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玫木绫疽脖槐拼蠓薷模救チ怂行枰滤奈O栈方凇
第五日舒耀因为溺水提早退赛,柠檬男孩的第二人罗云霄本来就性格懦弱,又失去了搭档,顿时斗志全无,第六天也被淘汰了。
最后一天是冠军之战,周涵一直惦记着前天在水里时阮暮灯拉他的那一把,原本就没打算和阮暮灯争这个第一名。于是嘻嘻哈哈稀里糊涂就输掉了比赛,将他的好搭档送上了冠军。
阮暮灯回到A市的时候,萧潇正在家里等他。
“哟,回来啦!辛苦了。”
萧潇以一个经典葛优瘫的姿势,斜靠在客厅沙发上,膝盖上搭着本线装书,捏着根芒果干慢悠悠地嚼着,听到阮暮灯开关门的动静。回头朝他招了招手,“可以嘛,拿了冠军,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嘛!”
“你的手怎么了?”
阮暮灯丢下行李,快走几步到了萧潇跟前,抓住他朝自己摇晃的那只手——几圈雪白的绷带,从手腕一直缠到手掌,只露出五只葱白似的纤长指头。
“还能怎么了?”
萧潇笑着收回被青年握住的手,“为了救你们,自己给自己划了一刀呗。”
“是舒耀溺水那时候?”
阮暮灯蹙起眉,他想起自己那时看到萧潇手掌上不断漂出的淡红血迹,“多疼啊,非要割那么一下么……”
“那也是没办法嘛……”
萧潇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又捏了一根芒果干,仓鼠磨牙似的一点一点啃着。
“在水里别的术法都不太好使,只有阳气旺盛又容易在水里扩散的东西才能震慑住那些阴怨之气,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来不及去准备别的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最有效的莫过于我的血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海龙岛上?”
阮暮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唔……”
萧潇啃掉最后那点芒果干。
“我有个朋友,是那座岛的开发商合伙人之一,他有个闺女,四月份时和朋友去那岛上玩沉潜的时候出了事,她男朋友溺水身亡,姑娘自己也吓了个够呛,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所以我那朋友就拜托我去调查调查,看是不是真有什么古怪之处。于是我就干脆趁这次机会,托人找了个关系,混进《冷酷仙境》节目组里,一来亲眼到岛上看看,二来嘛……”
他说着斜睨了阮暮灯一眼,唇边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现在就那么一个宝贝徒弟,不看着点儿,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阮暮灯被他那一睇瞧得脸上直发烧,微微撇过头去,岔开话题,“那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座岛本身就是一个聚阴藏煞的风水,从明朝时起就不乏水鬼出没的传闻,连当地的渔民都知道要避开海龙岛,不要到那附近去打鱼。后来也就扶桑国那群鬼子,会把那么一个邪地当做补给港,还在那儿填进了数千人命。”
萧潇答道:“那么多的怨魂死在沉船里,又被船体困住,终日泡在阴沉寒冷的海水中,时间过去那么久,这些阴怨之气越积越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做一场法事打几趟斋就可以超度的了……要彻底摆平这事得花很大力气,而且没个三五年都难办妥,那座岛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开发做旅游区了。”
阮暮灯点点头。
他亲眼见识过藏匿在沉船中的幢幢黑影,知道一旦被那些东西缠上,普通人多半难以逃脱,结局就只有一个“死”字。
“能不能暂时把那座岛封了?”
青年看向自家师傅,“真的太危险了,万一再有人出事怎么办?”
“别担心。”
萧潇笑答:“几个开发商已经和当地政府通过气了,在彻底摆平那些玩意儿之前,暂时不会让普通人再上岛,也禁止在周边水域潜水。”
他伸出食指,擦过阮暮灯眉间的皱褶,“而且这些事儿都有那些‘专业人士’负责收拾,出不了岔子的。”
“嗯。”
阮暮灯好像一只被顺毛的大型犬,乖巧地垂下眼,感受着自家师傅留在他眉心的那点微痒的热度,“这样就好……”
说着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有点儿奇怪……”
“啥事儿?”萧潇问。
“就是舒耀嘴角那儿……”
阮暮灯想了想,“虽然当时医生说那只是普通的疱疹感染,但我用慧眼观察时,能看到一层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在伤口上,感觉不像是普通的生病。”
“啊,那个哦……”
萧潇无趣地一撇嘴,“他不过是应了了那句‘是非只因多开口’而已。”
阮暮灯表情有些迷茫。
“你听说过‘口业’吗?”萧潇笑着问道。
“你是说恶业中的‘口业’?”阮暮灯想了想,说道。
所谓口业,是佛教里恶业中的一种。
恶业有十种,即一杀生,二偷盗,三邪淫,四妄语,五两舌,六恶口,七绮语,八贪欲,九瞋恚,十邪见。但凡妄语、两舌、恶口、绮语皆是祸从口出,都可算在口业之中。
“民间传说里也有‘拔舌地狱’,那些生前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诡辩、说谎骗人的,死后要受铁钳拔舌之刑。”
萧潇对自家徒弟解释道:“在道法观念之中,则是认为,那些太过善于搬弄口舌、恶言恶语之人,在出口伤人的同时,无形中也会打破自身阴阳平衡,将一些负面的‘气’引到自己身上,等这些‘恶业’积累到了一定的度,就会遭到反噬,轻则口舌生疮,重则折福折寿。”
说着,萧潇轻声笑了起来。
“所以,那是舒耀那小子自己作下的口业所招来的报应,现在看什么医生涂什么药都是没用的,等他吃够了苦头受够了教训,自然就会好了。”
他拍了拍青年的胳膊,又指了指刚才被他随手丢下的行李,“别管那人了,你快去洗个澡,然后给我做晚饭。”
萧潇舔舔嘴唇,似乎像在回味什么一样,朝阮暮灯灿然一笑。
“今晚我想吃水晶虾仁和鱼香茄盒。”
第 24 章、四、捡金01
拍完真人秀之后,阮暮灯又恢复了每日宅在屋子里,早起晨练、修习术法、做饭洗衣的单调生活。
在这一个月里,他被弎子拉出门去,参加了两回真人秀开播前的宣传造势节目,又做了回杂志访谈、拍了若干套硬照,连微博的曝光率,也一直巧妙地维持在既能保持神秘感,又不至于被人遗忘忽略的程度。
九月的第一周,阮暮灯稍早时拍的C牌运动饮料广告终于在各大卫视播出了。
洪双发是个老牌武打片导演,得知阮暮灯是个武替之后,干脆利落丢掉了原本准备的那个耍帅的剧本,亲自操刀给他来了个本色演出的机会。
30秒的画面里,阮暮灯先是某个警匪片片场的武师群演。
那个俊美得仿有仙人之姿的青年,脸上抹着泥灰,穿着脏兮兮的背心长裤,跑在战圈外围,和另外几人一起,被主角随手甩来的手推车顶飞,重重地撞到墙上,然后爬起来,在导演的呼喊声中,重复这个人肉沙包的过程。
随后镜头一转,阮暮灯穿着鲜亮的银灰色西装,在百米高空之中,从这栋楼跳到另外一栋楼,在他跃到半空最高点的瞬间,镜头扫过青年身后另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他明显才是主演,被几个助理围绕着,手里拿着杯冷饮,嘻嘻哈哈笑看武替拼命。
“我知道,就算演得再好,也不会有一个正脸出现在电影里。”
广告中传来青年干净清澈的声音。
画面之中,他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墙角,额头上、嘴角和手肘上都是明显的擦伤,他拿起一瓶C牌运动饮料,扭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口。
“武替准备——”
背景里传来导演响亮的吆喝。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
青年放下瓶子,抬起头,一对眼睛明亮通透,似盛满星光,他站起身,穿过人群,走向镁光汇聚的最亮的所在。
广告播出之后,阮暮灯的微博又迎来了一波涨粉狂潮。
粉丝里明显分成“我老公好帅好努力”的萝莉粉以及“心疼我儿么么哒”的亲妈粉两派,但都有志一同地满地打滚嗷嗷嚎叫,企盼阮暮灯能快点儿上部电视剧,不再仅仅是个武替,也不再当任何人身后知名不具的影子。
他的微博里,许多粉丝已经开始在评论里出谋划策,纷纷畅想那些还没影视化的大IP里有哪些个角色合适他来演的。
当然微博上的热闹,阮暮灯本人是丝毫不知道的——他的手机里面根本就没装上这个APP,更不知道弎子在他名下挂了个百万粉丝的账号,隔三差五就替他发些个人动态,兢兢业业经营着一个认真努力又低调,还略有些天然呆的新时代五好青年形象。
最近萧潇给他整了个表演培训班,于是阮暮灯每天由弎子接送,一天有八个小时在A市音乐学院里开小灶突击训练,补习那些他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关于镜头、灯光、走位、表情、台词、肢体语言等等等等的复杂知识。
这些填鸭速成式的特训,都是为了应付十月开机的一部电视剧。
那是一部名叫《喋血警戒》的民国谍战片,原著小说拿过茅盾文学奖,导演和制片人来头都不小,男女主角也是影视咖里当红一线的生旦与花旦,还没正式开拍,已经预定上星,明年年底四大卫视黄金时段联播。
阮暮灯的角色是除了男女主角之外的三番。
他演的是一个日耳曼留学归来的国军青年军官,性格耿直、作风正派,由一次暗杀开始怀疑男主角饰演的外科医生是共党间谍,从此对其紧追不舍、处处相逼。
两人对掐了整整40集的戏份,最终阮暮灯演的国军军官被民族大义感化,在日军占领D省,大肆搜捕共军情报人员的危急关头,牺牲自己,令男女主角和两人拼死掩护的指导员顺利登上了南下的货轮。
像男二号这等人设,颜值爆表又性格讨喜,最重要的是死得壮烈,特别容易博得观众好感,自然是各方势力抢破头的热门人选。像阮暮灯这么个既没有作品又知名度不足的小角色,要塞进剧组里演个超级吸粉的重要角色,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不过阮暮灯背靠的“星曦”事务所那是相当给力,在各方势力一番角力之后,剧组考虑到他的形象和男二号人设当真十分契合,又有C牌广告和下周就要开播的真人秀双重加持,在两轮试镜之后,最终拍板签下了他。
这天萧潇难得地出了个门,傍晚回来时,发现自家徒弟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轮。
“你怎么了?”
萧潇抓住阮暮灯的肩膀,将埋头切番茄企图逃避他视线的青年掰过来,凑过去上下打量,距离近到快要脸贴脸的程度,“谁欺负你了?”
“没有……”
阮暮灯摇摇头,嘴唇嗫嚅,“我刚刚看完《喋血警戒》那书……”
萧潇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看小说看到哭了!?”
“结局很惨么……”
阮暮灯转开视线,这下不仅眼角鼻头,连耳垂都红得快要滴血了,他轻声辩解道,“好人差不多都死了……”
“行行行,好好好……”
萧潇捏了捏青年通红的耳垂,笑得无奈又宠溺。知道阮暮灯脸皮薄,他也不再纠结小说的事儿,岔开了话题,“我明天要到L市两天,你的表演学习班到今天就结束了吧?跟我一起去呗?”
“去L市干嘛?”
阮暮灯很高兴他师傅没再追问他看书看哭了的糗事,立刻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赚点儿外快来着。”
萧潇回答:“应该不是多麻烦的工作,反正就当是去玩玩呗,顺便让你长长见识。”
说着他抬手点了点阮暮灯的鼻子,“等你出名了以后,再想带着你到处跑,可就不那么容易咯。”
&&& &&& &&&
L市位于华南地区,机场距离市中心有将近二十公里,不过萧潇和阮暮灯出了机场之后,来接他们的车却没往市区的方向开,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又开了四个小时,来到了一处温泉度假山庄。
两人到达目的地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他们在各种交通工具上折腾了一天,都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东西,师徒两人已是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冒绿光了。
好在度假山庄的主人很是知机,已经备好了接风的宴席,就专等招待他俩入席了。
其实所谓的温泉山庄,根本只起了个头,主体建筑不过只挖了地基,连桩子都没打。
山庄主人是在一间铁皮搭成的临时办公室里招待他们的,饭桌之上,他们一边吃着啤酒鱼和田螺酿,一边听说了发生在这座山庄里的一系列诡异事件。
山庄的主人姓谢,年近五十,人很消瘦,面相显得比年纪来得老。谢先生是L市本地有名的实业家,产业多以养殖、种植和旅游业为主,年前买下这片山林,准备开发成一个温泉山庄。
但山庄才刚动工,就开始怪事频发。
起初是工地的器材老是无缘无故的停工,今天坏个发电机、明天卡个电钻头,更奇怪的是,甚至都还没送去检修,只要离开工地的范围,坏掉的机器就立刻好了,连最老练的师傅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毛病。
那之后,不再仅仅是机器故障,工人们纷纷反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听到敲门敲窗的声音,还有女人悲悲戚戚的哭泣声,甚至有人称晚上出门如厕时撞到鬼影。
最诡异的一次,是本来好端端地睡在宿舍的大通铺里的六个工人,大清早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屋外湿淋淋的土坑里,前胸后背上还有拖拽出来的泥渍。
这么折腾了个把星期,工人们都吓坏了,连工钱都不要便跑了一拨人,剩下的也跟丢了魂儿似的,谁都无心工作。更惨的是,这地儿闹鬼的传闻已经在十里八乡传开了,工头连招点儿新工人都没人肯来应聘。
不得已之下,谢老板只好请了个清河寺的大师来,作了场法事,又请来一块巨大的泰山石,那石头正面有着天然的纹路,看上去像一只仰头咆哮的白虎。大师还用丹砂雄黄混合了红漆,在白虎啸天图右上角亲手写上“石敢当”三个大字,又把这块泰山石放在工地正中,“镇”住邪祟。
然而,这块石头只在工地上“镇”了不到20个小时——因为第二天,等人们起床时一看,那特别订做的黄杨木高台上已经空空如也,连块石头渣子都没有了。
这下子整个工地都炸锅了。
要知道那块石头足足有两吨重,当时还是直接用吊车才给搁到那黄杨木台子上的,现在谁有那本事,大晚上摸黑作业,不惊动任何人就把那么大一块石头给弄走了?
那清河寺的大师当时就吓呆了,被谢老板三请四劝留了下来,答应再给想个办法。
然而那位大师也不过比他请来的石敢当多坚持了二十四小时,次日便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也跑了。
在谢老板的再三追问之下,大师终于说出,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身穿刺绣白裙的女人,伸出枯瘦干瘪的五指,掐着他的脖子警告他不许多管闲事,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果然多出了五道血痕,分明就是女人的长指甲才能留下的伤痕。
谢老板那是彻底没辙了,山庄只好暂时停工,工人们也大都遣散了。
现在还留在这儿的那二十多号人,还是因为工头是谢老板连襟,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带着手下一帮弟兄勉强守着这烂摊子,帮衬着看守机器、收拾材料什么的。
然而大把大把的前期投资已经丢下去了,工地停工一天,他就要多亏一笔。
谢老板愁得连后脑那仅剩的几根毛都掉光了,到处辗转打听,最后通过另一个老板的关系,联系上了萧潇,这才将师徒两人请来,希望他能给想个辙儿。
“原来是这样。”
萧潇轻啜了一口茉莉花茶,放下杯子,脸上笑容高深莫测,一派高人风范。
阮暮灯现在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心中已有成算,只是憋着坏儿罢了,“我们今晚就住在工地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第 25 章、四、捡金02
山庄才刚刚动工没半个月就停工了,唯一能住人的地方只有几个铁皮房子。
谢老板为了方便师徒两人“干活”,特地将工头的办公室腾出来,给他们当临时住处。
不过这种屋子当然不可能布置得多舒适,只一左一右摆了两张铁架子床,又摆了两床头柜,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张折叠桌和两把椅子,就算是个房间了。
在住下之前,萧潇特地换了套长袍高冠的道士行头,还在屋门口烧了一把高香,朝四方拜了三拜,然后又手持桃木剑,在住处门前耍了套驱鬼辟邪的罡步,口中絮絮叨叨念念有词,招来了工地所有人在旁围观以后,又把烧尽的香灰撒在门前,噼里啪啦烧了十串八串炮仗,还跟贴春联似的,将两张黄符一左一右贴在了门框两侧。
阮暮灯在旁瞅着,觉得自家师傅真是十足十一招摇撞骗神棍范儿,简直浮夸得不能直视。
折腾完这些事儿之后,萧潇招呼其他人都回自己屋里,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绝对不能出来,随后自己也拉着徒儿钻进屋里,将门一关,隔绝了所有人好奇的视线。
“你这是在干什么?”
阮暮灯被萧潇赶到靠内侧的一铺床上,嘱咐不准下来,看着自家师傅在整个地板一寸一寸撒上面粉,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呵呵,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萧潇朝他狡黠一笑,“从谢老板告诉我们那些情况来看,这工地的确有猫腻,但作怪的‘东西’明显只是想将这些人赶走,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所以我们的手段也不能太粗暴了。”
“这些只是普通的白面粉吧?”
阮暮灯从床板探出身体,在地上捻了一小撮粉末,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我从来没听说面粉能驱邪的……”
“哎哎哎,眼看手勿动啊你!”
萧潇转过身,在阮暮灯留在地上的手指印上又补了一层面粉。
待确定除了靠墙的那张床之外,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都铺满了面粉之后,他将面袋封口,放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蹬掉两只鞋,嗖一下蹿到床上,将阮暮灯挤到墙边。
“关灯睡觉,你就放心等着吧。”
“喂、等一下……”
阮暮灯挣扎着扭过头,睁大眼睛,震惊地盯着钻进他被窝里的萧潇,“你今晚要和我睡一个床?”
要知道那张架子床不过只有一米二的宽度,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连被子都抻不开,想翻个身都没辙,况且……
阮暮灯的耳垂又默默地红了起来。
要他和自家师傅这么肉贴肉的睡在一块儿,总让他莫名有种难为情的感觉——光是想象黑暗之中身边的另一个体温,还有萧潇那对总是带着笑的桃花眼,就令他慌神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搁了。
“别乱动!”
萧潇在被子下伸出手,往徒弟大腿上狠掐一把。
“不和你睡一铺,万一半夜‘那东西’来闹你了,你又不会应付,一慌起来胡乱折腾坏了我的计划,那不就麻烦了?”
“……我又不会慌么……”
阮暮灯尽量让自己贴到墙上,轻声反驳道。
“跟我一起睡怎么就那么委屈你了!”
萧潇一拉被子,将两人密密盖住,又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关掉仅剩的台灯。
“不要乱动,乖乖睡觉!”
他侧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胸膛贴住阮暮灯半边身体,又拍了拍青年劲瘦有力的纤腰,嘴唇贴近徒弟耳朵,轻声叮嘱道:“半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害怕,不准出声,相信我,知道吗?”
&&& &&& &&&
这一夜阮暮灯睡得很不安稳。
他心里惦记着萧潇叮嘱他的事儿,总等着半夜里的动静,又因为自家师傅就睡在他旁边,和他胳膊蹭着胳膊,前胸贴着后背,连呼吸声都近在咫尺,令他睡得活像一尊木雕人偶,一动都不敢动。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他终于迷迷糊糊眯过去了。
半梦半醒之中,阮暮灯隐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摆弄金属制品的声音。青年立刻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
四周几乎漆黑一片,只有外头工地上冷光灯从铁皮缝隙间透进来的那一点光照。
阮暮灯在极近的距离对上萧潇的眼睛,他看到自家师傅弯起双眼,眼角一点小痣轻轻一动,朝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手指悄悄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窗户处传来清晰的“咔擦”一声,随即自动打开了一道缝儿,一股冷风灌进屋里,在这等炎热的夏夜里,简直反常到了诡异的程度。
意识到了危险的瞬间,阮暮灯已经睁开了慧眼。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影”。
与先前那些在海底沉船里仰面盯着他看的黑影不同,站在他们屋子里的“东西”,人形更加清晰,头是头身体是身体,甚至能分辨出头饰衣服的轮廓。虽然同样呈现出阴魂怨魄特有的黑色,但这“人影”却隐隐透出一层薄薄的白光,仿佛在周身罩了一张银纱一般。
阮暮灯立刻意识到,那是他曾经在茅山术志里看过的,“其晕如墨中缠丝,浓紫胶浆,流光浮白”——便是所谓已经修出了幻身的鬼仙!
所谓“幻身”,是鬼物修行的三个阶段——替身、幻身与真身的第二层,修出幻身的鬼物,已能生出形体,有了清醒的自我意识,不再惧怕阳光,道行相当厉害,绝对不是他这种半吊子的道门初哥能对付得了的。
青年额角渗出冷汗,被子下的手也不由得攥紧床单。
那影子朝着两人睡着的床缓缓靠近,安静的空气里,传来“沙、笃”,“ 沙、笃”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诡异,规律而有节奏,轻一声的那声“沙”,像是什么东西拖动时的摩擦声,响的那声“笃”,则是某种硬物敲击水泥地面发出的脆响。
房间里充斥着难以名状的压迫感,若是普通人,此时大概已经被“鬼压床”了。
阮暮灯虽然不至于完全动弹不得,但也感到全身都很重,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黏腻,冷冰冰地包裹在他的皮肤上。
此时黑影已经来到了床前,缓缓弯下腰,朝被窝里的两人伸出手……
下一秒,阮暮灯只觉得身上猛地一轻,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掀开了被子,翻身一跃而起——只听“噗”的一声,萧潇朝着床边的人影,猛地撒出一把粉末,甩了那东西个满脸开花!
阮暮灯只听床前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嘶哑而凄厉,听上去像是老妪的声音,同时房中骤起一股强风,窗户被风吹得丁零桄榔一阵乱响——两秒之后,一切便恢复了平静,他的慧眼之中也再看不见那鬼仙的影子了。
萧潇打开了房中的台灯。
“这是被它逃走了?”
阮暮灯坐起身,像一只警惕的猫鼬,伸着脑袋左右扫视。
萧潇也不说话,从枕下取了一张手帕,把沾在掌心的一些粉末仔仔细细全都擦干净了,又掐了个法诀,从指尖升起一朵青蓝色的小火焰来,噗嗤一下将擦过手的帕子烧成了灰烬。
做完这些,他才从被窝里摸出一个小袋子,打开袋口让自家徒弟看里头的东西。
阮暮灯仔细一看,发现里头剩了一丁点儿白色的粉末,其中还夹了一点儿细细的绿色晶状体,在灯光下盈盈闪着翡翠般的光泽。
萧潇皱了皱鼻子,嘟嘟囔囔抱怨道:“就为了刚才那一下子,我都揣着这袋子粉末半宿了,先前不小心迷糊过去的时候,好险没把它们都给倒了!”
“这些粉末是怎么回事?”阮暮灯更疑惑了,“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来,你看看这个。”
萧潇嘴唇微微嘟起,两眼闪闪发光,好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向同伴嘚瑟他的杰作。他拉住阮暮灯的睡衣,示意自家徒弟探身往床边的地板上看。
地板上全都撒了一层面粉,阮暮灯看到,那层面粉上,居然出现了两串奇怪的痕迹。
两串痕迹都从床边一路延伸到窗口。
其中一串,左右交错着两排印子——左边的那排,像一个个尖尖的小笋,罗列得很是紧密,每一个的长度只有约莫十来厘米,尖端朝着他们床的方向,右边则是一个个指节长的环形印子,像珠串儿似的,错落排列在笋尖儿旁边。
另外一串和前一串有部分重合,形状也相似,但笋状痕迹在右侧,而且尖端朝着窗户,环形印子则到了左侧。
“这是……脚印?”
阮暮灯思考了片刻,指了指笋尖朝床的那两行印子说道。
“但如果是脚印的话,那么这人一进一出走了两趟,步幅明显比普通人小很多,而且右脚尺寸不过半个巴掌长,怕是只有三寸金莲才能做到;至于旁边那串痕迹,看起来像是竹竿一类的东西点地时留下的,我猜她很可能缺了只左脚,要么是装了义肢,要么就是拄着拐杖……”
青年转头看向自家师傅,“所以,刚才那个鬼仙,是个裹脚而且残疾的老妇人?”
“很可能。”
萧潇微笑点头,“我刚才在它脸上喷的粉末,是由石膏、赤硝、阳燧……还有一种特殊的虫卵混合而成的。赤硝和阳燧都是至阳之物,虽然制不住修成幻身的鬼物,但用来震慑却是足够的。”
“至于那虫卵嘛……”
他故意拖长声音,卖了个关子,“你过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说完,萧潇不等徒弟继续追问,硬将人摁回到被窝里,熄了灯,
“好了,都凌晨三点了,我们现在赶紧睡觉吧,明儿才是正戏,咱可要好好要养精蓄锐!”
第 26 章、四、捡金03
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
此时天才蒙蒙亮,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碗螺蛳粉,萧潇便领着自家徒弟,在工地上里里外外转悠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阮暮灯仰头看萧潇翻那原本用来安置泰山石的黄杨木高台,手里端着个罗盘,转向日出的正东方,认真地测算着距离。
工地里的工人们这会儿也都起来了,正三三两两地从各自的宿舍里探出头来,跟看猴戏似的盯着他们,眼中满是新奇和迷惑。
“别急,我们先搞清楚问题到底在哪里。”
潇潇从高台上跳下来,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七点了,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出发?”阮暮灯跟着萧潇往工地后门行去,出了铁皮围墙圈出的范围,往背后一座山丘走,“我们这是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昨晚的‘客人’。”
萧潇停在一株凤凰木下,从他的小腰包里摸出一个虫蛹来。
那虫蛹挺大的,约莫有拇指长,通体古铜色,带着一层金属的光泽。阮暮灯就见萧潇咬破食指,将一颗血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