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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难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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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闽还坐在原地,并没有理会叶宇的叫喊,他往远处望,昆仑山在他眼底。船靠岸,叶宇率先跳上横在岸上跟船舷的木板上,回头伸出手对朝闽大声说:“牵住我的手,我们下船。”
青年乱七八糟的长发只是用条粗陋的绳子绑起来,晨早的阳光落在他黑色的头发上,还有那个傻气乐观的笑脸上。
朝闽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叶宇走过去,昆仑门发出绝杀令,各大门派都会在这段时间赶到昆仑门聚集起来抵抗他,种子毁灭计划失败,只能趁着他没有跟种子融合为一体的时候打败他。
无聊的计划,无聊的反抗,无聊的人,还有无聊的生活。
朝闽一点都没有活着是件值得庆幸的感觉,他只是一直觉得特别无聊。他从一开始就打定注意,在到昆仑门前杀了叶宇,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直接上昆仑门,血洗了那个无聊的地方。
在南镇的小船上,他打算杀了叶宇。
朝闽看着耐心等在横板上的叶宇,他始终抬着手,阳光爬上他的眉梢。
在余霖袭击的河面上,他直接催熟种子要拉着叶宇入魔,让他立刻去死。
朝闽走过去,站在船舷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在他发烧抵抗体内反噬的时候,他也打算杀了叶宇。
慢慢的,朝闽终于伸出手,姿势优雅而自然,而叶宇伸出的手始终等在半空。
在那个都是灯的古镇上,他告诉自己,两天后他会追上去,虐杀叶宇。可是……
没等朝闽将手真正放在叶宇的手掌上,叶宇突然伸手就拉住他,将他拖到横板上,“小心点。”叶宇转身就往岸上走,用力地牵着朝闽。
可是……不用等两天后追上去,因为叶宇自己回来了。
朝闽看着叶宇的背影,似乎要看进骨子里。将小鬼牵上岸,叶宇回头对他笑着说:“我们快到昆仑门了。”
而现在,快到昆仑门了,叶宇却还活着。
“真是……奇怪。”朝闽突然轻声说,宛如一句没有意义的叹息。
叶宇正忙着跟船老大道别,船老大在将缆绳重新收回去,大声吆喝:“有缘再一起喝酒,小子,如果昆仑门不收你,你记得来找我,我家在桃花镇西街东巷,我教你船术养家糊口。”
叶宇连忙摆手回应:“好的,以后提酒去拜访你,再见。”他表示这里的人真是淳朴真是可爱,只要不是遇到那些二话不说上来就砍人的变态,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乌托邦。摆完手,叶宇才想起回头问小鬼,“你刚才说什么?”
朝闽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一种迷茫的空白。
叶宇却感到一阵恶寒,可是一时间却无法肯定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第27章 我是木桨
叶宇下船打算继续换船,想尽可能地在今天赶到昆仑门,誓言符那不靠谱的发作方式让他很有危机感。租用船在大河支流分叉口的岸边寻找就有,这是叶宇跟船老大打听来的。
每年来昆仑门的人太多,这里自然而然聚集起一批船夫就等着“昆仑门旅游观光团”可以给他们创造营收。
叶宇牵着小鬼急匆匆来到岸边的时候,就剩下一艘小板船,船身狭长,看起来载三四个人就是极限了。船夫穿着粗布的七分裤,麻黄色的外衣,头戴着斗笠,坐在船上背对着他们,前方就是水面平静清澈的昆仑长河。
没等叶宇打招呼,那个船夫就回头,他看起来二十岁出头,面容白皙清秀,腰间别着一根绿色的笛子,还未笑的时候唇瓣已经微微上勾。
叶宇曾经看过现代某些个明星也有这种唇形,好像叫什么微笑唇。
看到叶宇,船夫仿佛很高兴生意上门,他赤着脚站起来,对他说:“公子可是要去昆仑门,看来我们颇有缘分,我本来还在想,再过一炷香就结束今天的生意呢。”
叶宇四处张望,看到真就剩下这艘船没法货比三家。只好弯身伸手将朝闽拦腰抱住,然后一跃上小船,对船夫说:“嗯,我们要去昆仑门,这里距离昆仑门远吗?”
船夫怪异地看着叶宇那只手,那只摸着朝闽腰部的手,才慢悠悠地摇头,“不远,很快就到。”说完,他解开系着小船的绳子,开始到船尾摇桨。
叶宇将包袱塞到自己屁股下,牵着朝闽的手,眼光随着船夫的动作而动。他现在对谁都有防备心,就担心船夫突然变成江洋大盗,在这个坑爹的江湖里,什么玄幻事都可能发生。
不过很快就要到昆仑门了,据说到达昆仑门前会有人负责把守,如果不是昆仑门的门徒或者接受请帖的客人,一般都无法继续前进。
叶宇表示请帖什么的他真没有,乐观派的他觉得到了山脚下跟人解释清楚,他是来参加群殴朝闽大会的,应该就会被放行。
大不了他给昆仑门的人耍上一套竹子剑法,来证明自己是洞仙派传人,就算洞仙派再不出名,总不可能整个昆仑门都没有人认识吧。
小船经过一个河流的大转弯,突然进入到一条非常狭长的支流,叶宇发现也只有这种船才能在这条小小的河流上宽裕地摇啊摇,两岸距离船身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岸上景色很快又变成山峰,风景开始变得秀丽险峻,绿色的植被覆盖在陡峭无比的山峰上。
自从船进入这条小支流上,就如同进入到两边悬崖的中央地带,只能看到蔚蓝色的一线天。
船夫光着脚站在摇桨前面,不紧不慢地往前去。无论多激昂的水流转弯处,在他的手下都如履平地。
“公子可是来自南方。”年轻的船夫还很有闲情逸致地跟他聊天,完全不把急流险峰放在眼里。
“我来自南镇。”洞仙派的竹海就在南镇外面,叶宇说自己来自南镇也没有错。
“南镇里多水多桥多桃花,南镇外多雨多竹多奇人,好地方。”船夫摇桨不慌不忙,说话也温温和和,眼睛看着水流,小船在他的操控下几乎没有晃荡感。
朝闽坐在叶宇旁边,用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看着那个船夫,一抹殷红隐隐从他黑色的瞳仁伸出闪过去。
叶宇表示不愧是圣母门外面的船夫,这么有文化,他还是宁愿跟船老大一起喝酒猜拳说荤段子,也不想跟个文绉绉的船夫吟诗作对,一大堆的多听得让他绕蚊香眼。
“公子来昆仑门干什么?访友,求学,或者杀人?”船夫笑一笑,轻声问,在嘈杂的水流中这句问话完全没有被遮盖过去。
这该怎么回答?叶宇一脸苦大仇深,他是来当捅朝闽大魔王最后一刀的正义勇者,也就是说来昆仑门是来杀人。
什么时候他的宅男人生这么彪悍,一出门就在考虑怎么杀人,这真是个无解而深沉的人生哲学题。
思考了很久,叶宇终于决定装逼一回,他的眼神是那么孤独而坚毅,身形萧瑟,横剑于膝,手抚摸过剑鞘,“我……是来杀人的。”
多么有正义大侠的风范,这句话简直不能更酷了。
“公子杀谁呢?”笛子男船夫依旧慢悠悠地划船,他看着前方的昆仑山脉,山上的昆仑门隐没在云间。
真是……一个特别碍眼的门派。摘了面具跟头罩昨天还是无名保镖,今天变成还是无名船夫的笛子男,就这样面带笑容地看着远方的昆仑门。
叶宇沉思了一会,才正义凛然到掷地有声地说:“魔头朝闽。”
砍死反派人人有责,叶宇觉得自己在昆仑门前刷了一把逼格很有范。要是船夫是昆仑门的某某外门弟子,将自己这番话送上去,圣母门里面的超级高高手们岂不是对他很有好感。然后等到他要给小鬼找个师傅,那也就不难了。
笛子男船夫,……
他一点都不敢回头去看自己老大的脸色,所以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材最讨人厌了。
魔头朝闽抬眼看了看叶宇,黑色瞳仁里的红色泛起又潜回去。
“那魔头危害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叶宇为了表明自己站队的决心,一脸恨不得将朝闽抓过来开膛破肚的义愤填膺。
笛子男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地目视前方,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求别迁怒。
朝闽扭曲一下嘴角,脸上狰狞之色一闪而过。
“我永远站在昆仑门这边,为剿灭朝闽尽一份微薄之力。”叶宇觉得自己拳拳之心可照日夜,恨不得为自己画眉入鬓冲天起,两眼炯炯当激光。
笛子男……挖槽你个蠢货,离我远点求别迁怒。
朝闽淡淡地反问:“是吗?”
装逼装得收不住的叶宇一把拍住朝闽的肩膀,严肃地大声说:“对,我们一起干掉朝闽走向美好的明天吧。”
笛子男表示,他现在跳河还来得及吗?呵呵。
朝闽温柔地笑起来,斜眼看着叶宇,那种不经意的惊艳在他稚嫩的包子脸上时不时还会残留一些。“那烦人老头选的徒弟就是变傻了,也还惦记着匡扶正义……”这句话含在嘴里,几不可闻,又淹没在水流声中,叶宇根本没有听见,更没有听见朝闽下一句话,“……真想让你看看地狱。”
笛子男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默默祈祷,我是木桨木桨木桨……
第28章 温热
叶宇也曾经想过几次到了昆仑门是什么场面,天下第一大派,有口皆碑的除魔正道招牌,这要是在什么网文小说里妥妥的隐形反派角色。不是表面君子内里人渣,就是欺负主角又被主角当成超级跳板的炮灰。
当然叶宇绝对不会将现实跟小说搞混,在原来的叶宇记忆中,昆仑门这个门派代表武功高,人品高,还有门派坐落的地址高。
如此三高的正义门派,真是想灭邪魔外道者做梦都要笑出来的外挂。
既然他无法打败朝闽,也没有钱去雇佣高高手,只能将希望放在昆仑门还有昆仑门的联盟大会上。
一到昆仑门,叶宇表示他一定要先报姓名门派,就算洞仙派历代都只有一个传承,但是怎么说都传了不知道几百年,也算是老门派,昆仑门怎么着也认识竹子剑法吧。
然后要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砍死朝闽义不容辞,绝对要将弄死朝闽当作毕生事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朝闽不死轮到他死。
一般来说只要这样表态了,他基本就能跟这昆仑门出动一起去围剿朝闽,叶宇想来想去,觉得没有什么纰漏才放下心来。然后开始在小船上慢悠悠地欣赏河两边的悬崖峭壁,大脑不受控制地想到砍死朝闽后他要干什么。
重新回到洞仙派,那个竹楼还有竹海实在是养老的好地方,收拾收拾,有空捣鼓一些比较方便的现代物什,例如马桶冲浴,或者竹子水龙管。至于小鬼,如果昆仑门有人肯收他当徒弟是最好不过,这个世道背靠昆仑好乘凉。如果没有,那么他就将小鬼带回洞仙派,竹子剑法不是每次传一人吗?他看小鬼资质不错,直接收他当徒弟也算不断了洞仙派传承。
未来这么美好,果然还是要砍死朝闽好啊。
叶宇回头看向小鬼,发现他闭着眼睛,小小年纪就已经有面瘫的倾向。他不在意地伸手摸摸小鬼的头,一脸和蔼的笑容,对可能是自己未来徒弟的娃,现在开始练习怎么当师傅。
笛子男手里的木桨抖了抖,淡定地忽视叶宇的举动。
要知道他家老大的头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摸过,对于一个有人体接触洁癖症的男人来说,只是摸到他衣角一处,立刻砍手!
朝闽睁开眼,眼底的那种奇怪的审视一直存在。他看着叶宇,与一开始见到他那种兴趣盎然的好奇心不同,内心深处浮现出来的东西似乎更加混乱,无序,甚至带着某种无法言语的阴暗滚烫欲望,沉默地在他的胸膛内流动。
无法理解的变动,难道是因为种子的力量不回归,所以他现在需要那方便的发泄了?
朝闽斜眼看向笛子男,用他扭曲的审美观凝视着这个可怜的属下,完全没有感觉。接着他试着去回想他在江南那边相处过的名妓,烟雨河岸,画舫凌波,那些女人的姿态很香艳,他喜欢看她们跳舞吟诗,看腻后又离开跑到边关看塞外雪。
这都不是那种感觉,朝闽试着抿唇,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这段时间跟叶宇朝夕相处,对这个青年的气息熟悉到对方任何动作都无法触发他的警惕心。这无疑是一种很奇异的体验,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活人这么接触过,第一次发现,活着的人体很温热,而且不会像是人死的时候溅喷出来的鲜血那样很快就冷却。
说到鲜血,他才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大概是……三岁?
应该是三岁,对于一个刚出生就有意识,并且能记事的人来说,就算没有人告诉他年龄,他自己也能计算出自己到底出生多少天。毕竟刚出生就被扔到千年寒潭里,美如其名是淬炼体质,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得到的第一份礼物。
从那一天起,这类礼物就从来没有间断过。
死亡如影随形,冰冷变成他世界里的唯一温度。没有人愿意接近他,接近他也只是为了杀他。
朝闽伸出手,摸到叶宇的胸口,只要轻轻用力,就能穿破他的心脏,毕竟这个青年比失去外壳的贝类的还要柔软,杀他的机会多到让人诧异。
对了,第一次有愿意接近他的人,是一个男人,一脸憨厚的笑容。当时他身上挂着锁链被绑在冰潭里,那个男人笑眯眯地接近他说:“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笑容充满一种叫做贪婪的恶心感觉,可是他还是没有阻止这个男人的接近。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人体的温度,空白一片的人生,内心里渴望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
那个男人刚接近他,就抽刀往他心脏里戳,满脸狰狞,“快去死吧,怪物。”
然后朝闽将那个男人的心脏掏出来了,本能总是那么快,快到他来不及真正去触摸一下别人的皮肤温度,他的手就自动将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的命掏出来。真是肮脏,当鲜血溅上他的脸孔时,朝闽只有这种感觉。
不自觉地靠向叶宇,朝闽将脸孔靠在他心脏的地方,再一次熟悉这种温热,就好像这样就能将这个拥有这种温暖的男人圈在自己身边,永远留住这种温热的温度。那个一无所知的青年毫无戒备就这样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胸口致命处在别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晕船了吗?”大妈级叶宇拍拍朝闽的后背,担心地询问。
朝闽沉默了一会,才轻点一下头,接着叶宇就将他抱得更紧,还大声对笛子男说:“船夫,划船稳一点,我家孩子都晕船了。”
正在运用内力让船平稳得跟陆地一样的无辜笛子男……
晕船?你家孩子?
笛子男面瘫脸地往他那里看,然后看到自家老大侧脸贴着叶宇的胸膛,满脸柔和的表情,就是那双眼睛,半合起的眼睑下,一片猩红。
跟要吃人的恶魔一样可怕。笛子男再淡定地转回头,在心里疯狂刷屏,我是木桨是木桨木桨……
第29章 这不是谈恋爱的眼神
叶宇被两岸美景搞到审美疲劳,坐了大半天的小船,眼里看到的只有蜿蜒弯曲的小河,陡峭无比的崖岸,一些乱七八糟的树木,还有蔚蓝色的一线天。
渐渐的,小河慢慢开阔,远处传来一些轰隆声,叶宇专注倾听,似乎是水流撞到石山的声音。山崖也往外边延伸,前面狭隘的景色陡然划开一道大口子,叶宇被前方的景色惊到,松开抱着朝闽的手站起身看着前方。
“公子可知昆仑门最有名的景象有几处?”船夫边像个旅游景点导游那样不紧不慢地开始介绍起来,边满脸淡然地操控着木桨。“昆仑门的剑意石场,在山巅昆仑门前,拥有剑气三万六千道,每逢日升,门内弟子面对朝阳,脚踏剑意练剑,堪称奇观。昆仑门剑冢,历代昆仑门大者葬剑的地方,据说那里就算是残剑也留着锋利的剑气,能轻而易举割裂不轨之人的脖颈。”
船越来越快,快得叶宇惊心胆战,他连忙对船夫喝止,“等一下,前面是悬崖。”
小河急流前方突然爆涌成大河,河水急速下倾,叶宇看到水流已经断截,前面根本没有任何路,就是一个可怕的断崖。水流往下成为宽大的瀑布,而他们的小船正被瀑布的力量往前撕扯,很快就要掉到瀑布下面去。
船夫还在慢悠悠地做导游工作,“当然那都是门内弟子才能轻易接触的景色,我们这些俗人只能看看门外的美景。就如眼前,公子可看到了,绝壁万丈,雨雾缭绕,只余铁锁一条让人渡崖,这就是昆仑门外最有名的一锁牵。”
牵毛牵,叶宇扑到船夫身边,伸手抓住木桨,一脸扭曲地对他说:“快回头,等到船掉下去就来不及了。”
船夫无动于衷,船随着汹涌而下的瀑布水而摇晃起来,水雾中,叶宇轻而易举地看到一条铁锁出现在山峦间,断崖前方是另一个山峰,铁链变成连接两座山的唯一过道。
可能是年岁渐久,铁链绿痕斑斑,湿滑无比。
难不成小船还能直接滑过铁链,到达对面山峰,叶宇测量了一下铁链的宽度,得出答案……他们只会直接掉到瀑布下再次穿越。没有任何迟疑,也容不得叶宇迟疑,他反手一拨,干净利落地抽出青竹剑横搁在船夫的脖颈处,动作之快,快到无比流畅轻盈。
“回头。”叶宇不客气地大声说,现在可不是唧唧歪歪跟人唠家常的时候,再不回头那么他们只能一起坠崖。他虽然会游泳有轻功,可是小鬼不会,等到船冲出瀑布掉落悬崖,他不敢肯定能拉住小鬼安全无恙地活下来。
笛子男斜眼往旁看,看到朝闽无动于衷地看着前面,仿佛看不到自家的属下快要被人砍死的场面。对于叶宇,从一开始他必死无疑到现在的猜不透结局,笛子男觉得他家老大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总不可能一直不杀叶宇是舍不得吧。
“公子莫慌,我保你无事。”笛子男微微一勾嘴角,露出一个纯洁可爱的笑容。接着手里的木桨一沉,小船猛然一震,本来急速前进的船速竟然骤然而止,一丝颤抖都没有地停滞在奔流往下的水流中央。
而船停留的地方前面不远,就是瀑布悬崖,叶宇几乎踮起脚尖就能看到那滚滚的水流往下的峭壁,简直是悬笔一削,惊险无比。
连昆仑门外的一个小船夫都这么牛逼?叶宇表示,这完全不科学。
笛子男轻飘飘地开口,“公子莫怕,这船掉不下去,我的船稳得很。”说完他脚下突然一用力,小船剧烈颠簸起来,叶宇一时不察竟然被一股自下往上的力量给击中,整个人就往船外甩落出去。
叶宇一惊,手里的剑本能地划过水流,借力旋身重新回到船里,脚步骤退来到朝闽身边,想都没有想就伸手将朝闽护在身后,表情冷峻地看着船夫,身体紧绷到可以听见骨头细微的响动。
“公子可能不知道,我这人不太喜欢有人对我刀剑相向,得罪了。”笛子男不温不火地笑着说,他看到有人将剑搁到脖子致命处时,整个人就兴奋得不得了,实在是怕一时忍不住就会出手将叶宇扎成筛子,才将这二货给震开。
叶宇就算是再二货迟钝也不是弱智,他终于觉得这个船夫不对劲,一时间各种猜测纷沓而至。
昆仑门里喜欢划船的高手?假装船夫其实喜欢打劫的强盗?或者是昆仑门给外来者下马威的弟子?还有一个可能,他又是来杀“叶宇”的。
完全不清楚原来的叶宇到底有多少仇家,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个神经病动不动就冲过来要砍人,砍人就砍人,什么仇恨也不说清楚,真是被人追杀到特别憋屈。
“刚才是我太激动,抱歉。”不管对方是谁,在敌人还没有露出狰狞的獠牙要咬死人前,他只能将这家伙当成个正常的船夫。毕竟这是个有江湖的世界,谁说有想干掉正派当天下霸主的变态魔头,就没有与世无争已经归隐跑去当船夫的大手呢?
想是这么想,叶宇姿势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将小鬼护在自己身后,眼睛死死盯着船夫,手上的剑没有放回剑鞘的意思。
朝闽目光深沉地看着叶宇不算强壮的后背,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升温,仿佛连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放在叶宇的后背上。
怪物!
手在半空停滞了一下,朝闽耳边清晰地响起这句话。
不得好死,你绝对不得好死,天下没有人会容忍你这种疯子,弑父杀母,禽兽不如。
这句诅咒又是谁说的?太多人说过,他从来懒得放在心上,朝闽想了想,才想起是一个正派奸细死前的哀嚎。他还记得那个奸细的脸,很喜欢笑,一脸能为他舍生忘死的模样。什么攻击他都第一时间冲过来,不可否认朝闽有段时间是喜欢这种下属的。
那个奸细好像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我会保护尊上的,尊上是我唯一的主。”
保护,唯一,多么动人的话语,比毒蛇的牙液还要腐蚀人心。所以朝闽最后将那个奸细投入蛇窟,让他哀嚎几天几夜,被毒蛇活生生啃食成骨头。
甜言蜜语包裹的都是最自私恶毒的人性,朝闽看多了只觉得很腻味。
而叶宇这个人……朝闽看着他的后背,没有一丝防备,多么脆弱的姿势,仿佛根本不清楚这样的姿势,如果他一抬手就能要了这个人的命。
那种升温的沸腾感完全没有离开,朝闽奇怪地收回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不太了解这是种感觉。
对于一个有洁癖(老处男)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放下防备(无恋爱史)的魔头来说,根本就不清楚自身心跳加速是什么意思。
他只有见到能与之一战的敌人时,心跳才会加速……
叶宇根本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身后的大魔头阴森森的表情,他死盯着船夫,就担心对方会拿着木桨冲过来对他大喊:“叶宇,纳命来。”
而船夫让船停下来后就没有动作,他无视警惕得炸毛的叶宇,轻声说:“公子请看,这风景可不比南镇差。”
叶宇,呵呵。
将船停在瀑布上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会让人两脚发软心跳加速浑身发抖,而且这船还没有一点安全措施,他满脑子都是船掉下去怎么办。
幸好不恐高,不然现在已经吓瘫了。
船夫慢悠悠地回头,叶宇看到他一脸得不到认同的表情,好像随时要黑化的样子。这种让人牙疼的表情让叶宇无奈地往那些个瀑布,铁锁,对面的瀑布,悬崖看一眼后立刻总结,他僵硬地点头,“好看,要收门票吗?”
笛子男完全无视叶宇敷衍的态度,一脸陶醉地看着对面的瀑布,“对面就是昆仑门内河,只要过去,就能到达昆仑门。”
船只能到达这里,在双方还没有分出生死前,昆仑门还是昆仑门,他们光明教还是光明教。今日只不过是来观赏一下这昆仑门的美景,好熟悉熟悉,以后干掉昆仑门后接受起来也方便。
时至今日,只要朝闽重新回到武道巅峰,在他的领导下,他们光明教有的是实力推上昆仑门,杀得天下正道血流成河俯首称臣。
至于叶宇,笛子男永远都不担心,只要叶宇还在他们手上,他肚子里的种子想什么掏出来就掏出来,至于他们家老大为什么放任叶宇活这么久……
笛子男想了大半天,只有朝闽好奇心的老毛病又发作了这个理由。难不成他家老大真的喜欢上那个二货?这是不可能的……笛子男不小心往后瞄一眼,就看到朝闽专注地看着叶宇的后背,那眼神,仿佛世间只有一个叶宇。
……
笛子男默默地收回眼神,这不是谈恋爱的眼神,这是在看猎物的眼神,绝对不是谈恋爱的眼神。
“船资多少,我们要下船。”叶宇目测一下那个锁链的宽度,只够他一只脚踩上去,如果就他一个人,就凭这些天对轻功的熟稔应该能安全地走过去,问题身边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子,无论是背着还是抱着,过去都有风险。可是现在这个鬼地方,船夫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高手,看起来短时间根本不可能划回去靠岸让他们返回陆地。
叶宇思考了一会,衡量一下风险后,还是觉得自己背着小鬼踩着铁链到那边的内河比较靠谱。反正小鬼一点都不重,只要他不乱动,背着他跑过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待在这艘诡异的小船上,他可不敢肯定船夫会做出什么。
下船?上了船还想下去?
笛子男眯眼微笑,这可不容易,虽然将叶宇送到昆仑门的门口,可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叶宇上昆仑门。正确地说,跟着他来到昆仑门,只不过是他们的恶趣味,一开始是想要在半路上杀了叶宇,可惜一直没有下手。现在尊上应该是打算在昆仑门面前,亲手将叶宇分尸,威慑一下那些伪君子,在你们门前撒人血你们也无可奈何。
当然,这只不过是以往对朝闽心性的猜测。现在他是真不敢肯定自己的主子想干嘛,要是真看上叶宇……呵呵呵尊上你淡定,你只是没有经历过花丛所以眼光离家出走一下而已。
“公子不停留一会吗?”笛子男笑容阴险地回头,一点都不温柔可亲。
叶宇连忙摇头,越看这船夫越可疑,半只脚踏入江湖的叶宇现在见谁都像是坏人。
“可惜如此好景,一看公子就是雅致之人,船资赋诗一首如何。”
赋诗一首?叶宇瞬间满脑子“湿湿湿,湿一身”疯狂刷屏而过。坐个船为什么还要跟个文青打交道,叶宇蛋定地沉思一会,“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幸好还记得几句小学的背诵作业,每当深夜看到美食贴他都会拿出这句诗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笛子男等了一会,才发现对方已经念完了,什么时候诗这玩意已经缩水到只剩下两句了。虽然这两句真是……
“好诗!”一声响亮的赞美从对面传来,声音直透云霄,惊起无数飞鸟。
作者有话要说: “好诗!”
叶宇:……(为毛有不好的预感……
第30章 我会保护你
这声音一传来,叶宇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对面瀑布,果然见到一艘船顺着飞涌的水流出现,稳稳停留在对面瀑布前,一个熟悉的人影持剑出现在船前面。
神经病二号——余霖。
叶宇已经将一路追杀过他的人编好号码,那个漕运码头一开门就要杀他的面具男是神经病一号,一出场就“好湿”拔剑砍人的神经病二号,那个喜欢念杀人咒的吃吃和尚的是神经病三号。
余霖持剑而立,衣袍咧咧生风,他自言自语地重复念出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好诗啊。”
叶宇嘴角一抽,为什么都到昆仑门前了,这个神经病还会追上来,他还以为上次已经摆脱他了。
朝闽在余霖出现时,手已经轻放在叶宇肩头,一抹殷红出现在他眼底,若隐若现。他往前看,直接忽视余霖,看向余霖身后的船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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