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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2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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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找了个台阶下:“满大街都是奶茶店,怎么好让祖师爷动手呢。”
  旁听的臧海灵终于找到说法的间隙,询问他们是否返航。
  现在是下午四点十分,再过会儿,就能看到海上夕阳的美景。
  阿宝虽然很有兴趣,却怕萧弥月在附近,生出事端,还是决定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阿宝将两人的交谈一五一十地说了,连内心的吐槽也没有放过。
  只听对话,没看到真人,臧海灵不好做判断,只能问阿宝相信几分。
  阿宝十分为难:“选零分还是一分,是个问题。”
  臧海灵很意外:“这是个陷阱?”
  阿宝说:“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个陷阱,但能确定她说的不全是真话。上一个成功骗过我眼睛的人叫惑苍,职业大镜仙。以他为镜,可以清醒。自他之后,我对演技就有了新的标准。”
  一个没事找茬的旗离;
  一个不知所踪的鏖乘;
  一个满口谎言的萧弥月;
  一个忽隐忽现的四喜……
  眼前局势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了。
  阿宝坐在甲板上,看着天空云卷云舒,色彩变幻,突然参悟。
  他对印玄说:“我想学鬼神宗最厉害的法术!”
  印玄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平静地问:“是暂时的想法吗?”
  阿宝摇头:“我以前担心自己煞气吸收太多,会移了心智,想多为自己留点弱点,但是我现在想通了。就算我吸收再多的煞气,也不可能变成萧弥月这样的人。因为——”
  他微微一顿,伸手捧住印玄的脸。
  以他们俩的关系来说,这个动作已是阿宝少见的大胆。可他刚刚顿悟,内心一片火热,加上萧弥月一口一个“玄儿”,激起他的斗志——连萧弥月都能叫得这么亲热,自己身为正牌男友,有什么可顾忌的?
  他说:“我永远不舍得让阿玄伤心。”
  ……
  啊!
  阿玄!
  他真的说出来了。
  印玄握住他的手腕,在内侧轻轻地亲了一下:“嗯。”


第57章 
  这一刻, 祖师爷情圣附体。
  看过祖师爷很多面的阿宝仍然被最新更新的一面吓了一跳, 之余, 又悄悄窃喜。自己果然是家庭经营的高手, 不动声色间,将恋人调教得如此可口、可人、可心。
  “我也永远不会让你伤心。”祖师爷追加了情话。
  阿宝心动又感动, 忍不住又叫了一声:“阿玄。”
  横亘的年龄差距、辈分差距在悄无声息地拉近、追平……
  “所以,你大可放心。”印玄的手抚过阿宝的脑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郑重、虔诚。
  阿宝陶醉地回味着难得的情话。结合上文下文,联系前因后果,忽而不对。他眨着眼睛, 谨慎地问:“让我放心什么?”
  印玄说:“若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清理门户。”
  阿宝:“……”
  这感觉就像,收到了一个捧着爱心的粉红小熊, 童心刚起, 就被告知这熊里面装着颗定时炸弹。
  纠结的滋味啊。
  阿宝仰头,一脸历经情海沧桑后的得道升天状。
  印玄本意是指, 从他们在一起的那刻起,他便是自己的责任。无论阿宝做什么、变成什么样, 都有自己收拾残局。只是话说得太冷硬,失了原味。
  他手指抚上阿宝的后颈, 温情脉脉地补救:“然后,我会为你报仇。”
  阿宝:“……”
  这个故事以相知相爱为开头, 经过相爱相杀, 最后自杀殉情。真是比梁祝还凄美, 罗朱还坎坷。
  他们回到岸上,夜幕将临。
  臧海灵提议吃海鲜,三人就去了海边的大排档。三元中午不方便出来,错过了大餐,此时一定补上。中午未吃够的,晚上也不吝再添。
  梭子蟹、皮皮虾、杂螺、大黄鱼……摆了满满一桌。
  四喜闻香而来,身后跟着久违的曹煜和阎王。
  一桌菜七张嘴吃,本是够的,偏偏臧海灵和阎王都觉得少,又拼了张桌子,点了个双份,分量多得其他客人频频瞩目,像亲眼见证六个大胃王的诞生。
  臧海灵和阎王也不叫他们失望,袖子一捋,风卷残云。
  曹煜三元久别重逢,憋了一肚子的话,自去开了个两人的小专栏。
  阿宝、四喜等人无处下筷,干脆要了几瓶啤酒,你敬一杯我干一口地喝着聊。
  阿宝说起与萧弥月的见面,请四喜帮忙参详:“以你老奸巨猾的眼光、老谋深算的经验来看,此次是否有诈?”
  四喜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十分真诚地回答:“难说。自己徒弟找了个不靠谱的媳妇,做师父的难免偏激。”
  阿宝“恍然大悟”:“反过来说,她因为对我太满意,想通过阿玄的关系,与我沾亲带故,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重修旧好。这么一解释,逻辑就很通顺了。”
  胡吹了两句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肉麻话,四喜与阿宝感觉到了反胃,终于消停下来,开始说正事。
  四喜说:“就目前来看,她有事利用鏖乘,不希望我们插手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才卖个人情来堵我们的嘴。”
  这个猜测与阿宝之前所想,不谋而合:“萧弥月究竟是谁,和望月有什么关系?”
  四喜正色道:“没有证据,我不能妄下判断。”
  这官腔打的!
  阿宝酸溜溜地说:“吾等凡夫俗子,竟妄自非议天庭事,实在不自量力。”
  头一偏,可怜巴巴地看着印玄。
  印玄虽然没说话,但眉宇间藏着冷锋,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四喜真正是猪八戒照镜子,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宝冷眼瞪过去:“你当然不能是这个意思。想想这些年的不太平,不都因为天庭没管理好自己的手下而引起的吗?”
  四喜辩解:“萧弥月不是。”
  “那她是怎么回事?”
  四喜闭上了嘴巴。
  阿宝没想到激将法被轻易看穿,继续添油加醋:“大镜仙和旗离先不说,尚羽还是你的枕边人呢,你怎么管的?”
  四喜愣了下说:“他不是……”
  一声充满兽性与威胁的咆哮从不远处传来,夹杂着阵阵阴气。
  来势汹汹的气势,瞬间压倒了四喜,将剩下半句话吞了回去,成了个默认的事实。
  退了一步,就撤军千里,四喜终究没挡住阿宝的攻势,将揣测说了出来:“认人,看的是魂魄,认神仙,看的是元神。鏖乘是望月的恋人,不可能认错元神。而我当年见过萧弥月,绝不可能是望月。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夺神术。”
  阿宝忆起印玄给他的书,顺口说:“夺神术,大邪。舍其本而逐末,得之短而失久,非正道也……”
  四喜欣慰地说:“近朱者赤,看来你最近真的用功读书了。”
  阿宝抱住印玄的胳膊,得意地说:“都是祖师爷教得好。”
  印玄听他又叫自己祖师爷,嘴唇微微一动,有点想纠正,又忍住了。涉及学业,还是保持祖师爷的威严比较好,近来,自己对他多有纵容,若连称呼都改了,只怕以后更无法无天。
  四喜说:“自古而今,想走捷径为神的,不知凡几,却不知捷径的尽头是死路。”
  阿宝与印玄同仇敌忾,自然不会盼萧弥月好,闻言道:“夺神术有副作用?”
  四喜说:“移植手术有排异的风险,而夺神术是一定会产生排异的影响。”
  阿宝回想与萧弥月的见面,没看出端倪:“怎么样的影响?”
  四喜说:“殊途同归,难免一死。”
  “有没有期限?”
  四喜说:“那倒没有。”
  ……
  阿宝深沉地说:“你知道吗?其实人类一出生,都是殊途同归,难免一死。震不震惊?”
  四喜顺口接住他的嘲讽:“当然震惊。你和印玄看久了,差点忘了人类的基本规律。”
  夜风徐徐,天海黑黑。
  岸边点起了灯火,觥筹交错间,如身处繁星之中。
  是一种映入眼帘,存在心底的美好。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吃到空盘、空瓶,两眼空空,便到了散的时候。
  四喜叮嘱阿宝小心行事。虽说萧弥月只是个用了夺神术的凡人,但望月的神力终究落在她的手里,能发挥出几成暂且不论,对付起来总是麻烦的。能暂且稳住,一道对付旗离是最好的。
  他们继续保持联系,不管是旗离、萧弥月还是鏖乘,一旦有消息,都要互相通气。
  阿宝说起四喜难觅。
  四喜幽幽地看了阎王一眼。
  谁说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分明是“阎王天天见,阎王天天缠”。
  四喜问印玄要了鬼神宗传讯筒,到地府使了一下,竟也能用,只是入口处信号最好,走得深了,便有延迟,再深些,只能听到嗡嗡声。
  如此也极好了,等于多了一个报警器。
  传讯筒实验用掉了五个,又给了四喜两个,库存便只剩一个。
  阿宝兴致勃勃地要上山砍树。
  曹煜怕三元在这些日子里受了苦,心疼地直吐槽:“真的是夜以继日,上山下海。”
  阿宝以为是表扬,谦虚地表示感谢。
  曹煜没在地府累得吐血,此时气得有些想吐血。
  无关底线的事,印玄总愿宠着阿宝。他说上山砍竹子,就真的找了座长着竹子的山,徒手就掰断了一株,然后掰成一节节的,传授阿宝制作方法。
  阿宝平日里学习能懒则懒,能躲则躲,喝了酒之后,倒规规矩矩,学得非常认真。
  印玄说的咒语,几乎一遍就会,一会就对。
  传讯筒很快满为患,就送了臧海灵一些,三元和曹煜名下也有,不过都被阿宝和印玄代为收起。
  手工劳作到天亮,阿宝醒了酒,总算肯下山睡觉,走到一半,突然停步,眼神木讷,重现了昨日醉酒的状态。
  印玄很快发现,他停顿的原因不是宿醉。
  阿宝说:“萧弥月约了旗离去郭庄。”
  臧海灵不知常乐村的事,便问郭庄在哪里。
  阿宝说:“一个桃花很美鬼很多的地方。”
  离开王家镇的时候,阿宝绝对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又回来了。故地重游,自然要看看故友。阿宝提着水果篮去派出所,正好王警官当值。
  许久没见,想念没有,八卦倒有些。
  陈杰的案子还在审理,不过铁证如山,对方的律师就算是孙悟空,也注定逃不过五指山。王警官说,二十年是逃不掉的。陈杰父亲的村长位置最后也没有保住,儿子是杀人犯的影响实在太坏,这个村官世家终于输给了法网恢恢。
  作为被村长动手脚从宾馆里赶出来的受害人,阿宝没有笑得太久——总要留一点以后再笑。
  王警官还送了阿宝一本书。
  收到礼物是开心,但看到礼物的真面目之后,阿宝的笑容就变得十分勉强。
  王警官不但没看出来,还兴高采烈地介绍:“黎奇老弟真的是作家啊!你看,都出书了。真的是大作家啊。”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第58章 
  那书的封面, 黑底红字, 字的底部还流淌着血,充满奇诡,书名《鬼循环》三个字更是将这种奇异诡秘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翻开书页, 迎面便是一张大头照。旗离板着面孔, 端庄肃穆,眼睛眉毛, 毫发毕现,实打实的明星作者的待遇。
  阿宝原以为旗离化名黎奇是权宜之计,推理小说作家只是胡编乱造的身份,如今看来, 编造了一个套餐, 将小说家的人设进行到底, 也算是很敬业了。
  王警官说:“很多事情不能明面上说,写成小说,也是另一种纪念了。”
  阿宝说:“你们后来还有联系?”
  王警官说:“黎老弟的手机打不通,短信也没有回。他是大作家,大概忙吧。你们要是遇到他, 给我带声好。”他生性豁达,没往心里去,还是将旗离当作朋友。送给阿宝的书也是他自己在新华书店见到之后,掏腰包买了五本支持。
  告别王警官, 阿宝启程去常乐村。
  交通工具依旧是11路, 不过有祖师爷陪伴, 三元、曹煜插花,臧海灵当背景,一路也不寂寞。
  进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口的狗闻声吠叫。曹煜用鬼身吓唬它。狗能见鬼,扑了两下扑不到,呜呜叫着跑回屋里去了。
  阿宝带他们去鑫海宾馆。
  因为村长丢了官,阿宝他们便从宾馆的黑名单上下来了。
  宾馆总经理似乎对他们还有印象,入住之后,特意送了一份水果,算是对过去拒他们于门外的一个道歉。
  买了晚饭在臧海灵的房间吃,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放下了。
  阿宝兴致勃勃地介绍起郭庄老酒的桃花酿,臧海灵却对郭庄更感兴趣。
  阿宝叹息:“这是一个冗长的故事。”
  臧海灵说:“今夜还有很长。”
  阿宝翻了翻《鬼循环》,递给他:“故事里的黎奇就是旗离,你看完这本书,我再给你讲一讲背后的故事,大概就是真相了。”
  趁他翻书,阿宝与印玄商量战略部署。
  按理说,他们到了常乐村之后,就应该联系萧弥月,只是阿宝始终不放心:“来之前还不觉得,到了地方就有种掉入陷阱的深切危机感。”
  或许是这个地方发生过太多不好的事情,让他的心理产生阴影。
  曹煜听三元提过阿宝与萧弥月的对话,立刻分析了一波:“不管她有什么心思,都逃不出三个立场,一是帮我们,二是帮旗离,三是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只要想一想,她有没有帮助二三的理由就可以了。”
  这不容易想。
  萧弥月虽然是印玄的师父,但他们交恶已久,间隔着百年未见,早已成了陌生人,哪里能凭空揣测对方的心思。
  偏偏曹煜能。
  他说:“帮助旗离,我想到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夺取了望月的元神,与鏖乘结下死仇。旗离举报过望月和鏖乘,又被连累下凡。为了对方鏖乘,他们联手也不是不可能。”
  阿宝深觉有理。
  曹煜又说:“第二种可能,就是旗离先一步联系上了她,许以重利,让她打入他们的内部。”
  至于“渔翁得利”,就更有说头了。
  印玄对萧弥月“穷追不舍”,她自然希望能借刀杀人。
  ……
  曹煜分析了一大堆,都是不利的,阿宝越听越沮丧,觉得自己这趟走得太鲁莽了。毕竟,与萧弥月私下洽谈的人是自己,其他人是基于对他的信任才与萧弥月合作,若是萧弥月真的另有所图,那自己就是帮凶。
  尤其是祖师爷……
  他握着印玄的手,微微用力。
  祖师爷何等高傲刚直的人,追寻百年的敌人近在眼前,却要委曲求全。
  印玄说:“以我对她的了解,这次合作没有问题。”
  笃定得仿佛经过了验钞机的认证。
  阿宝呆呆地问:“为什么?”
  印玄说:“直觉。”
  自己的直觉和祖师爷的直觉,更相信哪个?
  面对这样的难题,阿宝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果断选择了印玄。
  他拿出竹子,传讯告诉萧弥月,他们已经到了。
  传完之后,不经意地看到了印玄微蹙的眉头,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祖师爷的“直觉”从何而来。他必定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和担忧,才主动将话应了下来。万一萧弥月真的设下了陷阱,那也不是阿宝一个人的黑锅,毕竟,当时印玄也是“赞同”的。
  阿宝急切地拉着印玄回自己的房间。
  刚进门,阿宝就扑了过去,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印玄的身上。
  印玄手掌托着他的屁股,回脚将门关上。
  阿宝嘻嘻嘻地笑。
  印玄侧头问他:“笑什么?”
  阿宝“啵”得一下,亲在他的脸上:“刚认识祖师爷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祖师爷会变成现在这样。”纵容地抱着自己,还用脚关门。
  印玄说:“为何又叫‘祖师爷’?”
  阿宝新奇地看着他:“阿玄?”
  印玄似是满意了,将人在床上放下,准备去浴室洗澡,却被勾住了脖子。
  阿宝嘻嘻嘻地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玄玄?”
  印玄似笑非笑地说:“玄之又玄的道术?”这是取笑上次阿宝叫了“阿玄”之后没胆气,硬生生改成了“啊,玄之又玄的道术啊。”
  阿宝说:“早知道你喜欢,我早就改口了。玄儿?”
  印玄眉头微皱。
  阿宝立刻意识到原因:“是不是想起了萧弥月?”萧弥月就喜欢这么叫他,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他脸色颇为不爽。
  印玄说:“你再叫一遍。”
  阿宝说:“玄儿?”
  印玄又让他叫了好几遍,阿宝虽然不明原因,倒是每次都配合。循环了几十遍之后,印玄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洗脑成功。从此以后,只要听到‘玄儿’,我就只能想到你。”
  ……
  这波情话,阿宝直接将他保送清华!
  印玄洗澡的时候,阿宝收到了萧弥月传来的讯息。大概是知道印玄不待见她,自从海中一晤,之后的联系都是她与阿宝进行的。
  印玄出来,就看到阿宝趴在床上看自己留给他的作业。
  难得的用功,让他沾了水珠的面容柔软下来,犹如出水芙蓉一般。
  阿宝本是一心两用,一边看作业,一边看他,如今完全被美色所惑,哪里还有半点注意力在书上。
  印玄说:“你将书拿反了。”
  阿宝下意识地将书倒过来,做完之后,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看书,明明是正着的,几时拿反过。低头一看,果然,现在才是反的。
  印玄拿毛巾擦干了脸:“刚刚在想什么?”
  老夫老夫还看呆,阿宝觉得太没面子,就没有照实说,将萧弥月的传讯说了:“明天下午两点在郭庄见。”
  印玄随口应了,仿佛不放在心上。
  两人睡前亲吻了一会儿,却也知道不是干大事的时候,便拥抱着睡去。
  阿宝第二天早早地醒来,转头发现印玄早醒了,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漂亮的眼睛,满满都是自己。
  这可真叫忍受不了。
  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昨晚只是一脸水珠子就叫人把持不住,何况现在?
  反正见面是下午两点,现在才七点半……
  经过一番自我说服,两人度过了内容丰盛的早晨,到十点多才与臧海灵他们集合,一道往郭庄的方向走去。
  “查案的时候,这条路我真的来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
  上山的时候,阿宝感慨。
  现在想起,查案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黎奇只是个爱管闲事的推理小说家,哪里能想到,他竟是这一系列命案的幕后主使。
  阿宝说:“我一直在想,旗离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间接干了那么多坏事,难道都不用记录在案?天庭论的因果难道这么简单粗暴?”
  可惜这里没有神仙,只有两个鬼、两个人,一个尸帅,无人能回答。
  他们走到半山腰,郭庄老酒竟然还在。
  老板看到他们,也是十分高兴,一个劲地介绍的新菜单。
  阿宝原本就打算在这里吃午饭,自然没有推脱,只是说桃花酿不用准备。上次吃酒的后遗症实在太大,以至于他现在还会时常想起梦里的内容。
  不管梦里是真是假,但她学会了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
  臧海灵是第一次,吃得十分尽兴,立刻要求打包,桃花酿自然不能少。
  阿宝不知道自己那场梦是特例还是规律,反正没有危险,也就没有提醒。
  吃完饭后,他们立即启程去郭庄。
  离上次离开,也不过是几个月,没想到郭庄里里外外就变了个样子,墙壁新刷了,桌椅橱柜都换了,要不是先前来过很多次,阿宝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几乎以为这里是个格局与郭庄一模一样的新庄子。


第59章 
  树的周围新种了花,开得正艳, 这座名副其实的鬼宅仿佛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但是, 郭庄主人郭宛江已经被四喜送去了地府,是谁为这座房子“梳妆打扮”?
  旗离?
  萧弥月?
  阿宝眉头一皱, 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一只乌鸦呱呱叫着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对面的屋檐上。脑袋一会儿左侧, 一会儿右侧, 圆滚滚、黑溜溜的小眼珠子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们。
  臧海灵说:“乌鸦,不祥。”
  印玄见阿宝面色纠结, 反驳道:“乌鸦自古以来便是神鸟, 有预言之能。吉祥与否, 在人不在鸟。”
  乌鸦突然飞起, 扇翅往东。
  东面似有大鸟朝这里飞来。乌鸦突然飞低, 从那大鸟的身下掠过。那大鸟渐近, 光滑的漆面,笔直的双翼,还有那坚硬的钢铁身躯。
  阿宝等人顿时慌乱了起来。
  冲过来的, 竟是一架大客机!
  “坠机了?”
  臧海灵失声道。
  三元、曹煜被收进阿宝的怀里。印玄搂着阿宝直接往外跑,臧海灵跟在后面,两腿抡起, 如轮子般滚动。顷刻间,就从郭庄跑了出来。
  只听轰隆一声, 钢铁大鸟撞入这座数百年的老宅, 火光冲天而起, 映照着阿宝与臧海灵惊呆的面容。
  阿宝掏出手机想报警,想起这里没有信号,急忙推了臧海灵一把:“你去报警,我和阿玄去救人……如果,还能救的话。”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高空坠机事件,生还的几率无限接近零。
  臧海灵已经镇定下来,正要下山,被印玄叫住。
  印玄说:“不要分散。”
  阿宝反应过来:“这是旗离搞的鬼?还是萧弥月?”不管是谁,也不能不拿一飞机的人命当回事儿!
  印玄没说话,带着他们回到事故现场。
  火还在燃烧。驾驶舱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了,能看到两具焦黑的尸体。阿宝想灭火,被印玄拦住,转头带着他们下山。
  臧海灵忍不住问阿宝:“你看出了什么?”
  阿宝接受太多学习考试,此时完全当做测试来思考了。他想:祖师爷一定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从头到尾都在一起,祖师爷发现的事情,自己一定也看到过。
  ……
  或者,没看到。
  阿宝恍然:“如果真的是坠机事件,那飞机上亡者的魂魄去了哪里?”
  刚去世的人,大多不能马上接受现实,会案发现场浑浑噩噩地逗留一会儿,直到适应新的身份。从案发到赶到,他们用时极短,照道理说,这些鬼魂应该还在附近徘徊才对。
  臧海灵说:“飞机上的人是假的?坠机是假的?”
  阿宝说:“不管哪一种,都不算坏。”比起上百条人命的事故,他宁可这是一个陷阱。
  走到了半山腰。郭庄老酒的摊子还在,人没在。
  阿宝顿住脚步:“你们有没有觉得很诡异?”
  当然觉得。
  臧海灵说:“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
  虫声、鸟声、风声……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们,都是死物。
  “我们去村里看看。”阿宝建议。
  心里揣着事儿,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直接冲刺下来,下山时间缩短了一半。
  到了村口,阿宝心情期待又害怕,就像拿到了成绩单却不敢翻开。
  还是臧海灵直接,从口袋拿出剑,一节一节地拼接好,提着就往前冲。
  换作平时,阿宝一定要拿他的剑好好观赏一番,此时只是多看两眼。
  村里,静悄悄的,比半夜十二点还寂静,狗吠声都没有。更诡谲的是,臧海灵敲了五六家的门,连个应声的都听不见。
  山里人少,天晴风小,这些都可以勉强解释,但常乐村没人,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阿宝找到以前的村长家,破门而入。门内一尘不染,毫无人气,门口的鸡舍还在,但没有一只鸡。
  眼前的一切那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汹涌的波浪都可怕!
  阿宝呢喃道:“到底是常乐村变成了一座荒村,还是我们进入了一个没有其他人的世界。”
  印玄握住了他的手。
  爱人的体温是目前最好的安慰。
  阿宝深深庆幸,这次与祖师爷同来。如果像头一次那样,一个人来到这里,身边还有个黎奇,大概会郁闷到崩溃。
  臧海灵说:“我们可以去外面看看。”
  如果只是常乐村的遭遇,那王家镇一定是正常的。
  虽然是笨办法,却笨得很有道理。
  阿宝正赞同,就见印玄跳上了屋顶,看向山的方向。他顺势看去,吃惊地看着山上云雾缭绕般的白烟与橘光:“这是什么?”
  臧海灵说:“我在巴厘岛上见到过。”
  “是什么?”
  “活火山喷发。”
  阿宝:“……”常乐村背后是一座活火山?!
  不管是不是,眼前都必须是了。
  奔腾的岩浆从山顶淌流下来,那么灼热,那么刺眼,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不用催促,三人立刻朝着王家镇的方向跑去。
  阿宝边跑边说:“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尸帅到底怕不怕岩浆!”
  臧海灵说:“你可以用脚趾试一下水温。”
  ……
  阿宝说:“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岩浆的速度堪比汹涌的洪水,而且遇神杀神,摧枯拉朽地推到沿途的阻碍,渐渐逼近。
  阿宝说:“我有个想法。”
  话音刚落,印玄已经打开了地府的通道。
  “就是这个意思……”阿宝牵着印玄,蒙头就往里冲。
  三人到了地府里,立刻松了口气。
  阿宝说:“地府还在,所以有问题的是常乐村?”
  印玄摇头:“未必。”
  阿宝无语地看着他。自己沮丧的时候,他会给自己鼓励;但是自己放心的时候,他又会送来危机——雪中送炭,居安思危,真的是非常称职的男朋友了。
  臧海灵突然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当然有。
  而且印玄直接拉着人跑了。
  臧海灵迈步的时候,岩浆已经冲进了地府,猛烈的热气扑面而来,额头立刻渗出了一阵汗,分不清是吓出的冷汗还是热出来的汗。
  尽管三人都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但那岩浆像是装了风火轮,不过片刻,就从三人身上涌了过去。
  ……
  阿宝被印玄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祖师爷尽可能地用身躯包裹自己,尽管是饮鸩止渴,但人在关键时刻的第一反应往往反应出最真实的内心。
  臧海灵则惨了,被冲趴在地上,标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
  时间静止了两秒。
  印玄头一个反应过来,松开手。
  阿宝吃惊地摸摸他,又摸摸自己:“没有受伤?”
  不止没有受伤,连岩浆都去无踪影。
  臧海灵起身,假装自己从头到尾都站得笔直:“岩浆是幻觉。”虽然扑到身上那一刻,的确感觉到了灼热,却无法对身体产生真正的伤害。
  阿宝说:“所以,我们可能在一个幻境里。”从岩浆的突然出现和消失来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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