何,母后也不说,他只能多代替母亲照看青羽。
青羽没什么怨言,一直都处处帮他,还尽心的做着身为哥哥的责任保护青月。
今天也是,从小到大青羽从没做过什么,为什么母亲厌恶他?甚至要流放他?!
“母后,为什么?!我怎么可能流放青羽?!”叶崚难以置信的喊道。
皇后转过身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殿下,您就听娘娘的吧,皇后娘娘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听音劝道。
叶崚捏紧了双手,宫内一时如死寂一般安静。
“……找人给殿下把手臂上的伤处理了,”良久,云皇后对听音道,“青风说自己不会受伤,这说辞也就能骗骗青月,说不定青月都没信。”
叶崚掌权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震惊朝野,他终究还是听了母后的流放了青羽,只是钻了些空子,把青羽的封地定在了西北,还是边疆重地的沽安,给了他和亲王封地同样的兵权。
他没敢去送青羽,甚至不敢想他的心情。
本想着等到过几年,母亲那莫名的气消了,就把青羽召回来,可没想到几个月后,母后病危了。
云太后临去前抓着长子和幼子的手,没有提把次子喊回来看一眼的事。
“青风,你答应母后,决不可一时心软,把叶岑召回,更不可对他放下堤防,给他太多权力……你知不知道?啊?”
一句话,彻底钉死了叶崚的想法。
他不明白,母子之间会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母后去世前都想着这件事。
太封元年,云太后驾崩。
至太封十四年,翊王叶岑已“流放”沽安近十五载。
他也十五年没看见过自己的弟弟了。
……
手中毛笔落地,“啪嗒”一声惊醒了叶崚。
他居然在批改奏折时坐着睡着了,李实怕他着凉给他披了袍子。
“陛下,您睡了没到两刻钟,您最近是有些太过劳累了,老奴便没叫醒您……您不舒服吗?又做梦了?”李实见他面色不对,揉着眉心,立刻问道。
他从小把叶崚带大,再了解他不过了。
“哎……又是那个梦。”叶崚摆摆手,示意李实自己没事,“这些奏折放着吧,不想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只要不安安分分的躺着睡觉,哪怕只是扶额眯一会儿,就会做这个梦,一丝偏差都没有的一模一样。
李实答道:“未时了,陛下。”
四下没有其他人,想来是李实怕吵到他都给赶出去了,叶崚没有形象顾忌,抻了个懒腰:“时候还早,去看看青月吧——从年末到现在,三
个月不能动得憋死他。”
……
三月末,正是草长莺飞,春光灿烂,适合出行踏青的好时候。
苏倾的心情可称不上一点好。
某人成天变着法的作死,挑战他作为医圣医术水平到底如何,把他的叮嘱当成耳旁风,简直恨自己命长。
却没想到虽然作死却异常配合他的治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多一个不字都没有。
一时让他,纠结的要命。
不过想想好像光圈不亮了……
他叹口气去够高处的药材抽屉——没办法再怎么气该不也还得治?
他刚抬起手,另一个比他更快的手先一步拿下了药材,苏倾一愣,一转身,面前的男子刚想将药材递过来:“这个先给……咦?苏先生?”
男子微眯一双眸子,脸上有些惊喜:“这么巧?您也在这,真是许久不见了。”
苏倾心里“咯噔”一声,心道:“要命。”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苏倾心里云青月那个长的像狐狸,外号也是“狐君”的小舅:云瑄。
云瑄身后跟着心腹穆徵,穆徵手里抱着不少东西,也恭敬的道:“苏先生。”
十几年前苏倾陪着病还没好利索的云青月去了镇西军队,第一眼见到同样是被云珩带到军中历练,才十三岁的云瑄时,就感觉这人绝非“善茬”。
云瑄长着一双感觉被他看上两眼就再无秘密的眼睛,苏倾根本不想和他单独待着。
镇西王过了年关就回驻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都三月末了,还会在长安看到云瑄。还说这么巧?身为云青月的舅舅,他会不知道这家药斋是云青月给他的?
苏倾心里危机顿生,面上不显,退后两步与云瑄保持距离,避开他的目光:“小王爷。”
“苏先生,我们也认识许久了,不用这么生疏,叫我韶璟便好,”云瑄目光暗了暗,却还是笑道,“这个给您,您是给青月找的药吧?劳烦您费心了。”
“无妨……还是你及时,知道叫望舒去找皇帝拦下了镇西王,要不那家伙……”药材递过来,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话,苏倾接过,心里危机稍稍化去,“狐君云瑄,名不虚传。”
云瑄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谬赞——医圣苏倾苏观澜,闻名于世已过百年,我这点小小计谋,如何入得了先生眼。”
……
望舒专心致志的扒橘子。
云青月和叶崚两个人幼稚的以石头剪子布,来决定望舒扒出来的橘子归属。最终云青月运气不好,望舒把盘子里的扒完,数一数他比叶崚少了半个,哀嚎一声把头砸进枕头:“你老大个皇上竟然跑过来和我一个伤患抢橘子,宫里的不够你吃?”
望舒懂事的跳到云青月身边坐下:“爹,等伯伯走了,望舒给你扒一筐。”
云青月心满意足:“乖女儿。”
叶崚吃着橘子:“宫里的够吃,我回去也叫高宁给我扒,不比你的少。”
云青月趴着——他伤在背后,被苏倾严令禁止翻身,道:“你到底来干嘛?和你弟弟抢橘子?”
一码归一码,叶崚神色严肃了起来,田忠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把望舒抱走写功课去了。
“是叶岑的那些传言吗?”云青月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都传进我这个伤患耳朵里了,怎么回事?”
最近在长安,所有百姓私下里讨论的事差不多都是一个——传言说翊王叶岑在边境招兵买马大肆练兵,是要瞅准时机“谋朝篡位”。
这种“传言”可不是能放任的程度,也不可能空穴来风,听到这种话的若是其他皇帝只怕早已勃然大怒,可这是叶崚,他相信自己弟弟,甚至云青月都觉得,如果叶岑真有那个心,何必苦等十五年?
叶崚叹口气:“不管是空穴来风有人诬陷还是怎么,朝中都建议我单独召回青羽,先夺了他的兵权调查一番再说。”
“可你不会。”云青月支起一条腿,於定道,“你来找我,是心里已经有了其他打算吧?”
“我今天又做了那个梦,不知是不是母后在提醒我,既然如此,我想还不如去一趟沽安。”叶崚抛出了一个绝对不能被朝中老家伙知道的决定,“去沽安一探究竟……而且也许久未见青羽了,不知他现在如何。”
云青月了解叶崚,知道叶崚这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点点头:“好吧,明白了,反正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陪你去,要不我还真担心你这武功荒废了十几年的家伙。”
叶崚:“还是问过苏先生你的伤势再说吧……对了,你和我说苏先生马上就来,怎么现在还没看到人?”
“哦,他啊。”云青月把橘子扔进嘴里,露出点叶崚琢磨不透的神色,“我刚告诉云瑄苏倾在哪,云瑄就去追求幸福了,我看凭着云瑄的本事,他脸皮厚一厚,苏倾今天就不会来了。”
叶崚:“……”
他一句都没听懂。
作者有话要说:叶崚:“我不懂你们年轻人……”
这章开始要通过去西北,然后逐渐写出上一辈的事,翊王篇。
第42章 刺客
刺客
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叶崚当机立断,两天后就和云青月奔往沽安。
云青月有点后悔,觉得他蓄谋已久想微服私访了,因为叶崚身边算上执金吾大将军谢朗和云青月在内,也就带了五六个人,这几个人要是叶岑真想谋反的话……送去给祭个旗份量倒是够了。
云青月有点后悔把小狐狸留家里陪望舒,希望是他担忧过度,叶岑总不会和妖魔扯到一起去。
说到底叶岑叶青羽是个怎么样的人,云青月和叶崚都知道,也怪不得叶崚不怎么担心。
只是一别十五年,人心变没变,谁又知道。
算了,左右以他的身手,带叶崚跑出来是没问题的。
……
“老伯,这西瓜怎么这么贵……哦,今年雨水大,好吃的不多……”
“小先生字写的不错啊,怎么没上京赶考?”
“三弟,你看这个铃铛好不好看,买回去给舒儿玩?”
云青月捧着块叶崚刚买的西瓜,接过铃铛。
这是往沽安走去会遇到的最后一个城了,附近也只有这里有坊市,因此坊市人山人海,一个不留神就会给挤散了,因此几名执金吾不敢有分毫懈怠,眼睛左右扫的都快斜视了。
捧着剩下大半西瓜的谢朗凑到云青月身边,忙里偷闲的和云青月低声道:“三爷,没想到吧,咱大爷这么得心应手。在下平常可没少陪着大爷出来,要说大爷这份关心百姓的心,历朝历代有几个能办到的?”
云青月点点头,咬了口西瓜,嘴里嚼出了“嘎嘣嘎嘣”的声。
“三爷,您吃的西瓜,怎么是这个声?是坏了吗?”
“西瓜瓤再怎么坏也嚼不出嘎嘣声,声是因为我把西瓜籽一起嚼了。”
“为什么要嚼西瓜籽?”
“懒的吐。”
“……”
此处已近边境,市集再大也没多长时间就逛完了,云青月啃完西瓜把剩下的给几个人一分,快速啃完,总算把谢朗手腾出来了。
出城,云青月和叶崚上了马车,谢朗和另一个执金吾赶车,其他几人都骑马跟随。
按照他们的速度,大概再过一天就进沽安了。
“去年我在丹阳时还听说沽安又遭劫了,叶岑还瞒着不肯上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云青月收起地图。
叶崚道:“他历来就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
“不过,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流放叶岑。”
“……青月,你……”
“兄长,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从小到大她对我很好,我是她的儿子。”云青月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现在只想搞明白,叶岑他——”
云青月声音戛然而止,他皱起眉,对外面喊道:“谢朗,是不是有马队来?”
“还没看到,只是远处有尘土飞扬。”谢朗等将士不像云青月有深厚内力,才看到,“三爷,要警戒吗?”
云青月:“来者不善。”
马队离得近了,谢朗一看果然是直挺挺冲着他们来的!
二十多人的马匪,手上全都拎着白晃晃的马刀,将马车围了起来,看他们的穿着和骑的马匹,必然身后还有一定的规模,不是什么小马匪窝,说不定暗中还和关外有什么勾结。
边境历来就是里外都乱的地方,不少人被蛮族劫了以后都干脆也当起了抢劫的,没本事和蛮子打,就藏起来打自己人。
谢朗没对付过马匪,一时还有些小紧张。
领头一人拍马上前,喝道:“都知道爷几个是干什么的吧?不想死的给老子乖乖把财务双手奉上!要不然别怪老子,哼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云青月一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打劫打到他头上,不就是老寿星上吊,不想活了?
谢朗在外面问道:“爷?怎么办?”
他也是世家子出身,性情高傲,刚才那人喊的时候就想一巴掌扇到人脸上去了,但这趟出来目的是护着那两位,容不得他不谨慎些。
云青月一展折扇,撩起帘子下了马车,左手“喀啦”一声:“怎么办?干掉啊,总不能留着下蛋。”
马匪头子一看“大言不惭”的是这么个文绉绉的小白脸,顿时哈哈大笑:“就凭你?也不——”
话音未落,下一刻狠狠摔到地上的时候,马匪头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除了谢朗,其他几人都没来得及跟上云青月的速度,愣着看着云青月和谢朗两个人把二十多个马匪全收拾了。
叶崚下来的时候,云青月正熟练的给马匪头子绑了个捆猪的结,看叶崚奇怪,解释道:“我习惯了,结实。”
马匪被捆着动弹不得,只能打两个滚“哎哎呦呦”的叫着,云青月听着烦,直接在他旁边蹲下来:“行了,也没真杀猪,嚎什么嚎……你是谁派来的?”
一言激起千层浪。
谢朗顿时紧张起来:“殿……三爷!有人指使?!”
“这么好的二十多匹马,刀全都是正规的军队制式,哪怕和整个北蛮勾结也拿不到这么多好处。”云青月拿起马刀扫了两眼,捅了捅突然安静下来的马匪头子,“这位头子解释一下?不光被人指使,还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意欲何为?”
马匪头子紧闭着眼,一副“大义赴死”的神情。
云青月摸摸下巴:“看起来也不是死士,一会儿我找个办法问问……”
他话音未落,马匪头子瞬间起身,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一把粉冲着云青月就扔了过去!
叶崚:“青月?!”
马匪一把就想抓住云青月,回头就冲着几人喊:“都别动!不然我不保证他的
死活!”
突然手上一阵巨痛,身上随之麻了,马匪头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愕的回头看云青月,却看到本该被迷晕了的云青月好好的半蹲着,一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
云青月阴笑道:“套路到我身上?你想得美。”
马匪头子一看计谋彻底败露了,当机立断咬碎了嘴里的毒药。
云青月没有阻止,一把推开尸体,起身冷眼扫了周围一圈——刚才的数名倒地昏迷的马匪纷纷重新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刺客独有的阴冷气息,手上的匕首泛起白光。
他回到叶崚身边,谢朗几人的刀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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