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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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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加油鼓气吧,比如评论什么的~毕竟我不仅码字奇慢,拖延症也挺严重的o(*≧▽≦)ツ

☆、风吹

  
  这一天,男蟒王葚在屋外整理院落,女蟒王苡对着窗户品茶。
  窗子像一个宿命的框,曾经称霸一方的蟒精的王葚困在其中,也只能带着他的帝王相心甘情愿的住进简单的小院,做些繁琐的体力活。
  王苡咳出一口鲜血,悄悄用袖子掩了。她起身,招呼窗外的丈夫,说自己想喝桂花酒。
  王葚点头,随即要出门去买。
  王苡再喊,说就是想喝前些天酿的那坛。
  王葚点点头,院中树下有一片新土,王葚挖开土取了一只酒坛,擦净坛上尘土便开了封。一屋都是熟悉的香甜。
  王苡尝了一口,笑,“时间不够,果然不好喝。”说完一饮而尽,再去倒第二杯。
  “树下还有两坛呢,白贤弟说藏上三个月就可以喝了,到时咱们喝一坛,满了周年便再喝一坛。”王葚把希望寄托在酒上。
  话音刚落,王苡倒地。
  王葚冲过去跪在地上,把王苡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就会起一阵没来由的风,把妻子吹走了。王苡被他搂的很不舒服,但也虚弱的笑笑,纵容他用胳膊把自己勒得生疼。
  “再坚持一会,”王葚似是自言自语,“再坚持一会咱们就能找到神医了。”
  “你以后的妻子,一定要找个直肠子,笨一点也没关系,这样就不会骗了你。”王苡柔声说。
  王葚把妻子搂得更紧,“我当初只是贪图你的美色。”
  “我也是。”王苡勉强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
  王葚松开一只手,把内丹吐在掌中。
  “你这又是何苦?”王苡望着他,“咱们不同于温兄与白贤弟,你分我少些则无效,分我多些自己身体又无法承受,最后还是一损俱损。”
  “乖,听话。”王葚不顾妻子的反对,柔声哄她“听我的,你活下去,咱们就有盼头。”
  王苡抚在他背上的手指突然起了风,定住了他的身体。王葚一惊,翻到在地上,手却依然把内丹向王苡送出半分。
  王苡把内丹塞回丈夫口中,温柔的看着,试图把他的脸刻在自己心里。看了良久,她觉察王葚已经可以微微活动了,便取出自己干瘪残破的内丹,也塞进他嘴里。
  伸手揉了揉王葚的脸,王苡笑眯眯的逗他“若是放在以前,你还要乖乖叫我一声姐姐……”声音被拉的老长,像风一样飘出窗外,归于天地之间。
  可惜啊,相遇的太晚了。
  白文谦几经挣扎,终于拉下面子去了医馆,为内丹的事郑重向温渥道了谢。
  温渥却是一脸平静满不在乎的样子,若不是一干人目击的证词,真不似折了自己一成修为的样子,倒像是随手帮忙了不起眼的小事。
  白文谦搞不清温渥的意思,又觉得自己立场实在尴尬,嘴上胡乱的重复着感激,说自己来日一定要好好报答。
  温渥倒是笑了,“没什么要谢的,我也不图你什么。”
  真不似往日那条对自己纠缠不休的蛇妖。白文谦一整天的紧张与担忧像是重拳打上了棉花垛,心里反倒有些空落落。
  就在这时城南异变,地动山摇,妖气弥漫了整个醴阳。白文谦缓过神时,已被温渥护在怀里。
  两人大眼对小眼,沉默,尴尬,双方又都不愿放手。僵持的时间一长,尴尬也翻了数倍。
  “话说……王葚他们?”
  温渥当即决定去蟒蛇家看上一眼,白文谦要随行。温渥本想拒绝,但略一迟疑还是答应了。
  一路尴尬,两人到了蟒蛇的家中,却见原本整洁的小院被破坏成了废墟,房屋也塌了一半。白文谦大着胆子走进尚存的半边屋中,只见地上一只破碎的酒坛,满屋都是桂花酒的香甜气,王葚和王苡却没了踪影。
  初次见面时那颗温渥没有收下的灵珠还摆在架子上,温渥拿起它审视良久,轻叹一声收进怀里,作为王葚王苡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念想。
  “咱们走吧。”温渥柔声对白文谦说。
  “他俩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屋子都塌了……怎么办?”白文谦手足无措看着温渥。
  温渥没有答话,他的眼神说明了很多,白文谦也能了然。
  “你说,他以后还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
  “那你……”迟疑。
  “我不会走。”安慰。
  “……你以后还能有机会找到他吗?”答非所问。
  “大概不会。”温渥一脸平静,“妖的生命纵然长,与天地之广阔相比也不过尔尔。我与王葚活了几千年,也只是在醴阳偶然相遇。出了醴阳,离了这世道,别了往日旧友,即便温柔,怕也是难以再见了。”
  “那她当初找到你?”白文谦仍抱着一丝侥幸和期待。
  “她知道我去往东北方,更向往人间繁华,自然会找到醴阳来。”温渥眼含笑意,“但如今的我与王葚都玩赏过美景,领略过繁华,更经历过悲欢,再看这世界上又有什么特别的方向呢?”
  白文谦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眼前的这化作男人的黑蛇讲述的道理更像是一个预言。当某天他变得触不可及时,怕也会随风而去,再也寻不见了。
  白文谦害怕离别,他想要伸手抓住眼前的人。却见对方的眼中映出的自己,如此渺小。
  闭眼,白文谦主动吻了温渥,然后又是平静的回望。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是温渥几千年都不曾领会的风景,心中的惊讶与欢喜交织,却仍是不动声色。饶是宇宙苍茫,这一瞬也可算作是半个永恒了。
  两人默默走回白家,一路无话。
  穿山甲被清静道长“降服”没多久,醴阳城短暂的平静再一次被打破。城中又接连出现了死状诡异的尸体,肢体肿胀七窍流血,显然是另一种邪术。
  清净道长再度出山,但路上只远远看见类似白文谦的身影,便不动声色的躲开。
  白文谦有透视眼顺风耳,早觉察出了道长的动作,却只能心中默默抱歉。
  白家的三只半妖精出门探了一整天的消息,深夜于白文谦的小院交换信息,这一次怀疑的对象变成了王葚。
  “你确定王苡死了?”白狗询问温渥。
  “我几乎可以确定,王苡大限将至,二人失踪,王葚家中一柜子的灵药却都没有带走。”温渥比起担心,更多是惆怅。
  “会不会是王葚用了邪术给王苡续命?”白文谦也在怀疑王葚,甚至,他内心是期待王苡还活着。
  温渥有些不满的看他,并不言语。
  温柔若有所思道,“如果要守护的人遭了难,大概我性命丢了都在所不惜,做些偏激事也是可能的。”
  白文谦和白狗看看她,不约而同的想起同一个人,再设身处地的点了头。
  温渥有些不悦,“上次穿山甲作怪,我们就第一个怀疑他,如今他从穿山甲手下救了文谦,又没了妻子,遇事我们却还要怀疑他。为什么总是他?他又为什么非得作恶?”
  随即他也沉默了,确实,这世上最有理由作恶的也只有王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节快乐~
所有人物中,我最喜欢温柔白隽儿(和白狗),但所有故事里,最喜欢的是王葚王苡。
他俩是我从大纲开始就特别怜惜,也是唯一没有改动的部分,虽然有点虐。不过似乎没有写出我想象中的感觉,面壁ing……

☆、生日

  白品言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向自己倾慕已久的温柔姑娘表白。也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温柔姑娘的拒绝。
  温柔当断则断,说自己已有心上人了。
  白品言也是意料之中,但还苦笑着追问温柔,那个心上人是不是自己的二弟白文谦。
  “不是,”温柔坦荡对答,随即笑了,“如果是白文谦,也就没那么麻烦了。”
  白品言情伤颇深,整天除了无精打采料理白家的生意,就是窝在屋里消沉。
  温柔也自觉搬去医馆住了,白府顿时清静了很多。
  白文谦和隽儿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
  泉阳城有一桩生意出门需要打理,白品言主动请缨,想暂时离开醴阳这个伤心地。白老爷看出他心中的苦闷,但还是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情伤到了这个地步首要的就是冷静,不适合急于做大事。
  白老爷决定亲自去一趟泉阳城,惦记着白隽儿生日马上到了,老爷子把日子一拖再拖,等着在醴阳城里先陪女儿把生日过完。
  白隽儿的十六岁生日,白家很是庆祝了一番。温渥也有出席,温柔却称身体不舒服窝在了医馆里。众人心领神会,也权当她不存在。
  白品言和白文谦都为妹妹准备了一份大礼,温渥也准备了些补品送上。唯独白老爷,郑重其事的送了女儿一只旧匣子,里面是一整套略有磕损的白玉饰品,和一封纸张泛黄的书信。
  父女二人默默无语的交接了那只匣子,白文谦看的莫名其妙,却又不敢探究什么。
  这一顿宴饮,各人也都喝的十分尽兴。
  白老爷与白隽儿喝出了沧桑的深意,白品言喝出了悲壮的伤情,白品言把他们的表情拿来就酒 ,也喝得有滋有味。
  而温渥则一直观察白文谦的表情,又把他的一颦一笑当做蜜糖酿进口里。那一吻之后温渥心里纠结,总想打探出白文谦的想法,又被这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擅长躲藏的白二搞得云里雾里。
  两个纵观全局的人眼神偶尔对上,白文谦就尴尬的移开,温渥笑笑,把这份尴尬也当做了美景。
  当晚,微醺的白隽儿亲手托着匣子回了屋,就见自己院子的门口摆满了花。环顾四周却看不见狗的踪影,于是只得站在原地,朗声对月亮道谢。
  远处一棵丁香树沙沙作响,有尾巴摇晃着碰落几篇叶子。
  而温渥则深吸一口气,红着脸闯去了白文谦的小院。
  白文谦当晚喝的多了些,长贵给他冲了一碗蜜糖水。刚冲好的水有些烫,他小口的抿着蜜糖水,从书架上随手寻了本《秦观词集》,就着灯下微光随手翻看,不时还揉一揉太阳穴。
  见温渥推门进屋,白文谦的脸又红上了几分,他装模作样放下书册起身招呼温渥,脑子却被酒醉和昏暗的灯光扰得迟钝,周全完礼数,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温渥从不废话,默默拉起白文谦的左手,用深情的目光试探他。
  白文谦愣,仗着醉后的愚笨将右手也搭了上去,也握住温渥。
  温渥笑了,像个春风拂面的少年郎,“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白文谦眼神发直,他不答话,伸手先抱了温渥,昏暗灯光晃着两人的影子搂在一起,一动不动。
  温渥轻轻伸出手掌,按在白文谦的腰窝上。感觉白文谦浑身紧张得一滞,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又把手挪到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实惠的拥抱。
  白文谦感觉到温渥的一系列动作,感激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
  白文谦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温渥的手上。作为蛇,温渥的体温总是比人要低。此时的他恨不得成为一个完美的个体来打动白文谦,即便是丁点体温的差距也不愿缺憾,也生怕凉到了白文谦,于是催动真力,让身上变得温暖起来。
  他们就这么抱了一晚上,温渥感觉到白文谦的心跳由两个贴着的胸膛传递过来,先是跳得很快,渐渐跳得越来越平缓,然后……睡着了。
  温渥无奈的笑了,喝酒误事啊。
  白隽儿生日第二天,白老爷一行人早已准备妥当,清早便赶赴泉阳。白隽儿戴了那套白玉饰品,一路送到送到城门口,眼睛又红又肿。
  白老爷慈爱一笑,“回去吧,我不消一个月便回来。”
  坚强如白隽儿,也会露出少见的乖巧。
  隔天,城外发现了一队人的尸体,七窍流血,正像是遇到了妖灾。
  温渥第一时间检查了尸体,和前些日的邪术一模一样,然而从尸体死状看来,这个施以邪术的妖怪近日来妖力大涨,已是越来越难以应付。
  至于这被妖术害死的尸体为何要送到神医温渥面前,是由于一支遇难的商队,领头的正是白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好短啊……并不是因为作者没动力(虽然最近确实有点),是正好这一章的情节不多……
如果我再擅长一些景物啊,抒情啊,对话啊,应该会写的多一些。然而我不擅长……
回过头看自己写的东西,就觉得一股非常浓郁的理工科写策划书的气息,真是……

☆、平生

  白隽儿一向冷静端庄,虽是小姐,但在白家上下人等心中都是极有分量的。
  然而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二哥中毒、重伤,家中住进两位妖客,一连串事情已经让她失态了好几次,如今父亲又死得如此凄惨。
  悲伤搅得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只得抚尸痛哭,不能自已。
  白文谦和白品言劝不住小妹,又揣着各自的想法。只红着眼睛跪在一旁,心事重重。
  就在当天傍晚,白品言和白文谦出门招呼前来吊唁的亲朋,白隽儿独自在灵堂长跪不起。白老爷却突然起尸,七窍不住冒出黑血,僵硬的向眼前的白隽儿扑去。
  白隽儿膝盖已经跪麻,根本无法起身,花容失色看着父亲的遗体。
  白狗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化成一个眉目滑稽的丑丫头向白老爷奔去,结实的一冲,把白老爷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与此同时,丑丫头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
  这尸体上竟带了莫名的邪气,白狗一碰就觉得周身被腐蚀一般,她也不敢逞强应战,打算拖着白老爷,等温渥觉察到妖气前来相救,至少也是让白隽儿先行撤退了再做打算。
  尸体不屑于她,刚一站稳便再白隽儿冲去,虚晃过白狗的阻挡,两步抢到已到了白隽儿身前,
  白狗大惊,只得又从背后环抱住白老爷的腰,对白隽儿大喝道“快跑!找温渥!”鼻孔又有鲜血涌出。
  尸体抬手又要再打,白狗然受了伤却紧紧抓住尸体不撒手。白隽儿已经爬着着到了灵堂院外,喊来院外的仆人帮忙,还不住向里张望,眉目间除了恐慌还有关切。
  白狗见白隽儿已走,放心松了手,堵在门前念了一段长咒。地面凭空结出一个法阵,尸体像是被钉在正中,一动不动了。
  白隽儿在路上见到温渥和温柔迎面赶来,忙一瘸一拐跟上他大致说了情况。他们到灵堂,就见白老爷的尸体已经稳住,丑丫头倒在地上,耳朵和口鼻不住向外冒血。
  温渥检查了她的伤势,确定性命无损便示意白隽儿去把丑丫头搂着。白隽儿虽不明就里,但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也不怕沾上一身污血,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丑丫头意识渐渐复苏,抬眼就见到白隽儿拿着手帕给自己擦脸。白狗开始懊悔自己太丑,它清净自在了几百年,第一次感觉到心里翻江倒海的羞愧。白文谦明明说过会教自己什么是美,却没有兴致去学,更是后悔。
  温渥掏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问“明明可以直接把尸体撕碎了,你绕好大一圈,图什么?”
  丑丫头眨眨眼,见白隽儿还在一旁,只动动嗓子咽了药丸,并不言语。
  温柔在一旁叉腰,“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今天就是要逼着你把话说出来。”
  丑丫头还是不吭声。
  温柔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白隽儿像倒豆子一样解释起来,“她本可以一招把……呃……尸体撕碎。但顾忌是白老爷,宁可受重伤也要保护尸体完整。我觉得,更多是为了你的感受。”
  丑丫头勉强抬了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装作没听见。
  白老爷起尸的事在城中不胫而走,一时醴阳城里人人自危。白隽儿整顿了自己的心情,带着两位哥哥去偏院,开门见山的询问事情缘由。
  温柔也不遮掩了,与他们大致讲了些可以确信的消息,并叮嘱他们小心安全。
  白品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膛目结舌问,“你,你们也是妖怪?”
  温柔笑笑,爽快的承认自己是蛇精,但没有害过人——即便害过,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白品言的单恋正式告终,不禁惨笑,怪不得。此后第一时间接手了白家所有的生意,披麻戴孝得开始忙碌。醴阳的生意场上杀出了一个孙策般的人物,人人都道白老爷当含笑九泉了。
  “家不能塌。”白品言淡淡说。
  唯独小厮广坤知道大少爷这些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人白天精神十足,晚上一沾枕头便像是神志昏迷般胡言乱语。
  白品言始终觉得是自己克死了当年的未婚妻和母亲,如今也正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自己意志消沉,这泉阳的买卖本是该他去做的。亦或者,如果他不去想婚嫁之事,这些人都不会死。
  广坤实在担心,只得去找二少爷和小姐商量。
  这一夜白文谦与隽儿半夜去了大哥房里,就听他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爹,你闪开让孩儿去吧,孩儿贱命一条没了也罢,爹爹去了是要受苦,白家也要受罪啊。”
  白文谦赶紧摇醒了白品言。白大哥见屋内二弟和小妹都在,一脸茫然。片刻便又神清气爽的问他们“这大半夜怎么都在我房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隽儿大哭,“都是我啊,如果不是我过生日父亲他早就出发了,也不会遇到这些怪事!大哥,不怪你,都是我啊!”
  白文谦拍她的肩膀,麻木的安慰“不怪你,是父亲运数如此。”
  “我们只要需要想着给他报仇。“白文谦咬着牙。
  白文谦次日去了医馆,恰好只有黑蛇一人。白文谦表明了对王葚的怀疑,央求温渥帮自己替报仇。
  温渥自是不肯,他对王葚依然信任,更是担心自己不是那未名妖物的对手。见白文谦一脸恳求,只得皱着眉头,“这事先缓缓,对方神龙见尾不见首,我寻不到他,也不知如何对付”。
  白文谦继续央求,“我家已经被它毁了,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
  温渥有些心软,软下声来哄他,“再看看吧,你先回去好吗?”
  白文谦咬咬牙,“你不是喜欢我吗?”
  温渥一愣,把这七个字在心中来回品味几遍,解读出了勉强二字,心里顿时有些无奈,“不是这个喜欢法。”说完便大步走出去。
  白文谦不想放弃,守在医馆里等了大半天,直到温柔回来都没见到温渥的影子。
  温柔见只有白文谦,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白文谦就自觉的走了。
  天黑之后温渥才回了医馆,温柔见他,便掏出一只纸包递过去,里面是半捧泥土,“看来真的不是王葚,这土里可没有半分蟒气。”
  温渥端着纸包,捻起一点土在鼻子前嗅,若有所思。
  温柔看他不答话,自顾自抱怨起来,“城外现在半个人影都没有,官府都不敢派捕快去查。站在那里却总觉得四下有人,可吓死我了。”
  当晚子夜白文谦又去了医馆,温渥被脚步声惊醒,就见白文谦换了一身新衣站在门外,直勾勾瞧着他。
  温渥喉咙有些发紧,不知所措的看着白文谦走进房间,躺倒了自己床上。
  四目相对,默默无声。白文谦见他没有动作,稍一思索,笨拙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温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干嘛这样轻贱自己?”
  白文谦泪水夺眶而出,“你……不是蛇性本淫吗……”
  “正是因为蛇性本淫,见惯了荒唐事,你这样的……便没什么稀罕了。”黑蛇一脸落寞。
  送走了白文谦,温渥终于决定出城看看。寻了那妖怪,拼尽全力打死,然后……回山罢。
  那个主动亲了他,抱了他,却扭开脸装作不知情的白文谦在他脑海里闪现,最后总是定格在那张大哭的脸上。哪一个都像是真情,哪一个也都像是假意。
  一切也许都是白文谦的筹码。
  温渥第一次懊恼自己的妖精心肠,始终比不过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黑白的感情线,其实比较纠结。琢么了一下我决定承认原因:原始大纲是BE,现在HE走向的感情线是后来改的。
这篇文本来是我写来赚积分的,没想到能在大家的鼓励下坚持到中段,更别提结局。前几章有姑娘表示很喜欢黑蛇,我就一直很有负罪感,大概十章左右我下定决心偷偷改了大纲,给黑白一个长相厮守的HE。
虽然文笔不济也没有毅力,但这文里我还是用心藏了很多伏笔的,为了这些设定和伏笔的对应,再加上我个人比较别扭的感情观。就又给白文谦增加了一些波折。
比如齐之姜,也就是这一段开始,本文的点击量啊啥的都收到了一些影响。
所以我宣布后半段会同步更新一个“no虐”的文,主要也是出于对读者的内疚。
好了说完了,心里清爽!

☆、入魔

  温渥那边刚决定要出城探查,白文谦这里却笃定了他不会帮自己。左思右想,白文谦决定以身试险,争取把妖物引到医馆去,那么温渥不出手也不行了。
  这些天醴阳城里每家每户不敢出门,各人身上也揣着金云观求来的护身符,即便生了病都能拖则拖,唯恐出门找大夫时遇上不测。
  白文谦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每日招摇过市,兜上一圈就扎进温氏医馆里。
  温渥温柔近期得了闲,没了病人正方便他们打坐修炼。温渥每天看到白文谦来医馆,不打招呼甩手就走,白文谦也装作不在意地缠着温柔聊天。
  温柔忍无可忍,“你这是何必呢?”
  白文谦咬咬嘴唇,“我要报仇啊,要给父亲报仇。这城里能帮忙的就只有你们了。”
  温柔叹口气,轻声对他道,“其实温渥已经在查了,只是不愿和你说。”
  白文谦愣了,眨着眼睛满脸疑惑。
  温柔也是苦笑,“这一次的对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就痕迹看来很棘手,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赢。你不要轻举妄动了,这每日像靶子一样到处走,万一牵连到家人岂不是更麻烦。”
  白文谦点头,决定乖乖回家去了。
  刚踏出门坎就听温柔喊他,白文谦一脸期待连忙转身,却见迎面一包药扔进他怀里,“给狗捎的。”
  温渥回到医馆时,白文谦已经回去了好久。温柔并不忙着练功,只是啜着小酒等他,见他回来便叉着腰说道,“该解释的我都替你讲明白了。”
  温渥心中有些欢喜,面子上却嫌温柔多事。
  温柔一见他的脸色,更是不爽了,“你这几千年窝在山里从来不近人情,能知道个什么?正常话都说!那白文谦和你多简单的事,愣是别别扭扭到现在,我都替你丢人呦!”
  戳到了痛处的温渥沉默。次日他派了温柔住回白家,同时保护三位少爷小姐。白文谦和隽儿感恩于胸,白品言却很是奇怪,每次见到温柔总要不停的道谢,礼数周全的令人尴尬。
  过几天又突然来了劲头,偏要出门亲自谈生意或者盘门面,佃租都恨不得亲自去收。温柔拗不过他过分的客气,就把家交给白狗看着,化作小厮暗中护送他。
  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唯独白大少爷敢四处奔波,白家的生意自然也拔了头筹。
  醴阳城中又众说纷纭,有人说白老爷以命换命保了白家周全,有人说白二少快要成仙就福泽了白家,也有人说白大少为了钱可以不要命,还有人说白大少像是变了性情,对手下的小厮格外关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温渥在城里接连转了半个多月,专挑那妖物出没的城郊和城门附近来回转悠。街上人影少之又少,妖物作案频率也降了又降,温渥带着一身妖气纵是把城门踹破了也难有收获。
  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温渥顺手抓了小偷,捕了大盗,扭送了几个采花贼去官府。见义勇为的好情做得多了,神医温渥也成了德高望重福泽苍生的代名词,路上偶尔遇到人都主动与他行礼。夹带私货的千年黑蛇精越是听人夸自己妙手仁心,就越是觉得憋屈。
  赞颂的民众看到他日渐紧锁的眉头,结合醴阳城的乱象,又开始赞他心怀苍生了。
  白文谦安静了一段时间,每天都去偏院试探温柔的口风。听他们对那妖物越来越放松,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找到温渥自告奋勇去当诱饵。
  温渥理所当然的拒绝了,白文谦却眼神倔强说“你若是不答应,我今天便出门闲逛。不信你不管我。”
  温渥无奈,只得点头。招来温柔和白狗商量,最后决定宵禁以后行动。温渥和温柔保护白文谦,白狗看家护院。温柔怕得要死,但还是答应了。
  白文谦也是很怂,临行前他回了屋,把所有所有看上去能保命的东西一股脑揣进怀里。
  他们挑了一个明月夜,不提灯笼都能看清迎面的人脸。一人二蛇前后脚走出城去,迎面就扑来了一阵妖风。一阵浓烈的腥气裹了一阵清洁的戾气,走在最前面的白文谦几乎要窒息。
  温渥一甩袖子,一股黑气又迎了过去,两股力道撞在一起都成了粉碎。
  妖风散尽,一个身影被月光缓缓映了个真切。
  竟是金云观的清静道长。
  白文谦大吃一惊,倒吸的一口冷气又刺激了被妖气灼伤的喉咙,他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脚上却连退几步。
  温渥抢身上前,护住咳嗽的白文谦,手上的黑气化作一把铁鞭向道长挥去。
  道长提剑迎击,剑锋中一股清气并一股血腥,出招也像是两套截然不同的秘技混在一起。温渥感觉自己像和两个人在过招,剑锋的清气灼得他难过,血腥又总像是要勾起他内心的暴虐,抹杀他的理智。
  眼看抵挡吃力,只能估着温柔和白文谦的位置,不断把老道向反方向引去。
  温柔不敢应诊,她扶着白文谦躲在远处,手上青光阵阵,化作暗器试图打断老道的招式。
  不消一刻工夫,温渥身上中了三剑,已经是要败了。温柔再顾不得其他,提起一把弯刀上前帮忙。三招后被清静道长一剑指在咽喉上,吓得瘫软在地。
  温渥提鞭缠住了清静道长的剑,急匆匆呵斥温柔退下。
  温柔满眼含泪瘫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才大梦初醒似的往回逃。
  老道抬脚踹上温渥胸膛,背后沾了他喷出的妖血,扔下被铁鞭缠住的桃木剑,提掌又要去追温柔。见不远处的白文谦,老道眼中突然精光一闪,竟中途弃了温柔直接向他扑去。
  白文谦大惊,嘴上喊叫“道长,清静道长,道长救我啊!”
  这几声道长喊得老道浑身一震,再看眼前的天地竟恍如隔世,他放下招式,口中喃喃有词,却仍是盯着白文谦一步步向他走去,步伐之间还有些踉跄。
  温渥和温柔红了眼,冲去要救,老道头也不回的一挥袖,一阵清气把它们震出老远。
  白文谦怕极了,踉跄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向后挪。怀中一个东西掉出来,落在他手边。眼看老道走近,白文谦也起了视死如归的心,不管不顾的拾起掉在地上的物事,大喝一声扑向老道,手上的东西胡乱拍到他脸上。
  直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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