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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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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嘶吼间,她那蓬松柔顺的梨花头甩成了个乱糟糟的鸟窝,几缕发丝从耳边滑落,露出了她一截细白的后颈。
一旁的周涵冷不丁瞥了一眼,顿时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汗毛倒竖,从头发跟一直凉到了脚趾头。
“你你你你你快、快看!”
他一把钳住阮暮灯的胳膊,说话声音都哆嗦了起来,“人、人面疮!她脖子后面有个人面疮!”
虽然周涵十分惊惶,但理智尚在,惊叫的声音也压得很低,而且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忙着联系医院和安排善后,加上也不太敢靠近还在发疯的姑娘,所以清楚听到他说出的“人面疮”三个字的,也就只有阮暮灯和白意鸣两人。
他们看向姑娘的脖子,果然在靠近发根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指节长的红黑色脓疮——和先前长在周涵耳朵里的那个很是相似,只是它的“五官”更加清晰,似乎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照一般,居然还做出了皱眉闭眼撇嘴的表情。
“我给古先生打个电话。”
白意鸣的表情如同覆上了一层凝霜,“这不是撞客,是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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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帝口中的“古先生”阮暮灯没有见过,只知道他姓“古”,甚至具体名字都不清楚。
他只听萧潇提起这位的时候,会用到“老爷子”这个更为亲切的叫法。
据说古先生本人很有点儿真本事,可算是现今国内术法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虽然年事已高,平日里轻易请不动他出山,但手底下管着一些专门处理“那些事”的人,又有“上头”的支持,但凡需要他插手主持的事,性质必然都不简单。
医疗救助终于匆匆赶到,粉衣少女被连推了两针镇定剂,才终于昏睡了过去。
看到少女被搁到担架上,被医生护士和工作人员统共二三十人密不透风地围在里面,一路小跑着送出了后台,阮暮灯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白意鸣恰好也挂断了和老爷子的通话,导播那边同时来了联络,NLK47的节目自然是要撤下了,白意鸣身上的西装经过刚才那番折腾,领子扯开、领带没了,一看就不是可以登台见人的状态,导演临时调整了节目顺序,让白影帝赶紧先去整理补妆。
阮暮灯也给萧潇打了电话,简要地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潇听完他的叙述,想了想,说要亲自过来接他,同时和白意鸣见个面,商量点儿事。
阮暮灯心中一合计,从萧潇家的房子到A省卫视的这个演播厅,约莫需要个把小时,于是他就让弎子先回去,自己则先回休息室,在那儿等着自家师傅。
青年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周涵和助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因为在那么近的距离看到了远比上次还要清晰的人面疮,周涵一颗健康强健青春活泼的心脏也不由得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此时还有点儿惊魂未定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还有点儿抖。
“我、我先回去了……我一想那个,就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了……”
见到进来的是阮暮灯,周涵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他拍了拍搭档的手臂,又探头看了看他身后,“你的助理呢?要我们送你吗?”
“不用。”
阮暮灯笑着摇头,“萧潇过来接我。”
“哦,他要来啊!”
周涵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萧潇有点儿坏心眼,年前替他除降的过程也着实把他折腾得够呛,但周涵知道那人的确有两把刷子,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像知道撑腰的靠山要来了,心里头也就有底了,顿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那我先走了啊……”
周涵带着助理出门,临走前朝搭档挥挥手,“晚一点咱再电话联系!”
第 43 章、六、耳报07
此时晚会的意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开了。
有敏锐的好事群众发现节目单顺序调整了; 白影帝的演唱足足延迟了三个节目; 而NLK47的粉丝们则更加惊诧地发现,小姐姐们的组曲直接被撤掉了; 纷纷大叫黑幕。
紧接着; 当时在后台的嘉宾明星们中有不少人开始发一些语焉不详的爆料; 许多还带着照片甚至是视频,可谓“有图有真相”; 虽然因为当时工作人员挡得严实; 他们在外围剖拍不到什么特别劲爆的画面,但视频中那声声凄厉的尖叫; 还有闹哄哄的场面; 都明显表明那的确是出事了。
“卧槽; 这些人也真是特不厚道了。”
周涵一边刷着微博,一边皱眉低声骂道。
助理训练有素,探头往大院外看了看,“外头围了不少媒体; 正门现在堵得很厉害; 我去把车开过来; 我们从后门那个工作人员专用出口绕出去吧。”
“行,你快去吧。”
周涵朝助理挥挥手,“我在这儿等你。”
助理顶着二月雪夹雨的刺骨寒风,一路小跑朝停车场去了。周涵闪到门厅附近的角落里,在一个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埋头继续刷着微博; 埋头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只求谁也不要注意到他。他身边摆着一株茂盛的滴水观音,几乎将周涵整个身体都给遮挡住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儿还坐了个人。
A省卫视的微博上,晚会后台那件意外的通告已经出来了。
按照官方说法,表演嘉宾NLK47里的成员徐玲玲因为突发身体不适,紧急送院治疗,故而只能非常遗憾地取消了她们的表演。
在这之后,导演还代表节目组郑重感谢了在突发情况中见义勇为,给徐玲玲和工作人员提供过帮助的表演嘉宾。
周涵数了数,感谢名单上足足有八个人,打头的一个便是白影帝白意鸣,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个只喊过一嗓子“医生在哪里?”的天后级女歌手,周涵自己的名字也混在了中间,而阮暮灯则被排到了倒数第二个,看起来极不显眼。
周涵心中暗觉可笑,连这种时候都不忘给排个咖位,也是够有娱乐精神的。
而NLK47的官微上也发了公告,内容和A省卫视的大同小异,只点明了是姑娘突发癫痫,人已经送到了医院,目前情况稳定,还承诺粉丝一定会给他们的小偶像提供最好的治疗。
周涵飞快地拉了一下评论,果然下头已经吵成了一片,有声讨偶像身体不适还硬要她们工作是压榨的,有撕节目组一个人生病为什么要把整个表演都撤了的,有科普病理生理说得了这个病怕是徐玲玲以后偶像生涯要完蛋了的,还有一群人在阴谋论说姑娘根本不是癫痫,而是有其他更严重的毛病例如精神分裂等等等等……
他打了个寒颤,又吐了吐舌头,心想真相说出来绝对要吓死你们,然而知道的不可能会说,不知道的也根本无从得知。
正刷着微博的时候,周涵忽然听到大厅里传来复数的年轻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回过头,透过茂密的滴水观音翠绿的叶片悄么一看,正是他在关注的焦点人物——NLK47的那群小姑娘们。
虽然她们的节目被砍掉了,但她们来的人多,本就不好管理,工作人员忙着处理徐玲玲那茬,还有个同行的经纪人被掐晕了过去,一时间谁都没空理会这些小丫头,就这么把人晾在了一边,只等演艺公司派工作人员和保姆车来接走她们,一直耽搁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总算能回去了。
“唉,咱穿着那破裙子冻得快要死了,才告诉我们不用上台了,简直TMD坑人呢!”
“就是!她玲玲姐不在了我们就不能跳吗?看不起人吧这是!”
姑娘们全都换回了便装,此时看上去倒没穿着打歌服时那么千人一面了。她们一群人七嘴八舌,边走边抱怨,声音有大有小,话题中心却都是今晚那突发意外和她们被砍了的表演。
“要我说,玲玲那才不是什么羊角风,根本就是神经病吧!”
周涵本来就整个人半蜷半摊地缩在沙发上,椅背上就露了半个后脑勺儿,此时还被观叶植物挡了个结实,从妹子们的角度,根本注意不到数米开外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许是见四下无外人,姑娘们说话也没了克制,平常镜头里的姐妹情深百合情谊,此时都连同经年的不满化成了刻薄的吐槽。
“我之前不是和她一个房间嘛!”
一个黑长直的高个女孩说道,“那时她晚上常常突然又哭又笑的,还自言自语,我问她你干嘛了她都不理我,然后等一会儿又跟没事人似的,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哇噻,这么恐怖!”
一个年纪看起来挺小的姑娘尖声感叹。
“对啊!”
那高个姑娘继续说,“那会儿我问她你刚才怎么了,她还一脸茫然地看我,好像根本不知道我说什么似的,我就形容给她听,‘你刚才嘿嘿傻笑呢’这样,她还骂我神经病!”
姑娘似乎很气愤,声音骤然拔高了,“我呸!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吧,神经病的明明是她啊!”
“你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略有些胖但特别白净的姑娘拉高裙摆给同伴看她的大腿,“刚才看她发疯的样子,一下子把我丝袜都给扯烂了,脚上还被她抓了一把……我真是想想就觉得害怕……”
“你说我开个小号上微博爆料好不好?反正她就是疯了嘛!”
另外一个姑娘撇嘴,压低声音,“可惜刚才吓坏了没给拍照,真想给那谁的粉丝看看她满口血的样子……”
“千万别啊,作死吗!”
她的队友立刻有人出声制止,“万一被人扒出来你就死定了你!”
周涵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娱乐圈果然是个大染缸似的可怕地方,就算是一群入行没几年的年轻小姑娘,背地里那些个小心思小手段也一点不会少。
“照我说,我觉得我们那宿舍,自从装修之后,风水好像就有问题。”
说话的女声轻轻柔柔的,听着很是舒服,周涵悄悄回头,从滴水观音宽大的叶片里偷瞄那姑娘的模样——披肩棕发,不高不矮,卸妆后长相中等偏上,但嗓音悦耳,相当给她的气质加分,“你们不觉得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么?”
“嗯,你这么一说……”
“真的啊,”声音软糯的姑娘继续说道,“不止玲玲疯了,L队的艾妮还被毒瘤粉给打了,然后你看小雅……”
那姑娘转头,指了指侧后方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小雅年前的时候不是也出事了嘛,好端端的在房间里,电热杯忽然就把她的手给烫了,到现在手腕上还留着疤呢!”
周涵听了这话,心头巨震,耳中似有闷雷炸响。
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随着姑娘手指的方向转动,在十多个妹子之中找到了那名叫“小雅”的女孩。
那女孩穿着一条深红色的绒裙,有一对明显开了两侧眼角的圆圆大眼,山根笔挺,唇形丰满,身材十分消瘦,脸颊微凹,显得五官轮廓尤其鲜明。
周涵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里,发出细弱的悲鸣——这个姑娘他以前就见过!
几个月前,他还在剧组里拍那个穿越剧的时候,这个名叫“小雅”的女孩儿也曾经来客串过一个角色,在剧组里游来荡去了好些天,算上时间,正好是他中了铜钱降,开始出现幻听之前不久。
这时已经有好事的姑娘,把小雅衣袖拽了起来,硬是要看她手腕上的疤。
周涵也顾不得会暴露他在这偷听的不厚道举动,“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小雅露出来的两只手腕。
虽然距离足有两米远,但周涵的视力很好,已经足够他清楚地看到,那姑娘的左手掌下半部到小臂上,有一片明显的烧伤痕迹,痕迹的正中央,有一个颜色特别深的瘢痕,宛如烙印似的,突出于皮肤表面,呈现出天圆地方的铜钱形状!
——找到了!
周涵脑海中刷屏一般回荡着这个声音,当初差点儿没要了他命的人,刚才致使徐玲玲突然发疯的人,竟然就是这么一个瘦瘦小小,毫无显眼之处的大眼软妹!
“啊呀!周、周涵,你怎么在这里!?”
见观叶植物后面忽然刷拉冒出个高个青年来,NLK47的姑娘们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立刻认出了他,又马上反应过来,刚才她们那些对话,怕是都被听去了。
要知道,那些话传出去,差不多就等同于当面扯头花,里子面子都别想要了,当即就有几个人脸色骤变,苍白的通红的发青的跟调色盘也似的精彩。
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骤然看到姑娘手上的疤痕,周涵其实慌张得很,脑中一团乱麻,根本就无心应付姑娘们的搭讪,但偏偏就有那么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好歹想要粉饰一下团队关系的心理,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和他说话,试图套问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周涵眼神飘忽,嗯嗯啊啊地搪塞了几句,似乎只过了那么半分钟,再一抬头时,却发现原本就站在人群外围的“小雅”,已经在他和其他人说话的这点时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慌忙四处张望,果然看到一抹红裙在侧边一扇小门边上一闪,人已经钻了进去。
后来周涵再回想起此时的情形,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只觉热血冲头,不由分说拨开围着他的十多个姑娘,朝着小雅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 44 章、六、耳报08
两人一个跑; 一个追。
夹着雪粒的雨已经停了; 地上湿湿滑滑的,夜风依旧很冷; 吹得人脸颊生疼。
红裙少女虽然身材娇小瘦削; 但行动却跟猿猴似的; 出人意料的灵活。而且她明显对这附近的地形道路很熟,专往人少的地方钻; 穿街过巷; 很快就跑上了防潮堤。
周涵跟在她二十多米之外,愣是死活都追不上; 甚至有几次差点就被她给甩开了。
他一边跑; 一边抖着手给好友阮暮灯打电话。
“我找到那个人了!”
他气喘吁吁地大喊道:“叫李小雅!是NLK47里的!她、她手上有那个、那个铜钱印子样的烧伤!”
“你在哪里?”
阮暮灯听出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你在追着她?”
“对!”
周涵回答,左右瞧了瞧,“你、你快来!我在河堤上,白兰步道那段; 朝着滨海花园那边跑!”
“你不要追了; 很危险的!”
周涵听到阮暮灯在电话那头说; 他似乎匆匆出了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来找他。
“可是……我、我快追到她了!”
周涵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来的勇气,竟然在明知道能连续对两个人下降头的姑娘绝对很邪门情况下,就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竟然就这么捏着个小小的手机,除此之外身为长物; 让她带着自己跑进了滨海花园。
所谓的滨海花园,其实是开发区里一处夹在厂房和写字楼之间的一处公众绿地,背靠着一个小小的游船码头,头顶横跨着一道高速立交。今天是元宵,附近的工厂都不开工,码头也不营业,此时黑灯瞎火的,除了他俩空无一人,连个散步路过的都没有,甚至立交上都听不到汽车驶过的声音。
李小雅在码头前停了下来。
“你就这么想死吗?”
姑娘转过头来,眼神阴郁,唇线紧抿,眉眼间隐着深深的戾气,表情举止一点儿都不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女。
周涵也停了下来,距离姑娘足有七八米远。
虽然刚才热血冲头地一路追着李小雅,但他这会儿其实怕得要死,根本就不敢靠近。此时看着对方那可怕的脸色,腿肚子都隐隐有些发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得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我、我跟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什么要下降头害我?”
“我们是无仇无怨。”李小雅真的过于消瘦,使得她丰润的嘴唇在凹陷的脸颊上十分显眼,衬得她此时挂在唇边的笑容格外诡异而突兀。
她上下打量着前方的青年,视线从脚跟一直上移,最后目光固定在周涵的一张脸上,“但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天仓开阔、鼻翼饱满,兼之天魁、天銊入本命宫,正偏财座天德月德贵人,已经是我能遇到的人里,最为富贵的命格了。”
“什、什么?”
周涵压根听不懂,连猜带蒙,大约只明白对方大概是在说他命好,但命好和李小雅在他身上下降头有什么因果关系?他心中这么疑惑着,就把话说了出来。
“因为,我要杀了你,把你的运势夺过来。”
李小雅裂开嘴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点儿疯狂而凄楚的意味,“我有什么办法呢?能寄居的身体命格不旺,像你们这些人的身体我又用不了……”
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我在地下等了快七百多年,好不容易再来一世,不是为了活得这么憋屈窝囊的!你们这些天生好命的人,又怎么会懂!”
周涵被她的笑声吓得后退了一步。
若不是他当真见识过那能夺人性命的铜钱降和人面疮,他一定会笃定李小雅这是犯了癔症,人已经疯癫了。
什么寄居,什么在地下等了快七百年……
周涵自小在欧洲长大,比起僵尸、画皮和狐狸精,他分明更加熟悉狼人、丧尸或者吸血鬼。他所知道的那些极为有限的奇谈异闻,都是在他接到的几部剧本里随随便便看来的,本身就经过小说加工,再被编剧一番魔改,动不动就是女蜗血脉、伏羲托生,一脚踏破虚空,一剑破碎苍穹什么的,以至于他对这方面就形成了一个“特别扯”的既定印象,根本连了解一下的好奇心都没有。
但是现在,周涵从面前这么一个衣着时尚、大眼红唇的青春少女口中,听到了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到只应该出现在小成本网剧剧本里的话语,李小雅说的明明是字正腔圆的中文,他才觉得自己有听没有懂,根本无法理解。
“……你、你是说,你已经活了、活了六百多岁了?”
周涵踉跄着又后退了一步,他心说这TM不是在演《夜访○血鬼》吧,说话的声音都抖出了电音效果,“这、这不能够的吧?”
“呵呵呵、哈哈哈……六百多岁?错了,我只活了十六岁!”
李小雅放声大笑起来,属于年轻女孩儿的略有些尖锐的嗓音,在空旷静寂的公园里,平白放大了一倍,甚至令人觉得刺耳。
“我母亲是孛儿只斤家的公主,父亲亦留着黄金家族的血……”
她边笑边狠狠咬着后槽牙。
“就因为我一出生就是一副不男不女的身子,被那群养在大都里的术士批作‘天赋异禀、宜作人殉’,十六岁便让他们用陶土封了七窍活活闷死,尸体任虫蚁啃尽,最后魂魄连同练成的虫王一起镇在降墓里头,在无尽的黑暗中生生煎熬了这六百多年!……你让我如何不恨,如何甘心!”
也不知是不是真在墓里憋得太久,以至于格外有倾诉欲,李小雅脸上笑得狰狞,依然在滔滔不绝。周涵觉得她此时十足就是推理小说里的凶手,不把台词说完绝对不能甘心。
“现在我终于出来了!可是当年那些人却都死了!包括我那狠心的父王母妃、还有用泥封住我口鼻的人,全都死了!而我却又活过来了!”
她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色,“这一世,我一定要活得很好,比他们当年都要好!我要活在世人的瞩目里!我要大红大紫、大富大贵!我要将前生亏欠的一切都享受回来!”
此时周涵已经听明白了,感情这李小雅已经不是原来的李小雅,而是个不知道怎么着附到了她身上的冤鬼,这倒霉孩子六百多年前顶顶憋屈地死在封建糟粕之下,现在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就一心一意想出人头地、扬名立万了,而方法竟然是让路人无辜躺枪,就像他这样,因为天生欧皇、人品太红,就要被她给杀人夺运了?
“我也觉得你很可怜……但、但是我觉得你也不能牵连无辜啊……”
周涵抓耳挠腮,他知道阮暮灯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想尽办法要和“李小雅”多扯几句,好尽量拖延时间。
“对、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一定要问你!”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高声问道:“我听人说,你在我身上下的那降头,需要我的生辰八字?可我的八字应该没人知道啊,你是怎么拿到的?”
“你的八字我当然知道……”
李小雅伸手按了按右耳,“不止这个,我还知道很多的事……”
周涵睁大了眼睛。
“而且,我还知道,你在等那个帮你破了我术法的‘高人’来救你……不过……”
红裙的姑娘露出一个有些渗人的笑容,“不过,我知道,今晚的胜者一定是我,他对付不了我!”
说话间,“李小雅”忽然手腕一甩,周涵便看到一道金光朝自己飞来。
周涵和姑娘说话的时候,精神就一直处在极为紧绷的状态,一刻都未曾松懈过。此时虽然毫无心理准备,但看到有东西冲着自己迎面扑来,立刻就本能地闪身一避,堪堪躲过了那一下。
金光落地,周涵仔细一看,顿时浑身汗毛倒竖,“哇呀!!!”一声惨叫出来——那竟然是一只巴掌长的大蜈蚣,金红交错的身体遍生布足,头顶一对黑金触角和毒勾,在昏暗的路灯下,依然反射着金属色的光泽。
然而最让他惊骇的是,这蜈蚣背部还生了两对薄翼,狭长透明,形状有点儿像是蜻蜓翅膀,落地以后还在微微扑腾,似乎随时要再飞起来!
“周涵!”
就在周涵不知所措,吓得快要三魂出窍七魄升天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阮暮灯的声音,他刚要回头,就被一股力道猛地从身后一扑,整个人摔了个马趴,还因为巨大的冲力,在湿漉漉的地上滚了一圈。
那重新飞起来的大蜈蚣,就这么险险地擦着他的后脑越了过去。
“小心,千万不要被蜈蚣咬到!”
阮暮灯手里拿着自己脱下来的外套,冲着那会飞的蜈蚣一兜又一扫,将它抖飞出去,同时拦在了姑娘和好友两人中间,一张俊脸崩的紧紧的,眉心蹙起,双眼盯住那身穿红裙的少女,眼神极是凌厉,似要穿过她身上披着的那张假皮,直直看到内里那在地底埋了快七百年的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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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冷静?”
元宵节的深夜,路上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极为稀少,萧潇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烦躁地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已经远远超过了开发区道路的限速,“如果阿阮出了事,你们到哪里去找一个那么乖巧能干的弟子赔我?我还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
“我们的人已经赶去滨江公园了。”
电话那头的白意鸣白影帝似乎也很着急,萧潇能听到背景里他匆忙的脚步声,语速也明显比平日里快了许多,“但他们也不会缩地成寸的功夫,不可能立刻就到啊!”
“我就没指望他们……”
萧潇猛打方向盘,在无人的十字路口不止冲了红灯,还来了个逆行左拐。
“阿阮是我徒弟,我不会放任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危险的降头师的。”
其实萧潇不用猜也知道,这会儿原本派来处理徐玲玲身上的降头的“专业人士”,此时肯定都到医院去了,从医院那边赶到滨江公园,不会比他现在飙车过去快上多少,而且会被派来的人多半就像林博士那样,只擅长治病救人,论实战对敌就是个战五渣,而那降头师此时又身份不明,战力成谜,真正面对上,谁保护谁都还说不定咧!
其实,现在距离滨江公园最近的,应该是身在A省卫视演播厅的白影帝。
但白意鸣虽然是老爷子的联络人,但本身却因为体质和命格的关系,不能也未曾学过多少道术,萧潇也早习惯了把他当成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压根就没想过让他到现场帮忙。
如此想来,他能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萧潇!”
白意鸣察觉到萧潇那语气很不对劲,顿时有了十分不妙的预感,“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把红鸾放出来,这大过年的那么显眼一只大鸟在城里飞,不可能没人注意到,这事影响太大,我们兜不住的!”
那边萧潇却没答话,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白意鸣觉得自己八成是猜中了,气得声音都不由自主提高了,“我说真的,你可别千万别乱来!”
他那边风声有点儿大,似乎是为了方便说话,人已经到了室外。
“也许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白意鸣说道,“刚刚我已经让人初步调查过了,那个叫李小雅的姑娘,出身在沿海城市一个很普通的工薪家庭,成长环境很单纯,父母都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过世了,后来寄养在姑妈家,亲戚朋友之中也没有谁和巫蛊降头有关。所以她的那些降术,大概是自己从什么渠道里偶然学来的,不可能有多厉害……”
白意鸣的话还没说完,萧潇已经出声打断了,“你怎么确定,‘李小雅’她本人就是本人?”
这话听起来很像绕口令,但萧潇此时已经有了个隐约的猜测。
那么地道的铜钱降,不可能是一个城里少女只靠着些网络资料或者两本杂书就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既然出身和手段不符,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她伪造了身世,要么就是她并不是“李小雅”。
他挂断电话,驱车朝着滨江公园的方向疾驶而去。
白意鸣说得对,他的红鸾不能放出来,至少不是现在。
尽管阮暮灯才学道不久,但其实本事已经很是不错,他要对自家徒弟有信心,即使对上一个身份不明的降头师,也绝对能平安撑到他赶到。
第 45 章、六、耳报09
说到“飞蜈蚣”; 几乎人人都看过周先生在《百草园与三○书屋》里对其的描述。
可虽然传说里书生收到的那条飞蜈蚣由高僧所赠; 能食美女蛇脑髓,但阮暮灯此时慧眼中所见的这尾带翅蜈蚣; 却是浑身黑气萦绕; 头部巨大; 口器寒光凛凛,一看就不是善茬; 怎么看都不像正道人士会驱使的东西; 只怕是和他在郗家村遇到的那些八脚怪虫一样,是用某种术法炼制出来的虫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九成九身有剧毒; 只要被咬上一口; 怕是等不到救兵,就要直接到阎王殿里报道了。
因为顾忌着那身带剧毒的飞蜈蚣的缘故,周涵被阮暮灯撞倒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
那金色的蜈蚣迅疾非常; 以周涵这普通人的眼力; 加上此时过于昏暗的光照; 他只能看到一道金光闪过,根本连虫子究竟爬到哪里都分辨不清。
然而阮暮灯的反应却远比他快得多,带着周涵一道腾挪闪避,简直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无论那蜈蚣从哪个方向突然窜出来,都能准确觉察。
周涵只觉得自己像个巨大的人形沙包一样; 一直在地上以各种姿势各种角度滚来滚去,两眼天旋地转,不辨东西南北。
不过虽然自己这被好友拉拽推搡着满地打滚的模样实在不太雅观,但比起被那大蜈蚣啃上一口英年早逝,他还是在心里由衷感谢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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