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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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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应书怀晦暗不明的目光编制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朝阮洋撒下时,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年轻的周天师觉得口渴,决定去餐厅倒点水喝。
开了门,皎洁的月色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铺上一层薄薄的白霜。一抹红色倩影就这样跃入周道士的眼帘。黑色波浪卷发随意地散下来,垂在芊芊不盈握的腰间。玫瑰色连衣包臀裙很好地凸显了丰润的臀部线条,笔直修长的双腿蹬着双红色高跟鞋。
周天师一时呆愣在门口,看着月下美人皓腕轻轻撩起海藻般的卷发,露出洁白无暇的美背。美人似有所觉,稍稍侧过身子。浑身美丽的线条在月光的勾勒下展露无遗,散发着成熟果实的清香和诱惑。
美人见到周天师,有些惊奇:“家里怎么来了这么英俊的男人?”
周天师脸颊发热,不自觉走了过去:“小姐是张家人?”
美人脸色黯然下来,眼角滴落一串晶莹,隐隐委屈的声音传来:“我以为我是张家人,可我在这找不到归属感。”
虽然心中有猜测这是张毅的妻子,周天师还是忍不住泛酸: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有这等艳福还不知珍惜,忍心深夜让美人独自垂泪,真是老天不公。
受蛊惑般轻轻抹去美人晶莹的泪珠,语气都轻柔疼惜起来:“是他不好!辜负佳人。”
美人慢慢抬头看向眼前给与自己慰藉的男子,梨花带雨:“你也认为他辜负我了?”
“单单让你流泪,就是他的不对。”
美人再也忍受不住,扑入周天师怀中,轻声啜泣,蝴蝶骨微微颤抖,惹得周天师忍不住怜惜地轻抚。细腻光滑的皮肤像上好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
“抱歉,今晚我心情不太好。来,陪我喝点酒”美人拉开了距离,忽视周天师不禁伸出想要抓住馨香的手,从餐厅里端出一盘下酒菜,又从酒柜里取下一支红酒。回首对周天师调皮一笑,“他不准我喝酒,我们偷偷喝?”
周天师跟失了魂似的跟着回自己的房间,房门悄无声息被关上。
美人递了一支高脚杯给他,坐在床尾颇具风情地捏起酒杯仰头喝下。修长的天鹅颈,烈焰的红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周天师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他揽起美人的柳腰,端着红酒杯抿了口酒就要往美人的唇瓣渡去时,余光瞥见了梳妆镜。
瞬间浑身跟电击了似的,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梳妆镜中倒映出两人紧紧相贴的影子,只是美人白皙的皮肤不再,取而代之泛着点点尸斑。后脑勺碎裂,血流缓缓流出,浸湿了身上的连衣裙,染得玫瑰色更加娇艳。
眼前慢慢凑前玫瑰花瓣似的红唇,在梳妆镜中是一团腐烂的烂肉,白白胖胖的蛆从烂肉中冒出头,轻轻抖动正要迎接周天师献上的吻。
“啊!”
周天师猛地一推开怀中的美人,踉跄地滚爬到床头柜,一把抓起雷火符就朝美人掷去。美人一声尖利的呼啸,被打在墙上,恢复了真实的面容,同周天师在梳妆镜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女鬼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呵呵,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貌美的外表就能蒙蔽你们,一看到丑陋就退之千里。辜负!你们都辜负我!”
阮洋还没想明白应书怀突如其来的闷骚时,就被隔壁传来的尖叫惊得推开应书怀的胸膛,一跃而起。冲出门,一脚踹开周天师的房门,就见一个红裙女鬼腾在半空中,发出一连串凄厉的笑声。黑发随着笑声飘起,生长得越来越快,快要覆盖了半间房间。
女鬼的长发直接袭向滚爬在地上的周天师,绞住他的脖颈,高高举起:“你不是觉得我美么?跑什么?你不是想吻我么?来呀~”
阮洋一看哪有什么不明白。这个周天师不识鬼面,色心顿起,没想到色字头上一把刀,直接把自己送到女鬼手里。
“天道神明,尊借一法,五行雷电,破!”
一道耀眼的电光“唰”地撞向女鬼如瀑般的乌发,烧得头发迅速萎缩回去。周天师从半空中跌落,摔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颈,喘着粗气。
阮洋侧头一看,吴天师斜刺而出,桃木剑直直指女鬼胸口。不料想女鬼邪魅的身形一闪,桃木剑扑了个空。吴天师立马回身,直接与不知何时飘到背后的女鬼来了个面对面。一手捏着指诀,一手甩起桃木剑格在女鬼顿时猛长的獠牙前,咬破舌尖,啐了口鲜血。
女鬼利爪一松,骤然暴退,又消失不见。
阮洋快步过去一把揪起周天师往门外拖。周天师边蹬腿,边捂住自己的喉咙,猛力咳嗽。
阮洋不快地将他丢在客厅,抱着双臂看着被拖得衣领勒住喉咙的周天师:“虽然用力了点,但是在救你,你也不用咳这么大声吧。”
周天师没空理他,咳得满脸通红,青筋直暴,眼球外凸,猝然呕了一声。一大团蛆从喉咙里呕了出来,在客厅的地毯上拼命扭动。
阮洋大退一步,下意识看向房间内,摆在桌子上的酒杯和盘子。哪里是什么美酒佳肴,都是些腐肉,蛆和烂树叶。阮洋胃涌起一股恶心,被应书怀牢牢扶住。
吴天师不要本钱似的“唰唰唰”将朱砂写满的黄符贴在窗上,墙上,家具上。每张黄符之间有“呲呲”响的电流流动,连接成一张电网,罩住了整间屋子。
“砰!”
关上房门,在房门上甩上最后一张雷电符完成结网后,吴天师扶着门框平顺气息。
别墅内徒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女鬼碰到雷电符发出的尖叫戛然而止,一派死寂。
阮洋悄声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细听,没有丝毫动静。
女鬼被电网网住了?
突然感觉脸颊有些痒意,阮洋随手抚过,是湿哒哒的长头发。
抬头一看。女鬼浑身湿漉漉地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倒吊在天花板上朝他笑,嘴角咧到耳朵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一天是什么时候更新比较好呢?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五点?晚上八点?or 其他?
第21章 棺材房子03
阮洋惊得向后一跃,撞进应书怀的怀里。应书怀顺势搂住向旁翻滚几圈,避开女鬼凶猛的一扑。女鬼扑空的身子钉在地上,震开身上的水珠。
“噗,什么水?”阮洋呸了呸,把溅到自己脸上的水珠抹去,一股恶臭争先恐后塞进鼻子,“雷电符贴满门窗墙,鬼不得穿墙跃窗,怎么跑出来的?吴天师你行不行啊?”
吴天师搭起周天师急得到处闪躲女鬼,根本没空回答。
应书怀见女鬼主攻贴雷电符的人,抽空教导道:“鬼怎么湿了?哪里来的水?”
阮洋皱着眉回忆起水珠的臭味,恍然大悟:“下水道!她通过两间房连通的下水道钻出来!”一想到下水道的污水,阮洋更反胃了。
应教授轻拍了下怀中人的头顶,当作猜出谜团的奖励。
“难怪了。大门口的关帝君没挡住她,原来另辟蹊径。”阮洋忙不迭拉着应书怀避开女鬼扫过来的发尾。别看只是湿漉漉的一缕头发,一碰到东西直接如灵蛇缠绕,直接绞碎。
强劲的阴风席卷过来,阮洋忍不住缩了缩脑袋。黑发挨着阮洋头顶的发梢掠过,扫向旁边的古董花瓶。瓷器的碎裂声响彻整栋别墅。
“楼上怎么没动静?”阮洋探寻的目光匆匆滑过二楼,挑起眉来,“吴天师考虑得这么周到,提前布好了结界。看来他是很想赚那一百万。”
“结界可防不了下水道。”应书怀淡淡提醒道。
阮洋跳开地上的碎瓷片,无所谓地说:“张毅不是嫌我们没本事嘛,就麻烦吴天师他们能者多劳咯。”
客厅那头,吴天师拖着一个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周天师,显然很是吃力。一手挥着桃木剑引得女鬼将所有头发紧紧绞住,一边分神冲阮洋喊:“道友,帮个忙?”一把将周天师推了过来。
阮洋像接橄榄球一样拽住周天师的衣领抡了个圈丢在地上。看周天师头昏眼花软塌塌的样子,调侃:“怎么一副被女鬼掏空的样子。”
手脚麻利地从周天师身上摸出一把咒符围着三人贴了一圈,侧头问应书怀:“应教授,如果那女鬼先去的是你房间,你会……”
“我眼光不会这么差。”应书怀干脆地出声打断。
阮洋心湖起了波澜,明明是还有凶恶的女鬼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刻,偏偏脑子还有空闲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呕!”
趴在一旁的周天师又开始干呕了。阮洋实在不想再观赏一次他口吐大蛆的表演,撇开头去看应教授的俊颜来洗洗眼睛:“这美女这么凶,什么来头?”
“不是说让我来检查功课的吗”应书怀直接用当时阮洋哄骗他来的借口堵了回去。
阮洋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有些迟疑:“戾气那么重,针对性这么强,肯定不是孤魂野鬼了。大概率是跟张家有因果的厉鬼。可是看女鬼这道行不浅,没七八年难成,怎么近十年都没来别墅闹,这会儿突然来了呢?”
应书怀没有料到阮洋真的认真去分析,半吊子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对于提出的问题,心底隐隐有个答案,眸中暗芒滑过,随即恢复平静:“如果之前不方便……”
阮洋顿时了悟,有些兴奋:“张毅说别墅的风水极佳,他是不可能动的。十年来女鬼都没闯进来过,是因为这十年女鬼被困在其他地方,最近因为什么原因冲了限制。懂得从下水道溜进来,说明她极其熟悉别墅的构造。听裴盛说过,张毅是二婚。爱穿红色高跟鞋,爱弹钢琴的女人,这位不会是他的发妻吧?”
月光下,阮洋像得了只大鸡腿的小狐狸,一脸我真聪明快表扬我的狡黠,让应书怀只想抓过来,关在笼子里带回家。
吴天师显然体会不到应书怀迫切想撸狐狸的心情。下水道的污水沾染在桃木剑上,祛除了桃木剑的灵气。吴天师挥舞着只是坚硬点的木剑欲哭无泪,身上已经没有一张雷电符了,舌尖血也啐不出来了。
黔驴技穷。
余光瞥到悠闲自得躲在咒符圈中的阮洋两人,气不打一出来,撩开绣有咒符的道袍劈头盖脸地就朝女鬼蒙去。
女鬼没防到这一招,倏忽松开所有长发,化成一缕黑烟欲从道袍缝隙中钻出,却被吴天师两手一裹,提脚踢向对面。
应书怀眼睑未抬,身侧手掌微动。道袍像被一股风改变了方向,悠悠扬扬落向趴在地上的周天师身上。
吴天师眼睛圆瞪,暗叫不好,几步跨上茶几就要掀开道袍。
没想到周天师比他更快。
“咻”地一下窜到沙发背后阴影处,缓缓抬起头来。死灰色的脸上,两眼上吊,直勾勾地面朝吴天师开始喃喃自语:“滚出去,快滚出去!”又变了女声:“呵呵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张世美死定了。”
见周天师男声时暴跳如雷,女声时妩媚得意,阮洋觉得有些好笑:“鬼上身有个好,男女二重唱轻松搞定。”
吴天师狠狠地瞪了阮洋一样,抽出空白的黄符,咬破指尖,指走龙蛇,飞快画了个简易的驱散符。两指夹住沾染血气的驱散符,口中念念有词立即朝周天师方向甩去。
女鬼乍然抢夺过周天师身体的控制权,快如闪电抓住阮洋挡在身前。
电光火石!
黄符打在阮洋胸前,激起一阵剧烈的震荡。脖子上的玉铃铛嗡鸣大响,震得身边家具跟着晃动,仿佛有一圈无形的涟漪震荡开去。
一抹黑影直接从周天师的身体内飞出,砸向巨大的落地窗。防爆玻璃迅速密密麻麻地碎裂,“砰”地炸开。黑影冲出别墅,融入到夜色中。
应书怀没把上身的女鬼放在眼里,一时不察着了道。在咒符打过来那刻,秒将阮洋环住,盯着女鬼逃离的方向,浑身凌冽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完了完了,老头子我还是慢了一步!”落地窗外翻进来一个人,虽然年迈但矫健地赶到阮洋跟前,就朝他胸口摸去。
阮洋忍着眩晕抓住来人的手,诧异道:“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你法术真的很不到家!”
被误会是小菜鸟的大魔王应书怀冷哼:“呵,驭妻之术到家就好。”
第22章 棺材房子04
来人气得翘起了胡子:“臭小子,怎么不能是我!”
应书怀垂眸看向突然冒出的人物。头发花白,浓眉虎目,眼神如鹰,一身风尘仆仆像似赶了一路。
老人掏出阮洋脖间的玉铃铛,拨开站在一旁的吴天师,借着月光,两指捏着玉铃铛仔细端详了一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悠悠叹了口气:“天命难违啊。”
阮洋恢复了力气,拿回玉铃铛,瞥了老人一眼:“老沈,您老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看眼我的铃铛?”
应书怀这才重新正眼看去,这位阮洋提过的老家村里的老道士,沈文海。
老沈正要发作,想起这不是村里那间小土屋,拽起阮洋:“起来,别诈死,回房去。”阮洋知道老沈有话要说,从善如流左手搭老沈的肩拖着回房,右手向后挥挥:“你们记得回房堵死下水道啊。”
两位天师因女鬼跑了,没什么心情直接回房,在所有下水道口封了张雷电符。应书怀单手插袋目送阮洋两人回房,沉思片刻,漫不经心踏过一地狼藉回房间,端坐在床上,探出伸识。隔壁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沈,你老胳膊老腿的还挺能跑的啊?”
“啪!”似是一声拍打声。
“我占卜看卦算出你今日有难,急忙赶过来,臭小子不识好歹。”老沈虽没好口气,但满心焦急藏也藏不住。
“玉铃铛怎么回事?”
阮洋直接提问反而让老沈静默下来,好半天才长叹一声:“你爷爷对我有恩。你出生时我替你算过八字,是稀有的至阳体质。”
“那不挺好,至阴容易招鬼。”
“凡事极端了总归是不好。你的阳气极纯极烈,你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所以赠你一枚祖师爷流传下来的玉铃铛,压制住阳气的滋长。今日鬼气与咒符相击居然把玉铃铛撞出一条裂缝,往后恐怕压制不住你体内的阳气了。”
“那再找个玉铃铛?”
“你以为是买白菜?”
“压制不住会怎样?”阮洋眼前闪过应书怀温润如玉的脸,不知死活地雀跃,“这么说我是天生阳刚猛男咯。”
老沈无奈的声音低了不少:“躯体难以负荷无限滋长的阳气,器官衰竭,阳寿缩短。”
“我还没讨媳妇呢你就这样吓我。”
……
后面还讲了什么,应书怀听不清了。他只知道在听到“阳寿缩短”那刻开始,眼前便陷入无边的黑暗。过往如同走马灯闪现在脑海。
介于自己的身份,将阮洋保护起来,隔离一切鬼怪,可还是在某日午后自己失手打碎玉铃铛,从那日后阮洋的身子便越来越衰弱。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是结怨的邪祟作怪,扫荡整个冥界,在无数鬼怪的魂飞魄散中,还是没能挽救阮洋的性命。
至阳体质?怎么是至阳体质呢?
至阳之身需要吸纳阴气来维持体内阴阳平衡,而自己的自以为是阻隔了一切阴气侵入,恰恰掐断了阮洋的生命线。
原来断送他性命的,不是拿来开刀泄愤的鬼怪,正是自负的自己。
应书怀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笼罩在一片黑茫茫的雾气中。室内温度急剧下降,花瓶里的花肉眼可见地枯萎,茶杯里的水迅速结上一层薄霜,连空气都宛如被冻住似的,没有一丝气流流动。
以毁灭自己的神躯为代价,强行扭转生死晷,换来阮洋的重生,甚至散了功德只为他有个出身富贵,平安喜乐的安逸来生。
亲手将阮洋的魂珠送入轮回后,应书怀一边忍受着逆天改命的后遗症,一边克制内心的欲念强行拉开与阮洋的距离。可是命运偏偏又让两人纠缠不清,给他出了道无法抉择的难题。
“叩叩叩。”
门被敲响。
应书怀沉寂了半天,陷在黑雾里不愿起身,可敲门的人坚持不懈。
不依不饶的敲门声压迫着应书怀的耳膜,逼得他不得不起身。手搁在门把手上紧握到汗湿,敲门声停了。
应书怀额头抵在门板上,手缓缓从门把手上滑落。就这样罢,别再见到因自傲而让你生命戛然而止的人。
门锁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碰击声,应书怀瞳孔一缩,一把拉开房门,见阮洋一脸无辜地将领针从锁扣里收回,笑道:“这么迟开门,不会是女鬼又回来缠住你了吧?”
应书怀紧盯着眼前人,模模糊糊听见自己的喃喃低语,飘散在过堂风中。
“在劫难逃。”
阮洋不明白为什么应书怀忽然变得阴郁很多,难道真的有女鬼找上门?一想到这立马从应书怀撑着门框的手臂下钻了进去,不由打了个寒颤,嘟囔道:“空调开这么低干嘛?”还是女鬼刚刚来过?
当然,这后半句腹诽阮洋并没有说出来。
阮洋直奔大床一躺:“老沈呼噜声大,吵得我没法睡觉,借你床睡一晚。”两眼一闭,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严防应书怀将自己拎起来丢出门外。
身侧的床微微下陷,应书怀安静地躺在阮洋身侧。阮洋从微张的眼皮缝隙中偷窥过去,暗暗诧异,这强迫症能容忍自己没换衣服就躺他的床了?
应书怀合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喉结滚动:“不想睡?”
阮洋忙打哈哈:“我觉得你像老沈那本狗爬字的咒语书。”
“嗯?”
“越看越想睡。”
阮洋甩完这句立马闭眼装死,撩完就跑真刺激。反正自己的命不长,干嘛不赶紧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痛痛快快享受人生呢。
是的,睡应教授这件事荣升阮洋人生愿望清单榜首。
阮洋嘴角微翘,不知是累的,还是身体真的开始虚弱了,在应书怀身上萦绕的淡淡沐浴香中,睡着了。
应书怀听到身侧人的平稳呼吸声,睁开了眼睛。刚知道离奇命格就能安然入睡的,也只有这个豪情洒脱的傻子了。
手轻轻揽过阮洋的身子,贴着他的颈窝,唇微微触着皮肤下温热跳动的脉搏。
忽然回忆起两人初识的画面,樱花纷飞。
“有幸识卿桃花面,从此冥地多暖春。”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我的命不长了,必须抓紧将应教授拐上床!”
应书怀两手一张:“动手吧。”
七夕节快乐啊小仙女们~今天你们都收到了什么惊喜啊?欢迎喂我一嘴狗粮~
第23章 棺材房子05
眼睑微动,睫毛轻闪,阮洋睁开迷蒙的眼睛,视线直接撞入个宽厚的胸膛。
愣神了几分钟,意识慢慢回笼,阮洋才想起昨晚的事情。视线小心翼翼地上移,微凸的喉结,冷峻的下巴,薄削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色眸如今合上,清浅的呼吸带起的气流微微骚动阮洋头顶的发梢。
应教授的手臂一只搁在阮洋的头上方,一只搭在阮洋的腰间。阮洋心中得意:应教授果然对我有意思。人生愿望清单第一件事的实现,指日可待。
蹑手蹑脚地下床,想趁大家都还没起床的时候溜回自己房间。临开门前不舍地回头望去,顿时吓了一大跳。
应书怀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坐起来依靠在床头,没戴眼镜,眼神犀利:“睡完不负责就想跑?”
阮洋还没来得及把目光从应书怀松开的睡袍前襟里收回,冷不防听到这一句责问,震了一下。这还是温文尔雅的应教授吗?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盯着应书怀仔细看了几眼,得出个结论。眼镜一定是应书怀的法器。没有法器的压制,应书怀立马从衣冠楚楚变身成斯文败类。
哎也不对,高岭之花怎么会斯文败类呢?
应该是摘掉眼镜,应教授瞬间从暗地闷骚切换成明着发/浪。
阮洋惦记着自己的愿望清单,走回床边,食指微曲抬起应书怀的下巴,维持自己首富公子的人设,淡声道:“等爷回去下聘,抬你进门。”抬起两指轻触自己的唇,再贴向应书怀的胸口。
趁着应书怀难得失神的时候,赶紧溜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刻,阮洋脑海里只浮现起睡袍松开露出的结实胸膛。
大清早的,画面要不要那么刺激啊?阮洋觉得自己的鼻子微热,赶紧昂首朝自己房间的浴室奔去。
天亮了。
张毅下楼瞠目结舌地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被土匪洗劫过的客厅。落地窗基本炸飞,碎玻璃四溅。晨风吹得贴在落地窗周围的咒符“唰唰唰”地响。一张咒符被风吹起,“啪”地一下直接拍在张毅脑门上。
阮洋一开门,直接被张毅闻声转过来的脸吓了一跳,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走尸。
张毅扯下咒符,指着客厅画了一圈:“你们这是?哎,年轻人就是气势太冲,一打起来没个分寸。下回还是要找年长些的大师保险些。”
阮洋简直要被气笑了,昨夜他可什么手都没动。见张毅又殷切地请吴天师周天师去餐厅,阮洋决定还是要让张毅吃点苦头的好。
楼梯上又下来了个小胖墩,两眼圆溜溜地望着阮洋。阮洋眼中精光一闪,笑眯眯地招手:“子涵,来!陪哥哥聊聊天。”
张子涵跨着小短腿跑过来,仰头道:“哥哥你会跟他们一样玩着玩着就躲起来吗”
阮洋弯下腰,手掌撑住膝盖:“他们是谁呀?”越靠近越感到张子涵身上没有阴气,那昨天诡异的掩嘴笑是怎么回事?
“朋友啊!只是他们进不了家里。”张子涵眉眼弯弯,一片纯澈。
“你昨日拿香蕉就是给这些朋友吃吗?”阮洋无比耐心地问道。
“可是他们没有来。”
“你和你朋友在哪里一起玩过呀?家外边?”
“有很多很多兰花的地方。可大可漂亮啦。”
太笼统的答案。但看今日张子涵的精神状态,他应该是无忧了。那抹掩嘴笑是女子的表情。张子涵应是去过有鬼魂的地方,甚至是女鬼的地方,沾染到鬼气,又因孩子阳气重,掩盖住了鬼气。
所以,昨天鬼气可以影响到孩子的行为举止,而没被发觉。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
“张子雯,你在我家走路小声点。”张子涵小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道。阮洋想起昨日张子涵还替姐姐在爸爸面前说话,苦笑下。张毅重男轻女,助长了张子涵的气焰,平日就敢对同父异母的姐姐大呼小叫。
昨天沾染到的鬼气无疑是张毅发妻带来的,否则怎会对张子雯那么和气?只是哪里是有很多兰花的地方?
用过饭,张毅有些肉疼地指挥佣人清扫别墅,命司机带大师们去外边转转。
阮洋眼波微动,和司机攀谈起来:“师傅,这两天子涵去哪里都是你送吗?”
“可不。”
“他刚跟我提过他去过一个很多兰花的地方,很好玩。你知道是哪儿不?”
“许兰楼啊,张总以发妻名义为母校捐的楼,还特意请了设计师专门设计。”
阮洋轻易地说动司机带他们一行去许兰楼看看。车程二十分钟,远远就望见房子的轮廓,跟阮洋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不是高耸的高楼,而是修成弧形的屋顶下,低矮的三层楼。楼前有一个巨大的喷水池。池中央三只水柱高高喷起,在顶端绽开水花。
老沈一路一言不发,在下车时扯过阮洋低声骂了句:“臭小子,你养了只鬼?”
不知何时跑回来的阿强跟着车飘了一路,用他缺了颗眼珠子的眼窝盯着老沈:“老子需要他包养吗!”
老沈干笑几声威胁道:“老实点,否则我帮你超度。”
阿强正要呛声,但接到应书怀扫过来的视线,没有辩驳,亦步亦趋地跟在阮洋身后,像个忠诚的侍卫。
老沈狐疑的目光投向跟上去的应书怀,凭他的掐指捏算,居然算不出这个人的来历,不由目光又凝重了几分。
许兰楼一楼大厅展示了很多许兰生前的照片和资料,介绍了这位贤内助与张毅的恩爱姻缘,和张毅至今对许兰的追忆。阮洋都要被感动了,如果昨夜没看到许兰强大怨气的话。
许兰楼门厅不宽敞,可是楼内却很幽长,走了半天才走到底。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乘坐电梯上了顶楼,可以远眺校园内风光,精致确实不错。看得出,张毅请人建这座楼花了不少心思。
一行人溜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决定回去。发现许兰楼居然没有下行电梯,只能步行台阶而下。周天师低声抱怨设计师的粗心影响了游客体验时,阮洋不经意回头望去。
手心一凉,这楼,怎么这么像一副……
作者有话要说: 应书怀:“睡完就这样跑了?”
阮洋:“哦,多少钱?”
应书怀:“你的一辈子。”
第24章 棺材房子06
这楼,怎么这么像一副棺材!
之前在墓园打土僵尸时,应书怀曾对阮洋说,要把点放到面里去看。现在把许兰楼,喷水池放在同一张图上,俯瞰而下。拱形的屋顶,矮长的楼型,就像放置的棺木。喷水池喷着三股水柱,正如同香炉里插着三支香。
阮洋后颈一僵,又不好明言,只得跟着大家沿着蜿蜒的楼梯下到三楼。本应该接着二楼的楼梯却消失不见。吴天师沉吟片刻,拦下一位过路的学生问道:“同学,下二楼的楼梯哪里走?”
同学很是热心:“你们是第一次来吧。这儿楼梯比较绕,你们顺着走廊第一个岔口左拐就看见了。”
阮洋一路看到了不少兰花盆栽,摆放得很有规律,悄悄捅了捅老沈,示意他留意。老沈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眉间凝重,微微点头。
手抚过楼梯扶手,阮洋眉头一挑。木质紧实,坚韧而轻,漆工纹理都像是柳州出品。民谚“食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 讲的就是广西柳州闻名于世的棺材木。
许兰楼视线可及用到木料的地方,均是这种入水则沉,入土难朽,香如梓柏,色如古铜的柳州木。
很快到了一楼门厅,自三楼而下的巨大幕天玻璃墙上,镶嵌着三个排成一列的圆形图案。圆形中间又嵌着方形。旁人匆匆扫一眼不会太在意,而阮洋心里咯噔了一下。三枚铜钱图案与门厅大门对齐,刚好组成一柄直指天空的铜钱剑。
正在阮洋愣神之际,吴天师跟周天师决定四处走走看看,与他们分开行动。老沈对他们的背影轻哼了声:“沽名钓誉之辈。”
“怎么了?”阮洋问。
“恨不得鼻孔看人,连个锁魂阵都看不出来,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是什么?”
“真的是锁魂阵?”阮洋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却感到森森寒意。
“现在许兰楼人太多,等日落吧。”
三人一鬼进了隔壁的休闲吧。阿强眼馋地在隔壁几桌穿来穿去:“好久没出来浪了,啧啧。”
挑了杯幽蓝色的低度数鸡尾酒,飘在上方幽幽地吸了一口。淡得几近透明的一缕轻烟钻进阿强嘴里。
阮洋见那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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