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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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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文谦脑中也是一瞬空白,如今他精神不济,头脑麻木间丧失了半数的思考能力,于是干脆咬咬牙听从了本心“不行,温渥是我的命。”
  邪物笑了,“那么,那你的命换他的命,你答应么?”
  白文谦无言,有些退缩了。
  那邪物又笑说,“你白家如今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所有的责任都在你身上,怎么敢随便去死?你的家业怎么办,你的妹妹怎么办,你家的故人们每年又有谁会去祭扫?”
  躲在紧后头的温柔突然站了出来,厉声道,“那我去死,你放了温渥。”
  邪物走到温柔面前,盲眼中竟有一道复杂的寒光,刺的温柔脚上一软,扶着白文谦才险险没有跌倒。邪物定神看了她良久,才笑说,“你们走吧。”
  三人自知不是那邪物的对手,恍惚着精神回到白家。白文谦心中挂念温渥,还是决定要冒险去救上一救。温柔灌了自己一大碗水,狠狠用衣袖一擦嘴角,空碗在桌上狠狠敲了粉碎,“我和你一起去,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白文谦差人收拾了白隽儿的行李,要把她送去茗阳城避难。
  “二哥你为何不一起走?”小妹态度坚决,想要留下来陪他。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今我要去……救温渥。便是救不到,甚至九死一生,我也得试一试。此事一过我就接你回来,我若是死了,便决不能牵连到你。”
  “父亲和大哥都没了,你若是又死了,白家该怎么办?”白隽儿含泪,厉声问道。
  “我现在想不清楚。只知道,我欠他的。”白文谦有些怔然。
  白隽儿看了他的神情,眼泪竟止住了。她擦了擦脸,换上一个坚定的表情,“那我也留下,如果咱们又有谁先去了,另一个就给他料理后事。你也不必劝,我是领养的孩子,却能被老爷夫人视若己出,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了,如今就是要守着白家最后的传人,尽我的本分。”
  白文谦垂了眼,“爹娘绝不计较这些,他们还指望你嫁个如意郎君呢。”
  “我本就是打算终身不嫁,过几年做姑子去。娘生前是知道的,爹到了那边,娘自然会和他说。哥哥,今生若是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好……”
  “你要是再……白家就真的没了。”
  “其实,我也想不清楚。”白隽儿红着眼睛微笑。
  白文谦犟不过妹妹,转身走了。白隽儿站在门里深深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把这一幕永远刻在心里。
  出了院,白文谦找管家,叮嘱他把白隽儿打晕了带走,再领上长贵广坤,从城北绕行。
  伺候了白家三代的老仆听此已是明白了□□分,带着一众仆从跪成一圈,老泪纵横。长贵揣着侥幸、胆怯和感激,向服侍了十几年的二少爷重重磕了三个头。
  白狗听到风声,踱步到白文谦的脚边,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
  “我妹妹若有危险,你愿不愿意护着?”白文谦问道。
  狗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良久,答一声汪。
  白文谦释然的笑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白隽儿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养女,而且暗恋白文谦多年…又是我的单恋循环恶趣味……不知道自己前三十章有没有把这层伏笔表示清楚。
比如白隽儿的衣饰,眼神方向,白老爷服软的态度,而且白狗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临近结尾,希望没有雷到大家。
连续日更了三十天,这个周末我一定要好好放松下。

☆、神仙

  
  这一日天寒地冻,醴阳城扬下鹅毛大雪,白家一队人冒雪出了城,直奔茗阳而去。
  白文谦目送一行人上路,转头便与温柔进了金云观。邪物仍是坐在观门前,饶有趣味的打量他们。雪落在他斑驳的长发上,竟被一点点染成红色。
  白文谦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路小心翼翼,唯恐走得偏些,踩踏了埋在雪中的道士尸骨。
  那邪物也没有阻拦,只远远向他喊话,“告诉温渥赶紧出来受死,否则连你们两个也一起困进那塔里。”
  回头说温渥,当日他惊现金云观被屠杀毁坏,唯独一栋残塔干净异常。温渥走进塔中,发现其内一股异样的清洁之气,让温渥四肢无力。
  温渥并不知道自己境遇已通过妖骨告知白文谦,更不知道金云观门外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躲进塔中总好过与那无名邪物搏斗,温渥不管不顾的一路向塔顶走去,竟看到一个打坐中的人。
  那人面色白净五官极为标致,却不沾半分人间的情绪,与观中的神像却有几分相似。他看似随意的一坐,气场仍然让温渥感到压迫。
  更不必说那人通体发出的薄薄白光。
  温渥猜他是神仙,恭敬的倒头便拜。“仙人在上,我只是一介小妖,在醴阳城中居住,不曾害过人性命。近来醴阳城屡次有妖魔侵犯,我出门探查却被那妖物逼至此地,扰了大仙的清修还请见谅。”
  那神仙不沾烟火气的脸上试图做一个慈爱的表情,却生硬的毫无悲悯。“我知道,你三月进醴阳,住在城中经商的白家,开了间医馆,还动用妖气治了十五个将死之人。除了让那白家小儿身中剧毒,你确实没有害人。”
  温渥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正迎上神仙的目光,仿佛被剥了皮般无所遁形。
  神仙见了温渥的神情,顿了顿又说,“我本是镇醴阳一方平安的神仙,有我在,醴阳城便容不下邪念之徒,虽有妖精,也是那鼠辈一般正经做人的。”
  “几个月前,金云观主事的清静子找我跪拜,说城中有了害人的妖精,想要寻得斩妖除魔的法术。这清静子一向正直,我便把塔中秘术传于了他,怎料他却一时贪念拿了正邪两套法术术,修炼不当走火入魔,最终酿成了大患。我虽自责,但出不得塔,也就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我还要谢谢你与你那蟒蛇朋友。”神仙看着温渥,转头,继而又眺望远方,“你也不猜疑,更不必瞒着我,那塔外守着你的邪物正是你的蟒蛇朋友。他吞了清静子,却阴差阳错被清静身上的阵法反噬,最终成了这般样子。这是塔是我闭关的地方,所以他一个染血的邪物不敢进来,清静无颜见我,更是不愿进来。”
  “如今只有你。”神仙眼神冷冷的戳上温渥的脸,“如今那寺门小妖远走,醴阳城里也再没有别的妖可与之抗衡了。” 
  温渥听闻白狗出城,心中咯噔一声,唯恐白文谦与温柔出了意外。“大仙,我……白家的朋友可还安好?”
  神仙挤出一个微笑,“尚且活着。”
  温渥连忙磕头,“我愿出塔去解决了那邪物,但力有不逮,请大仙助我!”
  神仙转头看着他,“可惜,自从被那清静骗过,我已经不愿相信任何人了。除非你能在我这里,押一个什么。”
  就在这时,白文谦和温柔到了塔顶。
  “就是他了。”神仙看了白文谦,终于挤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我知道这是你心头所爱,留下他为质,你吞了此丹力量可增百倍,待你灭了那邪物,人质自然会还你。去吧。”说着递给温渥一颗仙丹。
  白文谦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留在的塔顶。神仙在一旁打坐并不言语,白文谦也就另寻了个角落老老实实的坐了半晌。偶尔眯着眼睛向神仙偷看过去,却见他借着塔顶小窗眺望远处,面上波澜不惊,心底有悲有喜。
  天色一点点暗下,塔外的雪地飘出了一丝丝水蓝。神仙突然开了口,“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白文谦顿时冷汗起了一身,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神仙,看那张脸上出尘到没有感情,甚至残忍。
  神仙望向窗外,声音有些飘忽,“我是神仙,但也只能算醴阳城的土地神,是金云观的化身,镇守醴阳一方水土。道士们心思清静纯正,我的法术就高深广博,醴阳也就风调雨顺。只叫那邪念之辈不敢妄动,甚至离出远远的。
  “今年不同寻常,道士心中开始有疑惑,这世道月圆月缺都是自然,我知这城内没有恶徒,也就不会放在心上。怎料这困惑越来越大,我就法力也出了波动,醴阳异变,竟出了害人的妖怪。我问那清静可愿前去降妖,清静自是答应,没两天他回禀我妖魔已除,头发已白了一半。我知那是你蟒蛇朋友的手笔,却不忍拆穿。
  “我力不及驱妖,妖怪害人,道士的的杂念终成心魔。终于我为道士所骗,道士成妖屠戮醴阳,观中人心惶惶,我也一天不及一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局面成了这样。
  “此错终归在我,但我已失手一次,便不会再错了。那黑蛇若从我这得了秘技仙丹,斩杀蟒蛇,日后恐会成为隐患,岂不是我自找麻烦?故而我给他丹药只是预支了身体外力,最后外力耗尽,就会被自己几千年的内丹胀死,还我醴阳一片真清静了。”
  神仙坦然看着白文谦,眼中没有半丝波动,“我早已不相信任何人,或者妖怪了。
  白文谦头晕脑胀了多日,突然间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明,不知是因为那邪物已被杀死,还是神仙这寒彻骨髓的话。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与神仙拼争,直向塔外一路狂奔。金云观门口,一片被天光染蓝的茫茫大雪中,他正好看到温渥栽倒在地的那一刻。
  温渥打到一半便觉体内的仙丹有些奇怪,他的力量膨胀得凶猛,直冲着肺腑隐隐作痛。三百回合他便杀死了那邪物,眼睁睁看邪物化作一团血水,同时太阳穴胀得漫无边际。
  如今他身体却一块破布,才有暇细想事情真相。妖丹还在,身体却一点点虚弱下去,结局不是虚脱而死,就是柔弱的身体被几千年的妖丹撞破。
  温柔跪在他身旁惶恐的大哭,他勉强抬起手,却被另一双手掌紧紧握住。
  “待你灭了那邪物,人质自然会还你。”
  妖的心思不及人,更不及那大罗神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在纠结最后两章是分开放,还是一口气(搭半条老命)双更。
前几天还特别着急的想完结,如今却有点舍不得了。

☆、作别

  
  白文谦一路跑的气喘吁吁,他径直跪在地上抓住温渥的手,口中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温渥的手臂又吃力向上抬了抬,白文谦会意,扶着他的手触上自己的脸,温渥再没有力气给自己增温,只能将就用冰凉的拇指擦掉白文谦刚刚流出的眼泪。
  身下的白雪刺得他越发麻木,渐渐地视线也模糊起来。温渥感到喉咙一阵滚烫,只勉强张了嘴,让血涌出口腔,染了半张脸。
  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遥远的叹着:可惜了这身棉袍……
  天色已然全黑,当一轮圆月照亮雪野时,黑蛇竟奇迹的恢复了神志。他抬眼,只看到青蛇凑在身旁,左手提着袖子给他一点一点擦着脸上的雪,目光依恋的粘在他身上,甚至有些贪婪。
  胸口一阵热力传上四肢,正是青蛇的右手按在那里,默默的传递着自己的妖力。
  “温柔?”黑蛇一惊,涣散的眼珠瞪得老大。
  青蛇见他醒了,只是温柔的笑笑,蛇如其名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黑蛇有些急了,试图撑着身体坐起来,却仍是失败。
  “嘘……”青蛇微笑,“别说话。”
  明眼人一看便猜出,这青蛇想要将自身的法力尽数传给黑蛇,虽然二者妖力相差颇大,但也足以保住黑蛇的性命。而换来的,则是青蛇被自己内丹胀死。
  “你傻吗?住手!你给我停下来!温柔!温柔!”
  黑蛇挣扎着从白文谦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想要推开温柔。但他实在虚弱,掌风推在温柔身上连摇晃都不曾。这更像一个轻柔的鼓励,温柔又笑,做了几百年手下,平生也第一次体会在力量和决策上压制黑蛇的感觉,她太开心,眼泪都流了出来。
  青蛇素来只有小聪明并无大智慧,在救黑蛇的事情上也没有太多的打算。只是一个心痛,行动便抢在了思考前面。她不知死是什么感觉,也多少有些害怕,但无论如何只要黑蛇不死便好了。随着妖力一点点的流逝,青蛇感觉理智在退却,蛇的本能逐渐占据了身体,身体变冷,头脑也麻木了起来,突然间一个想法萌生:这样死了,黑蛇便会记她一辈子。
  想到这,她笑得甜蜜极了。
  “文谦!”黑蛇转而向白文谦求助,却见那人仍然维持着握手的姿势,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无论黑蛇如何喊叫,也都一动不动。
  黑蛇挣扎着,嘴上破口大骂着。从命令青蛇停止,到哀求她,最后甚至用最恶毒的字眼来诋毁她,试图让青蛇对自己死了心。眼看着她从人形变回蛇形,身体一点点变蓝,最后缩成一团不动了,半刻过后,蛇皮开裂,一颗碧绿的妖丹滑落到雪地上,抖了三抖。
  青蛇是听着心上人的咒骂步入死亡的,但心中仍是欣慰,那个平日对她骂骂咧咧的黑蛇是真的关心她。
  而素来和气的白文谦,斟酌再三也对她的牺牲不加阻拦。有这个人在,黑蛇也会被偏私袒护一辈子。
  人的感情,蛇的感情,有时的确不一样的。
  月夜过后,黑蛇凭着青蛇的修为最终活了下来。而身体仍是虚弱不堪,再也变不成人形。被白文谦抱在怀中,一步步颠簸着回了白家。
  他勉强着开了口,声音嘶哑有如拉锯,每一个字都吐得艰难。他让白文谦将自己送回银蛇山,白文谦不舍,想要留他。黑蛇不愿意,说这醴阳风水不适宜妖精修炼,在此处只能延误一生。
  以及,他想要最后的一点尊严。
  “等你修回人形,还会再来找我吗?”白文谦问。
  黑蛇没有说话。
  次年春天,冰雪消融,白文谦亲自带队将它送回了银蛇山。
  商人白文谦,醴阳人士,幼年丧母,青年丧父,同年,大哥早亡,小妹失踪。十八岁接手白家,从此纵横商场,无往不利。
  其人年过三十而未娶,醴阳城内传言纷纷。三十三岁,白文谦寻访茗阳一隐居的老小姐,历时五年,十三顾茅庐,终于迎娶了此女。从此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传为一时佳话。
  五十岁,白夫人病逝,留下了一子一女:白思渥,白念柔。
  六十岁,白文谦亲率商队出城,遇狂风雷电,马惊,坠崖。一代传奇富商白文谦,最终埋骨于山野。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大概半小时内更下一章。
这三十分钟的空隙,用来写我蹩脚的完结感言。

☆、结局

  
  那年春天,白文谦亲手把黑蛇用过的东西收拾出来,分成两半。一半留在白家纪念,另一半揣进个青色的小包袱里,陪黑蛇一起送回银蛇山。
  没了蛇精的掠夺,银蛇山间的树木花草终得以吸收天地灵气,一年时间便茂盛了数倍。郁郁葱葱之间,黑蛇几欲回想起一条青蛇在此凌乱起舞的画面,却发现如今自己只记得那种感觉,而青蛇精妩媚的脸,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黑蛇钻进泥土,不愿出来。脑中却又浮现出王葚凌空持剑的英武身姿,那是一同去山中踏青的时候,众妖起舞,白文谦在地上仰头鼓掌,像一只兔子。
  不知是过了多少年,黑蛇终于能勉强化成人形,却是一个虚弱不堪的样子。他拖着不甚灵活的双脚,走进自己洞穴的深处。角落边,白文谦整理的包袱还在那里,却被岁月化成了一滩灰屑。
  他用畸形的手轻轻抚了那灰屑,布帛和纸片已经烂掉,埋住了包裹中的两根碧玉女簪,蟒蛇当年留给他的灵珠也裹在灰里,时光荏苒,珠子却依旧闪耀着瑰丽的光泽,照得他思绪纷飞,想要再回人间看一看。
  这副人形实在太过无力,走不了远路,他只得再恢复了蛇身启程,然没有手脚,这玉簪和珠子又都无法带走。他想了想,张口吞了珠子,喉咙被拉扯的有些痛楚,隐隐渗出血的味道,但他义无反顾。
  珠子吞下,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坠胀,反倒令他的身体不受控的变了形,又化成了旧日那个挺拔俊俏的样子。
  灵药在手而不自知,他和王葚的这些年,过得是何等可笑,可叹。
  可怜那如花美眷,痴情郎君,包裹已然腐烂……那旧人还等得起他吗?
  他又跋山涉水,一路急匆匆赶到了醴阳。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战乱,已经残破不堪。城外一片废墟上花木丛生,其中隐约可见是建筑的残垣,据说那里曾是一坐道观。
  他进城,隐约打听到,距离他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了百年。
  恍惚间又走出城外,低头胡乱的疾行,眼前是漫无边际的空洞,连陪了他一路的故人回忆都变了空。再抬头,却见城南那座小山。
  桃花粉红,他站在花丛中却无所适从。
  一只白狗嗅着气味走到眼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也看着狗,见那狗通体都在发光,竟是快要成神了。
  狗像是叹气,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对他道,“随我来吧。”
  他无声的跟着狗,一路拨开眼前碍事的粉红,亦步亦趋深入了桃花林中。狗身上的光越来越亮,四脚踏空,身体也逐渐飘到天上,他想要伸手去抓,却被光芒晃得睁不开眼。
  念熟了佛家千卷经文,看透了人间万般世事,白狗终于修成正果。
  最后时刻,狗漂在空中怀念的看着他,再冲远处吠一声汪,最终消失不见。
  一个人影从桃树中应声站起,望向天空。
  好巧,那桃林疏密有致,枝桠间空隙正好框住了其人的脸,白玉一般,是世间无上的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完结撒花。向读者们深深一鞠躬。没有你们,我大概一辈子都只会重复着挖坑不填的循环。
如今连更33天的成果,对于我这样拖延症晚期的BLX来说真的是个奇迹。
这篇文的构思,到发表,到坚持填坑的过程都充满了机缘巧合,完结也是一个奇迹,似乎也是我生活的一个新的开端。
后半段有些虐,这一点我对各位爱着配角的读者们非常歉疚。起初的结局和第33章有点像,温渥得了温柔的妖力后和白文谦相处了一阵子,最终却普通的劳燕分飞。现在的结局,嘛……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虽然是一部耽美作品,但白隽儿和温柔是我最倾注了感情的角色,整篇文里也是不断地重复着一众配角的若干个求不得。
现在回想一下,大概是中二病复发的原因。
其他的多说就有些矫情了,我也很不好意思,所以再次感谢大家。其实我一直都有暗搓搓的偷看点击量、收藏量、打分和留言的变化,只是羞于道谢。
祝我们以后还能再见,祝我们每一次相见时,都彼此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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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临近结尾时,我又开了另一个坑,前三章也保持了日更(因为身体状况实在扛不住,目前停了两天,大概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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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名字是《娱乐圈之暗恋敌情》,但我别扭的老毛病又犯了,临到发表前改成了现在这非常含糊的“敌情”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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