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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宫里一只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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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作为梁国国使,既要见肉肉自然需服正装。
梁国织染技艺在诸国间享有盛誉,其中最为名贵与独特的织物便是千丝锦,这种锦缎是用单根的蚕丝织成,锦缎薄如蝉翼,披在身上如轻云罩体,无风亦能飘飞,最能显露风流韵致,向来深得梁国贵族喜爱。但锦缎虽好,织造却极是艰难,据说千尺蚕丝也不过只能织出寸许见方的锦缎来,因此才被命名为千丝锦。而要织出一匹锦缎几乎需要一个技艺纯熟的织娘三年的光阴才能织成,几乎可以说寸锦寸金。
而现下梁国的这几位皇子、公主无论男女都穿着梁国国服十二领罩千丝锦的迤地长袍,当他们手扶侍者从阶前款款行来时,千丝锦如云霞般随他们身形飘舞,那种如娇花照水、风流缠绵的绮旎味道简直是扑面而来。回想起当年大夏兵临城下,前梁皇帝带着满朝贵族官员仓惶出逃时的模样,朕只觉得那千丝锦再华丽瑰美也透着衰朽的气息。
其实肉肉跟他们着实没什么好谈的,正经的国事自有礼部和阁老们处理,其他的顶多也就是闲聊几句问候一下路上行程是否顺利之类的,因为就算是问候对方的老爹身体是否安好,可能都算是打探他国机密。于是,互相感慨了一下对方的风采过人,简单闲扯了两句有关风土人情的话,约好了晚间接风宴的时间地点后,肉肉就抬腿走人了。
“太子哥哥。”明瑞太子应对完夏国礼部官员刚回到自己院中准备小憩片刻,就见一个纤秀少年从侧廊下走了出来,却见他俊俏小脸已经冻得有些发青,唇色微白,显然已经在外面冻了许久。
第53章 梁国六王子
“明顼?外面这么冷,怎么在这儿待着?”明瑞赶紧过去,牵起弟弟的手,只觉得握在手里的那只小手简直已经冻成了冰块。
明瑞太子不禁皱了眉头,只是他很是了解这个弟弟倔强的脾性,知道说他也没用,只能牵起弟弟的手带着他赶紧进了房间。房间里地龙烧得很旺,一开门一股热气立刻扑面袭来。
安置了已经快要冻僵的六王子在暖榻上坐下,明瑞太子挥退了进来倒茶的侍女,亲自端过一杯热茶送到六王子手上。待看到六王子慢慢饮下几口热茶,冻得青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颜色才有些艰难地缓声道:“明顼,我已经探过夏国礼部尚书的口风,借粮的事,他并没有回绝,也就是说这件事大夏是有意应允的,只不过还想借此再多拿捏我们一些,多提些条件罢了。只是,从今往后,你恐怕就要独自一人在这大夏生活,异国他乡,万里迢迢,为兄和母后都不在你身边,你万不可再像方才那样任性,万一病了,可再没有那么多人能照看你了。”
年轻的六王子听闻此言,指尖一抖,手中茶盏立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当啷磕碰声,明瑞太子赶紧伸手接过弟弟手上的茶盏放过一边,同时捧起六王子被溅出热茶烫红的细白手指,放到唇边轻吹:“怎么这么不小心,哎!你这样的性子,独自留在大夏,可让为兄怎么能够放心呢?”
“那太子哥哥,你带我回去吧,我害怕,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六王子突然起身扑跪到明瑞太子面前,双手紧紧抱住明瑞太子的腿,抽抽噎噎便哭了起来,“太子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五哥哥他们为什么不来?这里这么冷,我不喜欢这里。”
明瑞太子试着想扶他起来,却被他紧紧抱着双腿动弹不得。
“明顼,快起来,莫再哭了。”
六王子却是哭得更加凄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如被雨打湿的蝶翼在他苍白俊秀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
“明顼,快起来,莫再哭了。”
六王子却是哭得更加凄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如被雨打湿的蝶翼在他苍白俊秀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
“不许哭!起来!”看着跪在脚边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弟弟,明瑞太子终是生了怒气。
听到一向温言细语,几乎从来没跟人红过脸的兄长突然高声怒斥,明顼的哭声嘎然而止,面上不禁露出既错愕又惊惧的神情,泪眼朦胧地抬脸望向明瑞太子。
“太子哥哥……”
“起来!”看着明瑞太子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冷肃神情,听着他冷厉的喝斥,明顼只能悻悻的放开紧缠着明瑞太子双腿的手臂,止住了哭闹缓缓站起身来。只是方才跪得太猛,不知觉间磕疼了膝盖,这会儿待要站起才觉得疼,不禁低呼一声抚住了双膝。
“怎么了?”听到明顼压抑的声音似乎含着痛楚,明瑞太子冷厉的声音顿时一变,带着点紧张低头扶住明顼。
“疼……”明顼不敢再大哭,只是抬眼间,明丽的眸子里含着潾潾波光,反倒越发地惹人爱怜。
明瑞太子仔细看了一下明顼指痛的地方,立刻弯腰打横抱起弟弟放到榻上,拉开明顼捂着痛处的手,径自将他裤脚挽过膝盖,却见膝盖处细如白瓷的肌肤已经青肿了一大块。
“我去叫人拿药来。”明瑞太子转身就要朝外走,谁知才要转身,却又被明顼紧紧抱住了手臂。他低头,就见明顼如失母的小兽般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口中轻轻嗫嚅着:“太子哥哥……”
“明顼,身为梁国王子,当有为大义牺牲的觉悟,你只需要忍耐几年就可以再回梁国,可是想想你二姐姐,她此生怕是再也回不去故土了。”说罢,明瑞太子轻柔却坚定地拉开了明顼紧紧抱着他手臂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伴随着瓷器碎裂的痛哭声:“那为什么非要我来,其他的王兄们为什么不来?他们明明比我年长,为什么非要让我来?”
明瑞太子跨步出门的身影微微僵硬,面上却是一片冰寒,为什么?因为他是他的弟弟,他们虽非一母同胞,却有着共同的母族——云氏。梁国上下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云氏,离国为质,其他王子可以不来,但是与太子同出云氏的六王子却是非来不可,这是表率,这是姿态,这是他们云氏身为后族、他作为下一任梁国国主必须作出的牺牲。
只是这场牺牲却要让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来承担,听着身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只怕他承担不起。
晚间官宴,肉肉到场时明瑞太子和靖国公主都已经到了,只是没看见那个六皇子。
“六王子怎么没来?”肉肉带着适度的礼貌与关心问询道。
“多谢臻王殿下关心,六弟他只是水土不服,有些不适,所以我劝了他在房中休息,还望臻王殿下见谅。”明瑞太子温声回道,他容颜俊秀,总是未语先笑,笑容里更是透着十分真诚,是个让人一见便能心生好感的人。
“难为你们千里迢迢前来我大夏为立朝六十年庆典观礼,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提出来,现下六王子殿下身体不适,若是需要大夫本王即刻便命御医过来,或者需要什么药材你们也只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多谢臻王殿下,我们随行之中也跟了太医,六弟只是年纪尚幼,实在不耐一路频换水土,再加千里迢迢舟车劳顿,才会病倒,并不如何严重,只要歇息两日,等适应了夏都水土,便无事了。”
“那就好。”肉肉的问候不过是随口一问,其实他并不十分关心那位六王子为什么没来,反正明瑞太子给出了合适的理由,那他也不妨姑且信之便是。
“这是臻王殿下的爱宠吗?”明瑞太子的目光突然落到朕身上,朕正蹲在肉肉桌案上头挑拣看有没有朕爱吃的菜色。
肉肉笑笑把朕从桌案上抱起来,“是我的伙伴。”
明瑞太子立即点头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随即又轻笑道:“看着便是机灵活泼的,舍弟明顼身边也有一只爱猫,性情甚是温和,这次前来大夏,他也舍不得就一路带过来了。说来也巧,那只猫的毛色与臻王殿下这只竟是颇为相像,只不知殿下这只是公是母,若是个公的,倒是可与舍弟那只配上一配,养下几只小猫来,也是一桩美事哪。”
配……配什么……配上一配?朕被那明瑞太子说得脑子一懵,待听到后一句说什么养下几只小猫来,才算彻底听明白,然后瞬间就炸毛了。
肉肉眼疾手快一把将朕撸进怀里,按住——“多谢明瑞太子美意,只不过我家大仙已经是名猫有主的了,况且大仙被本王宠得脾气实在甚大,一言不合就会动手,只怕与六皇子的猫会相处不来。但若是六皇子的猫需要一个伴儿,本王可以命猫狗坊送去几只名种给六皇子挑选,听说其中有不少还是贵国之前进贡来的,想来若有他们陪伴必能稍解六皇子思乡之情。”
听得肉肉一个软钉子给明瑞太子碰回去,朕这炸起的毛才慢慢倒伏下去。
之后的官宴不过是走个过场,肉肉大部分时间都在给朕剥虾剃鱼,自己倒是没有吃上几口,而谈话聊天的任务则交给了专职擅长干这活的礼部官员,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宾主尽欢地散了场。
待到出了四方馆,老皇帝交待肉肉的这第一份正经差事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十年之内梁国若是不灭,只怕要成重患。”回去的路上,肉肉陷入沉思,半晌后突然说道。
朕喵了一声,“倒也别想得那么严重,就算这个明瑞太子再如何励精图治,梁国的底子都已经烂透了,况且他爹还在位子上霸着呢,梁国国主才四十来岁,身强体健,前段时间不还送来喜报,说是又添了个儿子?我看他再撑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肉肉听朕这么说,不禁哈哈一笑,抱起朕放到脸上一顿狠揉。待他揉得自己也一脸毛之后才放开朕,但脸上却挂起了一丝:“对,你说的没错,这会儿先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也着实没必要。这梁国的事咱们就先不说了,咱们来说说关于那个六皇子的猫的事吧。”
朕就知道这死小子必定还会再提这事。
“你真打算跟朕讨论这个问题?”朕舔舔爪子冷哼一声。
“嗯,我觉得这事挺有意思。”肉肉地继续道。
“真这么有意思?”
肉肉继续点头。
“嗯,那既然这么有意思,朕今天晚上就带几只母猫回去吧,前几天朕出去巡宫,刚好看见有几只小母猫长得还不错,朕还担心你怕麻烦不肯帮朕养,看来朕不用担心了。这要是朕努力点,指不定过了年你就能抱上猫崽……喵!”
朕越说越兴起,直到肉肉一把将朕按翻在细羊绒的地毯上,朕才发现他的眉毛已经立起来了:“你敢!”
“朕为什么不敢?”朕看他立眉毛生气,朕也莫名其妙地动了真火,想也不想挥起爪子照着他按在朕胸口的手就挠了一把,他从来舍不得给朕修剪的锋利的爪尖顿时在他手背上开了一道血口。
“嘶……”肉肉疼得立马缩了手,朕则一骨碌翻身从地毯上弹起来,转头照着他的手又狠狠咬了一口,熟悉的血气顿时再次充满朕的口腔。
第54章 又变身了
尚昕看着自己手上那一道血痕和几个牙印不禁怔怔地发愣,大仙咬他?还是真咬?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就算是他惹了大仙着恼,顶多也就是手指头上被印上几个浅浅的印子,以示警告而已。
他刚才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就把大仙恼成这样了?不但狠狠挠了他一把,还给他手上留了两个牙洞。
不过……尚昕一边盯着自己手上的血印子怔怔发愣,一边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却也觉得有点莫名,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他原本就是想逗大仙玩玩,可是听到大仙真的说要带母猫回来下崽,他竟然有种被掏了心肝的钝痛,不知不觉竟然也恼了,想想方才似乎是他先动的手,倒也不怪大仙挠他。
明明看猫狗坊里那些大猫下崽一个个毛绒绒、圆滚滚的都挺可爱,怎么换到大仙身上,他就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乐意,他这会儿简直连想都不愿意想大仙带只母猫回来,然后两只毛毛你舔舔我,我舔舔你的样子,指不定晚上大仙还会丢下他去陪母猫,若是再下几只小崽子……
想到大仙会慈爱地看着那些小猫,然后一个个给他们舔毛的样子,尚昕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立刻就去找个筐子,把大仙关起来,这辈子都不放他出去!他的大仙只能给他舔毛,不对!只能他给大仙舔毛,也不对!总之,大仙只能跟他好!谁都不能把大仙抢走,就算是猫都不行。
大仙呢?
大仙这会儿更气,他使劲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狠狠瞪着尚昕,琉璃般的瞳子里满满写的都是:死小子,敢对朕动粗,别以为平时惯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惹恼了朕,一样挠!
就在两小只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个发愣一个发火的当儿,马车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万吉的声音:“殿下,内宫门到了,可以下车换轿了。”
宫里的规矩,即便是宫中的马车也不能进内宫门,进了内宫不是换辇就是换轿。现在隆冬腊月,各宫主子出行都用暖轿,不但隔风挡雪,还宽敞舒适。
万吉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僵局,尚昕下意识伸手过去抱大仙,大仙却是猛地往后一躲,呼呼地发出威胁声。尚昕无奈,还待要伸手,目光却是扫见了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赶紧从旁边点心盒子旁边抽了块干净的擦手巾子出来,飞快地裹到了手上。
大仙虽然一向凶悍,但还从来没有伤过他,这也是大仙能够随时随地待在他身边的缘故,可是这伤要是让某些喜欢大惊小怪的人看见,倒也不见得会说什么,但总是不好。
大仙看着他的动作,动了动胡子,撇开头,没吭气。
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不可能一直待在车上不下去啊。尚昕叹口气,想想这场莫名其妙吵起来的架确实是自己先起的头,他这心里头不禁就心虚起来。
对面大仙仍旧气鼓鼓地露着爪尖怒瞪着他,嘴里还发出呼呼的威胁声,明显这气性还大着,想来指着大仙先赔礼道歉认错低头是不可能了。那能怎么办?只能他先低头认输呗。
于是金尊玉贵的大夏三皇子臻王殿下在跟喵皇陛下对视了小半刻之后,只能飞快地丢盔弃甲败下阵来,赔着笑爬到喵皇陛下跟前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乱说话,别气了。”
喵皇陛下前脚压后脚坐姿端正又优雅地一扭脖子:哼!
“来,快点下车吧,再晚宫门就要下钥了。”尚昕再次朝大仙伸手。
大仙却仍是不理,尚昕无奈,只得继续作低伏小地哄劝:“好啦,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拿你和那个什么梁国六皇子的猫开玩笑。”
大仙猛回头,怒哼:“道个歉就算了?朕拿你和御马坊老李头家傻闺女开个玩笑凑个对试试,看人家傻闺女乐意不。”
“可别,那老李家的闺女还不把我头打通了?”尚昕闻言简直一脸惊吓,老李家的闺女那是心比天高,除了天上玉皇大帝谁都不嫁的。
大仙轻哼一声,见尚昕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便挪了挪屁股打算下车,但是突如其来一个喷嚏打得他全身一哆嗦,待喷嚏过后,他抬爪抹了抹脸,伸舌头舔了下嘴唇,只觉得嘴里头的血腥味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尚昕敏锐地发现大仙原本绷着的猫猫脸和缓了下来,尖尖的爪子也慢慢收回了甲鞘里,赶紧打蛇随棍上地凑过去,把大仙重新搂进怀里:“之前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还指着你早点变成人,到时候咱们就能一起进学,一起骑马了。”一边说着,尚昕一边把脸凑到大仙的脸跟前,对着他的嘴啊脸啊就是一顿猛亲。
大仙一脸嫌弃地拿爪子使劲推尚昕的脸,但他现在已经基本强不过肉肉能挽七斗硬弓的小胳膊了,挣扎半天无用,只能任他抱着亲来亲去。
跟在车外的万吉见主子半天不下车,不禁有点担心上前来敲车门,“殿下,该换轿了。”
“嗯,知道了,马上来。”尚昕提高声音应了一句,抱起大仙就要下车。
但就在这时,大仙突然觉得体内有点怪异的感觉浮现,就在他还在愣神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爆裂般的疼痛突然就在身体里炸开了。
喵——!!大仙一声尖叫。
尚昕却只觉手中猛地一沉——
“本王没事,不许进来!”尚昕双眼紧紧盯着突然就在他怀里光溜溜变了身的猫耳少年,很短地愣了一下神之后,立刻就抓过旁边的银狐大氅将人牢牢包住,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能让别人看见大仙这个样子,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不许别人看!
车里的动静稍微有点大,听到主子疾声厉喝,已经一个纵身上了车辕的万吉默默地将手从车厢门上收了回来。
“掉头,先不回宫了,去卫先生家。”
万吉和阿东都对主子突如其来的命令感到不解,享受特殊优待坐在后面一辆青布小油车里的老福临方才已经下了车,都准备往宫门走了,更是被吓了一跳。
“殿下,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说要去卫先生府上呢?”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请教卫先生,必须现在就去。”尚昕紧紧抱着缩在他怀里的少年,手指轻压在他唇上不让他出声,却被怀里少年吭哧一口咬住了手指头,他忍着疼瞪那少年,那少年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也同样回瞪着他。
外面几人听尚昕语气说得极是郑重,也不敢怠慢,只当是自家殿下今天去四方馆遇上什么事情,这会儿觉出不对因此急着要去跟卫先生商议。
趁着宫门没有下钥,福临赶紧派了个小太监回永善宫去打招呼,这么晚了折去卫先生家,定然是没办法在宫门下钥前回程的,今天晚上定是要在卫先生家暂住了。只是,一想到要挤卫先生家里那几间小客房,福临就觉得全身骨头疼。
卫隐独居,宅子是御赐的,紧临着炎威将军府,也就是尚昕舅舅家。只不过炎威将军虽然年过三十,但一直没有娶妻生子,他常驻边关,这京城府邸里自然是一年到头没有主子,听说偌大的宅子就只有几个老仆守着,尚昕也从来没有去过。
炎威将军家隔壁就是卫隐家,大概是知道他没钱,自从做了皇子师之后,老皇帝就给他赐了这座宅子,比起炎威将军府,这座宅子显得有点寒酸,只是个两进的小宅院,放在京城也就是个商家富户的标准。而卫隐当了这么多年皇子师,却是完全没有换宅子的打算,他似乎是把教导三皇子当成了终生志业,眼看着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居然也没有任何成家的打算,就那样一直一个人单着,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姊妹,数来数去家里也就他跟几个仆从,住着这样的小宅院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尚昕偶尔在宫外待得晚了,就会跑去他家留宿,带着一堆奴婢和侍卫,那个小宅院就会显得有些拥挤,很多人安置不下,不是要挤通铺就是得打地铺,倒是有些不便。
得到通传,卫家仆役赶紧开了中门迎接尚昕,却被三皇子殿下要求拆了门槛,让他的车直接进院子里去。
卫隐闻讯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却见自己弟子只肯隔着门跟他说话,车厢门直到他亲自出来都不肯打开,不必思量,他立刻便命家仆取了门槛引了马车直接进了自己住的后院。
“现在可以出来了吧?”卫隐拍拍车门,车外除了他只留了福临、阿东和万吉三人,其他的侍从和护卫都被遣到了外院。
“师父,要不您先进来一下吧。”尚昕扶大仙坐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给他把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才将车厢门拉开一道缝,探出半个脑袋对卫隐说道。
卫隐完全被尚昕这种神神秘秘的模样搞懵了,但是他素来也知道自家弟子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人,见尚昕不肯直接下来,却先邀他进去,心知定是车上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不多问,撩袍就进了车厢。
片刻后——
车里突然传来一个声线绵软的陌生少年的痛叫声:“松手、松手!疼疼疼……姓卫的,你快给朕放开,居然敢捏朕的耳朵,信不信朕一爪子挠花你的脸!”
车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均是一脸懵然。
车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而且还自称“朕”……
他们殿下从四方馆藏了个皇帝出来么?
第55章 四只耳朵
很快,卫隐就从车里抱出了一个连头带脚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孩。之所以肯定是个小孩,一是方才听他说话的声音明显还很青嫩,二是包着他的正是三皇子尚昕的银狐大氅,虽然大氅上还连着风帽,但是被包在里面的人身量绝对不会高过他们三殿下去。
卫隐直接将那孩子抱到了尚昕常住的房间,只是他才把人放下,尚昕就开始清场,把他和紧跟进来的福临三人全都轰了出去,当然说轰有点严重,却也是十分坚决地将人撵了出去。
摸着鼻子站在门外,卫隐回头便发现旁边三人都诡异沉默着,脸上却充满了疑问的表情。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事它……有点离奇,你们最好做好被吓一跳的准备。”
房间里。
大仙盘膝坐在床上,裹着银狐大氅只从裹了厚软狐毛封边的风帽间露出巴掌大一张小脸,此刻正歪着脑袋看着尚昕翻箱倒柜。
“你在干嘛?”
“给你找衣服啊,你总不能一直光着啊。”一边说着,尚昕一边从衣箱里找出一堆衣物,都是他专门备在卫先生这里的一些换洗衣物,因为有时候他需要隐匿行踪出行,所以,备在卫先生这儿的衣服大多没有亲王标记,拿来给大仙穿倒是极为合适。
“换上吧。”尚昕捧了几件精挑细选的衣服过来,都是料子手工都极好,颜色款式却很不扎眼的那种。
大仙从大氅里伸出手接过衣服,在床上铺开,拎起来又放下,他倒是经常看尚昕穿换衣服,但通常也就是瞟两眼,知道哪个是裤子哪个是上衣,他可从来没关心过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是个什么顺序,到了要往自己身上套的时候,他只觉得懵圈。
“朕就套这个就行了。”大仙扬手就把手里的白色亵裤扔了出去,一嘟嘴,气哼哼地连头带脚重新又缩回了银狐大氅里。
尚昕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俯身捡起被大仙扔到地上的亵裤跟着爬上床去哄道:“那怎么行?还要去见先生和福临他们的,若是不穿戴整齐,岂不惹了先生笑话。来,我帮你穿。”
尚昕帮大仙脱了大氅,却在目光再次接触到少年雪白光滑的身子时,心脏呯呯地起了一阵急跳,房间里的烛光比车里的细油灯亮了许多,少年乌黑圆亮的眼睛在烛火映照下显出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漆黑,仿佛两颗黑晶宝石能荧荧发光。而他那雪白细嫩的身子则被烛光镀上了一层金辉,柔滑的肌肤简直比羊脂白玉雕琢出的绝世美人还要细腻光润。
尚昕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尖在发烫,他心跳快得像是正月里舞狮队击打的锣鼓点。
替大仙穿亵裤时,他的手甚至不经意碰到了大仙的大腿根,还有……他突然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曾经不止一次亲过那个地方,那里……那里……
他不敢再多想,再多想,他只怕自己的心就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尚昕就这样使劲低着头,憋着一口气,速度越来越快地帮大仙一件件穿好衣服,从亵裤内衣到外衫棉袍,直到替大仙穿好最外面一件大衣裳,尚昕才如蒙大赦般悄悄吐出一口长气。
大仙却是没觉出分毫不对,只是泰然自若地接受着尚昕细心的照拂,只管将柔若无骨的手臂搭在尚昕的脖颈间以方便他给自己系衣带,或者软着腰肢倚在尚昕身上由着他给自己穿裤子。
“还满合身的,就是好重。话说,咱们俩身材好像差不多啊,你的衣服我穿也挺合适的呢,就是腰有点大,还有朕的尾巴塞在裤子里感觉好不舒服,朕能不能把尾巴拿出来?”待到全部衣裳都穿好,大仙起身站在床上有点不自在地走了两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带着几分新奇又带着几分不满地说道。
尚昕仍旧低着头,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他只觉得脸上烧烫得厉害,刚刚替大仙穿衣服的两只手这会儿都有点发抖,现下只能慢慢缓气根本没办法答他。
大仙有点奇怪地看了尚昕一眼,“你热吗?”
尚昕闻言被唬了一跳,只当大仙瞧出自己不对劲来,想要说点话掩饰一下,张口却只觉嗓子眼干涩得紧,不由自主地便吞了下口水。
尚昕没来得及说话,大仙却是歪着脑袋低了低头,特地弯身去看了下尚昕的脸,虽然一脸不解,却还是自顾自地又往下说了:“这屋里地龙好像也没多厉害啊,你怎么热成这样?刚才朕还觉得冷来着,不过现在穿上几件衣服就好多了。瞧你那一头汗的,脸都红了,是不是帮朕穿衣服弄的?要说你们这衣服确实也弄得太难穿了,实在比不上朕的毛舒服,你看朕的毛又细又软,一年一换,还冬暖夏凉,脏了擦擦就好,乱了舔舔就行,瞧你们这里三层外三层麻烦的。”大仙很是嫌弃地瞅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走到床边就要往地上跳。
尚昕闻言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见大仙并没有发现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却在见到大仙动作的时候赶紧拉住。
“你要干嘛?”
“下地啊,又不睡觉,总不能老在床上坐着。”
“等会儿,你等会儿,地上凉,不许下来。”
“朕不怕。”大仙很想说他们猫咪走路什么时候穿过鞋,哪个不是光着脚丫子走在地面上的?
“说了不许下来,以前你脚底下有肉垫子,现在还有吗?等会儿,我去给你找鞋。”
尚昕转头又去鞋箱子里翻找,很快便找出一双软底布鞋,正适合在屋子里穿。鞋是新的,他还没上过脚,只是这鞋放在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他穿肯定已经小了,他不禁有点担心不知道大仙能不能穿。
尚昕半跪在床边替大仙穿好鞋子,伸手拉他站了起来,让他试试看挤不挤脚。
“合适倒是合适……”只是——
大仙穿着鞋子往前刚一迈步身子就向后一倒,尚昕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怎么回事?”
“等朕适应适应,朕没穿过鞋。”
想到在猫狗坊里偶然见过一次穿上鞋走路的猫,尚昕默默把环抱大仙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卫隐倚着廊柱吹着冬夜寒风醒着脑子,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坚持的君子不论鬼神之说,已经完全、彻底地崩塌了。枉他自诩见多识广,像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事,他觉得足以列入他平生所见奇闻异事之首!
“这个……卫先生,能不能问一下,屋里头到底是谁和殿下在一起?”等待良久还不见屋里有动静,似乎知道实情的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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