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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凶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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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正事,就爱在自家戏园子里跟人厮混的公子哥。
“你之前在前院,还看到其他玩家了吗?”宋炎默默数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只剩下脸上带青印的男人潘中赫还没有遇见过了,于是向陈奇飞问:“特别是潘中赫,你见过他没有?”
原本宋炎也没报多大希望,可不想这么一问,陈奇飞还真点了点头:“看到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他扮演的是什么。”
“你在哪看到的他?”宋炎一听有希望,立刻追问道。
“就刚刚,我一打眼儿看着他像是往后台去了,当时人多,要不是他脸上的青印太明显,我说不定就看不出是他了。”陈奇飞把事情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宋炎与纪行风对视一眼,决定去后台看看。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戏台东侧的小门边,透过半道有些褪色的帘子,看着后台中众人忙忙碌碌的情景。
正巧,前边台上那一折子戏唱完了,中间估摸着要歇场几刻,于是唱戏的小旦连带着奏乐的师傅们,呼呼啦啦一大批人都向着后台中涌。宋炎等人见状,也就跟着一块走了进去。
这一进后台,宋炎倒是立刻就明白了陈奇飞之前所说的,尽管此刻后台中的人又多又乱,但长着青印的潘中赫还是很容易被分辨出来的。
只是从之前启示碑下初见开始,宋炎看那潘中赫的面相,就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故而也没急着过去打招呼,反而跟纪行风一块,先探索起这后台来。
“我,我真的不行,我今天真的唱不了。”他们没走多久,就听到了玩家文慧的声音。
宋炎不禁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文慧此刻已经换好了一身红艳艳的戏服,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对着一面大铜镜,脸上施了一层白色的油彩,只是还未上胭脂。
“哎呦,我的香老板,今儿外头有人专门点了您的戏,这怎么能说不上就不上呢。”负责上妆的老师傅不明白文慧为什么不愿意上台,一个劲地劝着。
“可,可我……”文慧额上都急出了汗,她哪里会唱什么戏呀!眼看着就要被推上台了,她眉头紧锁,越发的不知所措,原本就白惨惨一片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
而面带青印的潘中赫,就抱着胳膊站在离她附近的墙边,却半分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要是她上台唱砸了,会出事吗?”宋炎看着文慧着急的样子,不禁向纪行风问道。
“只要跟赐予无关,就不会出大问题。”虽然说游戏要求玩家必须扮演其中的角色,但像唱戏这种硬核技能,也确实不是人人都能会的。所以在纪行风看来,就是文慧真的唱砸了,只要不涉及赐予,也不会出事……除非她运气实在不好,赐予就真的与唱戏有关。
只可惜,纪行风认为并不会出事,文慧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态。
她被摁在椅子中,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面一点一点被画好,心中就越发急躁。
这是她第二次进游戏,她对游戏的规则只是一知半解,此刻马上就要被推上台去做一件她完全不会的事,文慧彻底慌了神,满心想的都是自己会不会因为唱不出戏而丧命。
她越这么想,越是紧张,心脏砰砰砰地直跳着,连呼吸都觉得有几分不顺畅了。
起先她以为是被衣服闷的,还用手扇扇周围的风。可这么做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让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憋闷感越来越严重。
“嗬嗬--”文慧开始大口喘着气,但任凭她怎么喘,空气都好似压根进不到肺中,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紧紧地束缚着,绝望的窒息感渐渐将她包围……
不远处的宋炎发觉到文慧有些不对劲,他只当是她太过紧张了,于是就与陈奇飞商量着:“你是这桂芳班的大少爷,估计那些人也会听你的安排,随便点一个戏子把文慧替下来吧。”
陈奇飞虽然当初追求过宋炎,但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于是很快就点了点头,就往那边走过去。
可还没等他走到文慧跟前,就听到化妆的师傅大喊起来:“香老板,香老板您怎么了!”
站在外围的宋炎与纪行风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快步走到文慧的梳妆台边。
可惜,已经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出来了~~
话说,我一直不明白,五仁月饼的馅里,为什么会有整粒的冰糖???太反人类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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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园惊梦(四)
文慧上身直挺挺地倒在椅子中,直到最后一刻,她的双手都死死的扒在脖子上。
对面暗黄的铜镜中,倒映着她只上了半面胭脂的脸,那腮上的一抹红晕,此刻却染上了死亡的气息。
后台听到文慧出事的消息后,顷刻之间就乱了套,胆子小的人吓得大叫着跑出去,胆子大的则聚到文慧的尸首周围。
纪行风护着宋炎站在尸体一旁,他们尽可能从眼下混乱的场景中,找寻着可能的线索。
“班,班主,您看这怎么办啊,下台戏还上不上?”这时,人群中一个五六十岁的乐器师傅,跑到了潘中赫的面前,着急地问道。
宋炎闻声看过去,原来在这一场中,潘中赫扮演的角色就是这桂芳班的马班主。
“都给我静下来!”就像之前宋炎所感觉到的那样,这潘中赫说起话来自带一股子戾气,他这么一吼,后台的人果然就都安静了下来。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潘中赫边说,边扫视着众人,然后随手指向恰好离他最近的戏子云笙:“你,下一场给我顶上。”
云笙被文慧的死吓得不轻,此刻惊魂未定,当然不愿意去,声音打着颤央求道:“班,班主,我不想去……”
“快给我滚上去!”要是真的马班主,说不定此刻还会对云笙有几分怜惜之心,可惜现在的马班主是潘中赫,他可对云笙这样的男戏子没有丝毫的耐心,直接骂了出来。
云笙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的,瞪着一双杏眼对着潘中赫愣了好一会,才哭哭啼啼地去换起了衣裳。
纪行风等人趁着这时候,反复查看起文慧的尸体,但最多也只能确定她像是窒息而死。
“这边人也好,东西也好,实在太繁杂了。”宋炎摇了摇头,并没有办法从目前的情况下猜到有关献祭者或者赐予的信息。
而当时在场的玩家,足足有五人,更没法做什么排除。
最后,他们也只能让戏园子里的人将文慧的尸体抬到后院她的房间中,暂时安置。
时近中午,前边的戏也终于停了,眼看着到了午饭的时间,但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所有人看起来都没什么胃口。
这时候,王九也来到了宋炎的身边,请示道:“赵爷,月老板,今天中午你们是在园子里吃,还是出去吃?”
宋炎并不清楚这戏园子里吃饭的习惯,试探着问了问才知道。
桂芳班里一般的伙计都是在后院院子里吃,班主一家还有有名头的那几个戏子一块在后院的小厅里吃。但像赵爷这种人物,若是留下吃饭,就肯定不会跟他们混在一起。多半会到月衡屋里跟他单独一桌,或是干脆带月生出去吃。
“回屋里吃吧。”纪行风听过后,还是选择带宋炎回房间中,而陈奇飞则是有些不情愿的去了小厅里。
后院月衡的房间中,王九把菜上齐了后,跟上次一样,很赶眼色的退到了门外。
“没想到这次的献祭者居然会这么着急。”宋炎对比着之前几次副本,这次的游戏本来参与的玩家就比较少,献祭者却在第一天的上午就下了手,显然是个急性子。
“会这样做的人,不像是个底气极足的老手,”纪行风盛了一小碗粥,放到宋炎的面前:“要么,是个性子冲动些的新手;要么就是运气太好,当时真的正赶上合适的时机了。”
宋炎回忆着上午在后台的其他几人,如果说新手的话,潘中赫显然看上去不像,高崎无法确定,陈奇飞……勉强算是。
不过唐云芳虽然当时不在场,却也不能因此就排除掉嫌疑。
“现在信息还是太少了,继续等等吧。”
两个人在游戏中,难得能安稳的吃个饭,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单独在屋子里吃饭是安全些,可同时也丧失了一次打探消息的机会。
所以宋炎与纪行风吃过饭后,还是决定去人多的地方转转。
“不用进屋,就在这里好了。”不一会,两人就沿着房间外的长廊,走到了马班主一家吃饭的小厅外。
因着夏日里屋中闷热,需要通风的缘故,小厅的门并没有关。宋炎与纪行风站在门外靠墙的位置,就能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这传出去可怎么办啊。”说话的是马夫人,她显然是在为文慧的死而发愁,毕竟戏园子里死了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母亲放心,我已经让人放出话去,只说她是被外地的老爷买走了,咱们咬死了不承认她死了就是了。”
宋炎与纪行风对视一眼,能管马夫人叫母亲,且又不是陈奇飞所扮演的长子,那应该就是这马班主的次子马有安了。
果然,他们又听到了马夫人的声音:“还是安儿会办事,比你大哥不知强了多少。”
听到马夫人这么说,宋炎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古堡的副本,里面的夫人也是偏爱一个孩子,漠视另一个并非她亲生的孩子。那这次的故事情节,也会有相似之处吗?
“德儿呀,你也帮母亲办些正事,”小厅中,马夫人叹了口气:“园子里出了事,要去去晦气……我托人去求了好些护身的香符,下午道观里的小道士就能给送来,你记得给各处分好。”
陈奇飞当然满口应下,但这事却还没完,马夫人像是不放心一般,又叮嘱道:“不光是给别人,还有你自己的那份,一定好好佩戴。”
这么看来……宋炎暗暗思索着,陈奇飞扮演的大少爷虽然不中用了些,但马夫人还是很关心她这个儿子的。
小厅中的午饭也接近了尾声,玩家的潘中赫和陈奇飞非必要的时候,都没有主动开口去套取线索,而作为仆人的唐云芳一直伺候在马夫人身边,倒是说了几句话,但并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只有从马夫人与二少爷马有安的对话中,可以听到些零碎的人际关系线索。
其中让宋炎最为在意的,就是马班主的这两个儿子,虽然马夫人都很关心,但他们两个的行为上,还是有很大的偏差的。
首先陈奇飞扮演的大少爷就不用多说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米虫几乎什么事都不会做。
而二少爷马有安就不太一样了,他显然要比自己的大哥要有本事得多,班中如今很多事的决定权,已经移到了他的手上。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毒,宋炎也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了,两人最终在里头人彻底吃完饭前,回到了月衡的房间里,打算等新的线索出现。
可偏偏,那献祭者在上午着急杀了文慧之后,就再没动手的意思
一整个下午,戏园子里都十分平静,宋炎和纪行风午休后忍不住又前前后后转了几遍,却并没有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而陈奇飞作为“大少爷”,被马夫人拉着安排了好些事,也并没有多少空闲跟在宋炎他们身边。
房间中的小西洋钟敲响了七下,尽管夏天日长 ,但到了这个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戏园子里的第一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
宋炎却并不敢放松,因为他清楚,夜晚才是献祭者动手的高发期。
只是……令宋炎与纪行风没想到的是,这第一天晚上,他们先等来的并不是谁出事的消息,而是一件衣裳……
“这是马夫人让我送来的。”晚饭过后没多久,微胖的中年女人唐云芳就送来了只颇为精美的木匣子,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后,里面装的是一件戏服。
“马夫人说,这衣裳是按照月衡老板的身子改好了尺寸的,赵爷看了一定喜欢……”唐云芳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她在游戏中的角色,只是那天生让人感觉可亲的面容上却难掩一丝别扭。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宋炎一番后,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对纪行风说道:“他……要真是有了身子,这么大月份了,你该多注意些,怀孕可是大事。”
“咳咳咳……”宋炎被刚咽下去的茶水呛了一下,纪行风却是神色如常,一面接过那木匣子,一面用手帮宋炎轻拍着后背,还不忘跟唐云芳说了声:“谢谢。”
唐云芳目光复杂地看着纪行风揽在宋炎背后的那只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神色一点点黯淡,却又在某处戛然而止,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您慢走……一路小心些。”宋炎察觉到了唐云芳的情绪,尽管并不知具体因为何时。
“好,你们也小心吧。”唐云芳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其实她并非在纠结宋炎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怀孕,毕竟在这光怪陆离的游戏中,谁又能说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荒诞,无常才是这游戏的主题,而夹杂于其间的信任与情感,则显得分外脆弱。
她只是想看看,眼前的这两人,这一段关系究竟能在这生死无知的游戏中,维系多久呢?
宋炎目送着唐云芳离去的背影,刚想要跟纪行风说些什么,转身的瞬间却愣住了。
他看见纪行风将木匣中,那件朱红底绣金蝶穿花纹的戏服取了出来,洋洋洒洒地从小桌一直垂落到地面。
带着疤痕的手轻轻拂过柔软的衣料,纪行风提着那戏服,慢慢走到宋炎的身边,从背后揽住他的腰,将他的身体笼罩在自己与朱红的绸缎之间,俯身低低地问道:
“月老板,穿上试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戏装咳咳的戏园子副本,是没有灵魂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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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园惊梦(五)
“李师傅,李师傅!”入夜的戏院依旧忙碌,高崎今天在鼓乐师傅堆里混了一天,好容易找到个借口藏到后台角落里歇一歇,却不想没多久就被人找到了。
“哎,在这里呢。”高崎起身应着,无奈地提着二胡刚要走出去,却不想来人冲他摆了摆手:“不用带你那二胡,是后院夫人让我来找你。”
“马夫人?”高崎眼珠转了转,他并不觉得班主夫人特地找自己一个拉二胡的会有什么事,于是试探着问道:“夫人说叫我做什么了吗?”
来传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他被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的拍拍头:“是夫人房里一样东西坏了,他们说就你会修那玩意,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什么东西……我不会修吧……”高崎一听,心里头思索着,肯定又是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原本会的技能,但他可未必会,于是就使劲推脱起来。
可那小厮也跟块牛皮糖似的,就认准了一定要让高崎去,死活缠着他不放:“哎呦,李师傅您也别嫌麻烦,快跟我走这一趟吧,不然夫人问起来,我怎么交差。”
高崎被他缠不过,左右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顺着游戏安排的情节走下去:“行吧,那我就跟你去这一趟。”
那小厮听了,立刻欢喜起来,催着高崎赶紧跟他走。
临走前,高崎抬头看了看华灯璀璨的戏台,兴许是因为听了一整天嘈杂的鼓乐声的缘故,他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好受。转头看看前面相对安静的后院,被凉风那么一吹,他反倒舒服了许多,于是稍稍加快步子,跟着那小厮去了。
与此同时,后院月衡的房间中,微风阵阵吹逐着初夏的暑气,闭合的窗棂将外面的一切隔绝开去。
水色的长衫轻飘飘地落了下去,朱红绣金戏衣松松垮垮地披到了宋炎的身上,烛光下,纪行风耐心地为他扣好了一颗又一颗的珍珠扣。
直到颈、、下的最后一颗……
“嘶--”宋炎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有些慌乱的用手将领子合上,掩住了某人刚刚留下的牙印。
“月老板当真好看。”纪行风轻笑着,微微从宋炎身前移开。转而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支沾了胭脂的细笔,抵、、到了宋炎的唇上,细细地勾勒填涂,为他点染上一抹绛红,又忍不住凑上前去咬、、碾:“好看得,要勾了人魂去。”
“这就勾了魂了?”宋炎稍稍后仰了一下,从纪行风怀中脱出,红金戏衣随着他的动作摇曳,隐隐地勾勒着他身前圆隆的腹部:“那月老板来给赵爷唱上一段戏怎么样?”
“你还会唱戏?”纪行风倚在桌边做好,黑色的镜片阻挡不住他灼人的视线。
“会呀,”宋炎挑起纪行风亲手所绘的朱唇,有些生涩地扬举宽大的衣袖,口中轻轻哼唱着:“但蘸著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1'
这一句还没唱完,就被纪行风手臂一圈,挑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
院中突然传来高声的尖叫,打断了两个人的动作,宋炎伏在纪行风肩上调整着呼吸,而纪行风则面色十分不善地看向门外。
“学长,学长你们休息了吗?”窗户上映出陈奇飞匆匆而来的身影,他有些着急地拍打着房门:“高崎出事了!”
宋炎直起身子,与纪行风对视一眼,两人到底还是保持了足够的理智。
“走吧,咱们去看看。”宋炎轻轻地舒了口气,像是安抚一般在纪行风耳畔说道:“等出去了……再补上好了。”
纪行风垂下眼眸,伸手在他因着亲吻而花了颜色的唇上抿了一下,而后才点了点头:“好,走吧。”
陈奇飞刚刚亲眼目睹了高崎的死亡,又一个人跑来通知宋炎与纪行风,眼下站在黑乎乎的小院里,当真是快要吓破胆了,就连原本吹在身上十分舒爽的夏风,都令他感觉有些阴冷。可他又不敢进宋炎的屋子,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宋炎闭合的房门。
终于,眼前的房门被人打开了,陈奇飞立刻满脸喜色的迎上去,可看到从房中走出的人时,去怔愣住
了。
因为事态紧急,宋炎并没有将身上的戏服换下来,红金相交的衣裳衬着他犹带薄红的面容,让陈奇飞的眼睛再移不开分毫。
“高崎在哪里?”就在这时,一个高大哦身影阻隔了陈奇飞的视线,声音森然地问道。
“啊……哦对,他,高崎在马夫人房里。”陈奇飞被突然站到他面前来的纪行风吓了一跳,生生往后退了两步,才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我们快过去吧。”宋炎的声音传来,可陈奇飞却再没有胆子抬头向他的方向看哪怕一眼。
“嗯。”纪行风点了下头,拉着宋炎的手,就向马夫人的房间走去。
由于刚刚院子里那一通大叫,如今后院的人几乎全都被惊动了,但凡胆子大些的,就都聚在马夫人的房间外,一边小声议论,一边翘着脚向房中偷看。
纪行风也不管那么多,仗着自己的身份没人敢拦他,带着宋炎就走到了马夫人的房间中。
进屋后,宋炎并没有着急去看高崎的身体,而是先环视了一圈马夫人的这间卧房。
看起来桂芳班这些年来,倒也着实赚了不少的前。马夫人的房间中,诸多古玩摆件就不必说了,最为惹眼的就是房中全套红木家具,无论大小,箱笼橱柜的面上,都镶嵌着光可鉴人的玻璃画。在这个年代,那可真算得上是稀罕物。
而高崎,就死在一只半人高的小柜子前,死状与文慧极为相似。
作为房间另一个主人的“马班主”潘中赫事发时还在前院中,而马夫人则已经吓得昏厥了过去,还好当时房中还有陈奇飞和唐云芳,他们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当天夜里,马夫人将“大儿子”陈奇飞叫到房中聊天,偶然提起来房中小柜子上一块玻璃画掉了下来,陈奇飞自己当然不会修这个,就随手指了身边的一个小厮,让他去前边随便找个什么师傅,过来修一下。谁知那小厮不知道怎么东找西找的,就找把高崎找了来。
高崎来了后,硬着头皮蹲下去修那柜子。一开始还没什么事,可是突然就跟文慧一样了,开始扒着脖子在地上抽搐,没多久就断了气。
“文慧出事的时候在化妆,高崎出事的时候在修柜子……”宋炎伸手想要扶一下自己的眼镜,却想起因为这次的角色,游戏并没有给他戴眼镜,随即有些不习惯的收回了手。
“这两者,有什么相通之处呢?”
这一次纪行风没有回答他,而是缓步围绕着马夫人的房间转了起来,宋炎脑中思考着东西,眼神不自觉的追随着纪行风的身影,总觉得所谓的“赐予”近在眼前,却又被他忽略了。
可惜,这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用,直到深夜,他们仍没有从高崎的身上再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最终还是回到了房间中。
只是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夜宋炎是注定睡不好了。
他只要一闭眼,就不自觉的暗自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一会是文慧和高崎的死,一会又是那件朱红绣金的戏服,如此诸多混混沌沌地交错在一起,在他脑中轮番出现,想要停都停不下来。
觉睡不好,身体就越发不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炎就觉得腰上难受得紧,越是睡不着,就越想换个姿势,可无论怎么换,身前的肚子总是坠得腰部十分不舒服。
睡在他身边的纪行风自然也察觉到了宋炎的情况,先从随身的行囊中找出了一支药剂,哄着宋炎喝了下去。而后环着宋炎的身子,一边轻轻为他按摩着腰部,一边低声跟他说起闲话,安抚着他的情绪。
宋炎无力地将脑袋埋在纪行风肩上,听着纪行风的声音,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好容易慢慢积攒出了一点睡意。
可不想,就在这时,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学长……你们睡了吗?”
连看都不用看,来的人还是陈奇飞。
这一次,宋炎难受得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撑着床蔫蔫地坐了起来。
而纪行风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身上几乎都要冒出黑气了,将宋炎安置好后,下床径直走到了门边,一把将房门打开。
“你又来做什么?”
陈奇飞已经吓得缩成了鹌鹑,躬着腰,双手死死地抱着一大坨被子枕头,白着一张脸,哀声祈求道:“今晚,今晚……我跟你们一起住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我真的,真的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滚!”这一次,纪行风没有再问宋炎的意思,不顾陈奇飞的祈求,直接狠狠地关上了房门,然后转身回到了床上,扶着宋炎躺了下去。
“别管他了,快睡吧。”
经过这一折腾,倒是真把宋炎久违的睡意折腾了出来。他实在无暇再分心想陈奇飞什么了,双手抱着纪行风的胳膊,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也……什么都没干成是吧……我觉得是脖子以上……
'1'出自西厢记
☆、戏园惊梦(六)
第二天天刚亮,宋炎就被窗外一阵婉转的吊嗓声吵了起来。
他昨天睡得晚,早上就分外没精神,迷迷糊糊地抓着纪行风的手就往自己耳朵上放,纪行风也很配合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宋炎无意识地蹭了下对方的大手,居然真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宋炎揉揉眼睛,发现纪行风已经起床坐到了桌边,桌上还摆着几样早点。
“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会?”纪行风注意到他醒了,走到床边,将手轻轻搭在宋炎的眼睛上。
宋炎被捂着眼睛,尽管很舒服,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起来吧。”
他很清楚,现在毕竟还是在游戏中,不能因为纪行风的庇护就将警惕放松到这般程度。
“真的不睡了吗?”纪行风拿开手,弯下腰吻了一下宋炎发肿的眼睛。
宋炎忍不住轻笑出来,仰头看着纪行风,确定道:“不睡了,我现在想起来吃点东西。”
纪行风见他这样,就没有再劝他,而是扶着宋炎的后背帮他坐了起来,换上了一件新的长衫。
他们吃过早饭后,决定照例出去到戏园子里走走,可不想一打开房门,两人都愣住了。
只见门外的小走廊上,陈奇飞用一床薄被几乎将自己裹成了只蛹子,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深深地拱进枕头中。
此情此景,倒是终于让宋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眼下看着陈奇飞这可怜的样子,心中难免还是生出了几分可怜。
而随着宋炎他们走来,陈奇飞也慢慢醒了过来,费劲地从大茧子中抽出一只手,扬着向宋炎打起了招呼:“学长,早上好!”
“早……”宋炎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跟陈奇飞也打了个招呼。
宋炎尚且会给陈奇飞一个好脸色,可纪行风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陈奇飞后,直接揽着宋炎绕开他走了过去。
恰逢这时,相距几个房间的云笙也推门而出,正好就看到了陈奇飞抱着被子窝在宋炎门前的样子,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走了过去,轻飘飘地说道:“月衡月老板当真好本事,搭上了赵爷,还吊着少爷您。”
“您好歹是这桂芳班的大少爷呀,怎么能自甘轻贱--”
“云老板,”陈奇飞低着头,一边笨拙地从被子里爬出来,一边语调轻蔑地说道:“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要是放在平常时候,兴许还会有人悄悄关注一下,这戏园子里顶能挑事的云老板与顶没有的大少爷碰在一起能说些什么,只可惜这样一个早晨,注定不那么“平常”。
“救命啊,救命啊,班主落水了!”
进入游戏的第二个早晨,第三名玩家出事了。
当宋炎和纪行风听到这个声音时,基本已经将它视为了潘中赫的死讯,可令他们没想到的事,潘中赫被人从前院的水池中捞出来时,居然还活着。
“刚刚班主就坐在池子边上看我们搭戏台子,不知怎么就落到了水里,幸亏万师傅几个人会水,才把班主捞了上来。”
等到宋炎和纪行风赶到前院水池边,潘中赫已经被人扶到了一旁,整个人狼狈地缩在一张大毛毯里,再不见半分之间的狠厉,眼神中尽是死里逃生后的惊惧不定。无论旁人问他什么,他都不肯开口,只是一个劲地发抖,还是旁边一个打杂的工人,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没过多久,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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