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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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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您认识那位帝王?”凌飘本好奇一问,问完又突然一个激灵,眼睛瞪的大大得喊着:“难道仙君算到了什么不对才去看看的吗!”
  
  南华真人耸肩,“梦到过他也梦到过那片桃林而已,但梦里它们并没有交际。你家仙君什么都不和你说的吗?”
  
  被人家这么一说,凌飘又一下子蔫了下来,垂着头无力地道:“仙君的确什么都不和我说,但他也不和别人说啊。”
  
  “小粉云,你怎知道他没和别人说?”南华真人问完,从袖口里掏出团花瓣,放在手心中揉来揉去好一番团玩。
  
  “我——仙君很少和别人说话的,”凌飘抬起头看着南华真人的动作,“他喜欢待着不动,但好像也喜欢热闹,不然桃林不会有这么多东西的。对了!真人,这是仙君的花瓣吧,您能不能把它给我下,有要事!”
  
  南华真人眼看凌飘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把手中的花球扔给了凌飘,“他不喜欢待着不动,也不喜欢热闹。”
  
  “他啊,”南华真人大声笑着,声音大得似是要再传回去给那棵桃树听,“他喜欢我,我梦到了的。”
  
  凌飘听到南华真人的话,默默地往那团花瓣中注了些灵力传了抹神识,迎着风将花团抛向空中。
  
  这花团到了空中并没散开,而是夹着缕桃花香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祝您一夜暴富~
桃子:就算变成树本仙君也不要见你!
庄周:变成树我也能睡……





第6章 渡白
  今日都城传了句这样的话:
  
  “在辰时有个比皇宫还大的大鸟飞了过来,当时整个天都是黑的,带起的风吹跑了个一身红衣的人!”
  
  作为话题中心的鹏不知自己已经在人间传开了名,刚落下便一下子隐了起来。
  
  从鹏上下来后南华真人先是示意凌飘不要说话,然后支着耳朵探着身子步子极慢腿抬极高地走在大街上。
  
  凌飘看着面前这位衣衫褴褛头发粘到一起的南华真人斜头歪脑的样子,又想像了下自家奉桃仙君衣诀翩翩地站在他旁边,顿时一股寒气。
  
  南华真人一扭头正好看到凌飘满面的怪异,又叉腰大步走回来冲着凌飘吹了口气后道:“你这小粉云想什么呢?快走,不然小桃子该着急了。”
  
  “真人,您为何要如此打扮?”
  
  南华真人歪着头晃了晃脑袋,额前缀着的糟发也随之晃了晃,继而无甚语调得念叨道:“物物而不物于物,不垢不净才可无物。”
  
  凌飘心中表示并不能听懂,也不知南华真人要去做甚,只能默默得跟在他身后。
  
  走了片刻,凌飘见南华真人停住了步子。
  
  “小粉云,就是这酒馆吧,刚一进城我就听到这边有许多呼救声了,吵得很啊。”
  
  凌飘侧头一看,只望见个牌匾不在大门紧闭的店铺,门上积得灰令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一家名誉都城吃酒要排两三个时辰的酒铺。
  
  “就是这里,若是按凡间时辰算,仙君大概是十二年前来的。”
  
  “十二年,对于凡人来说也是很久的时间了。”
  
  南华真人说着,走向了那扇紧闭着的门,刚要打开又忽然道:“是不是我出来那天?”
  
  出来那天?凌飘想了下后才反应过来,“对对,就是那天,仙君刚饮了一口酒,天上就开始震动,仙君便放下了酒去天庭了。”
  
  “我大概知道是谁把酒拿走的了。”
  
  南华真人说完,再次要打开门,身后又有个声音喊道:“哪里来的臭乞丐?快闪开别碰这门!”
  
  听到声音南华真人和凌飘二人同时扭头一看,只见位穿着兵服的小卒正朝这边气势汹汹地走来。
  
  “别在这站着了,快走快走!”
  
  就在这小卒要走到那两人面前时,身子却突然不能动了,眼睛睁大很是惊慌的样子,口中发出“呜呜”声。
  
  南华真人看着这小卒的样子大声笑了出来,凌飘见此连忙施法布了个障眼的小阵法。
  
  “真人,您还是先把这人消了记忆咱们快进去吧。”
  
  “不消不消,他与你我这算结了个仙缘不是,”南华真人笑着走到这小卒面前,“你说对吧?”
  
  “呜呜呜……”
  
  “不与你闲谈了,我要先去找个登徒子。”南华真人说完,再次去打开这扇门。
  
  南华真人走后凌飘又来这人跟前,先是把他扔到了阵法外然后解开了他的禁锢。
  
  这小卒刚一解开就大喊着跑开了,一路上惊到不少男女老少,但无人知其究竟为何这样。
  
  这小卒跑了很久,终才跑过了都城大栈桥回到了衙上。
  
  有人问他怎了,他却不敢说了,只道自己在大栈桥上看见个跳河的,吓到了。
  
  这都城大栈桥可流着不少传说,什么哪家的媳妇跳下去化成鬼专门劫过路男丁了,还有个乞丐在这上被人打死后整日在上面一瘸一拐走来走去,等等等等很多传说,但活着的传说却只有一个。
  
  大栈桥旁的圆尺胡同里有个专门偷摸小孩的贩子刘。不说整个都城,就说这大栈桥边的家家户户,没有不识这贩子刘的。
  
  若谁家孩子一个不听话,只消说句“贩子刘出家门了”,这孩子准乖乖钻进大人怀里一动不动,那样子似是生怕被什么看见盯上一样。
  
  可纵使这贩子刘如此人尽皆知了,却还是打着卖布偶的幌子,骗了一个又一个小孩,而且从不见有官兵抓过他一次。
  
  所以啊这大栈桥都传那布偶有妖术,连官兵都迷惑了。
  
  “哼,什么妖术。准是衙役又怎了!”
  
  陆祁听光子说完这贩子刘,很是生气,一把将手中折扇“啪” 得一收,紧接着拍在了大栈桥的桥柱上,拍完后又似泄了气般折扇缓缓从柱上滑开。
  
  他望着一枝落在河面上长长的柳条,看这柳条随着河水流去,直到不见,陆祁才再次开口:
  
  “光子,你说这大丰有我这样的太子,是不是也算国之不幸。”
  
  跟在陆祁身后的光子看着面前那低垂的后脑,也只能叹口气。
  
  “回主子,这根本不是您的责任,奴婢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什么事都有个兴衰还是知道的。若是让奴婢说,这大丰——唉!太子殿下,希望您以后能让大丰好起来!”
  
  陆祁自嘲得笑了声,没有说话。
  
  他走过大栈桥,从都城的这边走到另一边,他看到了他的子民,他也看到了与每日奏折完全不同的东西。
  
  父皇知道吗?他一定知道,可他还是在任由那些官臣胡作非为,把这大丰搞得一团糟。
  
  陆祁走到了一处死胡同,这里除了个垃圾堆就只剩下一只浑身脏泥的野猫蜷缩在墙脚。
  
  这猫虽脏,陆祁却还是能看到脏泥下红色的毛发。
  
  红色的猫?真是奇怪。
  
  光子见太子要上去摸那红猫又不敢伸手拦着,只好在后面道:“主子,摸不得啊!”
  
  陆祁如未听到身后光子的话般径直走过去,在走到跟前时这猫竟猛得炸起了毛向陆祁扑来,还在他脸上划了长长一道,然后向胡同外跑去。
  
  全程不过一个眨眼,速度极快。
  
  “主子!”
  
  光子连忙上去看太子的脸,只见这一口子深得厉害皮肉外翻却不流一滴血,吓得他捂住嘴道:“主子,这,这可怎么办啊!”
  
  光子如此紧张,陆祁却毫无感觉,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后走到胡同墙边。
  
  “让我静一下,你不要说话。”
  
  说完,他靠在泼满脏水的墙壁上,闭目抬头。
  
  光子看着这样的太子,心中比那垃圾堆还要酸,他只好蹲在胡同口等着太子出来。
  
  再说这只红猫,这红猫在出了胡同后绕了好几道弯,又拐进了一死胡同,然后一变化成了位红衣白面的俊俏男子。
  
  这红衣男子皮肤苍白如扑了粉,瞳色唇色衣色具为一般极艳的血红,黑发间还闪着什么,似乎是左耳上戴了个银色的坠饰长长至肩。
  
  妖艳却不俗,极为夺目也极为斥人。
  
  “渡白大人,那贩子刘带来的孩子这次送到哪?”
  
  有声音,但这胡同里除了这红衣男子哪还有其他人?这红衣男子却很自然的说道:“还去皇宫,我倒看看他还能撑到何时。”
  
  说完抬起手将指尖上残留的血丝舔了舔,红唇勾着黑眸深沉,一副很是回味的样子。
  
  与你的味道很像,果然你的孩子,你与那个人的孩子。
  
  “是。”
  
  这声音刚答完,胡同就忽得阴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恢复明亮。
  
  红衣男子摸了摸手腕上红白交混在一起的玉环,起身飞上了天。
  
  他要去寻一位友人了。
  
  “小粉云,你家仙君以前可有什么朋友?”
  
  凌飘此时还没进门,看着前面南华真人的背影,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后道:“仙君以前只在桃林里,后来也很少与那些神仙来往,若说有那么几次往来的,便是那青竹洲的北道翁了。”
  
  “他不再和别人的来往吗?”南华真人转过身,倚靠在门板上看着凌飘。
  
  “一两次说个话还是有的,但若说相熟——对了对了对了!我家仙君和天究神将单招以前倒是往来得密切,但这些年几乎不说话了。”
  
  南华真人在听到单招二字时眉头一挑。
  
  他梦见过单招,梦里小桃子竟将单招带到桃林来,还进了个小木屋。如今凌飘说他二人密切,南华真人心中更是不悦。
  
  “为何不说话了?”
  
  “还不是那个单招把仙君唉我不能和您说这些,您要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去问仙君吧!”凌飘说完走向了门。
  
  但凌飘停在这个地方的话实在令南华真人着急,他并不动也不让凌飘进门,还追问道:“他把小桃子怎么了?”
  
  “真人,您不是急着回去找仙君吗?”
  
  被凌飘如此一说,南华真人只好转过了身走进屋里。
  
  自己问就自己问,小桃子迟早什么都会想告诉我的。
  
  凌飘迈进屋后还没来得及看就感觉身子忽得发虚,直往地上倒。他感觉似是有什么在揪自己,也似是有什么在推自己,总之要把自己引向一个地方。
  
  南华真人见此向凌飘吹了口气,只见一股绵长且带了黑色的气息,直从凌飘的鼻孔往体内钻。
  
  “这些阴物秽得很,你原身也算妖化为仙,大概是抵不住他们。”
  
  凌飘在那气顺进来后感觉舒适了些,边听着南华真人的话边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才觉眼前更骇目。
  
  这屋里满是血痕,虽连一点残肢都没有,但却给人满屋都是死尸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灰土与腐臭味,倒落满地的桌椅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庄周,你怎又跑这来了啊?怎么,你又梦见谁死了?”
  
  凌飘正被眼前景象呆着,突然被一音色极为清冷但语调却极为媚人的男声惊回了神。
  
  他向周围一望,可除了南华真人再不见其它人影。
  
  “这个小弟弟就是奉桃仙君那朵小云彩吧,我在地府听说过。”
  
  还在寻人的凌飘,听到那声音提及到了自己,面上满是疑虑警戒,眉毛皱起眼睛四处撇着。
  
  “看来不仅奉桃仙君风姿卓越,就连身边的小神仙都这么可爱啊。”
  
  声落,凌飘猛地被一张极为苍白的脸占据了全部视线,吓得他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一旁的南华真人见这位老友现了身后直接问道:“渡白,你把我家小桃子喝过的酒给谁了?那个小皇帝吗?”
  
  南华真人在去找张浦子前就来找过渡白一趟,委托他把张浦子的家人带走,毕竟这种事越拖下去就越遭。
  
  当时渡白正与那位皇帝火热得紧,只一心想着那位小皇帝,记得那时宫中也正准备着帝后大婚,渡白整日心思乱七八糟,想都没想过自己这事就一口答应了,也省得了南华真人费上许多功夫与他缠磨,想来那瓶酒也是被他拿去给皇帝了?
  
  毕竟那可是小桃子喝过的酒,定是天下最香醇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祝您一夜暴富~
“物物而不物于物。”出自《庄子·外篇·山木》
然后就是不要去管什么干净或者不干净,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无物”。





第7章 皇宫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皇帝了。”
  
  渡白口中轻飘飘地吐着这几个字,目光一直落在那位自己说句话就发一个抖的小神仙身上。
  
  “你叫凌飘?我在地府听过你的名字,听说是个粉色的云。怎么样,要不要来载我几天啊。”渡白又上前走了几步再次贴到凌飘面前。
  
  凌飘只好继续往后躲。
  
  “他现在不会拽着你不撒手了吗?”
  
  听这话后渡白停下步子,眼睛斜斜撇着说话的人,没有回答。
  
  他继续向凌飘走去,凌飘连忙朝着南华真人跑去,边跑还边喊着:“真人真人真人!”
  
  南华真人走到凌飘身前,抬手扶住了渡白的肩膀。
  
  渡白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南华真人更用了些力。
  
  “你抓着我做甚?我既不是那奉桃仙君,也不是喝你家仙君酒的人。难道——南华真人想把我带回去做小不成?”
  
  渡白边说,边朝南华真人抛了个媚眼,红眸流转间看起来很是妩媚情深,可情深总是不寿的,就如这刚情深完便一下子变得狠戾的眼神一样。
  
  只见那本就苍白的脸顿时变得极为冷冽。
  
  “想寻的话就自己去寻吧,我可是要走了!”
  
  渡白说完,肩部发力欲从南华真人手中脱出,但南华真人怎可让他就这么离去,在见着渡白神色一变时,几乎是与他同时发力。
  
  一旁的凌飘看着两人暗自较力,连忙上前几步按住渡白肩膀的另一边。
  
  “真人,现在可怎么办?”凌飘是又慌又急,生怕这个知道点下落的人跑了。
  
  但这人若是不肯配合的话,留着也没用啊!
  
  “先让他走。”
  
  南华真人说完,才刚一将手松开,凌飘就被一股气猛地震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向后滑了数尺。
  
  渡白白着一张脸,再次撇了眼庄周后哼了一声,红衣转起直接破窗而出。
  
  “我可回地府了,别想跟我!”
  
  南华真人也跟着飞出窗户,但并没尾随那抹红衣,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凌飘见此自然同样跟了出去,可他稍微迟了一点,出窗后只剩来往的百姓。
  
  凌飘看着百姓们在经过这破窗时毫无异样的脸,先是隐了身去,然后把刚刚那障眼的小阵法解开。
  
  “仙君,凌飘好想您啊!”
  
  凌飘大唤着坐在了这窗底下的地上,等着南华真人回来。
  
  而南华真人,现在已变成了渡白的模样,来到了位于都城中央的皇宫。
  
  他飞在这皇宫上方,只听见震耳的幼童哭喊声。
  
  这哪里是酒馆的怨灵?这分明就是孩童的怨灵,再旺的龙气,也抵不过孩童的怨气啊!
  
  南华真人被这些哭泣哀嚎扰得有些心绪悲伤,却不得不先在这片片怨灵中寻找那抹已经很淡的龙气。
  
  此时的皇帝正在批奏折,忽见国师出现在自己眼前连忙起身迎过来。
  
  “国师?您不是才刚刚离宫?”
  
  南华真人眯眼看了看皇帝身边围绕的黑影,不禁对渡白很是无法理解。
  
  这样做,值得吗?
  
  但这想法在脑海出现了一下就立即淹没。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皇上身上的不适可好些了?”南华真人扫了眼那走路有些虚晃的人,继续道:“臣似是寻到那个孩子了。”
  
  听这话,皇帝眼睛瞪大,原本黯淡的眸子散出些激动的神采。
  
  “皇上别急,待臣先与您说说此事。”说完,南华真人扭头望了眼屋内的侍人。
  
  “你们都先下去,外面也不要候着了。”
  
  皇帝发完话,一众侍人都退了出去,直到南华真人确定外面一圈也没有人在了,才开口道:“那孩子当年是被户人家捡去养大的,十二年前让一位神仙收了徒带走。”
  
  听到被神仙带走,皇帝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愁闷,别扭得很。
  
  “您不要再担心那孩子了,也别再找了。”
  
  皇帝叹了口气,双手扶在桌上,缓缓道:“国师,您也知道,这么多年了,朕……朕对不起这孩子啊!不知您能不能让朕与他见上一面?”
  
  “不能。皇上,他既成了神仙,便已与凡尘无关,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南华真人走到皇帝身旁,双目望进对方眼中,久久未动,直到皇帝的双目呆滞,失了神采。
  
  “皇上,您说对吗?”
  
  南华真人如此问,皇帝只道:“对。”
  
  “皇上,您可还记得臣十二年前,您与新后大婚那日给您的那壶仙酒?”
  
  “那酒,朕没有喝,不是朕要喝的,你也不是给朕的。”
  
  南华真人嘴角微微笑了笑,正欲张口却见面前的皇帝猛地使出一股怪力,那怪力竟生生地将自己震开。
  
  “没想到南华真人竟是如此好管闲事!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来这扰我的事?”
  
  南华真人见着那“皇帝”现在面色黑青,满目阴郁,周围的黑影已不见。
  
  他先是变回自己的模样,然后语带调笑地道:“你这小妖,谁让你来的,连副自己的实体都没有吗?”
  
  这小妖本就阴郁的双眼听了这话,更是加了些痛恨,语气极为愤懑地道:“若不是那奉桃仙君,我现今怎会这样?”
  
  “小惑易方,大惑易性。我看你是忘了你那本体。”
  
  南华真人说完,盘坐于半空,双手在身后一划,周围的空间极速扭曲,直到形成了一片幽黑的虚空。
  
  “进去吧。”
  
  语落,皇帝的面色变得极为狰狞,一抹黑影从皇帝的身体慢慢浮出,它还在挣扎,时不时会再渗回去些,但它终是没挣过虚空,生生被吸进了进去,一瞬间,虚空消失。
  
  你本就是我造出的孽,叫我如何不管“闲事”?
  
  这世间具是怨仇,需一一解开。
  
  南华真人施法将已经倒在地上的皇帝送回了龙榻上,在望了眼已无甚龙气的皇帝后出了这房间。
  
  皇宫里处处都是怨灵,但也有稀薄浓厚,南华真人一路寻着,来到了怨气最浓厚的地方。
  
  是处桃林,但这桃林与自家小桃子那处很不同。
  
  虽也是处处桃树满地花瓣,但这些桃粉间却围绕着浓浓黑气,鼻间并无香意,而是腥臭,南华真人甚至怀疑这花瓣下掩埋的是些腐躯烂肉。
  
  这桃林虽然在外面有驻守的兵卒,但里面却不见一人,所以南华真人并未用什么障眼法,而是在这桃林间慢慢走着。
  
  此处他虽然梦到过,但也没梦到多清晰的东西,他走了许久也没摸清这桃林的方向,更没见到有它物出现,甚是诡异。
  
  南华真人停下了步子,抬头看那满树的桃花。
  
  已经开了的,红得发艳,开得甚大,几乎能看到里面的花芯,但它们并不丰润,而是蔫蔫的,显得有些干。
  
  而还没开的花骨朵,虽然簇拥在一起,但都是向下垂着,似是并不想在这枝干上,只想离开它。
  
  你怎么了?
  
  南华真人轻跳,待落地时手上已然多了个花骨朵。
  
  可这花骨朵——它竟在南华真人的手中盛开了!
  
  紧接着,花瓣就一片片干枯直到落光。
  
  整个过程很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就结束了。
  
  南华真人看着手心的枯叶,缓缓向里注入灵力,注了许久还是最初那副干枯的模样,不见变化。
  
  只好作罢,他蹲了下来,却听到有声音唤道:“庄周?”
  
  他没有做出回应,而是继续蹲着,在地上望了望后将这枯叶放到了一片花瓣上。
  
  “怎么不去躲着了?”
  
  声音又传了过来,南华真人站起来走到刚刚自己摘花骨朵的那棵树旁,在树干上敲了敲后道:“你在这里等我多久?”
  
  问完后起先没有听到那声音的回复,南华真人便在这树干上又抚摸了几下,最后将手停在一处,摩擦了几下后闭目道:“你还在这里啊,子凡。”
  
  静了片刻,树中发出声音:“我复苏已有三万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把我忘掉了。”
  
  “我在梦中时常见你,我以为你都知道,也以为不用再说。但你——”南华真人说到这顿了下,缓缓将灵力从自己手下摸到的一个小孔注入,眉头微微有些皱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想要——”
  
  “不!不要说。”被唤作子凡的桃树打断了南华真人的话,他慢慢感受着那股熟悉的灵力缓缓流经自己的脉络,并未再继续说下去。
  
  “你恢复的很好。”
  
  南华真人说完,睁开双眼,只见一缕黑烟从自己手下一点点散出,他抬起另一手微微施法,看着那缕黑烟飘进了自己手中。
  
  子凡自是也见着了,不禁嘲道:“你总是做这无用功,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曾喜过我的花瓣——至少这让我再次站在了这里,现在我的根已种入往生池了。”
  
  南华真人不理子凡的嘲意,盘腿坐到了地上,道:“我只是看看罢了。”
  
  说完,将那只绕着圈黑烟的手立到眼前,他看了会儿那抹黑烟,只见其绕着自己的仙脉不停的打转,挑眉一笑。
  
  这就让你进去。
  
  南华真人抬起另一手,双指并拢朝那手飞快施法,黑烟猛地钻入了仙脉。
  
  一阵阴寒顿时沿着腕部袭遍全身,南华真人急忙在体内汇聚了一股灵力迎向那寒气,后一点点增加灵力,直到将寒气包裹住。
  
  在灵力的包裹下,寒气无处可蹿,渐渐平静了点,南华真人借此将灵力融进寒气中。
  
  寒气一下子被激得比先前更躁动,但它怎能扭得过南华真人的灵力,一下子就被那股灵力融掉。
  
  融掉的瞬间,南华真人看到了远处有一个幼童的背影,他直立地站在桃林间,他一动不动。
  
  直到一阵风吹来,背影一点点倒下,倒在一片花瓣地上,面色青黑,明显是具死尸。
  
  小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风都没能使他的衣角发丝再舒展一下,只有卷起的花瓣将他彻底埋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文中有处“小惑易方,大惑易性。”摘自《庄子·骈拇》。
愿大家,不用等到不惑之年才会不惑。





第8章 司禄星君
  凌飘累了,他有点想念仙君。
  
  自从仙君变成树后他就再没见过仙君,而现今又独坐在这凡间热闹的大街上,实在冷清。
  
  面前是来往的人流,其中传来鸟雀不知所云的叽喳、孩童委屈的哭闹还有小贩叫卖各样商货的吆喝,但令凌飘觉得刺耳的,是亲友做伴畅聊言欢的笑语。
  
  传入耳中的笑语越多,他就越发想念仙君;越想念仙君,他就越觉得累。
  
  他只好封了自己的双耳,低头看着地上的蚁虫。
  
  目光中有只蚂蚁爬得甚是扭歪,他一细看,原是这蚂蚁不知被哪个泼皮的孩童揉做一团了,正蜷缩着在地上慢慢前行。
  
  凌飘朝它吹了口仙气,看那小蚂蚁伸展开后快速爬走,凌飘笑了笑。
  
  正笑着,有一白色镶着金丝的靴子踩住了那只蚂蚁,凌飘的笑一下子与那小蚂蚁一同消失了。
  
  他顺着那鞋往上望,看着的是位衣着精致模样端正的小公子,身后还跟着个仆人模样气质阴柔的男子。
  
  那小公子正满目愁绪地看着凌飘身后的房子。那神色,看得凌飘都不忍再去同他计较那只蚂蚁了。
  
  凌飘把头低回去,继续看着地上的蚁虫。
  
  “凌飘!你家仙君呢?”
  
  “啊!”凌飘正看得入神,突然一阵声音传入自己双耳,吓得他猛地站起来,紧紧靠着墙面色慌张。
  
  “我,我家仙君——我家仙君在桃林呢。”
  
  凌飘只觉得不能告诉别人仙君变成桃树醒不过来了,至于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也不甚清楚,但就是不能告诉。
  
  “你家仙君又在作什么怪?”
  
  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循着声音的来源,凌飘看见说话的人已来到了自己上空。
  
  他看了眼那就连背影也透着股愁绪的“蚂蚁凶手”后,化成缕粉烟飘到了上空。
  
  空中是位白衣绣金丝,眉间生着一片小小的金叶枝纹,面容冷峻气质清绝的仙君。
  
  凌飘连忙解了双耳的的封锁,上前垂头合掌行礼道:“参见司禄星君。”
  
  礼行完凌飘也未敢抬起头,头仍紧紧低着,等着这位司禄星君说话。
  
  “长生大帝已察觉了皇宫的变故,特指派本仙来探查,路经桃林本欲去向奉桃仙君造访下,怎料奉桃仙君闭门不出,你可知其中有何事?”
  
  司禄星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便是那奉桃仙君与这皇宫的变故必有瓜葛。什么造访,桃林是处秘境,凌飘才不信从天相宫来这皇宫要途经桃林。
  
  还好凌飘在发现仙君醒不过来时就往桃林传了话,说无论何人来找仙君,都要说仙君在闭关。
  
  凌飘垂头小声答道:“回星君,我家仙君的确是在闭关,至于有何事,小仙实在不知啊。”
  
  “那你怎会在这里?头抬起来。”
  
  听了这话,凌飘紧紧抿着嘴,头抬起来后目光看向司禄星君颈上所挂正闪着光的小金珠。
  
  “回星君……”
  
  “看着我。”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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