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仙侠]重生之邪主-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忍怒赶到逍遥阁前。墨云书当时允许他进阁见礼,令他伤痛之中倍觉委屈辛酸。
后来才明白,只怕墨云书初时根本不曾理睬他,是墨谌唯恐得到溪玉娃娃后名不正言不顺,在旁轻言轻语地求肯,使得墨云书淡淡点了下头,才有人传唤他进去吧。
他当时不明所以,只当自己前些时日遭奴仆欺压的事情被父亲得知,按捺着死寂中饱含抽疼的纷乱心情,镇定地走进去,不卑不亢地恳求墨云书将溪玉娃娃捉住还给自己,或者干脆放生,不要加害。
然而,等他维持着母亲教导的温雅风度说完,墨云书却漠然视之,只静品香茗。
墨谌则平静地看他一眼,悠悠来了一句:“墨恒弟弟宁愿将这灵物扔了,也不甘心让我得到么?你前些日子在观霞楼下大吵大闹,我坐在楼上听诸位兄姐和浩然门高徒谈道论法,很为你感到难堪。墨恒弟弟是嫡子,以后还是学些规矩得好,别再给父亲抹黑了。”
他当时变色,再看墨云书始终都没正眼瞧他,不禁难忍耻辱悲恨,勉强镇定地与墨谌争辩。
墨谌早有准备,云淡风轻,机智沉着,三言两语将他新仇旧恨挑起。
他怒归怒,却只压在心里,并不受激上当。
但终究因墨云书冷漠的态度,他红了眼睛,咬牙硬声道:“父亲大人,母亲生前受人羞辱,法器宝物尽数被人夺走,而后跟被人毒害,父亲神通广大,怎的竟不知晓?哪怕您不喜母亲,纵容别人害她,但孩儿总归是您的血脉,孩儿也不曾对您不敬,此番别无它求,只……”
母亲的死和墨云书的纵容,是他前世今生永远无法忘却的仇和痛。
但没等他说完,墨云书俊容沉沉,挥袖封了他的哑穴,喝令影卫将他扔出逍遥阁。
他不敢置信,勃然暴怒却无法言语,面庞涨得紫青,最终听到的却是墨云书以从未对他说出的温和语气向墨谌道:“区区一只灵物,谌儿既是想要,为父将之捉住就是,莫再引人进来吵闹。”
而后,墨谌有了一件千年通灵溪玉佩。
听说通灵溪玉佩有十八重禁制,在滴血认主和祭炼后,有“清明灵台如月下溪流、抵御心魔如天然屏障”的特殊妙用,危急之时,甚至能够玉碎护主,实乃罕见的养神护魂灵宝。
再后来,又听说,他被逍遥阁影卫像是提货物般扔出去时,墨云书淡漠地道:“此子糟粕。”
糟粕,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能羞辱和贬低他?
墨云书金口玉言,这两个字一出,连个奴才都敢于对他不屑一顾。
而那等受欺和屈辱,在前世,又岂止这一桩!
时时,处处,多不胜数。
那些奴才不过是找死,前世后来,他已经杀过多人,只不过聊胜于无。其余的,他前世就早已开始却至今都未曾完工的真正的报复,且由今生继续罢!前世他为情所乘,今生,又有谁能用情困他?
便用墨府的鲜血,洗刷他心中沉淀如淤泥的仇恨!
“……彪儿,你已经三十有二,恩主指点你去拜师,至今修行十年,也该成家了。”
杨婆婆抓着杨彪的手,感叹地唠叨着。
杨彪嘿嘿笑着听,看墨恒一眼,露出憨厚的笑容。
墨恒倚着木椅,也轻轻地笑,心中萦绕的旧恨沉寂下去,静如死水。
“婆婆,今年,你陪我过完这个年,就跟杨彪离开吧。墨府于我如同虎穴,我怕护不住你。”
他沉缓轻轻地道。
杨婆婆一怔,随即大惊,慌忙起身道:“少爷,老奴怎可弃您于不顾……”
墨恒感到那几缕威严神识扫到自己身上,眸底暗闪,不动神色,唯有声音微显低沉:“虎毒不食子,我毕竟是父亲的骨肉,血脉相连,在墨府,还无人敢杀我。而且,父亲从不曾废我嫡子身份,说不定只是在考验我也未可知……”
他缓缓说着,似有一瞬失神,继而摆手止住杨婆婆要说的话,平静地起身道:“我意已决,婆婆无须再说。”又转头看向面露疑惑的杨彪,“杨彪,溪玉娃娃我很喜欢,愿以上乘功法相换。”
他自有手段趁溪玉娃娃未醒时将其彻底制住,他的意念烙印可不是炼气中阶那么低微。
而且,他年后是必定要出府的,以后有溪玉娃娃在身旁,也算多个特殊帮手。
至于功法,他熟记的修炼法门中,《莲花法咒》类属仙法,无可比拟,绝不外传;《内景经》属于偏重于养身养神的特殊功法,疗伤有余,自保堪可,伤敌不足;除此之外,只有一部功法堪称上乘,名曰《伐折罗经》。
《内景经》三册,重在二三两册,是他为了给梁弓宜疗伤洗髓而历经艰苦,冒险从遗迹中寻来。如今只把第一册的奠基篇章传了墨言,传法时,还被墨云书神识探听了去。
《伐折罗经》是他为了梁弓宜而到落魄湖边向“一心汉”求得。虽然比不上《逍遥道法》那等仅次于仙法的极品法门,但也份数难得。梁弓宜当年炼气圆满后改修此经,演法时,举手投足威力大增,冷漠刚猛中透着药师般温柔,气质令人心动。
伐折罗,本就是大医王佛的十二神将之一,曾化为人形行走人间。
只不知,落魄湖边的一心汉,孤梅山上的梅娘子,在他的前世中是否破镜重圆?
……
下午,墨恒在墨云书的神识探查下,大大方方地绘制符箓,施展咒法,并以精血为祭,耗费心神,缓缓侵透般,在毫无抵抗的溪玉娃娃眉心最深处,烙下了他的意念烙印。
至此,他算是彻底“制服”了溪玉娃娃的身体。
至于溪玉娃娃醒来后听不听他的话,会不会发飙吵闹,只能到时再行管教罢。
“小娃娃,我暂时没地方给你藏身,暂时把你化为原形收起,委屈你了。”
墨恒心情良好,捧着乖巧闭目呼呼大睡的溪玉娃娃,黑眸含笑,淡淡轻语。
溪玉娃娃的本体是千年通灵溪玉,若非昏睡无意识,以墨恒现在的修为,连碰都碰不到它,更别说制服了,此番实在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虽然严格说来太过于趁人之危了些,但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得住溪玉娃娃,免得它乱跑时被人捉住炼去意识,再像前世般被炼成灵宝法器。
而既是灵物,那么如此制服,也勉强近乎于祭炼了,自可强行将之归于原形本体。
……
晚上,墨府大摆除夕家宴。
宴席中途,石启楼来请墨恒前往,板着脸规规矩矩地道:“恒少爷,老爷传唤。”
墨恒已经在杨婆婆那里和杨彪同席吃过了年夜饭,此时刚刚回到梨花小院不久。眼见石启楼这个墨云书的亲卫亲自来传达墨云书的召唤,他微觉愕然,陡然心生警惕。
“耿冲,你不必跟着。修炼不可懈怠,你在院中炼法提升修为,争取早日为我所用,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对于修炼《莲台诀》的耿冲来说,早日提升修为,就能早日成为只对墨恒惟命是从的活傀儡,这可的确是大实话。奈何耿冲表面上恭敬地应着,暗地里却嘲笑墨恒:再精明的人,自幼被幽禁在这里,也难免有些痴傻。
墨恒没功夫细究他的心态,沉声说了两句,光明正大地微皱眉头沉吟着,转身走出梨花小院。
——即便墨云书因我前些时日的作为,对我不再漠视,也不至如此郑重,前世今日发生了何事?
第十二章
走出梨花小院,石启楼面无表情,默不吭声,并未带墨恒去照天阁参与除夕晚宴,而是径直将他请到了逍遥阁中。墨云书却还在除夕晚宴中未归。墨恒更疑,不动声色地站在窗前等候。
足有半个时辰,墨云书才踱步而入。
听到沉稳轻健的脚步声,墨恒黑眸暗闪,转身行礼道:“父亲万安。”
墨云书一身锦袍法衣,如威严皇者,站在阁中看了他片刻,道:“《内景经》和《伐折罗经》,你从何而得?”英俊的面庞淡然无波,问得如此直接,毫不掩饰自己以神识探察的动机。
墨恒微微蹙了下眉,礼貌十分,脊背颀挺,垂眸道:“母亲生前耳提面命,是以孩儿至今记得。”
墨云书浓眉斜飞,眸底深邃,逼视着他:“都修习过?”
墨恒不动神色,声音沉朗:“孩儿谨遵母亲教诲,以《青莲诀》为修行根基,只修行《内景经》第一册以求疗伤自保。《伐折罗经》仅记住内容,待日后修为有所精进时,再对比研修,以增体悟。”
墨云书不置可否,走上几步,高大的体魄带着无形的威压,突然问:“在怨恨我待你不公?”
“怨恨?”
墨恒神情极其恰当地微变。
心下则蓦地失笑,缓缓地想,两世了,岂知怨恨而已?你太看轻自己了,我的父亲。
他现在对墨云书传他过来,却又把他扔在这儿半个时辰不顾的行为看明白了几分。大抵不过是发现以前从不入眼的儿子,突然由灰不溜秋的毛毛虫变成扑扇小翅膀的蛾子了,引得他睁眼瞧瞧罢。
“怎不回答?”墨云书逍遥随心,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手指粗大均匀,只是随手捏住,却没减弱力道,强迫着抬起他的脸来。仿佛是在审视某件物事,如寒冰雕琢的黑眸不容他逃避。
的确,完全没有父子感情的两个人,突然之间,血缘又算是什么?
墨恒年纪尚轻,比他矮了大半头,被如此毫无尊重地轻待,心底勃然大怒,淤积的狠毒又深了一层。沉默一下,蓦地扭头摆脱他的钳制。墨云书眼眸深寒。
墨恒仿若不知,后退一步,神情绷紧,站得仍旧如松如杨,声音平静到近乎异样的程度:“父亲命孩儿说,孩儿就斗胆了。孩儿活了十四年,哪怕母亲在世时,也日日在小院中静修。以前总能勉强保得一份清净颜面,如今却连这份清净颜面都要朝不保夕,实在冷暖自知。若说无怨,那必然是假的。孩儿也是人,虽修身养性,却不是个没有情绪的石头泥塑。”
他抬眸与墨云书对视,不躲不避,眸底坦然,竭力“隐藏”那一闪而过的复杂苦涩,声调淡漠下来,“所以如今,孩儿便想:不期待,便无怨;不奢望,便无愁。世间怨愤,无不是望而不得罢了。除此之外,若说恨,却是无从。生身之恩大于天,孩儿是父亲血脉,父亲不曾短了孩儿吃用,不曾让谁害了孩儿性命,孩儿何来资格去恨父亲?”
一口一个孩儿,说得自己直恶心!他实在说不下去,俊逸至极的面容便飘过恍惚的萧索。
继而突然反省般,面容一整,躬身施礼,清醒沉静地道:“孩儿失态,请父亲责罚。”
墨云书眼眸深沉,挺拔立定着俯视着他,右手摩挲了下扳指,习惯的动作慵懒而漠然——墨问闲模仿了他的小习惯,却模仿不来他的威严气度。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分毫不变,直直盯了他小半刻钟,才沉眸转身,举步行至榻前。
墨恒白衣安然,临窗凭风而立,垂头无声地自嘲着勾了勾嘴角,恭敬却从容地道:“父亲还有何教诲?孩儿要去静修了。”他的神态,自然被墨云书的神识探察了去。
墨云书负手,淡淡道:“年后初九,你也随为父去瑶国。”
刚才还自称“我”,转眼就换成了“为父”。但这个自称相对于面对墨谌墨雪行等人时,分明显得淡漠毫无在意,不见半点父子温情,倒像是见过面的陌生人,再次相见时随口打的招呼。
墨恒心头一动。瑶国是墨府护佑的四个国家中,距离辽休国最近的一个。他知道墨云书会在三年后的辽休国割据中获益,不料早在此时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他顿了一下,平静的声音有些磁沉:“是。”
听不出是不是欢喜。今晚的他,与那天从逍遥阁门前转身离去的模样一般,哪怕神情有些或喜或嘲的变化,也着实过于平淡了。让人不自禁地想起一个词,心如死灰。虽不恰当,但似乎不远了。
次日是新年第一天。
墨府主人尽是修行者,辞旧迎新在一场除夕晚宴就足够,大年初一是没有拜年规矩的。
中午,墨恒进了静室,令耿冲守门,不许任何人搅扰。他盘膝端坐,从袖中取出系在腕上的婴儿巴掌大的晶莹溪玉玦。掌心催使法力,心念一动,便见小巧玲珑的溪玉玦散发微光,白光闪动,双掌上已经托着个不足一尺长的俊秀小男娃。
他神情温和,嘴角微微地勾着,把溪玉娃娃放在身前蒲团上,等候它的苏醒。
一个半时辰后,溪玉娃娃浓眉微不可查地一蹙,继而似是察觉到不对,连眼睛都没睁,身形微动,慌忙就要遁地逃跑。但它刚一苏醒,墨恒便由它本体最深处的意念烙印感应得知,不疾不徐,用手一指,笑道:“定。”
只比成…年男子的手掌长一点的白净小男娃,当即维持着双手入地,头顶贴地,光着小屁股的姿态,丁点儿都动不了了。它脸上闪过惊恐惶然之色,继而愤怒地张口,发出稚嫩的婴孩声音:“是谁暗算我?”
墨恒更笑:“是我暗算你。”使个克制它行动的法诀,伸手一招,清朗的腔调早已温和,“过来。”
溪玉娃娃身体蓦地被他克制僵硬,不受控制地翻身而起,惊怒不已地一步步走过来,乌溜溜的双眼骇然地盯着向他微笑的墨恒,想张口说话都不能,一瞬间绝望若死,眼中迅速湿润,泪水簌簌地掉。
“我无心害你,不用哭。”墨恒皱眉,手心法力散去了些,不再让它走过来,“你活了不少年月了吧,想想我若害你,在你未醒时岂不更容易?现在制住你,只等你醒来陪我说话,你究竟怕什么?”
溪玉娃娃得到有限的放松,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却是气得结结巴巴:“你,你……”它小脸寒如冰霜,抿了抿小嘴,压低了声音,装出冷硬十足的小气势,“我告诉你,我是千年老妖,不死之身,你敢害我,我精魂不散,日日夜夜诅咒你!”
“原来是不死之身呐,久仰久仰。还有,你说的话太不吓人了。”墨恒心下好笑,故意蹙眉,“我自幼孤独,想收你做个徒弟,你乐不乐意?”
“收我为徒弟?”溪玉娃娃似在思量,突然一扬小手,哼道,“你算老几?看我的灭世雷霆!”它小脸凛然,晶莹剔透的小手猛地洒出紫褐色的雷霆闪电,倏然击向墨恒,然后急忙向地面钻去。
“早知你狡猾。”墨恒拂袖一拍,微微一丝法力挥出,那看似骇人的“灭世雷霆”如同梦幻泡影般消失,故作凶恶地挑眉道,“任你怎样有能耐,也逃不出‘为师’的手掌心,何况区区小幻术?据我所知,你除了清心术外,只通幻术,是也不是?”他刻意加重了“为师”二字的音。
溪玉娃娃再一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倏然从地下钻出,紧抿嘴唇,小脸惨白。它终于明白,自己被设下厉害禁制了,除非将禁制化去,否则不管它怎么逃,只需墨恒施法一招,它就能自己乖乖跑回来。
墨恒暗叹,耐心十足,最大化释放自己的善意,同时威逼利诱,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与它沟通。
溪玉娃娃自始至终没有感知到他半分恶意,心底惊疑不定,只是寒着小脸。
晚上。
墨恒来到杨婆婆住的地方,将隔壁房里修炼的杨彪也叫了出来。
一进屋,关上门,不必杨婆婆点火,杨彪很勤快地屈指弹出两颗小火星,将没点的两只蜡烛点着,惹得素来节俭的杨婆婆瞪他一眼,他只自挠头嘿笑:“太暗了,怕少爷不习惯。”
墨恒自在舒适地坐下,黑眸含笑道:“是明亮点显得舒适。”说着,低头抬袖,笑吟吟地往袖中道,“玉儿在怕羞么?出来见见带你回来的恩人,没有他,你只怕早被别有居心的恶人拿去炼成法器了。”
溪玉娃娃就是杨彪带进墨府的,杨婆婆也见过了,自不必刻意瞒着他们。
“溪玉娃娃醒了?它的伤好些没?”
杨彪听得一愕,立即欢喜地问。杨婆婆听了,脸色因担忧而变幻。
“哼!别叫我玉儿,我叫溪玉。还有,就是这傻小子把我劫来的?”
稚嫩至极的声音,老气横秋的语调,从墨恒宽袖中传来,让杨彪听得愣怔。
便见一片溪玉玦滴溜溜从墨恒袖中滚出,刚一出来就化为昨日里杨婆婆看到过的溪玉娃娃。此时不同于昨日,红肚兜、朝天辫,配上溪玉娃娃不粘人间烟火似的的俊秀小脸,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刹那间看得杨婆婆心软如水。
溪玉娃娃活生生的小脸上显出冷怒,抱着自己两条白白嫩嫩的小胳膊,赤着两只小脚丫站在墨恒膝头。它背对着墨恒,抬头眼眸不善地盯着杨彪,气咻咻地道:“我在自己家闭关疗伤,你肯定是偷了我的人参,坏了我的家门,把我劫持到这里来的!我说的对不对?”
杨彪先是对它感觉新奇不已,听它质问,一想果然有道理,不禁讪讪地扫了挑眉含笑的墨恒一眼,不好意思地咽了下唾沫,不知怎么接话:“这个,我,我不知道是你家的……”
墨恒伸手指,极轻微地弹弹溪玉娃娃光秃秃的小后脑勺:“没礼貌,为师刚才怎么教你的?”
溪玉娃娃浑身一僵,小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紧紧抱着小胳膊,三寸丁似的扭头不理人。
墨恒轻轻嗤笑,又弹弹它的光滑柔软的小屁股:“去,给为师倒杯茶水过来。”
溪玉娃娃忙捂住屁股,倔强的小脸因羞恼而通红:“别碰我屁股。”
墨恒被它逗乐,杨彪和杨婆婆在旁笑。
第十三章
正月初五。
杨彪要离开墨府了,杨婆婆与他一同离去。
杨婆婆是意若秋的奴仆,只要墨恒点了头,大可随时出府。墨恒送他们到梨花小院门前就停住了,该叮嘱的话之前都已叮嘱,不必再多说什么,更不必大张旗鼓地送到正门前,免得遭人惦记。
“少爷,您一个人,注意点身体,别总是熬夜修炼。您还年少,要经常笑笑,有苦别总是压在心里……”杨婆婆一步三回头,忍不住老泪纵横。如果不论血缘,单论感情,她对墨恒的感情比对待杨彪也不遑多让。墨恒是她亲自照顾了十四年的。
杨彪忙笨拙地劝着:“娘,少爷也知道我带您去哪儿,少爷不是说了吗,会过去看您的。”转头又向墨恒憨笑,“少爷,我带我娘走了啊,以后我常来看你。还有,我挖的灵药,您尽管用,下次我还送来。”
墨恒微微地笑着,目送他们远去,直到他们拐过拐角不见。拐弯的时候,杨彪偷偷回头看了眼。
正月初八下午,石启楼又来传唤。
“恒少爷,明日将去瑶国,诸位少爷都有护卫,唯独你没有。老爷发话,许你挑选一名明卫、一名影卫,以及一名炉鼎。”石启楼仍旧板着石墙脸,这一点,基本上所有明卫都大同小异。他们都经历过墨云书同一个方式的训练。
他话中所指的炉鼎,并非炼丹炉法器,而是同明卫和影卫一样的修炼者。
修炼者炼的是气,一气化阴阳,炼的也是阴阳。故而修炼者大都知晓基本的“采阴补阳”之类的法门,并非必须修炼双修功法的人才能采补。往日传言说采补之术如何阴损恶毒,除了的确偏激的恶毒功法之外,更多则是过犹不及才导致近乎邪术。
“可以挑你么?”
墨恒先是微愕而默然,继而边走边问,声音安静平和。
前世里,他十七岁离府之前,也是挑选过明卫和影卫的,同样是因为墨云书抹不开礼数的面子,才可有可无地许了他这则恩惠。然后在他离府时,又转眼将他所选之人收了回去。
在墨府,无论谁的明卫影卫,看似对各自的少爷小姐忠诚不二,其实他们忠诚的对象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们幼时便摄去他们一丝魂魄以作终生挟制的墨府当代家主墨天师。
石启楼神情不改:“恒少爷能够挑选的明卫、影卫、炉鼎,都必须符合本身的修为条件。恒少爷修为与我相差太多,不合规矩。再说,我是老爷的亲卫。”他对墨恒说的话算是多的。
明卫、影卫、药奴、炉鼎等人都是从幼童开始选拔分类,选拔时要求高,选拔后特定的训练也严谨,更不会出现血腥残杀的过程。所以,基本最初选出多少人,最后便会有多少人合格。
再至逍遥阁,外门前面一字排开,垂头束手站着十个神情肃穆的少年、五个温柔可人的少女。
墨云书在逍遥阁主楼上,闭着眼睛半躺在榻上消受美人服侍。白夫人和俞夫人一前一后,使出法力来,以他传下的法门为他捏肩揉腿。角落里,年前一段时间颇为受宠的夏木怯怯懦懦地煮着灵茶,只偶尔含情带忧地看一眼闭目若睡的墨云书,不敢发出声响,他只是男宠。
“挑。”墨云书神识传音给走至外门的墨恒,简短淡淡,似是扔了块馒头给乞丐。
但总归是扔过来了点甜头,比起以前的厌恶忽略,当真可谓截然不同的情形。这就是印象的作用。留得好印象深了,再坏的人,也成了好的;同样的道理,留得坏印象深了,再好的人,也成了坏的。正是个世上最玩不厌、最玩得开的烂游戏。
“谢父亲恩典。”
墨恒早对今日有所准备,先举止大方地向逍遥阁主楼行礼,然后转身挑人。
十个候选的少年严阵以待。他们都是同样的年龄:十九岁。也经历过数次挑选,以前的同伴早有修为精进的,唯独他们苦苦耗磨最宝贵的年龄段——不能被挑选出来成为真正的明卫影卫,他们就不能获得真正高明的炼体修身功法。
而无论做谁的明卫影卫,对应于明卫和影卫的炼体修身功法,都是要向墨云书墨天师学的。
所以,他们尽管明白这位恒少爷以前并不讨天师大人喜欢,以后会不会继续被讨厌也很难说,但他们并无太多顾忌,无不祈祷自己能被挑出去,赶紧向天师大人学得或者明卫或者影卫的炼体修身功法。
眼看他们个个站立笔直,挺胸收腹,目不斜视,却一双眼睛期盼憧憬的模样。
墨恒突然淡淡地笑了,指着身板最魁梧的那个,和体魄最精瘦的那个:“就你俩了。就叫‘吴刚’和‘夜图’。”选出自己的明卫影卫,并当场命名,是墨府的三代人的传统。
被选出的两人兴高采烈,强掩激动,跪地磕头:“小人吴刚(夜图),给主子请安。”
远处,墨问闲不知何时靠近,顾虑着逍遥阁主楼中的墨云书,并不敢明显表露出对墨恒的敌意,只阴沉着眼眸冷笑:“都是我们挑剩下的货色,修为最高的也只是刚到炼气中阶,浅薄得很,挑来何用?”
墨将临站在他不远处,并未过来恭维他,而是学着墨云书的挺拔淡漠模样旁观。
更远处,渐渐的又来了旁人……
能说得上话的,倒没有谁乱开口。反是某些见识浅薄、不知死活、一心贪求上进的奴仆,因为多日来的清净,忘了先前他们黄石藏大管家的下场,也不看看地儿,直接很应景地发出窃窃嘲笑。他们自以为距离得远,也声音低,逍遥阁中的墨云书是必然不会听到的,便越发肆无忌惮。
竟有人说:“瞧他也配挑人?哼,委屈那两个小哥了。”
另有人接口:“就是,他自己就是个和我们一样的阿猫阿狗而已,假清高,贱脾性,哪能和咱们闲少爷相提并论?简直一个地下臭水一个天上银河啊……”
墨恒心动冷漠杀机,面不红心不跳,眼眸一转,看了眼刚收的吴刚和夜图。这两人正是十人中,刚刚晋升炼气中阶的人之二。他们也都听到了远处两个奴仆对墨恒的诋毁,当即脸色难看,抬眼去看墨恒的反应。
“岂不闻主辱臣死?区区奴才不过蝼蚁,你们若是等着让我动手,还要你们何用?”
墨恒温雅得仿佛这辈子从未生过气,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以及周围众人微微一惊,蓦地想起黄石藏的下场。多少年了,黄石藏一直威风八面,可转眼一得瑟,就栽在了这个不受宠的恒少爷手上!
吴刚和夜图刚刚认主,又在逍遥阁前,简直看到炼体修身功法摆在面前,怎敢露出半点怯懦?瞬间都目露凶光,如电穿梭般从过去击杀两个奴才。
那两个骂人的人没成想自己那么小声都被听到,骇得瑟瑟发抖,匆忙看向墨问闲,嘶声道:“闲少爷,救我们……”
“扑通!”“扑通!”
眨眼之间,几乎同时,两具尸体栽倒在地。
在墨府,人命太不值钱了。但杀人的却是墨问闲,吴刚和夜图刚刚来到还没来得及出手。
“墨府是父亲的墨府,墨恒弟弟是父亲的骨肉,尔等卑贱野狗般的奴才,也敢出言不逊?”
墨问闲俊美华贵,眼角阴沉,不屑地瞥了眼周围心惊胆寒的奴仆,不知话说给谁听的,“前一阵子,黄石藏仗着我母亲慈悲,胆敢狐假虎威,行那恶奴欺主之事,现在瘫死床上就是他应得的下场!可恨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我指使了他,哼!他也配?”
逍遥阁主楼,俞夫人俞晞慧揶揄地瞧了白夫人一眼。白香笑容盈盈,实则对儿子暗皱眉头。
外门前面,墨恒根本没把远处两个该死之人放在心上,也没理睬吴刚和夜图惭愧的模样。亲眼看到这些的人,眼见他淡雅如旧,从容俊逸,无不心惊,暗道恐怕这才是个真厉害的。
原本十个少年中,没被选中的八人微带黯然,规规矩矩地向墨恒行了礼,依次退后几步。墨恒还没走,他们不能先行退去。或许在别处他们可以不对墨恒维持礼数,但现在是逍遥阁前,连墨问闲都收敛了飞扬跋扈性情的!
接下来就要选择炉鼎了。
剩余的五个貌美少女不胜娇羞,看着墨恒仪神隽秀,颀挺温雅,个个芳心如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