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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案焚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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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若是被敖星文看到了,我多丢脸。”
宇文奇葩笑道:“哦,难怪你今天跑到后院磨指甲,原来是为了躲人。”
“是啊,是啊,师父,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不进去了……”
祸害单正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宇文奇葩朝着他的后心一抓,将他揪了回来,“躲什么嘛,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将来出了万仞门在江湖上混,迟早还会再撞见他的,再说了,他儿子敖小汀又没来,又不会让你们俩当场比试,你怕什么。”
“那我宁愿迟点撞到他。”祸害单挣扎要逃开宇文奇葩的钳制。
宇文奇葩加大手上的劲道,硬生生的拖着祸害单往门口走去,“就算你今天躲得了敖星文,你也躲不了咱门主,咱俩在门里多有名气,咱门主肯定不会把你漏了的。你爹后台资金多硬,你看你这些年失手把五大长老都伤了个遍,也没人敢赶你出去,五大长老肯定比你还盼着让你通过测试呢。”
言罢,两人已到了门边,宇文奇葩将祸害单提溜了半圈面向自己,信心满满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单,你知道下围棋最厉害的高手是什么样的吗?”
“百战百胜。”
“非也。下棋最厉害的高手是想让对手输多少就让对手输多少,想让对手赢多少就让对手赢多少,并且还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宇文奇葩揪着祸害单一起亮相在了门前,刹那间,无数道目光从屋内齐刷刷的看向了两人。
五大长老如释重负又忧虑重重的相互暗地点头,似乎早已就密谋好了什么似的。
宇文奇葩抬脚进了门里,祸害单见躲不过,也跟了进去。
宇文奇葩道:“弟子宇文毓章和师弟单同文因事耽搁来迟了,还望门主、师父们原谅。”
五位长老对宇文奇葩向来青眼有加,一见宇文奇葩止不住的师爱泛滥,只淡淡的责备了他二人几句,就作罢了。门主逢温看着这两个被五大长老称赞不绝的弟子,心里亦是疼爱有加。
聚集在厅堂两侧的万仞门弟子们也都提起了精神,连方才的窃窃私语声都没有了。敖星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祸害单身上,祸害单被他盯着犹如锋芒在背,直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两人的测试由宇文奇葩开始,逢温只略略和他过了几招,就觉此子确实如五大长老所言,天资聪颖,在刀法上颇有天赋,用刀时飘逸洒脱,又不失锋芒,几十招下来,自己竟隐隐有些力有不逮的落败之相了,而宇文奇葩依然游刃有余、后力绵绵。
逢温心中对宇文奇葩愈加喜爱,适时的收了手,宣布宇文奇葩通过出师测试。
逢温正要再试祸害单,首席长老忽然走过来道:“门主,您今日试了众多弟子,太过劳累,剩下的单同文不如就交给我吧,您且在旁观看指点即可。”其他四位长老也附和着首席长老的话,让逢温稍稍休息会儿。逢温捋着银髯略作思索,方才的宇文奇葩已是如此不凡,再看祸害单,此子虽面相呆萌稚气,不如宇文奇葩那样聪敏,可人不可貌相,万一此子内秀机敏,又不像宇文奇葩那样懂得适时收敛,给自己留面子,倘若在平日他只会为门下人才辈出而欣慰,可今日他请来了敖星文来。
若是他在外人面前输给了祸害单,于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既然祸害单平日是五大长老他们教的,干脆最后一场测试就交给他们吧。
首席长老心中极为忐忑,他们五大长老此前已经商量好了,单同文无论如何也要由他来测试,他们五人一定要合力要劝服逢温。
相比劝服逢温,首席长老更忧心的是祸害单的刀,他不仅仅是担心祸害单的刀会误伤他,他更担心的是祸害单会误伤了他自己!
这两种情况的机律都是一半一半的啊!倘若误伤了他,还能就此说祸害单通过了,倘若祸害单弄伤了他自己,那可怎么办?!
逢温坐定,正要应允由首席长老代替自己测试祸害单,宇文奇葩突然朗声道:“师父,门主,最后一场不如改作我和单师弟比试吧,我早就听闻单师弟刀法奇诡,只是从未领教过,不如借着今日这个机会,让我二人切磋一下,师父们给我二人多多指点教诲。”
五大长老和逢温都未料到会有此变故,一时之间都有些错愕,倒是旁坐的敖星文击掌附声道:“好主意!逢门主,我此前也听说过万仞双壁的名声,两位少年英杰要比试,此景难得一遇,我也很愿意一睹两位少年的风采。”
此前敖星文一直将目光锁定在祸害单身上,经过方才逢温对宇文奇葩的测试后,他也不由得多看了宇文奇葩几眼。
祸害单惊惶的望着宇文奇葩,宇文奇葩暗中对他眨眨眼,示意他不必担心,两人各自手执一刀在厅堂中站定,宇文奇葩率先出手道:“师弟,看刀!”
祸害单见宇文奇葩来势汹汹,慌神后退,宇文奇葩展开身形,将祸害单当做木偶傀儡一般顺着他的刀势闪避腾挪,观看的弟子们只见两人回来打斗,似乎斗得不可开交,却丝毫看不出这场打斗全由宇文奇葩一人操纵,他们平日只知祸害单愚钝的不是伤人就是伤己,今日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误以为祸害单往日只是在装拙。
相比不明所以的弟子们,五大长老、逢温和敖星文更加疑惑,他们七人到底功力深厚、见识广博,祸害单一动手他们就看出了他斤两不足,和宇文奇葩有天壤之别,可再看下去两人竟斗的难解难分,尤其是祸害单的闪躲虚攻极为的行云流水,似乎有些拙中藏秀的意味。
他们七人都是功力高深的人,想问题也都趋向于把问题往复杂了想,祸害单本能的一些拙招在他们的眼中也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尤其是五大长老都有些疑心自己往日是不是看错了祸害单。
几十个回合下来,宇文奇葩心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门主逢温他们迟早会看出这场打斗去全由自己控制的,想到此,宇文奇葩在和祸害单最后一次交锋时做出了两人堪堪打成平手的样子,收了刀向祸害单恭维道:“单师弟果然是刀法奇诡,在下佩服佩服。”
祸害单怔怔的愣在原地,宇文奇葩向他使眼色,他才慌忙学着宇文奇葩的样子道:“哪里哪里,还是宇文师兄的刀法更精妙。”
敖星文赞叹道:“逢门主门下真是人才辈出,今日一见在下大开眼界。”
逢温听得舒心了,心中高兴,宣布祸害单也通过了出师测试。五大长老闻言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长气,终于能让祸害单名正言顺的离开万仞门了,以后再也不用为了他的事情愁断肠了。
不管方才二人的比试究竟是有猫腻还是祸害单忽然开窍了,重点是祸害单终于可以走了。逢温当厅对门下弟子们又是一番教导之后,就让他们散去各自行事去了。通过测试的都兴高采烈的打算下山回家了,没通过的也都郁郁寡欢的回了住处。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被单独留下了,敖星文夸赞了宇文奇葩一番后就对祸害单道:“你是同文吧?你父亲和我曾是同门,你小时候还在我家中住过一些日子,这些年来因为一些过节我和你父亲也不往来了,想不到今日能在这里碰到贤侄你,你年纪轻轻刀法就有如此修为,你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祸害单心虚道:“师叔谬赞了,不知小汀兄现在如何了,我和他多年未见……”
“唉……”敖星文叹气打断了祸害单的话,“休要提他了,那孩子从小不听话,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不思进取,自上次离家之后,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再回去了。”
话至此,敖星文猛然觉到自己在人前失言了,赶忙转口道,“此二人都是少年英才,门主何不留他们在门中为师,教导将来新收的门徒们。”
一句话说的五大长老们的心又提了起来,首席长老匆匆道:“单同文离家已久,他父母在家中定然极为挂念,他如今学艺已成,也该回去先和父母团聚再做打算,之后如何也应听从父母的建议,倘若他的父母不同意他离家,我们怎么能让他父母割爱,强留他在门内呢。”
“此言也是。”敖星文颔首道,“那这位宇文少年呢?也应先回家探望父母吧。”
宇文奇葩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被家乡土庙的一个庙祝养大的,我此次回去,自然是要回庙中探望他老人家。至于留在门中为师,我年资浅薄,实难胜任,现下只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宇文奇葩婉拒了敖星文的提议,逢温对这两个门中弟子又是一番叮嘱,才放他们回去。
一出门口,宇文奇葩就用胳膊肘撞了撞祸害单,扬眉道,“怎么样?你师父我不仅武功一流,在作弊上也是一把好手吧!你今后就跟着我在江湖上闯荡去好了,反正你留在门里也没人敢教你,再多留五年也没多大用。”
祸害单道:“那师父你今后打算如何闯荡?”
“还没想好,先回庙里看看把我养大的庙祝以后再说吧。你也先回家一趟吧。”
“暂时不要。我若是回去了,我爹硬逼着我去和敖小汀决斗怎么办?我还是先和你一起,将来有些名声再回去。”
“也好吧。”两人回去收拾收拾行囊,又在万仞门里留了一天,晚间和同门们欢宴过后,次日早晨便随着众人离开了万仞门。
宇文奇葩所说的庙只是乡野民间的一个小土庙,供奉的是山神,平日里也没什么香火,只有一个庙祝住在那里打扫供奉,那个庙祝已是年近七旬,早些年捡到宇文奇葩并将他抚养长大,后来又见他在刀法上颇有些天赋,就将他送入了万仞门,自此已是五年未见了。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雇了辆马车回到土庙的时候,那里已是空无一人了,有路过樵夫告诉他们那里面仅剩下的一个庙祝在一年前就离开去云游四海了。
宇文奇葩听后大为沮丧,和祸害单在庙中留了几日,也只好离开了。两人一道出行,也没有什么目的,心中想着在江湖上走走行侠仗义。
这日,两人走累了,在路边一个包子摊上稍作休息。
蒸包子的蒸笼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小贩给两人端了一笼过来,宇文奇葩正打算拿筷子,便听到身后的小贩对着一个蹲在包子笼前的粉衣少年道:“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饿了?”
那少年和宇文奇葩以及祸害单年龄相仿,只是身上怪里怪气的穿着一身粉色的女衣,看着像是从哪家婢女偷来的衣服,可再看其面容,倒是正气凛然的透着刚毅,怎么也不像是个做贼的。
宇文奇葩不由得对那粉衣少年起了兴趣,包子也不吃了,专心去看那少年,祸害单见宇文奇葩不吃了,也好奇的跟着他的目光去看那少年。
粉衣少年依旧蹲在包子笼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冒着白烟的包笼,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饿!”
小贩瞅瞅他,撇撇嘴道:“不饿?不饿你盯着我包子笼看了两个多时辰了。”
粉衣少年道:“看看解渴!”
小贩道:“有看包子解渴的吗?你要想吃包子就拿钱,一文钱两个。”
粉衣少年肚子咕噜了两声,盯着包子的眼睛瞪得越发圆了,口上依旧嘴硬道:“不饿!”
小贩也没招了,反正他都盯了两个时辰了也没抢,索性也不理他了,自己忙去了。
祸害单和宇文奇葩同时拿起一个包子道:“给他一个吧!”
粉衣少年眼神虽然一直盯着火上的包子笼,耳朵却听到祸害单和宇文奇葩要给他包子,猛地一个箭步跳起,奔到两人的桌前,道了“谢谢”就风卷残云开始吃包子笼的包子。
祸害单和宇文奇葩一人抓着一个包子,石化的定格在了原处,看着眼前骤然一空的包子笼和几乎要把自己噎死了还在拼命往口中塞包子的粉衣少年。
粉衣少年心满意足的吃完了包子笼里的八个包子,拱手道,“谢谢你们俩请我吃包子,我一定会重谢你们的。”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齐声道:“我们请你吃的是手里这个包子,不是笼里的。”
粉衣少年无视了两人的话,自顾自道:“我现在身上没银子了,你们俩去刀圣敖家,就说你们替他们少爷敖小汀买了一笼包子,敖少爷我谢你们十两银子,里面自会有人拿银子给你们的。”
祸害单脸色大变,宇文奇葩看看粉衣少年,又看看祸害单,语重心长道:“小单,你运气真好,命中注定的事情真是想躲都躲不了,命中要遇到的人一出门就遇到了。”
“怎么?你们认识我?”粉衣少年大喜,眼眸雀跃的扫视着祸害单和宇文奇葩,“你们俩是谁呀?” 祸害一脸求救的望向宇文奇葩,宇文奇葩正愁自从出了万仞门后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巴不得有好戏看呢,哪还顾得上祸害单的求救信号,当即答道:“在下宇文毓章,万仞门新出师的弟子。这位是我前师弟、兼现徒弟,也是敖兄台你令尊的师弟的儿子,单同文!”
宇文奇葩一口气介绍完单同文,敖小汀如同被人点了定穴一般,惊喜雀跃的表情瞬间定格在了脸上,连方才活蹦乱跳的眼珠都不会动了。
一个弹指的时间过后,敖小汀像是被重新上了发条似的,一拍桌子,器宇轩昂的抱拳道:“单兄弟!后会无期!”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只觉眼前粉影闪过,敖小汀已逃窜出了包子摊。
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宗旨,宇文奇葩再次无视了身旁正捂着胸口庆幸避过一劫的祸害单,施展轻功热情洋溢的落在了敖小汀面前,拉着他就又回到了包子摊,“小汀兄弟别急着走啊,你们两家算是世交了,我听说你们幼年时还曾是玩伴呢,这么多年不见,也算是发小重逢,你就这么走了,以后也不知何日再相逢,小单该多伤心啊!是吧?小单!”
祸害单已是无语凝咽,连方才因为庆幸而捂着胸口的手还没有放下来。
宇文奇葩倒是觉得这两人的反应好玩的很,看敖小汀方才一听单同文的名字就跑路的行径,再看他脸上和祸害单如出一辄的心虚表情,他现在的心思一准是和祸害单一模一样的,都在担心父辈们之间定下来的比试!且都没有赢的把握。
宇文奇葩心里暗笑,这俩人的样子倒有点像是被父母指腹为婚了的青梅竹马长大后初次重逢,又怕又想见还想试探。心中歪念一起,宇文奇葩的口气就带上了调侃的促狭,“都是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你们俩这一个想躲,一个想避的,害什么羞嘛!”
祸害单见躲不过去了,只得开口寒暄道:“小汀兄,多年不见,真想不到能在这里和你重逢。”
“同是,同是…。。”
两人客套完毕,宇文奇葩问道:“小汀兄弟,你这出门在外的为何一身女装打扮?”
敖小汀卷卷粉扑扑的袖子解释道:“这个……是为了躲开我爹派出来追我回家的人,才不得已打扮成这样的,掩人耳目嘛。”
宇文奇葩心道,你这样越发的扎眼了。
祸害单道:“我前些日子刚刚遇到过敖伯父,他说你两个月未曾回家了,你如今怕是已经身无分文了吧,为何还不回家?”
敖小汀叹气道:“我是放心不下这里的一个朋友。”
宇文奇葩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小汀兄弟你细细讲来听听。”
“我在此地有一朋友,名叫沈施,是沈家山庄的二公子,前些日子我来他家中做客,起先还玩的尽兴,哪知数日前他家中出了变故,山庄里的下人们不停的莫名其妙的死去。
后来他告诉我,可能是他家的仇人寻上门来了。这事属于他们山庄的私事,与我这个外人无关,他让我尽早速速的离开,我怎能弃我的朋友不顾,当然不答应了。谁知他的哥哥沈良,也就是现在的沈家山庄庄主,说怕我在他们山庄受了牵连,他们将来不好与我爹交代。竟然直接遣人将我送出了沈家山庄,要把我直接送回家去。
恰好路上又遇到了我爹派出来寻我的人,沈家的人就把我交到了我爹的人手里。我这人重情重义的,哪能说丢下朋友就丢下朋友,干脆我就瞅着机逃了出来,留在了这附近,好在暗中帮助沈家。”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眼前一亮,他俩们自出了万仞门,一心想的不就是行侠仗义嘛!现在机会来了!
两人将心思一讲,敖小汀略微有些迟疑,“此事恐怕会有危险,万一你们出事了,我岂不是害了你们?”
宇文奇葩拍着胸脯道:“小汀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可不是一般人,我们两个在万仞门可是很有名气的,我们两个是万仞门最有名的万仞双璧!”
敖小汀的眼珠在祸害单的脸上转了转,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此事了结后若是祸害单拉着他比试他该如何避开。
祸害单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万仞双璧是万仞双璧,可他这块璧和宇文奇葩那块璧是两码事!出师测试那天他临时拜了宇文奇葩为师,后来居然就那么的在宇文奇葩的作弊下出了师。这大半月里他跟着宇文奇葩又摸了几回刀,回回不是差点弄伤自己,就是差点弄伤宇文奇葩。
这几日宇文奇葩也不敢再提教他刀法了,都是惜命的人啊……看来他此生怕是与刀无缘了。
宇文奇葩正在为终于遇到了可以行侠仗义的机会而热情澎湃,当即就提议三人干脆现在就去沈家山庄,救沈家山庄于水火之中。去之前,宇文奇葩和祸害单极力要求敖小汀换了这身女装,穿套正常的点的衣服,敖小汀拗不过两人,只得答应了。
沈家山庄。
庄主沈良在山庄内一处临水的亭子里静坐,他是很年轻的人,不过二十岁出头罢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凝重而忧虑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夫人暮丝丝在亭边临水的地方,手里拿着一碟鱼食,时不时的往水里洒着,引来一条一条的红鲤鱼过来争相抢夺,还有几只乌龟也从水中假山石的角落里游出来抢食。
相比着沈良的心事重重,暮丝丝显得平静、悠闲的多。
她是去年才和沈良成亲的,那时沈家的老庄主已经病重,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沈良的母亲多年前已经故去。而沈良,年纪轻轻就要担起整个山庄,沈家山庄在外做着不少的生意,丝绸、茶庄、钱庄等都有所涉及,幸而有沈家的管家方琩忠心耿耿的在外打理,所以尽管沈老庄主已经故去,外面的生意却依然如常。
沈良只有一个弟弟,名叫沈施,年纪十五岁,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前些日子还有个敖小汀来山庄伴他玩,这些日子山庄时不时的死人,怕累及他人,也只好将敖小汀送走了。
“丝丝。”
原本坐在亭下沉思的沈良唤了自己的夫人一声,暮丝丝恰好撒完了碟中的最后一把鱼食,回到丈夫身边,放下碟子道:“怎么了?”
“现在山庄还有多少人?”
暮丝丝思索了一下道:“除去你我和小施,原本有七十八个,管家方伯带了二十个人在外打理生意,自出事以来,山庄里已经死了十七个人,下人们都心惊胆战的,陆陆续续走的有二十一个人了,现在山庄里也就剩下二十个人了。”
“哦。”沈良眉头紧锁的更加严重了,暮丝丝宽慰他道:“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沈良紧锁的眉头稍松了松,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轻轻的揽着暮丝丝的肩膀,手掌覆上她的手背,相对无言。两人静默,有几个下人在远处朝着亭内鬼鬼祟祟的探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沈良和暮丝丝已是看到了他们,暮丝丝吩咐一直站在亭下的黄衣小丫鬟道:“凉儿,你去看看他们有什么事?”
凉儿过去,一会儿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也不顾什么礼节,咬着细碎的小银牙忿忿不平道:“夫人,庄主,又有几个人要走了,说什么家中急事,不得不赶回乡下去,都是借口,还不是怕死,没良心,枉费庄主、夫人平日对他们那么好。现在山庄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方伯还没带着外面的人回来。要我说,干脆就别放他们走了,再走,山庄里就快没人了。”
沈良苦笑:“让他们走吧,让账房把他们的薪酬都给结了,另外每人多给十两银子。现在山庄里一直不太平,留下他们不能自保的,岂不是害了他们。”
黄衣小丫头还想再说什么,暮丝丝道:“凉儿,你快去办吧,按庄主说的。”
被唤作凉儿的小丫头听到夫人开口,幽幽的叹口气,不再反驳,转身走了。
宇文奇葩三人来到沈家山庄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小丫头凉儿将银子掷在地上,冲着三个背着包袱离开的人气鼓鼓道:“走吧走吧!都别回来了,这些是庄主赏给你们的!”
三个离开的下人灰溜溜的捡起银子,弯腰驼背一溜烟的走了。
凉儿认识敖小汀,一见他回来,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表情顿时不见了,满脸喜悦之色的迎了过来,连珠炮似的问道:“小汀公子,你又回来啦!庄主之前不是送你走了嘛?这两位是什么人?”
敖小汀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万仞门很有名的万仞双壁,左边这是宇文毓章,右边这是单同文。小单,宇文,这位可爱玲珑的小姑娘叫凉儿。”
敖小汀简洁扼要的讲述了他们三人是来帮助沈家山庄,凉儿带着他们进了山庄,先往沈施的住处去了,“小汀公子,你走之后小施少爷可伤心了,庄主怕他出意外,每天都派人跟紧他,也不准他出去乱逛,小施少爷都快无聊死了。”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沿途四处打量着沈家山庄内部,这里的人似乎极少,偌大的地方都看不到几个人在。
敖小汀显然也注意到了,见到沈施,敖小汀给他们互相介绍完后,就问道:“小施,现在山庄里的人怎么这么少,难道最近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怎么?到底是谁在下手还半点线索都没有吗?”
沈施摇头,四个少年都是一般大的年纪,几句话过后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凉儿将沈施朋友来山庄的事情告诉了庄主沈良和夫人暮丝丝,沈良初始极力反对,后来见他们三人铁了心的不走,也就不再下逐客令了。
晚间,凉儿将宇文奇葩和祸害单安排在了客房内,敖小汀之前一直住在沈施临近的房间,这次仍不例外。
夜幕降临,山庄里巡夜的人寥寥无几,整个山庄里显得极为空荡黑暗,宇文奇葩在万仞门与师兄弟们同挤宿舍,出了万仞门多半也是在外面客栈住宿,现在乍一住在这样空旷如无人的地方,真是觉得不习惯的很,祸害单倒没那么多不适,只要有个枕头,天塌下来他也能睡得着。夜入三更,祸害单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硬生生从睡梦里拽了起来,“小单!快起来!出事了!”
祸害单迷迷糊糊听得是宇文奇葩的声音,忙跑下床开门,门外,银发灰眸的宇文奇葩站在门口,一手握刀,一手提着灯笼,脸色罕见的苍白冰冷,几乎和他的发色融在了一起。
祸害单揉揉眼睛,不明所以,“怎么了?”
“死人了。方才我听到有人在屋檐上行走,刚想出去看看,一出门那人就从檐上摔了下来,正落在我门前不远处的院中。我到屋顶上去追凶手,和他过了几招,砍伤了他的一只胳膊,可是还是让他跑了,没追上。”宇文奇葩提着灯笼带着祸害单走到院中,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仰面倒地的人,祸害单顺着他的手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三十三章
那人应是刚死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斜上方,身上伤口只有一处,那就是脖子上的致命伤,凶手出手似乎极为利索,一招就割开了那人的喉咙,现在仍不断的有血沫从地上那人断裂的喉中冒出来,他的脖颈四周已经被一大滩暗红流动的鲜血包围了。
看他衣着,像是沈家山庄的巡夜的下人。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毕竟还是少年,江湖涉事不深,多年在万仞门中习武,哪见过这样血腥的死人现场,而且还是这样黑魆魆的半夜,一时之间都有些无措。
“怎么办?”祸害单方才还有些困意,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宇文奇葩稍微镇定些:“我们先去通知沈施、小汀他们,你和我一起去,我方才就想去的,又怕留你一人在这里不放心,才把你叫起来的。”
祸害单早已将目光从死尸身上移开了,不敢再多看一分。
沈施和敖小汀很快就到了,沈良和暮丝丝也到了,一见庄里又死人了,沈良的脸色更加阴沉,安排下人将死尸暂放祠堂后,就遣人重新安置宇文奇葩和祸害单的住处。
沈施也未曾料到他们初到山庄就遇到了这种事,敖小汀更是焦急,倘若方才宇文奇葩和祸害单任何一人出事,他肯定会后悔死的。这种情况实在不能再单住了,敖小汀提议宇文奇葩和祸害单住他的房间,他和沈施去挤一间,这样万一发生状况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宇文奇葩和祸害单哪里还睡得着,两人对着小油灯坐到了天亮。
次日,他们才知这山庄里的人已是少的可怜,昨夜死去那人就是夜间在山庄里的巡夜人之一。
这夜过后,宇文奇葩夜间就警觉了许多,他与祸害单同住一屋轮流守夜,只等着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冲出去。一连几日,山庄里都很平静,没再出过任何事。
这晚,宇文奇葩和祸害单都比较安心了些,也就不再轮流守夜,两人都睡了。
半夜,宇文奇葩转醒,祸害单睡得正熟。宇文奇葩思来想去,觉得就这样的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主动出去,或许能寻到些线索。
宇文奇葩恃着自己武艺高绝,也不畏惧,独自一人在山庄里来来去去,他只顾着一心寻些线索,却忘了他自己是个路痴。三拐两拐,宇文奇葩就在山庄里迷路了,连回屋的路都不记得了。
他也不是特别着急,横竖他现在就在山庄里呢,大不了遇到巡夜的问问路就能回去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让人无奈,他方才一直躲着巡夜的在暗中潜行,现在专门等着巡夜的,反而见不到一个人影了。
正郁闷呢,一条轻飘飘的人影就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宇文奇葩是倚在墙角黑暗的角落里的,那人影也没看到他,直接就从他面前过去了。
那人影在山庄里左拐右拐,宇文奇葩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悄无声息的跟着人影也在山庄里左拐右拐。行至一假山后时,那人影终于停住了,宇文奇葩也已紧紧的跟了过来。
假山后已经有一人在那里等着了,待的这人影一到,里面便传出了问话声:“怎么样了?事情顺利吗?”
“您放心吧,很顺利,最后一个也杀了。该布置的东西也都布置了,一定会让他疑心到是锦衣卫的人做的。”
宇文奇葩又惊又喜,今晚真没有白迷路!
唯恐听漏了什么重要的谈话,宇文奇葩忙收敛心神,凝神去听。
“那就好。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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