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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异志之魏国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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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人知道了从而下毒手,也有可能。”
卫华思前想后都觉得不甚妥当,便背过身去鼓捣了片刻,再面对洛上严时,她递上一只布囊,道:“洛兄和灵阳君从大梁来到曲沃,想必也是厉害人物。眼下不管能不能把灵阳君从曲沃大狱中救出来,如果可以想办法进入大牢,还请洛兄把这个东西交给灵阳君,只当傍身之用。”
洛上严才要伸手去接,掌心已感受一股莫名的抵抗之力。他不得不暗中运功暂时将那股力量压制下去,才得以从卫华手中接过那只布囊,道:“卫兄所托,我必尽力。”
“这布囊里头的东西我随身带了多年,也不知是不是当真有用。我就怕有奸人想要加害灵阳君,还请洛兄想办法把这个东西交到他手里。”卫华诚挚恳求道。
“卫兄如此关心郁兄,可不像是郁兄说的泛泛之交。”洛上严一面说,一面将布囊收了起来。
卫华捉摸了一阵才道:“灵阳君有恩于我,我才这样着急的。”
洛上严一眼就看出卫华是在说话,而她交付的这只布囊显然也不简单,此时此刻,他已经对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的身份有了一些判断,同样,他更加确定了郁旸涎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
卫华走后,洛上严特意观察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朱厌并不在附近,这才稍稍安了心,否则只怕他是保不住这只布囊了。
从卫华处得到了想要的讯息,洛上严便发出了通讯信号。在城外等了不多时,便有人前来同洛上严碰头,正是许南音。
“大梁的水土当真养人。”许南音一步三摇地走近洛上严身边,一双媚眼在这面容冷峻的少年身上来回打了好几转,道,“专使有什么吩咐么?”
“昨夜是你让甘绍平去客栈拿人的?”洛上严问道。
许南音闻言就知道洛上严所指何事,笑着点头道:“是啊,那个少年看来不是普通人。如今曲沃之中正有要紧事要办,不得有任何差池,所以我就请甘将军,将那可疑的少年带回去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洛上严冷冷问道。
见洛上严神色冷冽,许南音不由内心一惊,迟疑半晌之后才问道:“莫非,他是专使的人?”
洛上严摇头。
“那我抓个身份可疑的人,专使为何要问?”
“你虽然身在曲沃,但既然为大人办事,就应该了解各方的动向。三月时,在大梁魏宫中,魏王和一个叫郁旸涎的少年定立了一年之期寻找大羿阴阳鱼灵骨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许南音豁然开朗道:“专使是说,那个白衣少年就是郁旸涎?”
“我受大人之命跟随在郁旸涎身边,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有关阴阳鱼灵骨的消息。我们前来曲沃,也是因为探查到了相关的讯息,如今你倒好,人才到曲沃,你就抓了。耽搁了大人的大事,你当如何担待?”话到结尾处,洛上严陡然间加重了语气质问道。
许南音显然被洛上严所震慑,立即请罪道:“不敢。”
两人之间的气氛至此冷到极点,许南音低头沉默多时都不见洛上严发话,她便偷偷抬头去看,只见那玄袍少年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此时正盯着自己。她从未见过如此尖锐冷漠的神情,一时之间,心头似被重击,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开口道:“专使的意思是要立即放人?”
“难道还要我陪你去大牢领人?”
“不敢。”许南音垂首道。
“你方才说曲沃之中,有要事在办,是什么事?”洛上严问道。
“专使不知道?”许南音疑惑道,此时她才敢再次抬头,见洛上严虽然仍旧看着自己,目光却已不似方才尖锐,她才有了些底气,亦不似刚才那样满是怯色,脸上又展露出几分笑容,道,“那大概是大人让我们各司其职吧。”
“大人命我跟着郁旸涎查看阴阳鱼灵骨之事,也给我了随时联络各地情报的权力,你是不是觉得如今在曲沃,和大梁相隔甚远,你便可以专断独行?”洛上严厉色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南音虽面带笑意,却不见有妥协之色,她在洛上严身边来回走着,道,“专使自然有自己的职责,这次抓郁旸涎是个误会,耽搁了专使办差,我十分抱歉。但曲沃的事,既然大人没有透露给专使,那么我一个只是替大人办事的手下,也不敢越矩将实情告诉专使。万一大人怪罪起来,我有多少条命,都是不够谢罪的。”
洛上严见许南音如此坚持,便不想用强,况且这些事,等郁旸涎出来了,想必那白衣少年自己都会想要去探查清楚。
正这样想着,洛上严突然感觉到体内厄难毒有发作的迹象,而许南音也发现了洛上严的异样,便上前试探道:“专使,你怎么了?”
洛上严立即架开许南音试图伸向自己的手,道:“既然已经和你交代清楚了,那就尽快将郁旸涎放出来,免得耽误我办事。”
许南音见状只好就此告辞。
厄难毒毒发突然,洛上严深知是领主对近来阴阳鱼灵骨毫无消息的情况有所不怿,便以这种方式进行警告。为了减轻痛苦,洛上严想要运功稍作缓解,然而体内的大羿血魂似乎受到了触动,竟与厄难毒互相抗衡起来。体内的两股力量互相作用,洛上严却无法控制,此时他盘膝坐在山林之间,周身无法动弹。
正受着两股力量冲撞的洛上严忽然感受到有人走近了自己,然而他此刻就连双眼都无法睁开,只能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随后便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抚摸起来。
他无法断定来的究竟是何人,然而这样温柔的抚摸却仿佛有一种平息他体内躁动的能力,尤其是在思绪中看见了郁旸涎的身影,更令他转移了注意力,从而觉得得到了身体折磨上的减轻。
随着那双手的移动,脑海中洛上严和郁旸涎的距离也越发靠近。不过是几个时辰未见,洛上严便觉得对眼前的白衣少年甚为想念,他无法克制这个正在疯长的念头,尤其是见到郁旸涎正对他温和微笑。
郁旸涎的手渐渐扶上洛上严的肩,甚至慢慢地滑去玄袍少年的后背,将他的身体拉进彼此间更为亲密的距离。而洛上严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神智一般,任由郁旸涎将他拉向自己,落入那白衣少年的怀抱之中。
即便曾经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郁旸涎也从未如此主动过,洛上严吃惊之余更有几分喜悦。这样的时候他抱着郁旸涎,那些被埋没在心底一直都未曾同郁旸涎说明的话便开始蠢蠢欲动。他想告诉这少年一些什么,让郁旸涎更明确地知道他的心意,正如此时他抱着他,将这几个时辰来因为分开而丛生的想念,一并告知。
郁旸涎的手在洛上严的后背不断轻抚,一路滑过他的后颈,抚上他的脸颊,在他眉间温柔问候。
这样的郁旸涎让洛上严感到莫名的兴奋,伴随着郁旸涎不断游移的双手,内心的某种想法也随着呼之欲出。他试着想要给与回应,然而他如何努力,身体也难以有丝毫动作。
体内互相冲击的两股力量所带来的疼痛在洛上严即将彻底沉沦在郁旸涎所带来的愉悦感的最后唤起了一丝神智上的清明。
洛上严猛然之间伸手扣住那只在自己身上意图不轨的手,睁开眼的瞬间见到的却是本应该已经离去的许南音。
许南音离开之时满是不甘,便悄然折返。见洛上严孤身一人坐在山林之间,她便偷偷地靠近。试探之后,她发现洛上严似是无法感知外界事物,便起了贼心。她本就钟爱长相俊美之人,平日除了甘绍平,也没有少在外头猎艳,因此见洛上严此时动弹不得就起了色心,却不想洛上严忽然醒来。
许南音吃惊地看着目光凶狠的洛上严,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更别说去做些什么缓解如今的尴尬。
洛上严扣住许南音的手腕,目光尖锐得犹如可以将许南音立刻凌迟。尤其想起方才他以为的郁旸涎实则是许南音,便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将这可恶的妇人千刀万剐。然而一想起许南音在曲沃的职责所在,他只好强行将这股怒气压制下去,却用力将许南音推了出去,道:“滚!”
许南音被推得直接滚出了半丈,再不及多想,便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
见许南音终于离去,洛上严才颓然垂首,身体如同经历了大劫一般并没有多少力气。枯坐了多时之后,洛上严才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月色已上枝梢。一想到自己竟就这样坐了大半日,他不免觉得好笑,然而一想起方才在虚幻之中见到郁旸涎的情景,一阵苦涩之意涌上涌上心头。
“郁旸涎。”他轻声念起还未归来的白衣少年,到底还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朝客栈的方向慢慢走去。
曲沃卷 第七十三章·天火烧村
许南音回到曲沃城中,并未立即释放郁旸涎,直至入夜,她才命人将郁旸涎蒙蔽了双眼,悄然带出了城。
洛上严早就埋伏在城郊,待那队卫兵将郁旸涎从车上拉下来,他便立即出手,将那些卫兵当场毙命。
郁旸涎见到那些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尸体,不由皱了皱眉,再去看洛上严的眼光已然不若平日温和,然而开口却道:“你的伤还没有痊愈,这样冒然运功,不利于你恢复。”
“即便是他们活着,也没办法回去交差,你以为许南音会饶过他们?”洛上严将郁旸涎带去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边,并将卫华之前交付的那只布囊递给白衣少年,道:“先上车,我一件一件和你说清楚。”
郁旸涎并不知道洛上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他只是在接触到那只布囊的瞬间就暗暗吃惊,待上车之后,他立即问道:“卫华怎么会把这个交给你?”
洛上严却是一副颇为怪异的模样,道:“这东西很重要?卫华说是想给你,帮你防着小人陷害的。”
郁旸涎眉间已有明显的责备之意,此刻只将布囊紧紧攥在掌中,一言不发。
洛上严自然不会告诉洛上严今夜救人这出戏正是他和许南音设下的,又未免郁旸涎多发疑问,他便自己先开口解释道:“白日里卫华去客栈找我,说让我想办法把这布囊交给你。我受人所托,想来想去只有先行探入曲沃大牢才可能见到你。没成想,半道上发现了逮捕你的那个侍卫长去了许南音的住处。”
“这个许南音,究竟是什么人?”
“曲沃城中一个富商的遗孀,也是曲沃守将甘绍平的情人。”洛上严答道,“我跟着那个侍卫长潜入许南音的住处,偷听到了许南音想要杀你的意思。但因为我对曲沃城中的一切并不了解,就又想办法联络到了卫华。许南音是甘绍平情人这件事,就是卫华告诉我的。”
“曲沃的卫兵居然听从一个妇人的命令?”郁旸涎困惑道。
“卫华说,这个许南音和甘绍平的联系非常密切,两人之间必定存在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或许甘绍平还要屈居她之下。”洛上严道,见郁旸涎眉头皱紧,他又道,“这个许南音看似背景普通,应该别有秘密。”
“我和许南音素未谋面,她竟然要杀我?”郁旸涎低声道。
“我想了想,你往日不与人结仇,现在许南音要杀你,无给一个理由,大羿阴阳鱼灵骨。”比起郁旸涎的愁眉不展,洛上严看似轻松一些,他一面驾着马车一面接着道,“你和魏王之间达成的协议在诸国密探斥候眼中早都不是秘密了。虽然人人都想得到所谓的阴阳鱼灵骨,但如果当真被你找到了,却又没有人可以从你手中夺走,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你。”
“你觉得许南音是别国的细作?”郁旸涎反问道,“那甘绍平如何解释?”
“这只是一种可能。”洛上严道,“当然还有一种原因,就是魏国之中已经有人等不及你和魏王之间的约定到兑现之日,并且想要阻止你为魏王找到阴阳鱼灵骨。”
“所以许南音背后的势力也可能在大梁的魏廷之中?”郁旸涎想起大梁北郊的封印,便又一阵止不住的担忧,道,“大梁始终存在让人不能完全放心的因素。”
“现在想大梁的事还太远,不如想象眼前吧。”洛上严道。
“什么意思?”
“卫华说有个人要我们去见,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什么人?”
“卫华只说,到了就知道了。”言毕,洛上严一挥马鞭,马车便加快了速度超前驶去。
卫华所说的就是那在古碑村天火中幸存下来老人,而洛上严也正是带着郁旸涎前往老人家的住处。
见郁旸涎平安归来,卫华高兴道:“灵阳君,你没事吧。”
郁旸涎却在第一时刻就将布囊塞到卫华手中,还是带着眼里的神色,让卫华一时之间有些胆怯,这就立刻将布囊收起来。
卫华和郁旸涎这动作看来颇为亲密,在一旁的洛上严看了不由沉下了脸,低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卫华立即将二人引至老人床边,并指着洛上严道:“老人家,这就是那个洛家小子了。”
洛上严虽然觉得莫名其妙,然而见老人欣喜地盯着自己,他只好将内心的疑惑暂且压制下去,却已将目光转向身边的郁旸涎,似是求助。
“长得和洛老汉还是像的。”老人家伸手拉住洛上严,道,“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古碑村的人,当真走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古碑村?”童年记忆中模糊的名字仿佛被唤醒,洛上严不自觉地反抓住老人的手臂,问道,“老人家也是古碑村的?”
“我和你爹洛老汉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咱们两家还相邻,再旁边就是方家。你是你爹的老来子,你娘生你的时候,你爹可紧张,谁料到……”一旦回忆起当时凶险可怕的场面,老人家便颤地说不出话来。
洛上严忙为老人顺气,待老人平复之后,他才继续道:“方家?是不是方婶的夫家?”
“你见过方家……”老人家转念想过之后点头道,“是了,当初是方家婆姨为你将接的生,也是她带着你逃出去的。”
“逃?逃什么?”
老人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大约是因为方才的情绪太过激动,此时他看来有些疲惫,却仍旧尽力说道:“你出生的当晚,就有天火从天而降,直接将整个古碑村都烧了起来。大火蔓延得非常快,几乎没有人能逃出去。当时方家婆姨抱着才出生的你跑出来,你身上的血迹还都没有擦干净……”
“如果我娘因为生产无力逃走,那么我爹呢?”
“你爹和你娘感情深,眼见着天火烧过来还是不肯丢下你娘不管,硬要进屋里带你娘一块儿走。谁料到就在你爹冲进屋子的瞬间,整间房都塌了。之后接连着一大片房子都塌了,轰隆隆地一阵响,光是被房子压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回忆中那些不曾停止的哭喊求救再次触动了老人的心底,说着说着,他不由自主地落下两行老泪,道,“方家的房子当时也塌了,方家婆姨没办法,就想抱着你冲出去。我看还有地方没被天火烧着,就让她带着你赶紧跑。可是我看她跑了没多远,那条路上就都是火了。我被大火包围也以为跑不出去了,就干脆闭着眼睛向外冲,最后实在没力气就倒下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活着。”
“方婶一直抚养我到五岁,她就因病过世了。临终前,她在弥留之际,还在口口声声喊着什么天火,原来是这样。”洛上严道。
“那场火是天灾,根本躲不掉的。我想方家婆姨也是因为彻底受到了惊吓,所以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我在后来大病了一场,等病好了想要回去看看的时候,却听说整个古碑村都被烧成了焦土,而且……”言语至此,老人家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低声啜泣了良久才调整了情绪道,“那里已经成了鬼村了。”
“鬼村?”洛上严惊道。
“有一些想要重新在那片地上建造屋舍的人,都被厉鬼缠身,死于非命。那些过之前去过那里的人回来都身染重病,有些药石无灵,就这样死了,有些即便好了,也落下了残疾。总之只要和那个地方沾染上关系的人,就都没个好下场。”老人家忽然抓紧了洛上严,叮嘱道,“孩子,你回来是好事。但听我一句劝,不要再靠近那里。天火烧过的地方,肯定是受到了诅咒了。否则也不会整个村子都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见老人家的情绪又开始有了起伏,洛上严立即好言安抚,而郁旸涎则和卫华一起暂时去了外面。
“想不到洛兄还有这样的身世。”卫华感叹道。
“他本就有不同于常人之处,现在那所谓的天火更应该作为对此的证实了。”郁旸涎道,“好好的一个村子被天火所烧……”
“那天火还是金色的。”卫华补充道,“上次老人家很肯定地和我说,烧了整个古碑村的天火是金色的。”
“金色?”想起郁旸涎曾经双瞳变为金色,郁旸涎的内心便有了有种断定,不禁感慨道,“上古神力承载之巨大,只怕不会只以一个古碑村作为献祭。”
卫华并不明白郁旸涎所说,便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上古神力?”
郁旸涎却忽然转开话头道:“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是怎么和他保证的?”
心知郁旸涎是在指责自己私自将布囊交给旁人之事,卫华立即低下头认错道:“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做了。”
“他本就不放心你孤身在外,给你的东西不光是作为护你之用,也等于是给他的一颗定心丸。你就这样把东西交出去,万一你出了事……”
“可是我至今都没见那东西发挥什么作用。”
“上次在邺县,朱厌夜间跟踪,你以为单凭我的能力,能那么轻易地就躲过朱厌的耳目?”郁旸涎稍加厉色道,“不过也因为那次,朱厌或许会察觉到问题,总之你以后千万不可以再让那东西离身,知道么?”
卫华连连点头道:“知道了,谨遵灵阳君教诲。不过,这件事,能不能不和他说?否则他又要生气了。”
见卫华诚心认错,郁旸涎点头答应。
卫华因此重展笑容道:“多谢灵阳君。”
“还得去古碑村一趟。”郁旸涎决定道。
“我也要去。”卫华自告奋勇,虽然见到郁旸涎满是阻拦的目光,她依然道,“有灵阳君在,那些什么牛鬼蛇神都不会伤到我的。再说,我不是还有宝物护身?而且如果我也去了古碑村,将来给那边回信的时候,也能证明我不是出来玩的。他也能知道,我确实一直在努力,以后我回去了,他也能更信任我,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视线中卫华诚挚满满,目光坚定,让郁旸涎深切地感知到出自这少女之口的言语绝对不是信口胡诌。她的坚持是源于多年来的理想,即便现在还不能够真正开始,却是她为之不断的努力。
大约是被卫华的真诚所感染,郁旸涎松口道:“好吧。”
卫华兴奋道:“多谢灵阳君。我一定会小心的。我们什么时候去?”
郁旸涎回头看来一眼屋子,道:“稍后和洛兄商量过再定吧。”
有了这样的机会,卫华自然不会再多提要求,这就满口答应了郁旸涎。
曲沃卷 第七十四章·荒村结界
古碑村的老人家在见到洛上严之后似是找到了依赖一般,拉着洛上严询问了这些年来的经历。而郁旸涎想要尽快调查出古碑村成为鬼村的真相,便在协商之后和卫华先行前去查探。
“灵阳君。”卫华唤住不曾停步的郁旸涎,问道,“你似乎并不希望洛兄去古碑村?”
郁旸涎对此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卫华短暂思考过之后道:“也对,你和洛兄之间毕竟没有那么敞亮,该做保留的部分还是暂时瞒住好了。”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这次只是作为初探,他来不来都没有关系。”郁旸涎回答得十分严肃,然而从他始终未曾松动的神情中已然有了对卫华方才言辞的默认。
临近古碑村时,郁旸涎忽然拦住卫华道:“古碑村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我都不清楚。根据那位老人家的描述,你还是留在此处为妙。”
“可是……”
不等卫华反驳,郁旸涎便在少女身边设下一道屏障,任凭卫华如何敲打,都无法将其击破。
“时候到了,这这个结界就会自动消失。千万记住,如果两个时辰后没有看见我回来,就立刻回去找洛上严,不能有丝毫犹豫。”郁旸涎近乎命令道。
卫华虽然内心不甘,却只能委屈答应,见那白衣少年快步离去的背影,她唯剩下无奈叹息。
此时已近日落时分,山林中不知为何吹过阵阵阴风。卫华虽身在结界之内,仍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围情况的变化。此刻她觉得贴身之处有东西震动,她便拿出那只布囊,发现是囊中的雕龙玉佩有了反应。
这块玉佩陪伴卫华多年却一直平平无奇,如今竟有这样的反应,已是令卫华看得目瞪口呆。她双手握着玉佩,又觉得那玉佩仿佛有灵力感召,给与了她某种指引。她便随着玉佩慢慢转移的方向移动过去。
惊奇的事再次发生,卫华发现自己在越过某一处虚空时,身边竟会泛出白光。她思考之后便知道那就是郁旸涎设下的结界屏障。而她居然靠着这块玉佩就这样离开了结界,她便不得不感叹这块玉佩当真神奇。
玉佩的颤动没有停止,卫华能感觉到它正在寻找什么。出于莫大的好奇之心,卫华双手握着玉佩,并继续跟着玉佩的指引向前走去,而这个方向正是方才郁旸涎离开去往古碑村的方位。
此时距离郁旸涎离去并没有多长时间,卫华一面跟着玉佩走,一面想着是否会遇上那白衣少年,若让他看见了玉佩的动静,是不是会对古碑村的情况有了新的判断。
正出神地这样想着,卫华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用力拽了自己一把,她毫无防备地就顺着那股力道摔了下去,然而身体还是在即将摔倒之际被人扶住,她定睛去看,正是郁旸涎。
郁旸涎一眼就看见了卫华手中的那块玉佩,立即催动内息,试图与玉佩的力量产生共鸣。
卫华一直都知道郁旸涎身怀灵术,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忽然见这少年手中冒出白光,光泽温润,在玉佩之力的催动下由围拢在一起的一团变成了环绕玉佩的一圈,并渐渐向两边扩散,最后将玉佩包围其中。
“真神奇。”卫华感叹道,又见白光最终被玉佩所吸收,而那块玉佩则安静地落在了自己手中,仿佛方才那些奇异的景象都不曾发生过。她不禁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郁旸涎眉头深锁,道:“前面的情况应该不容乐观。”
“是这玉佩告诉你的?”
郁旸涎点头道:“安全起见,你还是先回去吧。”
卫华将玉佩握在掌中,昂首拒绝道:“灵阳君自己说的,以后这玉佩我不能离身。现在你既然说前面的情况不妙,那我也担心你有危险,就想让这玉佩随在你身边,为你傍身。可我又不能不要这玉佩,所以你还得让我跟着你。”
卫华强词夺理,郁旸涎却也无可奈何,只叹自己一时冲动,居然答应了带卫华前来。如今这荒郊野岭,他也不能将卫华妥善安置好,便只好带着这少女继续向古碑村而去。
意识到进入古碑村,是在郁旸涎看见一块残碑,上面隐约有古碑的字样。
“应该就是前面了。”郁旸涎道。
卫华虽然看来还算淡定,然而自从靠近这古碑村,她就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心慌,感觉周围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脊背发凉,已是出了一身冷汗了。但是她坚持要跟郁旸涎过来的,因此无论心底因为这里诡异的环境而产生多大的怯意,她都没有说过想要回去的话,况且那块玉佩一直被她握在掌心,就仿佛有源源不断地力量灌入她的体内,也就给了她继续向前的勇气。
“灵阳君……”卫华唤住想要进入古碑村的少年,见郁旸涎回头看着自己,她伸手奉上玉佩道,“你看。”
郁旸涎发现玉佩不仅再次产生震动,并且有金光闪烁。他立即施展灵术,将玉佩悬浮于半空,发现玉佩的震颤因此而更加厉害,金光却很快就消失。他撤开自己的那部分支撑之力,玉佩便就此落去地上,依旧不断的震动。
郁旸涎在掌心灌注了灵力,轻轻贴去地面,发现了和玉佩震动不一样的另一种频率的震动,他想要再仔细去分辨,却发现所有的力量到了某一个地方就仿佛被全部吸收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他将玉佩拾起,制止被卫华重新握住,玉佩才停止震动。
卫华不禁看着郁旸涎问道:“怎么回事?”
“这里有结界。”郁旸涎取出司妖罗盘,发现罗盘的指针晃动得很厉害,他暗暗吃惊道,“封印!”
“不对。”郁旸涎很快否定了这个结论,却依旧困惑,“罗盘的反应是确定这里存在大羿封印的,但我刚才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相关的气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郁旸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一道劲风忽然席卷而来,卷起地上的沙石,立刻就迷了郁、卫二人的视线。
郁旸涎下意识地将卫华护在身后,当即打出一记掌风回击。两股力量在空中相遇,顷刻间便爆出更大的动静,即便是余劲,也让郁旸涎连连后退了数步,而卫华更是直接摔去了地上。
“公……”郁旸涎正要去扶卫华,又感觉到第二股气劲袭击而来。他即刻挥袖,将周围的飞沙走石化作身前的一道抵挡屏障,化解了对方的攻势。而他也暗叹对方功力之深厚,显然不是一般修为。
这两次袭击之后,一切恢复了风平浪静,郁旸涎忙将卫华扶起,问道:“没事吧?”
卫华摇头,放眼四野道:“怎么回事?”
“是我们进入了别人的地界,对方要我们立刻离开。”郁旸涎回道。
周围一片空空荡荡,卫华望去除了所见荒凉,内心更生出惶恐来。她过去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受,就像是有人故意压迫,从而令她无法从这种恐惧中挣脱开。多年在外执行任务,即便是想家时,她都未曾流过眼泪,可此时此刻,面对这阴森荒村焦土,她竟害怕地有些想哭。
见卫华不自觉地靠向自己,那少女的手也像是求助一般扯住了自己的衣袖,郁旸涎知道卫华已经受到了结界影响,便干脆将她打晕。
横抱起卫华想要离开这里时,郁旸涎发现玉佩又闪了一道金光,他不知这究竟是何意味,只想着先行离开此处以确保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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