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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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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谢怀尘拈着一张笔走龙蛇的符纸在它眼前晃:“老鹤,快走啊,再不走我就炸光你的毛。”
闻言,老白鹤一路狂奔仿佛尾巴着了火。
于是,天衍山道上一只老白鹤驮着一个少年一路小跑,一簇簇火光在他们周身接连炸开,仿佛一团团庆典烟花。山上一阵鬼哭狼嚎,众人抱头鼠窜,带着天道气息的雷火经久不散。
谢怀尘骑在鹤背上哈哈大笑,之前在外门受的气一股脑宣泄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天衍山顶,一个内门弟子正蹲在树上看着半山腰发生的一切。
“哦?这就是新来的小师弟?悬剑大典就这么嚣张,以后来内门怕是要上天啊。”
另一个内门弟子敲了敲树,手上力道不见得多重,却让树上的人猝不及防掉下来:“站好,小师弟快来了,做师兄的都赶紧摆摆样子。”这话却不是对一个人说,而是通过灵力传遍了整个山顶。
听到这个传音,山顶顿时一片窸窸窣窣。玩骰子的不玩了,睡觉的不睡了,逗乌龟的停了手,看小话本的念念不舍地给书页折了一角,做了记号下次翻阅。
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一个揉了揉自己的腰:“哎,梅师兄你今天怎么比沈师兄还管的宽?沈师兄平时像个木头似的也就算了,你怎么也……”
梅师兄指了指山顶中央站着的白衣人影:“没看见邵师兄正等着人家师弟吗?你们这么一副懒散样,是不给邵师兄面子?”
此话一出,对方顿时噤声。
谢怀尘上山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邵月。山顶立有一座白玉门阙,莲纹白衣的少年就站在门阙下,身后是天衍山脉密密麻麻的悬峰。
谢怀尘从老白鹤背上跳下来,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鹤毛:“邵月,你是来接我入内门的?”
邵月朝他走了两步,身上白玉泠泠作响,“叫师兄。”
谢怀尘纠着脸,无比别扭地喊了声:“……师兄。”
邵月目光柔和下来,意味不明地回道:“嗯。”
“滴!邵月好感度加1,当前进度31%,请宿主再接再厉。”一道系统提示音见缝插针地播报起来。
一旁的谢怀尘却是惊了——原因却不是好感度的增加,而是邵月居然像在笑!从他们见面第一眼开始小仙童就是冷冰冰的,像现在这种温和眼神根本不存在!谢怀尘仿佛悟了,难道喊一声师兄小仙童就这么高兴?
“师兄?”
“怎么了?”
头顶红条框再涨一格。
“没事,我就喊喊,先让自己习惯习惯。”谢怀尘一本正经,然后又试探地喊了声:“师兄。”
红条框继续涨一格。
这下,谢怀尘彻底被邵月的闷骚属性惊呆了。
所幸好感度的加成并不是无穷无尽,其在到达35时便再也不动。谢怀尘想起系统发布的第二个任务——把邵月好感度升至100。之前在画中境邵月的好感度就有30,而现在喊一句师兄都能加好感度,说明这个任务是真的简单,谢怀尘乐不可支。
第47章
“笑什么,快上来,悬剑大典开始了。”邵月给了自家新师弟一个爆栗。
谢怀尘吐吐舌头,跟着邵月上了山顶。结果到达山顶时,他被面前的阵仗吓了一跳,身边的老白鹤也跟着惊呼一声。
山顶站满了人。
内门弟子分成两行,为谢怀尘让出一条道,百余双眼睛看过来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大部分人都端着一副清高模样,个个都是仙家子弟衣袂临风。
青玉长阶一直通向最前方,那里垂手站着两人,似乎是内门弟子的首位,正中央是一座青玉高台,副宗主就站在上面主持此次悬剑大典。
邵月在自己旁边,老白鹤跟在自己屁股后,方才在山下还不可一世的谢怀尘为自己鼓劲——不要怂,上上上!
然后刚走一步,谢怀尘的腿就软了。
因为站他旁边的内门弟子突然拱手作揖报上名姓,随后长剑出鞘,汹涌的剑意覆盖谢怀尘全身,剑尖朝下,同主人一起向谢怀尘作礼。
这是剑修的问候方式,双方以剑意致敬。但谢怀尘根本没有剑,更承受不住剑意,这一手简直压得他气都喘不顺了。
最前方的副宗主眼皮跳了跳。悬剑大典没有这种问候规矩,这种剑修的问候方式也是凭个人喜好没有理由阻拦。可谢怀尘只是个刚筑基的新弟子,这样对他打招呼……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谢怀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想到自己在外门遭受恶意嘲讽,入了内门还要被欺负?一股倔气顿时涌了上来,谢怀尘皮笑肉不笑地回礼,咬咬牙继续走。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个内门弟子站出来拔剑,自报家门之后汹涌剑意再压一层。
第三个内门弟子也前来作揖,三把仙剑的威压气势冲天。
第四个……
第五个……
邵月一直默默走在谢怀尘旁边没有出手,内门弟子个个给谢怀尘下马威,滔天的剑气简直要把天衍山顶给震秃,谢怀尘一步步越走越慢,到最后简直走一步喘半天气,冷汗湿透衣衫。但邵月不打算帮他,毕竟这第一关过不去,以后在内门只会更被人瞧不起。
待谢怀尘走到高台两条腿已经软成面条,颤颤巍巍居然也没倒下去,这让看热闹的众内门弟子一阵失望。
最前方站着两人,谢怀尘一瞅其中一个还是熟人。这一身灰袍的小白脸不就是见过两次面还诬赖他是魔的书生?
书生对着谢怀尘上前,谢怀尘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落在书生腰间的剑上。那把剑样式古朴,而且剑头是平的,仿佛一把长尺,居然是把文剑。
“在下沉略,师承小寒峰。谢师弟,久仰。”熟悉的带着江南韵味的声音响起,书生礼数周全地作揖,居然没有出剑也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谢怀尘顶着浩大的威压根本回不了礼,只能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久仰。”
“小寒峰是副宗主所在的悬峰,沈略是副宗主最得意的亲传弟子。”邵月一语点醒谢怀尘。谢怀尘缩缩脑袋,没想到这臭脾气的书生居然还有来头,看来自己日后并不好过。
“不用缩手缩脚,你是宗主亲传,内门以你为尊,他们向你作礼是应该的。”邵月清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怀尘立马又挺直了小身板。
“小师弟你可总算过来了。”另一边,某个热情的声音响起,来人自然而然地搂过谢怀尘,“今年内门就你一个新来的,以后就是全内门的小师弟,放心,我们这些做师兄的肯定罩着你。”说这话时,他亲切地拍拍谢怀尘的肩仿佛一对好兄弟。
谢怀尘只觉全身的威压都被扫除一空,瞬间对来人产生了好感:“我叫谢怀尘,不知道这位师兄……”
“我叫梅晋卿,住在无忧峰,”来者爽快地大手一挥,“内门大部分都是我无忧峰的弟子,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找我,我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对不对?”
话说到最后几乎是用灵力传遍四周,一句“对不对”刚出口,百余内门弟子同时收剑,上百把仙剑划出整齐的剑光,声势浩大的剑阵瞬间消解,仿佛先前的示威不存在一般。
梅晋卿朝谢怀尘斜眼一笑,“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小师弟。”
谢怀尘的笑意僵在脸上。对方虽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那意思分明就是内门弟子都听我的,所以这出下马威也是我指使的,以后你在我的地盘也记得听我的话,么么哒。
气氛僵持间,一只冰凉的手搭上梅晋卿的肩,梅晋卿因为某个清冷气息的靠近而打了个寒颤。
“梅师弟,仪式开始了。”邵月一句话将谢怀尘从魔爪里解救出来。
高台上方的副宗主也咳了两下,“好了,都打过招呼了,下面开始悬剑大典。”说着使了个眼色,命人赶快打开藏机阁的大门。今天不知怎的,内门弟子格外能找事,他这个副宗主要是再不开启悬剑仪式,恐怕天衍山都能让这帮兔崽子掀了。
大门徐徐打开,开的是剑门。
藏机阁藏纳万物,大部分是宗主的收集癖,小部分是各位长老的私藏,里面宝物种类繁多,还各有分类。其中剑门收集了各代的仙剑,专用于给新来的内门弟子挑选。
谢怀尘站在道场中央,副宗主将自己的配剑缓缓抽出,那剑身如平湖,剑意如潮水。剑尖微荡,一道引符被细细勾勒以示对新入门弟子的祝贺。
“悬剑大典开始,藏机阁开,诸剑召来——”
沉稳平和的声音传遍四方,众人皆正了神色。内门弟子纷纷拔出自己的配剑,用同样的方式画出一道道引符。
邵月抱着五弦古琴,一把墨玉长剑自底座缓缓抽出。谢怀尘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凑到邵月跟前:“哎?你居然也有剑!”
六域以剑为尊,无论道修魔修皆以配剑为荣,因此这个问题在邵月看来实在愚蠢。但谢怀尘兴致勃勃,他趁着众人都在画符偷偷摸了摸古琴下藏剑的暗格:“你这琴可真有趣,居然是一把琴中剑!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邵月将墨玉长剑划出清越的弧度:“此琴名太音,此剑为三引。”
“太音?三引?”谢怀尘有些疑惑,小声道:“这名字有什么讲究?”
“太音为六域之音,引天地人,斩身魂道。”说这话时,邵月的声音仿若苍渺的天云。
谢怀尘:“听不懂。”
邵月睨他一眼:“听不懂就别问。”
谢怀尘无趣地撇嘴,对小仙童的冷漠表示伤心。
邵月也画出同样的引符,百余道引符汇成一束指引着藏机阁中沉睡的仙剑。谢怀尘只听见藏机阁内上百种嗡鸣遥相呼应,随后成千上万道剑光如流星般涌出剑门,堪堪悬停在半空。
谢怀尘抬头,一把把仙剑如君王般俯视着他,越集越密。待引符偃旗息鼓,偌大个天衍山顶已经聚满了仙剑。它们齐齐剑尖朝下,剑阵遮天蔽日,剑刃反射出凌厉的冷光。
这场景倒与之前内门弟子施威时颇像,只是前者为恐吓,后者则是高高在上。
“谢怀尘,”副宗主温煦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这些仙剑都是宗内珍藏,作为内门弟子你可从中任选一件。不过剑与主人,有缘即可,切忌贪心。”
这还是谢怀尘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仙剑,心神早已被剑吸引全部目光,副宗主的话也没认真听,只连声道是。
周围内门弟子个个肃穆而立,心里却都好奇天道之子会选一把什么样的仙剑。邵月并指拂过三引,墨剑低低震颤,谢怀尘头顶密密麻麻的悬剑也跟着低低震颤。
谢怀尘咽了咽口水,扯住邵月的袖子偷偷问:“这些剑怎么都一副要刺下来的架势?我该怎么选?”悬剑大典他只听了个名头,知道是选剑,步骤却全然不知。
邵月平声道:“手。”
谢怀尘莫名其妙地把手摊在对方面前。
然后对方干脆利落地在他手心划出一道口子。
“嘶——”谢怀尘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激得倒抽冷气:“你划剑前跟我说一声啊!”
邵月瞥他一眼:“若我说了,你会把手给我?”
对方划剑的力道并不重,但渗出的血珠很快染红了掌心。谢怀尘捧着自己可怜的小手哀哀直叫,邵月却毫不怜惜就着他的血画了一道印。万剑齐悬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谢怀尘的表现看得众人眼皮直跳——原来天道之子这么娇贵的?
画完印,谢怀尘便看见一道红线悠悠飘在面前,还调皮转了个圈。
“跟着此线,它会带你找到有缘之剑。”
于是谢怀尘就看着那奇怪的红线转啊转,然后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始领着他找剑。
另一边,红线一出现,本来高高在上的仙剑们立马变脸,一个个像嗅到花香的蜜蜂嗡嗡围着红线转,那样子分明就是抢着说“选我选我!”众人一时震惊,毕竟往年的悬剑大典,这些仙剑个个矜持成高岭之花,哪有如今这般蜂拥而上?
然而谢怀尘的红线却偏偏不往上走,反而越走越偏,越走越远,上方的仙剑们急得直打转,围观的内门弟子也看得窃窃私语。
“天道之子这是要干啥?剑在上面,他怎么连头都不抬?”
“啊,他下山了!”
红线没有搭理头顶的任何一把仙剑,反而是带着谢怀尘往山下走。谢怀尘越走心里越慌,漫天仙剑随便一把他都超级想要!但这红线一把都不选别是过来坑他的!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喟叹不知从何而来。
“主人……”
谢怀尘猛然抬头,遥望四周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众人都在身后看着,坑爹的红线还在往山下走,邵月也在旁边,手里拿着三引剑,一切淡然如常。
“主人……”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谢怀尘发现是从前方传来。他心想,这声音难道就是所谓的剑与主人的感应?难道与他有缘的剑真的不在天上而是在前方?
思索间,山梯上正有一外门弟子迎面走来。他看见最前面的谢怀尘又看见谢怀尘后面一大群内门弟子,瞬间明白了什么,知趣地往后退。
然而红线却仿佛找到了归宿,身子一抖,兴奋地冲向那外门弟子,然后整条线缠上外门弟子的腰间配剑。可能是怕剑跑了,谢怀尘过来时,它还多缠了几圈,倔强地黏在别人家剑上不肯走。
外门弟子一脸懵逼地看着红线,众内门弟子也一脸懵逼。
谢怀尘尴尬地瞅了瞅红线缠绕的那把剑——剑柄如白玉,剑身如霜雪。居然同画中境里他买的那把仙剑一模一样。
第48章
“这位师弟,”谢怀尘试探着开口,“是这样,我在举行悬剑仪式,但红线把我引到了你这……”悬剑仪式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这话的后半段大家也心知肚明。外门弟子是个长相平平的少年,可以说是第一次与内门弟子说话。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取下自己的配剑。
“既然师兄的悬剑仪式选中这把,师弟也不会吝啬,只是……”那外门弟子面露古怪之色,“此剑名‘水寒’,乃是剑修常用配剑,修界几乎人手一把。师兄确定日后要以水寒剑为本命剑?”
这话说得实在委婉,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确:这把剑是个烂大街的货,师兄你确定没有选错吗?!
可以说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谢怀尘选错了,但谢怀尘知道没有错,因为外门弟子手里那把剑正在不停地喊他!他鬼使神差地接过水寒,也不管其他人惊异的目光,直接把耳朵附在剑身上。
殊不知,当谢怀尘接过水寒剑的一刹那,修真界所有的水寒剑都微微颤动,仿佛因主人的回归而欢呼雀跃。不少剑修们都注意到了这股躁动,并对自家配剑莫名其妙的兴奋百思不得其解。
红线渐渐消散,水寒剑里却有什么东西在低低呓语。
“主人……”
谢怀尘竖起耳朵:“大点声啊,我听不到。”
“主人,对不起……”
谢怀尘奇怪:“跟我说对不起干嘛?我不介意你之前有别的主人。”
“不,不是……”
谢怀尘:“那是什么?”
“是我,是我杀了你……”
谢怀尘愣住,一瞬间仿佛天地俱静:“杀我?”
回应他的是一阵刺目的白光,同时无数细雪带着湿意扑打在脸上,耳边寒风呼啸。
谢怀尘想睁开眼,眼皮却沉愈千钧,他感觉自己似乎跪在地上,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这种感觉很熟悉,曾经在地府的无数夜里,他梦见过。
他稍稍动了动眼皮,接着心脉处剧烈的撕裂感传遍全身。这疼痛激得他陡然睁眼,入目皆白。
白雪,白袍,白刃,还有一只白皙的手。这场景谢怀尘梦见过无数次,但这是第一次看得如此清楚。雪花繁复的细纹,白袍上栩栩如生的白鹤,如霜雪般冰冷的剑刃,以及剑刃另一端白皙凉薄的手。
剑刃反射出冷光,同时也反射出执剑人的脸。
那脸谢怀尘强迫自己记过无数次,左右也不过是红衣谪仙的脸。但这一次他努力看过去,那张脸却变了。
剑刃上映出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少年毫无血色的唇微微颤抖,容貌却依然俊俏。谢怀尘脑中的弦啪嗒一声断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仇人会变成自己的脸。
**
“别是开玩笑,他真的以水寒剑为本命剑?”天衍山顶一直旁观的梅晋卿不可置信。
“水寒剑可是最低阶的剑。”
“你看,天道之子把水寒剑接过去了!”
“他怎么不动了?”
众内门弟子议论纷纷,就连岿然不动的副宗主也微微皱了眉头。谢怀尘是千年难遇的天道之子,所谓天道之子自然是气运与资质皆极佳之人。而谢怀尘在悬剑仪式上居然只选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水寒剑,这事传出去说不定会被六域之人诟病,说天衍宗浪费了天道之子这么个好苗子。
众人皆对谢怀尘的选择表示惊疑,唯独离谢怀尘最近的邵月注意到了谢怀尘的异常。
谢怀尘自接过水寒剑后便仿佛失了神志,耳朵附在霜白的剑身上,眼珠却无神。
邵月试探道:“谢怀尘?”对方没有回应,然而一丝微小的魔道气息却从对方身上散开,邵月几乎是瞬间察觉。
这魔气极淡,却逃不脱大能的眼。一时间,天衍宗好几位长老也察觉到了魔气。沈略本来一直事不关己站在末尾,此时也凝重地看向谢怀尘。
不过反应最快的是系统君。
它在水寒剑叽里咕噜不停地喊宿主时,小心脏就绷得紧紧。在它看来,水寒剑这种低阶武器简直就是个智障,这不,宿主的魂魄又被它刺激出问题了。
本来它并不想出手,因为它有一种预感,自己只要有一丁点动作对方就能立刻察觉。可此时宿主魔气暴露,它要再不出手,宿主就要被认定成魔,无论如何宿主的安全才是第一的。
思及此,系统君毫不犹豫开启修护程序。众人只觉一阵清风拂过,整座天衍山脉的灵气开始以一种玄妙的方式盘旋,不过这灵气流动太过细微,天衍宗内只有三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天衍副宗主迅速搜寻着搅动灵气的始作俑者,然而才搜寻一半,一道苍渺的气息已踏空而来,白色道袍一尘不染。副宗主皱眉——宗主这是过来干嘛?
邵月并指于眉间,浩大的神念瞬间铺展。系统君九九心道不好,然而神念已经将它锁定,无数道锁链于无形中展开天罗地网,将它重重束缚。
与此同时,另一道强大的气息也在天衍山顶出现,天衍宗主悠悠画符,符意组成的结界将整个山顶覆盖。结界内所有人被迫进入入定状态,就连副宗主也受此影响,万般无奈地闭眼。
系统君九九被万道锁链缠缚,锁链之外还有强大的结界封锁,可以说插翅难飞。
邵月冷冷盯着处于无意识状态的谢怀尘,话却是对着系统君说的。
“魔物,抓住你了。”
话音刚落,谢怀尘身上便升腾起一股浓郁的灵气。那灵气凝成实质,轻而易举地冲破重重枷锁。邵月瞳孔微缩,一条庞大的身躯冲霄而起,带着细鳞的长尾将谢怀尘一层层圈在怀里,头颅微扬,以一个护崽的姿态敌视着邵月。
邵月挑眉,眼前出现的居然是一条玉龙。
系统君以玉龙的形态盘旋于天衍山顶,巨大的龙头几乎要撑破符文结界。它朝着邵月一声嘶吼,狰狞的龙牙显得十分威武,然而尾巴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瑟瑟发颤。
其实系统君心里慌得一批。别看它现在是庞大的白玉龙身,实际上从小到大它就没打过架,系统君这份差事也是第一次干。而邵月一直深不可测,邵月身后的天衍宗主更是极强的威慑,如果可以,系统君真想什么也不管甩甩尾巴就逃。
有脚步声靠近,系统君低头,一袭白衣的天衍宗主走了过来。他停在邵月身后,模样相似的两人齐齐看向系统君。
“龙?你是天道。”邵月语气十分笃定,因为只有天道才是龙的形态,这浓郁的玄妙气息也只有天道才有。但这个结论给他带来更深的疑惑。
在画中境时,邵月就怀疑谢怀尘身上附了什么东西,所以当他发现谢怀尘自身有魔气,第一想法是谢怀尘被魔物附了身。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让分魂密切关注谢怀尘,只等魔物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
而如今天道现身,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系统君可以说是第一次扮演天道,回话时龙身僵硬得像个石头:“我就是天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翻译程序体贴地为它翻译成:【吾乃天道。】
声音后期还加了回音特效,声线也被妥善地加粗处理。于是系统君一开口就把自己惊到了,连邵月都对这种威渺的声音少了几分警惕。
“失礼,我本无意冒犯。”邵月说着歉意的话,结界却没有丝毫撤去的意思,“只是天道为何降临于此?我在天域问道多年,你也从未现身。”
系统君被邵月问得有点懵。其实这些年它一直在睡觉,一睡就是几百年。别说天域,就是全六域都来喊它起床,它也铁定听不见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邵月说“天域问道”?
六域分为东南西北并天地六个区域,而天域世上只有一人能进,那就是六域界主。当今六域界主是亦无名,也就是站在邵月身后的那个白衣人。所以这和邵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邵月凭什么这样问它啊!
【只有界主才有资格与吾对话。】
闻言,邵月身后的白衣宗主微微垂首。
“我即是亦无名,亦无名即是界主,天道莫不是忘了?”邵月淡淡拂过三引剑墨色的剑身,“若不信,三引便是明证,此剑只认我为主人。”
【汝身后是谁?】
“此为我的一道分魂,代我掌管天衍宗。至于为何分出这道分魂——”邵月抬眼与系统君漠然对视,“天道应该最为清楚。”
系统君:“什么?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分出分魂?那邵月呢?恶尸去哪了?!”
翻译程序对系统君的无知表示鄙夷,于是擅自把以上问话小小删改。
【放肆。】
系统君:“……你就是这样传话的?”
玉龙口吐真言,每一句话都仿佛来自天域的神旨,然而威压并不慑人,与曾经的天道相比堪称温和。邵月仔细感受着对方玄奥的气息,对面前的天道产生一丝犹疑——这真的是天道?
“天道一向蛰居于天域,此番为何附身于一个凡子?”
【他是吾选定的天道之子。】
邵月寒声道:“天道之子会有魔气?难道天道要孕育的是一个魔?”
【亦无名,慎言。】
邵月却逼不相让:“再说我已是界主,天道却又选定了一个天道之子,那这个天道之子……是要取代我?”
第49章
这回,玉龙沉默了很久。
三引剑发出清越的剑鸣,邵月语气也如昆仑巅的寒冰:“既答不上来,那便让我验证一番天道真身。”说着,一剑直直朝系统君斩去。一旁的分魂也趁机牢牢锁定结界,不让系统君有机可逃。
系统君本来以为唬住了亦无名,结果这一剑斩来吓得它魂不附体。但是四周的结界容不得它逃跑,宿主也还在原地,若它今日不能被亦无名承认为天道,那以后肯定步履维艰。
思及此,一向混吃等死的系统君使出吃奶的劲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灵气,然后朝着几乎撕裂空间的剑意发出一声龙吟。刹那间,天地灵气吸纳一空,震耳欲聋的长啸连天衍山都微微战栗,破碎的剑光化作流星。
【不自量力。】
冰冷的,带着神性的话语淡淡响起。邵月只觉一阵熟悉的寒意透彻全身,锁骨处的天罚印记冰寒刺骨,冷得他握剑的手颤了颤。
【天道之子本是谢洛衡欲复活‘那人’的替代品,可惜谢洛衡已死,道心已失,此子也失去了作用,】天道的声音极尽威严,【汝只需谨守本分,六域便不会易主。】
邵月身上已经散着寒气,长发也渐渐染作霜白。白衣道袍的分魂皱了皱眉,手中输入灵力试图为主身压制寒意。邵月默然收剑于琴,嘴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能引动天罚印记的力量,除了天道再无他人。邵月垂眸,不再对天道所为表示质疑。
系统君暗暗舒了一口气。
结界乖顺地散去,终于能好好说话的·天衍宗主·邵月也一副不再找麻烦的样子,天衍山顶逐渐恢复正常。系统君在自家宿主的识海中蜷成一团,见宿主还沉浸在无边噩梦,只好强制性地继续启动修护程序。
结果程序没启动完全,自己倒吐出一口精血。方才邵月的剑意实实在在地打在自己身上,它一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异常。
接着越来越多的血从它细软的鳞片里渗出,通身染血的小玉龙在识海里一阵抽搐,嘶哑的哀叫声断断续续,但很快就被压抑住,因为它不能被邵月听见,同时也不想让宿主听见。
**
等谢怀尘清醒,天衍山顶已经恢复了正常。众多弟子望着他手里平平无奇的水寒剑,或惊奇或不解。邵月不知所踪,副宗主慢吞吞走来,宣布悬剑仪式结束。
彼时已近日落,也到了结束的时间点。众人纷纷御剑飞走,无数道剑光在晚霞里划出深紫的痕迹,一直延伸至各个悬峰。谢怀尘抱着一把水寒剑,一个人走向弟子居,心神却还停留在之前看见的记忆画面上。
突然,脑海里熟悉的电流音响起:“####(宿主,恭喜你得到仙剑啦!)”
谢怀尘一听便知道是谁:“蠢东西,你怎么又变成了电流音而且声音这么小?”他心下狐疑,自家蠢东西的声音很奇怪,不会生病了吧?
系统君呼出一口清气,一片字幕出现在谢怀尘面前,闪着微弱的萤光。
'宿主,这样能看见我说的话了吗?'
谢怀尘点点头:“你怎么了?”
'没事哒,系统降级,语言包有点不匹配~'
“降级?”
'嗯嗯,系统内部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最近一段日子都不能开口说话啦o(╥﹏╥)o'
谢怀尘看着系统君活泼的文字风格,猜想对方估计也没什么大碍,心下稍安。“没事就好,不过我有事要问你。”他回忆起方才看见的画面,“刚才的悬剑仪式,我一拿到剑就莫名其妙看见了一些前世画面,这把剑不会有问题吧?”
'原来是这个!没事,剑修第一次拿到剑都会与剑产生一些共鸣。有的共鸣是天降异象,有的会看到奇奇怪怪的画面,都很正常!'
系统君信誓旦旦地解释,然而心里想的却是——不过像宿主你这样共鸣到走火入魔的一点都不正常……
系统君的解释显然让谢怀尘释然,他可不想以后天天脑海里冒出些前世画面。其实自从出了画中境,或者说自从谢洛衡死,他对前世的执念就淡了很多。拘泥于前世没有意义,他只想过好现在,如果能成个仙复活下谢洛衡当然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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