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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宫里一只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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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大仙自己也拿爪子摸了摸肚子,是饿了。
两人静默对视片刻后,大仙踢被子就要往外头钻,被尚昕一把抱住,“干嘛去啊?”
大仙一脸理所当然,“去找吃的啊。”
“外头那么冷,我去给你拿,你想吃什么?”
大仙盯着尚昕:“吃鱼。”
尚昕感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那你等会儿,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鱼。”说罢,尚昕胡乱抓了件大衣裳披上就要往外跑,刚一开门却见万吉已经穿戴整齐,正在门口等着。
“殿下,外头冷,还是奴婢去吧。”
就在这时,大仙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纵身就蹿到了大门口,然后翘着尾巴大摇大摆从万吉脚边上走过去,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快回去睡觉去,吃饭难道你们还能替了朕不成?谁都不用去了,朕自己去。”
虽然大仙觉得吃饭这事他能自己完全搞定,但是尚昕和万吉还是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额,正确的来说是尚昕追着大仙跟了过去,而万吉追着尚昕跟了过去。
永善宫的小厨房里灶火是通宵不熄的,夜里也有管膳食的太监轮流值夜,就备着主子夜里想吃点什么或者临时用热水什么的。
尚昕抱着大仙走进厨房时,就见两个负责烧火备菜的小太监正裹着厚棉袍子,正坐在厨下火堆旁边打瞌睡,因为正是夜深人静,最好睡觉的时候,两个小太监这瞌睡就打得有点沉,连尚昕他们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万吉皱了皱眉,走过去,轻轻拍了那两个小太监几下,把他们叫醒。
那两个小太监刚醒过来都有点受惊吓,呆呆看了尚昕和万吉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跪地请罪。
尚昕抬手免了他们的礼,“行了,知道你们都挺辛苦的,又是最困的时候,可是以后还是要小心些,就算是瞌睡,也不能两个人一起睡了,总要轮着睡才好,这灶里的火还没熄,万一火星子溅出来,把你们袍子点着了,那可得出大事。”
那两个小太监又是害怕又是羞愧,都是涨得满脸通红,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连声称是。
其中一个更是赶紧往厨房后头的小屋子里跑,值夜的掌勺太监平日里就睡在后厨外面加盖的小房间里,这会儿也正睡得沉,外头的说话声也没把他给吵醒。
“还有没有鱼?”尚昕看着剩下的那个小太监问。
那小太监赶紧应声:“有,有的,昨天陈夫人特地吩咐了,让留条黑鱼养着,说是等大仙醒了再杀,好吃新鲜的。”
“鱼在哪儿?”尚昕四下逡巡,大仙也在尚昕怀里伸长了脖子。
“在这儿,在这儿呢。”小太监赶紧领着尚昕走到一个水桶边上,揭开桶盖,往里一瞧,果然一条大黑鱼正躺在水里,时不时还甩两下尾巴,看上去还很有活力的样子。
大仙的肚子再次响起“咕~~”的一声。
就在他们看鱼的当儿,后厨小屋子里响起一阵忙乱的穿衣穿鞋还有说话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肯定是又睡着了,不然怎么殿下都进了门了才来叫我?”
然后跟着这阵子忙乱的声音,还有几下子重重的单脚跳的声音,一个白胖的矮个太监就急急慌慌地从后厨小屋子里头钻了出来。
尚昕笑咪咪地看过去,就见那白胖太监腰带还搭拉着半边没系好,鞋子也是趿拉在脚上,后跟都没来得及拔起来,没睡醒的脸上还有几块眼屎沾在眼角。
“原来今天晚上又是汪师傅值夜啊。”尚昕笑看着白胖太监。
“殿下这是……”白胖太监有点不解地看着半夜自己跑到厨房来的尚昕,待看到尚昕大衣裳里裹着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的大仙,他又有些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是大仙饿了吧?”
能让小主子亲自跑到厨房来找吃的,那必定是为了大仙哪,这已经是永善宫厨房里所有人的一致共识了,上次小主子纡尊降贵亲自下厨替大仙煮鱼,那还历历在目呢。
“是啊,大仙睡了好长时间,早饿得不行了,等不得天亮了,所以,我带他过来找点吃的。”
“其实殿下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行,这不是还特地给大仙留了条黑鱼吗,您吩咐一声,我们立马就做好了给您那边送过去,您这还特地跑一趟,让福总管知道,可得把我们骂个臭头不可了。”话虽是这么说着,汪师傅那张白胖白胖的脸上却始终是笑意盈盈的,一脸和善模样。
“这大半夜的,辛苦你们了,其实,我是想再煮一次鱼,大仙可喜欢吃我煮的鱼了,汪师傅,让我再煮一次吧。”
咦?
听到尚昕突然冒出来的要求,厨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一直盯着黑鱼流口水的大仙也刷地一下抬起头看向尚昕的下巴。
“哎哟,我的殿下,您……您这……这……”
“好啦,别这呀那呀的,快去杀鱼,福叔这会儿睡得正香呢,且管不到这儿呢,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你们就说是我非要做的,他也骂不得你们。快去!”
尚昕摆摆手,一脸兴奋地摩拳擦掌,他把大仙从怀里抱出来,举到脸跟前:“上次你光吃鱼了,可没见到我怎么烧鱼的吧?这回让你瞧瞧,这回肯定做得比上回还好吃。”
“喵~~”大仙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原本看到那黑鱼的时候,都想跳下去生吃了。
但是这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了,他可以等,再等上一两个时辰都没关系,因为只要看着肉肉在那里钻来忙去,亲自下厨给他做吃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便填满了他的心,填满了他的胃。
“喵~~~”
大仙满足地拍着肚子,他一口气吃掉了整整半条黑鱼,直吃得肚子溜圆,差点都要走不动路了。
他家肉肉的手艺确实不错,很不错!虽然汪师傅在旁边不停地帮忙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这鱼,怎么着都得算到肉肉头上,就是他家肉肉做的,他吃的非常满意!
吃得饱饱的,尚昕抱起大仙回房,本想着睡个回笼觉,但是躺在床上又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睡不着,大仙就更睡不着了,他吃得肚皮滚圆,又连着睡了两天一夜,就算他再爱睡,这会儿也是一丝睡意都没有。
大仙懒洋洋钻在尚昕的被子里,睡不着实在太无聊,可实在是无事可做,就有意无意地拿尾巴尖时不时在尚昕的胸口扫一下,再扫一下……
第64章 尚昕害羞了
尚昕原就有些睡不着,感觉到大仙的尾巴在自己胸口上扫来扫去,闹得他痒痒的,他憋了半天,终于是憋不住,一骨碌爬起来抱住大仙就是一通挠。
大仙“喵”地一声大叫后,使劲一挣,扭头就跑。
尚昕的床很大,尤其是对于猫咪状态的大仙来说,上蹿下跳一点没有空间逼仄问题。
尚昕跟在大仙后面又是跳又是追,闹得结实的大实吱呀直响,惹得刚睡下的万吉又赶紧披了衣服跑进来察看,只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呼——好了好了,不闹了,天快亮了,再闹我床都要塌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后,尚昕一屁股坐回被子上,抬头望着四只爪子勾着帐子顶,倒挂在床顶上的大仙,他投降认输。
这时候尚昕倒是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又钻回了被子里,大仙也松开爪子从帐子顶上跳下来,扑嗵一下正好落在尚昕的肚子上。尚昕被他这一落砸得哎哟一声半坐起身,可是大仙却是直接一爪子又把他给按回了床上,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他胸口上开始慢吞吞地舔爪子。
尚昕平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就那么呆呆看着大仙舔完左爪,舔右爪,看着看着却又有点想念起前几个晚上跟他钻一个被窝睡觉的少年来,少年身上软软的暖乎乎的,抱着他睡觉怀里头满满的,感觉睡得特别踏实。
“大仙,你怎么又突然变回猫了?”
“不知道,大约是拆大殿的时候劲使的有点大吧,累着了。” 大仙不以为然地说着,舔完爪子,继续舔尾巴,做人做了好几天,身上没毛,也不能随便舔手,他还真不习惯。
“要不,你再咬我一口吧。”尚昕突然朝着大仙伸出手去。
大仙舔尾巴的动作一顿,“干嘛咬你?”
“你咬一口嘛,没事,你咬,上次你不就是咬了我才变成人的,你再咬咬看,看还能变回来么?”尚昕把手朝着大仙又伸过去一点。
大仙却是一脸嫌弃地跳开,“我还没歇够呢,暂时不想当人呢,当人太累了,不干。”
“这不是试试吗?你试试看,你难道就不好奇,到底是不是因为你咬了我才变成人的啊?而且,咱们之前在卫先生家里的进候不是说好的,等你变回猫,就再咬我一次。再说了,福叔可是已经把你的名字给记了档了,咱们宫里头人都知道我身边多了个叫小山的小太监,可是突然又不见了,他们会奇怪的。”
听到尚昕这么说,大仙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想到待会儿可能真的又会变成人,又觉得有点不乐意,他才变回猫呢,他都还没有去巡视一下领地,万一要是这回变成人之后变不回猫可怎么办?做人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可真没有做猫自在。
睡醒了之后光顾着吃了,没想那么多,但是,这会儿尚昕说的话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要不怎么说猫的好奇心总是能压倒一切的,虽然其实不怎么太想做人,但还是觉得确实应该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那……就再试一次?”大仙看着尚昕的手指头抖了抖耳朵毛,歪了歪脑袋开始琢磨应该咬哪根手指头。
不行!右手肯定不行,那是肉肉写字吃饭都要用的。那左手……也不行啊,肉肉每天都要练左手剑的,伤了手指头还怎么拿剑?
纠结了好半天之后,大仙发现哪根手指头他都咬不下口啊。
尚昕发现了大仙的犹豫,“没事,很快就好了,你看,你上次咬的不都已经好了吗?疤都掉了。”一边说着,尚昕还一边把上次在车上被大仙咬伤的那只手伸出来放到大仙眼前晃了晃。
大仙瞪着他,突然两只爪子一伸,一把抱住尚昕在他眼前晃的那只手,吭哧一口又咬了下去,只是——
“咬啊,没事,用劲。”尚昕鼓励大仙。
大仙却是冲着尚昕翻了个白眼,最后还只是在上次自己咬破的地方磨了磨牙,舍不得下嘴。
尚昕是个有决断的,更何况他可是心心念念想着要让大仙再变成少年模样,见大仙下不了嘴,他便直接从枕下摸出了贴身的匕首,不等大仙阻止,拔开就在左手的小指尖割开了一道血口。
这把匕首是他十岁那年卫隐送的,据说是当世铸剑大师羊冶伯的得意之作。匕首全长只有五寸六分,宽不过寸许,轻薄锋利,他一直贴身佩戴,就算是晚上睡觉,也会压在枕下,平时出入则用皮带束于臂上,完全不会被人发觉。
大仙却是有点傻眼,他可真没想到尚昕会割自己一刀,气得顿时挥爪子照着尚昕的脑袋就拍了一巴掌,“哪个让你割自己的!”
“割都割了,快点舔,不然一会儿血干了,我就白割了。”尚昕手底下十分有数,割的口子不深,也就是破层油皮而已。
大仙狠狠瞪他一眼,却也不再废话,赶紧伸舌头过去把尚昕手指头上冒的血珠子舔了个一干二净,他还生怕浪费了,又反复舔了好几次,一直到那道浅浅的伤口收了口子,不再流血,他才坐回尚昕的枕头边,卷着舌头细细咂摸起那一嘴的血腥味来。
大仙的舌头上带着倒刺,初时舔在尚昕伤口上时,拨动血肉,尚昕还觉得有些刺痛,但是舔着舔着那痛似乎就不见了,只剩下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尚昕的指尖一直酥到他的心尖子上,他瞅着大仙红红的小舌头裹缠着自己的舌头,脑子里竟是不自觉地想像着大仙少年模样,那红红软软的小舌头在他指尖吮吸……
轰!
尚昕只觉得棉被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直烧得他眼花耳热,整个人像是醉了一样,晕陶陶的,只觉得全身哪儿哪儿都是烫的。
尚昕猛地把自己盖进棉被里,藏得严严实实,他……他似乎在想些不应该在想的东西,意识到这一点,他更紧张了,心跳得像是擂鼓,咚咚咚咚的,剧烈的震动震得他耳朵眼里的骨头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把棉被盖得更严实了,他怕只要一掀被子,大仙就会听见他那控制不住的激烈心跳,至于为什么这么害怕大仙会听见,他此时此刻却是已经没办法细想了。
大仙舔了数遍嘴巴,连咽了几口唾沫,才算把嘴里那浓烈的血腥给咽下去。
抬头刚要说话,却见尚昕突然蹭地一下缩进了被子里,还把自己连头带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屋里不冷啊,大仙莫名,这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可暖了,他不盖被子都不觉得冷来着。
大仙抬爪子拍拍被子拱得最高的地方,里面的尚昕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动了下,动静挺大,但却没有把被子揭开。
“不闷吗?快出来啊,干嘛呢?”
“不闷。”被子里的尚昕嗡声嗡气地回答。
大仙不解,不过,既然尚昕非要在被子里待着就待着吧,顶多也就是热点闷点,随他高兴好了,大仙又拿爪子拍了拍被子,尚昕仍旧不肯出来的样子。
他不再理会突然把自己闷进被子里的尚昕,转而专注地运转起灵气,内视自己的身体。
之前几次吞食尚昕的血,那都是无意而为之,这次,既然是专门的尝试,那他就得专心一些,感觉一下到底尚昕的血跟他变身之间是否真的有关联,若真的有关联,那关联又在哪里。
过了大概有一柱香时间,尚昕终于从被子里满头大汗地钻出来,一边呼哧呼哧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望向一边的大仙,“还没变?”
大仙前脚压后脚地坐在枕头边没动,“嘘——”
就在他刚刚嘘完,一个光溜溜的少年就那么凭空一晃,就出现在尚昕眼前了。
就见他双手压在自己的脚丫子上,半盘着腿,坐在床头,一头乌发垂在胸前,直垂到腰际。
“你的血,像是钥匙,能把我的灵力释放出来。”
不等尚昕拿起被子去抱他,大仙就很严肃地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尚昕愣了愣,手里却是不停,赶紧把光溜溜的少年拽进被子里,拉着他跟自己头碰头地躺好,才问道:“啊,刚才忘了试试,看看是只要是血就行,还是必须要我的血才行了。”
大仙望着帐子底,摇头:“应该是只有你的血才行吧,以前我也咬过人,可是从来没有变成过人。不过,下次还可以再试试。”
大仙想下次要是再试,可以让卫隐放点血出来,他可是早就想咬他两口了。
“嗯,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尚昕直挺挺地躺在被窝里,刚才拉人进被窝的时候只想着不能让大仙着凉,这会儿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要开始冒火了,因为他的身体正紧贴着大仙光溜溜的身子,他的手脚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碰到少年那像凝脂一般细滑的肌肤。
但是尚昕不敢动,大仙却是不肯安安静静躺着的,他早睡得够够的了,哪里还躺得住,他翻个身,腿立刻无拘无束地直接跨在了尚昕腰上,“我不困,要不你再睡会吧,这还早着呢。”
尚昕的腰绷得都快成石板了,就这样的姿势,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窗户刚透鱼肚白,尚昕就一骨碌爬起来了,大仙却是迷迷糊糊差点又睡过去,明明睡得很足,却因为尚昕身上暖暖的,他扒在尚昕身上被热气一烘,困意就又上来了。
“干嘛起这么早?”大仙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尚昕穿衣整带。
正这时外面听到动静的万吉,敲了敲门就想进来,尚昕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是赶紧一个纵身扑回床上,一把捞起被子就把往被子外面钻的大仙给紧紧裹住。
同时冲着门口喊道:“外面侯着,现在不许进来。”
第65章 老鬼要吃人
用过早膳,尚昕例行前往兴德宫给老皇帝去请安。
老皇帝最近睡眠不怎么好,早早的就醒了,尚昕过去的时候,正在喝早上的药。
放下药碗老皇帝召尚昕过去,同时有些奇怪地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有带大仙过来?”
“天气有点冷,大仙只想煨在火盆跟前,不乐意跟我出来。”
“也是,大仙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算是只老猫了,不爱动也正常,他陪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老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才是。”老皇帝似有所感地轻叹了一口气。
尚昕却只能默默朝身后瞟了一眼,老吗?明明看上去比他还小点的样子啊。
大仙听着老皇帝的话,却是无所谓,老皇帝也没说错呢,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呢。
尚昕正准备跟老皇帝再聊点什么,常安却进来通传,说是内府司和梓宁宫那边的管事都过来请旨。
尚昕知趣地告退,大仙却有点不明白内府司和梓宁宫的管事怎么会一起到老皇帝那儿去请旨,走在回宫的路上才问明白,却原来老皇帝居然真的为二皇子和梁国公主赐了婚,而且为了赶在梁国太子归国前把靖国公主的婚事办了,特地把婚期定在了正月十八。
“皇后居然没有闹?”
大仙觉得这次皇后简直贤惠得不可思议,不管是二皇子和梁国公主的婚事还是这匆促到不像话的婚期,皇后都有理由大闹一场,可是她啥也没干,就这么安静得接受了,大仙看看尚昕,“你觉得魏国公府会肯老老实实交出兵权?”
“要是肯的话,他们早就交了。”
说完这句话,尚昕和大仙均陷入沉默,既然不愿意交权,那又为什么对二皇子和梁国公主的婚事全无反抗?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去见见卫先生吧。”
—
整个新年,宫里忙乱得像打仗一样。既要忙开朝六十周年的庆典,还要忙正月十八二皇子的婚礼,内府司、礼部、户部、工部的主事连除夕都待在衙里没空回去。
大仙舔了尚昕的血之后,化了两天人形,可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又变回了猫形。
这次变回去之后,他们可是好好试验了一次,结果发现还真的只有尚昕的血管用,其他的人咬几次都不管用。
但是他们同时也发现一个问题,同样的血量,大仙吞下去之后,变成人形的时间越来越短,就好比在车上变成人的那次,几滴血,大仙就变了四天的人形,还是因为拆了寒辰殿用了太多灵力才变回了猫。
而之后,差不多同样的血吞下去,大仙却只变了两天的人形,再之后,同样的血量吞下去,大仙就只能变几个时辰的人形了。
“在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要再让大仙喝你的血了!”卫隐十分严肃地说道。
“可是——”尚昕还想说什么,大仙却伸爪子堵住了他的嘴:“朕也觉得还是做猫自在。”
时间过得飞快,就在尚昕和大仙专注于研究他们之间奇妙联系的时候,正月十八已经不知不觉地到了。
在工部日夜不停的赶工下,二皇子皇子府终于完工,可以入住了。
婚礼当天,二皇子将从四方馆迎娶梁国公主到新皇子府,从此开府建衙独自生活。
婚礼前夜,再次落起了大雪。
皇后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漫天飘雪,心里五味杂陈,有喜有悲有怒有怨。
她喜,是因为她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明天还将娶妻生子,完成人生第一桩大事,这曾经是她在梦里都不敢想的未来。
她恍然记起,十七年前的那个春日,桃花初绽,她却在那甜美的香气里挣命,在九死一生中生下了他,可是产婆却不敢把他抱到她面前来让她看一眼,就怕她看到他那可怜的样子会吊不住最后那口气。
他先天不足,弱得还不如一只小猫,好几次病得太医都不愿意来诊治,一个个净是称病推托,只当他必死无疑。
可是别人可以推托放弃,她不可以,那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仅有的血脉。
她怕乳娘们不尽心,怕后宫里那些毒妇寻机再对他下手,于是她做了大夏朝第一个亲自给皇子哺乳的皇后。生产时她伤了根本,奶水不足,于是她强迫自己去吃那些她曾经碰也不会碰一下的食物。
尚晖太小不能直接喝药,她就先把药喝了,喝好几倍的药量,只为了通过奶水把那微弱的药力送进尚昕那孱弱的身体里。
一夜夜,她都不敢阖眼,就算睡着了,也一定要一只手搭在尚晖的小包被上,偶尔太累了睡熟了,却会猛地一下全身冷汗地惊醒过来,然后满床地去找他,直到确定他还睡在她身边,确定他的小手是温热的,确定他的口鼻间还有热热的呼吸,她才能松下一口气,重新躺下休息。
这样的日日夜夜,她已经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
一次又一次的病危,太医一次又一次的摇头,她一次又一次地从阎王手里抢回儿子,那样的日子似乎没有个尽头,而就在她也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个名叫蒙荡,自称是筮依族最后的族人的太监自荐到了她的面前……
似乎就从那一天开始,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而就在那一天之前,她听到了密报,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已经命人为她的儿子准备好了敛材。
可是,她的儿子活下来了,而且就在明天,他还要迎娶梁国公主为妻,开府建衙。
而很快,他还会登上另一个人生巅峰——坐上那个只该属于他的宝座。
可是除了喜,她还有悲还有怒还有怨,她的丈夫竟要她唯一的儿子,这天底下最至尊至贵的少年郎,用如此匆忙的姿态去娶一个异国女子为妻,还可能会因为那个女人夺走她和儿子最大的依靠——魏国公府的兵权,没有了兵权的魏国公府就像被拔掉了尖牙和利爪的老虎,只能任人鱼肉,而魏国公府一旦败落,她和尚晖在这波诡云谲的后宫里又要怎么生存下去?
可是现在她的悲、她的怒、她的怨,都要隐忍下来,圣旨已经下了,没有更改的余地,现下,她需要做的就是为他的儿子办好这场婚礼,让这场匆促到像是儿戏的婚礼办得体面周到,就算时间再短,她也一定要给儿子一个最盛大的初婚礼。
至于其他,来日方长,他们魏国公府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倒下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很想去看一眼儿子,明天的大婚之后,她的儿子就要离宫建府,成家成人了。
夜已经深了,雪越下越大,不过二皇子的宫室就在皇后寝宫的左近,两座宫殿共着同一个花园,中间设有一道小巧的月洞门相隔,但是一路过去都连着游廊,即使是雪夜,也不用担心会沾湿了鞋袜。
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怕儿子已经睡了,所以其实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过去看一眼,她想着就只是去看一看,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半夜总是要醒过来去看一看,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奴婢们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周到。以后,她就算是想管,也是管不到了。
这样想着,她挥手阻止了要跟过来的宫侍们,只带了一个侍夜的大宫女就朝儿子的居处走去。
皇后以为二皇子已经睡了,可其实,二皇子殿里还亮着灯火。
二皇子已经打发走了所有的宫人,正盘膝坐在床前等着蒙荡把他的口粮送来。
一来因为年关事务繁忙,还没忙完,老皇帝又突然下旨给他赐婚,千头万绪的事情纷至沓来,他瞬息间成了整个皇朝关注的焦点,以至于他都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机会进食了。
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休养,他的魂魄被修复大半,但是随着自身魂力的增强,他对生魂的需求也越来越多,现在他甚至都已经等不及十天时间,过个七八天就会觉得饥饿难耐。
可是他身边的眼睛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这段时间,他已经被饿了快一个月了,完全靠着魂力支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不要说行动了,就连五感都开始慢慢变得迟钝,这几天为了维持最基本的行动力,他甚至不得不分出自己已经吸收的魂力去养护身体。
越来越严重的饥饿感让他对至阳之魂的渴求愈发强烈,没有至阳之魂,他就永远无法摆脱这种必须不断吞噬生魂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很快那些普通的生魂就要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火气便蹭蹭地上冒,那个棺材子防备心实在是太重了,无论他怎么引诱,他都不会与他独处,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什么似的。
但是他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除了蒙荡和他控制住的几个鬼奴,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西北风呼呼地吹着,鹅毛大雪打着旋地往人脖子里头钻。蒙荡穿着连帽的斗篷,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领子口,使劲缩着脑袋,有点往外凸的金鱼眼里,那颗不大的黑眼仁不停地左右顾盼,眼底里是藏不住的紧张。
他走得飞快,几乎顾不上看路,几次踩进底下积了水的雪坑里,雪靴里头灌进了冰水,冻得他脚指头都已经没了感觉。可是他不敢稍停,不但自己越走越快,还不停地冲后头跟着的四个人挥手,催促那四个人紧紧跟上。
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抬着一口红漆大箱子,足有半人多高,上面贴着两张封条,有巡夜的太监看见他们,拦下问询,察看封条,上面写着是二皇子大婚用的礼器。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二皇子大婚要用的礼器为什么半夜往梓宁宫送,但是二皇子婚期匆促这事大家倒也都知道,巡夜的太监便也不再多问,礼貌地放了蒙荡一行过去。
轻易躲过了盘查,蒙荡心里却并没有踏实下来,其实自从他得了那块死玉,认那老鬼做了祖宗,他就没有一天不心虚害怕,可是不断荣升的地位,滚滚而来的钱财,还有那似乎唾手可及的权势,这一切都让他的那点心虚胆怯统统被淹没。
只要那老鬼最后能够得势,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往高处爬的人,谁的手上没沾过血腥,谁的身上没有背过几条人命?
第66章 皇后发现真相
虽然外面披了火狐皮裘,但是皇后还是觉得自己穿得有点单薄了,殿里的地龙烧得太暖,让她错估了这雪夜的深寒。可是即便有点冷,她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只是加快了一些脚步。
而就在皇后踏上二皇子居——雍华轩外的回廊时,蒙荡带着人抬着箱子也恰好到了长阳殿门口。
踏上殿外长廊时,皇后便觉得有些不对,虽说天气确实冷得厉害,但是殿外居然一个值守的人都没有,廊上的宫灯灭了一半也没有人管,她只觉得心里一股火气直冒,这还没出宫呢,就敢这么轻慢主子,若是跟着出了宫,那还得了?
可就在这时,回廊那头的突然响起一阵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刻意压低的焦急催促声。
“快,快点,看着点台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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