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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养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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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指了指道士露在网外的脚,补充道:“他身影凝实,与普通魂体不同,应该已经有凡人被他所害。”
  喻臻听得皱眉,观察了一下道士的身影,果然十分凝视,宛如生人,想到什么,忙拿出手机埋头搜索起来。
  信息化时代,如果有心搜索,总能搜出点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搜索栏里简单输入“B市”“博力大厦”“死”这三个关键字,确定,然后一大堆新闻报道跳转了出来,下面还有一些论坛讨论信息。
  喻臻快速浏览了一遍,表情沉了下来。
  在本地论坛上,这博力大厦还有个别名,叫单身杀手。
  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这栋大厦开始每年都有单身男女青年跑天台来跳楼自杀,新闻频出,闹得沸沸扬扬。
  为此这栋大厦的房价大受影响,比同地段的其他房子要便宜得多。
  迷信的人说这里风水不好,建大厦的这块地以前是坟场,和阴间连通。不迷信的人则分析说,现代生活节奏快,压力大,这栋大厦里住的年轻人多,每年都有人自杀是概率事件。
  总之,针对这栋大厦的讨论一直在,还全都和死亡有关。
  去年这栋大厦破天荒的没有住户自杀,论坛上还热闹了一番,说看来这两年经济景气了,大家日子都过得舒坦了一些,压力小了,所以想不开寻死的人也就少了。
  但他们没注意到的事,去年博力大厦的物业再次加高了天台上的围墙,撤掉了这里所有可以垫脚的东西,还焊死了天台的门,杜绝了业主想不开上天台的可能。
  而也就是在这之后,有一个单身男住户在自己屋里猝死了。
  现在生活节奏快,年轻人猝死的概率激增,所以谁也没把这个年轻人的猝死,和之前每年都会发生的跳楼自杀事件联系在一起。
  但喻臻却发现,那个男住户猝死的屋子,居然就是池南现在住的那一间,十八层的一号房。
  “惨死的人太多,这里的风水已经改变。”殷炎环顾一圈四周,说道:“必须先超度那些枉死的魂魄,不然就算灭了这个道士,这里的住户仍会频繁出事。”
  喻臻闻言放下手机,立刻开始引魂,结果却什么都没引过来。
  “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试了试引魂法术,结果却把辛小小给引了过来。
  “主人有什么吩咐吗?”辛小小出现后立刻恭谨询问。
  喻臻沉默,表示没事,送走她之后朝着殷炎看去。
  殷炎看出他的疑问,解释道:“被害的人全是在寿命和运道被全部借走之后惨死,运道决定他们死后会如何,没了运道,他们现在只是一缕漂浮在大厦周围的怨气,连魂体都无法凝聚。”
  喻臻皱眉,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杀了道士,让他把吸收走的运道全部吐出来。”殷炎说着,突然后退一步,示意道:“你来。”
  杀……
  喻臻看向听到他们的话之后又开始拼命挣扎的道士,定了定神,上前凝出了金光。
  金光笼罩而去,结果却毫无用处,那道士接触到金光后却像是沐浴到了圣光一样,身上气息突然暴涨,居然把灵网挣开了几分,边试图往喻臻身上扑边高声呼喊道;“给我!都是我的!给我!我需要更多!”
  喻臻吓了一跳,反射性后退。
  殷炎手一挥,灵网再次把道士牢牢捆住,堵上他的嘴之后,独独把他的脸露了出来。
  “他生前有修为,死后又靠吸取他人运道寿命变强,已经算是一个鬼修,普通的驱鬼方式对他无效。”殷炎补充,伸手按住喻臻的肩膀,把他轻轻往前推了一下,说道:“喻臻,杀了他,用你学会的术法。”
  鬼修,术法,杀了他。
  喻臻看着道士宛如活人的脸,手指神经质的颤抖几下后用力收紧,回头看向殷炎,:“殷炎,我……”
  送走鬼怪只需要他释放功德金光就可以,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而且他知道,送走的魂魄中除了大恶的那些,大部分都会进入轮回,获得新生。
  但现在不一样,道士太像活人了,他知道道士该死,也确实想灭了他,但杀……说他胆怯也好,说他懦弱没用也好,遵纪守法二十多年,杀“人”对他来说,实在太超过了。
  “以暴止恶也是修炼的一部分,喻臻,这是必经的过程。”殷炎走到他身后,扶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看着道士的脸,手从后握住他的手,慢慢抠开他紧握的手指,用特有的平静语气说道:“身为修者,不仅仅要学会救助无辜,更要学会铲除罪恶。喻臻,他无辜吗?”
  身体靠在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喻臻紧缩迟疑的心慢慢定下,随着殷炎的示意看向道士的脸,视线扫过他带着恐惧的脸和仍不掩贪婪的眼神,摇头回道:“不。”
  殷炎侧头稍微靠近了他一点,说话时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仿佛在亲吻,继续问道:“大厦里被他害死的人,无辜吗?”
  无辜,怎么可能不无辜,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想救池南吗?”
  想。
  “想救大厦里的住户吗?”
  当然。
  “那么,杀了他。”
  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全部远离,喻臻身体一抖,本能地想转身靠过去,但理智让他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道士的脸,视线慢慢挪到他的双眼上,看着里面到现在仍存在的贪婪,上前一步,心里已经说服了自己,手却颤抖着无法抬起。
  不行,心里障碍太大。
  “喻臻,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需要你的保护。”
  仿佛一记重锤砸在心中,把里面的所有迟疑犹豫恐惧退缩砸得灰飞烟灭。
  喻臻的脊背陡然挺直,颤抖的手握拳,慢慢抬起。
  没错。
  他看着道士的眼睛,双唇紧紧抿着,表情紧绷,眼神变得坚定。
  殷炎也只是一抹残魂而已,甚至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行走于世比自己更危险。他不能永远缩在对方身后,靠着对方的保护,像温室花朵一般长大。
  想变得强大,想对他好,想长久的留在他身边。
  想在下次碰到类似的情况时,能和他并肩战斗,而不是躲在他身后,等着他控制好一切,然后坐享其成。
  【小臻,这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善。这个善,不是要求你盲目的做个好人,哪怕被欺负了也不计较和还手,而是要你懂得尊重生命,善待每一个生命。】
  【当然,如果碰到实在没得救的命,这善也是可以不要的,毕竟你对坏人善了,好人就该受罪了。】
  【你可以做个善良的人,但不能做个烂好人。碰到恶的时候,你甚至可以做个坏人。】
  脑中闪过爷爷说过的话,喻臻握拳的手慢慢松开,摸向了宝塔,眼里带上了一丝锋芒:“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道士。”
  一把古朴的桃木剑被他慢慢抽了出来,手腕翻转,居然无师自通,轻轻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像你这样的恶徒,无论生前死后,都不配穿这身衣服!”
  轰——
  功德组成的金光和灵气组成的白光一起从他手上爆出,缠绕组成一条白金色的光带顺着他的手朝着古朴的桃木剑缠去,包裹住剑身,熊熊燃烧。
  桃木剑一出,道士眼里的贪婪立刻消失,彻底被恐惧取代,剧烈挣扎着,居然露出了比被殷炎困住时还要惊骇的神情,眼球凸瞪着,硬是冲破灵网封锁发出了声音。
  “清、清——”
  噗嗤。
  桃木剑带着火焰没入他的胸口,他表情凝固,话语陡停,眼里恐惧绝望交替闪过,然后身影一阵扭曲,膨胀炸开后化为一团黑烟,在空中交缠呼啸一阵后,消散在了天地间。
  火焰消失,桃木剑恢复了不起眼的老旧模样。
  喻臻脱力般坐到地上,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却坚持把剑小心收回了宝塔,回头去看殷炎,难看地笑了笑,问道:“我、我成功了吗?”
  “你做得很好。”
  殷炎上前,抬手放到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然后手指微动,几十个半透明的懵懂魂魄在半空成形,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之后一缕清风吹过,他们飘然落地,茫然站在原地。
  “阴差要来了,我们回家。”殷炎弯腰把喻臻抱到怀里,轻轻摸了摸他的脊背,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们离开后,一阵缥缈铃声突然从虚空中传出,越来越近,之后几十根黑色锁链破云而出,拘住魂魄后,带着他们消失在了云雾中。
  大厦之下,一辆黑色轿车匆匆赶到停下,紧接着从里面快步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表情凝重,仰头看着天际常人看不到的滚动黑云,手指快速掐算,良久,凝重的表情稍减,突然长叹一声。
  “爷爷,您怎么停在这,不上去了?”一个年轻人从驾驶座紧跟而出,也仰头望了望天空,什么都没看到,疑惑:“爷爷,您看什么呢?”
  老人回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生气回道:“看你怎么还没开窍!你这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长着干什么的,修炼这么多年了,却连视鬼都做不到,出去别跟旁人说你是我丰原的孙子,丢人!”
  “爷爷,您怎么突然生气了,我也不想这么不开窍啊……”年轻人委屈嘀咕,见又有几辆车开了过来,忙转移话题说道:“修叔他们到了,我去迎一下!”
  老人皱眉摆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迈步进了大厦。
  赶来的一行B市修者陆陆续续到达天台,为首的丰原仔细检查了一下天台上的情况,最后停在了一道剑痕前。
  “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解决了这里的鬼修,只不知是哪里的高人,居然能独自破阵。”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儒雅男子站在剑痕附近的一堆灰烬前,语气里满是佩服。
  丰原皱眉,侧头朝他们看去,说道:“你们来看看这个。”
  众人闻言上前,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墙上有一道发白的深刻划痕,稍年轻一些的修者只看出来这是剑痕,没看出别的什么,老一辈的修者却全都表情一变,齐声惊呼:“这剑痕和气息,清虚子?”


第40章 公司┃不行!不可以这样!
  在齐齐唤出清虚子这个道号之后; 大家默契的沉默下来。
  中年儒雅男子看向丰原,迟疑说道:“丰前辈,这……”
  丰原皱眉摇头; 沉吟说道:“这件事暂时按下; 我来处理,大厦里的阵法虽然已经破除; 但残余影响还在,先解决这个问题; 保障住户安全。”
  儒雅男子点头; 识趣的不再就清虚这个话题多谈。
  公寓; 喻臻落地后立刻冲进浴室重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闷头把自己卷入了被子里。
  殷炎站在床边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弯腰伸手摸上他的头; 帮他把头发弄干,问道:“要不要喝杯热牛奶再睡?”
  喻臻摇头,转过身朝他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快睡吧,很晚了。”
  说完自己先闭上了眼睛,做出了要睡觉的样子。
  殷炎感应着他内心传来的自我厌弃和无助感; 看着他明明不太好看却要强撑没事的脸色,垂眼,掀开被子上了床,然后伸臂把他抱到怀里; 轻轻拍他脊背。
  “我真的没……”喻臻挣扎,往后挪蹭。
  “你是残魂,魂体受到冲击后,失魂症有几率出现。”殷炎不放开,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低声说道:“你很冷,我帮你暖暖。”
  喻臻一愣,摇头说道:“可我并不……”
  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挣扎停下,缩着手睁大眼,看着他露在睡衣外的锁骨线条,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杀人”后满是罪恶感和恐惧感的心一点一点踏实下来。
  “……对,我冷。”
  他低了低头,试探伸手,慢慢抱住殷炎的腰,发现对方并没有排斥,于是放心的放松身体,把自己整个嵌入他的怀中,额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噗通、噗通、噗通。
  敏锐的五感让他能清晰听到殷炎沉稳的心跳声。
  真好,他不自觉收紧手臂,能有这个人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如果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
  “谢谢你。”他低喃,意识在放松之后,困倦的感觉慢慢升起,“晚安。”
  殷炎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感受着他慢慢放松的情绪,低头,把吻落在了他的头顶。
  “晚安。”
  一夜美梦到天亮,喻臻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是线条漂亮的锁骨和一小节脖颈线条,视线往上,喉结凸起的弧度像是在引诱人咬上去。视线往下,结实好看的胸膛被睡衣衣领挡住,他本能不满,头往下埋,用额头试图把衣领给蹭下去。
  “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微凉的声音,额头靠着的胸膛轻微震动,之后后背被轻轻拍了拍,身体被抱开了。
  “起床吃早餐了。”
  殷炎一脸平静的坐起身,拢好被蹭乱的睡衣,掀被下床,去了洗手间。
  喻臻傻愣愣看着他的背影,视线从他宽阔的肩膀线条,不受控制的落到他的腰部,然后往下一滑……臀部线条真好看,摸上去肯定很舒服。
  砰。
  洗手间的门关上了,挡住了所有美景。
  等等,美景?
  喻臻被自己的想法吓回了神,瞪大眼傻了一会,然后意识到什么,颤抖着掀开被子看自己下身,隐隐看到睡裤上有一点濡湿,脑中闪过昨晚梦到的一些零碎画面,心脏一抖,冲下床就跑去了隔壁客卧的浴室。
  男人嘛,长久不发泄,偶尔梦里这样那样一下,很正常,喻臻成年很多年,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小的生理反应而大惊小怪。
  但如果以往梦境里总是面容模糊不知性别的人,突然换成了某个朝夕相处的熟人……而且他刚刚还不自觉的对着那个熟人发了花痴……
  叩叩。
  浴室门被敲响,殷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怎么进去了这么久?早餐好了,出来吃。”
  喻臻唰一下拽紧了裤子,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后又嗖一下松开,强作镇定的稳了稳声音,回道:“就、就来,我、我有点便秘。”
  说完傻住,忍不住打了自己嘴一下,自觉丢人地捂住了脸。
  完了完了完了,他找什么理由不好,居然说自己便秘,要死了要死了。
  外面的殷炎诡异沉默了一会,然后用依然平静的语气说道:“宝塔里有一些常用丹药,你如果不舒服,可以适当吃一点。”
  喻臻脸和耳朵窘得通红,不敢再乱“镇定”,扬高声音含糊应了一声,伸手用力按了下马桶的冲水键,想用水声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水声之后,脚步声响起,殷炎从门口离开了。
  喻臻松开捂住脸的手,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双颊泛红眼带水光,一副刚刚做过坏事的样子,忙弯腰接水拼命扑脸,心里像是藏了只兔子,完全静不下来。
  吃早餐时,喻臻坐到了离殷炎最远的位置,全程闷头吃东西,不说话也不看人。
  殷炎感应了一下他始终无法安定下来的情绪,猜他是不是还没从昨晚的事情里抽出神,说道:“今天你在家休息一下,工地那边我……”
  “好!”喻臻急切点头,视线不小心和他接触到,又唰一下埋下了头,三两下把早餐塞嘴里,起身侧着身说道:“一路顺风,我、我去转盆了,拜拜。”
  说完转身就跑,把自己关入了转盆里。
  ……可以推一下,在家陪你。
  殷炎还没说完的半句话就这么咽了下去,看看自己面前还剩一半的早餐,又看看喻臻干干净净的盘子,没了胃口,放下餐具起身走到了转盆边。
  “喻臻,我……”
  “一路顺风!如果太忙的话,中午不回来吃饭也没关系!”
  “……”
  殷炎闭嘴,想起昨晚自己强迫喻臻“杀人”的过分行为,微微拢眉,唤出虚无,嘱咐两句后顺着喻臻的心意离开了。
  确定殷炎已经离开后,喻臻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完全不要形象地躺在了息壤上。
  现在该怎么办,总觉得完全没脸去面对殷炎了。
  殷炎对他那么好,帮他修炼、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还给了他工作,结果他居然对殷炎起了那样不纯洁的心思,还用眼神占对方便宜。
  狼心狗肺。
  他唾弃自己一句,萎靡不振地爬起来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瞧,越瞧越觉得戒指好看,越瞧越觉得殷炎也特别好看,然后好看着好看着,心里就升起了一丝窃喜。
  已经领证了呢,他和殷炎现在可是合法夫夫。
  他美滋滋地摸着戒指,傻乐了一会,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低吟一声捂着头倒回了息壤上,恨不得以头抢地。
  不对不对,他怎么还高兴上了,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万一殷炎发现他起了歪心,很可能会为了和他保持距离,而和他离婚,之后减少往来吗?
  说不定还会讨厌他,觉得他不知好歹……
  不行!不可以这样!他不想和殷炎分开!更不想被殷炎讨厌!
  歪倒的身体又唰一下坐直了,他像个突然来了精神的神经病,抿着唇,肃着脸,站起身环顾一圈这个仿佛处处都透着殷炎气息的转盆,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一路开车来到郊区山下,他闷头爬山,最后满头是汗的停在了山神古树面前,手一撑扶住了树干,气喘吁吁说道:“爷、爷爷给我讲过,山神和土地神一样,掌管一方土地,能、能感应掌管土地内居民的生老病死和姻缘子嗣,你、你看看我……”
  哗啦啦,古树一顿摇晃,疯狂拒绝。
  “我在这就只认识你,你不帮我,我、我就死在你这!”喻臻抱住树干坐到地上,难得耍起了无赖。
  古树愁得叶子都要掉了,干脆开始装死。
  “听说山神的皮是上好的炼器材料,我觉得炼器挺好玩的,想学一学。”喻臻把脸贴在树干上,双手“温柔”的抚摸树皮,意味不明。
  古树抖了抖,开始疯狂往下掉树枝,这回是真的树枝,砸头上挺疼的。
  喻臻不管,也跟着装死,抱着它的树干不动。
  一人一树僵持了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喻臻憋不住了,开始闷头抠树皮。
  古树简直要被他烦死,终于忍无可忍的从枝头脱落下一片叶子,慢悠悠落到了他面前。
  喻臻眼睛一亮,忙伸手去接,结果树叶在接触到他的指尖后立刻化为灰烬消失了,愣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古树没有动,也没有再给出任何指示。
  “这意思是……一场空吗?”
  古树轻轻摇了摇树叶,居然有了点温柔安抚的味道。
  喻臻的心沉了下去。
  “小修士,你别为难山神大人了,他只能感应出凡人的命运,算不出修士的未来。你的姻缘啊,归天道管。”
  一道尖细童音突然从树上传来,喻臻仰头看去,就见一只肥肥的松鼠蹲在古树的枝干上,正勾着头看着他,见他望过来,还人性化地挥了挥手,嘴巴微动。
  “回去吧,与其把姻缘交给旁人去算,还不如自己把握。”
  这只松鼠喻臻认识,那天捉灵兔的时候,对方曾跟在他身后看过热闹,是一只开智已久的老妖怪。
  喻臻被感情冲昏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想起自己修士的身份,摸了摸被自己抠过的树皮,愧疚起来,渡了点功德过去,说道:“对不起,我任性了。”
  说着抬起头看向松鼠,笑了笑:“谢谢你,下次再来找你玩。”
  松鼠动了动胡子,掏出一颗坚果丢给他,转身顺着古树的枝干跑远,窜入林间消失了踪迹。
  啪嗒,古树的枝丫又掉了一截下来,直直落入他怀中,化成了一朵还带着露水的月季。
  “谢谢你的安慰。”喻臻把玩着月季,又轻轻摸了摸树干,见时间已经不早,告别后转身下了山。
  不想回家吃饭,也不想在外面吃饭。想去工地找殷炎,又有些犹豫。
  喻臻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B市转悠,不知不觉间,居然把车开到了博力大厦下面。
  与昨天的煞气环绕相比,今天的博力大厦看起来明亮正常了许多,虽然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传来,但十分轻微,可能会让住户小小的倒霉,却不会再造成无辜的人惨死。
  他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大厦的门,无意识地盯着出出进进的住户瞧,突然想到什么,慢慢皱了眉,坐起身发动了汽车。
  这次他再不犹豫,一路平稳地开到工地,快步拐进去后才想起没有提前给殷炎打电话询问他在哪,忙停步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过了一会才接通,殷炎平静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你在哪里?”他询问着,又在工地里走动起来,快速说道:“我刚刚去了一趟博力大厦,想起件事情,你昨天说那个道士借了住户的寿命和运道,已经去世的人先不提,那些还活着的人怎么办?比如池南,他被借走的运道和寿命……”
  “你去了工地?”电话那边的殷炎突然询问。
  喻臻停步,看一眼前方突然开始运转的大型机器,转身朝安静的角落走了走,回道:“嗯,你在哪?我怎么到处都没看到你,去吃饭了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殷炎回道:“我在公司,你没看我给你发的短信吗?”
  喻臻:“……”
  什么短信,短什么信,他之前脑子都是短路的,怎么可能会注意到短信。
  “来公司,我带你去吃午饭。”殷炎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开口说着。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大概是喻臻情人耳里听旁音,总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和宠溺。
  喻臻有些耳热,被正事压下的小心思又稍微冒了头,低头乖乖应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
  “你开车没有,没开我去接你。”殷炎却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两人是真正的夫夫,那殷炎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好最完美的二十四孝丈夫!
  看这贴心的劲头!
  丈夫。
  喻臻突然呛咳了一声,耳朵和脸通红,快速说道:“不用了。”
  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入口袋里,假装看风景似的来回环顾几圈,视线接触到周围忙碌的工人,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和傻气,再次低咳一声,板着一张脸转身大步朝着工地出口走去。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就在他打开导航准备设定路线时,他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话说……殷炎说的公司,是哪里?
  和殷炎结婚这么久,他好像还不知道殷家的公司叫什么,只知道殷家很有钱。
  ……
  …………
  脸蹭一下又红了,这次是心虚和尴尬的。他不好意思再打电话去问殷炎,于是打开了手机浏览器,输入殷禾祥的名字,搜索。
  一般比较大的公司和公司老板都会有网络人物百科,他、他先搜一下,万一搜不到再问问殷乐。
  哗啦啦一堆信息冒了出来,大多和生意有关,最新的一条是殷禾祥作为锦江董事长,去哪里哪里参加了什么什么会议,在会议上就什么什么项目发表了什么什么样的看法,参会的某位领导对他的看法表达了高度肯定的一则短新闻。
  锦江。
  喻臻目瞪口呆。
  反复确认过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人之后,傻了。
  他只知道殷家好像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仇飞倩手里还有家化妆品公司,但他从不知道,殷家的公司居然就是锦江!
  华国大大小小那么多个城市,几乎每一个比较大的城市里,都会有一个命名为锦江的地标性广场或者商场或者休闲区。
  H省当然也有,喻臻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坐车从那里经过,但从没进去过,因为里面的消费绝对不是他一个穷学生负担得起的。
  “……”
  他捏紧手机,吞了吞口水,扯开围巾,颤抖着手指,又输入了仇飞倩的名字,搜索。
  同样的一堆信息冒出来,这次他没有点开最上面的新闻,而是点开了下面的人物介绍。
  仇飞倩,祥飞集团董事局主席兼执行官,19XX年X月X日出生于B市,毕业于中国XX大学……与19XX年创办祥飞集团,主营日用品,后开发高端彩妆品牌倩乐……
  祥飞、倩乐……
  喻臻慢慢放下手机,额头冒出了冷汗。
  万万没想到,天天在他面前上演鸡飞狗跳训孩子戏码的仇飞倩和存在感不太强的殷禾祥,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怎么办,感觉自己是殷炎之间的差距更大了。
  不对不对,殷炎其实不是殷炎,他本身并不是什么有钱少爷,只是一抹残……
  他突然想起那个只去过一次的芥子空间和殷炎偶尔无意间显露出的上位者习惯,握紧手机。
  不是少爷。
  他突然无比确定,也无比丧气。
  殷炎过去在修真界的时候,应该不是少爷,而是更厉害的“老爷”,能随意支使少爷的那种大老爷。
  完了,他居然喜欢上了这样厉害的一个人,这辈子还有希望追到对方吗?
  他趴到方向盘上,垮着肩膀蔫了几秒,突然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坐起身,迅速发动汽车,转方向盘——大家都是残魂,有什么高低贵贱的!
  爷爷曾说过,他这辈子是光棍的命,既、既然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打光棍,那、那干脆试试好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最后行不行。
  而且他和殷炎命运相连,还得纠缠很久去补全魂魄,这么长的时间,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功夫深,他就不信铁杵磨不成绣花针!
  就这么一路自我鼓励地开到了锦江总部大楼楼下,他停好车后整理一下仪容,下车迈上台阶,走入主楼的楼门,然后再次卡住了。
  话说……殷炎在几楼来着?
  他没有工作牌,眼尖的大堂前台已经注意到了他,做好了给他登记来访信息的准备。门口的保安也若有若无地看着他,手里捏着对讲机,半举不举的。
  五感敏感的喻臻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莫名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剥了皮暴露在公众视野里的青蛙,稳住表情朝他们笑了笑,转身走到大堂左侧的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给殷炎打电话。
  前台的视线挪开了,保安的还没有。
  然后没一会,前台倒了杯水送过来,放到他面前后,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锦江员工的素质真不错。
  他低声道谢,刚好电话接通,忙侧头询问殷炎具体楼层。
  “你到了?”
  “嗯,在大堂里。”
  “等我下去。”
  殷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喻臻放下手机,前台适时上前,微笑询问:“请问先生您要找谁,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避免久等。”
  “谢谢,不用了,我找的人已经下来了。”喻臻再次道谢,察觉到背后的保安还在看着自己,不自在地动了动。
  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很可疑吗,怎么保安一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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