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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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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程大贵”目前最大的股东,也就是程雄塑造成一个为求财富不择手段的人渣,甚至含沙射影直指他就是谋害亲侄子的主谋。
程雄当然不能由着自家嫂子给他兜头来这么一大盆脏水,就算他真的皮厚肉糙不在意脸面形象问题,也要在乎每天都在以亿为单位蒸发的股值,只能一边诅咒着那个不理智的女人; 一边到处找媒体请公关,光是双方那你来我往的隔空嘴仗,就够全港城人民半个月的消遣了。
就这么着急忙慌地处理了白天的事情,一直拖到晚上,程雄才终于有时间联系他的堂叔程云海,请这位程家现存的唯二男丁一起吃个饭,更重要的不是联络感情,而是和他好好讨论一番要如何应付这次的家族危机,还有两天前他爹告别式上那死鬼老头“断子绝孙”的诅咒到底会不会真的应验。
程云海接到侄子邀请的时候,心里是十分抗拒的,但看到约的是六星级酒店而不是刚刚死过人的程家老宅,还是决定去一趟,毕竟很多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这见面只是早两天还是晚两天的差别罢了。
两人碰面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没有约在程雄的套房里,而是一起去了人均上千的酒店旋转餐厅。
同席的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长发的美貌女子,程云天仔细一看,来人居然是现在在洪双发的《粉饰》剧组里担任女二号的港岛影后——张碧琳。
“哎呀,张小姐……”
程云海瞪圆了眼睛,强掩惊讶,向虽然化了很精致的妆容,但仍然难掩憔悴疲倦的张碧琳打了招呼,同时眼睛不由得飘向自家侄子,眼神中清清楚楚写着“为什么这女人会在这里”这句话。
“咳,二叔啊……”
程雄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都落座之后再慢慢谈。
“碧琳她不是外人,我们原本就商量好,打算再过两个月就结婚的,爸爸还在的时候,也知道这件事的……”
说着,他伸手温柔地抚了抚未婚妻的长发,又继续对自家叔叔说道:“您也知道,最近咱们家的事情已经闹成这样……”
这一顿饭三人吃了许久,明明主菜是上千块一块的牛排,但谁都没尝出一点儿滋味。
程雄和程云海两人商量了半天,那些一团乱麻似的麻烦依然商量不出个一二三来。
“问题不是我不想去动主宅那块地板啊!”
程雄说到激动处,手里的刀叉在盘子里磕碰出巨大的声响。
“先不说当年爷爷和老爸他们都交代过,那里面的东西就算翻修房子也绝对不能挖出来,挖出来咱家的运势就要全破了,就算我不信他们这老一套的做派,但现在家里正是风口浪尖被人盯得紧的时候,万一哪里走漏了风声,惊动了警察,那就是毁尸藏尸的刑事案了啊!——最近的‘那只’,还没够二十年呢!”
“可是那姓阮的师傅他说……”
程雄还想再劝,却被侄子挥手打断了。
“前天我请佘心大师去老宅的时候,他也没说宅子有什么问题,你说的那个姓阮的师傅才二十岁不到吧?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看出什么来?说不定只是随口一说来唬人的……”
说着他摇了摇头,又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我们最近也不回去住了,那老宅就先让给那疯女人折腾去吧,最好真像姓阮的小子说的那样,她赶紧得病死了更好!等风头过了,咱再请个高人来给房子改改风水祛祛晦气,您觉得呢?”
程云海毕竟早就不管集团的事情好多年了,而且性格也不是什么强势的主儿,见侄子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得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坐在程雄身边的张碧琳,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但尖锐的惊叫声,同时手边的红酒杯被她撞翻,鲜红色的液体泼洒开来,一半倒在了她浅米色的裙子上,另外一半泼到了程雄的白衬衣身上。
“哎呀,碧琳你这是干嘛!”
程雄一下子跳起来,高声叫了起来。
“我、我刚才……”
张碧琳一张艳丽的脸上尤带着慌张的神色,声音颤抖,一边回答还一边频频扭头看向落地窗的方向,“我刚才……看到窗外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嗯……好像是个灯笼,‘嗖’一下就、就飞过去了……”
“一个灯笼你慌什么!”
程雄接过匆匆赶来的服务生递过来的手帕,怒气冲冲地擦拭着染了半身的酒渍,朝张影后抬了抬下巴,“我去洗手间收拾一下,你也赶紧把裙子弄一弄,不然你等会儿怎么回去!”
说完他捏紧手帕,扭头就怒气冲冲地往洗手间去了。
被未婚夫数落了个好生没脸,张碧琳忍不住红了眼眶,但她多年的演艺圈底子在,依然礼貌地朝未来二叔笑着告了失陪,这才站起身,也去卫生间打理自己湿了的裙摆。
程云海坐在位置上,一边默默地低头吃着蜜瓜火腿,一边琢磨着刚才张碧琳的话。
她说自己看到窗户外飘过一个灯笼,但这是酒店的三十二层,张碧琳位置对着的那面落地窗,外头又是视野相对空旷的一个广场,港城又不是可以随便放孔明灯之类的玩意儿的地方,有什么灯笼能飞到这种高度来?
……怕是什么射灯霓虹还是反光之类的,她看错了吧……
程雄在心中下了一个自己觉得最能接受的结论。
十分钟之后,张碧琳清理好裙子,又略略补了妆,回到了他们的座位上。
“咦?”程云海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没一起回来吗?”
张碧琳摇摇头,“我没看见他,就先过来了。”
两人尴尬地对面而坐,相对无言,又默默等了十分钟,程雄依然不见人影。
“他到底怎么回事?”
程云海心中吐槽自家这个侄子,不愧是浸过洋墨水的,墨迹起来比女人还麻烦,抬手招来了一个男服务生,让他到洗手间里去找找人。
很快的,服务生就回来了,抱歉地跟他们说,并没有在这一层的洗手间见到程先生。
“我自己去看看!”
程云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迈开大步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张碧琳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刚才一错眼在窗外看到的那个飘飘荡荡的灯笼,掩盖在粉底腮红下的一张小脸顿时煞白一片,连忙也站起身,跟在了程云海身后。
正如服务生所说的,男洗手间一眼就能看到底,洗漱台前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阿雄,你在不在?”
程云海不死心地叫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看看他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程云海扭头朝身后的张碧琳说道。
手机很快拨出,同时一阵铃声在洗手间里响了起来。
程云海、张碧琳和那忐忑不安的服务生同时将目光转向右侧最末一间隔间——虽然从门锁就能看出,那一个隔间是从里头反锁着的,但程雄的手机却的的确确在里头响着。
“把门撞开!!”
程云海转头朝着服务生一声大喝。
服务生已经快要哭了,但在客人的严厉要求之下,也不敢推脱,连忙找来个保安,三个男人合力将那反锁的门给撞开了。
门内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惨叫,站在最外围的张碧琳更是两腿一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这一家六星级酒店连洗手间也装修得十分豪华,隔间里头并不逼仄,地方足可容一个成年男人随意转身活动而不碰到任何东西。
他们看到,程雄此时正坐在隔间最里头那盖了顶盖的马桶上,但身体扭曲得如果一只被掰坏了的洋娃娃——他腰肢扭转,下巴朝着后背,右侧的脚踝紧紧贴在左耳旁边,两只手胳膊翻转,十指皆断,左手肘横在脸前,右手垂在马桶底部——任谁看到这种完全超过了人体柔韧度极限的姿势,都丝毫不会怀疑,这人肯定已经没救了。
第 69 章、八、鬼来信12
看到洗手间隔间里程雄的尸体; 一时间众人都吓傻了; 保安呆愣了几秒之后,扭头往外头跑去; 边跑还边掏出对讲机;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向着总台报告他在洗手间里看到的骇人景象。
“张小、小姐……”
服务生的神经还算相当强壮了; 也十分有职业操守,哪怕已经吓得脚软; 牙关都在咯吱打颤了; 依然勉强支撑着理智,先伸手去搀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几乎晕厥过去的张碧琳张影后; 同时去推前头摇摇欲坠的程云海。
“警察、警察很快就会来的……咱们先、先出去……”
程云海毕竟比那小年轻多吃了二、三十年的油盐;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 好歹缓过了些神来,两人一左一右合力搀起软倒在地的张碧琳,一步一踉跄地就要往外头走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某种强烈的视线; 正狠狠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那感觉强烈到几乎要凝成实质; 令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就回头朝那方向一看。
他赫然看到,从洗手间窗口里,“探”进来一个脑袋——虽然一张小脸被血染得通红,但毕竟是自家侄孙的脸,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就是程家大少那才满六岁的独子丢失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的头!
程云海想起刚才张碧琳曾经说在窗外看到一个灯笼——如此想来,整张脸连头发都沾满血污,只剩一对大张的眼睛像烧了两把幽幽的绿焰,乍看上去,不就十分像一盏诡异的红灯笼吗!
问题是,这是三十二楼啊!
且不说这颗头是怎么离开程家大宅,来到这十多公里之外的闹市区的,光是它脖子断面之下空空如也,就这么晃晃悠悠地从窗外飞进来,挤着窗户缝似乎想进屋,两眼还直盯着他的模样,光是四目交接的瞬间,就足以把人吓掉半条命了。
程云海也顾不得许多,松开扶住张碧琳的手,跌跌撞撞地朝着超洗手间外头跑去,逃命的时候,还不忘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翻出找洪双发要的阮暮灯的号码,拨通之后,开口就是放声大喊“救命!”
“程先生,你别慌。”
大略了解了一下程云海刚才经历了什么之后,阮暮灯对着电话那头的大叔说道。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我立刻就赶来。”
剧组今天晚上的戏是在闹市区的民居里拍的室内场,租用的这两间九层握手楼离程雄住的六星级宾馆不算太远,现在夜色也深了,港城市区常见的堵车也可以排除,车开得快一点的话,十分钟左右就能赶到。
阮暮灯挂断电话,坐在小餐桌对面的洪双发,已经近距离的从他的听筒里听到了亲弟弟的伴随着惨叫的求救,尤其是听说程雄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的时候,当下也坐不住了,刷一下站起来,“我也一起去!”
弎子十分机灵,立刻站起身说先去把车开出来,然后两手用力压住阮暮灯的肩头,在他耳边悄声叮嘱道:“先别急着去,我给你拿些材料和装备,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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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挂断电话之后,程云海撇下走不动道儿的张碧琳和还尽职尽责地搀扶着张影后的服务生,因为惊吓过度的缘故,他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只机械式地强迫自己不断回想阮暮灯给他的指示,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现在所能想到的,短时间能去到的人气最旺盛的地方,就是他们刚刚吃晚饭的餐厅。
不过因为是人均上千元的餐厅,而且说实在的,食物味道并没有它的价位突出,所以总共十二张桌子的西餐厅里,到了这个点儿,除了三个服务生之外,就只坐了两桌客人——除了程云海他们这桌之外,就只有和他们呈对角线尽头的另外一桌白肤褐发的两个外国情侣,听口音似乎是美国人。
程云海铁青着脸色踉跄闯进餐厅的时候,几个服务生和剩下的那桌客人都纷纷被他反常的举止惊动了。
服务生们已经从对讲机里听说洗手间出了人命,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程雄那骇人的死相,但心里都是又惊又怕,不过仍然机灵地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程云海,想要把人带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就在这时,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宛如小婴儿哭声般的,尖锐而且短促的抽噎声。
——下一秒,餐厅正中央一盏圆盘重瓣莲花状的大吊灯,上头五六十个灯泡,居然纷纷发出刺耳的玻璃爆裂声,然后瞬间全部炸裂开来。
原本照明充足的大厅,在主光源全灭之后,立刻就暗了下来。
虽然还有壁灯和小射灯之类的照明,餐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有几十个灯泡炸开时四散飞溅的碎玻璃,已经足够骇人。
而且由于这高档西餐厅并不算很大,室内的每个人算起来都距离大吊灯不远,所以灯泡全碎之后,人人都无法幸免,全都被玻璃溅了一身,裸露在外的头脸颈脖甚至小臂大腿都划出了许多斑驳血痕。
惊吓、疼痛和出血的三重刺激,终于汇聚成巨大的恐惧,一时间所有人都乱套了,尖叫呼喊推搡着往门外挤,不同的语言夹杂着呼救和咒骂响成一片。
这时候被撇下的张碧琳,才在年轻服务生的搀扶下,扶着墙绕过走廊转角,一眼就看到从餐厅里冲出几个人,脸上手上这些明显的部位都或多或少带了些刺眼的血迹,一边尖叫一边四散逃逸。
“发、发生了什么事……”
张碧琳嘴唇颤抖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服务生真的快要哭了,心中唯一所想的是,警察还没到就算了,怎么连个保安都不见人影,这是存心坑爹呢!
“扶我去看看……”
张影后贝齿紧咬,樱唇上的口红早就被她咬得花了妆,身上的浅米色套裙也一片狼藉,若是现在的模样让媒体拍到,辛辛苦苦经营的知性美人形象怕是要晚节不保了。但是此时她已经不顾这些,刚才从餐厅里冲出来的四男一女,都是年轻人,其中并没有程云海,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程云海一定会往此时人最多的地方跑,九成也会像他们一样,第一选择就是躲进餐厅里。
服务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扶到餐厅大门前。
餐厅里十分昏暗,那些碎成粉末的玻璃屑甚至飞溅到大门外一米多的距离,到处是细细碎碎的血迹。
然而两人的目光都同时集中在了餐厅屋顶正中央那没有一个完整灯泡的吊灯上。
昏暗的光照中,离地接近三米的莲花型灯架下方,摇摇晃晃地吊着一件“东西”——虽然勉强还能看得出人形,但却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体”了,因为那人就像一根扭成麻花的绳子似的,整个人朝着顺时针方向扭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胸腹腔中的器官在此等暴力的扭转中早就完全变形,说不清是什么的液体,浸透了那人形绳子身上的衣物,正顺着离地不到一米的脚尖,滴滴答答落下来,已经在地板上淌了一大滩。
“啊啊啊啊啊啊!!”
服务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已经接近极限的神经彻底绷断,再也顾不得什么“职业素养”了,扭头就往走廊外奔去,留下张碧琳张大影后一个弱女子,手脚发软地瘫坐在门口满地玻璃碎里。
——怎么办、怎么办……
张碧琳脑中一片空白,如同一部彻底宕机的电脑,再也没有一丁点思考能力,甚至连娇嫩的皮肤被碎玻璃割伤带来的刺疼感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手机音乐声响了起来……
手机讯号音响到第七声的时候,程云海的电话才终于被接通。
“喂?”
阮暮灯边跑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程先生,我们赶到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只听到略有些急促的、似乎带着泣音的呼吸声。
“别怕,我们刚才看到警车也到街口了,警察也应该要不了几分钟就会上来的。”
阮暮灯一边安慰,一边回头示意后面的洪双发和弎子跟上,他隐约觉得电话那头的动静不太对劲,呼吸声太快太轻,抽泣的动静也像是女性的嗓音,“程先生?”他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我……我在三十二楼,求你们了,快来!!”
电话那头终于说话了,却果然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她放声哭喊出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劲儿,才好不容易发出了这声求救。
第 70 章、八、鬼来信13
“张小姐?”
阮暮灯才刚和张碧琳配合过几天的对手戏; 还因为两人都曾经频繁NG的缘故; 他对这位影后的声音已经听得很熟了,即便是受到电波的影响; 又是带着明显哭腔的调子; 但青年还是有八分把握自己没有听错。
他忍不住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确认了一下自己回拨的的确是程云海刚才打来的号码。
“为什么……会是你接的电话?”
“……都、都死了……”
电话里传来女性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哭诉声,“阿雄……还有程二爷……他们都死了……”
阮暮灯并不晓得张碧琳与程雄的关系; 他惊诧之余; 心如电转,脑中开始琢磨着; 他刚才已经在上一个电话里听说程雄惨死在餐厅洗手间的遭遇; 但不过只是十分钟的路程; 居然连程云海也死了?但张碧琳为什么会出现在命案的现场,而程云海的手机又是怎么落在张碧琳手上的?
“张小姐,你现在还在‘那儿’吗?”
虽然来不及救程云海,但阮暮灯有种预感; 他总觉得; 这事儿绝对还没有完; 既然他已经插手了,于情于理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恶化下去,出现更多的牺牲者。
“我、我在……”
张碧琳的声音细弱蚊呐,听起来简直像是快要昏过去了一般,“我、在三十二层……肚子好疼,脚也走不动了……求你……救我……快救我……”
“张小姐; 你注意听我说。”
阮暮灯透过酒店保安和经理等许多人组成的层层人墙,远远看着几台“忽然失灵”的电梯。
“现在酒店大堂里的所有电梯都不能用了,据说连送货和扫除用的货梯也一样。”
他的声音有一种超过他年龄的镇定,在这种时候听起来,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安定人心的效果。
“我现在会从逃生梯跑上来找你,但是你的楼层很高,我上来也要十多分钟,你……能坚持住吗?”
“阿阮你等一下!”
没等张碧琳回答,一直在旁听着他们电话的弎子已经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青年。因为着急的关系,弎子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来得尖刻,语速也很快。
“不管杀死程家那些人的到底是人是鬼,但一直以来,‘它’针对的不都是程家的男丁吗?既然程二爷已经去了,那么跟程家毫无关系的这位小姐,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他的潜台词是,既然不是对方的目标,那么他们就没必要再管这件事,这么诡异而且引人瞩目的凶案,被卷得太深会非常麻烦,将一切善后交给警方才是正理。
说着弎子扭头看了看因为听到弟弟居然已经死了,脸色刷一下白得像纸一般的洪双发,同时不着痕迹地比了个手势,示意阮暮灯注意——虽然洪大导演很小的时候已经被过继了出去,但论血缘,他却是实打实的现在仅存“程家男丁”,比起楼上那位小姐,显然这位被当做下一个袭击目标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大概是弎子的声音比较高的缘故,张碧琳竟然从与阮暮灯的通话中听了个六七成。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几声压抑的抽噎,随后,她边哭边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救我……我肚子里,有阿雄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是个男孩……”
……
…………
阮暮灯沿着狭窄的逃生梯,一步两级地飞快地往上爬。
普通人的体力,要一口气爬上三十多层,差不多需要半小时的时间,阮暮灯估摸着以他的耐力和速度,也肯定需要十多分钟。
他不知道作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可是亲眼看过六岁的程小少爷那具无头尸体的伤口的,那种非人类能力所能做到的脖子断面,如果那种怪力施为在一位女性身上的话,照样能在很短的时间撕开皮肉,绞断颈骨,让人即刻命丧黄泉。
他不确定张碧琳能不能撑到他赶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但愿能保住那位女士和她肚子里的宝宝了。
因为阮暮灯这次来港城是正经拍戏的,并没想过会遇到这种超越了常理的诡异事件,行李里并没有带多少术法材料和道具,连用惯的罗盘也没带,只一些小件的古钱、红绳、铜铃之类,甚至连十来种驱邪防身的符咒,也是那日程云天的告别式之后,才在洪双发的请求之下,为了以防万一才连夜现画的。
好在弎子出发前受萧潇随口一提点,竟然将他们之前在金水街古董店里淘来的那把带着煞气的匕首,以“道具”的名义一起托运来了,这无意之下的小细致,现在竟然成为了他最大的依仗。
……如果萧潇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出更加妥帖的办法。
青年看了一眼两层之间的数字17,单手撑在细铁条上,用力一撑,在手臂的助力之下,一步跨过三级台阶。
同一时间,张碧琳也被一个高壮的保安背在背上,缓缓沿着逃生梯一步一步往下挪着。
这栋六星级宾馆,一共有九台电梯,六台是供客人出入的客梯,装潢豪华,出入口全部设在大堂;两台货梯在楼层天井两侧的隐秘拐角处,需要员工刷开才能启动,空间大到可以平放下一张两米大床;剩下最后一台,则是位于酒店外侧的,最高只能去到六楼综合商店的观光电梯,与客房部并不相通。
然而就是这九台电梯,居然在同一时间,全部毫无理由的一起失灵了,任由技师们如何抢修,这些电梯就仿佛断了电源一般,怎样折腾都没有半点反应。
还好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又恰逢淡季,整栋酒店的住客都不多,这个点儿出入的客人更是少之又少,才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但就算客人们不会因此感到困扰,却依然愁坏了酒店管理方——他们已经从逃下来的餐厅服务生和两个美籍住客口中得知了发生在餐厅洗手间里的命案,再一查客人名单,惊觉死者竟然是最近抢尽头条的程家二少爷程雄,值班经理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差点昏厥过去。
没办法,电梯不能用,就只能就近找人走楼梯去看,于是负责高层夜间服务,人在二十三楼值班室的两个保安一个经理只能和阮暮灯一样拼了命爬到楼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上去得早,而且毕竟只要爬九层楼,他们比阮暮灯到得早许多,很快就发现了匍匐在走廊上,满身都是细小血痕,完全哭花了妆,差点儿认不出人来的张碧琳,还看到了洗手间和餐厅里扭成了麻花的两具尸体。
说实话,三人看到尸体的那刻,真的差点儿和前头几位同事一般,不管不顾扭头就跑。
不过毕竟他们多了点儿心理准备,而且都是高大强壮的青年人,胆子好歹也大些,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合计了一下,由最壮实的那位把已经虚脱了的张碧琳先背下去,另外两人则手持警棍,背靠背战战兢兢地守在走廊里,算是保护现场,等待不知道何时才能爬上楼来的警察。
——已经到二十五楼了。
阮暮灯抬手擦了擦沾在睫毛上的汗水,同时脚下不停,朝着目的地的楼层继续跑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复数的惨叫声,这声音有男有女,女声听着还特别耳熟,紧接着是重物滚落时特有的闷响和人类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哼叫。
这些声音很近,听起来比他现在的位置高不了两层。
阮暮灯心中咯噔一紧,顾不得许多,连忙紧赶几步,爬上了二十六楼。
他看到张碧琳与一个高壮的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酒店保安打扮的年轻男人,一上一下以别扭的姿势叠在了楼梯口,显然是在陡峭的楼梯上滑了脚,双双滚下来的,所幸两人都还活着,只是垫在下头的保安似乎因为脑袋磕到了铁栏杆的关系,已经晕了过去。
“张小姐,你怎么样了?”
青年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同样摔得不清的张碧琳。
“……我的肚子……”
张碧琳捂住微微凸起的小腹,发出细弱而痛苦的□□,一丝血线从她左膝内侧滑落,浸透了她肉色的薄丝袜,即使在救生梯昏暗的光照中,也显得特别触目惊心。
“这样不行,得立刻把你送去医院!”
对一个孕妇来说,再没有比这从两腿间流下的血更加可怕的了。阮暮灯心中着急,半蹲下身,就想将人背到背上。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都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了一声如同婴儿哭泣似的,尖而高亢的“咿呀”声。
阮暮灯和张碧琳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僵住,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一点一点移了过去。
只见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像一只用旧了的脏篮球,从高出两人所在位置半层的楼梯口滚了出来,沾满红黑血渍的脸,赫然是个五六岁小男孩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瞪得滚圆,瞳孔如同两盏幽幽鬼火,小嘴张开,从里面又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刺耳的——“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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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铜钱已经丢尽,但追在两人身后的“东西”,却根本无法摆脱。
阮暮灯自问能力当真十分有限,没法带着一个正在出血的孕妇一边跑楼梯一边应付身后的玩意儿,只能退而求其次,同张碧琳一起推开二十六层的防火门,躲进了楼中。
二十六层也不是客房部,而是几个多功能会议室,此时当然无人使用也无人看管,连电源总闸都关了,到处黑灯瞎火的,唯一的照明便是阮暮灯从保安腰侧摸来的一把手电筒。
不过摸黑行动对阮暮灯这种已经把“慧眼”练到精纯的人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而且在对付“那玩意”上,依靠慧眼辨识阴阳,远比靠着肉眼要靠谱许多。
“张小姐,你躲在这里,千万别动,也不要出声。”
阮暮灯用慧眼确定过“那东西”还在走廊徘徊之后,对被他塞到一个大文件柜里的张碧琳轻声叮嘱道。
“唔、唔……”
张碧琳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只死死捂住嘴,拼命点头。
“很好。”
阮暮灯扬起一包白色的粉末,劈头盖脸泼了张影后一身,这才轻轻关上柜门,自己贴着墙根处溜出了这间空置的会议室。
“萧潇,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他紧盯住走廊尽头的黑影,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那东西,你确定是从小孩头颅里钻出来的吗?”
电话那头的杂音很重,显然信号非常不好,阮暮灯要十分费劲才能分辨出对方说的是什么。
但是,只要听到萧潇的声音,哪怕此时他是一个人面对那明显超过了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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