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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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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么容易?”谢怀尘拿着柳木折扇,一时错愕。他此时悬于空中,身体趴在一把剑鞘上,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拿着折扇,系统君暗地里控制仙剑让自家宿主能御剑来去自如。
  谢怀尘本意只是想趁两人打架时悄悄偷了折扇,在他的意识里,打架没有武器战力肯定要大减。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就抢了对方的武器,这个红衣人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吗?
  系统君在一旁得意地哼哼:“########(哼,我的隐匿法就算天衍宗主来了都发现不了,更何况一个小剑魔!)”
  小剑魔·柳厌青发现自己的折扇落在了某人爪子里,霎时脸就沉了下来,森森看着谢怀尘。
  “臭小子居然还有点本事。”柳厌青磨牙。方才他一心凝聚剑意,完全没有注意到谢怀尘的偷偷靠近。本来他以为这小子只是个凡人没什么能耐,但看这御剑的架势估摸谢洛衡教了他不少东西。
  另一边,邵月也因为谢怀尘的突然出现而暗自心惊。他看向空中御剑的少年,想起第一次见这个人的情景,略有所思。
  “快把折扇还……”柳厌青恶狠狠地对谢怀尘说,结果话出一半就被卡住,他不期然瞧见被谢怀尘扒着的那把剑,顿时被剑吸引了全部目光。
  那剑,剑身如霜雪,剑柄如白玉,剑魔看着这把忒眼熟的剑,声音都变了调,“你这剑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手上捧着一堆标签)邵月,过来。
  邵月:(淡淡走了过来)
  作者君:别动啊(开始往邵月脑门上贴标签)
  天之骄子、天纵奇才、平步青云、恍若谪仙……
  谢怀尘:不!不准给他贴!这些都是我的!(上手撕)
  作者君:停手!你要干嘛?造反?
  谢怀尘:凭什么给他!我才是主角,这些标签都是我的!
  邵月:给他吧,我不需要。
  作者君:???
  好好好,不需要是吧?(开始换标签)
  恶尸、天生为恶、小小金丹期、避而远之、黄毛小子……
  论惹怒作者君的下场╭(╯^╰)╮


第16章 
  【16】
  谢怀尘被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他抱紧自家剑:“自然是我买来的!”
  买的!八百两黄金呢!自从买了就没离过身!
  柳厌青黑着脸,咬牙切齿:“买的?哪个混账卖的?”
  谢怀尘闻言眼神都警惕起来,人还悬在空中,可是整个身体已经把剑罩得死死。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柳厌青被他气笑了:“凭什么?就凭这是老子的剑!”
  此话一出,别说是谢怀尘,就连站在不远处的邵月也愣住了。当然,两个人愣的原因天差地别。
  谢怀尘愣住是因为被惊喜砸晕了脑袋。他可不瞎,面前的红衣人明显也是个和邵月一样的仙人,如果这剑的主人真是他,那这绝逼就是仙剑啊!八百两黄金没有白花,他谢怀尘真的拿到仙剑了哈哈!
  另一头邵月却是觉得有些讽刺。原因无他,谢怀尘抱着的那把剑他第一天就看过。此剑名水寒,是剑修最常见的入门配剑,集市里几块低等灵石便能轻易换到,在修真界里最不值钱。
  但柳厌青是不屑于说谎的,特别是关于剑的问题上。那么,如若这把水寒剑真是剑魔纵横天下的那把……邵月眉头紧皱,那剑魔柳厌青绝对不能重见天日。
  “小子,把剑给我!”柳厌青咬着牙道。
  “怀尘,过来。”邵月的声音冷如寒潭。
  在听到邵月开口的一刹那,谢怀尘眼睛大亮,毫不犹豫就指使着蠢东西往邵月那飞。
  他一手拿着剑魔柳厌青的剑,一手执着剑魔柳厌青的扇,某种意义上也算得是举世无双。
  但柳厌青显然觉得自己堂堂剑魔被一个凡子消遣了。
  他被困大阵,谢洛衡虽没有杀他,却也给他下了重重禁制。其中一道禁制便是他不能亲手伤害任何凡灵,否则自身将遭十倍反噬。为此他下手多有留情。
  但现在看来实在太过滑稽。柳厌青想着,他遵守着谢洛衡为他画出的重重禁制,在佛海里被秃驴们唠叨了几百年,而谢洛衡倒好,用他的血铸佛身舍利,用他的灵力支撑大阵运转,现在居然……还把他的剑送给别人。
  滔天怒意上涌,凛然剑意呼啸欲出。茶馆门口一片飞沙走石,纵横的剑气像切豆腐一样把所有阻碍四分五裂。
  邵月面色微变:“小心!”
  谢怀尘只觉得有一座山向他迎面压来,巨大的威压让他从指尖到脚尖都僵硬得无法动弹。有什么东西从山中破开,仿佛盘古开天辟地的斧头,带着一丝玄奥气息直直劈向他的脑袋。
  这是谢怀尘第一次亲临剑意,还是传说中最为强大的纵横剑意。前十二年仿佛都喂了狗,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于这世间,微渺如尘。
  星辰般的碎光自邵月眼中隐露,修长的指轻轻勾住琴弦,却迟迟没有松开。另一边,系统君也匆忙开启防御程序,对即将到来的袭击如临大敌。
  就在柳厌青自以为得手时,一道极轻微的声响传来。
  这声响虽然轻微,却让所有人一愣。
  谢怀尘的发带松了。
  那竹青色的发带自半空悠然飘落,却有细密的符文涌出,瞬间在谢怀尘身前支起一道屏障。
  这就像是一个引子,随后,所有的东西都仿佛意识到主人的危险,窸窸窣窣开始发光。
  谢怀尘的水色长衣上浮现出暗金的符文,腰带上也微光一闪支起一道屏障,鞋底的云纹变成玄妙的咒文,腰间的钱袋居然暗缝了一纸符道……
  谢怀尘从头到脚都在发光,谢洛衡给他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保命的稀世灵宝。
  系统君暗暗松了一口气。
  凌厉的剑意与强大的守护阵相互对峙,远在几里外的谢洛衡突有所感,反身离开了佛寺。
  哗啦,守护阵破碎,一往无前的纵横剑意也被消耗殆尽。
  柳厌青面色难看,他几乎是在谢洛衡的守护阵触发的瞬间便明白,今日无法善了。
  谢怀尘还沉浸在恐怖剑意的震慑中,自家哥守护阵触发时,恐怕只有他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为何自己全身都布满了淡金色的符光。
  仙剑被符文缠绕,缓缓落在地上,谢怀尘也跟着坐在了地上。他手一撑打算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屁股又落了地。
  “哎哟,邵月拉我……”他下意识喊了声邵月,结果发现周围安静得出奇。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垂下的青玉长袖还带了淡淡的草木清香。
  “你呀,尽给我惹事。”温和的嗓音里充满无奈。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谢怀尘下意识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儿都掉了,“哥?!”
  自家哥就站在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虽然面色温和,但他哥一年四季都是这么个表情,鬼知道哥现在正想些什么!更关键的是,方才他记得茶馆周围没有别人,他哥什么时候来的?!
  谢洛衡对谢怀尘的一惊一乍有些好笑,一把将人拉起,再把人推至自己身后。
  “趁我不在偷溜出府,这是第几次了?回去可得给你算算。”
  谢怀尘被自家哥训得头压得老低,他用余光瞥瞥另外两人,这才发现邵月已经与自家哥站在一起,对面的红衣人却面色阴沉地没有说话。
  他在自家哥身后朝红衣人做了个鬼脸:“哥,刚才这个人欺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哥平时在家也就种种竹子喝喝茶,但谢怀尘就是有一种迷之自信,认为什么事都难不倒自家哥。
  谢洛衡闻言笑意浅了不少,一双如玉的眸子瞥向柳厌青:“是么……”
  一旁的邵月此时却质问道:“为何现在才来?”
  “有事。”谢洛衡说得清清淡淡。
  “什么事比封印剑魔更重要?”
  谢洛衡不予作答。
  谢怀尘从后面探出半个脑袋:“邵月,你和我哥在嘀咕什么?”
  谢洛衡屈指往他脑袋上重重一敲:“讨论该怎么罚你!”
  谢怀尘闻言面色一白,捂着脑袋又缩回去了。
  诡异的阵法依然覆盖了整个茶馆以及周边的街道,谢洛衡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清逸的符文如水般散开。阵法里死寂的气息被一阵清风吹散,方圆一里的诡阵轰然破碎,柳厌青身体一僵,弯下腰咳出一口血。
  “回去,”谢洛衡对柳厌青道,“四天之后,祭神。”
  围观全程的谢怀尘目瞪口呆:“哥……你真厉害……”
  小仙童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的红衣人,自家哥一出手就让对方咳了血。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哥如此厉害?难道哥也是个隐世不出的世外仙人?!意识到这一点,谢怀尘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扯着谢洛衡袖子的手微微发抖。
  柳厌青抹了一把血,唇角依然勾起戏谑的弧度,牙齿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他瞥了眼谢洛衡身后的谢怀尘,不谙世事的小公子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小子,你看看,你还不知道你哥这么厉害吧。”柳厌青对谢怀尘说道。
  谢怀尘显然没料到这人会对自己说话:“啊?”
  “你和你哥相处了十二年,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厉害?”柳厌青的狐狸眼弯成一对月牙儿,“五年前你不就应该清楚谢洛衡是什么样?如今倒是不记得,难不成谢洛衡把你的记忆抹了?”
  这最后一句听得谢怀尘莫名其妙:“什么……”
  然而谢洛衡却是面色一沉,指间灵力飞涌而出,“封。”
  无数的符文自脚下爬上柳厌青全身,清俊却带了一丝妖异的面容浮现密密麻麻的咒文。他单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很直,朱红的衣衫如血一样披于其身。
  “还不让人说了。小子,你真以为谢洛衡对你很好?啧,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根本不是他弟弟,真正的谢怀尘早死了……”
  哗啦啦,话还没说完,柳厌青的身体便被符文绞成了一片碎光。这居然又只是剑魔的一道分/身虚影。
  隐于一旁的邵月对柳厌青的话略微惊讶,看向谢怀尘时眸中藏了抹深思。而谢怀尘脸上早已怔然,微颤的指尖显示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啰嗦几句谢洛衡这个角色。刚开始我是觉得先写谢洛衡比较有切入点,结果写完我就深深爱上了他Orz
  笔墨越来越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有时候甚至妄图让他篡位主角。


第17章 
  谢洛衡自地上捡起竹青色的发带,然后用发带把谢怀尘散落的长发重新系好。他摸摸少年头顶的软发:“走,回去。”
  谢怀尘没动,小手攥着谢洛衡青玉的衣袍:“哥,那个人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闻言邵月清淡的目光也跟了过来。
  谢洛衡无所谓地笑笑:“胡言乱语,能有什么意思?”
  谢怀尘看了看自家哥的头顶。谢洛衡头顶上一直有个红条框,这个红条框自他小时候起就是“零”的进度,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动静。
  谢怀尘又看了看邵月。白衣少年一身清冷,头顶上有一个和谢洛衡一模一样的红条框,前几天这个红条框还是“一”的进度,但是方才邵月为他挡住红衣人的攻击之后,这个红条框就蹭蹭上涨,现在已经是“十二”的进度。
  以前他一直想弄明白这个奇奇怪怪的红条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两者对比之下,他突然有点不想知道。
  “哥,你和邵月一样也是仙人?你也会仙术?”
  谢洛衡揉着他的脑袋:“对啊,以前学过一些小法术。”
  谢怀尘抿着唇,抬眸与谢洛衡对视:“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谢洛衡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些旁门左道,你不知道也好。”
  “那红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
  “唔……这你就要问邵月。”谢洛衡冲邵月打了个眼色,“那家伙为什么要杀怀尘?”
  邵月被谢洛衡的眼色弄得莫名其妙,接着谢洛衡传音过来:“随便说点什么,我不想让怀尘知道这些事。”
  邵月顿了顿,“……那红衣人是个魔修,魔修杀人不需要理由。”
  “魔修?魔修杀人为什么只杀我不杀其他人?哼,你们就是骗我,我又不笨!”谢怀尘愤愤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本来自家哥很厉害这件事他是很高兴的,但一想起这么多年哥一句也没有跟他提过,心里就憋得慌。
  况且,他很在意红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谢洛衡因这一句手上僵了僵,谢怀尘却死死盯着他,不放过自家哥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最后是谢洛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自从把这个小东西养回来,怎么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谢怀尘气鼓鼓地说:“你要不把这些交代清楚,我今天就不回……”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却是谢洛衡手指搭上了他的眉心。
  如细流般的灵力浸染入谢怀尘的意识,少年脸上现出空白的表情,记忆似乎随着源源不断的灵力退潮远去。
  清冷的气息靠近,一只手伸过来扣住谢洛衡的动作。
  “你这是做什么?”邵月不解,谢洛衡居然在封印这个凡子的记忆。
  “难道你想让他掺和六域的事?”谢洛衡将邵月的手推开,“把剑魔的记忆从他脑中抹去比较好。”
  邵月反手制住谢洛衡:“他人记忆,你有什么资格妄自改动?”
  谢洛衡对着邵月挑眉:“天衍宗主真是好手段,他是如何将你一个恶尸调/教成这般清正良善的模样?”
  闻言,邵月却是低笑一声,那笑意极淡,带了微微的嘲讽:“我也很好奇,你一个善尸是如何成了一个弑上欺下的伪君子。”
  谢洛衡看着邵月,那双清冷的眸子澄澈通明,与他对视不落下风。
  半晌,谢洛衡松了手。
  “唉,”他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近几年叹气太多果然是快老了。“随你,既然不抹,那你自己跟他解释。”
  说着青玉衣袍一甩,离远了些。
  邵月连忙出手将谢怀尘脑海里的灵力散去,谢怀尘空白的脸上这才有了几丝生气。
  “谢怀尘?”白衣少年试探地喊了一声。
  谢怀尘茫然的眼睛眨了眨,里面隐约有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你还好吧?”
  谢怀尘的瞳孔里聚了神,他像是被惊醒了一般颤了下,接着才看见了邵月。他十分疑惑地打量着小仙童:“邵月?”接着又看看四周,“咦?我们刚才不是还在听书?这会儿怎么突然出来了?”
  邵月心里一咯噔:“你刚才在听书?”
  谢怀尘理所当然道:“是啊,你不是也在听?”说着猛然想起什么,“对了,邵月你快多给我说说剑魔的故事,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邵月被他噎了噎,回头看向谢洛衡,质问:“你已经出手抹掉了?”
  谢洛衡面露疑惑。方才他只抹了一半就被打断,按理怀尘是还有印象的,“我只抹了一半,不过也有可能怀尘是凡子之身,记忆更容易被抹去。”
  邵月凝了神色,手指又在谢怀尘眉间探了探。修改意识的法术通常对魂魄会有一些影响,也不知道这个凡子到底有没有变得更傻了。
  小仙童的手指温温凉凉,蹭在脸上连脑袋都清明了不少,谢怀尘全身僵得一动不动,心里却乐开了花,不知道小仙童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主动碰他。
  过了一会儿,邵月终于收了手,神色不辨喜怒。
  “无碍。”
  谢洛衡却是因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尘是你弟弟。”
  结果他这一开口,旁边的谢怀尘吓得一跳脚:“哥……哥?!”他刚才光看着小仙童了,没想到哥也在这?!
  谢洛衡十分温柔地看着他:“嗯?又被我抓到偷玩了?”
  谢怀尘转身就想跑。
  结果也没见着谢洛衡什么动作,只几步就把谢怀尘捞了回来,“跑什么?跟我回去,闭门思过。”
  谢怀尘一下就垮了脸色,方才因为小仙童主动触碰的兴奋劲也没了。
  邵月却是在一旁皱眉沉思,还想着谢怀尘为什么会被抹去记忆的事,完全无视旁边求助的目光。
  然后沉思的·小仙童·邵月猝不及防就被某人也一把捞进了怀里。
  邵月愣了愣,在他印象里,六域之中还没有谁敢胆大包天地把他捞进怀里。
  但显然谢洛衡是个例外。
  世人习惯将他们俩一同提起,因为他与谢洛衡的身份十分特殊,都是三尸之一。他是恶尸,谢洛衡为善,六域之人皆赞善尸为温雅仁善的君子,而视恶尸为蛇蝎。
  据说恶尸与善尸常年不合,按理谢洛衡是不会对他如此亲密的。
  但显然谢洛衡没想那么多。人一入手,个头也只到胸前,只比怀尘高一点点。白衣下摸着有些单薄,还有点冷,像是抱了一株清冷的莲。
  “你这是什么意思?拉拢我?”邵月暗暗传音。
  “你是怀尘的哥哥啊,”谢洛衡也传音回道,“我是怀尘哥哥,你也是他哥哥,正好,咱们仨一家人。”
  邵月被这番无耻言论噎住:“我与你,或可算同源,但怀尘与我无关。”
  谢洛衡笑着传音:“你看,都叫怀尘了,还与你无关?”
  闻言,邵月诡异地沉默。
  “亦无名可真是了不得,”谢洛衡捞着两个少年往城主府走,一边走一边给邵月传音,“总算把你教得有了些人样。”
  邵月不以为然:“师尊一向很好。”
  谢洛衡点头:“看来是该拜访一下。”
  “你愿意与我一道回去了?”
  谢洛衡笑着吐出两字:“不愿。”
  邵月清冷的眉眼皱成一团。
  “现在不行,但百年之后可以。”
  “百年?”
  “对,百年之后我会亲上天衍宗找亦无名。”谢洛衡眼中笑意变淡,“到时候你们也不用为我辩解,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


第18章 
  细长的竹叶悠悠打着旋儿自空中飘落,眼看着就要落入石缝,这时一只不安分的手将它一把抓进手心,再摊开时,薄薄的竹叶尖已经有了一小段褶皱。
  谢怀尘嫌弃地看了眼这片竹叶,然后把它放在嘴边,自娱自乐地吹起来。
  那调子甚是难听,喑喑哑哑,和催尿的嘘嘘声有异曲同工之妙,听久了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守在门口的侍从面色十分僵硬,这难听的曲调勾起他两天前苦难的回忆,那时候小公子吹着他的破竹叶吹了一晚上,侍从在门外也迫不得已听了一晚上,最后连侍从自己都盼望着这扇门快些打开。
  不过今天他的运气显然十分好,竹叶喑喑哑哑的怪调子才吹半柱香,里面的主人就打开了门。
  邵月一身白里长衫,外层的莲纹白衣还未披上,墨色长发也随意地搭散于肩,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看不清,倒少了白天时拒人千里的疏冷之意。他看着门外穿着玄纹朱衣戴着方正玉冠,却叼了根竹叶的谢怀尘,面无表情。
  “又来做什么?”
  谢怀尘瞅了瞅邵月头顶上又蹭蹭涨了不少的进度条,旁边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三十”。他高兴地把竹叶一吐:“喊你起床!”
  邵月指了指天。
  此时天还未亮,天边才泛起一层鱼肚白,细微的天光被掩在云层之下。
  谢怀尘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哎,看错时辰,来早了。”
  其实自从那天被哥从茶馆领回家,谢怀尘就被严格禁了足。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他毫无疑问把目标转向了小仙童。这四天里他每天都会来找小仙童玩,奈何小仙童总是神神秘秘只有白天偶尔出现,晚上则把自己锁在南院不出来。谢怀尘好奇心又极重,于是总是变着法儿来敲小仙童的门。
  而今早这种没睡醒的小仙童,他可是第一次见,这一趟赚了!
  邵月将手搭在门上,淡漠的眼神里写满了“送客”二字。
  谢怀尘笑嘻嘻地扒上他的衣袖:“今天是祭典,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他指的是和谢洛衡一起祭神的事,身上的玄纹朱衣也是为了祭典专门准备的祭服。
  邵月把袖子从他的魔爪里挣开,近乎白得透明的手将人一推:“会。”
  谢怀尘乐呵呵地说:“那就好……”然而说到一半他就被冰凉的触感吓到了,他赶忙一把抓回小仙童的手:“哎?你手怎么这么冰?”小仙童平时虽然冷冷清清但摸着可是温凉的,哪像现在这般冰冷?
  “你不会是病了吧?”谢怀尘顺着手指蹭上整个手腕,就势还想摸上小仙童的头。
  邵月往后一避,眼中不以为意:“无事。”
  那眼神太过淡然,谢怀尘狐疑地瞅了他半晌,心忖难道仙人还有日暖夜凉的属性?
  “还有事么,没事可以走了。”邵月打断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谢怀尘无趣地撇嘴,“哦,没事了。”小仙童一向不喜被打扰,但这毕竟是仙人啊,他对这个仙人可是好奇的不得了。于是临走之前,他偷瞟了一眼门里的景色。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桌上摆着黑白子,桌旁伸出一截桐花枝。
  也无甚特别。
  临走之前谢怀尘嘱咐道:“早点出来,你早点来秦伯他们就不会在我耳边唠唠唠。”
  “嗯。”邵月回答得很淡。
  这语气摆明了就是下逐客令。谢怀尘噎了噎,只好灰头土脸地走了。
  邵月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关上院门。随后,他半靠在门上,用手按着眉心,那往常端正清冷的小仙童此时眼中却盈满了困意,另一只手一搭搭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被逐出来的谢怀尘心里倒没有太难过,毕竟小仙童一天到晚都是这么个冷心冷情的样子,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自打小仙童那出来以后,他心里就有一点别扭感,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又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谢怀尘仔细思索了下刚才发生的事,吹竹叶子?喊小仙童起床?偷看小仙童院子?
  哦对,小仙童的院子的确太简单了,就那么一桌棋,一棵树,南院居然这么冷清。谢怀尘撇撇嘴。
  然后他停了下来,未明的天光映出少年顿住的身形。
  哎哎,不对!谢怀尘心中恍然,这肯定奇怪啊,他突然明白过来,小仙童整天就一个人,为啥桌上会有对弈的黑白子?
  难道是小仙童整天无聊自娱自乐?
  谢怀尘一拍脑袋,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原来小仙童是个闷骚!
  **
  “城主到——”
  随着礼官长长的尾音,谢洛衡领着谢怀尘和邵月踏上“天路”。
  这所谓的“天路”其实是由黄绸铺就的一里长街,黄绸边缘用金漆绘上梵文佛语,谢洛衡和谢怀尘穿着玄纹朱衣踩着这图案复杂的黄绸,一步步往祭台走去。
  路边百姓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随着礼官的开道,谢怀尘有一种被万民朝拜的错觉。
  今日是祭典,一大早他就被秦伯从床上拖出来细心打扮,穿上繁复的玄纹外袍。若不是他机灵趁秦伯不注意溜了出来,恐怕还不能去找小仙童。
  祭典每五年一次,是这座小城最盛大的礼仪。祭神祭的实际是佛,城主必须亲自朝拜大佛,为满城百姓求得一年平安。
  今年谢洛衡破天荒把谢怀尘带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邵月。谢洛衡是主祭,另外俩人则是作为侍礼童子跟随左右。
  满城百姓眼睛里都冒着光呢,一边低头跪着一边交头接耳。
  “哎你看见没有?城主今年带着小公子一起朝拜!”
  “咦,城主旁边站的另一个童子是谁?和城主长得真像!”
  “你一说还真是,这莫不是……城主的儿子吧?”
  “卧槽城主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卧槽城主什么时候有了城主夫人?”
  三人每路过一处,四下就嘈杂的厉害,谢怀尘把这些议论声统统屏蔽在耳朵外,眼观鼻鼻观心,面容严肃地跟着谢洛衡走。
  没办法,秦伯嘱咐了一早上什么步调要稳面容要庄,不要给城主丢脸巴拉巴拉。害得谢怀尘从开始到现在小脸绷得快僵硬了,听着那些议论想笑都得忍着。
  邵月跟在谢洛衡和谢怀尘后面,他今天仍然穿着莲纹白衣,脸上早已不见一丝困意。他气质清冷,仪态庄重,倒是比前头的礼官还要更显风仪。
  三人走到祭典的广场中央。这广场周围立了八方佛像,正中央有一座百尺祭台,四面也挂了黄绸,以祭台为中心一道道铺展。每道黄绸上挂了数百盏佛灯,这些纸质佛灯皆是竹架薄皮,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佛语,等夜色降临,千盏灯亮,便如启明一般。
  祭台下,谢洛衡接过一支高香,双手平举至额,对着八方诸佛依次拜了两拜,谢怀尘和邵月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也拜了两拜。
  香入炉,礼言毕。谢洛衡捏了捏谢怀尘紧绷的小脸,失笑:“好了没事了,你和邵月先去佛堂等着吧,我一会儿就来。”说着衣袖一整,便顺着蜿蜒的长梯独自踏上高台。
  祭神仪式里,先踏天路,再拜诸佛,最后登高台祈福消灾。
  这最后一步必须由一城之主单独进行,以示诚心。
  祭台高百尺,表示上达天听下达民意,同时也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意味。谢怀尘眼巴巴望着自家哥一步步登上百尺祭台,四周佛灯环绕,衬得他仿若神人一般,再看他被万民跪拜,风光无两的样子,心里颇有些羡慕。
  邵月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走吧,去佛堂。”


第19章 
  前往佛堂的小路上寂静无声,僧人和百姓们都去佛场看热闹了,只剩礼官还在为谢怀尘和邵月殷勤地带路。
  按照规矩,主祭上了祭台,侍礼童子就可以去佛堂候着。主祭一个人祈福结束,再一个人踏着“天路”回到佛堂,最后与侍礼童子一起洒洒水献献花说几句场面话,祭礼就算结束。
  谢怀尘对此颇有怨言:“这祭典太麻烦!”
  寺庙内到处挂着金色的符文,风一吹,符纸便纷纷扬扬飘了满院,邵月看着这掺了道教符的佛寺,开口:“我倒觉得十分有意思。”
  谢怀尘一边走一边随手抓了道符纸,摊开一看,上面用金漆笔走龙蛇不知写了些什么,只在最后隐约认出个“封”字。
  “这符看着奇奇怪怪。”谢怀尘嘟囔着,突然抬手把符纸往邵月额上一拍。清清冷冷的小仙童头上立刻粘了一道黄符,谢怀尘看着贼贼地笑:“嘿嘿,这样就有意思了,小仙童变鬼尸!”
  邵月无奈地将符纸拿下,扣住谢怀尘瞎捣乱的手:“佛门清静之地,别闹。”
  谢怀尘却反抓起他的手,“咦,不冷了?今早摸着的时候还像块冰似的。”
  邵月对此不置一词。
  “佛堂到了,两位小公子在这候着,城主待会便过来。”礼官恭敬地打断二人之间的谈话。
  谢怀尘笑道:“有劳。”
  闻言,礼官便去了偏殿处理其他事宜,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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