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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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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鸦叫,有亡灵。”
  阮洋甩开脑海里这句不详的话,稳住心神,蹲在门口听了半天,没有听见里面有人的声响,伸手轻轻推开了门,从门缝中往里面看去。
  院子里的月光从门缝中漏了进去,阮洋借着月光转动着观察的角度,搜索屋内的情况。除了破旧的木家具,没有人的痕迹。
  阮洋庆幸,今晚疯女人大概又出去捕食了。
  阮洋再推大了门缝至侧身闪入的宽度,身形快速穿过,到了屋内来,回头正要朝老沈示意。
  门背后,一个头发凌乱,夹杂着白发的疯女人,两眼从散落在脸前的发丝里,盯着阮洋,目露凶光,嘴角泛起狰狞的笑意,发出“呵呵呵哈”的低哑奸笑。两手高高举着弯弯的镰刀。镰刀尖还在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显然是一把经常打磨,锋利无比的杀人凶器。
  “艹!”
  阮洋暗骂一声,猛地后退一大步。。。。。。


第58章 索命追踪05
  “铛!”
  弯弯的镰刀直接竖劈而下。
  阮洋只觉得一股寒冷的疾风贴着自己的脸颊割过; 切在自己的左脚边。
  疯女人见一击不成; 毫无羞怒之意; 轻轻松松将嵌入地里的镰刀尖提起,“呵呵呵哈”地桀笑着朝猛往后退的阮洋逼去。
  “老沈!”
  阮洋朝门外大叫示警;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土狗的低吼声。陈旧的木门被撞开,老沈提着裤头,单脚跳地跌了进来。
  难怪没有听见土狗的狂吠; 原来土狗亮出利齿死死咬住老沈的裤腿往下拽; 逼得老沈不得已只能双手牢牢抓住自己的裤头; 免得一把年纪还光屁股裸奔。
  阮洋见到这个情景; 又好气又好笑,可眼前又有寒风追至。
  银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屋子内一闪而过; 阮洋下意识就举起老沈的布口袋往上一挡。
  “哐当!”
  银色的镰刀直接刺穿布口袋; 尖尖的镰刀尖正对着阮洋的眼球。此时只要疯女人再加一分力气往下压; 阮洋绝对会被废掉一只眼睛。
  岌岌可危之际,阮洋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 直接抬脚一踹。谁知疯女人不仅疯意大,蛮力还更大; 虽然手握镰刀后退了几步,正巧踩在老沈拽住裤头的手上; 踩得老沈“哇——”地大叫出来。
  老沈又恐引来其他的人,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一把挥开疯女人的腿。
  疯女人借势压在老沈身上,手肘紧紧抵住老沈的喉骨; 手中镰刀仍不放松。
  阮洋更不敢放开老沈的破口袋,虽然口袋上多了一个窟窿,可口袋里的东西都是老沈的命根子,丢了就像是丢了吃饭的家伙。
  因为阮洋不放掉破口袋,直接被疯女人拖着也倒在老沈身上。老沈的这身老骨头被压得筋骨零散,五脏六腑爆裂般地疼痛。
  “对不起,老沈!”
  阮洋道歉一声,两脚钳制住疯女人的下肢,猛地扭转破口袋,旋转了几下,迫使两手紧握镰刀的疯女人镰刀脱手。
  “啧啧啧,小暖阳,这一招不错嘛!”姗姗来迟的阿强之前去村子里四处游荡,匆匆赶来后见阮洋三人叠在一起,拍了拍掌,表示称赞。
  阮洋扶着腰几近被压断的老沈起来,瞪了眼阿强,又扫视了一眼室内,不见疯女人的踪迹。
  “怎么跑得这么快?”阮洋问。
  “要命的事,能不快嘛?”阿强朝阮洋吹了口阴气,吓吓他,“刚镰刀脱手后,她立即就跟兔子一样,往墙根蹿得没影了。”
  “你怎么不帮我逮住她!”阮洋有些埋怨。
  “老子倒是想大展拳脚,让你看看老子近身搏击高手的风采,可是你家应教授不允啊!”
  阮洋倒是第一次听到阿强主动提起应教授,好奇地问:“他什么意思?”
  “只要你死不了,伤不了,就不动手,你家应教授说的。”阿强在暗地里偷偷挑拨阮洋和应书怀之间的关系上,乐此不疲。
  阮洋一如既往丝毫不上当,撇了下嘴:“你少说他坏话,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应教授只是希望自己能早点独当一面而已,所以不知用什么手段利诱胁迫阿强暂时放弃轮回,守在自己身边。
  阮洋用手机照亮了疯女人消失的墙角,手指在墙角,地面上东敲一下,西抠一下,忽然摸到了什么凹陷下去的小槽,往上一拉。
  “吱呀!”
  一扇沾染灰尘的暗门被拉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洞来。
  阮洋与靠过来的老沈对望了一眼:“下去?”
  老沈从破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鞭炮模样的东西,在盒子上擦了一下,往漆黑的洞口里扔。
  “呲啦——”
  小鞭炮燃起红色的火光,无声地掉入洞中,没一秒就跌倒了洞底。阮洋探头一看,借着红色的火光将洞底的情形看了个清楚,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阮洋率先跳入地洞中,从老沈手上接过一支牛油蜡,往地洞延申的方向照了照。
  牛油蜡是用牛提炼出来的脂肪加牛的眼泪做成的,同柳条烟一样,可以使鬼显形。看来老沈是被刚才那一压逼得急了,将珍贵的牛油蜡都拿了出来。
  牛油蜡点燃会散发出一股油香味,但仍然掩盖不了地洞里的腥臭味和污秽气。
  阮洋举着牛油蜡在前方照路,胸前的玉铃铛没有发热示警。阮洋对跟在身后的老沈说:“刚才疯女人袭击我时,我能踢到她的身体,她是活人。”
  老沈对自己被一个女人压感到十分耻辱,咬牙切齿说:“用你说!就怕活人与死人联手,什么事干不出来?”
  阮洋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接着说:“在进石子沟前,这女人就藏在那棵树冠上吧,我当时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跟这地洞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沈用脚尖戳了戳脚下的泥土,踢出一块圆咕隆的硬物。阮洋用牛油烛光一照,是一个血迹已干的鸡头。看鸡脖子处,断面参差不齐,就像被牙齿生生咬断下来一样。
  阮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将这个鸡头踢向一边,继续朝前走。地洞里一路都是零碎的家禽骨头,羽毛,或者是血迹。有的血被涂抹在地洞顶上,有的将脚下的泥土染红。
  石子沟的乡亲一直觉得这个疯女人神出鬼没,谁能想得到疯女人基本住在这个地洞里?
  “低头!”
  阮洋对老沈说。
  老沈依言侧头,视线却上移,看见前面倒吊着一只母鸡。母鸡两爪被绳子缠着,鸡脖子被割了一刀,鸡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应该是刚割不久。
  看来,阮洋两人的半夜来访,打断了疯女人的晚饭。
  地洞弯弯绕绕,终于走到了尽头。老沈手一推,将作掩饰的茅草堆推开,从地洞里钻了出来。
  阮洋吹了牛油蜡,跟着扒开茅草堆,钻出一看,才发现地洞出口居然是一处乱葬岗。
  阿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哦,原来连着这里啊。老子今晚溜达的时候,就发现这里阴气最重,可是却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可以打打交情套近乎。”
  “乱葬岗地属阴,是孤魂野鬼的幽居地,怎么会找不到一只鬼呢?”阮洋满心怀疑地问。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找不到一只鬼,阴气还这么重,你说有没有鬼?”阿强绕口令似地说道,悠悠然飘在前头带路,“有一块坟墓阴气最重,你们来看看。”
  阮洋小心地绕过丛丛野草,又听见了一声“呀——呀——”。
  抬头一看,一只乌鸦停在旁边的树上,凄凉地叫了几声。
  “怎么?是小土院子里的那一只?”老沈见阮洋停下了脚步,随问。
  “老沈你太抬举我的记忆力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哪里认得到是不是同一只?”
  阮洋无奈答道,跟着阿强停在一块墓地前。乡下实行火葬得比较晚,这是一块土葬得比较粗糙的坟墓。坟墓上的杂草没有旁边的坟墓那么高,现在不是春节或清明附近,看得出这块墓地的亲人时常有来清理,只是清理得没有很认真。
  就像是想到时拔几下草,致使坟头草东一撮西一撮,有长有短。
  墓碑也很简陋,随便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板,用尖锐的东西刻了一个名字,字迹还有些潦草。
  借着不亮的月光,阮洋凑前一看,是“吴正国”三个字。
  当阮洋正要再细看石板上有没其他的字时,胸口的玉铃铛发起热来。阮洋猛然起身,握住玉铃铛快速朝四周望去,点点幽蓝色的鬼火散落在乱葬岗各处,跳动着,闪烁着,有种鬼火有意识地忽远忽近的错觉。
  老沈系紧了刚破了个洞的破口袋,将一张符纸贴在破洞处,另一手握紧桃木剑,警惕地感受身侧的风向。
  “呀——呀——呀——”
  停在树上的的乌鸦越来越多,在干枯的树丫上,不甘寂寞地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叫声越来越凄凉,令人忍不住打一身寒颤。
  阮洋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忽然觉得乱葬岗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树影绰约,坟影重重,阴风席卷起落叶飘荡起来,也吹得草丛贴着地面悉悉索索作响。
  静止,就发生在阮洋眨眼的刹那间。
  密密麻麻围着枯树绕着飞的乌鸦们,蓦地齐刷刷停在枝头,原本不停歇“呀呀呀”地叫着的嗓子集体哑了般瞬间安静。静默肃然,严正以待的模样,让阮洋心立刻提了起来,与老沈退到小道的一旁。
  淡淡青色的光从乱葬岗那头幽幽亮起。阮洋朝那边望去,两个身着古代服饰,戴着高帽子的人各自提着一盏灯笼过来。青色的幽光就是从灯笼里散发出来的。
  两个提着灯笼的人是开路的,边提着灯笼,边朝天空撒白色的纸钱。后面跟着一串古时差役打扮的人,有的人拿着锋利的长刀,有的人拿着带倒钩的长鞭,将一群面容各异,服饰各异的男女老少围在中间,朝这里走来。
  “不好,阴兵借道,快往后撤。”老沈压着嗓子叫道,拖着阮洋逼到吴正国的坟头后。
  老沈轻拍下坟头,低声念叨:“萍水相逢,还请这位老哥借宝地给我们二人避一避。待阴兵过后,奉上贡品纸钱感谢老哥。”
  阮洋在老沈给的书上看过,阴兵借道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古时旧战场,战死沙场的将士忠心不改,阴魂不散,时不时会重新当时战场上的情形;第二种是重大天灾人祸后,冥府的阴兵押解大量的亡魂回归地府。因亡魂数量太多,只得借用阳间路;第三种是鬼与鬼之间,在阳间现形打架。
  一般阴兵借道只会在偏远,阴气旺盛之地发生。今夜石子沟乱葬岗刚好就符合这个地理条件。
  阮洋缩着身子在坟墓边,见阿强也放低身子,几乎贴着地面,奇怪道:“你怎么也。。。。。。”
  阿强白了阮洋一眼:“老子是走了后门才留在阳世间的,太招摇高调不是容易引其他冤魂公愤嘛。”
  阮洋一噎,心中忽然想起应书怀来。这么久以来,阮洋一直以为应书怀是天师,可总觉得鬼怪在他面前都会涌起灵魂深处的恐惧,和不自禁的臣服,甚至在不少事情上同阴间律法能周旋,这真的只是一位本领高强的天师吗?
  可眼下容不得阮洋多想,因为阴兵带着亡魂已经飘至吴正国坟头。每个亡魂都眼神呆滞,木然地在青光灯笼的指引下,朝前飘去。
  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洋洋洒洒地撒了一路,有的还飘落在阮洋鼻尖。阮洋屏住呼吸,身体一动不动,听到任何声音也不敢回头。
  有阵阵阴风从面前刮过,阮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白影匍匐而过。因为白影的姿势实在太显眼了,惹得阮洋微微抬眼看去,倏然手心一紧,抓了一把坟土。
  那个白影他很熟悉,也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它们。
  薄薄的白纸剪成的小纸人身形一顿,显然也发现了坟头后趴着的阮洋和老沈。小纸人歪着小小的脑袋,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时,小眼睛又瞟向浩浩荡荡的阴兵队伍,似有顾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当然,它就是真的开口,不是它主人的阮洋也听不见它说的话。
  小纸人轻飘飘的,混杂在白色的纸钱中毫不引人注意。小纸人似牢记着主人的指令,扭过头不再看阮洋两人,继续匍匐前进,跟着这一路阴兵。
  天下纸人千千万,形状大同小异,就冲着小纸人看见他们的反应,阮洋可以肯定,这是关寒时剪出来的小纸人。只是,关寒时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来石子沟?他来干什么?
  “叮叮当当。”
  阮洋听见阴兵押送的亡魂戴着手镣脚镣,发出金属碰撞声,传入耳中。这声音悠远绵长,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阮洋将头压得更低,却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夜半身后响,切记莫回头。回头人灯灭,阴阳两相隔。
  阮洋梗着脖颈,死死盯住眼前的坟土,耳边是渐渐放大的心跳声。
  一只如寒冰般的手掌慢慢攀上阮洋的肩头,寒意从手掌上蔓延到阮洋骨头里,如数十根长长的银针刺入。
  “阳气?还是如此美味的阳气?”阴寒的气息萦绕在阮洋的耳边,身后的那个东西近在咫尺。
  阮洋眼角余光看向同样趴着的老沈,老沈屏息凝神,专注地看着行进的阴兵,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他这边的动静。
  萦绕在耳边的阴气越来越重,有向身体其他部位蔓延的迹象。阮洋仍然一动不敢动,忍住发麻的头皮,手指抠进面前的坟土。
  正当阮洋要抓起一捧坟土往后一泼时,蔓延到脖子前的阴气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灼烫一般,发出尖锐扭曲的一声惊叫。寒意迅速在阮洋身上撤离。
  行进的阴兵队伍骤然停止下来,所有阴兵脸上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时间忽然之间冻结了一般。在前头提着青光灯笼的两个阴兵调转了头,飘到吴正国坟头,青灰色的脸庞居高临下地望着趴着的两人。
  其中一个阴兵开口,声音像冰冷的机器声,没有语气,没有顿挫:“阴兵借道,百物莫近。何人在此如此喧哗?迫不及待想随从黄泉路一游?”
  阮洋只觉身后一阵阴风掠起,急速往后蹿去。
  没看见提着青光灯笼的阴兵是如何动作的,等阮洋回过神来,只见一条追魂锁已经将一缕魂魄捆得严严实实摔在坟头上。
  那缕魂魄左冲右撞,却怎样都无法突出重围。随着阴兵手里的灯笼一挥,魂魄被抽离出来,顺着灯笼散发出来的青色光芒飘到阴兵队伍中。随后目光呆滞,麻木站立的亡魂队伍中,又多了一缕。
  老沈紧张得一把按住阮洋的手,他不知道阮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阴兵借道,阳间人无意冲撞,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不日内命丧。眼下阴兵直接在他们面前出手,这已经不属于无意冲撞的范围了。
  青光灯笼越靠越近,几欲贴近阮洋的面容。阮洋胸前的玉铃铛在剧烈发烫,仿佛要穿破上衣,飘起来似的。
  “咦?”
  这是阮洋今夜第一次从冷言冷语的阴兵口里,听见有强烈语气变化的话,虽然只有一个字。
  阿强飘了起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既然看见了还不快滚?”
  两个阴兵立即朝这边恭谨地一鞠躬到底,退着飘回阴兵队伍中。时间解冻,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手镣脚镣声接着响起,转眼就消失在乱葬岗深处。
  不远处的枯树上,静默的乌鸦群又恢复了生命力似的,接二连三扑腾着翅膀飞离枯树,飞入树林深处。
  阮洋扶着老沈起来,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坟土。阮洋望着阴兵消失的方向,莫名觉得阴兵离去的速度快了不少。
  老沈问:“刚是怎么回事?”
  阮洋一阵后怕:“有只野鬼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想拍灭我的肩上灯,好像被玉铃铛烫到,这才惊动了阴兵。”
  阮洋捏着已经恢复正常温度的玉铃铛问阿强:“刚是怎么回事?”
  阿强眼珠子骨碌一转,叉着腰,十分狂妄:“老子威风着呢,阴兵一看到老子在,立即吓得屁滚尿流就跑了。”
  阮洋质疑道:“那之前趴着说要低调的是谁?”
  阿强嘴影:“本身威风和行为低调不冲突啊。”
  阮洋鄙夷地哼了一声,心里清楚阿强满口胡扯是在隐瞒什么东西,既然他不想说,阮洋再追问也是徒劳无益,干脆到此为止。
  看阴兵当时的态度,阮洋不用担心自己和老沈会不日内命丧黄泉,只是。。。。。。
  阮洋用两指摩挲着玉铃铛,眼角微微眯起,心里想着,这只玉铃铛怕是有老沈也不知道的意义和作用。
  阮洋看向自己的双手,刚才因为神经紧张,两手都沾满了坟土。轻轻拍了拍,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同疯女人地洞里的血腥味一模一样。
  阮洋抬指尖搓了搓沾在掌心的坟土,搓出一道淡淡的红色。惊疑之下,将自己的手掌摊在老沈面前。老沈从阮洋的掌心捏起一撮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说:“看来这个坟墓里埋的人跟疯女人有不浅的关系。”
  “是她早死的丈夫。”阮洋接过话,“在老沟长家时,同老沟长老婆搭过话,疯女人的小孩叫吴同,取凤凰来栖息的意思。这个坟的主人叫吴正国,对得上。”
  阮洋将视线向左移,看见了一个稍小一些的土包,没有立墓碑,只是与吴正国的坟头挨得很近。乡下里有传说,小孩子意外身死不得立墓碑,怕孩子不懂事以为有自己名字的坟墓是自己家,流连于此不去投胎。
  老沈沉吟思索了半天,掏出罗盘围着吴正国的坟墓转了好几圈,借着不太亮的月光盯着转悠的指针半响,才说:“臭小子,挖坟吧。”
  “额。。。。。。”阮洋一哆嗦,不敢看墓碑上吴正国三个字,“这么粗暴?直接挖人坟?”
  “以土为东行,金守西边,南边有水,火封北路,木为中眼。亡命死局其中一个关卡就是土为东行。如果以疯女人那个土院子为参照物,这座坟头正巧就在东边。”老沈递给阮洋一个可伸缩的小铁锹,“挖吧。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坟里只埋了吴正国一部分的遗体。”
  阮洋眼前又再次浮现起每次提起疯女人时,元文熊的不对劲,认命地和老沈两人一左一右地刨起了坟头。
  一捧捧坟土被挖起来,一路往下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像是坟墓里根本没有埋葬着棺木一样。土壤慢慢有了些许凹凸,阮洋手里动作一顿,感到自己已经挖到了。
  “唬!汪汪汪!”
  白日里见过的那只土狗这时不知从哪个草丛里蹿出来,疯狂地吠着一口咬住阮洋手里的铁锹,往坟坑外拖。
  “老沈,小心后面!”阮洋一把扔开铁锹,朝老沈大喊。
  老沈不亏是风里雨里闯荡了大半生的人,反应敏捷地向前一个打滚,直接翻到坟坑里。
  疯女人嘶叫着,两眼充满血丝,劈下去落空的弯镰刀再次提起来,眼见就要朝老沈劈头砍下时,老沈情急之下,随手从坟坑里抓起一个东西就往上挡。
  疯女人劈下去的弯镰刀生生顿在半空中,又惊又怒地盯着老沈,却不敢有其他动作。
  阮洋望过去,老沈正举着一个白森森的,有两个黑漆漆窟窿眼的头盖骨,而老沈脚下还有一些零散的,长短不一的指骨。


第59章 索命追踪06
  见老沈手里举着的头盖骨; 疯女人显然投鼠忌器; 鼻子里发出一连串粗喘; 似是气急败坏,又要隐忍不发。
  阮洋慢慢朝老沈的方向挪动; 疯女人是人,根本没法用对付鬼魂的办法对付她。土狗转到疯女人脚边,与她一起虎视眈眈地对着阮洋两人。
  见疯女人左脚不易觉察地微动; 老沈高举着手里的头盖骨要做摔的样子; 成功地让疯女人停下了脚步。阮洋拖着老沈的后衣领; 把他从坟坑里拽了起来。
  老沈两脚落地后; 突然用劲将手里的头盖骨往疯女人另一侧扔去。
  疯女人还没动作,疯女人脚边的土狗瞬间像离弦的箭飞速往头盖骨的方向冲出去。
  老沈傻眼了; 这套路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是应该疯女人发疯似的奔向头盖骨; 然后他和阮洋趁机跑路吗?
  阮洋扶额,一拽老沈往旁边一闪。疯女人直接跳过坟坑; 挥起镰刀就劈向两人。“唰唰唰”的声音令左躲右闪的人胆颤心惊。
  土狗叼着白森森的头盖骨跑了回来,朝疯女人呜咽地摇着尾巴。疯女人像收到了什么信号; 狞笑一声,横劈过长长的一刀将阮洋和老沈逼回坟坑里。
  阴风大起; 飞沙走石。
  阮洋只觉得耳朵边嗡嗡地响,眼前一黑。合上眼时最后一个画面是握着弯镰刀的疯女人眼露压抑不住的兴奋,沾染鲜红鸡血的嘴张开,发出张狂的笑声。
  等阮洋幽幽转醒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黑色空间里,急忙两手两脚往四周摸索。上面左右是木质的隔板,身下是铺了一层柔软的布料。这个手感让阮洋脑海里立即想起了一个不好的东西。
  棺材!
  他被困在棺材里!
  大脑顿时翻江倒海,弄成一团浆糊,往日敏捷的思路现在运转迟钝,笨拙。
  被活活钉死在棺材里?
  阮洋想到谢宅的白喜煞,愈发感觉身处的这个狭窄的空间黑暗得令人喘不过起来。
  阮洋奋力向上一掀,刺眼的白光漏进来,照着他的眼睛,让阮洋忍不住眯起眼来。棺材没被钉死?阮洋心中一喜,将棺材盖往旁边一推,抓住棺材边沿坐了起来。
  周围很安静,看起来像是一间土房子。棺材边是木制打造的置物架,书桌,衣柜,不算精美华贵,但看起来就耐磨实用。可是正常人谁会在睡房里摆放一副棺材?
  阮洋小心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回头看了整间屋子的格局。棺材就在睡房的正中央,像是一张床。谁会睡在棺材里?僵尸?吸血鬼?
  不管哪一种都让阮洋浑身毛骨悚然,一想到有可能同僵尸或吸血鬼共睡一处,逼得阮洋就想立刻离开。
  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往外看。门外是一家更大一些的厅,厅内摆放着方形饭桌,四张长条凳,墙壁上还挂着两只簸箕,一副蓑衣。
  阮洋越看越觉得这个土房子有莫名的熟悉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晃晃脑袋决定先不去想,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老沈。老沈是与自己一同掉入坟坑的,没道理醒来两人不在一出啊。
  阮洋仔细听了下门外的动静,捕捉不到什么异常,就像是冬日午后,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小院子。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
  院子里很空旷,只有几把木头椅子和一棵懒洋洋晒太阳的柳树。
  等下!
  柳树?
  阮洋趴着门缝,仔细观察那棵柳树的位置,猛地回头看自己身处的这间屋子,恍然大悟。
  阮洋揪着自己的头发,给头皮制造些麻麻的痛感,努力让整个人清醒起来。
  这个土院子不就是疯女人那间土院子吗?
  难怪会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只是这间土院子家具没有陈旧积灰,没有阴冷昏暗,乍然一看,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同疯女人的土院子联系在一起。
  两间一模一样的土院子,就好像时间线往前挪动了好些年。
  周围温度不低,却让背靠着门的阮洋不寒而栗,他一时想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呀——”
  阮洋浑身一震,急忙转身看向门缝外。土院子的门被打开了,有位长相秀丽的女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将手里提的竹篮子放在墙根下,朝土屋子里喊,声音清脆悦耳:“孩他爹,你起了没?”
  阮洋脑里的神经线统统颤栗起来,环视着屋子里一圈。这间土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哪?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发现?
  女人没听见回应,喃喃自语道:“难道还没起?日头都升好高了。”
  从院子的大缸里打了一勺水清洗干净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又朝院子外喊了一声:“同同,快回来,别到处野了,准备吃饭啦!”
  院门又开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跳了进来,边脚步跳跃边屁颠颠,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小男孩蹦蹦跳跳,行动速度却很快,转眼就推开了房门。
  阮洋根本来不及找藏身之处就暴露在小男孩眼前。两人对视了片刻,在阮洋还在想应对之策时,小男孩平静地把目光移开,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就好像,阮洋本来就该出现在屋子里一样。
  阮洋对这一连串古怪的事情实在摸不着头脑,勉强朝小男孩挤出一丝笑容。
  小男孩没有说话,两手撑在长板凳上,在地上的两脚一蹬,踩在凳面上。整个人蹲坐在长板凳上,两手按在两脚之间。听到了门外传来女人走路的声音,才将两脚挪开凳面,垂在凳面下。
  阮洋眼看小男孩的一系列动作,心中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疯了。
  女人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对阮洋温婉一笑,说的话更让阮洋犹如晴天霹雳。
  女人说:“孩他爹,快分碗筷呀。”
  阮洋僵立在当场,不知道做什么反应,猛然在土屋里如无头苍蝇到处乱转。
  “孩他爹,你不吃饭,要找什么呀?”
  “镜子呢?镜子!”阮洋快要崩溃,大吼一声。
  女人脸上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指了指房间里面:“里面搁着呢,你没瞧见?”
  阮洋快步跑回刚才放棺材的房间,在靠窗的桌子上发现了一面倒扣的镜子。一把拿起镜子朝向自己的脸,阮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皮肤黝黑,五官粗大。
  阮洋急忙用袖子擦拭镜面,照了照,又翻着镜子看来看去,随即捏着镜子转身冲到女人跟前,在女人面前抖着镜子,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眼睛中充满兴奋的目光,接过镜子对着阮洋照着,蛊惑般反问:“就是你看见的样子啊。”
  “你。。。。。。”阮洋抖得说不出一句话,习惯性去摸着脖子前的玉铃铛,却摸了个空。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阮洋盯着女人的五官,与疯女人的五官对上了四五分。疯女人经过岁月的摧残,五官衰老,但还有年轻时的几分模样。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阮洋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我叫什么名字?”
  女人,或者说是年轻时的疯女人开心地笑了,温柔地吐出三个字,含着对恋人的浓浓爱意:“吴正国。”
  “他呢?”阮洋指着坐在长板凳上的小男孩,问道。
  “你娃子,吴同啊!”
  阮洋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方桌上。伸手扶着方桌撑住自己的身体,阮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的困境。
  莫名其妙地从一副棺材中醒来,再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老婆,一个儿子。阮洋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应教授,我对不起你!
  努力整理好情绪,阮洋默默地坐在长板凳上,抬头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人说:“坐下吧,不是说吃饭么?”
  女人有些意外,随即欣然坐下,语气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和轻快:“快吃吧,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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