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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异志之魏国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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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施走后,魏王与公子卬道:“惠相已经离去,你和寡人说说,所谓的四国盟军,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可以结盟?”

    没有了惠施从旁作祟,公子卬也就放心了一些,道:“实不相瞒,拉拢楚国只是为盟军找个听来强力的幌子,毕竟楚国势大,有他们加盟,其余诸国哪怕不响应,也不敢妄动。”

    “寡人就问,你有多大把握能把楚国一道拉进来。”魏王道。

    公子卬讪笑道:“大王稍安勿躁,其实臣请时臣使楚,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拉拢楚国,而是做给别国看的。即便这次不能说动楚国出兵结盟,但两国之间有了来往,关系也就不一般了。臣让使臣在楚国时尽量表现出和楚国的亲近,这样即便到时候楚国不发兵,在旁人眼里,魏、楚两国的关系也是亲密的。届时攻打秦国,魏兵在外,但后面靠着一个楚国,就算有宵小之徒想要趁虚而入,也得考虑考虑楚国,不是么?”

    “上将军想得仔细。”

    公子卬揖道:“为大王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不用如此虚礼,你的心思,寡人还是知道的。”魏王道,“不过惠相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大梁的怪事究竟查到什么地步了,寡人可是听说,至今大梁之内还有百姓无故失踪,这件事寡人指派你调查,你何时给寡人一个结果?”

    “这件事臣一直在调查,眼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不过还需要仔细追究下去才能有结果。大王放心,臣必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公子卬道。

    “秦国这根刺一日不除,寡人这心里就一日难安。谁想现在又发生这种离奇之事,真是多事之秋,让人伤神。”魏王叹道。

    “讨/伐秦国是迟早的事,大王不必如此忧心。眼下魏、秦两军仍在河西对峙,只要大王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就不需再有后顾之忧。不过……”公子卬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魏王追问道。

    “斥候来报,秦军在河西虽然没有大动,但近来总有一些莫名行动,未免有奸细混入,臣已经让人严守两国边境,若有可疑之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公子卬道。

    “秦人狡猾,上将军务必死守边境,别让秦人潜入,有损大计。”

    魏王此言,无疑给与了肯定,公子卬因此信心大增,道:“臣定不负大王所托,力促联军伐秦一事,早日为大王除了秦国这块心病。”

    魏王闻言总是欣喜,又见无事,便让公子卬退下。

    公子卬所言的边境异动,实则是秦国派出的一队精锐潜入了魏国,意在护送嬴华和张仪入秦,以免两国交火,发生意外。

    张仪虽有意入秦,却在见到护送队伍之后没有表态。

    嬴华知道不能用强,便好心劝道:“张子何苦一直在这里等着?如今河西不安宁,随时会开战,张子若是出了意外,我不好向灵阳君交代。”

    “公主千金贵体才是真不适合留在这危险之地,如今秦君派人护送,公主还是快些离去。张仪一介草民,生死不足挂齿。”张仪道。

    嬴华大约能猜到张仪的心思,说是他们身处两国边境,但毕竟是魏国的地方,万一被发现了,必定受到围剿。她每日留在这里都提心吊胆,怎么能让秦君亲自入魏来见张仪呢。

    “公主所担忧之事,我自然明白。之前公主抛出的问题,张仪也给出了解决之法,不知现今是什么情况?”

    嬴华耐心道:“君上派了使臣去楚国,也按照张子交代的让使臣转达楚王。但是魏国也派了人过去,而且听说魏使和楚国走得更近一些,所以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公主觉得不乐观?”比起嬴华的忧虑,张仪倒是淡然许多,他看着面色凝重的秦国公主,正色道,“如今这一支护卫队,是受何人调遣?”

    “君上派给了我,自然是听我的。”

    “公主身上可带了信物?”

    “我只身在外,君上怕我有危险,自然是带了随身信物,以便我求得帮助。”

    “此信物是否秦国官员也认得?”

    “自然认得。”

    “公主可有胆量?”

    “别的没有,就剩胆子大了。”

    “那么公主可改与我入楚?”

    “入楚?现在?”

    “即刻启程,星夜不歇。”

    嬴华虽然不知张仪究竟卖的什么关子,但也知道是他愿意再添一臂之力。虽然他们就这样赶往楚国会很危险,但张仪若是坚持留在河西也不见得安全。既然此时张仪有了这个提议,她便跟随张仪前往,若当真能阻止楚国和魏国结盟,赵、韩两国就会更加犹豫,这样一来,对秦国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张仪同嬴华立即乔装出行,又问道:“郁兄那里现在如何?帛符是否仍在安邑?”

    “灵阳君送来的传书说安邑的情况不妙,洛兄似乎也出了些问题,靳兄不在安邑,将洛兄送回太虚山了。”嬴华回道。

    “这么严重?”张仪吃惊道。

    “这些事我们插不上手,灵阳君送来的传书中让我好好保护张子,切不可有闪失。”嬴华郑重道。

    张仪闻言笑道:“这个郁兄,自己伸出为难还想着别人。他究竟是为我的安全考虑,还是为了你们的秦国?”

    嬴华欲言却又住了口,斟酌之后回道:“和灵阳君结交的是张子,他自然关心张子的安危,而张子的安危于秦国而言又极其重要,此时此刻,纵使灵阳君不交代,我也不会懈怠的。”

    眼前这秦国公主面容坚毅,诚意拳拳,让张仪颇为动容。他如今赶往楚国为解秦难,就当是为郁旸涎尽了朋友之谊,当然也少不得他为自己做下的打算。

安邑卷 第一百章·突破结界

    嬴华将张仪的决定传讯给了郁旸涎,郁旸涎虽然担心他们的安危,但也就此对张仪的用心有了进一步的确认,叮嘱嬴华注意安全之后,他便继续寻找凿齿的下落。然而凿齿行踪不定,洛上严追踪多日也不能完全确定其行踪,显然是有人相助凿齿,隐藏了踪迹。

    这日夜间,双鱼同时有了不安之感,一时之间他们难以说清究竟是洛上严出了问题还是封印发生了变化,便立即通知郁旸涎。

    郁旸涎将灵讯传出,却一直都没有收到靳帛符的回应。他让双鱼寻找洛上严的下落,然而血魂感应像是受到了刻意的阻拦一样,根本无法判断洛上严的去处。

    “糟了。”郁旸涎惊觉,并且即刻运功,发现安邑周围被布置了结界,也就是说,他和双鱼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谁有能力设下这么大的结界还不被发现。”久阳子急切道。

    “是我们光顾着寻找凿齿,被人趁虚而入。”郁旸涎推开窗,通过灵眼确实发现了设置在安邑城的结界线索,道,“这些日子里凿齿四处出现,应该就是以伤人之名布设结界关节节点。”

    “这么大的结界,布置起来确实费力,还要维持,看来凿齿的法力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常阴子道。

    “不见得是凿齿设的。”郁旸涎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名字,道,“有一个人已经许久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他很可能就是协助凿齿隐藏行踪并设置结界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人。”

    “谁?”久阳子问道。

    “朱厌。”言毕,郁旸涎又觉察到什么,暗叹道,“糟了。”

    “又怎么了?”常阴子问道。

    “你在担心靳帛符?”久阳子问道。

    郁旸涎的眉头深锁,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久阳子的问题,但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靳帛符护送主人去太虚山,会有什么问题么?”常阴子不解道。

    “主人和朱厌之间曾有过不可告人之事?”久阳子见郁旸涎依然忧心忡忡便知道自己说中了这白衣少年的心事,道,“你怕这是主人和朱厌共同设计的?为了什么?”

    “就算不是他和朱厌合谋,我也不应该让靳师弟在这个时候单独行动,朱厌如果要抢人,靳师弟拦不住的。”郁旸涎懊恼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久阳子问道。

    “只要身在结界之中,就必定会受其影响,我们将凿齿之前出现的地方都列出来,寻找到结界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将结界破开,对我们寻找凿齿会有帮助。”郁旸涎道。

    “主人那里就不管了?”久阳子疑惑道。

    “无暇分/身,我们只能先顾眼前,希望是我多虑了。”言毕,郁旸涎便和双鱼展开了行动。

    郁旸涎和阴阳双鱼通过多凿齿出没地的勘察,以及通过对结界的探测,找出了力量最为薄弱之处,准备以此作为突破口,打开这个结界。

    这个结界以怨力和恐惧设成,郁旸涎在施展灵术突破之时感受到了强大的怨念,除了凿齿被封印万年而积累的怨气之外,还有那些被害的安邑百姓,在死前所爆发出来的恐惧。这些能量通过灵力作为疏导媒介,传输入郁旸涎的感知中,令他深彻地感受到这些负面情绪所带来的影响。

    久阳子察觉到郁旸涎的异样,立即出手给与帮助,而常阴子则为其护法。

    怨力对郁旸涎心智的侵蚀猝不及防,而郁旸涎也一时之间没能停止破除结界的行为,那些充满绝望的哀嚎,濒临死亡而无处逃脱的恐惧,被镇压了万年而不断积累的怨恨,犹如潮水一般涌进郁旸涎的脑海之中。

    身体内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受到怨力的蛊惑正在蠢蠢欲动,郁旸涎虽然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却明确地知道不能任由怨力继续侵蚀自己的神智。他不得不立即运转心法,压制住开始躁动的情绪,并且和试图深入自己体内的那股怨力作顽强抵抗。

    久阳子知道再不进行阻止,郁旸涎或许会发生危险,然而和结界的力量抗衡到了关键时刻,他不能在此刻收手,便让常阴子立即对郁旸涎施救。

    常阴子发现郁旸涎已陷入一种莫名的幻想境界之中,如果贸然打断,有可能导致郁旸涎走火入魔。

    出于对郁旸涎的安全顾虑,常阴子不敢莽撞动手,但此时凿齿的嚎叫声突然传来,情况顿时变得更加危急。

    “快。”久阳子催促道。

    常阴子虽仍有迟疑,但面临凿齿迫近的险境,也只有放手一搏。但就在他一掌打出,即将击中郁旸涎身体时,白衣少年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劲,将毫无防备的他震开了数步,并且随之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平底而起一阵旋风,吹得飞沙走石,迷乱人眼。

    凿齿如同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刺激,叫声变得更为响亮。伴随着它的快速而来,大地为之震颤,加剧了尘沙的胡乱飞动。

    凿齿的出现让结界中的怨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久阳子渐渐觉得难以抵挡,就在他将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一束白光自他眼角视线中飞速闪过,划开了此时迷乱的尘沙,仿佛既定了目标的离弦之箭一般,冲刺了出去。

    白光停止在半空,久阳子知道那是受到了结界的阻拦。白光中所蕴含的力量仿佛倾注了郁旸涎几乎全部的灵力,为在如今混乱的情况下找到一条出路。

    凿齿在结界之前和白光相抗,这凶兽似是很兴奋,但面对白光的进攻,它不得不发出抵抗。

    不断汇聚起来的力量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暴躁不安,就连久阳子也开始难以抵挡内心开始涌动的莫名情绪。他试图在满是尘土的视线中寻找到郁旸涎的身影,但郁旸涎就像故意隐藏行迹一般,根本没有踪影。

    “大哥,现在怎么办?”常阴子问道。

    “找到郁旸涎,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凿齿……”

    “先找郁旸涎。”

    阴阳双鱼奋力寻找郁旸涎的同时,那白衣少年正身陷飞尘之中,周围快速旋转的尘沙犹如联结起了一道屏障将他围在其中。他双眼紧闭,似乎仍旧沉浸在那满是负面的情绪氛围中而无法抽身,但方才那一道白光分明就是他打出的。

    “他的灵术这么强?”常阴子惊叹道,“刚才那股力量从我身边划过,立刻让我觉得浑身一凉,整个人都被烦躁凶狠的情绪控制,虽然只有眨眼的时间,但我清醒之后之觉得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久阳子注视着仍在尘沙包围中的郁旸涎,神情不由变得凝重严肃,道:“这些事以后再说,赶紧将他带走,否则凿齿万一冲了进来,我们都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

    双鱼合力施展灵术,终于将那道尘沙屏障破开,也感受到围拥着郁旸涎的力量随之减弱,那原本身体已经悬空的少年也逐渐落了下来。

    久阳子立即扶住郁旸涎,发现那束白光的力量也在变弱,凿齿很快就能冲破阻拦直扑他们。他立即将郁旸涎推给常阴子道:“你先带他走,我拖着凿齿。”

    “大哥……”常阴子虽想反驳,但也知道久阳子必然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便只好先带郁旸涎离开,“你千万小心。”

    常阴子带郁旸涎离开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一声轰鸣,那真是方才他们和凿齿斗法之处,依照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双方力量做了最后交锋。

    因为担心久阳子的情况,常阴子正要回去探看,却发现郁旸涎从昏迷中醒来。他又听那白衣少年道:“久阳子没事,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常阴子却不肯听郁旸涎的劝告,将其安置在一旁,便要折返回去见久阳子。行至半路,他果真见久阳子负伤而来,遂立即迎上前道:“大哥,你怎么样?”

    久阳子摇头道:“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郁旸涎呢?”

    知道自己没有按照九阳的嘱咐办事,常阴子面有愧色,低头道:“我担心你的情况,所以将他放下,就回来找你了。”

    “快回去找他。”久阳子道。

    两人再找到郁旸涎时,白衣少年再度陷入昏迷,而此时凿齿再次不知所终,他们也只得暂且回去。

    郁旸涎不知为何陷入昏迷之中,双鱼试过用灵术将其唤醒,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受到来自郁旸涎体内不知名力量的抵触。他们以为是灵术所至,便想等郁旸涎自己醒来。可郁旸涎仿佛陷入了极深的睡眠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知,如果不是他呼吸尚存,只怕就要被当做死人了。

    “大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常阴子亟亟道,“主人不知所踪,凿齿又藏了起来,郁旸涎昏迷不醒,我们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等。”尽管表现得颇为平静,但久阳子内心的焦急和纠结并不比常阴子少,但在这种举步维艰、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不能换乱,如果等待郁旸涎醒来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他就继续等,之余常阴子提及的进入封印找长弓相助,他却并不敢贸然如此。

安邑卷 第一零一章·暗中算计

    等待郁旸涎醒来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和凿齿一战之后,整个安邑显得安宁了不少,然而这种看似和平的假象反而令阴阳双鱼的内心更为焦灼——笼罩在安邑的结界还未破除,他们依旧无法和外界取得沟通。

    就在郁旸涎陷入昏迷的第四日,洛上严突然回到了客栈。玄袍少年虽然面色犹白,看来伤势未愈,但行动已经自如,只是眉宇间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疑,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主人?”见洛上严平安归来,常阴子异常惊喜,道,“主人,你没事了?”

    洛上严并未理会常阴子的迎接,而是径直走去床边,看着仍在昏睡中的郁旸涎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四天了。”久阳子将归来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存疑道,“主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洛上严伸出手臂,久阳子会意,就此推开,他便坐去床边,像方才无视常阴子那样,也没有回答久阳子的问题,而是抓起郁旸涎的手,查看了白衣少年的脉象,眉头不由皱得紧了一些。

    久阳子见状问道:“他没事吧?”

    洛上严自言自语道:“他体内的气息怎么这样诡异?”

    “也许是太虚家灵术内息天生霸道。”常阴子道,“这几日我和大哥不止一次想要替他疗伤,但他体内那股气息总是抵抗,我们唯恐出事,这才只能等他自己醒来。”

    洛上严沉默,只将满是困惑的目光停留在昏迷的郁旸涎身上。

    久阳子对洛上严的归来十分疑惑,稍后问道:“只有主人一个回来?靳帛符呢?”

    “回太虚山去了。”洛上严回道,“这几天没有其他人来过?”

    “主人是指谁?”久阳子问道。

    洛上严再次回避不答,转开话题道:“你们看着他,如果醒了,不能让他离开客栈半步。”

    发现洛上严要走,久阳子立即追问道:“主人要去哪里?”

    然而那玄袍少年就如同来时那样,悄然离去。

    久阳子始终不放心,便让常阴子一人照顾郁旸涎,自己跟着洛上严离开了客栈。

    久阳子一路跟着洛上严到了城门口,眼见那玄袍少年就要走出城去,然而平地忽起一阵狂风,吹得飞沙走石,他一时大意,竟让洛上严就这样逃离了自己的视线。只是不等他回神,后颈就被人狠狠砍了一掌,就此昏厥过去。

    朱厌托住久阳子正要离去,却被洛上严出手阻止,两人过了几招之后,他知道此时不宜和洛上严发生冲突,遂赔笑道:“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要这样大打出手。”

    言毕,朱厌将久阳子推了出去,洛上严顺势将其接住,道:“你早先不动手,这个时候却要伤人,不就是要逼我出来么?”

    “逼这个字委实难听了。”朱厌见洛上严将久阳子安置好之后才继续道,“你行色匆匆地要出安邑,是铁了心要除去凿齿?”

    “不然呢?”洛上严冷冷道,“难道任由凿齿将来摆脱封印控制,事从领主么?”

    “可是你别忘了,封印之外,还有那把大羿长弓,你现在有办法对付它?”朱厌问道。

    “没有。”

    “那你谈何彻底铲除凿齿?”

    “凿齿既然可以连本体都脱离封印并且和你协力在安邑设置结界,这就证明它残留在封印内的力量已经微乎其微,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去管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直接将眼前这只巨兽杀了,不一样一了百了?”洛上严冷锐的目光钉在朱厌看来颇为尴尬的脸上,道,“你如果对这件事袖手旁观,那么将来……”

    “什么叫袖手旁观?”朱厌笑道,“你看我这不是现身相见了么?正是想要询问你,对付凿齿的办法。”

    对朱厌这样的墙头草,洛上严本就不以为伍,但眼下郁旸涎昏迷不醒,要他一人就这样单独对付凿齿,胜算并不是很大,这才无奈找朱厌相助,毕竟如果当真要交战的话,太过危险,他并不想让阴阳双鱼涉入其中。

    见洛上严并未立即发声,朱厌继续道:“之前郁旸涎让靳帛符将洛兄带回太虚山,我本是要去接你的,无奈接到领主之令,要趁此机会将郁旸涎这个眼中钉就此拔除,便在安邑设下结界,并让凿齿对其下手。然谁知道,交战之后,凿齿居然被郁旸涎所伤,如今正在休养,洛兄如果要动手,此时正是好时机。”

    “凿齿被郁旸涎所伤?”洛上严惊讶道,“郁旸涎此时昏迷不醒,我以为是被凿齿打伤,现在看来,是双方均有所伤?郁旸涎的灵术这样厉害?”

    “我也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朱厌道,“郁旸涎就算灵术再高,也只是个凡夫俗子,和凿齿那样的上古凶兽,根本无法比拟。但这次确实是他将凿齿打伤的,我断然不会看错。”

    “过去我和那些凶兽/交手,凭借大羿血魂也只能将将保住性命,而郁旸涎凭借肉体凡胎之躯,居然能让凿齿避居他处而休养生息,难道是过去我一直看错了他?”洛上严将过去破除四星的经历都回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看来是我们都对郁旸涎大意了。”朱厌的神情颇有他意。

    “怎么,你又要将主意打去郁旸涎身上了?”

    朱厌讪讪道:“我若是想动他,第一个朝我动手的必定是你。眼下你我还是互惠关系,我还需要仰仗洛兄相助,如何会想动你的人?”

    面对朱厌的坦诚,洛上严虽然内心厌恶,却也十分认同。可入朱厌这种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之人,难保不会依旧打着郁旸涎的主意,这也令洛上严开始担心起那白衣少年的安危来。毕竟眼下他要对付凿齿,如果朱厌趁机做些什么,他必定来不及防备,而阴阳双鱼未必可以应付朱厌的狡猾,郁旸涎的处境就看来危险了。

    “凿齿现在身在何处,你知道?”虽是问话,实则却是洛上严在逼问朱厌。

    “自然。”朱厌道,“毕竟是已经被收入领主麾下的凶兽,你我就这样贸然出手,总是不大合适吧?”

    “确实不合适。”洛上严道,“你我合力要铲除凿齿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告示后损耗巨大,若是领主突然发难,你我都未必可以应对,所以,还需要想个省力的法子。”

    朱厌盯着洛上严许久,似乎想要从这玄袍少年身上看出什么来。只是当他看洛上严的时间越长,越是内心惶惶。他无法说清楚这种感受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是仿佛受到了洛上严身上某种气息的影响,被洛上严的一个眼神就此震慑。

    心头一震的同时,朱厌道:“还请洛兄明示。”

    “凶兽亦有灵知,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确实如此。”朱厌点头道。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什么是凿齿最看重的东西?”

    朱厌略加思索却不曾道破道:“不如洛兄说出来,看看我们是不是不谋而合?”

    洛上严见朱厌如此深情便知他已经想到了答案,眼下他也不说破,继续道:“你只要设法将它引过去就好。”

    洛上严的回答让朱厌确定了自己所想的答案,但他虽然和这玄袍少年互有惠利,却始终不想直接介入到这件事中,便问道:“非要我出面?”

    “难道还有第二个和你有相同目的之人?”洛上严反问道。

    洛上严的神色并不锐利,却无端端让朱厌心头一凛,他知道这次从靳帛符手中逃走后的洛上严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与其谋划时更要小心,便软言道:“凿齿疑心很重,如今不是领主的命令,它未必会听。郁旸涎如今昏迷受伤,它也是知道的,如果直接将洛兄你作为借口,岂不是暴露了么?”

    洛上严冷哼一声,道:“知道在我和领主之间周旋,并且至今都安然无恙的你,会不知道如何把凿齿引过去?”

    朱厌只是讪笑,并未说话。

    洛上严确实眉眼一沉,不怒自威道:“要得利,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用性命、修为,只要你动动嘴皮,已经算是不费吹灰之力,你若还不肯出力,你我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谈下去的了。”

    洛上严这样一走,就代表着和自己的合作就此终止,将来若是这玄袍少年凭借大羿血魂力压领主,到时候,凭当时辱身之难,洛上严也绝对不会轻饶自己。朱厌这样一想,又想起洛上严那冷到犹如万年冰川的眼光,不由暗暗打了个寒颤,忙唤住那已经走出几步,将要抱起久阳子的洛上严道:“洛兄且慢。”

    洛上严却直接将昏迷的久阳子抱起,并未理会身后的朱厌。

    朱厌见状,立即上前拦下洛上严道:“洛兄走得这样快,我即便有办法,你也来不及听。”

    “我不用听,只要今夜子时,你将凿齿骗去封印外长弓下,剩下的也就不用你再插手了。”洛上严道。

    洛上严的要求并不过分,朱厌哪怕当真骗了凿齿,也能想到推脱的理由,这才是他决定相助的原因,道:“洛兄既然这样说了,那就子时再见。”

    朱厌与洛上严擦肩而过,没走几步又停下道:“还是要提醒洛兄一句,可以隐藏就尽量隐藏着些,毕竟是有功之臣,这次如果失败了,还是可以去领主面前讨个赏的。”

    抱着久阳子的手臂有了刹那的紧绷,洛上严的双手亦有些发颤,但他到底还是将激动的情绪压制了下去,眼神也因此变得更加阴鸷,却并未理会朱厌此时的挑衅,就这样默然抱着久阳子朝客栈走去。

安邑卷 第一零二章·夜色光明

    洛上严将久阳子送回客栈,嘱咐常阴子好好照看之后便去了封印所在地,然而当他面对那把长弓时,体内莫名躁动的气息令他有略微的不适之感。

    封印之外,玄袍少年抬起手臂,一缕黑色雾气便从他掌中缓缓飘出,在他与长弓之间连出一道媒介,将他运起的内息慢慢注入到长弓之中。

    长弓震鸣,发出低沉的声响,伴随着洛上严传输的内息,长弓周围逐渐出现一团黑雾,将那上古宝物就此围住。不消多时,雾气散去,洛上严站在长弓之下,似在凝神思索什么。稍后他走去一旁,盘膝坐下,合上双眼开始打坐冥想。

    长弓的震动一直都没有停止,就在洛上严打坐的同时,弓上附着的大羿灵力与洛上严灌注的黑雾发生了反应,金、玄二色的光华交替着在长弓周围闪动,而那因为震颤发出的嗡嗡声响,就这样传入了洛上严耳中。

    声音沉沉,仿佛在试着探入洛上严的思绪之中。

    洛上严脑海中开始有画面闪烁,由模糊到清晰,经历了不知多久,那些画面的内容才被洛上严真切感知——正是当初大羿斩杀五星封印中所镇凶兽的场景。

    从封豚到凿齿,曾经在洛上严脑海中极为模糊的画面都在此时变得异常清楚,上古大神身形矫健,在阴阳双鱼的帮助下擒获了一个个为祸人间的凶兽。战斗的过程异常艰难,洛上严以局外人的身份观看时,不免随之心绪跌宕。大羿在凶兽强猛的攻击下一次次险中求胜,尤其是和凿齿的几次交战,都让人觉得万分惊险。

    记忆的涌现正是长弓试图和大羿血魂取得共鸣的佐证,然而洛上严在清楚地知道了过去所发生过的一切之后,却并没有顺从长弓的召唤,反而滋生出另一股强势凶邪的气息,将长弓探入自己体内的灵力就此抓住,并不断地进行吞噬。

    长弓灵力的反抗起初尚能震得石壁上碎石滑落,但随着来自洛上严体内那股邪异之气的强盛,长弓的震动越来越微弱,但也就是在这一刻,洛上严感受到了凿齿靠近的气息。

    凿齿受长弓镇压多时而无法彻底自由,此时它见长弓上的大羿灵力正在式微之时,便想要趁此时机彻底破坏长弓灵力从而摆脱封印限制。

    洛上严见凿齿才出现便冲向了长弓,他立即将本要束缚大羿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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