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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只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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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抱酒正靠在炉鼎旁,抱着一只胡萝卜干巴巴的咬着,鼎炉不远处的软塌上,白衣白发带着面具的国师在进行早课,也就是所谓的打坐。这是涂抱酒被送来国师府的第三天,吃了五个胡萝卜。真想吃肉啊,谁规定兔子就只能吃萝卜的。涂抱酒烦躁的抬抓挠挠脑袋,继续啃萝卜。现在这个国家名大梁,以涂抱酒不多的知识来看,距离大渝得有一千年。一千年前的人间还是很崇尚鬼神的,这个时代共有四个国家,大梁,南魏,大宋,北凉,每个国家都设有国师。这是涂抱酒几日来收集的消息。
  吃完一个萝卜,涂抱酒打了个嗝,还没站稳就被国师给捏着脖子放入的一个冰冷的怀中,一只修长而没有温度的手,一下一下的抚弄涂。兔子。抱酒脖子上的毛。涂抱酒忍不住抖了下,就算过了几天也还是不能适应这人的体温,不然他整日一有空就贴着炉鼎干嘛,取暖啊。涂抱酒叹息一声,又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若不是这国师还在动,还在呼吸,涂抱酒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不然体温如何会这么冷。
  “小兔子,四国祭祀就要开始了呢?你说我去是不去好?”
  涂抱酒翻了翻白眼,你是国师能不去么!这一年的祭祀在北凉举行,四年一次,四国相轮。大梁做为四国之首,不去就会被群起而攻之,若去,国师大概是凶多吉少。在这片人间有个说法,一个国家的国师代表着国运,国师不在了国运就断了。大梁本就树大招风,上一次祭祀在大梁举行,就已经让各国知道大梁的国师一敌三国国师。这样的实力,其他三国自然不可能放任。
  “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那点灵智也不能听懂这些。”国师虽然很冷,但他的声音却很温润。涂抱酒不知道他为什么带着面具,却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无奈和沉重。涂抱酒抬起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大梁如今的壮大本就是表面上的,内里皇子们为了皇位内乱不止。国师权利过大,又不表明立场,各个皇子们也不想让这个国师留着当威胁。
  去往北凉的路上,涂抱酒是和国师一起乘坐一辆车的。这车奇貌不扬,却用的是两头瑞兽拉车,内里宽敞舒适,下铺羊绒虎皮,上缀珠光宝玉,车身是五十年份的沉香木。车里点着一炉香,小矮桌上是一碟糕点和肉卷。
  国师拿着一卷书靠着窗看着,涂抱酒瞅了瞅,一跃就跳上了矮桌,爪子瞅着肉卷塞进嘴巴里,咔嚓咔咔咬得很香。国师瞧他一眼,也诧异了会儿兔子食肉,不过也没讲什么。国师似乎被涂抱酒的吃相给影响了,他取下面具,伸手拈了快肉卷,放入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涂抱酒觉得自己的食物被人抢了,吃得嘴边上的毛都是碎渣,愤恨的转头看着抢食的人,却被那张脸惊得手上的吃食都掉了。
  涂抱酒来了的这段时间国师从没有与他同食过,所以他只见过带着面具的国师。涂抱酒觉得眼睛有点痛,视线开始模糊了,这脸配着那头白发,不是南楼月又是谁。虽然之前见到释天的脸,却没有这么击中内心。
  “呀,小兔子,我吃一块吃食你还不准了,这哭了都。”
  国师伸手抱过涂抱酒,揉着他的脖子,另一个手拿过一张手帕替他抹掉兔脸上的水痕和嘴上的碎渣。
  “真是只小气的兔子。”
  国师的嘴角扬了扬,涂抱酒怔怔的看着他,就像看着另一个人。涂抱酒挣脱国师的钳制,跳上国师的肩膀,拱了拱他的脸,伸出舌头碰了碰这张许久未见的脸。
  国师怔了怔,慢慢用手抱住小兔子,用脸蹭了蹭,嘴角扬得更高了。
  祭祀的过程很平静,也很顺利,可涂抱酒却越来越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国师,北凉、南魏、大宋三国国师请国师天启楼一聚。”
  天启楼,是北凉的占星之楼,也是北凉的信仰。
  祭祀完的当天晚上,北凉国师派人请大梁的国师去天启楼相聚。涂抱酒非赖在他怀里要跟去,因为他很不安。自知道这国师与南楼月长着一样脸以后,涂抱酒觉得他越来越亲切,身上的气息也有点儿熟悉
  “南溟国师,多年不见你还带着面具示人呐。”
  正到天启楼顶,涂抱酒抬眼就见三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坐在圆桌边上,旁边两人穿着一灰一蓝道袍,中间一人着青色道袍,开口的正是中间的人,北凉的国师。
  涂抱酒这才知道,国师的名字叫南溟。涂抱酒心里呢喃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
  “咦?之前听说南溟国师得了只开了灵智的兔子,看来就是你怀里这只了。”右边灰色道袍的是南魏的国师。
  “哈哈,看来南溟国师很喜欢这兔子呢!”蓝袍道人是大宋的国师。
  国师,也就是南溟抬手把兔子往怀里压了压,才道:“几位国师,请南溟来可是有什么事?”
  三位国师笑着的脸僵了僵,相视一眼,都撇见了各自深沉的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冷光。
  “旧也续过了,若是没有事南溟就先告辞了。”南溟把兔子露出的脑袋又压进自己怀里,涂抱酒不甘心还想往外探,又被无情的按压。
  “等等,南溟国师,”北凉国师站起来,叫住的南溟,南溟转头看着他等着他说话,北凉国师动了动喉咙,道:“南溟国师昨日才来北凉可能不知,老道与南魏、大宋两位国师三日前在天启楼占了一卦,卦上显示,坐东之龙,乱之始,异星之人殒之终。”
  南溟盯着他的眼睛,沉了沉,按着涂抱酒的手一顿,涂抱酒挣扎的把头露出来,看见对面三个老头祭出了云幡。只听头上传来声音:“你们觉得我是异妖?今日要封印我?”
  “哈哈哈哈,内心丑恶,何必用这种话来搪塞作借口。既如此,今日我到想瞧瞧,你们能力如何?”
  南溟将兔子放入怀里的衬衣中,手上突然出现一只玉笛。涂抱酒眼孔缩了缩,那是,妖太子九殿的那管笛,涂抱酒跟着他那么久绝对不会认错。他突然想起来释天那架不离身的琴就是唤南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狭小的天启楼顶,早就被下了结界,南溟以一敌三,还是有点吃力。只见南魏、大宋的两位国师跌落两旁吐血受伤,北凉的国师嘴角渗出血迹,手上的云幡也断裂。
  北凉国师扔掉手上的云幡,笑了一声:“南溟国师果然厉害,但老道也不是没有准备,这柄罪恶之术的权杖可是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为你求来的。”
  南溟忍下口中的血腥味,蹙眉,将管笛横放在嘴边,手指灵活的配合,奏出一曲除邪以抵御那权杖。
  涂抱酒眼神一眯,那权杖不是个好东西。
  是——
  涂抱酒瞳孔一缩,是邪恶之神的力量。
  南溟有危险。
  涂抱酒着急的动了动,发现自己突然可以调动体内微薄的灵力。心一横,抬头看了看那张脸,心里捏起了法决。
  北凉国师打出一个又一个法印,松开权杖,权杖带着黑光向着南溟攻过去。
  南溟嘴角渗出血迹,手指也开始流血,滴在了涂抱酒的额头上。涂抱酒法决完成的最后,从南溟怀里跳出来,只见一阵白光包住黑色的权杖,轰隆一声爆炸。涂抱酒只来得及转头望见南溟裂开的面具下那张脸上的狠厉,和眸中的心疼及眼底的悔恨。涂抱酒心里笑了笑,若南溟是南楼月,那他也救了他一次,不是么?
  涂抱酒很痛,比起之前的灵割裂般的痛不分上下。他不知道南溟最后是不是活下来了,他觉得他一定可以离开天启楼。
  “呀!兔子兔子,你怎么了?受了伤么?”
  涂抱酒半睁着眼,昏昏沉沉之间,听到一个少年软软的声音。
  大概过了许久,涂抱酒睁开眼睛,与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对上。惊得他后退了一步,却摔在了一个柔软的软垫上,从发现他小小的兔子身体被白布缠了个遍,他的爪子也动不了。
  “小兔子乖,你的伤还没好呢!来,吃点东西。”
  这个声音是之前那个软软的声音,涂抱酒这才顺着声音看去。小小少年大概十二三岁左右,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精致的眉眼,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衫,让人诧异的是,他长了一头银发。涂抱酒睨了眼他手上的糕点,试探的伸出舌头,嗯,还不错,凑上前将一整快都卷进了嘴里。
  小少年眉眼弯了弯,又喂他一块,自己吃一块。
  涂抱酒打量了整个房间,精致的雕梁画栋,不像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可是这孩子却穿得太普通了。
  晚上,小少年抱着涂抱着在外面散了会儿步,就带他躺在床上,亲了亲兔子的额头,笑着说道:“小兔子乖,咱们好好睡觉。”
  涂抱酒被个小孩贪了便宜,眼睛抽了抽。又想起刚刚散步所见,一个诺大的宫殿,看着不普通的地方,住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孩子,处处透着怪异。
  第二日,涂抱酒就知道了原因。
  一队又一队士兵,将宫殿围了一圈又一圈。小少年抱着他的兔子,板着一张小脸站在宫殿外庭中央。
  “咱家见过皇太孙,”对面的门口进来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嘴里说着恭敬的话,眼里全是不屑和鄙夷,“瞧咱家这张嘴,如今已经是新朝了,你不过是前朝的一个余孽罢了。”
  小少年板着脸,沉着声音道:“崔德全,皇爷爷昔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
  涂抱酒这才知,原来这小少年是个亡国的皇太孙,一个人住在行宫里。
  “咱家也是为了活下去。”崔德全招了招手,一个侍卫托着一杯酒进来,只听他道:“新皇为了天下安定,特赐前朝皇太孙南溟一杯酒,愿太孙在天堂好走。”
  南溟?!涂抱酒一呆,嘴里发出叫声。
  “哟,还有只小东西呢?皇太孙放心,您喜欢得紧的话,这小东西也会很快来陪你的。”
  南溟小皇太孙侧了侧身子,将涂抱酒挡住,冷声道:“不劳你费心。”
  他将涂抱酒放下,让他离开。毅然决然的上前,夺过那杯酒,喝下。
  “皇爷爷,南溟对不起您!”
  涂抱酒没能离开,因为他受的伤没有好,根本走不了。那老太监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涂抱酒看着火中那飞舞的银白色的头发,眼眶突然就一湿润。他有感觉,他认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o⊙)


第14章 太阴星主府
  涂抱酒发现自己又成了一颗树,伫立在一个他很熟悉又有点不熟悉的地方。涂抱酒自来上清天,虽然挂在太阴星主的名下,但几乎都在红月那厮混。所以这个星主府,对他也算有点儿陌生。下凡之前,涂抱酒与太阴星主除了几次见面,基本毫无接触。
  这一次涂抱酒成了太阴星主府中的一株月桂树。
  上清天的白天很长,长到让人感觉不到黑夜。但在上清天第十二重天的太阴星上,白昼如凡间一样分明。
  “唉~我说,这都几百年了?还找不着那小东西?”
  涂抱酒成的这棵月桂树,是太阴星主府唯一的一棵。
  此时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的太阴星主,他的对面是一身淡红色长袍的红月。只见红月蹙着眉,看着他前面冷清的人。
  太阴星主是一千年前由天地运生的仙胎,一出生就是帝仙,受四海八荒的仙祭拜。一出生就是帝仙,掌管整个十二重天,与曦和神君一起管理凡界万物生长,上清天继承帝位之相的二人之一,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天帝乾彧了,但太阴星主也有个毛病,没有接触过任何仙任何人,天帝建议他下凡经历几世红尘,去一去身上那骨子清奇的气息。红月叹气,正是这劳什子的体验尘世生活,这冷清清的人被一个小东西吸了眼睛。
  “我说南溟啊,要我说这小东西也许——”红月剩下的话被前面的人一个眼神吞了下去,心里翻了翻白眼。要不是鬼王被他闹得心烦,一纸呈到了乾彧那,他作为邻居,就只能被施以重任,劝说太阴星主了。
  红月说的什么意思涂抱酒没去想,他满脑子都是……
  南溟,南溟。
  原来,原来太阴星主的俗名,
  是南溟。
  原来,南溟就是南楼月。
  涂抱酒心颤了颤。
  那么释天又和南溟什么关系?
  太阴星主,南溟——斜睨红月一眼,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清冷的声音开口:“本座这几日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一旦找到,我就不会再去鬼界了。”
  您何止只是去了趟鬼界,人陆判一见您就下不去笔,弄得凡间该死的人都没死,人鬼两界乱了套了都。红月在内心吐槽,脸上面带微笑。
  “行,你好好找。我走了,你不用送。”
  红月一推开星主府的大门,被门口的两张脸吓得差点退了回去。
  “干什么呢?你们?”
  好不容易上趟天的陆判都没有去瑶池看仙子,他哭丧着脸看着出来的红月:“红月大人,这,这太阴星主如何说?”
  另一张脸也有点颓丧,正是宇元星君。宇元星君主管凡人的命格,太阴星主这一出,他也受累啊。
  “咳,那什么,你们守在着也没用啊,”红月摸了摸鼻子:“还不如去查查当初那只兔子是哪来的?为什么现在又无半点消息?”
  陆判:“这,我那薄册上根本没有关于那兔子的半点记录呀。”
  宇元星君:“那小东西在天命之外,怕是难找。”
  二仙一鬼对视,皆叹气,这年头工作都不能好好做了。
  院内,日头从树间穿透,落在南溟的头发、鼻梁、薄唇上,涂抱酒低头一看,若树有心,涂抱酒怕是心早不受控制的跳动。
  南溟伸手轻轻点着杯沿,低语呢喃:“小兔子,我感觉到你了。”
  涂抱酒莫名冷颤,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惦记着他。他听见南溟的声音,大概也许——
  他在找他。
  涂抱酒内心傻笑。
  这日南溟从鸿均的丹房回来,在月桂树底下站了许久许久。抬手将一只管笛放在唇边,空气中有花的仙气,有沉沉的笛音。
  涂抱酒抖了抖叶子,这一幕很熟悉,就像那个人是国师的时候,最后留给他的画面。吹得真好听,涂抱酒这样想着,叶子哗动得更厉害,就像在为他鼓掌。
  他没有看见,南溟有了弧度的嘴角。
  “吹得难听死了。”
  突然安静祥和的空气中出现一个张扬得不行的声音,来人一袭夸张的红袍,外批一件红色羽毛披风,配着妖孽得很过分的脸,就差没说我是来踢场子这几个字。
  “青城?”南溟拧眉,显然很不欢迎来人。
  赫然是魔君青城。
  “哼,昨日曦和说我不如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我两个谁胜一筹。”青城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昨日他邀曦和去仙味楼吃饭,结果曦和说什么,他说,他只跟南溟去仙味楼吃饭。这不明摆着说他不如南溟么?这如何能忍。青城觉得,南溟的出现,就是为了和他作对的,真是摔啊。
  “为什么要和你打?”南溟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涂抱酒想笑,但他现在只是一棵树。
  曾听人说魔君青城与上清天的太阴星主有不可化解的仇,原来就是这样啊。
  青城很气,他也不废话,直接上手。谁高谁低,手底下见真知。
  南溟哼了声,也不客气。
  涂抱酒被这一哼,哼懵了,原来,这人也如此傲娇,又忍不住笑。
  这一战打得半个上清天的仙、魔界的几员大将都来观战了,也让三界知道曦和神君是个祸水,直把魔君和太阴星主祸害得大动干戈了。
  祸水曦和彼时正在让文远过来帮蔺鱼打扫太阴星主府。
  青城眼有点黑,嘴角有点红肿。他靠着树干在那哼哼唧唧,江流想靠近又被自家魔君用眼神逼退,只好求助的看向曦和神君。
  曦和坐在石凳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拒绝接受江流传讯。
  南溟除了头发有点凌乱,没有其他地方带伤,涂抱酒松了口气。就见南溟直接走到青城边上,一脚把他踹开。不待青城嗷叫,冷冷的看着曦和开口:“带着你的人,走开。”
  噗,曦和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什么叫他的人?正想反驳,看着南溟的眼神,咽下要开口的话。一提溜青城的领子,直接闪人走了。
  被抛下的江流认命的跟上。
  南溟袖子一拂,擦过青城靠过的地方,无比的嫌弃。他的树,也配他碰么。
  涂抱酒感觉一阵风拂过,内心一片柔软。
  又一日,南溟坐在树下自己与自己下棋。
  不远处经过的蔺鱼发现,他们家星主最近越来越爱待在这棵月桂树下了。
  南溟拈起一块点心,顿了顿,又放下。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这棵树,许久,左手落下一子。清冷的嗓音喃喃道:“这么久了为何还不化形呢?”
  涂抱酒正享受着阳光,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这几日涂抱酒吸收了不少灵气,总觉得自己的六魂有点飘。
  “星主大人,”蔺鱼停在不远处,恭声道:“东岛上的凌老仙翁来了,说是找大人探讨些时候那盘棋局。”
  南溟收回眼神,站起身,道:“走吧。”
  前院里有一个腾空的水榭,里头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坐着。见南溟来了,笑着起身,手捻着胡子道:“南溟小友。”
  南溟浅浅行了个礼,回道:“凌老今日来,不会真只是来探讨棋艺的吧?”
  “哈哈哈哈,小友果然是知己啊。”
  这个凌老仙翁是出了名的喜欢收集异兽,且爱炫。
  “凌老得了什么好东西?”
  “嘿嘿,一只陛貅的后代。”
  那可是上古凶兽,南溟有点小惊讶。这玩意,据说因为繁衍困难早就灭种了,没想到被这老头得了只。
  “在哪呢?这稀罕兽南溟倒是想瞧瞧。”
  “在——”凌老仙翁一转头就有点傻眼了,刚刚他才把他锁在那空荡荡的地上的,这是去哪了?
  “咳,应该还在你府上。那陛貅体积很是大,很容易寻的。”
  南溟蹙眉,眉眼跳了跳,只得吩咐蔺鱼去寻。
  涂抱酒变成的这棵树,是在星主府后院比较靠后的院落。南溟不知道怎么想得,还为这院落布了结界,神识是探不到这的。
  涂抱酒正自己玩得欢——玩树叶——突然发现一股凶狠的气息,不自觉的抖了抖叶子,声音更响了。
  “嘿,居然一棵没化形的树里头有个仙元。”
  一个声音从门口的地方传来,涂抱酒顺着声音看去。
  好家伙,这是什么玩意?这么丑?
  “一只蝼蚁也敢嘲弄吾?!吾乃凶兽陛貅。”
  陛貅本就是凶兽,就算有主的也压不住那股暴戾。一听有人笑话他的长相,瞬间就火了。
  涂抱酒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陛貅,还能听到他心里说的话。见势不好,便干笑的回到:“咳,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可能听岔了。”
  陛貅如何会理他,神魂出窍,直扑涂抱酒的仙元。
  涂抱酒只觉得一张血盆大口兜头就要吞下自己,谁知神魂一飘,飘出了月桂树。涂抱酒在空中给那凶兽做了个鬼脸,就听见南溟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孽畜!”
  不等他见着南溟,涂抱酒只觉得一股很强的吸引力把他给带走了。
  再一睁眼,就看见洛二哥那张放大的脸。
  “小九儿,你就是小九儿么?哈哈哈哈,你化形了也就算了,额头居然长了一朵花。”
  (#‵′)靠,涂抱酒想骂人,他居然回到了他堪堪化形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一章就是第十世了……


第15章 过去
  涂抱酒在洛二哥的嘲笑声中动了动手指,很好,这种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可下一秒,涂抱酒悲剧的发现,这是他的错觉。他就像存在自己识海里的另一个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动作,但却改变不了什么。
  涂抱酒当晚和洛爹一家吃饭的时候,又遭到了一波嘲笑,除了洛家阿娘,但是阿娘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立场。涂抱酒无所谓的撇嘴,眼神瞟到门口的身影世,身子僵了僵,是离昧。
  “哎,离昧来了,开饭吧。”
  洛五哥招呼着,伸手就向自己喜欢的菜夹了一筷子,结果被洛爹打掉了。洛五哥无辜的抬眼看了一圈,发现除了小九和他所有人都有点严肃。怎么(⊙_⊙)之前大家不是笑得好好的么?
  “就知道吃。”洛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洛五哥,其他几位眼一抽。
  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你夹了一筷子芦花鸡。
  “看看离昧,与你一个年头化的形,如今都第八尾了。”
  说着,洛爹把芦花鸡放进嘴里,眼弯了弯,真好吃。
  其他人:……默默吃了起来。
  洛阿娘掐了一把洛爹,洛爹:“咳,小九儿啊。”
  涂抱酒正怔怔的看着离昧,他还没从之前那个黑袍装扮的离昧回过神。离昧转头,眼底一片浓重的红色,看不清情绪。涂抱酒愣愣的,见大家都看了他一眼。
  洛爹重重咳一声,有点严肃的开口道:“小九,你额头这朵花的气息对妖有股致命的吸引力,玉屏山你是待不了了。我已经托关系,你明天就去上清天待着去。”
  什?么?涂抱酒眼睛瞪大,他,他记得当年,他是因为自己想去上清天才去的,为什么这里不同?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聚这么齐吃饭了,多吃点。”洛大哥一筷子夺过洛五哥刚放进碗里的鸡腿,转头进了涂抱酒碗里。
  洛五哥:到底谁是亲弟弟?
  “嗯,放心,我有空会去找你玩的。”洛二哥一筷子截走洛爹瞄准的另一只鸡腿,也放进了涂抱酒的碗里。
  洛爹:到底是不是亲爹?
  洛阿娘:丢人现眼。
  涂抱酒看了看自己堆成小山的碗,闷闷的扒饭。到底是他记错了,还是他根本就不记得了呢?
  吃完饭涂抱酒躺在床上,睡不着。门外一阵敲门声,涂抱酒说了句进来。迎着月光,他看见红色的头发,是今天吃饭没有说话的离昧。涂抱酒唰的坐起来,眼神有点复杂。
  “小九,今晚我就要去后山上闭关了,明日怕是没时间送你。”
  离昧进来顺手合上门,也顺手点亮了他房里的几盏灯。房间一下亮堂了起来,涂抱酒才看清楚离昧手上提着个木头盒子。涂抱酒想起来,他去上清天的晚上,离昧送了他一个礼物。可是,礼物是什么?涂抱酒头有点疼,他不记得了。
  “离昧哥,你那是给我带的礼物么?”
  涂抱酒收起心思,笑得眉眼弯弯。他低头看向了离昧手上的盒子,没看到离昧变得幽深的眸子有点意味深长。
  离昧将盒子放在桌上,招手示意涂抱酒过来瞧瞧。盒子打开,里头是一个玉牌。
  “这块玉是我自己第一次历练时得的,想着就自己做了个玉牌。里面刻了个小小的空间,放了一些香草,可以提神的。小九以后可以常常挂在腰间。”
  涂抱酒眸底沉了沉,笑着回道:“我很喜欢,谢谢离昧哥。”
  第二日洛爹一家子送他,洛爹说他拜托的人来接他的,怕他不熟悉上清天被欺负。
  涂抱酒诧异的看着来接他那人,白衣白发,仿佛天成的容颜,不是太阴星主南溟又是谁。涂抱酒诧异的是,他当年是自己独自去上清天,在天台上遇见红月,才在十二重天落脚的,并没有接人这一回。
  上清天十二重天,太阴星主府——
  “你唤涂抱酒?日后就在星主府伺候文书吧。”南溟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清冷的语气。
  “蔺鱼。”
  “大人,”蔺鱼恭敬的回礼。
  “你告诉他,文书要做的事情。本座要去看会儿书。”
  蔺鱼眼跳了跳,他记得星主大人是不喜欢别人靠太近的。所以太阴星主府是没有设文书的,而文书——
  “文书一职在星主府与别处不同,其实是负责大人起居的。”
  蔺鱼边走边为涂抱酒介绍星主府,以及文书一职。
  涂抱酒眼睛往南溟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认真的听着蔺鱼的话,偶尔还点点头。
  当初涂抱酒被挂在太阴星主府,其实没什么事他作,所以他基本都是在隔壁的月宫串门。
  太阴星主府后院偏角落的一个小院子里,一棵月桂树下坐着个白头发的人。
  南溟轻哒哒的敲了敲石桌,突然就笑了。
  “小兔子。”
  这几日涂抱酒很忙,忙着伺候大爷。大爷南溟事儿太多,他更本没有时间去隔壁找红月,简直就是要太累。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还得给他伺候沐浴,涂抱酒已经成了大爷的御用大丫鬟了。
  这日,涂。大丫鬟。抱酒正躲在月桂树下思考兔生,这棵树就是他原先呆过的那棵。原本涂抱酒觉得着一次一次的转生是圣山的启动了什么转世的考验,可现在看来,自己最后一次回到了原身,但许多事情却和以往不一样了。
  “小九。”
  远远的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涂抱酒一个跳起来,赶紧大声应了。
  “沐浴。”
  一片薄雾轻拢中,那人背对涂抱酒,长长的白发垂在水中,让人觉得那人如天山上的雪,只可远观。涂抱酒扯了扯嘴角,抱着一堆衣袍走进去,结果就对上南溟黑洞洞的眼睛。
  “怎么,了?”涂抱酒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却见南溟黑沉着一张脸,手上拿着一块玉牌,眼睛里有点嫌弃。
  “这是你的?”
  涂抱酒一瞧,那不是离昧在他走那晚上给他的玉牌么?有什么问题么?
  “这玉牌里的东西,是一种迷草,能使人记忆混乱,仙妖也不能例外”
  涂抱酒有点慌神,什么叫能使人记忆混乱,仙妖也不例外。一个不留神踩空,跌进了池水里,他却还是怔怔的。
  涂抱酒脑袋一轰,他当年一直把离昧送的礼物带着的,只是他忘了是什么。难不曾……
  南溟一手捏碎玉牌,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揽过那个蠢兔子。眼里却是满满的冷意,对那个给蠢兔子玉牌的人。
  一阵风吹来,涂抱酒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眼角有什么东西流了满脸。是对离昧的恶意,还是对自己忘记的东西呢。
  涂抱酒想,自己一定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
  脸上出现一片温暖,涂抱酒抬头,跌进了一弯冰冰凉凉的眼睛,那隐隐的情愫。鬼使神差的,涂抱酒就想亲亲这个人。他不想再想自己下凡是为了什么,也不想这个人会不会喜欢自己。就想吻上去,尝尝那薄唇的味道。
  南溟怔愣,只觉得一片温暖从唇上传来。在温暖要离开时,南溟伸手扣住蠢兔子,唇齿相依,汲去那渴望已久的地方。
  涂抱酒只觉得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圣山第二层——
  “恭喜你,拥有妖族帝脉的小子,通过第二层。”
  涂抱酒醒来的时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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