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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剧情拯救世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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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霄五指一下收拢,心里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愤怒来,嚯地侧头看玄荥,“师尊这卦是给谁算的?”
第43章 所谓卦象(已补全)
“给你算。”
殊无起伏的声音响起,一瞬间让圣君霄心头所有的叫嚣、愤怒一滞,他呆了呆,眨了眨眼睛,木木地伸指点着自己鼻尖,“我,给我算的?”
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只是莫说他了,玄荥自己也觉得不敢置信。
他甚少给自己和身边之人卜卦。一因卜者难自卜,很多时候卦象都会被模糊,越是亲厚,越是难感。二因人生路上知道太多岂非无趣?三则即便知命常也难改。
然四方大会在即,主角在前,玄荥心中虽有隐隐的期待,对自己实力的期待,对与天道宠儿交锋的期待,对逆袭所谓剧情的期待,却又免不了或多或少的担忧,毕竟他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孤胆剑客。
之前叫了明旭入内交待了一些事宜,这些事情他已经准备两年了,倘他战败,倘主角真如《三界至尊》一般势不可挡,或可挽救一二,不使上玄宗如原著一般一路被打压到三流宗门。
只是……他对上玄宗更多的是因身份所在、职责所系,内心上最担心的当然是自家小徒弟。
这个从一开始被他诱拐来的幸运s,这个总是口是心非地依赖关心他的小傲娇,这个陪伴了他在流央大陆一半光阴的徒弟。
两年间,零零散散、每日加上一样,他本已准备好了给小徒弟的“遗物”。如有意外,就让对方揣着这些东西离开上玄宗回魔域,其内灵药、法器、功法绝对可以用到对方修炼至元婴。期间,他还派人造了几个藏宝地以后给小徒弟寻宝,否则始终坐拥宝库,徒弟永远不会真的成长。再之后……他也终究是考虑不到了。
然而事到临头,却觉不够。
徒弟才八岁,心性未定,道基未定,骤逢大变,受刺激“基因突变”怎么办?
没他这个监护人看着,一样是大气运者,徒弟走上和主角一样的彻底中二之路怎么办?
又或者万一主角这个丧心病狂的深度中二患者非要揪出他的亲传弟子又怎么办?
种种忧虑纷至沓来,心绪纷杂。等他反应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下意识给自家小徒弟卜好了一卦(…)结果——
玄荥无法形容自己看到卦象那一刻的心情。
上艮下巽,蛊卦。
皿虫为蛊,谷之飞为蛊,风落山为蛊,女惑男为蛊。
一般而言,同一个卦象,因为所测内容的不同,会有不同的结果,是为解卦。
按理说,玄荥卜卦时想的是徒弟前路安危,蛊卦当从此解。可是此时此刻的蛊卦却不然,明明测的是安危,结果卦象上那一脸“淫溺/惑乱”的气感真是闪瞎了玄荥的眼。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家徒弟即将因沉溺女色导致心智惑乱之象太过明显突出,一象势大,把要测的内容都给排挤出去了。
逗他么?
徒弟才八岁好么,就算长得大只,心理年龄也不够啊,早恋都没这么早!
一时间,什么前路担忧、主角剧情都被玄荥摆在了一边。他眯起眼睛盯着自家徒弟的脸,仔仔细细、上下求索。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关系的加深,对身边人面相气感的感知是会一点点模糊化的。
就像初见小魔物的时候,玄荥能一眼看出对方的大气运标配脸,现在徒弟面相却还得静心凝神、放开神识细细推演着去看。
结果是糟心的。
那左脸“红鸾心动”,右脸“沉溺女色”的样子不要太明显。等等,女色?
“师尊?”被这么凝成实质的目光看着,圣君霄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升起股前所未有的无措和窘迫来。毕竟作为种马文主角,他还没有及早领会害羞又欲羞还迎这种深奥的心理。
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觉得玄荥太奇怪了。
当然,玄荥现在的目光也的确很诡异就是了。本以为有老女人要勾引自家徒弟已经够糟心了,现在仔细一看好嘛,好像还是老男人。岂可修!
他当然不是歧视基佬,尤其在这个相当开放、男男合理的修真世界。但是如同不是每一个家长都能接受嫁儿子一样,玄荥觉得自己也相当难接受看着自家徒弟被人压。至于自家徒弟会是强攻什么的,才八岁的幼生期徒弟还没觉醒x功能好么?
思绪就像呼啸的云舟,一念之间已是千回百转。玄荥内心极其之复杂,尤其是在观察到这次的沉溺不仅使自家徒弟心智惑乱,甚至将要扭转整个人生轨迹之后。
玄荥:!!!
“师尊?这个卦象……”没有得到回应的圣君霄忍着不耐,再次开口。
看到自家徒弟白皙的耳背染上胭脂色,以前觉得真是萌萌哒,现在怎么看怎么刺眼。
玄荥终于收回神识,觉得自己应该抢救一下。虽然徒弟面相上显示这次事件势无可当、百死不悔。但是剧情他都在逆袭了,命中注定什么岂不更是用来修改的?
百死不悔?玄荥心底冷哼一声,怎么,一个滥情成天性的魔族,还生了一副情痴心肠不成?开玩笑!
他一口打断自家徒弟那以前看起来小可爱现在看起来极其糟心的小扭捏样,放下一颗小小的炸弹,“阿尧不是很好奇这次出发前,我为什么给你这么多东西吗?”
突如其来的换画风让圣君霄一噎。
玄荥总是面无表情的,有也是极为疏淡,但也许是五年前那式“心有灵犀”的原因,他总是能从对方微小的气机变化上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就像半个多月前,不过一句话,他就知道到玄荥有事瞒着他,而且是不好的、危险的事。
可是现在对方情绪诡异的他都感觉不出来了,圣君霄有点烦躁。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桌上散乱蓍草移开,看向玄荥。
只见对方淡淡伸手,漫不经心地拨乱桌上蓍草。
圣君霄:“……”他突然觉得对方有点幼稚,只是很快他就没空这么觉得了——
“因为早先我给自己算过一卦,此行会遇到我命中死劫。”
圣君霄瞳孔一缩,咚——好像有一把重锤敲击在心脏,一瞬间堵的发慌。“你说什么?”他甚至顾不得掩饰,抓起对方还悠悠晃在自己面前的手腕,双眼一下子充血。
玄荥觉得看到桌上卦象的糟糕心情终于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慰藉,至少徒弟现在还是向着自己的。
他微微柔和下面庞摸了摸对方发梢,继续道:“若能顺利渡过此劫,于我裨益良多,若否,不外是身死道消。”
他轻飘飘地说着,好像不是在说自己。
玄天师已经想好了,以自家徒弟现在对他的濡慕依赖,最近还会被诱惑,是不是说明自己此行并不会发生意外呢?
既然不会,那说出来锻(吓)炼(吓)自家小徒弟也就没关系了。这样,应该就没心情去谈恋爱了罢。
圣君霄抖了抖嘴唇,“师尊,我刚刚好像耳鸣了一下,没听清。”
玄荥:“……”每天装模作样的徒弟好像终于又变成以前的小可爱了,心里淡淡的激动。面上他却只是清清冷冷地点了点头,“没听清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必在意。”
说真的,对方在说真的!
圣君霄一下子确定了这一点,喉头有些发涩。死劫?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怎么会?怎么可以?
在他所有的预计,所有极尽一切的想法里,都没有想过玄荥是会死的。他要绑着这个人、关着这个人到永远永远,永远给他提供灵气,永远做他的仆侍,永远看着他,忍受着和他一样的泥泞痛苦。怎么可以……死呢?
“是谁?师尊会遭遇什么?”他忽然出乎意料地冷静道。
玄荥心内几分讶然,几分欣慰,然后自然地忽悠,“卦象并未显示。”他总不能直截了当地给剧透吧?万一自家徒弟孝心大发去和主角死磕怎么办?
圣君霄倒没怀疑,毕竟卜卦这种东西本就玄乎而模糊。
“师尊不要担心,阿尧相信师尊一定会顺利渡过的。”顿了少许,他忽然抬头,目光坚定,声音宽慰。心内打定主意这几天牢牢跟紧对方。他现在修为虽然比玄荥还差一个小境界,但有的底牌却不少,哪怕是要在合体大能手下逃脱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样,在理由完全不同,脑回路更是南辕北辙的情况下,两个人却高度一致地打定主意盯紧眼前这个人。
于是乎云舟之上,众人极其诡异地日复一日欣赏着这样的画面——白衣清冷的男子身后一定跟着一个俊朗阳光的青年。他们一起在栏杆边看大陆壮丽山河,他们永远出现在同一块背景板上,他们同进同出……等等,同进同出?
宗主和明澈(师叔)是在同一间房的?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闪瞎狗眼”四字的单纯剑修们只是觉得淡淡歆羡与微妙。
#早就听说宗主和明澈师叔师徒亲厚果然如此,竟还抵足而眠、对膝打坐——别人家的师尊系列#
#哎哟,原来明澈师叔这么黏人啊——男神崩塌了系列#
#咦,这位师妹/师姐,你看着宗主和明澈师叔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
明旭忽然睁开双眼,看着两人背影,眼底光芒变幻莫测。
关上门,圣君霄快手快脚地点亮珠灯,泡好茶水,从怀里掏出一本金丝黑木做封的古朴书本摊开平放。
玄荥喜欢三分泛黄的珠光,得用火系灵力打入珠灯重新调整亮度,他知道的。
玄荥喜欢苏合莲、漱榆花、川苑子按着三十六比二十九比三十五的比例用灵泉冲泡的茶水,不然就干脆不喝,他知道的。
玄荥喜欢看书,各种奇文佚志,甚至是话本,他知道的。
本来只是防止自家徒弟被老男人叼走,才同意徒弟跟自己一间房的玄荥,终于很快沦陷在徒弟的“孝顺”下。
第44章 栖仙谷啊
栖仙谷位与流央大陆南部最中心处,横跨十六座浮空山,山山相环,低谷相接,成了就一个巨大的自然平台。谷内仙雾袅袅,奇花异石,险峰峻崖,飞瀑奔泉,其内参杂人为设计的亭台楼阁、洞府屋舍,错落有致、匠心独具。端的恍若神仙宝地,不愧栖仙之名。
人族宗门或有盛会,多在此举办。各大宗门收获免费高质量场地,栖仙谷收获无与伦比的声望,可谓双赢。
没错,以玄荥的眼光看,栖仙谷与其说是修真门派,不如说是艺术摇篮,商业一条龙。
市面上几乎所有的话本小说、传奇故事均乃栖仙出品,进拍卖楼、聚宝斋更是认准栖仙商标,连玄荥在沪阳城住的那家客栈、吃的那家酒楼也是栖仙产业。
现在的栖仙谷,早早搭好站台,外附防护法阵、流光溢彩。四周是观战台,层层白玉台阶,按照宗门、世家势力安排好了位置。再外围一圈,依山傍水一座座洞府比邻而建,乃作休憩之地。之间还有自然形成的各种温泉、冰泉,实乃度假圣地。
来往之间,有女修身着湖绿长裙,衣袂飘飘,柔声细语做着服务员的工作,直叫一些初出宗门的青年修士眼冒红心。
综上所述,栖仙谷谷主真是个商业天才。有时候玄荥甚至怀疑第一任栖仙谷谷主也是穿的。当然,距对方陨落已有数万年之久,无可考矣。
云舟落下后,自有人前来迎接。
上玄宗乃四大仙宗之一,被分到的地方自然也是极好的。贝壳样小屋环绕碧波湖畔,周围景致美不胜收。
“湖内自带聚灵阵、隔识阵,舟车劳顿,上人若是疲乏可入内沐浴浸泡。”
耳边是宛若出谷黄鹂般的悦耳女声,正有栖仙谷出品女修在为玄荥引路。
闻言,玄荥放开神识细细一查,这才发觉看似一碧万顷的湖面原来是星罗密布的小湖构成的。每个小湖上套着多重阵法,进去泡温泉,完全不用害怕走光和不卫生。
当然就算有洁净阵,龟毛的玄天师依然觉得不卫生就是了,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面无表情的脸,境界的巨大差距,滔天的气势威压,还有身后疑似放着杀气的青年。这个时候,栖仙谷出品女修的心理素质就显示出来了,她脸上温婉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跟着迈入洞府,“上人可需要换些布置?”
“不必劳烦仙子,这些我来就好。”
这时,圣君霄礼貌一笑,极其自然地从乾坤袋里拿出床榻、软枕、桌椅给洞府里的摆设进行大换血。
很多修真者都有奇怪的癖好,洁癖龟毛实在算不得什么。莫名其妙对她大放杀气的修士终于停止了这种敌意行为,女修心底松了口气。
更换布置既有人做,她也不执著,素白手上光芒一闪,便托着个乌木托盘,盘上灵果、灵泉、灵茶齐聚。
拿起圣君霄摆好的白玉杯盏,青罗小扇,纤手执素杯,手上火系灵力涌动,就要给灵泉加热冲泡。
半路上忽然一只手截了下来,圣君霄比她笑得更加得体,“些许小事,仙子不必劳烦,我来就好。”
女修继续微笑,“这本就是碧烟的职责,岂敢说劳烦?”
嚯——
一直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淡淡然看湖光山色的玄荥忽然转回头来看碧烟。
圣君霄目光有一瞬间的阴暗。
对危机毫无所觉的碧烟妹子心内比了个剪刀手:好不容易被分配来给人族第一钻石王老五引路,结果……呵呵,一句话都没搭上,这是要被师姐妹们嘲笑死的节奏啊。
她超越极限地用一种最令人赏心悦目的姿势拎起茶壶,动作行云流水,分分钟可以跳起舞来的美妙节奏。
只是那节奏忽然一断,又是这只熟悉的手截了下来,圣君霄笑得清清朗朗,“师尊只喝我泡的茶,仙子真的不必劳烦了。”
碧烟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回来,拿起灵果,准备细细剥壳。
还是那只手,“师尊只吃我剥的灵果,仙子不必劳烦了。”
碧烟的眼神终于变得极其微妙与古怪,她背对玄荥,所以只有圣君霄看到了这奇怪的眼神。但是以他现在的阅历与水平,还不能领会这种名为“好一对狗男男”的犀利目光。
所以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眼神下,心内会升起一瞬间的尴尬。他想大概是今日做法有些不符合玄荥对他的“绅士教育”罢。
只是,嗬——凡事多让着些女孩子什么的荒谬言论,他才不会理会。
忽略心底的异样,他从碧烟手里抠出灵果,按着玄荥要求地据说最能保持果子原汁原味的先顺时针剥一半再逆时针剥一半的节奏开始动手,剥着剥着,他修长的手指骨节泛白。
原因无他,只因玄荥的目光还是不着痕迹地停留在碧烟身上。别人发现不了,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玄荥依然在看碧烟,心下思虑重重。
碧烟仙子,在《三界至尊》里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路人甲。
明面身份——栖仙谷弟子。
深层身份——栖仙谷的大小姐,栖仙谷谷主的独女。
隐藏身份——栖仙谷未来谷主,男主未来后宫。
原著里,碧烟仙子在四方大会副本里,是来照顾名不见经传的主角的。在一本种马文里,肩负着照顾主角任务的妹子,最后除了不科学地被主角吸引,还能有什么其他结局?
这位碧烟仙子也没有例外。
那是非常香艳的一段。
身为人、妖混血的主角,有着妖族血统,自然也有着妖族血脉里的发情期。碧烟妹子就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主角身边,不忍“这样优秀的男子”承受“这样不堪的痛苦”,最终奉献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为主角激活血脉发挥了光和热,也为后来主角的财势与情报附上了栖仙谷的嫁妆。
那么……问题来了。
本来该被分配去照顾主角的碧烟仙子,现在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
玄荥有种淡淡的不详预感。
主角该不会又没来刷副本罢。
沪阳城宝藏不刷也就罢了,连四方大会这种狂刷爽度、具有承前启后、贯通全文效果的副本都不来?
想起上玄宗死的悄无声息的一百多个人,难道主角现在喜欢玩潜伏游戏?
玄荥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他缓缓收回停留在碧烟身上的目光,“本宗无须他人服侍,仙子劳累,还是先行歇息罢。”
去吧,去找主角罢。
圣君霄长长垂下的睫毛轻轻一颤,嘴角翘起个小小的弧度,起身送碧烟出门。
湖边,碧烟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有如实质,古怪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圣君霄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见对方从怀里掏出一本小书册,巴掌大小,彩羽装饰,十分精致。
碧烟把书册塞进他手里,意味深长道:“这是大师哥的心血之作,吾观汝骨骼清奇,乃百年难得一见之奇才,赠汝此书,望汝功成,莫失莫忘。”说完瞥了一眼室内人影,娉娉婷婷地走了。
圣君霄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背影,低头抿了抿唇,打开封面。
只见首页上书“春梦辞(珍藏版)——浮生若梦,惟愿此生长梦不醒。敬天下有情人。”下有“栖仙谷”标志、“碧华真人”私印。云纹绘就,华丽非常,迤逦之美,让人情不自禁翻开下一页——
彩绘华章、人影绰约、朦朦胧胧。
其中两名男子,一个清清冷冷,与玄荥气质竟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对方眉间多了分隐忍。
圣君霄目光不变,表情纹丝不动,喉头却难以自抑地发出一道吞咽声,翻着书页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脑海内划过的全是与书中人有几分相似的清冷面庞,长年冰寒的气息为灼热所驱散,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红晕。
啪嗒——一串鲜红的液体滴在画中床上。
圣君霄连忙捂住鼻子,哗得阖上书本。
拿出素绢擦了擦鼻头,他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书册。
情色之辞!
不知所谓!
他眼底眸光变幻莫测,如果现在把它烧成灰的话,灵力波动会被玄荥察觉的。如果扔掉,被别人捡到也是不好。这么想着的他最后一把把书册揣兜里。
玄荥还在琢磨着主角、碧烟之事,等自家徒弟回来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对方出去的似乎久了些。咦,徒弟表情好像有些奇怪,向来专注地盯着他的目光此时也有些躲闪,等等,徒弟脖子上似乎泛着红晕。
玄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目光如电,“你刚刚在做什么?”
“啊……没……”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圣君霄一愣,面前人颀长的身形、清俊的面庞、冷冽的气质一下子为他插上想像的翅膀。他揉了揉鼻子才恍恍惚惚答道:“没什么,碧烟仙子和我说了几句话。”
玄荥轻轻皱了皱眉,撒谎都不会撒。直觉的老男人的手已经向自家徒弟伸过来了。就一刻没看住,两人就天雷勾地火了不成?
他微微眯起眼,觉得很糟心,最糟心的是自家徒弟居然因为别人对他撒谎,那就不要怪他棒打鸳鸯了。
然而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糟心的事情。
是夜,徒弟用非常严(道)肃(貌)正(岸)直(然)诚(虚)恳(伪)的脸跟他说“师尊,出门在外,若是阿尧还这样黏着师尊,恐怕于师尊有所影响。”说完,就哒哒哒跑去找分配长老要了一间房,一间离玄荥很远很远、距离横跨了一整个碧波湖的房间。
玄荥:呵呵。
早怎么不说怕对他有所影响啊?哦,现在有了老男人,突然醍醐灌顶长大清醒不黏人了是吧。
这一刻,玄荥觉得自己应该是恨不得埋伏在对方屋外,一看到老男人就把人绑起来套麻袋的。
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这个心情,只觉得失望。
为了转移徒弟注意力,他连命中死劫都编出来了,徒弟一开始时时刻刻跟着他有这个原因他自然知道。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就不把师尊的安危放心上了是吧。
明旭几次和他说徒弟心性似有问题,他都没放心上。只觉得是徒弟年纪小,现在看来,竟是他太过想当然了么?
一个湖面的对面,圣君霄躺在床上,单臂弯起,枕着脑袋,另一手拿着个精致的小海螺,对着珠光看。
第45章 发情期
第二天,四方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观战台高高搭起,各大宗门的标志在半空漂浮,流光溢彩,恢宏非常。
一圈银白色“玄”字样小剑下,玄荥端坐首位,波澜不惊。
虽然这次大会的深层目的是砥砺自家弟子并挑选抵挡妖族神淮打脸的种子选手,但显然明面上不是这么说的,否则岂非显得他们怕了神淮?因此,这场四方大会对外宣称的是令年轻一辈好好切磋一番。凡两百岁以内者皆可报名参赛,分筑基、金丹、元婴三赛程。
大赛参赛军:四大仙宗——九虚宗、正阳宗、黎华宗、上玄宗。三大世家——兰州明家、临沂卫家、上溪方家。还有大大小小的门派、城池及一些散修。
不过大型宗门既垄断了生源,又提供精妙的功法,其内更是竞争激烈,是故主力军终究是在四大仙宗。其中上玄宗主剑,最凌厉锋锐;黎华宗主符,防不胜防;正阳宗、九虚宗都是综合型门派,手段多种多样。
至于三大世家,诚然修真者多寡亲缘,宗门远比家族重要,然对极少数的万年世家来说却不然。明家、卫家、方家便是如此,周围甚至依附有城池、门派,虽然不到掠四大仙宗锋芒的地步,却不可小觑。尤其是这一代明家家主明英乃化神老祖,修为堪属大陆巅峰。
玄荥虽然也年不过六十二,但他身为上玄宗宗主,当然需要自矜身份,不与门人争名,是故他并没有报名参赛。
不过,不久后主角这个金丹期的魁首在战胜后会向他挑战就是了。如今想必也是如此吧……应该不会有意外吧……
原著里主角出了沪阳城,听到四方大会立刻就来了,就算如今没刷沪阳城副本,也会来才对啊。
玄荥心里有些没底,到底还是静静地等着主角来刷。
现在最先开始的是筑基期的战台。
这些人大多是宗门的新生代,从他们显示的水平基本上可推测百年后的宗门实力与势力格局。
“今年还真是有不少好苗子啊。”——这是坐在玄荥左边颇感欣慰的黎华宗宗主阙青。
“的确。”——这是寡言少语的正阳宗宗主凌风。
黎华宗宗主:“阿风,这是你家弟子吧,这一式引水东来真是妙啊。”
只见有一战台,青年修士一手引来场外清泉,水幕如瀑,织成密密的牢笼圈住对手,端的好手段。
正阳宗宗主:“我不认识。”
黎华宗宗主:“英雄出年少啊,若是早上一千年年,我也接不下这一招啊,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剑祸水东引了。”
哪知对面修士不慌不忙,旋身一拧,水不沾身,四两拨千斤轻飘飘就把水幕顶了出去。
正阳宗宗主(面无表情):“……我记得你十年前过得五百岁寿辰。”
“这样么……”黎华宗宗主沉吟片刻,道:“那真是英雄出年少啊,若是早上五百年,我也接不下这一招啊,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剑祸水东引了。”
饶是一心在琢磨主角的玄荥这一刻都忍不住抽了抽眉心,不由顺着对方目光看去。
那一块战台之上,把对方打的狼狈倒地俊美修士,不是圣君霄是哪个?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骄傲与轻狂。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正好见到玄荥蹙起的长眉。
玄荥本不想多搭理没良心的徒弟,但徒弟终究是自家徒弟,再失望气恼,能扔一边不管吗?
两年来,徒弟在上玄宗一直一副翩翩君子之貌,打斗之中从不令人难堪,反而让人心悦诚服,这次居然会令对方整个人如落汤鸡一般狼狈,反观他自己眉眼却带着炫耀自得之色。
如此的反常,让玄荥忍不住担心起来。
“三号台上胜者似乎是玄荥师兄的弟子?”清雅的声音响起,玄荥收回目光,侧头,是灵犀晚来了半步,现在到场。
对着九虚宗宗主执礼后,灵犀在其身后落座,身为身受宗主宠爱的亲传弟子,如此也不算逾越。更何况灵犀九虚宗女神的身份,没人觉得什么不对,独独第三行一个容貌英俊的白衣修士狠狠皱起了眉。
“然。”玄荥点了点头。
“一别五载,没想到玄荥师兄都是做师尊的人了。”灵犀罕见的带着些促狭道。
玄荥听得微妙,这种“都是做爹的人了”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师妹喜欢,也可收个弟子。”
因之五年前在圣陵练的“心有灵犀”的缘故,灵犀对这个身体的影响已经没有原先那么大了。是故没有负担的玄荥随口玩笑道,毕竟对这位白月光,他一直是很欣赏的。
台下圣君霄握剑的手一下子收紧,骨节泛白。
开始比赛的时候,他以为玄荥会用那独特的波澜不惊的语气宽慰他。然而没有,对方不曾看过他一眼。
他以为对方忙,然后赛中,这个人总该仔细地看他打斗了。然而还是没有,一个人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什么这么重要的?
都……不担心他受伤的么?
心中升腾起愤怒,叫嚣着破坏与毁灭的欲望,甚至想杀了面前这个人泄愤。
忽然,背后的温度,让他知道对方看过来了,结果……他居然在和其他女人说话!
是了,他记得这个女人,叫灵犀,和玄荥似乎是旧识,师兄妹相称亲密的很。
越想越气,他结束比试,立刻就朝玄荥径直而去,经过灵犀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低垂的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心有灵犀?
圣君霄简直要气炸了,他居然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心有灵犀的气感,而且还是和玄荥一同修炼心有灵犀的气感,尽管是多年以前,玄荥灵气的味道他也不会认错的。
两年前多番追问的那个问题忽然重新浮现脑海——玄荥,你道基的改变究竟是因为谁?这个女人么?
另一边,灵犀也忽然抬头看向圣君霄,淡然如水的明眸有一丝奇异掠过。
玄荥本想尽着好师尊的职责问问自家徒弟的情况,至于昨晚的事,徒弟还小,是他太较真冲动了。哪知徒弟一上来就摆出一张死人脸。给!谁!看!他遂眼不见为净地撇开目光。
身后圣君霄五指一点点收拢,眼底漆黑,像最深沉的夜。
是夜,碧波湖畔,小屋,床上。
圣君霄凝视手中小海螺许久,忽然把它狠狠一扔,恨恨道:“居然敢不理我!”
他一仰身把自己摔进柔软床铺中,闭上眼睛,划过脑海的却全是同一张脸,面无表情、戏谑的、浅笑的、清淡的、柔软的……
热浪打在四肢百骸,他却犹自不觉,一个人念念有词,“混蛋玄荥,愚蠢。嗬——等我元婴巅峰,我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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