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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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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女子好像有些窘迫地回头,手纱袖掩面,很快溜出人群的包围。
阮洋鼻尖微动,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极其淡的味道。虽然公共场合人多,又是万圣夜,肯定有很多味道交杂在一起,可阮洋还是捕捉到一股味道的尾巴。
这是在这种场合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味道。
阮洋隔着面具看向对面的关寒时,关寒时没有说话,轻拍了外套口袋。几只小纸人从关寒时的口袋中钻了出来,顺着关寒时的衣摆滑到地上,灵活地躲避东一脚西一脚的踩踏,向人群深处钻去。
阮洋无奈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关寒时:“没奇怪,能光明正大走出来的机会不多。”
裴盛仍然挂在关寒时身上,一会儿看阮洋,一会儿看关寒时,有些不满:“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啊?”
阮洋神秘一笑:“走,我们月下寻访美人去。”
维多利亚湾广场过去就是一片湿地公园。湿地公园晚上没有对外开放,只有几盏瓦数不高的冷光灯照亮脚下的几块石砖。
刚才还在万圣夜派对上引人瞩目的女子依然娉婷袅娜地撑着油纸伞向湖边走去,一步三摇,从颈部,到细腰,再到臀部,都摇出一条如水波纹般优美的线条。
快要到湖边,忽然看见一个俊美的男子单脚撑着,坐在湖边的巨石上,另一只脚垂下来,悠闲地晃呀晃。不是阮洋,还能是谁。
女子感觉到有人在前面,用油纸伞遮住了自己的脸。
阮洋自成风流,调笑道:“呦,怎么这会儿没人倒害羞了?”
夜风轻吹过草叶,悉悉索索地响,再仔细听,还能听见一点“嘶嘶嘶”的声音。
女子没打算搭理巨石上这个轻佻样的英俊男人,调头就要离开,冷不防蛇尾巴又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女子微抬起油纸伞,看见几只小纸人拽着自己的尾巴尖不让走,视线再上移,看到一张平静的面孔,和一张惊愕到颤抖的脸。
“啊——啊!”
在裴盛叫出第二声“啊”的时候,嘴巴被关寒时一掌捂住。裴盛无法形容自己看见的样子。
描绘着夏日荷花的油纸伞缓缓抬起,露出一张三角形的脸。脸颊上生出好些青色的鳞片,边缘还幽幽地闪着黑色斑点。一双眼睛不再是剪水秋瞳,而是一双金黄色的竖瞳。樱桃小嘴里不停吐出一条红色细长,尾端开叉的信子,发出“嘶嘶嘶”的气流声。
这是一只真正的青蛇妖!
被前后堵截的青蛇妖很焦躁,蛇尾用力甩开小纸人。跌落到草丛间的小纸人又轻松地扒开草叶,接二连三跳进关寒时的口袋中。
青蛇妖见真身暴露,一把将油纸伞扔开,两手紧贴在身体两侧,左右扭动着向关寒时和裴盛走去,越走上半身压得越低,最后除了头,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贴着地面游走,转眼间就到了关寒时的面前。
裴盛浑身顿时鸡皮疙瘩暴起,头皮如触电般发麻,紧张地抓住关寒时的肩膀往后扯:“阿时,快走!”
青蛇妖的头离关寒时一步远的时候,忽然间停滞不前了。裴盛往前望,只见阮洋不知什么时候拾起了青蛇妖丢弃的油纸伞,扣在蛇尾的地方。
青蛇妖尾巴被扣住,眼看猎物在眼前,却前进不得。金色竖瞳流光一闪,整条蛇身腾空起来,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回头就张嘴咬阮洋。
阮洋眼疾手快,换脚尖踩在蛇尾上,单手将油纸伞一收,伞尖直指青蛇七寸处。
关寒时拖着裴盛慢慢走过来,语调平凡,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在说话:“看你刚才在派对上跑得还挺快的。”
腾空的青蛇抗议道:“他们抓我尾巴,我为什么不逃?”
阮洋摇头轻笑:“七寸都被捏住了,还想耍滑头?”
关寒时:“喂,对姑娘家别那么粗鲁。”
阮洋:“我没有经验,要不然你来?”
关寒时:“别捏七寸了,直接爆头吧。”
阮洋手一顿:“并没有觉得你的方法更斯文。”
关寒时耸肩:“捏七寸,容易伤到蛇妖的内丹。”
阮洋:“鄙人堂堂首富之子,有。。。。。。反正我也数不清的家产要继承,区区内丹,我看不上。”
关寒时:“我要攒老婆本。”
阮洋撇嘴,瞥了仍然无知无觉的裴盛一眼,将伞尖抵着七寸,上移到蛇头:“好吧,那就听你的,直接爆头。。。。。。”
青蛇妖卷起了红色信子,急忙将蛇身矮下一截:“别,别,好汉请高抬贵手。小妖潜心修炼,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刚在派对上只是闻到雄黄和朱砂的气味,难以忍受,原形即将显露,这才赶紧潜回巢穴。”
阮洋眯起眼睛,收回油纸伞在手里把玩:“看来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
青蛇妖浑身一软,直接盘在地上,彻底显露出原形。
关寒时:“一个西方的鬼节,怎么会有道家的东西掺在里面?”
阮洋将油纸伞放在青蛇身上:“谢谢配合。下次有事找你帮忙,我们就是老交情了。”
青蛇瑟瑟地把头一点,蛇尾卷起油纸伞,如水波流动,迅速蹿向草丛间,随即如石落水,无影无踪。
阮洋好笑地看向裴盛:“裴扒皮,你抖完了没有,不会是帕金森吧?”
关寒时目光扫向阮洋。
阮洋不以为意,脑海里的思绪已经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三人沿着湖往回走,关寒时在前,裴盛在中间,阮洋在最后面。拐弯的时候,阮洋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推,直接将裴盛推到湖里去。
裴盛吓坏了!这可是有一只巨大青蛇妖的湖啊!
裴盛手脚拼命扑腾,边喊“救命”,边骂“阮洋我艹你大爷的”。关寒时想都没想立即跳下湖去,抓住裴盛。
裴盛抓住关寒时的胳膊,就像找到了靠山,立马底气变得十足,朝阮洋大骂:“还是不是兄弟?这种黑手你也做!”
阮洋足见轻轻点了点湖的边沿:“你们两个泡澡呢?”
裴盛这才反应过来,湖的边沿位置水位不深,才到自己的腰间,一回想起刚才喊救命喊得跟杀猪一样就尴尬得不得了,借着关寒时的胳膊攀上湖岸。看着被自己连累同样浑身挂满泥水的关寒时,裴盛愧疚得骂不出话来。
阮洋一脸淡定,道:“先别上火,马上带你们去洗热水澡。”
阮洋带着关寒时和裴盛回到了维多利亚湾广场,找到了还在给然然拍照的杨先生。
阮洋面带涩然和歉意:“杨先生,不好意思,能麻烦您一件事吗?我的两个朋友太粗心大意了,滑了一跤,摔成跟泥狗子似的。能否容许他们借用您家的浴室一下?毕竟这附近,我只认识您这一个朋友。”
杨先生先是被不停“滴答滴答”淌着泥水在地的两位帅小伙吓了一跳,冷风不停地吹,让杨先生赶紧捞起儿子,带着三人大步跨着往家里赶。
时隔两个小时,阮洋再次回到了杨先生的家。推门进去,连之前料理台的万圣节装饰都还没来得及撤下去。
阮洋将裴盛推进浴室,又把关寒时也推了进去:“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赶紧洗洗,都是大老爷们,别计较那么多了。”阮洋又低声对关寒时甩了一句:“大哥,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了。”说完,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浴室门。
关寒时盯着浴室门,脑子里回响刚才阮洋的话,有些无言以对:这是在陌生人家里,我能干什么?
阮洋站在客厅的窗户前,端着杨先生给他泡的一杯热茶,看着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杨先生轻轻关上然然卧室的门,对阮洋说:“阮先生,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住在这儿吧。等明早风雨停了再回去。”
阮洋听着一阵强于一阵的风雨声,同意了这一提议:“那今晚就要打扰杨先生了。”
阮洋顿了顿又问:“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
杨先生微微摇头:“自己生的孩子,不能说辛苦。然然很懂事,很乖。”
阮洋:“是啊,懂事得令人心疼。今天然然在万圣夜派对上应该玩得挺开心的吧?”
杨先生笑了笑,拿出手机翻出相册给阮洋看,像每一个会跟朋友分享孩子点滴的平凡父亲一样:“这个是站在最大的那盏南瓜灯上拍的,大半个万圣夜派对的景色都拍进去了。你看,然然笑得有多甜。”
阮洋接过手机,放大了照片的背景,看到了那个无头骑士,和隔得不远的青蛇妖的背影。青蛇妖最后侧头看向的是无头骑士的方向。因为实在是太远了,青蛇妖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
阮洋状似无意地问:“派对有些鬼怪制作得很逼真呐,制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杨先生点头赞同:“是,以前然然妈妈在的时候,特别喜欢带着孩子参加这个派对。听说里面有不少作品是一位姓王的先生制作的。这位王先生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有名的人偶师,也住在维多利亚湾,但很低调,谁也没有见过。”
阮洋突然倾身向前,直视杨先生的眼睛:“杨先生,你的妻子是怎么失踪的?”
杨先生一愣,强调:“阮先生,我的妻子没有失踪,她只是当时跟我吵了嘴,一时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还不肯回来是因为她气还没有消。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窗外一道雪亮的闪电劈开了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站立在窗边的杨先生的脸。紧接着是一阵轰鸣的雷声,杨先生的脸又陷在昏暗里。
阮洋忽然听见夹杂在滚滚雷声中,有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从客厅的昏暗中传来。阮洋环视整间客厅,撞击声忽然又没有了,仿佛是雷声中的错觉。
阮洋余光观察着杨先生,发现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雨,仿佛并没有听见刚才的撞击声一样。
客厅的水晶灯忽然全都亮了起来。
“黑灯瞎火,你们怎么不开灯?”洗过热水澡的裴盛穿着长袖上衣,休闲长裤出来,后面出来的关寒时,身上的衣服倒是有些短小。
杨先生:“这两套衣服都是没穿过的,两位今晚先将就一下吧。客房只有一间,书房有一张贵妃榻还可以睡一下。”
阮洋唇角挂笑:“已经很麻烦杨先生了。我睡书房,他们睡客房。”
等阮洋安置妥当以后,他才想起要给应书怀打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了,犹豫了一下,发了条微信:“雨太大,我在朋友家过夜。晚安。”
微信刚发出没一分钟,应书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
“维多利亚湾。你还没睡?”
“等你发消息。”
阮洋轻笑一声:“你发配了西赵帝?”
“嗯。”
“好歹人家是我直播间的忠实观众,因为看直播被罚,我面子上不太好过吧。”
“敲打一下,才学得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阮洋觉得冥帝在下属面前还是很看重面子这件事的,可怎么每次阮洋单方面使性子耍小脾气的时候,应。爱面子冥帝。书怀倒是并不介意做出跌份的事来哄他开心。
阮洋想起西赵帝的弹幕,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我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不用麻烦了。”
阮洋面无表情:“噢,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想给你过生日,只是想看看我们的八字合不合。”
应书怀立即觉得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是阮洋并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推说累了,挂了电话。
应书怀垂眸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心里暗叹:我怎么说得出口,几百年来,我生辰都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那是上辈子的你死在我怀里的日子。
一张俊美又无血色的脸再一次浮现在应书怀眼前。应书怀闭上眼睛,周身似有乌云翻涌,给这个雷雨之夜添了许多阴郁和沉重。屋外在狂风暴雨,屋内在电闪雷鸣。应书怀揉了揉眉间,驱散了刹那间的邪肆诡谲。
一想到错失挚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令应书怀神识不稳,有些压制不住本体的阴暗。重新摸出手机看到相册里存的阮洋的照片,有在厨房做菜的专注,有抱着大白晒太阳的懒散,有头枕在自己胸口的香甜。看着看着,周身的乌云慢慢消散开去。应书怀手一挥,身后的电闪雷鸣一眨眼消失,没有任何痕迹。
赶紧把手里的事了结了,明天还是去哄哄小阮洋吧。
阮洋躺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手背搭在额头,闭着眼睛,耳边听着雷雨声,心里有些烦躁,阵阵夜寒席卷而来,即便盖着被子还是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不太习惯。
阮洋自嘲:“应教授,你还真把我给惯坏了。”
“砰——砰——砰——”
“砰——砰——砰——”
阮洋眼睛睁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这次他很确定自己听见了一下一下,沉闷的撞击声。撞击的东西似乎不是金属器件,而是厚重的什么东西用布料包裹着,锲而不舍地往地上撞。
雷声慢慢停止了,窗户的风还是很大,把雨珠劈里啪啦地打在书房窗户玻璃上,但仍然没有掩盖住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
阮洋起身,仰头望向天花板。撞击声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
是楼上的住户。
阮洋忽然觉得浑身压抑难耐,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头顶上,压得阮洋喘不过气来。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看见天花板上好像有水渍晕开的痕迹,范围越来越大,而水渍中间似乎有几块颜色更深的水渍。
阮洋盯着天花板,看着这些水渍慢慢浮现出一副完整的女人的惊恐面孔,张大着嘴无声地呼喊,五官都扭曲气来。
就在这时,阮洋听见书房门把手轻微转动的声音。
阮洋如猫般敏捷,从贵妃榻上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将贵妃榻上的被子拢成有人睡着的模样,身形快如闪电躲在书房门后。
书房门的铜质弧形把手在阮洋的视线中慢慢向下压,门外有人要进来了。
在门缝轻开的那瞬间,阮洋抢先一把掐住门外人正要探进来的后颈,往书房内的地板上一甩。被甩在地上的人痛呼一声,大骂:“艹你大爷的!阮洋洋,是你大爷我!”
阮洋摁亮书房的灯,对着摸着后颈从地上爬起来的裴盛说:“大爷自己艹自己,这技术要求太高了,你确定你能行?”
慌不择口乱骂的裴盛瞪着眼:“。。。。。。”
门外又闪进一个人,是关寒时,蹙着眉,伸手去揉裴盛的后颈,看向阮洋的目光中含着毫不掩饰的谴责。
阮洋微抬头一看,日光灯下,天花板上一片雪白,干干净净。
关寒时问:“你听见了没有?”
阮洋:“你们也听见了?”
裴盛:“一直咚咚咚地,吵得人根本没法睡觉,怎么会没听见?”
阮洋沉默了一会儿:“是咚咚咚?不是砰砰砰?”
裴盛:“咚咚咚啊,我又没聋。”
关寒时探询的目光投过来:“你听的和我们听的不一样?”
阮洋又瞧了一眼干净的天花板:“算了。”
书房门再次被敲响,然然穿着睡衣推开了门。
“哥哥,我好像听见妈妈回来的声音。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阮洋心念一动,蹲下来:“什么时候?”
“就刚才啊,我听见敲门声。”
是为了验证然然没有说谎似的,大门处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节奏比阮洋刚听见的撞击声要快一些。
阮洋与关寒时对视。在这个暴风雨的深夜里,突然来的夜半敲门声,而不是正常的门铃声,不得不让他们提高警惕。
然然拉着阮洋的裤腿往外走:“哥哥,我真的听到妈妈在门外喊我,叫我给她开门!”
阮洋止住了然然要开门的手,从猫眼往外看,楼道空无一人。
然而,“咚咚咚”的敲门声,并没有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 抢第一第二第三的小可爱,我看到你们了~
第82章 人偶师03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响着; 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阮洋将手按在门把手上; 回头看了关寒时一眼。关寒时立即会意,拉过然然; 护在身后。裴盛一见形势不对劲,自觉地躲在然然的身后。三人退到客厅里,既能看见门口的情况; 又与大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阮洋回头望了一眼安静的客厅; 心里突然腾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敲门声这么响亮; 连然然都被惊醒了; 那然然的父亲杨先生为什么没有被惊醒?作为一位成年人,怎么可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
“咚咚咚; 咚咚咚。”
阮洋把心思收回; 门里面的问题先放一放; 眼下得先解决门外面的问题。
随着阮洋按下门把手的动作,客厅里的三人呼吸都紧张起来。连一直听见妈妈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然然; 都被三位哥哥的严肃表情感染,小手揪住关寒时的衣角; 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大门的质量很好,没有发出“吱呀”的声音。
阮洋捏着玉铃铛在手; 猛地一下大开房门,玉铃铛朝门外抛去。谁知,视线范围内,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玉铃铛悬在半空中,安静地散发着浅碧色的光亮。
阮洋视线下移,目光一沉。一只颜色黯淡的女人头颅趴在阮洋的脚尖前,眼睛里透露出欣喜和意外,嘴巴一张一合,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就是阮洋透过猫眼看不见人影,敲门声又不停的原因。
关寒时:“什么情况?”
阮洋微侧着身子:“老关,你先过来。裴扒皮,你看着孩子。”
分工完全的阮洋脚步在女人头颅焦急地一蹦一跳下,没有后退一步。只是无声地对女人头颅做了个口型:“安静点。”
女人头颅看懂了阮洋的口型,瞪着双眼:我的喉管直接被切下来了,根本发不出声音啊。女人头颅没有理会阮洋,继续向门内蹦跳,可是一跳起来,立马又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回去。
女人头颅蹙着眉头,望着悬在头顶上的玉铃铛,觉得这个发绿的东西无比碍眼。
关寒时几步就迈到了阮洋面前,也看到了在地上坚持不懈蹦跳的头颅,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袋后面,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关寒时视线稍冷,一眼就看出这是残魂。残魂是因为某些原因,与魂魄主体融合不了,或者是与魂魄主体失去了感应,或者是死者生前躯体残缺不全,死后尸体没有凑完整。看样子,这个女人的头颅被砍下来后,就与躯体分开。
现在,半夜三更的,女人头颅找过来,拼命撞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难道是。。。。。。
关寒时抬起视线,与阮洋对望了一下。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心里的答案,又不约而同地向客厅望去,视线落在被搂在裴盛怀里的然然身上。
然然年纪虽然小,但是早慧,一听门开后,“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停止了,却没有人进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两位哥哥的目光中直觉地感受到,敲门的人跟自己有关。
然然一挣开裴盛的怀抱,小短腿快跑到阮洋和关寒时面前,仰头问:“是我妈妈回来了吗?”
关寒时和阮洋再次不约而同地站紧密了一些,齐齐摇头:“不是,没有人,可能是敲的是别人家的门,我们都听错了。”
然然还不死心,瞪着纯澈的双眼,流露出失望:“真的是吗?”
阮洋语气柔和:“然然,应该是你太想念妈妈了,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阮洋给裴盛使了个眼色。裴盛立即会意,快步过来,抱起然然就往然然的卧室走过去。
关寒时侧头看向门外边的女人头颅。女人头颅很激动,甚至气愤,眼中迸射出怒火,蹦跳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阮洋回头,轻叹了一声,和关寒时一起出来,走到楼道上,掩上门。
一出了房子界限,女人头颅就可以触碰到他们了。说是触碰,其实也只是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去。
阮洋看着女人头颅在两个大男人的腿间滚来滚去,心里不太舒服,蹲下来抬掌制止:“停!先好好说话。噢,忘了你现在不太方便说话。”
女人头颅眼睛焦急地看向阮洋身后的门缝。
阮洋:“别看了,你现在进不去的。首先,你的魂魄不够完整,其次,没有主人家直接或者间接的允许,鬼不能进门,特别是家里供着菩萨的情况下。”
女人这才明白,阻止自己进门的不是悬在头顶上的玉铃铛,而是自己早已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进去了,虽然自己曾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一想到这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阮洋:“。。。。。。”
阮洋:“别啊,我的本意可不是让你痛苦啊,只是解释一下,怕你误会是我们不让你进去与然然见面。你也不希望自己以这副模样去见然然吧。然然他。。。。。。是一个孩子,应该一时接受不了妈妈这样的形象。”
女人停止无声的哭泣,望着阮洋,嘴巴一张一合。
阮洋有些头疼:“你说得慢一些,要不然写。。。。。。算了,你现在也没法写。”
关寒时:“别玩你说我猜的游戏了,效率太低。待会儿有人经过,只会觉得两个男人是神经病,对着空气嘀嘀咕咕。”
阮洋拍板:“我们问,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点头摇头你总会的吧。”
女人头颅仿佛已经意识到了,这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等到的希望,立即疯狂点头。
阮洋:“你是然然的妈妈?”
女人头颅点头。
阮洋:“被人杀死的?”
女人头颅又点头。
关寒时:“你这什么破问题,没点技术含量。”
阮洋反驳:“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排除一切可能,也有可能是意外事故啊。”
关寒时:“。。。。。。”
阮洋的话有道理,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阮洋又重新掌握话语的主动权:“看到凶手了吗?”
女人头颅眼神恍惚,好半晌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阮洋在心里对这个问题打了一个问好。
关寒时:“连杀自己的凶手都没有看到,你可死得真是冤啊。”
阮洋:“你的头颅在哪里?”
女人这回摇头得快,没有一丝犹豫。
阮洋:“身躯呢?手脚呢?其他部位都不知道在哪里?”
女人还是摇头。
阮洋用手拄着下巴:“这下可难办了,啥也不知道的糊涂鬼,会成为悬案也很可能啊。”
关寒时:“残魂的意识本来就不太全,可能是等残魂有意识的时候,原身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否则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
阮洋托了托下巴:“嘿,还别说,杨先生对自己的妻子还挺有信息的。唔,杨先生原话怎么说来着。”
阮洋按着记忆,尽量一字不漏地还原今夜在窗前,杨先生对自己说的话:“她只是当时跟我吵了嘴,一时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还不肯回来是因为她气还没有消。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阮洋学完杨先生的话,两手一摊:“老关,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吗?所以说,夫妻就是夫妻,心电感应还是在的。”
关寒时冷冷地抛出一句:“真有心电感应,那大半夜起来的就不会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他了。”
阮洋没有错漏掉地上女人头颅眼里的落寞,像是在好好消化听到的这些话。阮洋想了想,接着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能想起你最初有意识的时候,在什么位置吗?”
女人头颅盯着阮洋和关寒时死盯着的目光,缓缓而坚定地摇头。
阮洋心里蓦地一凉,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我问完了。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
关寒时:“那她怎么办?”
阮洋无奈:“我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然直接送到高胖那儿,麻烦高胖一下,给她超度?”
女人头颅紧张起来,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抵抗和不乐意。她千辛万苦地回来,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希望再见儿子然然一面,即便然然看不见自己也好。
“阮先生,天这么冷,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阮洋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之前一直在安睡的杨先生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框内,奇怪地看着两人。
阮洋使了一个小心眼,往旁边撤开一步,将女人头颅暴露在杨先生的视线范围内,目光一错不错地观察杨先生的神色变化。然而,出乎阮洋意料的是,杨先生面部表情毫无变化,仿佛根本看不到地上这个女人头颅的存在。
阮洋看了关寒时一眼,将手插在裤袋中,使裤袋鼓起来,让人摸不清裤袋里面是空的还是装着东西。阮洋笑笑说:“可能是有些认床,睡不着觉,又起了点烟瘾,就拖着老关一起抽烟,可又觉得在杨先生家里抽不太好意思,就出来了。”
杨先生宽厚地笑了:“阮先生太客气了,我不在意的。只要不在然然卧室抽,其他都可以。现在夜深了,楼道太凉,还是进来吧,别着凉了,要不然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阮洋微点头:“行,我去弹一下烟灰。”
关寒时在阮洋心口胡诌的那刻,就悠哉悠哉地把玩着口袋里拿出来的打火机,配合阮洋的演出,扮演一个知心烟友的角色。
杨先生:“行,我先回去睡了,二位也早点休息。估计明早雨就停了。”
阮洋在杨先生转身进屋的那刻,忽然出声问道:“杨先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杨先生朝屋内走了几步后,停住,回头,一脸不解的表情:“什么声音?”
阮洋嘴角弯得更加厉害了:“没听见啊。杨先生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好。”
杨先生:“阮先生听见什么声音了?”
阮洋:“没什么,就是窗户外边的雨声太大了,滴答滴答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哪里漏水了。”
杨先生环顾屋内,细听了一下:“抱歉啊,阮先生,可能是书房的玻璃隔音效果不太好。阮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睡我的房间,我跟你换一下。”
阮洋赶忙摆手:“不用麻烦了。现在已经没有那声音了。”
杨先生还是一脸歉意,正要再说什么。阮洋止住他的话:“本来就是我们三个麻烦杨先生,杨先生再这样,我们可真的要羞愧死了。”
关寒时忙配合摆出一脸惭愧,打搅到了杨先生的样子。
杨先生只能说:“好,早点休息。”
见杨先生将门重新掩了回来,阮洋将关寒时拉到安全楼梯间。女人头颅一蹦一跳地跟在后边,也到了楼梯间,至少在楼梯间她不需要谁的允许。
阮洋从楼梯间门缝里偷眼看向屋门门缝,用急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老关,你说,杨先生这个时候会不会在心里骂我们两个神经病?”
关寒时抱着手臂倚在墙上:“你刚才的说辞太过于勉强,他怀疑很正常。”
阮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就是要他怀疑。刚才那番说辞也是在试探他。你没发现吗?他根本没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
女人头颅的眼睛黯淡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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