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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 · 容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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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弟子与散修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制服,即便是最末等的宗门也会统一穿着,可见风云会虽以个人名义参与,实则与仙宗威望息息相关。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五大仙宗。天一宗秉承着一贯的高冷气质,无论男女皆身着冰蓝色制服,高贵优雅仙气飘飘;剑仙宗则是最为简洁普通的白色劲装,衣襟绣有金色剑纹,多无余饰干净利落;无相境亦是白色制服,不过更为清冷华美,银白长袍衣角绣有冰冷凌厉的圣花冰墨影,衣襟暗刺薄奚家徽;补天阙的制服是深沉浓郁如夜空的墨蓝色,以五色灵丝绣上近似五色石的标志性图腾;惊鸿门最是养眼,统一制式的浅色纱衣飘逸清雅,容貌或清丽或美艳,或英气或娇柔,春兰秋菊各有胜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天一宗以核心弟子为首,核心弟子乃是以全宗之力倾心培养的宗门核心,地位远在内门弟子乃至长老亲传之上。

“霜师妹,听说玄徵长老也在若耶,莫非此次风云会有何特殊之处?”

“或许长老只是特意来看看霜师姐呢?谁不知道玄徵君一向只对霜师姐另眼相待。”

“据说玄徵长老以小罹天境名额为奖励,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罹天境!!!??怎么可能…!这种东西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会心动的吧……”

“师尊手中有五枚秘钥,拿出一部分未为不可。”此言一出,四周一时寂静无声,众天一宗弟子齐齐看向那众星拱月之处。

那是一名容颜极为出众的少女,与众人一般无二的冰蓝色制服穿在她身上却格外清冷出尘,肤如瓷,眸如星,洁若霜凝,净如雪砌,眉眼精致绝美,气质空灵飘渺,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仙子。

正是与惊鸿七仙之首华青黛并称仙门双姝的玄徵君座下弟子,冰凝仙子霜鸾。

霜鸾见众人沉默便不再多言,左右这秘钥归属很快便会公布,说出来也无妨。至于师尊为何会来……她也不确定师尊还有没有在生气,更不确定他会不会为一场排位战特意赶来。

正在这时,四周忽然传来惊呼之声。霜鸾抬眸一看,只见半空中忽然出现一名玄袍尊者,虽看不清面目,却莫名令人不敢造次。那人举起右手,掌心浮起一个星蓝光团,他右手一甩,光团爆裂,空地上骤然亮起层层光幕,光幕之中轰隆巨响,钻出无数巨大石台。

霜鸾隐约明白,这便是风云会的比武台,那层层光幕已将此方空间封禁,这封禁即是防御,亦是将外人拒之门外。

光幕之中一共六十四座巨大石台,每座皆是宽广无比,可容纳上万人,各石台边缘又有独立的金色防御光幕,金色光幕之外即为观战之处。

众人都被这一手震住。

玄袍尊者再度伸出右手,掌心顿时浮现银色卷轴。他轻轻一抖,卷轴散开直直垂下,宽有数丈,长却不知几何,轻飘飘竖在天地之间,一眼竟看不到尽头。

“银榜……!”

“这便是天骄必争的金仙银榜!”

“不知谁能夺得榜首……”

“这风云会百年一次,只许百岁以下参加,可说一生只此一次,也不知我能拿到第几……”

半空中玄袍千绝卫目光一扫,所有窃窃私语戛然而止。他指尖一点,银色卷轴之上浮现无数墨色字体:“第一名,赐小罹天境秘钥一枚,一等灵脉三条……”正是排位战具体的奖励清单,灵脉灵丹灵药法宝多不胜数。

整个场地骤然沸腾,即便是五大仙宗众核心弟子也忍不住目光火热。

霜鸾仔细一看,发现秘钥只送出三枚,也就是说,除却师尊自用之外还有一个名额……在她看来,剩下的那个毫无疑问会属于自己,那么到时候就可以和师尊一起进入秘境,时时相对,朝夕相处,师尊不会再动不动闭关修炼,丢下她一个人,说不定还会出现话本里种种英雄救美、危急存亡关头真情告白之类的桥段……

她一时心动神摇,并未察觉榜上墨字一个个掉落,落入众人手中化作墨色号码牌,她手中的数字正是六十四。

“第一轮,混战。”惜字如金的千绝尊者终于开口,声线清寒冰冷,疏离淡漠,却极为好听,断冰碎玉一般,不染凡尘烟火。

“一至六十四号斗战台,手中数字即为混战场地。无号者自行离开。”

“凭什么!?我也是仙门子弟,为何不能……”

“骨龄一百零三载。”毫无感情,亦毫无被冒犯的怒意。

“……你!你不曾验过我的骨龄,莫要血口喷人!!我分明未满……”

“此为千绝星君所炼千绝星盘。”玄袍尊者指了指地上斗战台。千绝星君天渊,代表绝对不容置疑,深不可测的天机。

君迁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取名的风格怎么跟小师弟的青鸾一样……一言难尽?

那人果然哑口无言,灰溜溜离开。其他无号之人亦偷偷退场,以免当众出丑颜面尽失。

这一番对答令霜鸾骤然清醒,四处一看发现天一宗之人已各自分散。她走向六十四号斗战台,却突然脚步一顿寒意骤起,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一瞬间毛骨悚然、如坠冰窟!

“诸位休整半刻。”毫无起伏的话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霜鸾蓦然转身看向半空那人,霎时间瞳孔骤缩!只见一道剑罡直射而来,分明毫无花哨毫无杀伤力,却令她根本无法避开,亦毫无反抗之力,周身似被强制锁定,连移动半分都做不到!

空间封禁……一剑之威竟至于此!!!

霜鸾首次直面这样恐怖至极的死亡威胁,即便是当初魔修虐杀父母之后一掌击中心脉,即便是之后旧疾复发危在旦夕,也从未有过这般恐慌到绝望的感受!

霜鸾绝望地闭目待死。

“唰………”极轻的一声掠过耳际,霜鸾恍惚间听到剑罡入肉时干脆利落的声响,却莫名毫无痛感。

“啊——————!!!”一声尖利痛苦到了极点的嘶吼如钢丝贯脑,令所有人脊背一凉。

霜鸾睁眼看去,只见自己身后躺着一具尸身,尸身之上一尊小小的黑红元婴试图逃窜,却被玄色火网牢牢束缚,琉璃色火焰明明灭灭,那元婴被烧得嘶吼尖叫不断,可见究竟痛苦到了什么程度。

周围的修士纷纷退开,觉得自己的丹田隐隐作痛。

霜鸾后退数步,这才反应过来那一剑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地上这个悲催的元婴期魔修。看那元婴黑红黑红的颜色,想来这还是个修血炼道的,穷凶极恶的邪道魔修。

至于封禁,大概是为了排除自己的干扰,方便锁定目标。



寒彻的脸上露出堪称震惊的神色。

容咎并不是只杀了一位魔修,他说完休整半刻之后瞬发五十九道剑罡,随后指尖一弹,十六道玄色火线四散分开,追随其中几道剑罡而去。

每一道剑罡都是一击致命,每一道火线都缚住一尊元婴,在连绵不绝的尖叫之中将其燃烧殆尽。

——他的修为仅是元婴期,却一击斩杀十六位元婴魔修,连元神都无一逃离!

且场上仙门弟子如此拥挤杂乱,一着不慎便是误伤无数……

这便是绝情道的威力吗!?

寒彻注视着半空中神情寡淡眸光冷漠,仿佛不是杀了五十几个魔修只是随意喝了口茶的少年,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人,的的确确不再是自己的晚辈。

玄徵君在以什么立场指责我?

…玄徵君在以什么立场指点我?

——其实他根本没有以师长自居的资格。

他之前说平辈论交,心中又何尝当真将容咎视作平辈。在他眼中,容咎一直是当初那个懵懂茫然不知何去何从的小小少年,站在剑上时还会怯怯地伸出手揪住自己的衣角……在他眼中,容咎一直是个走入歧途的晚辈。

他接近这个人,并非因为那莫须有的师徒情分,亦非突然善心发作想要拯救失足少年。

他只是为心魔所困,他只是在自顾自地做一些他认为应当做的事,而不管对方是否需要。

他只求问心无愧,他只求道心无瑕。

容咎想必就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说“随你”,才会对他如此放任自流。

……然而这样又有何意义…?

场上一片寂静,云溪宗之人迅速出动,将魔修的尸体清理干净。一切就绪之后,时间刚好过去半刻钟。

玄袍尊者挥袖示意混战开始。

寒彻凝视他挥袖的动作,恍然想起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微一拂袖,将他握住自己衣角的手指轻轻震脱。

他不曾再握一次。





【十六、剑修】



全场死寂。

以元婴初期的修为,一举击杀十六位元婴魔修尊者,无人不为之动容!

容咎却只是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些魔修残余的血迹。以混沌火灭杀神魂元婴,在此之前他只用过一次,当时东凌玉面色不改,别说惨叫嘶吼,就连呻。吟闷哼都几乎没有,语气也平淡无波,丝毫看不出他有多痛苦。

这些魔修却叫得这般惨烈,当真让他吓了一跳。

莫非这就是残魂与元婴的区别?或是仙修与魔修的区别?

他哪里知道,东凌玉爱他若狂甘愿赴死,越是痛苦反而越是愉悦,一面因他狠心绝情而心痛神伤,一面又因见他动怒而心生欢喜。

视野最佳的观战台上设有十二仙宗长老的席位,首座正是容咎与寒彻。此外还有散修代表,他们十几人正是默认的裁判。

容咎飘然落座,抬头看了一眼。虚空之中威压若隐若现,显然有不少仙门大能暗中观战。风云会的参与者年龄尚小,修为低微,然而他们代表的是仙门的未来。他们缺乏的只是时间与阅历,他们必将有无限可能。

因此,每届风云会总会为魔门所觊觎,也总会混入魔道奸细。

铲除混入的魔修,正是千绝卫一贯的职责。千绝之人不会为魔修的功法外表所迷惑,因为他们辨认的依据从来不是道法魔功,而是孽业血光。

近天道的天道契约,是修功德金光。修功德可以行善,亦可除恶,而除恶,除的正是这样杀孽在身之恶。

不过……风云会一向默认属于金丹以下的争斗,为何会出现这么多元婴期?哪家魔门这么大手笔??容咎凝眉沉思,想不通便不再深究。



六十四座斗战台上法术灵光不断,号码牌被击碎者迅速被斥出阵外。重伤他人当然也能令其淘汰,不过显然攻击号码牌比较方便。

混战结束,每座斗战台唯余千人,每人手中墨色号码牌化为银色。

竖在天地之间的银榜之上,迅速闪现一个个墨色名号,以心动期为界分为两榜,每榜次序依击杀淘汰人数多少来排列。

斗战台重新组合,六十四座并为十座,银牌数字变换间已择定下一轮比斗对手。

“千绝星盘竟已方便至此!”云峥赞叹不已。剑仙宗一向简单粗暴,宗门大比也没什么规矩可言,一个字:打!不服?打到你服!至于因规则而失利的人,只能说你运气不太好,实力也不太够。若是有这样一个法宝……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上次风云会尚需丹君操控,没想到不过区区百年,星君已将其炼到极致,千绝不愧为我等楷模!”风西楼显然是千绝头号迷弟。

其余长老谈笑风生,唯首座二人一言不发。

寒彻正暗自沉思,容咎则是将神识与千绝星盘相连,星盘自会传来台上所有详细的比斗场面,以免十座斗战台上同时比斗他看不过来。

风云会共分三轮,第一轮混战,第二轮排位战,第三轮自由挑战。其中排位战历时极长,没有十几天根本打不完。

容咎更多关注的并非天一宗,而是剑道至尊剑仙宗。剑仙宗的剑修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意志坚定,锐气逼人,坦坦荡荡,一往无前,打法也干净利落、自成一体。他们的剑法变化多端、各有所长,简者一击必杀,全无多余动作,繁者层出不穷,令人叹为观止。

容咎想,倘若让他选择,他必定弃天一宗而选剑仙宗。其实他并不是个纯粹的剑修,危险迫在眉睫之时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召唤混沌火而非出剑,不过他对剑一直有着特殊的好感,剑仙宗简单纯粹的氛围也令人心向往之。

当然,剑仙宗还不足以和千绝相比。

观战数轮之后,容咎忽有所觉,看向一名身穿剑仙宗核心弟子制服的青年。千绝星盘以神识观战,更多的是为了方便绝情道修士,毕竟绝情道其实更偏向于「万道归一」。然而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人的道令他心有所感。

那人手中一柄乌鞘长剑,简单朴素到了极致,出鞘时却雪光耀耀,如覆凝霜。他的对手是一名惊鸿门女修,纱衣飘飘若仙,袖中红绫外柔内刚,和他刚好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那女修看似柔媚,出手却毫不留情,左袖红绫翻飞袭向青年剑修,右袖红绫迅速旋转裹紧,化为赤红长棍,棍影漫天如百花初绽,红绫飘飘似有连绵不绝的生机,极端的美丽之下暗含极端的危险。

“唰————”简简单单的一剑,却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划过天际的弧度惊艳如一道寒夜雪光。

一剑定乾坤。

这场比斗结束得太快,并未引起多少注意。容咎却兀自沉浸在那一剑的意境之中。

萧瑟,清冷,肃杀,万物寂灭,百花成灰。那女修的一招一式满含生机,那剑修的剑却充满了死之意境。但,似乎又不仅是生与死,他的剑意萧条肃杀到了极致,却莫名圆转自如,浑然天成……

似乎在杀意与死气之中,孕育着某种勃勃生机。

容咎忽然明白自己缺的是什么。

他一直太过极端,无论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做到绝对。如他的长生之道,如他的剑,如他的异火。

绝情道正是这样的绝对,绝情道正是无情的极致。他抛弃过往顿悟此道,便以为一切都应当如绝情道一般,追求绝对的完美。

长生,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长生最易,却也最难。若无生老病死,若无生死轮回,怎么可能窥其玄秘,证此大道。

另有混沌火,混沌生阴阳,阴阳生五行。他意欲收服五行异火,以混沌火吞噬炼化,却忘记异火属阳,即便集齐五行也无法得到完整的阴阳轮回。

不过异火属阳,异水属阴,这世间有五行异火,自然也有五行异水……

容咎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过于乐观。五行异火异水可遇不可求,别说一一收服,只怕连确切的消息都找不到。

想着他看了那剑修一眼,藉由千绝星盘看清他手中银牌,又扫过悬空银榜找到那人的名字,以便日后偿还这份因果。

——剑仙宗,萧肃修。

果然剑如其名。









————

于是容容学会了辩证地看问题。



【十七、还魂】



日已西斜,第一日的比试告一段落。

接天连地的庞大银榜之上,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墨色字体,细看却是参与排位战所有少年英杰的称号以及名讳,从头至尾不知有几万几千人。

修士有神识,寻找自己的排名很是方便,看完不由议论纷纷。

第一日的排名只是大致的实力划分,算不上十分精准,不过一看前面数百位皆由五大仙宗占据,其余宗门弟子和散修还是很不甘心。

容咎不曾理会任何人,时辰一到便径自离开观战台,回到云溪宗安排的小院。青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并不出声打扰。

寒彻默然注视他远去,足踏虚空来到封禁大阵之外。高空之上,暗中观战的各仙门大能正高谈阔论,见他前来纷纷出言调笑。

“玄徵这是嫌天外太冷?怎么跑到观战席去了?”

“天外哪里冷得过凌绝峰?不过寒长老闭关多年,当真应该去沾点儿人气才是。”

“听说玄徵君拿到了小罹天境秘钥?秘境大多有修为限制,唯有这小罹天境似乎谁都去得,不知洞虚期进入会不会提升难度。”

“玄徵怎么有空去当裁决者?你往观战台一坐,不经意间威压一放,台上的小友还怎么比?”

“哈哈,这你可说错了,玄徵往那一坐,整个天一宗的小朋友连出剑都比以往狠厉得多!”

“难怪天一宗第一日便这般锋芒毕露……”

……

寒彻目光扫过,其他几人也不怵他,反而笑得更加欢畅肆意。寒彻并不理会,径自走向天一宗留出的位置:“你怎么来了?”

天一宗宗主纪缘笑道:“就许师叔你突然抢了小辈的职务跑到这里来,不许我好奇来看一眼么?”

“随你。”

“那位与师叔同坐首位的玄袍道君莫非就是容咎?”纪缘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极为好奇,“师叔你运气好一次拿到五枚秘钥,竟然还要拐弯抹角送到他手上……怎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师叔还有个徒弟,我还有个小师弟?”

徒弟?众大能恍然大悟。原来传言此人拜入天一宗并非虚言。

寒彻动作一顿。连一宗之主纪缘都不知道容咎是他的徒弟,可见他究竟有多失职。

“不过此人当真天资出众,一剑斩杀十数位元婴魔修,可说同阶无敌!而且他长得也那么好看……”寒彻目光一冷,纪缘后半截话顿时噎住。

其余几人莞尔一笑,纪宗主的颜控属性他们显然早已习惯。

“同阶无敌说的不都是我们剑修吗?不过我看此人的剑并不纯粹。”剑仙宗长老莫藏锋早在容咎出剑之时便惋惜不已,容咎觉得剑仙宗最适合自己,剑仙宗也深觉错过了好苗子。

“嘁,再不纯粹人也比你家小酒窝厉害,杀伐果断干净利落,要不是人家进了千绝不参与排位,榜首是谁还不一定呢。”惊鸿门一向跟剑仙宗这群不解风情的暴力狂/性冷淡不对付,一听剑仙宗开口就想怼一怼。

她口中的小酒窝,指的是莫藏锋最看好的核心弟子萧肃修,据说此人右颊长了个酒窝,笑起来的样子很是招蜂引蝶,十分不符合剑仙宗的气质,于是他整天板着脸装酷,久而久之变成了能吓哭小孩的面瘫,酒窝也就成了传说。又因为他姓萧,所以看着他长大的怪蜀黍怪阿姨都喜欢叫他小酒窝。

当然同辈是不太敢这么叫的,因为他喜欢追着人砍,砍到对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指天发誓再也不喊为止。

“榜首是谁我的确不知,我只知道绝对不会是你们惊鸿门那群娇滴滴的七仙子!”

“娇滴滴就娇滴滴,总比像你剑仙宗那群女剑修一样雌雄莫辩的好!”惊鸿门长老叶红裁拍案而起。莫藏锋一语中的,惊鸿门的确从未有人拿过榜首。

众人悠闲围观两位大能互怼,纪缘笑而不语,坚决不提醒针锋相对的两人,以往的榜首多半是天一宗。

做人嘛,还是要低调一点。



一连数日,排位战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由于人数实在太多,斗战台依旧维持在十个。榜上名次每时每刻都在变动,不过千名以前已经基本确定。

这日,容咎一如既往以神识通过千绝星盘观战,长睫微垂,无悲无喜。

最边缘的斗战台上,一位天一宗弟子正与一位散修比斗。那散修满脸戾气,招招狠辣置人于死地,天一宗弟子逐渐被他打出火气,拔剑出鞘意欲速战速决。散修见他迅速逼近,嘴角一咧,露出一丝诡笑。

天一宗弟子嗅到腥臭之气忽生警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刀斩下,握剑的双手僵硬麻木难以抵挡,他用力握住左腕银色号牌想要将其捏碎,然而……

“哧——”长刀入肉,散修逼近他阴阴一笑:“还记得我吗?”

“你、你是……”

容咎骤然抬眸,一步跨出已来到斗战台金色光圈之外。观战的修士还有些茫然,直到鲜血流了一地才突然反应过来,竟然有人下了死手!

霎时全场哗然。

风云会的参与者都是青年一代的仙门俊杰,损失过多必定导致仙门断层,因此比斗过程中严禁伤及人命。

参与者手中的银色号牌正是特意为此设计,捏碎即代表弃权,会被瞬间传出阵外。

没想到这人竟连捏碎号牌都来不及……

容咎打开阵法来到二人之间,天一宗弟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长刀透胸而过,血流如注。那散修哈哈大笑似乎极为畅快,毫不掩饰自己刻意为之。

容咎蹲下搭他腕脉,此人生命力迅速流失,任谁看都是无药可救必死无疑,而且他还中了毒……

散修仍在一旁痛快大笑,斗战台自带的金色锁链将其死死捆缚他也不以为意。

容咎一手按住伤者胸口,一手迅速拔刀,鲜血喷溅而出,星星点点落在他冰冷柔滑的银发之上。他左手撕开染血的衣襟,右手一伸握住一个药瓶,拔开塞子将药粉尽数撒在伤口之上,又收回药瓶迅速取出绷带缠了几圈,干净利落地打了个蝴蝶结。

那人本想叫他别再白费力气,却被他熟练至极的动作震住,一时竟默然无言。

“哈哈哈!你救不了他的!他中了无药可解的奇毒,那一刀我对准了他的心脉,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哈哈哈哈哈哈,谢庭你罪有应得,这都是你的报应……”那散修滔滔不绝地讲述两人之间的恩怨,容咎却嫌他太吵,在他张口大笑时弹去一枚夜明珠。

世界顿时安静。

“不、不必白费力气……我……”谢庭的神智已逐渐恍惚,隐约间只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传说中风华绝代的仙人。

容咎眉头一皱,想起君迁子前几日得意洋洋拿来献宝的九转还魂丹,顿时有几分犹豫。

“九转还魂丹……理论上是成功了没错,不过试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还魂丹活死人而肉白骨,但它毕竟不是仙丹,并没有起死回生之能,用药之时需要伤者一息尚存,可惜那魔修意志太不坚定,我弄死他他就干干脆脆死了,别说一息,连半息都没了,啧……”

“谢庭!”身穿天一宗核心弟子制服的俊美青年越过人潮来到台上,查看伤势之后顿时明白已经无可挽回。“多谢道君相救,不过谢庭他……”

容咎从回忆中惊醒,瞥他一眼不再理会,取出青玉小瓶,倒出一枚完美无瑕却毫无丹香的丹丸,喂谢庭服下。

那天一宗核心弟子本想阻止,却又不忍阻止。

九转还魂丹入口即化,磅礴药力迅速化开,随经脉血液流转全身,强悍至极的生命力令心脉处的血肉经络以惊人的速度重生,棘手的奇毒毒性也随代谢逐步排出,谢庭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那核心弟子震惊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容咎。

“大……大师兄……?”谢庭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昂。”大师兄神游状应了一声。

“我喂他服下的丹药只是暂时激发体内生机,吊着他一口气而已。他心脉受损,体内余毒未清,若不及时治疗恐怕活不过今晚。”容咎取出一方帕子擦拭手上血迹,修长手指染血之后越显莹润白‘皙,清透宛如玉石。

大师兄骤然醒悟:“你!……此药神效惊人,你怎能当众拿出!须知财不露白,倘若他人因此生出歹意……”

“那便来取。”容咎起身,随手将丝帕扔到一边,浑不在意围观众人震惊呆滞的目光。

“若我败了,便是我技不如人。”玄袍道君飘然远去,冰冷银发泻满肩头腰背,月光般温柔流淌,瀑布般柔滑垂坠,霜雪般清冷皓白。

大师兄忽觉那银发之上的点点血迹格外刺眼。



【十八、霜鸾】



容咎走出斗战台,那伤人性命的散修为金光锁链所缚,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虽有千言万语想要质问辩解,奈何口中夜明珠怎么也吐不出来。金光锁链禁元锁灵,他就是想以真元击碎也做不到。

围观众人纷纷让路,目送二人离开。他们一半被容咎手中丹药的神效所震惊,一半为这人风华绝代的容姿所惊艳。

修真界的颜值普遍都很高,毕竟修炼是一个排出杂质的过程,洗髓伐骨,排毒养颜,加之灵气滋润,灵水灵果灵药美白美容……除特殊功法外,修士很少有皮肤上的瑕疵,也很少有容貌上的硬伤。

在这普遍令人审美疲劳的环境下,再精致漂亮的五官也漂亮得有限。修真界真正称得上惊艳四座的美人,通常都有着不同寻常、令人见之忘俗的超然气质。

例如容咎,清冷孤绝,遗世独立,可望不可即,宛如九天之外云端之上无波无欲无悲无喜的神明,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那双眼眸,干净清澈得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玄徵长老,此人出于私人恩怨违反排位战「不得伤及人命」的禁令,因他恶意攻击天一宗门下弟子,故而交由天一宗处置。”容咎将那散修交给寒彻,摆明不欲过问。

至于那人与谢庭有何恩怨,二者谁对谁错之类的,容咎并不关心。他的职责只是坐镇风云会,确保比赛正常进行,主持公道明辨是非什么的,还是找专业人士吧。

寒彻愣了愣,示意溪风桥将人带下去。

“你喂谢庭服下的丹药,是否出自丹君之手?”寒彻并未亲临现场,不过神识一扫便已历历在目。

“嗯。”

“御川说的不错,过于珍贵的东西总会引来他人觊觎,你出门在外,当知财不露白。不过此次事急从权,也无可指摘。”

“御川?”

“天一宗首徒顾御川……他常年在外游历,你不认得他。”

天一宗弟子,容咎认识的少之又少。除寒彻霜鸾外,其他人都似陌生人一般,只有见过和没见过,眼熟和不眼熟的区别。

不过顾御川这个名字倒是似曾相识。

若说长老之中的宗门男神是玄徵君寒彻,那么弟子之中的宗门偶像毫无疑问就是顾御川。天一宗核心弟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能在核心弟子内部角逐的血榜之上长年占据榜首,被所有人心服口服尊称一声“大师兄”,可想而知这人有着怎样不可小觑的实力。

顾御川在天一宗的威望,是远远高于霜鸾的。毕竟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霜鸾虽有美色,实力却逊色许多。

人群之中的霜鸾却已无暇顾及其他,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容咎和寒彻所在的位置,尤带病容的脸色越显苍白。

不会错的,容咎,竟然是容咎……!

风云会的裁决者,竟然是容咎……!

她定定看着自家高冷严肃的师尊与他交谈,觉得自己几乎要不认识这个人。她印象中的容咎,阴郁孤僻,压抑阴沉,过于单薄的身形仿佛随时都会被摧折。他身上有一种孤独沉郁、拒绝所有人靠近的气质,仿佛总是身负重压,总是与世隔绝。

霜鸾太熟悉怎样对付这种人了。

她只需向那些拥护者显露出对容咎的不喜,向师尊撒撒娇使使小性子,让师尊不再关注这个记名弟子,自会有人替她完成之后的所有事情。

孤立蔑视,欺侮陷害,闲言碎语……毋需当真伤筋动骨,因为她明白,只要一开始就令容咎察觉到同门的敌意,之后他便绝不会再试图融入其中。

缺爱的小孩总是过于敏感,过于自尊自傲。

之后的发展如她所愿,容咎一直独来独往,不曾结交任何人。其实天一宗之中,并非所有人都是她的拥趸,但那已经足够。她影响不到的那些人,大多是不问世事的修炼狂,例如核心弟子,例如顾御川,他们根本没有闲心理会这些小事。

宗门之中,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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